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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帮帮忙 第10节

作者:穆久 字数:20565 更新:2021-12-30 12:37:07

    季禾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马瞪了他一眼回去,转瞬又想起自己的窘状,神色顿时变得尴尬起来“火炉温度太高了吧”

    妈蛋季小禾你扯谎的功力见长啊

    季禾已经不忍心再吐槽自己了,索性扭头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要的那个还没出炉的麻酱烧饼。

    看见季禾如此情状,贺澜的嘴角不由略略勾了勾,眼里浮现一丝促狭的温柔。

    等了没一会儿,烧饼摊摊主就把热乎的烧饼拿给了季禾,季禾闻了半天的香味,顾不得刚出炉还热烫着就下嘴咬了一大口,嘴巴里鼓鼓囊囊,酥软的皮,浓郁的酱,筋道的牛肉丝,意料之外的好味道让季禾舒坦得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笑得牙不见眼。

    贺澜看了他一眼,拿出手绢,动作无比自然地给他擦了擦手上刚吃完羊肉串沾上的油和孜然粉,笑声里带了些揶揄“若是有人知道眼前这个吃得半分斯文都没有的人,就是鼎鼎大名的流岚宗浮薇真人,不知会作何感想啊”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小吃街上正是人流如织的时候。季禾跟着人流往前挪,眼神随处乱瞟,嘴里随口说“能怎么想,可能会觉得浮薇真人被人夺舍了呗”

    夺舍

    贺澜失笑。这统共也没几个月,季禾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倒是不差,如今都知道“夺舍”这个词儿了。

    “哎”正往前面人堆里凑的季禾突然喊了一声,转过头来看贺澜,神色既震惊又意外,“我刚刚好像看到南山了”

    贺澜皱了皱眉,“许是你看错了走之前是你亲自吩咐南山留守飞舟,他应该没那么大胆子私自离开。”

    季禾认真无比地盯着他,语气很是肯定“没错绝对是他啊他老穿那一身看起来特别飘逸的象牙白的长衫,我怎么会认错”

    只凭衣服颜色就认定是南山

    贺澜觉得季禾有些武断了,随口应道“既然看到了,指给我看便是。”

    “喏,就在那儿”季禾拉着贺澜的衣袖,扭过头,伸手给他指了刚才看到南山的街道拐角,顿时惊讶地咦出了声,“怎么又没人了”

    贺澜头疼地把他的脸转过来,垂眼看他,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诱哄“乖啊,咱逛咱的,你认错人了。”

    靠这是把我当孩子哄呢

    季禾皱了皱鼻子,瞪了他一眼,还想说些什么,贺澜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推着他往前走“走吧,你吃也吃得够多了,我带你去药铺转转。”

    “去药铺做什么”季禾的注意力被贺澜成功转移了。

    贺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拉住他的手,顺带捏了捏他的手心“前段时间刚进你的识海探看过,我不是说过,不出半月,你必会进阶筑基后期记性这么差”

    还有这回事

    季禾三口两口地吃完手上的麻酱烧饼,嘿嘿笑了笑“不是有你嘛,让我这师父少操了多少心啊”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街道两旁的灯笼随风飘摇,暖暖的烛光落在季禾墨如点漆的微微眯起的眼眸里,内里尽是促狭又放肆的笑意。贺澜低头去看他,转瞬便想到二人在暗巷里的缠绵一吻,只觉喉咙发干,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干嘛”季禾陡然意识到自己的手被贺澜牢牢地抓着,便挣了挣手,意料之中的没成功,“大街上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干嘛”

    “乖乖的,不然我再亲一回”虽是问句,贺澜的语气却很是肯定,尾音低沉又性感。

    季禾对贺澜的认知再次被刷新了。

    他该开心吗明明最开始觉得这人又闷又无聊又无趣,是个连吃饭都不让他说话,听不下去他各种叨逼叨的人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胆这么会撩了

    所以这是个典型的闷骚吗

    季禾闷闷地踢了踢脚下滚过的一颗小石子。手被贺澜牢牢地抓着,力道却并不是很大,也不是不舒服,只是有点不习惯。一想到两个人刚才连吻都接过了,季禾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太矫情,不就是拉个手么

    可是刚才明明只是冲动之下被荷尔蒙刺激了大脑,才想到和贺澜接个吻试试,他绝逼没想过要跟贺澜再深入发展点什么啊贺澜现在这么个样子,是不是误会了

    季禾头上的灯泡瞬间叮地一亮贺澜不是喜欢浮薇嘛

    “那个,徒弟啊”季禾鼓了鼓勇气,开口说,“你是不是觉得,应该喜欢我”

    “嗯”贺澜牵着他的手拐上了一条人迹较少的小巷,侧头看他,眸色中有几分疑惑。

    季禾抿了抿嘴角“就是,就是你在理智上觉得应该喜欢我,但是情感上,并不喜欢我。说明白点,你是不是在喜欢与否这件事上,把我当成浮薇了”

    贺澜的脚步一顿,凝神看他,但没说话。

    “是吧,我就觉得应该是这样啊”季禾见他不说话,以为他默认了,“你和浮薇师徒情分几十年,这才喜欢上人家;咱俩认识不过几个月,怎么会那么轻易就喜欢上了可能在别的事情上你能分得清浮薇是浮薇,我是我,但毕竟我俩长得一样么,你在谈情说爱的时候,或许会错以为我是浮薇吧”

    贺澜眉峰骤然一跳,握着季禾手的手不由加大了点力道,眸中多了几分暗色,仿佛黑云压境,沉沉得唬得季禾心头一跳,自动消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呢,没那么纠结啦我是亲妈我是亲妈我是亲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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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髓草

    两人长久地相互对视着,谁也没先开口说话的意思。

    瞪了半天,季禾觉得不仅是眼睛疼,连带着腮帮子都莫名地开始疼起来,忍不住说“很难回答吗是或不是,不挺简单的么”

    贺澜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脸,依旧神色淡定地握着他的手,带着他往这条小巷里之前来过一次的一家药铺走去,还是没说话。

    季禾歪头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从贺澜无比淡定的脸上根本看不出答案,也就觉得无趣了,移开目光去看小巷潮湿的墙壁上绿油油的青苔。

    青苔都长一个样啊,没什么好看的。算了,还不如看贺澜呢,好歹那张脸挺an挺帅。

    季禾心里不由吐槽,怎么自己也成了一个颜控了简直莫名其妙

    贺澜表面上神色淡定,实际上颇有些紧张,趁着季禾不注意打量了他好几次。伸手捏了捏眉心,贺澜心里暗暗思量着季禾刚才的话。

    不是给不给答案的问题,是他现在也有些困惑根本没法回答的问题。

    而困惑的点却是

    几十年的师徒情分,他喜欢上了师尊;而和季禾相识不过数月,他就喜欢上了么

    季禾可能是想借此提醒他,他喜欢的是师尊而不是现在的季禾,他只是喜欢有着同一张脸的另一个人,可他却在季禾的问题中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喜欢与否,可能真的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季禾身上有着很多师尊没有的特质,话唠、开朗、真诚、几乎时时刻刻都能充满活力,就像一株向着太阳顽强生长的向阳花,即使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多冷漠,也依然能够留存内心的一分温暖,不会轻易地随波逐流。

    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有多冷漠,有些人就有多温暖。

    师尊是师尊,季禾是季禾。

    贺澜只觉自己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一般,能够无比清楚地分得清两人。但这份喜欢,到底有多深,能够走多远,却是现在贺澜不确定的事情。

    贺澜思忖及此,不动声色地看了看季禾,正好撞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

    更何况季禾看起来似乎没打算喜欢他。即使接了个吻,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哎徒弟”季禾正在看贺澜,没想到贺澜也正好看过来,稍微有些尴尬地转开眼,却看到不远处有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上面用狂草写着“问药堂”三个字,便晃了晃二人还牵在一起的手,“这个是不是你要找的药铺”

    贺澜“嗯”了一声“这种药铺在云荒大陆上不少,许多大的集市上都能见到。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其实做的是修仙道上的生意,不少修仙者都来过这里,常常能有意外之喜。”

    “那你之前说的,渡劫之前需要筋脉再生,所用到的洗髓草算是意外之喜吗”

    贺澜抬脚跨上台阶,摇了摇头“不是。洗髓草不难找,只不过生长之处多为悬崖峭壁,采摘不易,就卖得贵了点。对于一个炼药师来说,洗髓草算是炼制丹药的必备药材之一了”贺澜还想说什么,眼中忽然闪过一丝诧异。

    季禾都进了药铺的门,发现贺澜还愣在门口,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巷口只有一个卖酸梅汤的老汉,“你在看什么”

    “我现在相信你刚才确实看到人了。”贺澜的声音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狠厉。

    “啊”季禾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一把抓住贺澜的胳膊,声音里充满兴奋和激动,“你也看到了我就说嘛,我没看错人”

    贺澜伸手扶额。这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他没再说什么,神色如常地领着季禾往药铺里面走,心里却不由顿了顿。

    南山在已知他必须留守飞舟时并未提出下界的想法,可这会儿却私自出现在长安街头,还好巧不巧地跟在他和季禾身后,似乎是想探看他们的行踪

    意欲何为

    巷口拐角处,眼看着那对师徒一前一后地进了“问药堂”的大门,南山才念了个诀,撤了身上的隐身诀,显出身形,一袭飘逸的象牙白长衫随风微微飘动。

    “哎哟闹鬼咧”那卖酸梅汤的老汉正擦着汤碗,一抬头突然看见个白影,吓了一跳。

    “老伯莫怕。”南山温润一笑,随手扔给老汉一颗银珠子,“您看,我有影子,不是鬼。”

    老汉喜滋滋地把银珠子收到钱袋里,再一抬头,咦那笑起来怪好看的小伙子怎么不见了出手可真大方哟

    南山回头看了眼嘴里一直嚷嚷着“好人”的老汉,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和羡慕。世间熙熙,皆为利来,世间攘攘,皆为利往。人心若都能如此轻易便得到满足,真是再好不过了。

    修仙修了几十年,自己反而变得人心不足起来了。

    本来先前留守飞舟,南山觉得也无所谓,正好可以查看一下最近炼制的丹药的情况,后来不知怎么的,突然就起了探查的心思,想知道贺澜和浮薇师叔的关系究竟好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看,南山就觉得自己还不如留在飞舟上呢。

    他下界晚于季禾和贺澜,因而没看到二人在暗巷里吻得缠绵热烈的情状,但看到贺澜动作无比自然地拿手绢给季禾擦手时就隐隐觉得不对了,哪家徒弟能对师尊做如此暧昧的动作后来又看到二人在人流如织的长街上仍旧旁若无人地牵手,相互无言地默默对视时,心里简直不是个滋味。

    南山自认无论真假,他一直习惯了以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示人,但看到浮薇师叔和贺澜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时,感觉跟点烟花碰上了哑炮似的,脸上的笑都挂不住。

    正好贺澜无意间地一瞥他顾不得想别的,急中生智捏了个隐身诀,隐去了身形。

    这会儿漫无目的地在长街上跟着人流往前走,南山脑子里一团乱,压根没空去想刚才贺澜到底看没看到他。

    浮薇唇间无意识地呢喃着,南山的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又变得温润起来,只是多了几分志在必得的渴望。

    既然贺澜可以罔顾师徒名分,那自己,又为何不能一试呢

    “这洗髓草可是昨天刚到的上等货色。”问药堂的老板是个体型好似弥勒佛的中年人,脸上也堆着弥勒佛般的笑容,“要不是看二位气质非凡,我才不舍得轻易从仓库里找出来。”

    季禾撇了撇嘴。

    什么气质非凡,说难听点就是冤大头嘛他们真的看起来像任人宰割那么蠢吗

    问药堂的老板把一大包药草放到了柜台上,以便他们翻看查验。

    季禾不太懂这些,随手抓了一把凑到眼前细细地看,忍不住感叹“这洗髓草长的还挺好看的。”洗髓草通体碧绿,长约一寸,茎蔓细长,顶端还结着几朵米粒大小的浅白色绒花,确实长相喜人。

    老板还在不遗余力地推销,听到季禾这话,脸上的笑容不免僵了一下。

    贺澜笑了笑“我这朋友不识货,还望老板多体谅。”

    老板眼神再不济也能看出来这两人中谁说话算数了,脸上赶忙堆起笑容“无妨无妨。这位小兄弟眼光独到,也是能人啊。”

    季禾暗骂这老板真虚伪,转过脸去冲贺澜翻了个白眼。贺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指了指自己挑出来的那些药草“这些我都要了,老板给包起来吧”

    “好嘞”洗髓草可不便宜,眼前这人一买就是大手笔,乐得老板见牙不见眼,“您还需要点儿别的不我这问药堂别的没有,修仙炼药用的药材可少不了。”

    贺澜摆了摆手,随手丢给老板一锭银子,老板也算识相,没再“热情”推销。

    季禾见状,有心想问问贺澜,但当着问药堂老板的面又不方便,直到出了问药堂的门,往巷子入口走了,这才问起“老板不是说了么,他那儿修仙炼药用的药材多的很,你干嘛不多买一点以备不时之需也好啊”

    “唬人的。”贺澜略略勾起嘴角,解释道,“这问药堂呢,虽然做的是修仙之人的生意,但修仙门派众多,宗门之内总有一二种植药草的地方,宗门弟子若非紧急情况,一般是不需要外出买药草的。问药堂的大主顾,通常就是那些散修了。至于专门的炼药师呢,他们采药的地方往往出其不意,只有他们卖药草的份儿,没他们买药的时候。”

    季禾点头,表示明白“南山不就是专门的炼药师吗他应该会随身带着不少药材吧比如说,洗髓草”

    贺澜眉峰一拧,若无其事地说“是啊。”

    “那你干嘛还要自己出来买”季禾不解。

    贺澜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按在了小巷的墙壁与自己之间,微微低下头,唇间呼出的热气若有若无地撩拨着季禾的耳垂,声音低沉“你说呢”

    季禾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着了,眨巴眨巴眼睛,没反应过来。

    “在他眼中,你是化神期的浮薇师叔。”贺澜似乎低声笑了起来,“你说,你要洗髓草,是干嘛的呢”

    季禾愣了一下,“是哦。”

    “大徒弟在这儿,师尊反而去找师侄要洗髓草,岂非是我这做徒弟的失职”贺澜低声说着,探出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下季禾洁白小巧的耳垂。

    季禾错愕抬头。一瞬间季禾只觉得身上麻酥酥的,跟一道电流窜过似的,半边身子几乎都麻了,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更别说耳垂已经红得仿佛要滴血,连脖颈上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

    靠靠靠再煞风景他也要开启吐槽模式啊

    尼玛徒弟你犯规啊

    烛影摇红,落在贺澜俊朗疏阔的眉目间,却是一番朦胧的美感。

    季禾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抬眼看到贺澜右边眉角上的那粒红痣,以及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时,忽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人有多冷漠,有些人就有多温暖。嗯,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是在笑猫大大的不疯魔不成活里,真是一本让人觉得高山仰止的耽美小说呢脉脉流动的温情,教会人爱与被爱,推荐给宝贝儿们哟

    季禾洗髓草是干嘛的

    贺澜筋骨再生,去除杂毛,还你新生婴儿般娇嫩柔滑肌肤。

    季禾哦,给你用一用

    贺澜天哪我会掉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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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雁行门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两人默默对视着。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

    “那个我们回去吧。”季禾舔了舔嘴唇,真诚地提出建议。

    美色误人此时此刻,季禾深切体会到这个词语的含义了。再这么看下去,他怕自己会弯成一盘蚊香再也掰直不过来啊

    “好。”贺澜似乎是又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放开了季禾的手,率先转身往巷口走。

    季禾皱了下鼻子。今天无论哪件事,给他的冲击都不是一般的大,算了懒得想了。紧赶几步跟上了贺澜。

    离开飞舟前,二人就曾说好,只是来长安城随便逛逛,入夜了就回去,只是这回程,季禾再尴尬也免不了得接受贺澜的帮忙。

    谁让他现在也没学会御剑呢谁让贺澜御气玩得出神入化呢

    夏日的风已经越发地和暖起来,掠过耳畔时有微微的痒,季禾尽力忽视掉贺澜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甩甩胳膊动动腿,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来。

    “不用。”贺澜刚才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忽然说。

    “啊”季禾瞥了他一眼。

    贺澜搂着他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松开了一点,嘴上淡淡的“在我面前,不用这么装。紧张就紧张,又没人笑话你。你若是因为我紧张,我可只能松开手了。”

    话虽这么说,贺澜也没敢真正把手给松开。

    季禾尴尬地笑了一下,没吱声,心情复杂的很

    靠我这么紧张不还是因为你么这会儿倒是你有理了,啊

    贺澜带着季禾跃上飞舟时,南山正好坐在甲板上的藤椅上看星象,见到二人回来,立马起身迎了上来。

    安稳落地之后,季禾立马就把贺澜放在自个儿腰上的手给拿开了,又挪开两步,这才跟迎上来的南山点头示意。

    南山的脸上一派温润笑容,眼中却把季禾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无声地哂笑了一下。

    “师叔让南山好一番苦等。”南山温温一笑,“正有一些问题想向师叔请教呢。”

    季禾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贺澜。贺澜面色沉沉,嘴角微弯,似笑非笑地回看了他一眼。

    不是吧

    季禾心里哎哟一声,不就是过河拆桥把你的手给拿开了么,这就生气啦靠明明以前御剑、御气的时候直接搂个肩就行了啊我还没算你吃我豆腐的账呢

    转念一想,南山这么若无其事,敢情是以为自个儿不知道他私自离开飞舟的事儿

    他若不坦诚,那自己也先当不知道便是。

    “那便说吧。”季禾走到一张藤椅前随意坐下,放松了身体往后一躺,就差呻吟出声了,舒坦

    南山随即便极有眼色地倒了杯茶放到季禾面前,“飞舟不日便会抵达雁行门。但南山由于甚少外出,对雁行门的情况不太了解,师叔为我解解惑吧”

    对浮薇真人来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

    对季禾来说,这是一个难易程度已经无法估量的问题。

    季禾暗暗翻了个白眼。

    让他现在把流岚宗的历史给背下来都还是比较困难的事情,雁行门什么鬼集英交代任务时怎么不顺带给解锁了

    “雁行门是正道修仙门派的三大宗门之一,位于西北边塞之地”季禾坐直了身,一字一句缓缓地开口,力求说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因为他只知道这些啊

    “这个我知道。”南山挑了下眉,见季禾面色郁郁,便温和笑了笑,“还请师叔继续。”

    季禾下意识地看向一直充当背景板的贺澜。

    徒弟,求帮忙

    贺澜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季禾,眼中促狭意味浓厚。

    季禾瞬间就明白他想说什么有用的时候,就想到我了

    藤椅座下是中空的,贺澜又正好站在季禾坐的那张藤椅的后面,季禾心说,不利用一下简直对不起天时地利人和随即便不动声色地把脚往后一撤,踢了踢贺澜的小腿。

    贺澜没提防他会来这么一下,挨了一脚,反应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按了按季禾的肩膀。

    南山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听到贺澜的笑声,侧头一看,正好看到贺澜按住季禾肩膀的动作,眸中多了一抹暗色。

    “贺澜师弟这是做什么是想替师叔为我解惑么”南山似笑非笑地问。

    季禾顿时激动了,哎哟,他就是这么想的啊踢贺澜一脚也是为了这个啊

    “正是。”贺澜不敢再乱来,郑重其事地点下头,按住季禾肩膀的那只手却轻轻挠了下季禾的肩胛骨。

    季禾再次被吃豆腐,敢怒不敢言,还得上赶着承认贺澜的说法“本座今日正好借雁行门考考贺澜。”

    这下是南山没话说了。他本就不是真心想打听雁行门的基本情况,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跟浮薇师叔多说几句话而已。贺澜横插一脚,他又不能反驳回去。

    “雁行门远在西北边塞之地,门中弟子入门即可修行可适用于各类灵根的雁行诀和雁行心法,而能否将它们发挥到最大威力,则看的是弟子的个人天赋。雁行门中十年一比,前五名优胜者可成为门中长老甚至掌门的入室弟子,另外教授更高一层的雁行门秘籍。而雁行门因为地方偏远,又常行诡秘奇绝之事,无论正魔两道,都甚少与他们往来。曾有传闻,雁行门中曾有一位长老恋慕流岚宗前任掌门紫胤真人,但随着紫胤真人渡劫飞升,这份恋慕也就不了了之。不过这至少能说明一点,明面上雁行门和我们流岚宗关系甚可,不至于交恶。否则宗主也不会拒绝蓬莱岛的结盟,而让我们来拜会雁行门了。”

    贺澜顿了顿,拿起季禾面前的那杯清茶饮了一口润润喉,接着说“雁行门内有一掌门三长老。历任掌门长老即位前都有各自的俗名,但即位后便改换雁行门内固定流传下来的名字。据我所知,无论哪代掌门,都叫雁行烈,执事长老称雁行云,护宗长老称雁行风,教习长老则称雁行雷。而前不久,雁行门中刚换了掌门,宗主让我们来,想来也有探一探这位掌门虚实的意思。”

    “如此,不知师兄是否还有不了解的地方”贺澜把玩着手中已经空了的茶杯,笑笑。

    要不是南山在场,季禾真想一转身就去抱贺澜的大腿,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生根发芽已经很久了要什么什么都有,问什么什么都知道,简直是哆啦a梦的百宝箱呐

    “尚可。”可惜南山在场,季禾只能正了正神色,装得一本正经。

    浮薇师叔都“尚可”了,南山还能说什么只能微微一笑,神色敬佩“贺澜师弟博学广识,师兄惭愧。”

    贺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称赞他博学广识

    流岚宗内谁人不知,宗主三个亲传弟子,大弟子罗鸣习武成痴,二弟子南山好书,三弟子既醉好酒,雁行门的情况,别人可以不知道,几乎看遍万册福地所有书籍的南山怎么可能不知道

    无非是想找季禾搭个讪聊个天,却正好被自己拿话给堵回去了。

    “夜深了。师兄还是早些歇息吧,不出意外,后天就可以抵达雁行门了。”贺澜动作自然无比地伸手拉起还在藤椅里坐着的季禾,把他往房间里带,回头笑了笑,“到时候可有一场硬仗要打,师兄可别出岔子。”

    南山神色莫名地看着他,眸中渐渐酿起一股晦暗之色。

    从贺澜开始解说雁行门的情况,而季禾一言不发只专注盯着贺澜看的时候,他就有了惊疑浮薇师叔宠徒弟,真的能宠到这种地步么

    甚至贺澜动作自然地拉他站起来,带着他往房间里走,这些在寻常师徒之间不会发生的事情,都发生在他们身上了

    亏他在二人刚回来时,见到季禾无比嫌弃地把贺澜搭在他腰上的手给拿下来还挪开两步时,心里还暗自嗤笑了一回,以为贺澜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如今看来,情况实非如此

    喜欢,当然是真的喜欢,可若是再一直是口头上说说,那自己,不输也得输了

    “你怎么也没问南山”

    “南山私下飞舟”

    回了季禾的房间,二人一个在床上坐下,一个在桌边喝茶,目光相对,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贺澜忍不住笑了。季禾愣了愣,索性往床上一倒,闷声笑出声“哎咱俩还蛮有默契的嘛”

    “说正经的,怎么你也没说”季禾问。

    “静观其变。”贺澜挑了下眉,饮尽杯中茶。

    季禾有些纳闷“你说,南山私自离开飞舟是想干嘛呢我看见他了,你也看见他了,感觉上好像他就是跟着我们似的。”

    贺澜眯起眼。过一会儿才慢慢地说“不好意思,你真相了。”

    “啊”季禾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趴到桌子上,直勾勾地盯着贺澜看,“你说真的”

    贺澜纤长有力的手指无意思地摩挲着手中的瓷杯杯沿,声音低了下来“可能他只是想看看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我又隐约有种直觉,他不会做这么没脑子的事,应该还有其他的目的。”

    毋庸置疑的是,南山喜欢浮薇,他的师尊,季禾身体的原宿主。

    眼见他们关系亲密,当然想要知道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这点不难猜。

    但贺澜还不太确定的是,南山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

    他本来可以只跟季禾讲,南山跟踪他们就是为了探查他们的关系。但经过出访雁行门而事先未告知季禾一事,他忽然不太想再做隐瞒。

    既然已经确定了自己开始喜欢季禾,那么无论这份喜欢能走多远,是否能够同归,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不相欺。

    以真心换真心,最后能够得到的才是最有价值的啊。

    季禾没他想那么多,不过也能琢磨明白贺澜的意思,眯了眯眼“那么,静观其变咯。”

    、雁行云

    雁行门远在西北边塞之地,再详细一点,过了雁门关再走上百八十里,人们便会看到一座高峻孤峭的沙石山,半山腰上则有一座占地极广的古堡,这就是雁行门了。

    季禾他们的飞舟抵达雁行门时,已是离开长安城的两日后的清晨。雁行门所在山头山势陡峭,飞舟无法通行,便降落在了山脚。三人下了飞舟,贺澜便把飞舟缩小后收入了储物护腕里。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正好适合上山去拜访雁行门。

    “师叔,我们可有备下拜访雁行门的礼物”南山见季禾跟贺澜皆是两手空空,不由问道。

    季禾默默地点了点头。

    南山本来是想借此聊聊天,见季禾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只能心里叹了口气。算了,师叔不易近人的性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慢慢来吧。

    贺澜则是不动声色地瞥了季禾一眼,笑笑没说话。

    虽说雁行门就近在眼前,但从山脚爬到半山腰上,也颇费了点功夫,真正看到百步远的那座威严古堡,以及古堡门楣上的那块刻有“雁行门”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的牌匾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季禾暗暗松了口气。虽说这几个月下来,他的体力好了不少,但跟身边修仙已经修了近百年的南山、贺澜一比,还是完全不够看的。这会儿身上倒不累,但夏天的早上已经开始热起来了,额头上的汗出了不少。

    “可是热了”贺澜就站在他旁边,动作自然地从怀里拿出手绢,抬手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季禾一惊,伸手夺过手绢,瞥了瞥落后几步的南山“我自己来。”

    “好。”贺澜也没说什么,只是勾了勾嘴角,眼中也浮现一丝笑意。

    擦完汗,季禾站在原地,从储物护腕里拿出了一颗碧蓝色的珠子,默念了个诀,猛地往古堡的方向一掷。

    珠子破风而去,在半空中扩大然后碎裂,然后便是一道清越悦耳的声音在半空响起“流岚宗浮薇真人来访雁行门”声音振聋发聩,整个雁行门的人都能听到。

    南山惊诧地看着季禾一系列的动作,心中多少有些敬佩。

    贺澜的眼角余光瞥见南山的钦慕神色,忍不住往季禾身边凑了凑,低声笑了起来“南山很是佩服你呢。”

    “嗯哼。”季禾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抬步慢悠悠地往前走,“那是他不知道元婴期跟化神期的区别。”

    季禾刚才这一手看似玩得漂亮,其实那颗碧蓝色的珠子只不过是个最简单的即时传声符,他自己只是筑基修为,还做不到扩声的效果,珠子是他丢出去的,但发力上却是贺澜转转手心的事儿,作为一个元婴期修士,贺澜做这个还是轻而易举的。

    通报之事已经做完了,三个人只消慢悠悠地往雁行门的地盘走,接待的事儿就归雁行门操心了。果然没一会儿,当三人走到那座威严古堡的台阶下时,雁行门的迎接之人也已匆匆地到了。

    来的是雁行门的执事长老,雁行云,以及她座下的两个亲传弟子。

    流岚宗内,浮薇真人是护宗长老,而南山和贺澜也是宗主、长老门下的亲传弟子,虽说执事长老的地位要比护宗长老矮上一些,但勉强也算是身份相当。

    他们此来,并非是要与雁行门交恶,一开始就给了下马威,后面的事情恐怕就不好办,因而在这种事上便不多做计较了。

    雁行云是个元婴后期的女修士,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身量高挑,秀发如云,眉目美艳,更有烈焰红唇,为她平添了几分成熟魅惑的风采。

    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亲传弟子,一男一女,男的相貌平常,气质却也温和,女的则娇俏可人,清纯如雨后的新莲。

    季禾倒是略略愣了一下。

    雁行云的相貌很是出挑,成熟魅惑的眉眼让他想起一位故人,不由多看了两眼。

    贺澜当然注意到他的失神,以为他是见到美人儿把握不住,心里颇有些吃味,但大局当前,先按捺住了,想着等无人时再找他算账。

    于是跨前一步,抱拳行礼“流岚宗浮薇真人来访,在下浮薇真人座下首徒贺澜,见过云长老,一别数年,云长老风采更胜往昔啊”

    “问浮薇真人安”雁行云眼波流转,纵使无意也能勾人心魂,跟季禾行了个礼,笑了起来,“我同贺澜小弟是旧识,真人不必拘礼。咦这位是”

    她问的是南山。

    “宗主的二弟子,南山。”季禾回过神,也回了个礼,微微一笑,“此次来访,事出突然,还望贵派包涵。”

    “哪里哪里。”雁行云说,“以前贺澜小弟就曾同我提过您,只是当时我还只是雁行门内一个普通弟子,无缘得见,哪会想到还有今日造化云竹、云兰,还不快见过浮薇真人,这可是修仙界里出了名的”

    雁行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下去,没再把话说完。

    季禾疑惑地冲贺澜眨了眨眼睛。贺澜比了个口型“冰美人。”

    季禾顿悟,原来浮薇已经是“芳名远播”了啊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还好雁行云的两个弟子云竹、云兰极有眼色,一同上前给季禾行了个礼“见过浮薇真人。”

    招呼也打完了,雁行云便热情地带着三人往古堡里面走,一面走一面说“贺澜小弟数十年前曾来过一次雁行门,不知是否还有印象我派虽然弟子众多,还好地方尚且够住,此次必不会委屈了三位。”

    雁行云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雁行门内的各个区域,当然都是可以对外人言的地方,自家门派的机密之处是不能说的。雁行门虽说是一座古堡,但古堡内更是别有洞天,除了外院内院外,更有一座座栈桥浮道连通了不同的区域。说话间,雁行云带着三人穿过了一座悬空的木质栈桥,便将他们带到了雁行门内待客专用的峰头,并安排了风景最好的鸣沙园。

    不同于流岚宗内鹿鸣福地的桃红柳绿春意盎然,雁行云所安排的鸣沙园则充分体现了雁行门地理位置的独特,连小路上铺的都是细细碎碎闪着亮光的砂砾。

    “虽说我与贺澜小弟是旧相识,浮薇真人您也是流岚宗的护宗长老,但敝派有一些规矩,还望您包涵。”雁行云安排好了一切,正准备带云松、云兰离开,忽然又站住了,殷切叮嘱,“后半夜时,切记不要穿过栈桥,因为地形特殊,若是不小心掉下栈桥,是无法使用法术的,而且那个时候,栈桥下会有狡猾凶狠的嗜血兽出没。”

    季禾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对了,敝派掌门前几日外出,今天下午便会归来,诸位先行休息,届时掌门归来,我自会派人来告知。”雁行云眉梢微微一挑,笑容真挚。

    “麻烦云长老了。”贺澜说。

    雁行云涂了艳色蔻丹的指尖轻轻按了一下贺澜的手背,笑着说“你们远道而来,做姐姐的怎能不热情相待”

    见贺澜没什么表情,雁行云便也不多逗留,带着云松、云兰离开了。

    “贺澜师弟认识云长老”这时鸣沙园的正厅厅堂里只剩下了三人,南山好奇。

    贺澜神色淡淡“以前来雁门关附近寻找过一种珍稀的炼器灵石,遇到嗜血兽,没提防受了伤,雁行云当时是前任执事长老的亲传弟子,正好救了我。因不是什么大事,便没告诉过师尊。”

    他这么说,也正好给季禾的一脸好奇找了个借口。

    而事实上,贺澜来雁门关附近找的不只是炼器灵石,他更想找一只珍稀灵兽拔骨,给师尊的寒冰长弓再做一支寒冰箭,只是没完成心愿而已。

    这其中的原委,他也没必要再跟季禾讲了,不然季禾肯定又得拿出“理智上喜欢,情感上不喜欢”的一套理论来堵他了

    三人说了一会儿话,说好下午雁行门掌门归来后便由季禾带贺澜、南山去见雁行门的掌门后,也就散了。

    季禾觉得时间还早,准备回去睡个觉,起来了再解决午饭问题,南山没正大光明的理由再跟着季禾,只能先回了自己的房间。贺澜呢当然是跟着季禾的。

    季禾准备关门,贺澜却一脚跨在门槛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进我房间干嘛”季禾一脸纳闷。

    贺澜挑了挑眉“不解释一下么见了雁行云,好像三魂丢了两魂,是没见过美人儿,看呆了”

    季禾觉得这人的脑回路真是清奇。自从见识过贺澜撩人的功夫后,他已经不再能相信贺澜的一本正经了,对他现在的话也是见怪不怪“是啊是啊徒弟,我就一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这理由成吗”

    贺澜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走到房间的软榻前坐下了。

    “你没说真话”贺澜笃定。

    季禾这下是真纳闷了“哎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会读心术吗”

    见贺澜认真地盯着他看,季禾只能举手投降,想了想,还是说了“就是她长得有点眼熟。”

    眼熟

    贺澜微微眯起眼。雁行云和师尊,之前并没有过交集。至于季禾,更是无从谈起。

    “可能就是长得像”季禾叹了口气,眼中浮现一抹惆怅,“在我那个世界,我不是演戏么,以前有一个搭戏的前辈,人长得漂亮,但性格也好,我那会儿还没什么名气,被另外一个演员欺负,她帮过我几次,后来她演了一部挺有深度的电影,拿下了金马奖的最佳女主角,成了影后。虽然人更红了,但因为关系好,提携过我好几回,是个挺好的人。”

    金马奖影后

    虽然依旧有几个不懂的名词,但这不妨碍贺澜理解季禾的意思,见季禾一脸的惆怅,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眼中闪现一丝温柔“即使只是长得像,那也是缘分。雁行云人还算不错。”

    “你刚刚不会是吃醋吧”季禾缓过劲儿了,细细品味了一下贺澜先前的神情,不由嗤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贺澜咬咬牙,很想说我就是吃醋了啊但这时机还是算了。

    他还不想跟季禾说得这么明白,免得季禾再跟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收藏求评论

    、雁行烈

    等到傍晚,暮临,丝丝缕缕地落在鸣沙园的一墙一瓦,一草一木上,雁行云便亲自来了鸣沙园,带着师徒三人穿过悬空栈桥,又走了一段路,来到了雁行门待客的大厅。

    “我便送三位到这里了。掌门先前吩咐过,只让您三位进去。”雁行云一脸歉然。

    季禾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雁行云笑了笑,退下了。

    雁行门待客的大厅很大,

    因为特殊的地理位置,雁行门整体的外观风格更偏向粗砺冷硬,大厅的色调偏暗,一桌一椅也都是暗沉沉的颜色,更兼现在已是傍晚,大厅里燃亮了灯火,竟是支撑大厅的数十根石柱上悬挂着的巨大火把齐燃,映着大厅里主墙上的一副威风凛凛的虎狼图,使得三人一进来,就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贺澜和南山还好,毕竟本来就是云荒大陆的人,对雁行门如雷贯耳的大名也早就熟悉,甚至连其行事风格都有过预料,唯独季禾,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哪见过这样的阵仗,脑袋一木,差点连道儿都忘了怎么走。

    “别怕。”贺澜跟他并肩而行,仿若无意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指尖却搭上季禾的脉门,输了股灵力过去,替他稳定心神,走了几步,感觉季禾的精神镇定了点,这才收回了手。

    南山稍稍错后两步。不用抬头,看到的就是贺澜突然伸手拉住了浮薇师叔,亲密熟稔地握了握手后,把手放开的动作。

    只觉得眼中一阵刺痛,赶忙扭过头去。

    季禾还来不及感动贺澜的援手,目光所及处,就已看到了在大厅的一张宽大皮座上斜坐着的黑袍男人。

    男人其貌不扬,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就可能找不出的长相。

    但身上的那股杀气、煞气,却是十足十地做不了假。

    男人微微阖着双目,左手的两根手指若有若无地轻敲着皮座的扶手,双腿交叠,分明是最懒散的坐姿,季禾却直觉感受到他若睁眼,便会是一头矫健迅猛的狼。

    更为重要的是,这居然还是个熟人

    季禾下意识地望了贺澜一眼,看到对方也是一副颇为意外诧异的神色,顿时心里淡定了点。

    只要不是贺澜事先知道,挖坑给他跳就好。

    “浮薇真人来啦随意坐吧。”黑袍男人察觉到有人靠近,但没有睁眼,手指随意地指了指,示意三人随便坐。

    南山虽然在流岚宗的地盘上待久了,门中弟子也有随性之人,但眼下的雁行门掌门,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与雁行门同为正道修仙宗门的三大宗门之一的流岚宗,派了举足轻重的护宗长老浮薇真人来拜访,这雁行门的掌门竟如此随便怠慢

    他望向季禾,眼中有犹豫。

    “既然雁行门的待客如此随性,我们也不好太拘束了。”季禾本来挺紧张,但见这雁行门掌门行事方式出乎他的意料,反倒不紧张了,便在那张皮座的左侧找了个合适位置坐下。

    贺澜对季禾的镇定神色颇有认同赞赏,二话没说便在季禾的下首坐了,南山也不好再耽搁,只好也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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