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当病娇遭遇闷骚 第10节

作者:搏仔糕 字数:16099 更新:2021-12-30 12:35:27

    其实安纳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摊上了胃癌这么个毛病。一开始,祈月烛并没有不给他饭吃,相反,凭良心说话,那不男不女的死变态还像莫悱一样,苦劝过他好歹喝点淡粥,不要肚子里什么存货都没有,饿极了又一通狂塞。

    但他就是倔,祈月烛要他好好吃饭,他偏不,只等着祈月烛走了,像个即将冬眠的黑熊般乱吃高热量零食,祈月烛一回来他就滴米不沾,立誓活成个不合祈月烛胃口的神仙。

    等到他自己也觉得身体不太对,总是反复性的胃疼了,正考虑着要不要注重保养,却不慎在床事上惹恼了祈月烛,被它压制得一个月下不了床,又不愿喝它端上来的粥,导致祈月烛恼羞成怒,掀飞了碗后继续惩罚他。

    拖来拖去,一拖两年,待安纳斯终于在第一次吐血后,找了个不必在病理检验单上填写个人信息的地下密医检查身体,一切都已经迟了。密医遗憾的告诉他,癌症晚期,不施加任何治疗手段,顶多半年可活。

    但出乎密医意料的是,安纳斯并没有当场崩溃,而是冷静的购买了相当份量的止痛剂,提着皮箱走了出去,步伐很稳,像可以一步一坑,种下坚毅的胡杨树。

    若要问安纳斯,他到底怕不怕死,他摸着自己的真心说话,估计也得像个无人可求的孩子般哭泣。他为了夫人祈月烬,就算只能在祈月烛手下忍辱负重的活,他毕竟还是活着的。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偷偷跟踪已经是莫悱了的祈月烬,就能远远眺望他埋头书写的身影,就能无奈暗笑他收集自己相片的痴汉举动。

    可一旦死了,莫悱祈月烬就真成别人的了。觊觎他的不仅有魔女,更有人类,他的路还长,就算安纳斯再如何泪眼迷蒙,泪水模糊掉的,也只是安纳斯毫无前路的轮回,莫悱依旧会走下去,走完他风景绰约的漫长一生。

    所以安纳斯在拿到病理检验报告单后,开始任性了。他仗着祈月烛有欠于他,开始单方面撕毁与祈月烛“不跟莫悱祈月烬接触”的约定,隔三差五往莫悱那里跑,抢在他所有可能存在的情敌前头,抢在自己生命尚存的时候,霸占了莫悱的身体,给缱绻三世的夫人重新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并挑拣他心灵脆弱的时刻,用三言两语冲击他的情绪,让他只顾念自己的好,忘却所有的怀疑与猜忌。

    安纳斯流连于莫悱,可他心里明白,祈月烛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作为代价,祈月烛延长了对他的幽禁时间,还亲自杀向莫悱,造谣抹黑,无中生有,把他说成了个强占旧情人老妈的畜生,不仅背叛了祈月烬,还把莫悱当替身,可谓情场老油条,罪无可恕。

    冒着被连玩三天三夜的风险,安纳斯给莫悱打了电话,想解释,却被冷酷挂断。随后,他果然被玩了三天三夜,直到他吐血吐得气氛尽失,祈月烛再也做不下去了,他才得救。

    断断续续休养了半个月,趁着祈月烛愧疚仍存,安纳斯提出了要求,用一次的服帖换得了与莫悱相处的一星期,这才脱离莲景饭店a座606室,前往江夏大学,通过手机联系上了莫悱,搬出早想好的理由将莫悱绕晕,不但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将谜团缠绕得更复杂,算是彻底撇清了莫悱与祈月烬的关系。

    祈月烛憎恨祈月烬,却能暂且容忍毫无祈月烬记忆的莫悱,所以安纳斯就算深切思恋祈月烬,也不得不在莫悱面前装出副“祈月烬是谁啊不认识”的样子,狂丢烟幕弹混淆视听,让祈月烬更加“莫悱化”,真正成为一个无忧无虑、心思简单的二缺大学生。

    带着莫悱一晚一宾馆的住,安纳斯深觉自己在带着老婆逃难。他用铺张与挥霍掩饰担忧祈月烛突然杀来的恐慌,瞒着熟睡的莫悱躲进厕所打药,为了在莫悱面前装出副正常健康人的样子费尽心机,死了一片脑细胞、只为应付过莫悱躲闪着询问他与祈月烛关系的问题,与因不自信而导致的害怕被抛弃的隐语。

    安纳斯觉得很累。疼痛混合了疲劳与忧虑,他就像颠簸于狂风骤雨中、随时都会被海浪卷走小命的孤独水手。他提心吊胆,却只能对着他的月亮强颜欢笑,他其实只想抱着莫悱睡个好觉而已,可莫悱精力十足、青春而健康,哪像他般风中残烛,死灰掩心。

    他用各类性爱手段打发掉莫悱过剩的欲情,可用着那些手段,他也会突然想起祈月烛。他竟然用着死敌用过的秽乱手法,去对付自己最稀罕的夫人安纳斯后悔,自责,鄙夷在莫悱和祈月烛间徘徊不定的自己,他多少次想向莫悱坦白一切,换得他含泪的拥抱,和回复了强大能力后的支持;他多少次想拉着莫悱一起死,管它祈月烛如何威胁,不就是两条命吗,他活不久,祈月烬活得过久,两人一起死了,就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束缚,能尽情而肆意的长相厮守了。

    安纳斯吐出来的血是黑的,泻出指缝的血是黑的,他的眼前也尽染漆黑,好像光明皆避退他而去,再也不施舍给他希望了。

    说到底,他的愿望,无非是从命运手里换得祈月烬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一生而已。他以自己命不久矣为理由,强行侵入崭新的“祈月烬”的生命,已经犯规了他硬生生的将自己与祈月烬的因缘劈裂为两条单行线,本可以在暗处守望祈月烬,看着他走向光明与温暖,而自己去死就好,可他硬是调转了方向,冲上了祈月烬的轨道,再次将两条命运线扭缠到了一起,再次创造出了死局,他可谓自毁出路的一代蠢材,自弃治疗的一代傻缺。

    忍耐了两年,因为一场绝症而忍无可忍,安纳斯一着不慎,大有满盘皆输之势。他毫无从癌症手里重新夺回生命的方法,因为一命抵一命,不论向谁许愿,自己的活,代价都是另一个人的命,安纳斯无法做到如此无耻的苟延残喘。所以他是必定要死,而莫悱也必定会被牵涉进他的死了。

    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用仅存的生命与莫悱缠绵后,消去他的记忆,怀抱孤独的爱情,被死神的巨镰割去头颅。

    安纳斯跪在地毯上喘气,用手背擦去了自己眼角混了汗水的泪,没注意到自己的脸颊也沾染上了斑驳的黑血,显得好似溃破的黑疮,将一切光洁白皙的表象都腐烂出可怖的脓口。

    他晃了晃意识昏黄的头颅,手指移向深埋地毯的袖珍手枪,想借助它壮胆,冲进606室,至少打中祈月烛一枪

    “安。”可是他的手枪,却被一只白瓷装饰品般的手提前夺去了。

    不知何时打开606室房门,来到安纳斯面前的祈月烛手一捏,就用灵力消去了安纳斯手枪的化形。安纳斯抬起眼睛,凝视被祈月烛控制于掌中的、象征他一切反抗能力的手杖型钥匙圈,悲从中来,忍不住嘶哑出声“我恨你。”

    “你杀了他,毁了我,我恨你,祈月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但祈月烛却用容颜似极莫悱的脸,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它收好了可以供给安纳斯武器的钥匙圈,轻松抱起无力反抗,只能紧闭双眼逃避现实的安纳斯,低头吻了他血污乱缀的嘴唇,在他耳边幽声道

    “我倒觉得,我一定能好死呢。因为陪伴你死亡的,只能是我啊。”

    爱怜的啄吻安纳斯的脸颊,祈月烛将安纳斯抱进606室,用意念操控房门,让它自动关上,便是再次隔绝出了关押它小白鸟的牢笼。

    “安”祈月烛将安纳斯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坐于床沿对他轻语,“你父亲来过了。我带他去了祈月家,瞒住了烬儿的存在,他告诉我,与其让你与莫悱在一起,由我照顾你,他更放心。”

    安纳斯颤抖了一下,眼睫翕动,终究抬起。他无言的凝视祈月烛替他细心擦拭掌心脏污的动作,突然手一抽,躲过了祈月烛的湿纸巾,咬牙嘶声道“你敢骗我爸你明明就是个女装癖的死变态,只不过往胸口塞了两发馊的臭馒头,就想欺骗我的家人他怎么可能相信你放他鬼的心,照顾个屁,明明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安纳斯的眼眶发热,他偏过了头,重新闭合眼皮。他心里也明白,就算父亲真的被祈月烛蒙蔽,他也不能义愤填膺的一个电话过去,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一切。

    他有太多的秘密需要隐瞒,无人帮他,无人助他,因为他没有胆量交付出任何一个秘密,作为请求帮助的代价。

    唯一清楚一切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唯一理解他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只可能是知晓他一切痛苦的它。

    在它用手指抚摸他的脸颊时,在它用湿纸巾擦去他眼角的泪痕与血痕时,安纳斯紧抿了嘴唇,只在迷茫的黑暗中紧抱了头颅,发出不知恨谁的抽泣。

    “我得回去了,莫悱。分开一段时间吧。”

    然而,安纳斯所说的“分开”,和莫悱所理解的“分开”,明显不是一回事。表现就在于安纳斯被莫悱突然空洞绝望的眼神吓到了。

    于是安纳斯只好亡羊补牢,身体力行的向莫悱解释,他只是家里的老爹杀来了,需要赶紧回去装出副正经做人的样子。

    “还是说,你想让我现在就出柜我爸抓住了你,绝对会将你改造成能生儿子的男人的哟他对孙子的目标是一打哟一定要组成足球队的哟”安纳斯温和微笑道。

    莫悱哽住了。思前想后,只得艰难道“我听安的。安让我怎样,我就怎样。”

    安纳斯将为莫悱擦拭污浊的卫生纸反手丢进垃圾桶,替他提上新内裤,柔和道“再等等吧。不过,到了我爸真揪住你的那一天,你给我争气点啊,老婆。”

    莫悱打了个寒战,但雪亮眼白中嵌着的黑眼珠子却闪现出羞涩的光,“是。”

    那么,安纳斯的老爸真的杀来了么

    正确答案是没有。但安纳斯如果不快些离开莫悱,即将杀来的,是祈月烛。

    他在这一周时间内,已经接到过祈月烛的上百个未接来电了。短信则每十分钟一条,将他的短信箱挤得满满当当,几近爆炸。

    安纳斯只有在昨晚、莫悱独自洗澡的时候,回过祈月烛的电话,虽然内容只有一个字滚。但祈月烛则见缝插针的落下了一大堆狠话,其中就包括无论你躲去哪里,只要你不出枫羽地界,我总能找到你。再不回来,小心我撕毁约定,告诉祈月烬一切。

    安纳斯反复克制住自己摔手机的欲望,瞪大眼睛,抱着一身轻爽的莫悱睡了半宿,还是下了个窝心的决定明天,和莫悱分别。

    可真到了“明天”,也告诉了莫悱自己不得不与他分别的歪理,直视莫悱出奇明澈的双眼,安纳斯表现得理直气壮,却还是心虚了。好似他只用一面薄薄的纸张遮挡着真相,莫悱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戳破,可惜他没有。他因为相信而选择不去追究,哪怕伸出手指头只需分秒之劳,他也顾念着安纳斯的面子而原地不动,只给出饱含信赖的清亮眼神,和赧然的笑颜。

    莫悱的信任,在无形之中给了安纳斯极大的压力。他愈发不想这般一个人掰成两个人用,本挂念着自己的夫人,却不得不向杀夫宿敌委曲求全;牺牲了与莫悱相处的珍贵时光,而忍气吞声,任由心理扭曲的死变态侵占自己最后的生命走在莲景饭店a座6层的红地毯上,安纳斯紧紧攥住自己掌心里的袖珍手枪,几乎将手枪化为突出于掌心的血肉,渴望着到时候一见祈月烛,就能给它一颗用一生的怨愤化为的致命子弹

    “咔嚓”,安纳斯将手枪上了膛,脚下就是如泣鲜血般的红地毯,他觉得自己仿佛漂在血海里,摇晃着涉水而行,因为血水的重力而抬足艰难,似乎有无穷的斥力阻碍着他,不让他因为冲动再次跟祈月烛干架,酿成本该被打破的死局再次重塑的惨状。

    距离606室只有三步之遥了,安纳斯驻足,抬起手掌俯视枪支,突然感觉毫无预兆的,一个巨大的气泡就从胸腔内蹿起了,堵住了他的口鼻,给予他黑夜突降的窒息感。

    手枪滑落掌心,无声的落入地毯,安纳斯慢慢蹲下身子,用手捂住嘴,一遍遍的吞咽口水,想中和掉那股甜腻的血腥味。

    老实说,被莫悱逼着正常进食了一周,他的胃好像有温顺下来的趋势了,甚至于他试探着削减了止痛药的剂量,素爱捣蛋的胃都没有再闹腾,给了他像个身体健全的男儿般,与爱人亲密相处的整整一周。

    但,也只是仅仅一周了。胃中的癌细胞不可能永远网开一面,它们就是祈月烛派遣来的寄生异形,驻扎在安纳斯体内,只要安纳斯一回到祈月烛身边,它们就会被激活,在安纳斯胃中欢欣鼓舞,不断繁殖生息,蠕动着流窜,溃烂胃壁,将安纳斯的整片天空都吞噬为污黑,逼出他腥臭的黑血与痉挛的冷汗。

    该死安纳斯停不住出血的呕吐声,他跪在地毯上,黑红色的黏稠液体泻出指缝,将毛质细腻的地毯粘成了一汪泥沼,鲜红地毯上突兀而显一滩黑,好似完好皮肤上突然溃烂出一点黑斑,预兆着极为不祥的病症。

    “”安纳斯无意识的眼冒泪水,他一手紧扯地毯,一手渗漏黑血,心底里除了凄凉,更多的是庆幸幸亏他没在莫悱面前犯病,呕出腥臭难闻而充满病毒的污血;幸亏莫悱没察觉到他在夜里偷溜进厕所,翻出坐式马桶水箱内的小盒,取出针剂悄悄注射;幸亏他还能咀嚼与吞咽,在与莫悱唇枪舌战后,勉强扫荡青翠欲滴的蔬菜。

    其实安纳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年纪轻轻,就摊上了胃癌这么个毛病。一开始,祈月烛并没有不给他饭吃,相反,凭良心说话,那不男不女的死变态还像莫悱一样,苦劝过他好歹喝点淡粥,不要肚子里什么存货都没有,饿极了又一通狂塞。

    但他就是倔,祈月烛要他好好吃饭,他偏不,只等着祈月烛走了,像个即将冬眠的黑熊般乱吃高热量零食,祈月烛一回来他就滴米不沾,立誓活成个不合祈月烛胃口的神仙。

    等到他自己也觉得身体不太对,总是反复性的胃疼了,正考虑着要不要注重保养,却不慎在床事上惹恼了祈月烛,被它压制得一个月下不了床,又不愿喝它端上来的粥,导致祈月烛恼羞成怒,掀飞了碗后继续惩罚他。

    拖来拖去,一拖两年,待安纳斯终于在第一次吐血后,找了个不必在病理检验单上填写个人信息的地下密医检查身体,一切都已经迟了。密医遗憾的告诉他,癌症晚期,不施加任何治疗手段,顶多半年可活。

    但出乎密医意料的是,安纳斯并没有当场崩溃,而是冷静的购买了相当份量的止痛剂,提着皮箱走了出去,步伐很稳,像可以一步一坑,种下坚毅的胡杨树。

    若要问安纳斯,他到底怕不怕死,他摸着自己的真心说话,估计也得像个无人可求的孩子般哭泣。他为了夫人祈月烬,就算只能在祈月烛手下忍辱负重的活,他毕竟还是活着的。活着,就有希望,就能偷偷跟踪已经是莫悱了的祈月烬,就能远远眺望他埋头书写的身影,就能无奈暗笑他收集自己相片的痴汉举动。

    可一旦死了,莫悱祈月烬就真成别人的了。觊觎他的不仅有魔女,更有人类,他的路还长,就算安纳斯再如何泪眼迷蒙,泪水模糊掉的,也只是安纳斯毫无前路的轮回,莫悱依旧会走下去,走完他风景绰约的漫长一生。

    所以安纳斯在拿到病理检验报告单后,开始任性了。他仗着祈月烛有欠于他,开始单方面撕毁与祈月烛“不跟莫悱祈月烬接触”的约定,隔三差五往莫悱那里跑,抢在他所有可能存在的情敌前头,抢在自己生命尚存的时候,霸占了莫悱的身体,给缱绻三世的夫人重新打上了自己的印记,并挑拣他心灵脆弱的时刻,用三言两语冲击他的情绪,让他只顾念自己的好,忘却所有的怀疑与猜忌。

    安纳斯流连于莫悱,可他心里明白,祈月烛不会善罢甘休。果然,作为代价,祈月烛延长了对他的幽禁时间,还亲自杀向莫悱,造谣抹黑,无中生有,把他说成了个强占旧情人老妈的畜生,不仅背叛了祈月烬,还把莫悱当替身,可谓情场老油条,罪无可恕。

    冒着被连玩三天三夜的风险,安纳斯给莫悱打了电话,想解释,却被冷酷挂断。随后,他果然被玩了三天三夜,直到他吐血吐得气氛尽失,祈月烛再也做不下去了,他才得救。

    断断续续休养了半个月,趁着祈月烛愧疚仍存,安纳斯提出了要求,用一次的服帖换得了与莫悱相处的一星期,这才脱离莲景饭店a座606室,前往江夏大学,通过手机联系上了莫悱,搬出早想好的理由将莫悱绕晕,不但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将谜团缠绕得更复杂,算是彻底撇清了莫悱与祈月烬的关系。

    祈月烛憎恨祈月烬,却能暂且容忍毫无祈月烬记忆的莫悱,所以安纳斯就算深切思恋祈月烬,也不得不在莫悱面前装出副“祈月烬是谁啊不认识”的样子,狂丢烟幕弹混淆视听,让祈月烬更加“莫悱化”,真正成为一个无忧无虑、心思简单的二缺大学生。

    带着莫悱一晚一宾馆的住,安纳斯深觉自己在带着老婆逃难。他用铺张与挥霍掩饰担忧祈月烛突然杀来的恐慌,瞒着熟睡的莫悱躲进厕所打药,为了在莫悱面前装出副正常健康人的样子费尽心机,死了一片脑细胞、只为应付过莫悱躲闪着询问他与祈月烛关系的问题,与因不自信而导致的害怕被抛弃的隐语。

    安纳斯觉得很累。疼痛混合了疲劳与忧虑,他就像颠簸于狂风骤雨中、随时都会被海浪卷走小命的孤独水手。他提心吊胆,却只能对着他的月亮强颜欢笑,他其实只想抱着莫悱睡个好觉而已,可莫悱精力十足、青春而健康,哪像他般风中残烛,死灰掩心。

    他用各类性爱手段打发掉莫悱过剩的欲情,可用着那些手段,他也会突然想起祈月烛。他竟然用着死敌用过的秽乱手法,去对付自己最稀罕的夫人安纳斯后悔,自责,鄙夷在莫悱和祈月烛间徘徊不定的自己,他多少次想向莫悱坦白一切,换得他含泪的拥抱,和回复了强大能力后的支持;他多少次想拉着莫悱一起死,管它祈月烛如何威胁,不就是两条命吗,他活不久,祈月烬活得过久,两人一起死了,就再也不用受任何人的束缚,能尽情而肆意的长相厮守了。

    安纳斯吐出来的血是黑的,泻出指缝的血是黑的,他的眼前也尽染漆黑,好像光明皆避退他而去,再也不施舍给他希望了。

    说到底,他的愿望,无非是从命运手里换得祈月烬平安喜乐、无忧无虑的一生而已。他以自己命不久矣为理由,强行侵入崭新的“祈月烬”的生命,已经犯规了他硬生生的将自己与祈月烬的因缘劈裂为两条单行线,本可以在暗处守望祈月烬,看着他走向光明与温暖,而自己去死就好,可他硬是调转了方向,冲上了祈月烬的轨道,再次将两条命运线扭缠到了一起,再次创造出了死局,他可谓自毁出路的一代蠢材,自弃治疗的一代傻缺。

    忍耐了两年,因为一场绝症而忍无可忍,安纳斯一着不慎,大有满盘皆输之势。他毫无从癌症手里重新夺回生命的方法,因为一命抵一命,不论向谁许愿,自己的活,代价都是另一个人的命,安纳斯无法做到如此无耻的苟延残喘。所以他是必定要死,而莫悱也必定会被牵涉进他的死了。

    唯一的破解之道,就是用仅存的生命与莫悱缠绵后,消去他的记忆,怀抱孤独的爱情,被死神的巨镰割去头颅。

    安纳斯跪在地毯上喘气,用手背擦去了自己眼角混了汗水的泪,没注意到自己的脸颊也沾染上了斑驳的黑血,显得好似溃破的黑疮,将一切光洁白皙的表象都腐烂出可怖的脓口。

    他晃了晃意识昏黄的头颅,手指移向深埋地毯的袖珍手枪,想借助它壮胆,冲进606室,至少打中祈月烛一枪

    “安。”可是他的手枪,却被一只白瓷装饰品般的手提前夺去了。

    不知何时打开606室房门,来到安纳斯面前的祈月烛手一捏,就用灵力消去了安纳斯手枪的化形。安纳斯抬起眼睛,凝视被祈月烛控制于掌中的、象征他一切反抗能力的手杖型钥匙圈,悲从中来,忍不住嘶哑出声“我恨你。”

    “你杀了他,毁了我,我恨你,祈月烛,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但祈月烛却用容颜似极莫悱的脸,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它收好了可以供给安纳斯武器的钥匙圈,轻松抱起无力反抗,只能紧闭双眼逃避现实的安纳斯,低头吻了他血污乱缀的嘴唇,在他耳边幽声道

    “我倒觉得,我一定能好死呢。因为陪伴你死亡的,只能是我啊。”

    爱怜的啄吻安纳斯的脸颊,祈月烛将安纳斯抱进606室,用意念操控房门,让它自动关上,便是再次隔绝出了关押它小白鸟的牢笼。

    “安”祈月烛将安纳斯放置在柔软的床铺上,坐于床沿对他轻语,“你父亲来过了。我带他去了祈月家,瞒住了烬儿的存在,他告诉我,与其让你与莫悱在一起,由我照顾你,他更放心。”

    安纳斯颤抖了一下,眼睫翕动,终究抬起。他无言的凝视祈月烛替他细心擦拭掌心脏污的动作,突然手一抽,躲过了祈月烛的湿纸巾,咬牙嘶声道“你敢骗我爸你明明就是个女装癖的死变态,只不过往胸口塞了两发馊的臭馒头,就想欺骗我的家人他怎么可能相信你放他鬼的心,照顾个屁,明明是你把我害成这样的”

    安纳斯的眼眶发热,他偏过了头,重新闭合眼皮。他心里也明白,就算父亲真的被祈月烛蒙蔽,他也不能义愤填膺的一个电话过去,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一切。

    他有太多的秘密需要隐瞒,无人帮他,无人助他,因为他没有胆量交付出任何一个秘密,作为请求帮助的代价。

    唯一清楚一切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唯一理解他的人,数尽所有,到头来,也只是祈月烛,只可能是知晓他一切痛苦的它。

    在它用手指抚摸他的脸颊时,在它用湿纸巾擦去他眼角的泪痕与血痕时,安纳斯紧抿了嘴唇,只在迷茫的黑暗中紧抱了头颅,发出不知恨谁的抽泣。

    作者有话要说

    、早起的院花有人爱

    与安纳斯分别后,莫悱的日子照常继续。他的回归虽然引发了胡老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总爆发,好歹还有尤纪老妈替他辩解撑腰,而莫悱在埋头承接了“父母”大半篓子的口水后,干脆的打开衣柜门,翻出了一切有关安纳斯的收藏品,将它们全丢上了床,然后鞋子一踢身子一窜,躲到床帘后欣赏他的“安纳斯们”去了,气得胡老爹抓住莫悱的床柱疯狂摇晃,嘶吼可谓悲愤

    “院花啊你真的上当啦姓安的就是个狐狸精,你不要因为他而放弃治疗啊我跟尤纪凑钱送你去戒瘾所好不好老爹我不忍心你毁在姓安的手上啊二十年的养育,我含辛茹苦啊啊啊啊尤四眼你踢我屁股干嘛找死啊”

    尤纪扶扶眼镜框,继续踹愤恨回瞪的胡杰克的屁股,冷静道“别晃院花的床了,小心他恼羞成怒打击报复”

    尤纪话音刚落,只听得“哐当”一声,胡杰克的脑袋就砸中了被他放在床上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原来是莫悱床帘一掀,就顺利入侵了胡杰克的床,抄起他的笔记本电脑、再掀床帘,就居高临下的用“外星人”砸中了胡杰克的脑瓜,让他眼冒金星嘟囔几句,英勇壮烈的倒地休克了。

    “不要说安先生的坏话。”莫悱掂量了一下“外星人”笔记本电脑的价值,终于还是良心发现,没把它摔下床,而将它放回胡杰克床铺的原位,自回自床,倒在一堆关于安纳斯的收藏品中,开始心无旁骛的大饱眼福了。

    旁观到现在的尤纪摇摇头,俯身探了探胡杰克的鼻息,发现他只是趁机睡起了白日觉罢了,便不再忧心,直接给了他晾在毛衣下的肚皮一脚,收拾东西出门自习去了。

    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时间又晃去了半个月,到了十一月中旬,枫羽市开始全市供应暖气了。而暖气一上,又是只穿件单衣,出门套外套、进门脱外套的节奏屋内的滚滚热浪与屋外的凛凛寒风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愈发降低人类的生物活性,逼得各大寝室盛开出一朵朵死宅死宅的蘑菇,大有春日重归百“花”齐放之势。

    莫悱原本就不好早出晚归招蜂引蝶,天气一冷,他宁可躲在暖烘烘的寝室里,边自习边等待安纳斯的短信,也不愿冒着被人偷拍的风险,长途跋涉抢占自习室图书馆了。

    他在半个月前、与安纳斯同居的一周时间内,终于好言好语的要到了安纳斯的手机号码。眼瞅安纳斯那部划痕凌乱的黑色触屏机,莫悱陡然想起了自己在高中时期曾经用过的手机,他在心里比对自己曾经的手机与安纳斯现用的手机,惊奇的发现两部手机的款式一模一样。

    莫悱可乐了,乐坏了。虽然他那部与安纳斯同款式的手机早已丢失在两年前的车祸中,可他毕竟拥有过和安纳斯一模一样的东西,这份缘分盘根错节,终究萌芽开花,莫悱除了像女孩儿一般脸红心跳、暗赞月老,又能做什么呢。

    但身处这般甜腻腻的恋情,莫悱也有自己的烦恼。他的直觉就像根拔不掉的刺,一直扎在他最敏锐的神经上,时不时就过电般刺激他一下,让他忽而头疼脑热,忽而寒意浸骨,浑身上下不对劲儿,只因为那宣泄不清的诸多疑惑。

    他始终觉得,安纳斯对他有所隐瞒。也许关于祈月烬,也许关于祈月烛,也许关于他的父母家庭,也许关于他的身体状况莫悱不明白自己看到的究竟是偶有阴霾飘过的几近真实,抑或纯粹虚幻的海市蜃楼,因为安纳斯是如此的口齿伶俐能言善辩,莫悱又是个不愿逼急安纳斯的温吞性子,导致他一直问不出能完全消抹掉内心疑忌的答案,只能反反复复安慰自己相信他。

    刻意避退那些尖锐的问题后,莫悱发现,自己能找到的、与安纳斯的共同话题,真是幼稚乏味得可笑而可怜。安纳斯从不发送所谓的表情符号,发言回复也以简明扼要为第一宗旨,譬如“安先生,早安”“早”;“安先生,吃过饭了吗”“没”。

    莫悱免不了失落,可真正要他说出个完整的恋爱计划,让他道明他希望安纳斯做到的、付出的,他又完全摸不清头绪。他一直以来都以安纳斯为中心,安纳斯给他光,他就发热发烫,生机盎然;安纳斯下点雨,他就湿淋萧颓,瑟缩凄寒被动接受惯了,他便忘却了自己也是能提要求的智慧物种,只像个崇拜自然而心思简单的原始人,无所作为,更不敢有什么作为,只在忙忙中碌碌,茫然中坚持,烦恼上不了台面,却也极尽纯真与痴情。

    到了十一月下旬,新的一周开始的第一天,莫悱照常早起,收拾好后蹑手蹑脚出寝室,去西区食堂点了块煎饼果子,扒拉完最后一角生菜,捧着杯热豆浆慢吞吞穿越小半个校园,前往公教三楼占第一堂课“投资学”的座。

    胡杰克撸a片向来睡得晚起得晚,尤纪则本周末就要考gre了,忙着上新东方点题班,还得背着背那,晚上要折腾到凌晨两三点才睡,当然不可能挑起占座重任。于是莫大院花再次扛起了抢占百人教室前排的职责,心情淡定的准六点起床,天没亮就迎着仍未隐去的寒月出了寝室大门,去食堂晃一圈后步行前往教三,倒也自有一番独享校园静谧风情的趣味。

    抵达了教学三楼,深蓝的天幕始透晨曦,天角的亮是淡白色的,好似能给予大部分人清晨正能量的去壳煮鸡蛋的那种白。莫悱踏上教三门前的阶梯,在呼出的白气中紧了紧安纳斯邮寄给他的手工红围巾,趁着头顶橙黄色的光线瞧了一眼左腕的“sa”,发现距离教学楼统一开门时间的七点还差十多分钟,便又出了口气,掏出兜里的“nokia”纯黑小板砖,拨通了联系人薄上排名第一的安纳斯的电话。

    安纳斯是绝不搞彩铃那套花哨活计的死板人种。于是莫悱耐心的倾听一声接一声的“嘟”,感觉那就像声声接声声的陕西号子,在荒凉的陕北高原上一声吼,山震水荡,不需要电话就能唤醒沉睡于山那头的心上人,自成一唱天下白的雄鸡。

    莫悱在半个月前,与安纳斯分别后,每天清早都会给安纳斯打早安电话。虽然安纳斯不一定接,可莫悱小强心性十足,安纳斯不接,他也不会厚着脸皮死打不放,而选择发个早安短信,结束自己必定请安的独身清晨。

    听安纳斯的口气,倒是傲娇着欢迎莫悱一醒来就顾念他的行为的,然而通过早安电话,莫悱也确认了安纳斯程度凶残的一大坏毛病起床气。

    这不,莫悱等啊等,准备在手机内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时挂断电话,“喀嚓”一响后,安纳斯低沉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吵死了”

    莫悱将那杯热豆浆贴近胸口,抑制不住声音中的喜悦,轻柔道“您早,安。”

    安纳斯闷闷的嘟囔带着很重的鼻音“嗯。”

    莫悱满脸笑意,仰视浅红色的初升朝阳,看着日头的红逐渐转深,天边的蓝黑被揭开纸膜般掀起,皱巴巴的天空显出一线亮,再逐渐扩大,好似棱镜般折射出日常幸福的温润光芒。

    如常,莫悱再次提议“安,如果觉得我打电话的时间过早,我可以晚一些再叫你起床”

    同样如常,安纳斯答“没事。”

    安纳斯一大早的反应速度总是格外的慢,在莫悱的想象里,他就是只慵懒的猫,在宽阔的大床上翻滚了半天,却总起不来,最后也只能抓起手机,稀里糊涂回应几句,迷茫的眨巴眼后,继续睡死。

    但叫醒安纳斯,并不是早安电话的最终目的。莫悱真正要的,无非大清早能听到心上人声音的满足感罢了。与安纳斯分别了半个月,他只能靠着电话与短信稍解思念,内心又开始了年少人的骚动,浪浪相承,波波相袭,他也有点压抑不住想要提些小要求的心痒劲儿了。

    “嗯安,最近我有机会见到你吗”莫悱俯视到自己把豆浆杯压得过紧,乳白色的豆浆都被挤出吸管了,赶紧放松手劲。

    “”电话那头只传来安纳斯轻不可闻的呼吸声,莫悱的心便也悬着,随着他呼吸的波涛起伏飘摇。“有。今天去找你。”

    莫悱在心里狂“耶”一声,回答却客客气气、恭敬无比“非常感谢,我会等安的。”

    “下午吧。”安纳斯低声说完,不待莫悱道别,就挂断了电话。

    但莫悱一点也不在意,他偷亲了手机一口,觉得今天太有指望了。收好手机后浅饮豆浆,远眺往来于教学楼前、每日晨练的教员家属,莫悱又瞅了一眼腕表“sa”,发现只差五六分钟就能进教学楼享受暖气了,心情更加轻松愉快,好似能晨鸟般飞起来,在被晨曦染红的云彩中欢啼着兜圈儿玩乐。

    遥听“sa”的心跳,莫悱沉稳等待,以小动物舔水般的姿态喝完了豆浆,正准备寻找垃圾桶,一抬眼,却面对了一位刚踏上最高一级台阶的小女孩。

    那女孩大概九、十岁模样,一身漆黑,很有哥特萝莉的风味。她用黑黝黝的眼珠子紧盯莫悱,戴了深色皮手套的小手背起,翘着红润的嘴唇,好似在评估莫悱给她的第一印象到底能得几分。

    莫悱经常被人看新奇般死盯不放,他自我安慰全怪祈月烬长得太天妒人怨了,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真正的他永远是那个撑不开脂肪堆积的小眼睛的死肥猪,他绝不能因为祈月烬奢赐给他的外貌上的优势而自命不凡、自以为是,他得谨言慎行、如履薄冰,只把真实的自己展现给安纳斯看,对其余人等,做个安分守己的平凡大学生就好。

    朝哥特萝莉点了点头,纯当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莫悱下台阶,经过她身边,找了个垃圾桶扔掉了豆浆杯。

    再上楼梯,漆黑的小女孩突然出手,扯了扯莫悱深褐色外套的后摆,在成功讨得莫悱扭头的注视后,她往莫悱手里塞了一张纸条,自己则瞪圆了黑眼睛,好似一只自壮胆量的小老虎。

    莫悱瞅了她一眼,好奇的展开纸条,只见上头写着歪歪扭扭的幼嫩笔迹不要抢走我的爸爸。

    莫悱深觉莫名其妙,刚想开口询问,就被踮起脚尖的小女孩抢走了纸条。“唉请问”小女孩似乎极不好意思,她一下子就躲在了一根立柱后,只露出两只小鹿般的大眼睛,盯牢了莫悱瞧。

    莫悱顿觉好玩,童心大起,想抓住她。可小女孩身小灵活,绕着柱子跑来跑去,愣是不给莫悱碰上她衣角的机会。

    “您真是”莫悱笑着,停下了脚步。他的直觉告诉他,小女孩并无恶意,但绝对认识他、了解他,此番前来,不过想跟他打个招呼,宣布她的存在而已。

    有心调小女孩上钩,莫悱故意板起脸道“不跟你玩了,我进教室去。”

    言罢,他再不看小女孩一眼,径直进入了刚被看门大叔打开的教三大门。

    暗笑着进入了即将上投资学的教室,放下,拿出书本占了另外两个座,莫悱在托腮等待小女孩莅临的时候,用“nokia”给安纳斯发了条短信,向他汇报了遭遇哥特萝莉的小八卦。

    “吱呀”,半掩的教室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位短头发的精干女性,拥有外国人的深刻轮廓,貌似留学生。

    江夏大学的外国留学生数量极多,财金学院的课程又是旁听人士最多的,所以在投资学的课堂上出现一位从未见过的外国美女,也没什么好吃惊。莫悱低下了头,继续编写短信。

    真想知道她究竟是谁按下了发送键,莫悱再次抬头。可见到的不是那个漆黑逗趣的小女孩,竟然是那位短发的外国美女。莫悱下意识的扬高了头颅,以为她来到自己正前方,是想询问什么问题,便微张嘴,试图打个热情的招呼

    “”以迅雷之势,短发女性用一块湿毛巾堵上了莫悱的口鼻,莫悱在大惊之余,一股奇异的香味突然侵占了他的整个脑海,眩晕感铺天盖地而来,他挣扎了两三秒,终于还是倒在了课桌上,昏迷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球、球点评,让老夫有日更的精魂qaq

    、抵死相缠

    其实,安纳斯珍惜着莫悱发来的每一条短信、打来的每一个电话,他不是不想长篇大论回短信,跟莫悱煲一次温吞慢熟的电话粥,可残酷的现实是祈月烛就在一边冷眼旁观,安纳斯多打了两个字、多说了一句话,它就得翘起嘴角幽魅冷笑,让安纳斯寒毛直竖,不得不压下所有的怨愤与焦躁,以极不负责的应付态度将莫悱敷衍过去,这才暂且堵住祈月烛时时会溃堤的妒忌心,用自己的退让换得它的妥协。

    今早也是。他昨晚刚被索取过一通,又踢不走偏得抱着他睡觉的祈月烛,只得闷着一肚子的气,忍着一整胃的疼,背对着它,在它怀里睡了个难受至极的觉。莫悱的早安电话,本能成为照亮他无尽黑夜的一线曙光,可安纳斯再一次没能瞒着祈月烛偷偷接听。

    感觉到祈月烛收紧了搂住他腹部的手后,安纳斯缄默了半天,终于还是将兴奋且幸福的语气切换成了低沉且不耐的声音,好像他真愿意那么傲娇似的。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68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