那狱警见他眼色,立马会意过来,朝里面瞧了两眼,嘿嘿笑了声,极为识趣地走人。
肖斯诺进门,眼睛一瞥,就看到床铺上已经躺了两人,室内光线晦暗,看不清脸。
姓崔的抽出警棍在手心敲了敲,踹踹牢门,朝里边两人一扬下巴,招呼了声“渣滓们,好菜上桌了。”
听他语气,少年身体明显一瑟缩,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嘿,还是个小娃娃嘛。”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下从床铺上翻身坐起,相视一眼,按了按手指咧开嘴笑起来,“这模样弱得像只小绵羊。”
狱警堵在门口,手上警棍啪啪敲得极有节奏,有些不耐烦地说“妈的,送你们享用还不给老子快点。”
这么明白直接的话一出口,对方当即有了动作,站起身就冲了过来,少年一怔,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刚转身欲跑,就被拖住了手脚。
“放开我放开我”声嘶力竭的尖叫,奋力挣扎间,手腕一脱对方的钳制,立即狠狠抓向男人的眼睛。
光头男人躲避不及,眼角被抓了道血口,一下龇牙咧嘴地捂住了眼睛。
“娘的到底会不会干事啊”冷眼旁观的狱警见状,立马光火了,冲过来一把揪住少年的头发,狠狠几棍抽了上去,最后一下直接顶得人趴到地上干呕不止。
狱警直起身,整整制服,重新一戴警帽,抬腿一脚蹬上那个刀疤男人“不会干就他妈给我滚回五营”
“是是,长官。刚才是没想到小绵羊的爪子那么利。”刀疤男说。
狱警哼了声,冷笑“小绵羊他可是宰了两个人才进来的。”
光头和那刀疤男闻言都是一愣。
狱警直接一警棍抽上去“妈的傻了吗干他”
少年直觉肺都被打爆了,趴在地上拼命喘气,脑子越来越乱,眼睛看出去,白茫茫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人影在眼前不断的晃,不断的晃,像扭曲了的水纹,连带着人心一起扭曲。
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
这是哪里这是哪里这是哪里
脑中嗡嗡的,反复跳跃回荡着的就这两种声音。
身上突然一凉,衣服被撕开了,危机感一下袭上心头,他想挣扎,可是手脚动弹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面目可憎的囚犯压到自己身上,顶上亮白色的光刺进眼睛,炙热的温度烫进血液,连心脏都有被焚烧的感觉,痛得叫人直想呕吐。
“妈的你给我压住了没见他差点废了老子吗”
“不行就滚老子来”
“把他翻过来看他妈的还怎么咬人”
“操你妈水鬼全给你爽了”
“哈哈,还是个处吧,咬这么紧”
“快点老子的宝贝早硬爆了”
好痛好痛巨痛就像火焚一样烧尽骨头,一波波流窜四肢百骇,五脏六腑都似乎要被焚烧殆尽了。
“很痛”
“觉得痛,这很好。”
“你该记住,这种事永远不该习惯,即使身处弱势。被人侵犯,就是种耻辱。”
是种耻辱
是种耻辱
是种耻辱
谁在说话谁在对他说话
“没有刀,你就是不堪一击。”
“羸弱的结果,就是不堪和毁灭。”
“弃刀的命运就是不堪和毁灭。”
不堪和毁灭不堪和毁灭
他不该不堪和毁灭的他不该不堪和毁灭的他不该不堪和毁灭的
刀
刀呢
他的刀呢
“放心。死的时候我也抱着它,免得再被人这么折辱。”
这是谁说的
脑子就像被盆冰水从头浇到脚,寒森森的凉意透进骨头,全身发颤。
躺在这里的是谁无力反抗的是谁任人蹂躏的是谁
不该是他不该是他
假的都是假的
他不是精神理智都已经崩溃的肖斯诺他不是不是
践踏d骄傲自尊的都该死都该死
“这么就昏了吗也太他妈不经操了吧”
“妈的就你不干好事让开让开昏了也轮老子来一炮”
“滚滚滚娘的,老子真想剁了你那根玩意儿,谁叫你把他干昏的渣滓愣着干什么把人抬起来”
男人的气息一靠近,少年霍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杀气凛凛的,一股大力拽上对方的手,猛地把人拖到了地上,膝盖一顶对方咽喉,掰住对方的头直接咔嚓一声拧了下去。
“杀了你们”阴森森地吐出一句,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弹身猛扑那狱警,两记重踢飞上对方脑门,一把夺过他的警棍,扬手就是一棍子直击上去,头盖骨崩碎。
“秃驴,你想怎么死”几乎没看到对方动作,沾血的警棍就勒上了脖子,光头一下软了手脚。
“不、不不要”
“阉了你。分尸。”极为阴狠地一笑,正准备一棍子抽上去,却忽觉背后有某种不容忽视的存在,眼光一转,正对上牢门外直直看进来的一双眼睛。
猫眼石的翠绿,黑暗中折出一点点细光,像是夜里寻觅猎物的豹,优雅犀利的眼神,微笑着的野兽。
那一瞬间,心中猛地一悸,谁的名字呼之欲出。
作者有话要说这种强x没什么好看,省略
33、033 真实
“肖肖”
眼前的一切渐渐由模糊转为清晰,肖斯诺睁着眼睛,盯住虚空的一点发愣,大脑像失控的计算机,各种信息疯狂汹涌地流窜,混乱得近乎叫他崩溃。
“肖,你还好吧”乔白见他醒了,紧绷的脸色终于有些松动。
冷黑的眼珠细微地动了下,慢慢转过来,肖斯诺盯住他,眼神透出某种隐晦的危险信息,但也只是一闪即逝,过了就过了,乔白大意地没有捕捉到那一瞬微妙的神情。
肖斯诺闭了闭眼睛,环顾了下四周,竟然还在第八号通道的冰室中,墙壁内透出的还是蓝莹莹的光,但温度显然保持在了人体不会冻僵的程度。
脑中信息紊乱无序,他晃晃头,蹙着眉整理思绪“怎么回事”
乔白看看他,脸上神情也是无懈可击“我也不太清楚。醒来的时候那边门就打开了。”
肖斯诺顺着他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和原来出口呈75度角的地方,赫然就开了一条新通道。他想了想,没说话。
“走吧,这里温度还是太低了。”乔白伸手扶他一把。
肖斯诺没拒绝,看他一眼,睫毛垂了下,撑着墙站起身“为什么不和段洛他们一起走”
乔白把他手臂搭到了自己肩上,扶住他,侧过脸朝他笑笑“既然一起出任务,搭档的命很重要。”
“我不会管你的。”肖斯诺眼光闪了闪,声音冷硬,“如果位置互换的话。”
“早知道了。你无情惯了。”乔白口气轻松,极为自然地搂过肖斯诺的腰,“走吧。”
肖斯诺身体实在很虚弱,即便重心全撑到了乔白身上,四肢还是一阵一阵地发虚。
“乔白,”肖斯诺忽然叫了声,“你以前几营的”
“什么”乔白一愣。
“进六营前,你几营的”肖斯诺抬起眼睛,黑发落在眉角,侧脸上拢了淡淡的阴影。
乔白无所谓地笑笑“四营。不过几天就调走了。怎么了”
“没事。”肖斯诺淡淡弯了下唇,韵致的睫毛轻抖了抖,垂下,“我在想,似曾相识的感觉真不错。”
“林,你这是什么意思”金发男子悠闲地靠在沙发上,腿上趴着温顺漂亮的爱宠,细长矜贵的手指轻轻顺着波斯猫华丽的红毛,“让z替人换血,是不是过分了”
林希翘着长腿靠那里,轻支下颌,微微一笑“个人建议而已,决定还要看z的意思不是吗”
西尔斯说“这种建议叫人不快。z的血统不容玷污。”
林希但笑,眼睛转向窗前的米兰“boss,您的意思”
“我不喜欢被阴谋算计的感觉。”米兰转了转手里的水晶杯,微微侧过头,眼睛的色泽在阳光下淡成了纯粹的银色。
林希唇边噙起完美的弧度“错觉,这完全是您的错觉。”
“错觉,也是反应本质的一种现象。”米兰抬手浅浅饮下半口白兰地。
林希笑意不变“boss,付出必然有回报,您将收获的,将是一个完美的副体。”
“我反对。”西尔斯眯了眯眼睛,不悦地看向林希,“kg的完美无可取代。”
林希耸肩,戏谑道“een陛下,您是在小气z的那点血吗”
西尔斯挑起下巴笑了声“林,你的恶趣味和我不相上下,但是,我不允许你挑战王座的权威。副体,什么副体,没有意志上的绝对控制,副体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威胁。”
林希笑笑,侧头对米兰说“boss,肖斯诺可以成为您毕生的所有物,如果您成功征服他的意志。”
西尔斯笑了声,手指撩了撩金发,把腿上的波斯猫挥开,起身说“无聊的话题,没有继续的意义,你们谈。”
米兰忽然开口“代理人,说个让我满意的答案,否则你破坏游戏规则的惩罚,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有什么改变。”
西尔斯挑挑眉,转头看向林希,给了个你在自找麻烦的眼神。
林希手指揉揉眉心,无奈叹气“目的很简单,boss,我想看看你失恋的嘴脸。”
西尔斯嘴角一抽。
米兰啪地一声捏碎了水晶杯,盯着他面色无异地一笑“你的答案真叫我满意,林希。”
通道出口,巴曼德正咬叼着烟吞云吐雾,手指夹烟弹了弹,脸一侧,就看到了肖斯诺两人。
“哦,终于出来了。”巴曼德军靴踢了下竖在地上的枪,单手一拎扛到肩上大步走过去。
“哈哈,小家伙,你脸色可不好啊。”红头发的狱警大笑两声,拍拍肖斯诺的肩,“不过还算不错,没死在里头。”
乔白看了眼巴曼德,没说话。
肖斯诺喘了口气笑“长官,可以说说情况吗”
“情况”巴曼德哈哈笑了两声“加上你们两个,十六。”
十六
肖斯诺没什么感情的掀了下嘴角。他和乔白明明是该死在里面的
巴曼德挥挥手“上去吧,老子不喜欢待海底。”
跟着巴曼德坐上电梯,电梯上的数字迅速跳动,没几秒就升了上去。
从电梯里出来,巴曼德咬了支新烟在嘴里,挑了挑下巴对乔白说“直走,左转,503号,自己过去吧。”
乔白看了眼,扶住肖斯诺正准备走,巴曼德却突然枪一横“不用你了,这小子交给我。”
乔白皱皱眉,还没有什么动作,肖斯诺直接推开他,看都没看一眼,对巴曼德说“走吧。”
巴曼德嘿嘿笑了两声,错身的时候拍拍乔白的肩膀“被甩的滋味好不好”
乔白愣了半响都没回神。
把人押到一扇精雕细琢的红木门前,巴曼德把门一推,对肖斯诺侧了下头“进去吧,用品齐备,自己看着办。”
肖斯诺点点头,走进去。
背后门一关,他靠在门上喘了很久,房间里白晃晃的光照得他一阵一阵发虚,额上冷汗涔涔就下来了。
从没觉得这么累过,身体有种支离破碎的感觉,骨头像是一根一根拆下来再装回去的,肌肉松软得几乎支撑不住任何微小的力道冲击。
到底在他昏迷的期间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身体损耗这么大,像是精力全被抽干的似的
还有脑中翻转的那些梦和记忆,像真的,又像假的
肖斯诺晃晃头,努力平静了下心绪,低头翻了翻手臂,内侧被撕掉一块肉的伤口狰狞不已,甚至已经有些发黑。
那个安瑟
肖斯诺眸光一沉,狠狠捏紧了手指。
那时候如果不是他及时反侧了下军刀,那家伙绝对会把他的手一起砍下来
肖斯诺忽然觉得这世界真是疯狂,竟然抓不住一丝真实的感觉。
“你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低沉冷淡的声音一下传进耳朵。
肖斯诺愣了下,猛地震惊抬头。
米兰z单手支着下颌斜靠沙发,赤脚踩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优雅和矜贵,仿佛从那轻轻一动的手指尖就能透出。
“肖斯诺,是吗”男人轻轻眯了下眼睛,冷淡的目光似在审度,“你看上去似乎比上次还要狼狈了”
作者有话要说乔白已经悲剧,米兰即将悲剧,诸男都悲剧,只有肖会最幸福这就是目标
其实我就是把以前的一章变两章了,我也很悲剧
奴隶岛 034 这一局胜
五官深邃俊美男人,仿佛冰塑优雅雕像,无与伦比矜贵姿态,每个角度折出都是冰冷坚硬、不容忽视锋锐光芒。
“米兰z。”肖斯诺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侧过脸看了看背后门,似乎一下就明白了什么,勾起唇微微冷笑起来。
“你看来一点也不惊讶。”米兰支在下颌手指轻轻动了下,淡然开口。
“需要惊讶吗”肖斯诺握紧拳头,靠着门慢慢站起身,透过眼前略长发丝直视过去。
米兰赞赏似地微微一笑“王有能力喜爱公平,竖立公正,在雅各中施行公平和公义戴长官很虔诚向我转述了这句话。”
肖斯诺那工笔画般流畅曳丽眉眼定定看着他,然后掀唇笑了笑“如果我说,你必点着我灯,神必照明我黑暗,你会不会更满意”
米兰贵气无比银灰色眼睛几不可见地流出一点点笑意“我没记错话,你拒绝过我邀请。”
“谁也不会在情况未明时候随便把性命交出去。”肖斯诺冷峭地勾了下唇,他很清楚对方指就是卫斯在放风场向他抛橄榄枝那次,也是那次,米兰z对他进行了远距离狙击,十发子弹打得他差点丧命。
想到那,肖斯诺忍不住狠狠捏了捏手指,面上却依旧淡淡,眉目间丝毫不显痕迹。
米兰银灰色眼睛淡冷,看了会儿脸色雪白身体虚耗到极致少年“所以说,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肖斯诺说“我改变主意,但也要看kg座主意有没有变,不是吗”
米兰长腿优雅地交叠着,搭在扶手上手指忽然朝旁一指“洗澡。”
肖斯诺握住刀手指微微一僵,脸立马冷了下来,黑色眼睛瞬间凝出剔透寒冰。
米兰眼光淡淡瞥着他“或者需要叫人来帮个忙”
肖斯诺眼光往他指方向看了眼,又警戒地转回米兰z身上,忽然冷冷一笑,一拉门把就要出去。
“相信我,走出这里,你不会再有机会。”低沉有磁性声音以极为漠然口气吐着字句。
肖斯诺拉在门把上手顿住,拎刀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终于一下死死握紧,闭了闭眼睛冷笑道“你说机会,包括什么呢”
“狭小空间内生存权利。”米兰说。
肖斯诺讥诮地扯起唇“能让我也成为超越规则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