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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病娇遭遇闷骚 第13节

作者:搏仔糕 字数:15696 更新:2021-12-30 12:35:30

    莫悱蹲坐于墙脚,俯眼凝视自己被镣铐困束的双手,视线游移了老半天,终于发现了一个早该被发现的问题安纳斯送给他的全镂空怀表sa不见了。

    烦躁油然而生,莫悱抬头就冲倚靠着立柱、与卡莉闲谈的尤瑞安道“请问我的手表呢”

    尤瑞安正用他独有的方式调戏卡莉,被莫悱陡然一问,笑容仍不散退,毫无剥夺了他人珍贵之物的反省之意“对不起啦小莫子,因为要给你戴手铐嘛,就把你的手表取下来了。不过不要担心o 小卡莉会帮你好好保管的那么漂亮的手表,弄坏一点点我都心疼呐 o ”

    莫悱能理解尤瑞安的解释,但愤懑难平,他忍不住较了真“请还给我,那只手表对我来说极其重要,我不能让它离开我”

    尤瑞安就是只毫无野性的金毛犬,他一见纷争就躲,这回也是。只见他当机立断,登时眼巴巴的瞅向卡莉,明显在摇晃着尾巴、请求援助。

    卡莉则外柔内刚,有做尤瑞安一辈子的监护人的潜质“抱歉,现在不能还给你。一会儿葛佳丝塔芙小姐就会找你谈话,等你们谈完了,我自然会把表还给你,放你走。”

    “只是谈话,需要绑着我”莫悱一肚子的闷气无处发泄,他只能先破开一个小口子,让愤恨小股小股的往外喷,“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葛佳丝塔芙要找我你们一个明星,一个经纪人,都是公众人物,何必做这种绑架犯才做的事不怕我把你们的恶迹泄露给媒体,让你们的职业生涯毁于一旦”

    莫悱蹲着、卡莉站着,她居高临下,自添无畏气势“都怪你那好朋友,我们不能在枫羽市呆太久。除了绑架,没有更快的方法能把你带到这里,让你与葛佳丝塔芙小姐会面。至于为什么要绑着你你可不像看上去那么乖,对不对若让你逃了,葛佳丝塔芙小姐只会怪罪于我们,增添我们的负债”瞥一眼应声垂头的尤瑞安,卡莉敛眉道,“我们不能让负债再增加下去了,你得体谅我们的难处。”

    莫悱咬牙。人人都有难处,他得体谅别人,谁来体谅他尤瑞安和卡莉一通耍嘴皮,将安纳斯的形象抹黑成了个包青天,莫悱的直觉告诉他,两人所言亦真亦假,这让他格外烦怨,因为他容不得安纳斯的品行被旁人涂上任何的污点

    可他真正与安纳斯相处的时间断断续续,好不容易有了连续一星期的同居时光,又因安纳斯父亲的驾到而戛然而止。莫悱对于安纳斯的了解,实际上太少,远远低于他的期望值。这让他无法依据以眼见为实的真相,对那两人的污蔑做出振振有词的反驳,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背叛了安纳斯,没有替他争辩、为他洗清罪名是极大的无能与懦弱

    莫悱刚想以锻炼口才为名,与卡莉舌战三百回合,静立一旁、自甘堕落为背景色的俊美男子尤瑞安发话了“小莫子我知道你不高兴啦,小安娜被我们泼脏水之类的{{}}可是两年来吧,小安娜真的好奇怪我是他亲戚耶,他都不理我,反而听杰克森叔叔说,他跟一个红头发的美女姐姐天天呆在一起﹏╰拥趸者们因为小安娜,都不敢在枫羽市活动了,这片土地对魔女的吸引力又大,小安娜一个人,不知道行不行啊”

    闪避着卡莉的眼神,尤瑞安用水汪汪的紫罗兰色眼睛直视莫悱,表情真挚“小莫子,你是小安娜的好朋友,可以不相信我们,但一定要好好劝劝小安娜,叫他不要一个人扛起太多事他不见我,不见小央,连诺克提斯叔叔都很难见到他,大家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干些什么他喜欢拗气,什么都计较,我很担心他没有我们在身边,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呐”

    尤瑞安的脸有些红,他垂下眼,嘿嘿傻笑几声,用脚尖踢开一颗小砂砾,细声细气道“虽然我爱的人是小卡莉,但我可喜欢小安娜了我也算小安娜的哥哥吧,虽然现在不能与他见面了,但小莫子你可以,我想啊”

    亮起眼睛凝视莫悱,尤瑞安温柔道“小莫子看上去就很靠谱,在我不能与小安娜见面的日子里,你来当小安娜的哥哥好不好你一定要照顾好他啊如果有可能,向我泄露一点他的情况吧小莫子你一回去就向他转告,我很想他求电话求短信,各种求”

    以轻快的网络语言作结,尤瑞安看上去羞得不得了,长腿一迈就绕到了立柱后,借以遮掩。莫悱还怔然着,卡莉却主动上前,将兜里的腕表“sa”塞进了莫悱的上衣口袋,面向他小步后退,难得的温和道“尤瑞安都那么说了拜托你。现在闭上眼睛,葛佳丝塔芙小姐将在你的梦中与你会面。”

    莫悱无言而视卡莉,直到她绕到立柱后、又与尤瑞安开始了耳鬓厮磨。心潮波涌,莫悱明白急之不得,只能按部就班,便背倚墙壁,坐得更稳妥,接着闭上了眼睛。

    当莫悱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水光潋滟的幽蓝色空间。他仍然戴着手铐脚链,但那些金属材质的东西像有了浮力般,竟漂荡于他的周遭,像是另一种意味上、飞天仙女的丝带。

    他保持着坐姿,可他屁股下的地板好似被卸掉了,他就那么凌空而坐,臀下是半透明的荡漾水波,好似他正被蓝光水母托起,在无尽的大海中畅游。

    “欢迎光临妾身的庭园,莫悱。”蓦的,一个清丽的少女声音响起于莫悱耳畔。他猛然站起,回首一瞥,发现一个水蓝色的女孩正漂浮于他的身侧,她那白嫩的双脚恰好晃荡于他的腰际,看上去有如一只娇小的美人鱼。

    “葛佳丝塔芙小姐”因为她漂浮于更高处,莫悱不得不仰视她,“您就是灵薄狱的女主人”

    少女出奇秀丽,看上去豆蔻年纪,拥有带着水光的浅蓝长发,清凉的海蓝双眼。她的肌肤水润,好似深海中的荧光水母,给人一种晶莹果冻般的透明感。

    “正是。”少女用两手指尖提起淡蓝色吊带连衣裙的裙角,向低处的莫悱行了一个庄重的见面礼。

    礼毕,葛佳丝塔芙用平淡的表情俯视莫悱,声线平稳之余,语气静若凉水“莫悱,妾身相当中意汝之资质,想邀请汝加入灵薄狱,不知汝意下如何”

    莫悱已经听尤瑞安及卡莉说了个大概,知道葛佳丝塔芙派人绑架他,就是想把他拉进灵薄狱当牛做马的。“为什么找上我”莫悱相当不满身为灵薄狱女主人的葛佳丝塔芙,曾对全体拥趸者下达过“狙杀白色恶魔安纳斯塔西亚”的命令,便强硬道,“您是想借助我,对安先生不利吗若是如此,很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的邀请。”

    葛佳丝塔芙虽在漂浮,但她身姿挺立、面容平静,安抚人心的力量奇异而强大“妾身挑中汝,全在于汝之坚韧灵魂,而非汝与安之亲密关系。若汝加入了灵簿狱,只要不忘清扫魔女之使命,是否选择狙杀安,全在乎汝。”

    “您是指”莫悱拧眉,缓声道,“我可以选择无视您的指令,而从其他拥趸者手里保护安先生可这、别的拥趸者该怎么想您是在差别待遇吗”

    葛佳丝塔芙背手漂浮,平静道“不错。为了赢得汝,妾身甘愿有所退让。若汝许愿,要求妾身撤销对安的追杀令,也非不可。”

    莫悱发现,她说的任何话都好像附带了一张“理所当然”的标签,让他的种种疑问显得如此幼稚而无力。

    “许愿”莫悱总觉得,葛佳丝塔芙给他一种异样的不协调感,似乎她隐瞒了什么,图谋着什么,但她一介号称无所不能的女神般人物,至于对他这个普通平凡的大学生不利吗

    “许愿,是要付出代价的对吗,葛佳丝塔芙小姐”莫悱仰首问。

    葛佳丝塔芙点头,她飘荡的裙摆就像水中盛开的花,“根据汝之愿望,妾身会告知汝之负债额。阁下借由清剿魔女,便可逐步偿还负债,此番利人利己,妾身认为,再好不过。”

    “”莫悱舔舔嘴唇,觉得口干舌燥。他边思考边提问“我还是不明白,您看中了我哪点但只要我许愿,您就会给予我能够对抗魔女的力量,是吗如果我想用您给我的力量保护安先生,您认为”

    “可。”葛佳丝塔芙言出必简,她的实际年龄一定远远超出了她的外表年龄,说不准,在那豆蔻小美女的皮囊下,藏着一颗历经千百年沧桑的老妪之心。

    莫悱很想相信葛佳丝塔芙。因为尤瑞安和卡莉在他面前亲自演示过他们的战斗武器“魔具”,也亲言证实过,葛佳丝塔芙确实实现了他们的愿望。

    可每当他即将脱口而出那份深藏心底的希冀,一股犹疑的暗潮就会蓦地涌起,拍上他的头颅,勒令他再考虑考虑。

    一丝念头掠过,他想,就连尤瑞安和卡莉那等灵薄狱老成员,都时常为还不清“欠债”而苦闷头疼,其中是否掺杂了葛佳丝塔芙的些许手脚,她就是想永远的捆缚住自己的使徒们,让拥趸者为她卖命一辈子、再也回不去普通人的生活

    “冒犯了。但我想问,欠债真能还清还清了,我就要交还您给我的战斗能力,是么”

    面对莫悱咄咄逼人的质问,葛佳丝塔芙的表情好似无波的古井,显出她领导者的稳重气质。她说“人之欲求,永无止尽。若汝仅向吾许下撤销对安的追杀令这等愿望,不消四五只魔女,便可还清欠债。一旦还清,汝是否交还妾身给予的神秘之能,全在乎汝,妾身绝不会加以干涉。”

    莫悱哑然。葛佳丝塔芙所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掷地有声,他找不到任何逻辑上的破洞。但是,那种奇异的不协调感,到底是源于什么呢

    到底是葛佳丝塔芙有所隐瞒与欺骗,还是他不想做出牺牲所以总觉得无法彻头彻尾的相信她

    “我现在,不知道自己该许什么愿望”莫悱在无法完全信任葛佳丝塔芙的情况下,只能这样回答。再者,他被葛佳丝塔芙所说的“人之欲求,永无止尽”八字所触动,他发现自己想要的太多,光是关于安纳斯的愿望,就能给他招来五指山般的欠债额,让他负担沉重、步履维艰。

    然而,出乎意料的,葛佳丝塔芙对莫悱的迟疑表示了理解“妾身明白,阁下下定决心之时,妾身必当应汝所愿。但阁下须知,吾等自有操控记忆之能力,望阁下斟酌言语,切莫公开吾等之存在,徒徒扰乱人世。”

    莫悱自然不会嘴里跑火车,将灵薄狱之事乱侃给无关者听。他点头应允,表情沉重道“请容我再考虑几天,葛佳丝塔芙小姐您愿意给我多少时间”

    “七,轮回之数,”葛佳丝塔芙终于漂浮至与莫悱视线平齐的高度,淡漠道,“一周时间,妾身随时欢迎阁下之召唤。好好思量,莫悱。”

    言毕,葛佳丝塔芙的身形逐渐透明,最后融入了水色、化为了潋滟的蓝。

    莫悱有些迷惘。他闭眼,静立于幽蓝色的异界片刻,身侧水波粼粼,他觉得自己要真是一条无忧无虑的小傻鱼,就好了

    可逃避永远不是出路,他紧拧弧度优美的眉后,睁开了眼。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另一个鲜红的异界,与那位高挑美女勾起了红唇的、妖娆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相见上

    莫悱根本不可能忘记安纳斯所谓的绯闻女友祈月烛。

    那位红发赤瞳的丽人给予他的印象过于深刻,导致他在遭遇祈月烛后、与安纳斯冷战的那段时间内,晚晚噩梦,全关于她。

    安纳斯未曾明确告知莫悱,他与祈月烛到底如何相处,可莫悱就冲祈月烛与他初次见面时施展的淫秽手段,也能想象祈月烛是个生活作风何等淫邪糜烂的赤色妖女。

    但她再怎么妖艳,再怎么不知廉耻,她也只是个女人而已。安纳斯绝非一见汹涌的波涛就精虫上脑之徒,他眼光高、傲气十足,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被祈月烛逼上床的软蛋。所以莫悱安慰自己,就算安纳斯被祈月烛纠缠,也只是祈月烛在单相思罢了。那位赤红色的女子一定是所谓的白富美,她求而不得,因此死缠烂打,卡在他与安纳斯之间兴风作浪,整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女配角色。

    可那样一位作风奢靡、华贵花瓶般的女性,竟然在莫悱刚睁开眼睛的时候,徒手拧下了尤瑞安的头颅。

    莫悱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丢纸屑般,将手里拎着的尤瑞安的头颅摔向一旁的立柱,任由那颗容颜俊逸的头颅西瓜般四分五裂,血水与脑浆糊在灰白色的柱子上,好似没涂抹均匀的劣质油漆。

    一脚踹开尤瑞安没了头颅的尸体,祈月烛弯起眉眼凝视莫悱,嘴角翘起,笑容可称俏皮。“还道你怎么了,原来真被绑架了啊。安着急的不得了,我有心为他分忧,便来寻你。”

    祈月烛声线低沉,磁感十足,让人听之挠心,搭配她绝世妖魅般的艳丽容颜、勾魂火焰般的血色旗袍,可谓性感由内往外散发,压根挡不住。

    可在莫悱听来,她的声音忽而远、忽而近,如同贞子的低语,在阳光倾泻的废弃楼栋中响起,也能带给人咒怨压身的恐惧。

    “安让我杀了绑走你的人。不过呢”祈月烛的声音消隐下去。因为她看见被捅穿胸口的卡莉,正无比艰难的爬向尤瑞安没了头颅的尸体,在地板上拖曳出红黑色的血痕,好似肚下能喷漆的蜗牛。

    祈月烛颇有兴趣的俯视卡莉,没空出声。莫悱则被震惊得根本出不了声。容貌似极的两人齐齐凝视卡莉,看她肚破肠翻、右眼只剩下一凹血肉模糊的黑洞,不知为了什么,而固执的爬向尤瑞安瘫软的残尸,像极了一条蠕出血色的虫。

    “这女人方才,可张牙舞爪呢。”在卡莉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尤瑞安衣袖的刹那,祈月烛一脚踩上了她血污的手背,恶劣的碾压,让卡莉发出了声似哀嚎的沉闷呻吟。“我读了他们的心,没想到他们俩啊,只是为了让你见一个人,而绑走了你,丝毫没考虑到绑走你的后果”

    “安急得都哭了,”祈月烛远眺莫悱,喃喃低语,“你口口声声争辩,说你不是烬儿,先前我还怀疑,但万万不曾想,你竟一无所能到此等地步,被两个灵术的门外汉绑走、困缚,而毫无反抗之力,还得我亲自前来救援”

    收回碾压卡莉手背的脚,祈月烛目视莫悱,冷哼一声,再出脚,直接踩爆了卡莉的头。

    就像踩爆了一个盛满红墨水的圆气球,卡莉的血液烟火般喷溅,又因地球重力,血沫纷纷而落,在水泥地上染出缀缀渲开的小碎花,让祈月烛仿佛身置花海,连罪恶如罂粟花,都得跪伏于她的血腥与残暴。

    “呜咕”莫悱胃部汹涌,他张口便喷出一滩酸水,接着忍无可忍,直接弯腰,吐了个稀里哗啦。

    “咳咳呜”在呕吐时,他隐约听见祈月烛摧残卡莉与尤瑞安尸体的声音。肠子被拉出后扯断,器官被挖出后捏碎,祈月烛就是个肢解狂魔,她借由分割人体,便能体味到无穷的欢愉

    莫悱原本是不敢抬头的,但他臆想中的血臭场景模糊了他的意识,他在呕出最后一口秽物后,心脏激烈弹跳至最高点,他便顺应了心跳的趋势,抬起了头

    只见祈月烛背手而立,优雅至极,好似身姿秀挺的血色鸢尾花。她眯起赤瞳,笑意浅浅,用口型询问莫悱你在想些什么

    仿若遭到当头一棒,莫悱顾不得抹去嘴角酸臭的液体,呆愣当场。

    因为尤瑞安没了头的尸体、与卡莉头被踩爆的尸体仍好端端的软瘫于水泥地面,祈月烛根本没有做出类似于肢解杀人魔的行为

    那么,他刚才隐约听见的、那些肉体被撕扯而碎烂的声音,又是从何而来那个闪现于他癫乱意识中的赤色人影,如果不是祈月烛,又是谁

    莫悱柔弱女孩儿般跪在地板上,手指无助垂下,面前那滩污黄色的呕吐物好似在散发能熏晕人的恶臭,他嘴唇哆嗦,墨黑的眼瞳中盛满不可思议、与恐惧绝望

    “你还是有烬儿的记忆啊,莫悱,”祈月烛一弹指,“噼啪”一声,两具尸体就燃起了暗红色的火,脂肪细胞在猛烈的火力中泛起油光、蜷成黑炭,“不愧是我的儿子,但那般肮脏的粗暴,还真不符我定的家规。”

    祈月烛走出被她召唤来的火阵,莲步款款,身线柔软而玲珑,可上次见面,她的胸口还高隆着玉峰,今次却一马平川,可谓非常奇怪。

    “真脏”途中,祈月烛嫌弃的瞥了一眼莫悱的呕吐物,她的视线只是一闪而过,那滩秽物就蹿起火焰,好似莫悱吐出就是一小汪可供燃烧的油泊。

    莫悱惨白的脸色被火光映照,有种逃难佳人般狼狈的艳丽。他看着祈月烛走近自己,好像看见了一面镜子,仿佛自己化作了镜子里赤红长发、身量更高的旗袍女人,正蹬着那双赤红色的细跟高跟鞋,凌波微步,罗袜无尘,桃花潭上的夹枝桃般、朝自己伸出了有毒的枝桠。

    在被祈月烛的身影覆压的瞬间,莫悱突然惊醒,刚想逃离,却被祈月烛一把揪住额发,像个物件般被拖拉着移动,直到那束缚莫悱脚腕的链条绷得死紧,莫悱抵达脚镣所允许他自由活动的范围的极限了祈月烛才停下,将莫悱一把推倒,高开叉的旗袍下摆一掀,她就如上次一般,跨坐上了莫悱的腰际,用体重给予他恶劣的压迫。

    扯起莫悱的一角前襟,祈月烛好整以暇,为他擦去了嘴角的呕吐物残迹。在擦拭间,莫悱大气不敢出,只瞪圆了乌漆漆的眸子,好似眼瞅着刮鳞刀即将落下的小傻鱼,惊恐无法压抑,无助深刻灵魂,显得可怜且可哀。

    “如果你还是烬儿,就会同我一般,对付那两人。并比我更狠,连他们的残尸都不放过你这具身体里,到底沉睡着怎样一个恶鬼,你一定不知道吧。”祈月烛只用五指,滑下莫悱身体的中轴线。她坏笑着抓捏了一把莫悱的裆部,好像在提醒他,上回他在她身下,被整成了副毫无男子气概的怂样,这一回,他最好也不要反抗,否则有他好受的。

    “你想要力量,是么”祈月烛慢条斯理,用细葱般的手指为莫悱脱去上衣,让他白皙的胸膛袒露于十一月下旬冰凉的空气中,她能用肉眼看见,他的皮肤受到冷空气的刺激,冒起了鸡皮疙瘩,并在下意识的颤抖,哆嗦的浅淡绒毛极度勾引人的施虐欲。

    扬臀屈身,祈月烛伏于莫悱胸口,貌似亲昵,眸光由下而上,对他轻语“祈月烬就是个小废物,你比他更没用。若我真让安见到了这样的你,恐怕他也会对你失去兴趣吧嗯,只等着男人保护的小娘炮”

    祈月烛咯咯而笑,她就是一条美女蛇,盘绕、霸占着莫悱的身体,用那赤瞳幽幽而视手足无措的猎物,而心有悦悦焉。“你的心,格外好懂。让我说说看吧你呢,也知道自己没用,所以想得到力量,想证明自己、保护安,可现实是,你在治安良好的学校,都能被迷晕后绑架,不仅打不碎这脆如玩具的镣铐,还只是看着我杀了两个人,就吐得不成样子你看看你,真是个不成气的小渣滓,莫悱。”

    将莫悱被银色金属束缚着的双手推至他头顶,祈月烛抻直了手臂,腿压莫悱腹部,拔苗助长般,就着莫悱的手腕、狠力往上提,好像要硬生生的扯断他的两只臂膀。

    眼见莫悱目露痛苦,由她赐予的、洁白无瑕的艳丽脸蛋些微扭曲,祈月烛龙心愉悦,便忽而泄力、忽而聚力,让莫悱的肩胛骨吱呀吱呀的响,让他的肌肉酸胀至麻木,惊恐出了他眸中的氤氲。

    “如果你把身体还给烬儿,大不至于如此无能。可惜你也看到了,烬儿比我更狠、更毒,你自有怜悯苍生的妇人心肠,自然不会允许烬儿那般肆意妄为,对吧”

    放弃了莫悱的双腕,手掌下移,用掌与腕相接的硬骨处摩擦他的乳尖,祈月烛优裕而笑,“你是莫悱,不是祈月烬。可只要你不是祈月烬,你有什么资格证明自己、有什么能力保护安你呢,就是个只配被男人享用的小娼妓,没了烬儿的脸蛋和身体,你能做到什么谁会看上你”

    用粉色的指甲剜挖莫悱的乳尖,那柔嫩的小凸起立即滴下血珠。更让莫悱惊恐的是,就算被祈月烛如此凶残的对待了,他的乳头还是挺了起来,血艳艳的硬且红,一副不知廉耻的淫秽模样。

    “真浪。”祈月烛浅笑着评价,用两根手指去夹莫悱血红色的乳首,刻意挤压与拔扯,“为什么安会喜欢你,我可算明白了。因为你就是只不会叫唤、也不会东跑西窜的小母狗。安还是个孩子,他傲气,不喜欢我比他强,只能借由给予你恩惠,来确立他可以凌驾于你的男人身份。”

    “你下面的小嘴儿,格外会服侍人吧被安捅得舒不舒服,爽不爽啊,嗯”

    伸出红舌,舔上莫悱的脖颈,祈月烛在他耳边巧笑倩兮,低声幽语“让我告诉你这个小骚货吧。安的滋味,可真是人间极乐呢,莫悱。”

    她隔得过近,领口袒露,莫悱不慎瞧见了她男子般平坦的胸膛,不由得头脑一片空白。

    祈月烛是,男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

    、情敌相见下

    “你为、为什么你,不是、祈月烬的妈”莫悱的下颌被猛然掐住,如果不看他此时惊惧的表情,他双颊上的脸肉都被挤起,看上去倒有种做鬼脸般可爱。

    祈月烛被莫悱结结巴巴的话语逼得躁怒突起,他不得不百般克制自己,才不至于一口咬下莫悱的耳朵。“为了生那小废物,我成了这副鬼样子我为了那小废物,被人当做妖怪,可那小废物却背叛我,不仅抢走了他,还想跟我争夺安,如今,你也是”

    指甲刺入莫悱的脸颊肉,祈月烛的赤瞳中燃起血红色的怨火,“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安,还不是因为祈月烬在捣鬼你是在两年前,对安一见钟情的对吧,现在我告诉你,世上怎么可能有那般寻不着道理的爱你说你是莫悱,可你被烬儿当做了玩偶般操控,你到底是谁,说小贱人说啊”

    祈月烛张口便咬上了莫悱的耳垂,用牙齿撕摩,极力缓解自己内心的杀欲。他反复提醒自己,千万不能功亏一篑,杀了莫悱,便再也挽不回安纳斯的心当务之急,就是要让莫悱更加忌讳祈月烬,推进莫悱的“去祈月烬化”程度,同时扰乱他的心,让他领悟他只是受人影响、爱错了人,让他明白安对他的情感根本不能当真,让他深铭于心只有祈月烛,才配得上安纳斯塔西亚

    “我是莫悱”莫悱畏畏缩缩了半天,突然爆发,不顾耳朵被扯下的危险,开始了只拼力气的挣扎,“我不是祈月烬,我是莫悱我没有受他的影响,我是自己喜欢上安先生的我不是玩偶,不是废物,我也能保护他,只要谁能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祈月烛被莫悱颠簸得烦了,干脆给了他柔软的腹部一拳,让他吃痛,暂歇反抗。“谁教你呵,谁会愿意教你这条怕这怕那的小母狗安只需要你乖顺服帖,你越像个只图享乐的深闺小妾,他越高兴。哪像我,整日为他奔波,他却不领情你自己说说,你这人贱不贱,莫悱明明一点用都没有,还这想要、那想要,用着我儿子的脸,比狐媚子还狐媚子若非安的严令,我将你凌迟三千都不为过”

    猛地,祈月烛一把抓出莫悱上衣兜里的腕表“sa”,手指一弹它全透明的表盘,捏着那浅棕色的表带,让它在莫悱眼前轻晃,“我送给安的东西,全被他当场砸坏了。唯有这个,他在打开看后收下,还跟我说了谢谢没想到是拿来转送给你,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啊,莫悱,戴着我的礼物招摇过市,你可算无脸无皮了吧”

    “等”莫悱尖厉的声音卡在喉管中,因为未待他抬起因手铐而无比沉重的双腕,祈月烛就在他眼前,一把捏碎了“sa”的表盘。莫悱绝望的看着那金色的齿轮、银灰色的表弦、蓝钢螺丝和用以点缀的红宝石应声而坠,保护机芯的蓝宝石水晶玻璃则成了粉末,伴随着机械零件,齐齐跌落莫悱的腰腹,并滑落他的身体,在水泥地上旋转着滚动,最终倒伏,平静的步入被分崩离析的死亡。

    莫悱的瞳孔极度缩小,他看着安纳斯赠送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被毁于一旦,忍不住猛抬一腿,试图用膝盖骨撞疼祈月烛的背部“呜呜呜呜”莫悱的口鼻突然被一只手完整遮掩,祈月烛是如此的用力,他觉得自己的鼻梁都要被压塌,所有喷出的气息都被祈月烛困在掌下,他想得到氧气,却只能在二氧化碳中挣扎,祈月烛的另一只手卸掉了他的右腕骨,在骨折的切面疼痛与窒息的胸腔闷痛中,莫悱眼角流泪,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救救我,安

    可祈月烛突然放下了手,猛扇了莫悱一巴掌,冷声道“真是没用”

    掐着莫悱的脖子,逼他勉强直起上身,祈月烛保持着俯视的视线,居高临下道“你刚才,在想救救我,安,对么”听莫悱突然终止了咳喘,祈月烛知道自己的读心之术又一次灵验了。“你就只有这点本事身为莫悱,你就这么没用安与其喜欢你,还真不如喜欢一个只配做小三的无脑女,你这只只会摇尾求欢的母狗,我心疼烬儿把身体让给了你啊”

    连抽莫悱三个凌厉的大巴掌,祈月烛俯视到莫悱紧闭双眼的自卑面容,忍不住舔舐红唇,心下暗爽,“看在安的愿望,和你套着我儿子的皮囊的份上,我这次,仍饶了你。”

    从莫悱身上站起,双腿叉开,跨立于他的腰侧,祈月烛向莫悱撩起高开叉旗袍的裙摆,在目睹到他极度惊恐的眼神后,吃吃笑道“懂了你有的那套家伙,我也有。但要我扮女人、生孩子,我却比你更有能力做到呢,莫悱。安怎么向你解释与我的关系,我不管。可那只骄傲的小猫咪被我疼爱的样子,你真该好好看看,母狗哟。”

    整理好旗袍后离开莫悱的身体,祈月烛一弹手指,火焰就腾窜而起,在瞬间烧断了困束莫悱手脚的金属牢具。

    “母狗啊,好言劝你一句,少向安告我的黑状,”祈月烛用鞋跟踢踢莫悱的侧腹,俯首对上他的眼睛,微笑道,“你呢,就费点心思,与安好聚好散吧。别让他东奔西跑,明明可以安睡在我身边,却为了应答你那愚蠢的短信与电话,而不得安歇,都生黑眼圈了。”

    红裙一摆,祈月烛转身而行,高跟鞋在水泥地板上敲击出狠硬的乐符。背对着他,莫悱哆嗦着爬起,跪坐于地,迷茫而视掉落于自己身体的腕表零件,和因焚烧了尤瑞安与卡莉的尸体、而一片焦黑的地板

    “他到底在想什么”莫悱突然大吼,黑眼睛里掠过义愤填膺的血光,“安纳斯塔西亚既然有了你,为什么还找上我他到底看中了谁,我还是祈月烬他明明说过,他根本没见过祈月烬,在我之前,他没跟任何人好过,包括你”

    “刺啦”,祈月烛猛然收脚,鞋跟在水泥地上顺利拖出了淤痕般的深灰暗迹。“呵,”寒凉一笑,他转过头颅,笑得深邃,因隔莫悱有些距离了,他抬高了声音,“就这么信任安,不敢怀疑他欺骗了你么,莫悱小母狗就是小母狗,谁给你点好处,你就冲谁摇头晃脑吧你看上去一心一意,其实薄情得很,不是么”

    莫悱连自己的心意都被质疑,冷不丁傻愣当场。他脑筋转不过弯,只能任着祈月烛的一字一字钻入他的耳朵,将他洗脑“被我处理的那两人,怎么不见你关心他们他们死得那么惨,可你也只是同情了他们片刻、就一头扎进自己的风流事中了。我还以为安看中了你的生性善良,没想到,你比我、烬儿,更没心没肺”

    挥起一只玉臂,纯当作别,祈月烛再次开始了行走,好像他前方就是风口,因此衣袂纷飞,显得他更像一只罂粟花化作的艳妖,就算背景是一片破败的深灰,也能款款而舞,极尽妖娆。

    “你那深情,不过是烬儿的残留。要做莫悱,就放安走吧他回到我身边,才能长大啊”祈月烛磁性的声音回荡在疏林般的立柱间,赤艳的身影消失于楼道尽头的刹那,好似爆起了汹涌的火花,让莫悱双眼剧痛,忍不住呻吟着捂住了眼。

    再撑起眼皮,映入眼中的,竟感一种大战过后、硝烟散去的凄凉衰败。

    莫悱摇晃站起,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一个月前,在那个空荡的圆形教室,他被祈月烛压在身下,扒去了裤子,喷射了一地的精液。而时隔一个月,他与安纳斯顽强冷战后尽释前嫌,却又遭遇了莫名的绑架、再次对上祈月烛,被他更恣肆的玩弄、挖苦、嘲笑、鄙夷,更知晓了安纳斯向他隐瞒的惊人事实祈月烛,是个男的,安纳斯曾经跟他上过床,被他“尽情疼爱”。

    莫悱不断的自我催眠,就算祈月烛是男的,安纳斯真跟他上过床,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都是男的嘛,网络上的资料也说了,很大一部分同性恋都“滥交”,性爱是自由的,安纳斯典型一高富帅,一旦百无聊赖了,想怎么玩,他其实都没资格管

    但他的心底,不断响起一个细小而尖锐的声音你真的认为,没什么大不了

    莫悱低头,用未骨折的手拾起一枚灿金色的齿轮,可还没等他看清“sa”的残肢,小巧而精致的齿轮就再次破裂,碎成了两半,跌落于地,溅起似有似无的灰尘。

    莫悱的双手颓唐垂下,软在膝盖上,好似状貌极度优美,仍被丢弃的石膏手模。他现在,不敢再飞蛾扑火般、傻头傻脑的坚信安纳斯一万年了。直觉雷电般劈过他混乱的头脑,他蓦地,知道是谁给予了死肥猪的他,那份好似本能的强大直觉了

    祈月烬那个被安纳斯一口撇清关系,却被祈月烛反复强调,也曾痴情追求过安纳斯的豪门少主他的幽灵依旧萦绕于莫悱的身体,他至始至终,都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莫悱,让他一见钟情,让他痴迷眷恋,却不给他战斗的能力,而就像在一旁看笑话似的,任由莫悱被棒打野狗般欺凌侮辱

    “祈月烬”千万思绪激涌脑尖,莫悱就像一颗无助的小石子,被冲垮、被压向深渊,他只能仰天大喊,对那个被他所杀、却始终施展着无情报复的男人倾泻绝望,“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是莫悱,我不是你你收回你的一切吧,我不要了放我回去,我是莫悱啊”

    他的声音震荡于灰色的烂尾楼,可能够聆听到他的心声的,除却满地散乱的“sa”零件,和残留于水泥地上的死者的骨灰,再无其他。

    作者有话要说

    、腹背受敌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突如其来的一个寒战后,安纳斯睁开了眼睛。

    后颈渗出冷汗,安纳斯不舒服的动了动头,他那试图逃离枕头被虚汗浸泡得软塌塌的凹陷处的动作,有种虚软的猎物妄图逃离泥土潮湿的陷阱的意味。

    可他一偏头、一转眼,就对上了祈月烛缱绻着异样情绪的赤瞳。只见红发的丽人又换上了赤绡的睡袍,正侧卧于安纳斯身边,玉手托腮,墨睫低垂,一心一意专注凝视安纳斯,好像不管人海何等淼淼,它只看得见那么一人而已。

    “醒了。”祈月烛语气轻快,见安纳斯朝它翻了个白眼,也不动怒,反而训练有素的小厮般搀起了试图起身的安纳斯,为他的后背垫上靠枕,扶他坐稳、坐舒服,不给他任何鸡蛋里挑骨头的机会。

    可惜,在安纳斯眼里,祈月烛永远是一枚臭蛋,压根不需要他挑骨头,就有一股子的异味,除了惹人嫌,还是惹人嫌。

    “你救出他了”安纳斯拍开祈月烛的手,并用足了气力,妄想拍疼它,“是谁绑了他你没对他乱说话吧如果你又给我贴些子虚乌有的标签,我在死之前就干掉你,我捅死你,我”

    安纳斯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自己哽晕自己。他软软的陷入了靠垫,半闭着眼喘气,觉得自己脑袋里像打过一场乱仗,四处残垣断壁、凄草萧肃,他想横穿废墟、逃离荒地,可一不留神就被一块石砾绊倒,摔了个眼冒金星。

    祈月烛早已料见他会心急,会因心急而心悸,会将心急、心悸与心焦全都怪罪于它,而非那个废物到竟被人在白天绑走的莫悱。

    “安,莫着急。”祈月烛虽然不甘、委屈,却不能有所埋怨的表现,因为只要它一抱怨,就能点燃“安纳斯牌炸药包”的导火索,一旦被引爆,安纳斯不管有多么虚弱疲惫,也能像回光返照的小野豹一般,在牢笼中呼哧喘气,亮出雪白的牙齿,用伤痕密布的爪子狠命拍击围栏,吵闹得整栋楼都不得安宁。

    “不管绑了他的人是谁,他们都被我杀了,你满意么,安”祈月烛巧妙的掐了掐安纳斯的人中,又端过玻璃杯,喂了他些许掺了某种药物的水,这才缓和他的突发性眩晕。

    “他们绑架莫悱,是为了让他见一个人葛佳丝塔芙,那个装神弄鬼的女人,安还记得她么”如愿对上了安纳斯惊愕的视线,祈月烛用眸光舔舐着他的脸颊,更加温柔道,“那女人,怕是想勾引莫悱,让他加入她的组织罢。你放心,她还没来得及见到莫悱,我就杀了她的走狗,救出了”

    祈月烛将那句轻蔑的低语“小废物”吞下了咽喉,因为安纳斯动摇微惧的表情吸引了它全部的注意力。“怎么了,安莫悱已经回到学校,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撩起安纳斯再度汗淋淋的额发,祈月烛感受着他光洁额头上的湿意,一步步践行它的计谋,诱导小兽误入陷阱。

    “”安纳斯心里乱成了一团。他很怕莫悱向葛佳丝塔芙许下些见鬼的愿望,譬如说,揭穿他的一切伪装,知晓他用肉体交易层层掩盖的一切真相。然后,两人重新陷入死局,永世不得超生。

    “他怎么说莫悱他怎么想”被祈月烛的小指触碰到了睫毛,安纳斯神经质的眨眼,试图挤出眼中的砂砾般,躲避祈月烛的碰触,“你肯定对他说了什么混蛋,死变态,你只会捣乱,你个臭虫我竟然让你去救他,我真是疯了完了,完蛋了,莫悱一定什么都知道了,我该怎么办,祈月”

    祈月烛猛然下移单手,用手掌的阴影为安纳斯隔绝了室内明晃晃的光线,让他能躲进它手掌下的黑暗,暂获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自我蒙蔽。

    “安,冷静些,安,”祈月烛轻舔他敏感的耳蜗,权作安抚,“他不知你与我的约定,只不过有些害怕罢了。被人绑走,谁能不怕,你说是不是,安我呢,也没跟他说什么,只是告诉了他,是你让我去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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