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劣云头 第7节

作者:旧弦 字数:15778 更新:2021-12-30 12:34:11

    “就我一个人。”

    “那个飞贼,现在在哪”

    “捆了。丢在开封府门口。”

    药洒上去,秦攸便不说话了,闭了闭眼,疼得颤了一下。

    雪臣着实心疼,不免唠叨道“这地方经脉众多,万一伤到了,不是闹着玩的。开封府是吃闲饭的么,这些事,原该他们拿俸禄的人做。”

    微凉的手指蘸着浅黄色的药粉,在他伤口上轻轻滑动。秦攸默默无言,伸手抱住了阮雪臣的腰,把脸贴在他衣服上。

    “秦攸这样我没法上药。”

    秦攸只是一动不动地抱紧了他,然后抬眼看着他背后的萧图。

    萧图也泰然自若地一眼一眼打量回去。忽然若有所思地笑了一笑。

    明知道那两人都盼他快走,萧图依旧毫无自觉地留下来用晚饭。

    阮雪臣心怜秦攸有伤,不免接二连三地给他夹肉。秦攸原本阴着的脸也绷不住了,小声道“你自己也吃。”又微微得意地瞥了一眼萧图。那人看在眼里,却只是低笑一声继续扒饭。秦攸忍不住恨恨戳了两下饭碗。

    阮雪臣虽然不知何故,可也看出秦攸不喜欢萧图。他忖度少年的心思,大约是血气方刚自诩侠义,自然厌恶高高在上无法无天的王爷。于是一吃完便连连赶萧图走,又催秦攸早睡养伤。

    他自己这日也已十分困倦,唤庆儿弄水来擦洗。

    关紧了房门,雪臣将布巾轻掷在盆中,望着那一团在热水里舒展开的白布,有些恍神。

    回想在强盗窝里,其实没做什么,就气得几乎要自尽;头一回在宫里被萧图按着乱来,还弄得病了一场;之后在夜船上做尽荒唐之事,回府后也有好几日的夜半惊起;这一回,则简直全没了廉耻心,居然还能心平气和地与他同桌吃饭。可见凡事最怕水滴石穿,弄到习以为常的地步,便真的不可救药了。秦兄将儿子交给自己,原是信任他的人品;自己这般田地,今后哪里还有面目教训秦攸

    阮雪臣心中一时惊警,赶紧搜寻些先贤旧句来告诫自己。闭目喃喃背了几句,念头直如蜻蜓点水似的,一跳一跳,倏忽间不知溜到哪里去了。

    忽而想到下午萧图替自己擦拭股间的那条帕子,慌忙四下里一看,哪里还有影子,想必是萧图藏过了,日后还不知道要怎样拿来取笑自己。

    雪臣仿佛从前准备先生考书似的,预想了一番萧图以后可能说的胡话。驳斥之词没想出来,反把自己弄得脸热心跳,只得匆匆蒙头睡了。

    三尺九寸的长剑在月下徐徐出鞘的声音,直教人胸中轰鸣,牙骨发酸。

    这声清啸一出,十二条暗影无声无息自黑夜里飞掠而来,眨眼间便围住了持剑的少年。

    秦攸抿着唇扫了他们一眼,略动了动手指,将剑又握紧了些,眼里只盯着那背手而立的华服男子。

    萧图颇有些赞许似的扬了扬眉,做了个手势将暗卫们挥退。

    “拔剑。”

    萧图摊手道“我不和小鬼打架。”

    秦攸不再多言,低喝一声,忽然如猫一般猱身抢进。剑刃两侧,瞬时便风声霍霍,向萧图面门而去。

    “拔剑。”

    萧图连退十步,左右闪避不及。剪水剑剑身幽黑,偶一转侧,光华顿如匹练,再一错眼,却又寂寂无光,真如涟漪一般难测。

    萧图咦了一声“果然好东西,你爹真识货。赵珋也不知道来送给我。”

    他先时只有五分认真,这时却也精神了,又被逼得急退五步,道,“好小子。”真的拔了随身佩剑出来相应。

    秦攸这才使出全力。他身形轻如飞燕,倏忽在萧图身周旋了几圈,将他一身广袖锦袍割得拖一片挂一片。

    萧图几个时辰前才刚纵欲一场,还偏偏要分出气息来说话,招架起来不免左支右绌,肩上见了血。他偷个空隙苦笑道“喂喂喂,我没得罪你吧小鬼”

    秦攸冷冷道“你欺负他。”

    “我哪有”

    “你敢不认”

    萧图见他劈空而来,气势汹汹,忙举剑格挡,道“喂,你看他是真不愿意”

    秦攸顿了一顿,向他肋下斜斜刺过去,皱眉道“定然是你逼他。”

    萧图笑道“谁说的,他喜欢得不得了。”

    秦攸骤然被那个语气刺痛了,怒道“雪臣哥哥才不会”

    立时便起了一身杀气,月色在电光般摇曳的剑身上一寸寸碎裂开来,顷刻间就扫出十几剑,金石之声疾如暴雨。

    萧图勉强从剑下得了喘息之机,嘴上依旧不肯消停“雪臣哥哥啧啧。”

    秦攸喝道“我叫他什么要你管”在一棵合欢树上一蹬,倒翻一个筋斗,身子斜抛而下,挺剑就刺他左胸。

    香气骤浓,萧图给丝丝缕缕的合欢花摇落了满身,急忙往后软倒,以剑支身,左手向上击出一掌,正打在秦攸胸口。

    秦攸闷哼一声,身形稍一停滞,一个旋身,雨催狂花一般抖出几十剑,直将萧图逼到树下,漆黑的宽刃堪堪抵在喉头。

    萧图垂眼看了看,笑微微道“有两下子。”

    秦攸只觉身周戾气顿起,那群阴魂不散的暗卫又现,十二把剑齐齐指着他。他斜眼一瞥,重又盯着萧图,唇角一翘“没关系,除掉了你,我痛快与他们打一架再死,也不冤枉。”

    萧图摇了摇头,认真道“你杀了我,他们杀了你,以后,你的雪臣哥哥可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秦攸冷笑一声“我不杀你,他便要日日夜夜遭你欺凌。我死了,他自然会娶妻生子,怎么会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嘿,这可不一定。他来京城才两年,连官家都招惹上了,简直就是棵桃花树。等你我都死了,难保不再有人打他主意,到那时候,还有谁护着他”

    见秦攸微微皱眉,又道,“你不信么去年在兰提镇见辽使,有个耶律什么的,我看他那眼神就不对劲得很,偏你家阮大人毫无自觉若是这些个狂蜂浪蝶又来,他可不是任人鱼肉”

    秦攸捏紧了剑,想了想,冷冷道“少花言巧语。”

    萧图只觉颈上一凉,又是一痛,口中忍不住嘶了一声。

    秦攸却收了剑转过身去,以手帕擦着剑刃,也不回头,哼道“你也算条好汉。没尿裤子,话还这么多。”

    萧图苦笑着摸了摸颈上几滴血,道“说到那时候,你们在山上,到底做了什么”

    “要你管。”

    萧图让暗卫们散去,起身束了束衣袍,皱眉道“他身上那些痕迹,该不是你这小鬼”

    秦攸又冷笑道“就是我,怎样”

    萧图上下打量他几眼,也不由得冷笑了几声“你小子今日有伤,我不同你计较。”眼睛一转,狐疑道,“你有这般本事,寻常小贼怎么伤得了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秦攸横眉斥道“胡说你才那么卑鄙。”他这些日子心绪不宁,躲那采花贼的暗器时候一时分神,这才漏了一颗。

    萧图望着他青涩之气未脱的脸“你真喜欢他”

    秦攸扭过头去,也不去擦唇边一道的细细血线。

    “噢,这回不是胡说了你果然喜欢他。”

    秦攸冷冷瞥他道“是又怎样”

    萧图摇着头轻笑了一会儿,转身道“你们这父子俩,一个一个的”却没了下文。

    秦攸十分不快地瞪他一眼,道“你今天衣服不利落,我不占你便宜。下回再见分晓。”

    大步走出几丈远,侧过脸来,冷声道“我若知道他有一点不愿意剪水尝了你的血,下回便要你的人头。”

    秦攸一直没有逮到机会取萧图的头,那人不知被什么事绊住,再没来过;要直接问阮雪臣“你真喜欢和姓萧的上床”秦攸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他暗地里瞧着,萧图虽然不见人影,阮雪臣仿佛也安然自若,心里略略舒服了一些。

    雪臣并非草木,觉出他日常那份默不作声的讨好体贴,倒是颇感欣慰他生起气来犟头倔脑的样子虽然也挺有趣,却总是不那么冷冰冰的时候更可爱。

    端州王府中,张达立在萧图下手,小心斟酌着措辞。

    萧图沉默半晌,忽然嘿了一声“他倒出息了。”又抬眼道,“他弄人来我这里,藏了这么些天,却不杀我,是想做什么”

    “回王爷,属下看来,这二人恐怕正是要不施不为,不惊动人,专门潜藏在隐蔽之处偷窥。如此一月半月,府中人在哪里取用财物,在哪里存放文书,甚至私下谈了些什么秘辛,便知道得差不多了。官家这回的作为,实在教属下也不敢置信。”

    萧图不禁轻叩着茶几,道“难怪用一对孪生子来行事,府中以为只多了一个下人,却不道其实是两个。一个照常干活饮食歇息,一个便藏身柜中梁上。嘿,还可以一天一轮换,妙得很。”

    “王爷明鉴,正是如此。”

    “张达,干得不错。”

    张达不好意思道“这次却不是属下的功劳,是属下的几个手下眼尖瞧出了换人的蹊跷。”

    萧图摇头道“用间之计,我还自诩精通,却从未想到这种。你怎会知道这般诡谲的伎俩”

    张达忍笑“这要多亏当日从兰提回京,一路上审了那几个山贼;若是放在寻常,那种小人也轮不到属下拷问。可是,审过才知道,小人自有小人的路数;王爷千金之子,所以不会知道这些。”

    萧图大感兴趣,道“说来听听。”

    “是。那里头有一个喽罗,身形特别瘦小,他惯使的手法就跟这回的细作很是相似潜进大户人家,什么也不翻动,就只躲在床下,或是当季不用的衣箱里,专听人家的枕头闲话,看他们怎么开箱笼拿金银细软,钥匙放在哪儿。过了十数日,这家小老婆的体已珠宝,老爷藏的私房,帐房克扣下的昧心钱,就都没了,而且,连个撬凿的痕迹都没有。这种事儿,往往过很久才发现,又不好声张。”张达低笑一声,道,“只好去猜疑打骂丫头婆子们。”

    萧图听罢,大笑了数声,连道有趣。

    好一会儿,才缓缓收起容色,似笑非笑地望着张达道“只是,赵珋没有结交鸡鸣狗盗的本事。要在我的地方安插人,也没这么容易。”

    张达顿了一顿,低下头去,小心翼翼道“王爷明察秋毫,属下确实是不太敢说。明面上,的确是官家派来的人,不过私底下,属下疑心”

    “是我爹。”

    “王爷明鉴。”

    萧图叹了口气,掸了掸衣袍。

    张达想了想,忍不住道“属下愚见,太师他老人家,应当只是想,呃,想”

    萧图喝了口茶道“想控制我。”

    张达垂头道“嗯。可是官家如此贸然用人,只怕是真心想对您不利。”

    萧图喉结动了动,道“真想除掉我,骗我进宫,乱棍打死就是了。整这些幺蛾子,嘿。”出了一会儿神,道,“把人提过来,我亲自问两句。”

    趁着这春夏之交白昼漫长,秦攸坐在院中,借着天光削一柄竹竿。因为晚饭时候,阮雪臣随口道“秦攸你的剑虽好,可是难保什么时候没带在身上;若是随手拿个什么都能当剑使,就最好了。”

    秦攸想了想,道“有道理。不过,不是什么都能当剑使。”看了一眼雪臣,忽然伸手到他脑后一探。

    阮雪臣还未醒过神来,眨了几下眼睛,就看见秦攸两指间拿着自己的发簪。他摸了摸头上的幞头,依旧好好的戴着,只是里头的头发松了下来,不禁啊了一声。

    秦攸见他神情困惑,忍不住一笑,抬手就将那簪子往他身后的窗户一掷。雪臣急忙道“喂喂”

    那枚发簪飞过雪臣的头顶,嗖地穿破了一格窗纸。一半在里,一半在外,恰好平平地停在了窗棂里,一朵海棠纹的花心之处。

    秦攸起身把它拿了下来,放回满面惊叹的阮雪臣面前,咳了一声道“如果手边只有这个,那就只能当暗器罢了。”

    “秦攸,你比我想的厉害啊。”

    秦攸有些羞涩,又微微得意,道“没有剑,便使别的。没了右手,便用左手。你和我师父从前说的一样。”

    雪臣点点头,忽然有些忧色,缓缓道“东西跳梁,不避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网罟。从前考过你这一篇,还记得吗”

    秦攸呛了一下“呃嗯。”

    “除了那时候教你的,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没说。善泅者溺,善骑者堕,精于机关者死于机关,精于权术者,死于权术。”

    秦攸似懂非懂地听了一遍,道“雪臣哥哥你是说,我要死于兵器下”

    雪臣敲碗道“胡说什么我是叫你小心些,别什么都敢干,家里人会担心的知道么。”举箸划了一块鱼肚子肉给他,忽然反应过来,不乐意道“你要显本领,用筷子就是了,拔我簪子做什么”

    秦攸只是忍着笑低头扒饭。

    话虽如此,秦攸想着这两年确实疏忽了旁的本事,便打算饭后拿些竹子石子练练。

    削了一会儿竹竿,天略微成了鸭蛋青的颜色,秦攸耳根一动,拈起手边的石子丢过去,就听见墙那边“呜”的一声。

    他原还以为是萧图,听见这一声,才知道不是,心下一惊,立刻奔到墙下,翻身跃了出去。

    果然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前头,秦攸随手将竹枝投了过去。

    那人帽子落地,竟然露出一个光脑壳,只有鬓发梳成许多道弯弯曲曲的小辫子垂下来,慌忙掩住脑袋。

    秦攸惊呼“辽人。”一个筋斗落到他面前逼停了他。

    此人没了去路,反倒镇定下来,打量了秦攸几眼,笑道“幸会幸会。”

    秦攸听他汉话说得还行,瞪眼道“偷窥侍郎府,想做什么”

    “嘿嘿,侍郎大人同我是酒友,酒友。我来瞧瞧他。”

    秦攸冷冷道“他没有什么酒友。说,你是谁”

    “哟,这小狼崽护食似的。你又是谁”

    “我不是谁。他是我哥哥。”

    “啊,小阮的弟弟,那是小小阮。你们长得不像啊。”

    秦攸眉毛一挑,将剑出鞘一半“废话少说,你是谁来做什么”

    辽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辫子,笑嘻嘻道“在下耶律赤节。去年在边镇同你哥哥见过一面。他酒量不错。”

    秦攸略一思量,道“那么,你是辽使了。”骤然拍剑而起,喝道,“不召而入我京城,还想私会朝廷命官”

    耶律赤节道“没有啊”他虽然吱哇乱叫,身形却也十分矫健。只是秦攸到底轻捷得多,不出多远又撵上了他。

    耶律甩着鞭子躲闪他的剑刃“我说小阮弟弟,我如今不是使节啦。来看看朋友也没什么吧”

    秦攸道“少装熟,他从没说过你这个人。再说了,朋友为什么不从正门递拜帖进来”

    “嘿嘿花前月下,携酒逾墙,不是更风雅我的汉文先生说,宋人就喜欢这一套。”

    秦攸呸了一声,又缠斗了一盏茶工夫,稳稳占了上风,就想把他绑回府里去。耶律见他剑剑狠辣,急忙撮尖了嘴,发出怪声,立刻便有数个辽人大汉跳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秦攸冷笑道“呵,一个一个都有暗卫。暗卫真不值钱。”

    耶律在那些人护卫下躲出几丈远,用契丹话令他们停下来,向秦攸道“见笑见笑。不过我真不是坏人,下回走正门请你家哥哥喝酒,总行了吧”

    秦攸知道已逮不住他,还剑入鞘,冷哼道“你不是普通辽人吧”

    耶律赤节嘿嘿笑道“在下大辽二皇子。”

    秦攸回了府里,先去敲阮雪臣的门,却久无人应。庆儿正抱着两盆兰花过来,道“大人出去啦。太师府刚来人请走了。”

    “哪个太师”

    “呃,上次来吃饭的端州王的爹。”

    秦攸道“什么那只老狐狸”

    “噗。”

    “萧太师府在天波门外吧。天都要黑了,巴巴地叫他出城去,想做什么。”

    秦攸原是自言自语,庆儿却以为是问他,接话道“哦,他们派了轿子来接大人去的,累不着大人。”

    秦攸看了一眼庆儿天真无知的面孔,咬了咬下唇。

    阮雪臣果然不在萧太师府里。

    这是五月初一的夜,连个月牙儿也没有。然而暖醺醺的风如同淡酒,各种半开半落花朵的味道中人欲醉。秦攸在这样的夜气里,越发焦躁起来,贴紧了马背,加了一鞭。

    他马不停蹄折回,找唐家兄弟打听了萧凤渡的别馆所在,又气急败坏地向城西奔去。

    越靠近那处,越见紫竹森森,幽寂非常。秦攸见到这样偏僻的别馆,不免担忧起来,更怕的却是阮雪臣连这里也不在。

    刚刚摸到门口,就看见外头停着一顶小轿。馆门开着,管事的正恭恭敬敬地送一个人出来,长身玉立,青衫风流,不是阮雪臣是谁。

    阮雪臣正要上轿,只觉眼前一花,腰间一紧,脚下就空了。秦攸飞驰而来,弯身一把将他捞到马上,高声道“多谢太师款待,不劳相送”夹紧马肚绝尘而去。

    一气飙出老远,秦攸松了缰绳,将阮雪臣上下摸了一遍,确认无事,这才长长吁了口气。

    这马狂奔大半夜,口边清涎已累成白沫。秦攸也就由它慢慢踱步,自己将下巴软软搁在雪臣肩上,抱住他不吱声。

    阮雪臣拍了拍他缠在自己腰间的手,好笑道“哪里就至于这样了嗯,秦攸”

    身后的双臂愈收愈紧,埋在他肩上闷闷道“姓萧的都不是好东西。”

    雪臣想到萧凤渡那张同萧图极为相似的脸,一时怔忡,又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脸,笑道“嗯,小秦攸是好东西。”

    秦攸不太高兴地被他捏了一下,道“那人没怎么样你”

    “哦,太师啊,他又不能打我,又不能杀我,怕他什么。不过是随便聊聊,他还挺和颜悦色的。”

    秦攸安静了一会儿,忽然道“有个辽人来找你喝酒,翻墙进来的。”

    “啊”

    “他说他叫耶律赤节,是你的朋友。”

    阮雪臣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道“没什么印象耶律赤节,这名字倒很耳熟。”

    秦攸低低嘀咕了一声“雪臣哥哥,你还有什么人招惹不上的”

    “什么”

    秦攸摇头道“没说什么。”又将他拥紧了些。

    夜风是漆黑的,却是甜蜜的。马脊背轻轻地颠动着,擦过脸颊的不知道是谁的头发。

    秦攸一时有些忘情,满腔的温柔兜兜转转,又莫名地有点难过。恰在这时,觉得双臂中的阮雪臣僵了一僵。

    他松了手,自己也反应过来,慌忙往后坐开了一点。

    阮雪臣简直不知道该作什么神情,也不知该生气还是尴尬,只好道“你”

    秦攸羞窘无地道“雪臣哥哥”

    “你”

    秦攸连连往后躲,几乎要坐到马屁`股上去“没,没有”

    雪臣给他这样窘迫的反应也弄得脸热起来,并不回头,只道“你乱吃什么了。”

    “没”

    雪臣僵硬了一会儿,道“快回府吧。”

    默然无语地行了几里地,秦攸咬唇道“对不起。”

    阮雪臣勉强微笑道“没事,你也到想媳妇的年纪了我想起来了,今天那道羹里有鹿肉丝是因为那个吧。”

    回到府里,已经是亥时中。秦攸几乎不好意思抬眼看阮雪臣,低道“雪臣哥哥,我先睡了。”

    “嗯。”

    阮雪臣望着他回小院的背影,这才露出困惑又忧心的神色。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推门进屋。

    萧图没有点灯,独自坐在窗下。这夜既然无月,他身上只落了一片青灰的微光,听见阮雪臣进来,转头看着他。

    阮雪臣本要开口骂,见了他那种眼神,倒微微一怔。

    他知道斥责萧图乱闯府邸也是白费口舌,走到桌前,摸出火寸来打了几下,无奈道“怎么不点灯。”

    萧图被屋中亮起的暖光耀得眯了眯眼“我爹为难你了么。”

    “就说了几句曲里拐弯的话,我装听不懂罢了。”倒茶喝了一口,背着他道,“你做的那些事,我看他多半是有点猜到了。”

    萧图静静地打量着他,忽然笑了一笑“原来你不生气么我还以为你这样怕羞的性子,会气得上吊。”

    阮雪臣侧过脸去,冷冷道“太师有礼得很。又不像你。”

    萧图想了一想,道“也对,他就是那样的脾气,多半明明想说的是朱雀门,非要远兜远转,恨不得说到洛阳去。也亏你听得懂他。”嗤笑了一声。

    雪臣总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拨弄着灯,踌躇着劝道“你从此不要再做那些,那些有违伦常之事,不就好了么。”

    萧图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不,不是为了这件事。我爹,我还应付得来。”

    “那你究竟怎么了”他问出这句,自己也觉得多余,低咳了一声。

    “我今日才知道,赵珋那么恨我。”

    他见阮雪臣神情变了,道,“他想除掉我,结果病急乱投医。他用的人,其实是我爹塞到他手里的棋子,他还不知道。可笑么”

    雪臣望着他的脸色,皱眉道“你没事吧。”

    萧图摇头道“眼下是没事,日后么今日是姓秦的小子把你接回来的”

    “王爷真是消息灵通。”

    萧图轻笑一声“不,是你们在门外道别,我听见了。你过了好久才进来。”

    阮雪臣微微变色。

    “一直在看他吧。”

    雪臣起身,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差不多可以回去了。”

    “今天,还有个辽使来见我,说要用八百匹战马,一百峰骆驼,换大宋的礼部侍郎。”

    “开什么玩笑”

    “我看他的意思,倒也有三分认真。”

    阮雪臣愤愤地在屋子中间走了两圈,回过头道“你怎么还不走。”

    萧图笑微微道“大人不问我有没有答应拿你去换骆驼”

    阮雪臣只冷哼了一声,不耐烦道“下官要休息了,恕不远送。”

    萧图依言起身,却是走到他跟前,将他揽在怀里。

    雪臣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萧图这般的举动,跟秦攸似的,叫人不忍心推开。

    萧图在他肩上道“阮大人真聪明,知道我舍不得。”

    雪臣由着他抱了一会儿,低声道“萧图,我有时想,你我若只留同僚之谊,你其实算是个不错的人。何必,何必非要迫我做那些事。”

    萧图松开了些,目光是从未有过的幽暗,道“你明明喜欢得很,为何要嘴硬,平白辜负好年光”

    话音落时,阮雪臣惊呼一声,已被他推到床上。萧图并不放下帐子,先跪了上去,手撑在他头两侧,像是虎豹一类的兽似的,居高临下望着他,舔了舔唇,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想亲我。”

    他惟恐挨抽,一手先把雪臣的双腕扣住了,点着自己的左脸颊,凑上前去“来来,往这儿亲唷”

    萧图摸着颊上的齿印,笑道“阮大人好野,你是真不知道在床上咬人等于调`情么那么,小王就却之不恭了。”顺势将他双手压到头顶去,俯身咬住了他的喉结。

    刚一下口,就觉得那滑腻的肌肤上被吓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萧图轻笑一声,有意在他喉结上磨了磨牙。

    阮雪臣被他咬住咽喉,顿时仓惶得一动都不敢动,睁着两眼,嘴唇微微颤抖。可是,这个样子的萧图,仿佛才是正常的萧图。

    萧图咬住他,一手隔着衣裳揉搓他的身体。

    阮雪臣的腰极为敏感,萧图的手指划过腰侧,整个人不免瑟缩了一下。萧图觉出他的战栗,更用力含住他脖颈舔吮,然后低头细细检视着那些新鲜的印痕。

    阮雪臣趁他松开牙齿,急道“下去。不然我叫秦攸了。”

    萧图专心地用掌中的薄茧摩挲着他腰上的肌肤“嗯叫他做什么,一起来快活么”

    雪臣皱着眉,抬起腿来狠狠踢他“乱说什么你下去”

    萧图躲开那一脚,俯身重重压住他。阮雪臣不知被他摸到哪里,惊喘一声,挣脱出手来胡乱推他。

    “他也想这样对你。别装不知道。”

    阮雪臣躲开他的眼神,道“你,你胡说”

    萧图不再纠缠这个问题,扯开他衣襟,含住一边的淡色乳珠,含糊道“我把它咬下来,好不好”

    他尖利的牙齿磨着那娇嫩的地方,雪臣被滚烫的唇舌弄得痛痒不堪,大口喘息着,只能闭着眼摇头。

    萧图又换了一边,将那小小的东西舔湿了,响亮地亲了一口,却用膝盖顶了顶阮雪臣的腿间。

    “这里已经肿了。”便不浪费时间,将他腰抬起来,把小衣往下一扯。

    柔嫩的性`器已经微微抬头,擦过亵裤的时候,阮雪臣咬着唇闷哼了一声。

    萧图显然很是开心,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拔了塞子,故意将瓶口贴在他起立的东西上,让桂花油慢慢流过玉丸,一直淌到下面的小口去。

    雪臣被冰凉的瓶口一激,漏出几乎要哭的声音。

    萧图柔声道“冷么”便解开小衣,放出自己早已坚硬的性`器,用嫣红饱满的顶端一下一下顶着他。一只手握住雪臣的东西轻轻套弄,一手扶住自己的,在紧闭的小洞口微微打着圈,将香油抹匀,“这样就暖和了,对吧”

    阮雪臣咬紧了牙,趁萧图正眯着眼吁气,一脚将他踹到床里,翻身去抓自己的亵裤,颤抖道“我们已经两清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萧图枕着手仰躺在席上,看着他道“因为你喜欢这样,我也喜欢。”

    不等他大骂“胡说”,萧图猛地起身将他扑倒,牢牢压住了,在颈中的红痕上舔舐。一面享受着阮雪臣控制不住的战栗,一面低声道“嘴硬成这样,腰怎么硬不起来”双手握住了他无力的腰杆,慢慢将自己顶进去。

    这一回,萧图少见地缄默,在幽暗的灯光下盯着阮雪臣的脸,微微蹙着眉顶弄。因为看不见他湿润的眼神,萧图停了停,伸手将遮住他眼睛的几缕头发拨开了。

    雪臣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点,终于敌不过萧图的手指、唇舌和性`器在他身上四处挑`逗起的欲`望。火热的潮水慢慢没顶;天倾西北,地陷东南,万劫不复,再无清明。

    到得后来,雪臣忘我起来,居然咬着唇毫无自觉地扭动起腰肢。萧图同他脸颊贴着脸颊,寻找着最能让他快活的那一点。阮雪臣难耐地呜咽了几声,依旧低低道“住,住手”

    在房门被推开的时候,阮雪臣连脚背都绷直了,只有腰身开始颤抖。

    秦攸握着剑,呆若木鸡地站在门口。

    萧图抬起了上身,带着难以言说的笑意,从湿润的睫毛下瞟了秦攸一眼。阮雪臣察觉了身上人的异样,茫然地看看萧图,又看看门口。他的脑中依然一片空白,身体先于神志,剧烈地哆嗦起来。

    就好像很久以前的梦魇,他明明在摇着头尖叫,却没有办法发出一个音。

    秦攸的剑尖颤颤悠悠地指着萧图。“你,你你下来”

    萧图轻笑一声“我现在下来,不是要了他的命么你问问你雪臣哥哥,愿不愿意放我出来”说到最后几个字,又挺腰顶了一下阮雪臣。

    雪臣被他顶得低低啜泣了一声“秦攸,出去”

    秦攸脸色惨白,胸口起伏不平,又晃了晃剑,摇头道“雪臣哥哥,我听见你叫他住手的。你不情愿,是不是”

    阮雪臣这时双腿正紧紧缠着萧图的腰,下`身饥渴地吞吐,连停都停不下来,哪里还有面目说不情愿,捂着脸哭道“秦攸出去,出去”

    秦攸红了眼圈,看看阮雪臣,又看看萧图,喃喃道“你们,你们”

    萧图眼神阴暗地瞅着秦攸的脸色,火上浇油道“我们在说,该给你娶个媳妇,叫你住出去了。”说着,竟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狠狠往深处顶动。

    秦攸喘了几口气,咬着牙道“雪臣哥哥”

    阮雪臣剧烈挣扎着去推萧图,泣不成声道“萧图你你别你胡说,我没有”

    “是是,侍郎大人绝对没有。也没有在我身下整夜浪叫,没有一边哭着求饶,一边丢得满床都是,自然也没有拼命夹着我的腰,被我干到不,省,人,事。”

    他手中阮雪臣的性`器在这一刹那完全挺立了起来。雪臣感觉到那两人的目光瞬时都落在了那个部位,混乱地吞着口水,浑身发抖道“别说,别说了别看,别看出去,秦攸。”

    秦攸红着眼盯着二人连接的部分,抿紧的嘴唇在颤抖。剪水剑的剑尖,慢慢垂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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