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钧和神色一变,道叶氏家训,除出岛者外,非两情相悦者,怎么能够吃雌雄果?
叶铭夕立时跪下,哭道正是如此,大哥,你若是不能帮我出岛,也就只有另两个法子了。
叶钧和将他扶起,不让他跪,信成蹊道还有什么法子,你一并说出来?
叶铭夕道当初千机教,大嫂,你的父亲曾经想将雌雄果树推倒,但他没成功,却研究出如何解雌雄果的药性……雌雄果乃是三岛六城中的‘圣物’,解药配方怎么可能任由它流落在外?是以信前辈被困三岛六城中三十年,实际连你,恐怕也是在此地出生,信前辈托人将你带走……并且,最终是在揽月城里……去世的……六城虽然都对信前辈礼遇,但当真不放他离岛,信前辈也不知为了什么缘故,死活不肯放弃把解药带出去……
白了白脸,他咬咬牙,续道,我知道此话说出来可能不雅,但……信前辈他,他将解药,实际练入了你的血液中……我也没想到世上真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大嫂,你从小练的功夫,是否是双修的功夫?
信成蹊早就预感信原轩是他的父亲,倒没什么吃惊,只是干笑两声,额头上忽然渗出了密密的汗,我是练了双修的功夫……只是……只是……这和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他可不愿意,忽然发觉自己成了别人的解药……
虽然并不会有很多人想找他解毒。
叶铭夕道雌果有两种解毒的方法,一种是用你的血,练药吃下……但恐怕这需要的并不是少量的血液,而且远水岂能解近渴,如今去哪里炼药?还有一种……就是……就是……他话还未说,脸便已红了。
此时叶钧和已明白他想说什么,冷脸道,不行。
叶铭夕苦笑一声,道我也知道不行,大嫂都吃了雌果了,同我双修的话,恐怕他也要受惩罚,我总不能害他……
信成蹊咳嗽一声,眼神飘忽。
叶铭夕道所以,我口中的所有可行法子,要么帮助我出岛,要么委屈大嫂,要么一剑将我杀了……大哥你向来不愿意将事担到别人头上,如果真的没办法帮我出岛的话,你便将我杀了。他威胁我,不允许我自尽,我自尽不了,求别人总是可以的……你是他大哥,他总不好计较你什么……本来以我的身体,活不活,都是天意。
听他如此悲观言语,信成蹊脸色不太好看地道难道就只有这种方法?要不……去求求叶钦羡?我看他为人虽然不热情……但,但你总是他的弟弟……
叶钧和道钦羡若是想要的人,哪怕死了也会攥在手里,想叫他放手,绝无可能。
信成蹊道那可有方法将他送出岛去?
叶钧和沉吟片刻,才摇头道若是没吃下雌果,尚还有争一争的机会,吃下了……就没办法了。
信成蹊皱眉道我可不相信……他转了转眼睛,道,现在我可也算是三岛六城里的人了吧?能将揽月城里的规矩……尤其是城主一脉中人的规矩,全部教给我吗?
叶铭夕仍然存了能逃脱的心思,听他之言,连忙点头,好!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第十章
你们这城里的规矩……可真是……信成蹊将大部分规矩都看了,不由憋了又憋。怪不得叶钧和宁愿忍受噬心之痛也要出岛。一般人哪吃得消?就算有两个当哥哥的,一个当弟弟的,那两个哥哥竟都可以让做弟弟的伺候……
叶铭夕道按照三岛的主要岛规,哥哥他要我,我是不能拒绝的,除非我能打得过他……可我,我打不过他,我是他血缘最近的弟弟,别说他是不管血缘亲疏而选择了我,就算我不是他直接的弟弟,我们的堂兄弟们……其实也都是预备着可以被他宠幸……只要我们不是父子关系,就连叔侄……甚至都可以。
信成蹊已经彻底被他们的岛规打败了,细细的看了那些规矩一遍又一遍,待看见其中一条时,他眼睛眯了起来。
这里写道,如果兄弟两个都要同一个人侍寝,按血缘亲疏来决定先后顺序,如果血缘亲疏是一样的,便按照辈分年龄……不可动手伤了和气。我有办法了!!
叶钧和黑着脸道不行!!
叶铭夕的面色也有些古怪。
信成蹊的所谓方法,便是让叶钧和找叶铭夕侍寝,叶钧和是长兄,找叶铭夕侍寝,叶钦羡当然不能把人抢过来了,而这方法,还能争取点寻找出岛的时间。
信成蹊道又不是让你们真的做,你们肯我还不肯呢!说着他抱住叶钧和狠狠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叶钧和这才缓和下面色,然而叶铭夕面上却仍旧犹豫。
信成蹊道你好像很担心?
叶铭夕道是,我怕他……我怕哥哥他不同意。
信成蹊道他不同意也没法子,这是岛规,难道他身为城主,还能越过规矩了去?他说着,不由笑了起来,他利用这规矩欺负你,现在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叫我们找到了方法。
叶铭夕神情中却还有担忧。
城主府内,客厅大堂。
你再说一遍。
叶钦羡听闻叶钧和要找叶铭夕侍寝时,神色就已变了,变得十分难看,眼瞳暗深,浓得能滴出墨来,信成蹊看了不免有些心中打鼓。
叶钦羡和叶钧和有点像,从某方面来说,但叶钧和虽然为人严肃,却还是会笑的,叶钦羡可不同,一张脸冷得像谁欠了他十七八万两银子一般,而且信成蹊自上得岛来就没见到他除了面无表情外,还有什么表情过。当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的。
叶钧和道我说,今次回来,实际还想让三弟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当然是岛里本有的规矩,让他和我过夜……三弟只怕已为你侍寝过不知多少次了吧?
叶钦羡不答,看了叶钧和许久,才把视线移到信成蹊身上,你同意?
信成蹊立刻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道他是我的夫,我的天,他想怎么做,我都不会阻止,就算要我的命,我也同意……何况,我知道他是爱我的,他心中有我的位置,所以让一小块位置给别人,我心甘情愿……
叶钧和暗地里瞪了他一眼,信成蹊冲他眨眨眼睛。
叶钦羡坐于上位,冷脸看了他们许久,才道既然如此,也好。只是,小夕身体不好,还是过几日再开始。
叶钧和心知他用这个身体不好的借口,他自己也不能找叶铭夕侍寝,于是倒反同意。自然可以,不过钦羡你可莫要出尔反尔便是。
叶钦羡道不必担心。沉声说出这句后,他便走出了大堂,头也未回。
看他身影消失后,信成蹊大松一口气,对叶铭夕道天啊……他竟然比你大哥还冷上几分,你们家养出的人,性子还真古怪,而且个个不相同。
叶铭夕苦笑一声,道他沉迷武学,比大哥还胜几分,原本……原本我刚回岛上同他相处时,他也是不理我的,想不到我费尽心思同他培养兄弟感情,却培养出了错……
信成蹊咂舌,道这倒是,咳咳,不好说。现在虽然没有一下子成功,但总还是帮你争取了几天空闲……
叶钧和神色不见缓和,却是微蹙眉,分毫没放下担心。
信成蹊道钧和,你怎么了?
叶钧和道他没有拒绝,这不符合他的性子。
信成蹊道可我们是用岛规来约束他的,他是不能不拒绝吧……
叶钧和道他是我二弟,我清楚他的性子,别说岛规,就算其余三岛六城城主都到了,都劝他将铭夕让给我,他也不会同意。
信成蹊道那你是觉得他有阴谋?
叶钧和点点头。
叶铭夕也道不错,二哥他性子绝不止于此,大哥,你最近还是小心些比较好……
虽是如此,但是三日后,叶钧和便将离岛了,信成蹊暗暗以为叶钦羡应无他法可想才对。揽月城城主府内摆了践行宴。叶钦羡便是主人,而叶钧和和叶铭夕、信成蹊,也都坐在主桌这一边。
觥筹交错,舞乐纷纷,甚至一旁还搭了戏台,只是现在时辰未到,于是便先表演了别的节目。
城主一脉的人总共竟坐了六十桌的人,男男女女,都是亲戚。
信成蹊暗暗咂舌于三岛六城的人如此会生,酒过三巡,却发现一旁的叶钧和忽然不见了踪影。
信成蹊原本是应该被人带去在城里玩乐的,这是城主大嫂的福利,但他担心叶钧和,就回了房里寻找他。
才刚一敲门,门就开了,正好看见里头一群赤裸的男孩子,还有躺在床上的叶钧和。
所以……这就是他的阴谋?信成蹊死死地盯着近乎赤裸的叶钧和和他身边一溜烟的男童,叶钧和有些昏沉,显然是中了什么药。若非信成蹊觉出古怪担心叶钧和,他的人就要被别人给玷污了!!
那些男童惊慌地看着他,其中有一个较为大胆的,开口道我们是来伺候堂哥的……你是谁?
信成蹊闻言几乎是勃然大怒,我是谁?我是他另一半!知道不?!你们走走走走走!他像赶苍蝇一样将那些男童统统赶走。然后将门狠狠关上。
叶钧和喘息着躺在床上,皱着眉头,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信成蹊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很烫,心念一转,又去摸他下面……的确硬起了,不由大骂叶钦羡卑鄙无耻!
叶钧和睁开眼,一双黑眸亮闪,见着信成蹊时,便将他拉到床上压于身下亲吻,往日里信成蹊当然会欣喜他这么主动,但想到若自己没有及时进来,他就同别人如此这般了,简直是怒火冲天。
叶钧和将信成蹊压倒后,便去脱他的衣服。信成蹊左右闪避,不让他亲吻也不让他脱衣。
叶钧和努力了几次发现不行,药性又实在太大,皱着眉头,直接把信成蹊的衣服给撕了。
信成蹊怒目而视,瞪他道你今日要是因为药性随便拉了个人上床,那么我们就不要在一起了!混蛋!!你不是自制力很强的吗?难道看那些男孩长得漂亮,自制力就不强了?
叶钧和闻言动作停顿了下来,咬信成蹊的耳朵,道别闹,我有神智。
信成蹊闻言更怒,你有神智还被他们脱了衣服……
叶钧和轻声道嘘,别说话,钦羡等会就要来了,配合我……他将信成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但下半身却是没动,近乎粗暴的在他身上揉捏、啃咬。十分恰到好处地遮住信成蹊的身体,不让他有机会被外头的人瞧去。
信成蹊微红了脸,情欲被挑逗上来,但是怒火还没下去。伸出腿很想踹他一脚,但耳边听得脚步声,便也压下怒火同他缠绵。两人互相拥抱,唇舌交缠,难舍难分。
叶钦羡带着叶铭夕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暧昧、纠缠,虽然看不清身下人是谁,但是,他们在做什么却很明显了……
叶钦羡淡淡道看来我不需要将你交给大哥了。叶铭夕用的借口,是他喜欢叶钧和。而叶钧和对他也有意。叶钦羡于是便直接来了这么一出。
叶铭夕脸色一白,脱口而出道我……我不介意他有别人……
叶钦羡眼色几乎可怖,缓缓道叶铭夕,你给我再说一遍!一字一句,几乎重愈千斤。
叶铭夕额头上渗出了些汗,但仍然坚持道我不介意他有别人……真的不在意,哥你还是……放手吧……他说出这句话时,几乎抖了起来,那是情不自禁的害怕,他实际,现在已很害怕叶钦羡。
叶钦羡负手而立,冷眼看他许久,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很显然,那并不是默认。
房间里信成蹊因为有人围观的缘故,闹了个大红脸,他闯门进来时,根本就没想到把门给锁好,而叶钧和好似假戏真做一般,揉捏的都是他的敏感点。几次情不自禁溢出呻吟喘息后。叶铭夕终于帮他们把房门弄得严实,低头跟着叶钦羡走了。
信成蹊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立时将叶钧和推开,虎着脸道怎么回事?
叶钧和简单地道,鸿门宴,喝了杯酒就这样了。刚才那些都是叶氏子侄家的孩子。
信成蹊闻言哼了一声,道他们脱你衣服,你就任人宰割了?若是我不来,你是不是也要和他们演一下戏?
叶钧和看着他,眸中有着探究,道你吃醋?
信成蹊道你是我的人,我为什么不能吃醋?
叶钧和捉了他将他压下,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想明日,钦羡应当会同意铭夕和我们一起出岛了。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走了。
信成蹊道啊?为什么?
叶钧和道秘密……
信成蹊虎着脸道秘密个头,你说不说?
叶钧和道今日我将那些子侄家的人赶出,明日叶钦羡用计谋取自己弟弟的事情就会扩散,届时其它几位城主必定不允,三岛六城即将有战事,哪怕觉得战事必胜,他们也不会让自己这边的人,沉浸在男女私情中。
信成蹊眯着眼睛,凑近他,钧和,你是早就料到这一遭了?
叶钧和抚摸着他的背,淡淡地嗯了一声。
信成蹊沉着脸,很不开心似的盯着他。
叶钧和的手顿了顿,道怎么了?
信成蹊上下打量他一眼,却忽然冲他一笑,死死地抱住他,叫道啊啊啊!!我发现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你怎么就能这么招人喜欢呢?
吧唧一口,亲在叶钧和脸颊上。
叶钧和一愣,抱着他的手便紧了紧。傻瓜。
叶钧和说的是真的,果不其然,不到三日,便有一群老头子般的人带着孩子们,前来找揽月城城主叶钦羡的晦气了。
城主,你可还记得三岛六城制定的岛规?为首的一人恭敬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