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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病娇遭遇闷骚 第16节

作者:搏仔糕 字数:14140 更新:2021-12-30 12:35:32

    他不得不看,不得不亲眼目睹安纳斯被别人抱在怀里,坐在别人的性器上,被抽插得浑身颤抖、呻吟喘息的淫乱模样。

    他此时此刻才领悟到祈月烬的冷酷,才体会到谁才是那轮恶鬼心肝的凄寒明月,才弄懂千年的沧桑时光到底教会了祈月烬怎样可怖的接受力。

    可他不是祈月烬。他只是莫悱。他没有祈月烬那般狠心的冷酷,他的心肝还是人血人肉做的,他不是凄寒的明月,只是个渴望蜕变的凡人,他没有经历千年光阴的摧折打磨,没有祈月烬那样坚韧的意志力与可怖的接受力。

    亲眼目睹安纳斯被祈月烛肉筋虬结的肿大棒槌捅得泪眼氤氲,他根本受不了。祈月烬的“灵视”之力有如极尽完善的监控系统,他甚至能听见性爱中的两人的淫言秽语,他们简直就是在莫悱面前做爱

    “呜嗯,祈月,祈月夫人,轻一点,疼别再进去了,啊嗯啊”安纳斯攀着祈月烛的脖子,雪发湿漉,瘦得有些凸显的颧骨上红晕浅笼,纤细的腰肢被祈月烛操控着拧动摇晃,好似质地细软的白泥,能被人力任意捏握出更浪荡的弧线。

    他嘲笑莫悱爱发“骚”的言语还在莫悱脑海里回荡,可在莫悱看来,安纳斯才是个天生该被人干的极品骚货。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用“夫人”称呼他,更甜腻的称呼祈月烛,那个身体畸形的双性人

    他还让它“轻一点”,“别再进去了”莫悱自己被他捅得低声哀求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那般肢体粉红、动情低语

    “够了,祈月烬,够了。”莫悱一头扎出池水,这才切断了安纳斯与祈月烛红鸾帐暖的颠乱画面。

    他手一撑,就爬上了水池。抄起落于湿淋地面的、曾被他围于腰间的毛巾,他好似没了情感的机器人,只面无表情的擦拭身体上的水,而明知施哀诉推门而入,对他的裸体发出咂嘴暗嘲的评价了,他仍旧不显表情,心海一片死寂。

    “啪呲”,好像突然断裂了一根弦,莫悱反手,将毛巾丢进水池,并在那道抛物线还未刺入池水前,面朝施哀诉,眼神空洞,冰冷而言

    “有人供我杀吗”

    施哀诉挑起眉,在肆意打量他的身体半晌后,微笑道

    “有。”

    意识朦胧,缓慢转醒。

    莫悱被一片潋滟的幽蓝水光迷了神,忍不住眯起眼,迟钝而视周遭情况。

    “”突然,嘴唇被一个清凉的柔软东西按住,莫悱瞪大眼睛,发现用一根手指按住自己嘴唇、并埋头俯视自己的,竟是个桃花双眸、眼角泪痣的妖娆小女孩

    “呜”莫悱一个警觉,猛然爬起。刚想质问些什么,背手持红伞的小女孩却轰然红了脸,很不好意思的转过头去。

    “”莫悱迷茫眨眼,冷不丁觉得身上一凉,垂眼,才发现一条勉强覆盖住他下半身的毛巾正缓缓滑落,他极其不幸的露,点,了。

    “抱歉”莫悱慌忙扯起毛巾,将自己那带了毛的小兄弟捂了个严严实实。他虽有心蜕变,无奈本性温和,就算是在一个不足龄的小女孩儿面前走光,他也快窘成只熟透了的虾子。

    “”莫悱垂下头颅,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救了我”他瞅着小女孩红扑扑的耳垂,小声而问。

    黑发白裙的小女孩身量只达莫悱腰际。她紧捏那把红纸伞的桐油伞柄,忸怩的晃了晃身子,终于下定了决心般一转未着鞋的小脚丫,就直面了莫悱,扬起一个红晕浅淡的笑。

    莫悱观察到,小女孩的五官很是精致,想必长大之后会成为美女中的翘楚。她右眼角下一滴鲜红的泪痣,显得白裙的她像个浮现在水色孤室中的小小幽灵,媚气得童真。

    小女孩用力点头,表示确实是她救了莫悱。她“啪”的打开纸伞,双手持伞把,暗红色的伞柄就靠在她幼小的、窄窄的左肩上,显得人更娇小,伞过于宽大,甚至恢弘了。

    莫悱瞧着小女孩所持的那把红纸伞,越看越觉得眼熟。“你的伞”莫悱犹疑而问,“是你的”

    小女孩用力摇头。腾出一只小而雪白的嫩手,翘起食指,远远的点了点莫悱的胸口。

    “这是我的伞”莫悱蹙眉,又问,“可我把伞留在寝室了你该不会”

    小女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她笑得桃花眼弯弯,泪痣点缀着,显出一种超乎年龄的魅。

    “为什么要拿我的伞”莫悱话一出口,顿觉不对。这桐油红纸伞实际上是安纳斯塞给他的,归根究底,那是安纳斯的伞才对,而非他的。

    小女孩转起伞柄,将鲜红色的伞面飞旋,好似西藏的虔诚僧侣在转经轮,每一转,都是一次净化、一次祈愿。带它来找你小女孩用口型这么说。

    莫悱更加疑惑“可我不认识”

    小女孩似乎口不能言,她继续做出口型烬哥哥。

    莫悱立刻就明白了。就像他在图书馆遭遇的那个朋克系小恶魔一样,她也是噬人的魔女,把他当成了祈月烬而找上门来,势必要追杀他到天涯尽头

    莫悱飞快的将毛巾缠于腰间,飞身站起,摆出临战的警惕姿态,“你是魔女,想来杀我。”莫悱使用了不容辩驳的陈述句,而闻他所言,小女孩也点了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莫悱慢慢后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大吼一声,叫来施哀家的援军。可他又想,能和魔女实战一次,会是突飞猛进自身实力的绝好机会,他立誓要强过安纳斯,便没道理输给安纳斯曾打赢过的小孩儿魔女那该被天打雷劈的负心汉都能做到,他忍辱负重了这么久,老天爷也该帮他一次,让他胜利一回了

    “现在开始么”莫悱紧急调聚火属性的灵力,让暖流都朝双拳汇聚。他的发梢燃起火一般的亮色,双眼也是,看得小女孩瞪圆了桃花眼,好似在赞叹,又像在思忖该不该现在就打斗

    小女孩水之巨灾魔女泪,向来任性妄为,没个准确的行动章法。她突然就不想跟莫悱拳脚相向了,很干脆的收伞,一屁股坐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纸伞放于腿上,抱膝,桃花眼骨碌碌的转,仰视着莫悱羞赧的笑。

    莫悱怔住了,不知道她在耍什么把戏。“你想做什么”他又一次后退,拉开与小女孩的距离,严肃的问。

    我们来玩别的烬哥哥小女孩又做了口型,她不满莫悱与自己距离过远,便爬起身,一下子凑到莫悱跟前,刚想抱住他的一只大腿撒娇,就掉了红纸伞。

    小女孩立刻弯腰去捡,并不在意自己把毫无防备的后背袒露给了仍处临战状态的莫悱。

    被劲敌这般可谓盲目的信赖,莫悱便也没了死斗的欲望,干脆顺应直觉,放下双拳,让火焰的内息各归其位,各司其职,枕戈待旦,时时警惕。

    小女孩捡回红纸伞,贼兔子般冲向莫悱,拽了他刚垂下的手就摇来晃去,然后拉着他坐下,转身背对他,一屁股坐进他的怀抱,把他吓了个不轻。

    嘻嘻小女孩回转头颅,无声的坏笑。她那仰视的弯弯桃花眼清澈如水,一点杂质都没有,莫悱光看她的外表,根本想不到她那娇小柔嫩的身躯里,也藏着杀人噬心的残暴之力。

    莫悱在小女孩挪动屁股蛋儿,想坐得更舒服些之际,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竟然已经晚上八点了

    可施哀诉不是说了,晚上会回来检查他的修炼情况,选择性的派给他第一份实战任务么怎么到了八点,还不见他敲门而入车胎爆了还是路上堵车,没赶回来

    莫悱可拿不准施哀族人看到这小魔女时,会做何感想。根据他掌握到的信息,魔女,在“御三家”口中,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魔。在古时,“御三家”以屠妖退魔起家,到了现代,还会不会还对非人种赶尽杀绝,他就真不知道了。

    小女孩现下只顾着调皮的玩他的手指,还将仅覆盖着一层丝薄纱裙的背部对着他,可谓打心底里相信他不会突然出手了。而莫悱虽然有心打破与魔女独处一室的诡异局面,可小魔女救了他一命,又掏心窝子的对他,他再翻脸不认人,是不是太混账犯贱了点

    “我并不是祈月烬。我叫莫悱,”俯视小女孩黑亮亮的发顶,莫悱轻声道,“祈月烬被封印了,他的身体被我占用,现在”

    小女孩果然回过了头,扬起了下颌尖尖的小脸蛋,冲莫悱嘟起了唇,显出童稚的疑惑。

    莫悱思考着语言,吃力道“祈月烬沉睡在我的身体里。我暂时唤不醒他的意识,你如果真想找他的话”

    远眺一眼蓝晃晃的池水,莫悱嘟囔道“我可以试着下水,说不定在水里,可以连通那个梦你知道么,他被关在梦里的海底”莫悱突然灵机一动,想把小魔女当做突破口,问出关于祈月烬之封印的些许情报。

    “你了解祈月烬吗”莫悱激动的问,“能不能告诉我,他的敌人到底是谁谁会封印他,让我侵占他的身体我以前根本不认识祈月烬,根本没听说过他,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

    小女孩突然紧攥了莫悱的右手大拇指,桃花眼微眯,好似有些动怒。你是她直起上身,将草莓果冻颜色的嫩唇凑近莫悱,用口型道,你就是他,他就是你,你们是一个人,烬哥哥

    在莫悱哑然间,她突然用单手拉起莫悱,虎着怪力,不顾莫悱的惊声疑问,就将莫悱拽去了水池边,晃晃他的手,示意他俯视池水。

    莫悱深觉莫名其妙,只得垂下眼睫。

    烬哥哥的眼睛能看到的,你也能小女孩扬起红纸伞,用圆头的伞尖敲了敲莫悱的左心口,同时向牵住莫悱右手的手指灌注解封之力,让莫悱剧烈一颤,突然甩开了她的手,捂住右眼就痛苦呻吟起来。

    小女孩表情肃穆,她抓稳纸伞,绕到即将滑倒的莫悱身后,伸出单手一推,让莫悱掉进了深水区,来不及挣扎,就“咕噜咕噜”直往下沉。

    紧随莫悱跳进游泳池,小魔女两腿一蹬,就白鱼般轻巧游向了莫悱。松开持伞的手,任由红纸伞被水波荡走,小魔女搂住双眼紧闭、伴着气泡下沉的莫悱的腰,水草般攀附而上莫悱的肩膀,安静凝视好像晕厥过去了的他。

    片刻后,她在自己漆黑海藻般的长发开始飘摇的刹那,将红润的小唇瓣贴上了莫悱的右眼。

    随即,她溶入水波,散去行踪,只留莫悱继续下沉,在抵达纵横波光荡漾的池底后,一个雷霆霹雳的战抖,火星一爆般睁开了赤红色的双眼

    他知道,他的“心眼”开了。借由小魔女的帮助,他获得了祈月烬灵气充盈、直抵通神之境的赤血瞳,他有自信,任何“墙壁”都无法阻隔他的视线因为祈月烬“千里眼”的灵能是如此强悍,在沉寂数年后馈赠给莫悱,仍能发挥出由古溯今、视野无死角的霸道能力

    祈月烬曾经目睹的,莫悱全看到了一幅幅黑白的、彩色的武斗画面在他眼前飞掠而过,他好似最新研制出的超级计算机,将那些图片都转化为二进制的代码,用奔雷般的速度解析着其中的意蕴,包括祈月烬的战斗技巧、刀术拳路,他的奇能诡谋、布局大略

    独属于祈月烬的兵书武册,竟被莫悱刹那读完、瞬间领悟。他觉得自己胸膛内的火焰更加汹涌旺盛了,他耳清目明,心思水晶般通彻,好似大悟后的苦行僧,拈花一刹间,世事皆通达,好像再也没有繁杂可以忧扰到他。

    水流自动避他而去,他周身腾起的火气却煮沸了池水,盛大的白雾激烈涌蹿,水光潋滟于天花板,他在水下自由的呼吸、舒畅的遨游,觉得自己能做到更多、做得更好,真的没有什么能再阻碍他了

    突然,一个小心思如电灯泡般亮起,莫悱在水中放松了身与心,慢慢闭上眼睛,拉闸放电般接起所有供应灵力奔流的拟制脉路好似位于他身后的电影放映机开始了运作,在横扯于他心间的白色荧幕上,雪花斑点儿跳动后,他想看到的、关于安纳斯现在正在做些什么的场景,被泄露的秘密般揭开了轻薄的纱幕

    人心破碎,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

    莫悱立刻就逃了。他睁开了眼睛,在无人可见的水下,显露出亟待痛哭的表情。

    但祈月烬的眼睛不让他逃。就算他吐出嘴里的气泡,哀嚎着够了我不看了,祈月烬的眼睛依旧连通了那副糜烂场景、与莫悱溃至渣屑的心灵。

    他不得不看,不得不亲眼目睹安纳斯被别人抱在怀里,坐在别人的性器上,被抽插得浑身颤抖、呻吟喘息的淫乱模样。

    他此时此刻才领悟到祈月烬的冷酷,才体会到谁才是那轮恶鬼心肝的凄寒明月,才弄懂千年的沧桑时光到底教会了祈月烬怎样可怖的接受力。

    可他不是祈月烬。他只是莫悱。他没有祈月烬那般狠心的冷酷,他的心肝还是人血人肉做的,他不是凄寒的明月,只是个渴望蜕变的凡人,他没有经历千年光阴的摧折打磨,没有祈月烬那样坚韧的意志力与可怖的接受力。

    亲眼目睹安纳斯被祈月烛肉筋虬结的肿大棒槌捅得泪眼氤氲,他根本受不了。祈月烬的“灵视”之力有如极尽完善的监控系统,他甚至能听见性爱中的两人的淫言秽语,他们简直就是在莫悱面前做爱

    “呜嗯,祈月,祈月夫人,轻一点,疼别再进去了,啊嗯啊”安纳斯攀着祈月烛的脖子,雪发湿漉,瘦得有些凸显的颧骨上红晕浅笼,纤细的腰肢被祈月烛操控着拧动摇晃,好似质地细软的白泥,能被人力任意捏握出更浪荡的弧线。

    他嘲笑莫悱爱发“骚”的言语还在莫悱脑海里回荡,可在莫悱看来,安纳斯才是个天生该被人干的极品骚货。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用“夫人”称呼他,更甜腻的称呼祈月烛,那个身体畸形的双性人

    他还让它“轻一点”,“别再进去了”莫悱自己被他捅得低声哀求的时候,怎么没见他那般肢体粉红、动情低语

    “够了,祈月烬,够了。”莫悱一头扎出池水,这才切断了安纳斯与祈月烛红鸾帐暖的颠乱画面。

    他手一撑,就爬上了水池。抄起落于湿淋地面的、曾被他围于腰间的毛巾,他好似没了情感的机器人,只面无表情的擦拭身体上的水,而明知施哀诉推门而入,对他的裸体发出咂嘴暗嘲的评价了,他仍旧不显表情,心海一片死寂。

    “啪呲”,好像突然断裂了一根弦,莫悱反手,将毛巾丢进水池,并在那道抛物线还未刺入池水前,面朝施哀诉,眼神空洞,冰冷而言

    “有人供我杀吗”

    施哀诉挑起眉,在肆意打量他的身体半晌后,微笑道

    “有。”

    作者有话要说

    、痴,迟,痴

    安纳斯再一次忍无可忍了。

    整整一天,从晨曦初透窗帘,到夜色浸润房间,他都像只火烧屁股的蛮牛般焦躁,将黑色触屏机的短信界面摁亮了又摁暗,摁亮了又摁暗,几乎要孙猴子般抓耳挠腮,只为等到莫悱的一条短信,抑或一个电话。

    可是从莫悱被解救后归校,到现下莲景饭店外的白月高悬,差不多过了二十四个小时,而莫悱就像人间蒸发了般,毫无音讯、行踪难觅,不知躲进了哪条小石块上的细裂缝

    “他到底在哪里”安纳斯抄起茶几上的碎花小杯就往地上摔,瓷片飞溅,好似沉重的水花,坠于鲜红地毯,又似奶片儿落入玫瑰花海。

    闲倚软垫的祈月烛闻声坐起,关掉了节目乏味的电视,光脚下床,亲自蹲身,仔细拾捡茶杯碎片嫌它们有碍观瞻是一方面,更是为了不让它们扎着安纳斯的拖鞋底。

    一腔愠怒,安纳斯抬眼瞧见祈月烛收拾瓷杯残尸的安静模样,怒火一下子燃得更高,几乎要破胸而出,焚烧整间屋子。

    “祈月烛”安纳斯直呼红发赤瞳的美人名讳,毫无尊敬,“我要出去找他你敢挡我的路,我跟你拼命”

    祈月烛动作一滞,就被一块瓷片割破了指尖。只见那白皙指尖上缓缓冒出一滴圆润的鲜血,逐渐膨胀、逐渐饱满,好似一颗赤色的水晶球,能完整倒映出祈月烛颓然失落的面容。

    坐在沙发上瞠眉竖目的安纳斯见他那般呆怔的模样,突然又有了心虚的感觉。那个一向暴戾恣睢的祈月烛,最近不知为何,倒真有些转性,大有拼尽全力向温顺小媳妇靠拢的趋势。

    只见他新换了一身乳白色的蚕丝睡袍,如燃火光般的赤发披拂于肩脊,将他整个人都裹覆。他脸蛋白、肢体白,身量有祈月烬的规格,都少年般纤长秀美。可他因突感委屈而深蹲蜷缩,倒像是躲进了赤色蛋壳中的白犬一般,有种雪净萨摩耶小时候的二傻纯真感。

    安纳斯刚撑着沙发扶手站起,就有些恍惚了。像有谁一抽鞭子,他脑袋里立刻旋转出一只陀螺,绕得他两眼发花;鼻腔则突然堵塞了气泡般酸胀。他的眼眶里突然犯起泪意,他想打喷嚏,却打不出来,他觉得有蚂蚁爬上了他的四肢,那些小畜生挠着他的痒、啃着他的肉,让他坐立难安,不得不拼命眨眼,唤回自己的神智。

    “听见没有,祈月烛,我要出去”安纳斯的喉头发涩,说话便也瓦力瓦气,“七天顺延得了我要亲自去见他,跟他说清楚没时间跟你耗”

    感觉鼻涕即将淌出,安纳斯赶紧一擤,狼狈的偏过头去。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可无论怎么揉、怎么眨,他的眼总像在盐水里泡过,涩得发胀、肿得生疼,他深感可耻,但耐不住生理性的想哭

    跌跌撞撞,安纳斯终于明白自己出了什么毛病他止痛药打得过多,导致上瘾了。现在他就如同吸毒者犯毒瘾般,再不及时打一针,便会沦入涕泗横流、口吐白沫的惨状,更被祈月烛看笑话。

    “药给我”踉跄而行向床的方向,安纳斯根本顾不上绕过那摊茶杯的碎片,抬脚就踩了上去

    “”但祈月烛腾出一手,按在了那摊碎片上,任由安纳斯重踩他的手背,碾压他纤细的手指。

    “你”安纳斯茫然无措,缓慢收脚,一个不留神,就挤出了一痕泪水,湿漉而下消瘦可见骨骼轮廓的脸颊,好似在因祈月烛的隐忍付出流泪。

    趁安纳斯抹眼泪,祈月烛飞快拔掉刺入掌心的碎渣,绕到安纳斯身后,用一个公主抱横起了他,接着大步一迈,将他放于床上,为他褪去拖鞋后翻出床底的药箱,熟练的装药推管,压住安纳斯针眼密密麻麻的手腕后,将针头缓缓扎入他淡蓝色的静脉,为他推打入澄澈透明的药水。

    打药期间,安纳斯毫无反抗,只茫然凝视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不消时,他感觉鼻腔慢慢畅通了,蚂蚁们慢慢散去了,他不再想流泪,但是眼皮很沉,似乎依旧压着咸水的重量。

    清浅呼吸,在祈月烛抚上他脸颊的时候,他才一舔唇角,喑哑道“我要离开。去找他。”

    祈月烛的指尖挪动,好似在留恋。可他说出的话,却完全没有放安纳斯走的意思“安,明明约好了再陪我七天,怎能反悔他就在学校,有照片为证,为何你无法相信他不联系你,不过在赌气罢了,你若有意宠他,先给他打电话不就得了还是说”

    挑了一滴残于掌心的血珠,祈月烛将其涂抹于安纳斯惨白的唇上,好似在为新嫁娘妆扮,“你拗不下这口气是他犯错在先,不该被人轻易绑走,你派我去救,他嫉妒,因此再起冷战,让你失了面皮,让你不大高兴,对么”

    简短的字句往往力拨千斤,祈月烛恰好说到了安纳斯的心坎上,他一个敛眉,容颜显出痛苦,语气便也丧失了气魄。“我要跟他当面谈,”安纳斯躲过祈月烛的手指,低声道,“电话里说不明白,当面谈,他一定能理解”

    “若我就是不放你走呢”祈月烛不耐顿起,他火气翻涌,嫌热,便扯下了蚕丝睡袍,袒露出隔了衣服绝对看不出的贲张肌肉,和结实紧绷的腰腹。上身挺直,半跪于安纳斯腿间,他手拎睡袍,好似拎着一只可供向雌性炫耀的猎物,“你也不是能在外头活蹦乱跳的模样,对不对,安老老实实陪我七天,并不难啊,安我们一起快快乐乐的,好不好我一定将你服侍舒服,让你乐不思蜀”

    安纳斯明白自己没那么容易撕毁七天之约。如果他身体还健全,一定抄起手枪狂射祈月烛,跟他能打多久打多久了。可确如祈月烛所言,他离不开掌握了药箱的祈月烛,若他硬挡在门口,愣是安纳斯再如何拼死相撞,也不过是个自己整瘫自己的结局。

    不能强攻,便只能智取。安纳斯迫切需要尽早见到莫悱,动用如簧巧舌蒙混过关,因此他就算得跪地求饶,也必须快些逃离牢笼,否则时效一过,莫悱只会找出更多的疑点,让他防不胜防、后院起火。

    “我顺着你,”他仰视祈月烛,嘶哑道,“你一次性做完七天的份,放我走,我算我”吞咽一口唾液,安纳斯喉头哽动,带上了悲苦付出的哭腔,“我求你了。”

    他是真的想哭,并非有意作秀,讨祈月烛的怜惜。这种一次性做完多少天的事,他以前也干过。哪次不是被操得差点死在床上,只吊着最后一口气,再被祈月烛救活过来,继续委身于他胯下。

    但他计算好了,自己被干得半死,躺个一两天,便可屁股一拍溜之大吉,这比怒忍七天,想莫悱想得发疯,而夜夜受祈月烛的骚扰强多了。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他向来有荆轲别易水的胆魄。可面对祈月烛,他所需要的,更是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脸皮,和尽弃道德伦理的无耻之心。

    不待祈月烛回话,他僵尸般弹起,主动褪了因为过瘦而松垮垮的睡裤。不敢看祈月烛的表情,他牙一咬,干脆内裤一扯,往床下一丢,只留一件可称肥大的衬衫式睡衣,勉强遮掩住下体与屁股可在祈月烛看来,简直和湿身诱惑无异了。

    “喂,你同不同意”安纳斯可不做那种白干活的事儿。他硬着头皮直视祈月烛,细小的疙瘩到处冒,可他必须勇往直前,他无法回头,“快回答,要不我就算跳窗,也要离开这里。”

    祈月烛不吭声。凝视了他消瘦得锋利不可碰的脸蛋半晌,他忽而不忍心,忽而又狠心。其实,他可以连续七天不碰安纳斯,只抱着他好好沉睡,但安纳斯就喜欢将他误解成一个只懂得鱼水之欢的性奴,一找不着破局之道,就拿身体献祭,让苦心白费的他愣是闷出了一肚子的气,气出了一头脑的火。

    “一次做完七天的份”祈月烛重复询问,在得到安纳斯涨红了脸的点头示意后勾起唇角。他在心中晦暗的想,大不了把安纳斯做个半死,让他十四天都下不了床,不就赚回来了。

    摒弃掉所有女性的因素,祈月烛红发一拢,面朝安纳斯而坐,对他分开双腿,亮出完整的裆部,轻笑而言“来吧,安。”

    安纳斯闭了眼自我催眠这是交易,纯粹的交易,是我为了祈月烬、莫悱,才达成的纯粹的交易。从现在开始,我不是我了,是另一个人,我没被玩弄,我好好的,今晚过后,我就自由了

    他再睁开眼睛,好像真变成另一个人了。

    祈月烛能感受到他人格的切换,心下难过。但在他趴伏着爬动,钻进他怀中,主动掏出他档内的东西,用双手摩擦,摁弄头端,让它肿大成坚硬的铁棒的期间,祈月烛俯视到他游离空茫的目光,忍不住呼唤了一声“安。”

    臆想出的梦境还能支撑,安纳斯扬高头颅,亲上了祈月烛的嘴角,心脏却像在溃烂,水疱爆炸后流脓,声声一个字烬。

    他知道什么姿势最能表现出他不逃避的决意,便撤下了为祈月烛做前戏的双手,转而攀附于他的脖颈,悬空于他紫红色的巨物之上,深深喘气,任由涔涔汗水打湿脸颊。

    他没被扩张,一坐下去,一定是个穿肠破肚的下场。但他实在是没有为自己扩张的时间了,更何况,祈月烛不会允许他躲进洗漱间、使用润滑油,要他在祈月烛面前自捅屁眼,他干脆跳窗算了,死得还比较痛快。

    “等等,安,”祈月烛突然出手,托住了他的臀瓣,阻止了他不要命的行为,“莫伤了自己。”

    祈月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圣人。安纳斯都那般冷屁股对热脸了,他还孜孜追求、殷殷关照,简直比吃了哑巴亏的武大郎还憋屈。可这顶绿帽子,也算他主动往头上戴的。安纳斯的底线就在那里,卡住了,动不得,他便一次次自降底线,将安纳斯一点点的宠上天,等把他托上云端,又怕他不胜高处寒,而为他竖起挡风遮雨的旗,用血肉之躯替他拦茶杯碎片、阻交合之痛。

    有时候,祈月烛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他用一根手指揉按安纳斯双股间的皱褶,缓慢捅入,直至尽根没入。虽然有唾液辅助,安纳斯还是直抽冷气,可见其被干了那么多次,还是娇气得慌、金贵得紧。

    祈月烛不断搅弄,在指尖触上了熟悉的凸起后旋转揉摁,趁安纳斯垂首喘息之际又入一指,重复开拓甬道的单调步骤。

    他原本兴味索然,但安纳斯一入戏,扬高脖颈且颧骨尽染红晕,低低的呻吟幽然绕梁,让他不得不动情。

    帮助他坐上了自己的性器,祈月烛觉得他就算病弱至此,下面的小嘴儿依旧神勇得很,太会咬,太火热,缠住了他的肉棒就不松口,哪像他的人,抬起脚板就冲他踹,对他啐唾沫都嫌自己的唾沫染了脏。

    人之愤懑,素来难平。祈月烛见安纳斯雪发湿漉,水亮的薄膜覆盖了眼球,腰肢软得像是可供人任意捏玩的白泥,听他又是“祈月”又是“夫人”的叫,唤着“轻一点”、“别再进去了”无可避免的,他的赤瞳燃起嫉恨的凶火,他咬牙切齿、施虐的欲望几可毁天灭地又把我想成祈月烬

    懒得对他温柔了,反正不管怎样温柔,他都不当回事,只觉得又是一号糖衣炮弹。

    那么,真刀真枪的上吧。反正他要求一次性做完七天的份,就假设七天里的每一天,都对他这般不知疼惜,直待干死他的操弄他吧。

    气一叹,祈月烛就重拾了狼虎之姿。他将安纳斯摁倒在床上,抬高他的双腿就开始了只图取乐的猛攻。他的频率过快,幅度又过大,性器猛出又猛入,安纳斯不是在被顶弄,是在被由下而上的一刀刺穿身体后,再一刀,又一刀,无尽轮回。

    祈月烛一变凶暴,就太不像祈月烬了。安纳斯想象无能,立刻被拍回残酷的现实。他睁大了眼,恐惧的看见祈月烛肉筋虬结的肿大棒槌在操干自己的股间,不仅拖出一缕缕的血丝,还带出浊白色的前液,他面颊肌肉抽搐,脑中好似一个闷雷打过,他就嚎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救我啊,我受不了了祈月、祈月救救我,求你来救我我要死了啊啊啊啊”

    他这么干哭哀嚎,无益于火上浇油。祈月烛的理智断掉,他就着下体与安纳斯后庭的连接,将安纳斯翻过身后狂干。野兽交媾般的后背式更方便了他对安纳斯胡言乱语的压制,他将安纳斯的头颅摁进被褥,不管他如何干呕,不管床单浸出如何黑红的颜色,他都不放安纳斯抬头,只将指甲扣进他的腰,任由细细的血线顺着他的腰肢滑下大腿,和涌出后穴的红白色黏液一起淌至脚腕,泄落床单,染出更斑驳错杂的星点图案。

    感觉到安纳斯想支起上身,祈月烛一把捶上了他的后心窝,让他更深的陷入逼他窒息的泥泞似软褥。

    在安纳斯的手指朝后乱抓,明显一副示弱求饶的可怜样时,祈月烛也不心软,只不断反复原始的活塞动作,直至被他忽而极紧无比的死绞箍出热液,灌满了他的整条肠道。

    抓住安纳斯的一只手臂,拉他背朝自己而起,祈月烛就像捻起了蝴蝶的片翼,那么薄,那么透明,那么脆弱得不堪一撕,可他将安纳斯带到怀里,又将他往下一按,开始了新一轮的征伐与侵略。

    安纳斯被顶撞得频频呕血,方才后心窝又遭锤击般的猛压,他的鼻腔一热,滚烫的液体便滑下两片唇瓣,悬于下颚边缘,待祈月烛又一冲击,便坠下胸口,拖拽出胸腹横遭刀劈般的血迹。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求救、再求饶、再求死了。他半睁半闭的眼睛看不见了任何的东西,他被迫颠簸起伏,沉浮涌落,朦胧间觉得怪不得天使都不能有性器官,性爱被扭曲至极致,真的能让天使堕落为魔鬼,让纯洁的贞德退变为大张双腿的浪妇。

    可无论天使抑或魔鬼,都与他无关了。他大限将至,又被祈月烛此番折腾,他好像被硬生生的扯烂了记载着他最后的阳寿的纸张,所有的意识一崩裂,他的身体彻底酥软了下来,好似瞬间便泄去了一切的生机。

    然而祈月烛背对着他,毫不知情。他很热,便没能察觉到安纳斯身体的热度正逐渐消散;他想让安纳斯逃不出他欲望的漩涡,想让他停止反抗、被动接受,便没能察觉到安纳斯不是不想逃离、不想反抗,而是再也没有了逃离和反抗的生命力。

    直到他将安纳斯再次翻转,让他面对自己,像第一次那般,坐在自己的性器上,他才发现,一切都迟了。

    祈月烛哆嗦着射在了安纳斯体内,他的手一松,安纳斯便脱离了他还在滴淌浊液的器官。好似有风吹过,安纳斯表情安静,只轻飘飘的往后一倒,就砸落床褥,纹丝不动,好似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赤红的发丝滑落祈月烛的脸侧,他俯下的视线所见所睹的,是安纳斯血肉模糊的股间,黑血淋漓的口鼻,与他小穴喷出的,让床单渲染开一把鲜红扇面的血色。

    秒钟滴答而过,心跳轰隆而鸣,祈月烛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看着安纳斯的肌肤被白月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色,又见他那两排肋骨好似对立而落的琴键,突兀于薄薄的胸膛皮肤下,似乎用力按压,是能迸出乐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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