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思无益以神似父亲的嗓音,反覆清唱著呼唤的歌声再次钻入喇摩的耳中心里,这首旋律他熟到不能再熟的歌谣开始变调,不再仅仅是那位失势的句蔘前任王储的专属,那淡淡的悠长总算揭开面纱有了谜底,褪去了几分神秘,多增了些许惆怅
连著好几晚,忙完镇日大小繁琐的喇摩一上卧榻,要思无益吟唱呼唤一百遍的命令从未间断。
两个对这首歌谣都有感情的男人都没有问彼此锺情此曲的原因,迳自静静的一个唱一个听,各怀心事的缅怀著同一对夫妻,只是彼此不曾知晓。
就这样过了将近个把月“如胶似漆”的小日子,一个思无益专心看第五遍唐传奇的响午,平日这个时份总是特别忙碌的喇摩突然沉著脸掀开帐门走进来,站在已然被默许帐内无人之时无须跪可以坐的思无益跟前低声轻道之前曾经允诺过你,让你去看看你的发小。现在他已恢复了几成记忆,也不断吵著哥布泰要见你;清点新运入仓兵器的事,我全权交付崇瑞了,趁这些天巴耶尔泰又亲率出阵不在主营,就让你们见上一面。
喇摩话还没说完思无益已抛开书册一跃而起,虽然软筋散还是一日四服,可思无益的身子骨调适能力很强,药效对他的控制已不似初初开始那麽全面。
这是老子每晚给你唱催眠曲的犒赏麽
上了脚镣手铐,与喇摩共乘一驹被他圈在怀里的思无益回头问著,望著身後逐渐缩小的蒙罕主营笑开了脸。
喇摩心不在焉的漫应一声,交锁的眉头告诉思无益这男人心里有事。
嘿,你怎又开始别扭,不跟老子说话了自从思无益给喇摩唱呼唤,卸下喇摩因心结而生的部分心防之後,两人之间的相处,隔阂已然少了很多,不仅对彼此的成天牵绊越来越习惯,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都看过不少閒书的两人,话自然也越谈越多了。
你能不能两个时辰不要找我说话,让我把事情梳理梳理
喔,行。识时务者为俊杰,两人才认识不过数十日,彼此立场严格说来要算是对立的,喇摩绝对不可能找他倾吐梳理,思无益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专心地贼著一双眼东看西瞧地记路。
喇摩将思无益带到奴工营边缘的一顶戒备森严的小帐,让他单独进去找哥布泰的心头肉叙旧,留下两个随从盯著思无益後,自个儿则继续策马朝主帐行进。
等你三天,位高权重的监军大人总算肯降尊纡贵来我这顶破帐了喇摩才抛开缰绳甫进帐门,哥布泰就凶起一张臭脸相待
那纸议和书不是巴耶尔泰交付给你,经你之手上呈京师的麽上头的条件有归还绶过品阶的不降俘将,你怎麽没有事先知会于我
月馀不见,有诸多奴隶可供泄火的堂堂奴工营大将,怎会火气积压得这般高深喇摩不理会哥布泰的咆啸,将人推开迳自走到上位落座。
可恶的多以多瞒著我,将卢昭钟也报了出去,三天前卢昭钟的释令就已经到我手里,我即刻就命人找你来,而你,你,你竟然给我拖了整整三天
你的待客之道都还给太傅了麽好歹我还是应承你的请求过来了,难道连杯水都不倒给我
都快从鼻孔喷出火来的汉子不情不愿地走向桌案,抄起一个囊袋朝喇摩掷了过去,这是师父前些日子,要爱思带来给我的人蔘熬煮的蔘汤,伙头儿大清早就给送进这帐里来,这时大概只有半温了,要是嫌弃,我这里还剩一壶凉水,都随便你爱喝不喝。
听见父亲回皇陵之前捎给哥布泰人蔘,喇摩有些没好气地嗤鼻了两三声,你师父真是够意思啊,留给你的,就是补气强身的好东西,留给我的,就是个能让人丢官没命的祸害。
哼,嫌他是祸害,你可以不留啊,巴耶尔泰压根没猜到过师父的身分,让他跟师父避到皇陵去不就得了。
哥布泰朝喇摩抛去一个不齿的眼神,走到办公的桌案後坐下,我听说你跟这祸害在庆功宴那晚的事儿了,幸好我托故没去,否则我往後都会没脸面对师父了。将他托给你,你拿性奴为由带走他原以为是权宜之策,没想到你够禽兽心够狠,竟然下得去手往死里折腾他,不仅打去他半条命,还当众将他真当成性奴掏家伙给办了,师父要知道你用这般下作的计策保他,恐怕他老人家没後悔死,也要活活被你气死
我从来不认为我跟句蔘的思家有何干系,你是第一天知道的麽
喇摩对哥布泰的鄙夷视若无睹,慢条斯理地解开囊带嘴的系带,大大饮了两口才接著说,巴耶尔泰何许人也他若是忠厚贤良,那就是这世间的狐狸狡狼都死绝了。我没这样演出戏给他看,就算明知道杀了我的小宠会得罪我得罪我背後的太子一党,他还是会对我收留的祸害毫不犹豫地下毒手的。
你真的是当年那个大发善心,在大雪天迷路了还肯捡小乞儿阿斯上马的喇摩麽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了。哥布泰听了没有恍然大悟,只有一脸无奈,我想,除了瞒著师父,我没什麽能替你做的。
不用瞒,男子汉敢作敢当,我不怕他知道。喇摩一脸心满意足地将喝空的囊带抛回给哥布泰,至於你那块心头肉,你也不用怕他飞了,他回不去的。
哥布泰闻言眼睛一亮,为何你这般肯定
喇摩起身走到哥布泰身侧附耳,因为句蔘王主动求和,巴耶尔泰与吾王共识拟了三条秘密的条件要他照办,他为了能继续稳坐王位,只得答应了。
哪三条秘件哥布泰好奇地报以耳语。
割让带水汉江古名以北赔款七万万两黄金,送上最长的三位皇子为人质,将思家军及其九族赐饮毒酒,留在平壤殉国。
这三条秘件跟卢昭钟的遣返有何干系
听见哥布泰就只有这点志气,土地金钱人质什麽的国家大事,还有最敬重的师父被灭九族都不问,就单单问这个只紧张著他的心头肉,喇摩没好气的都想敲他头了卢昭钟也是思家培养出来的,更是思无益的同窗好友,他根本不能遣返,一交回句蔘,就会被赐毒酒的,懂不
那麽,你那祸害顶著思赫的身分,岂不是也不能回了哥布泰的耳语微弱得有些断续,好似被什麽掐住了咽喉。
废话。
遣返不降之将这事,你有让他知道麽
怎麽可能,想要他回去赴死的话,这些时日我又何必这般辛苦的看著他,连去茅厕都是不准遮掩的,一个门外一个门内,我没薰死他,他都快薰死我了。
这回你过来我这儿,有没有带著他
不是你一直要我带上他的
他现在,正跟卢昭钟一起
嗯。
不妙,你快去带走他哥布泰霍地站起,身後木椅应声而倒
何事不妙哥布泰的脸色焦急里多了忧虑不安,喇摩心里隐隐有谱了,卢昭钟知道他能被遣返
这都要怪心坏嘴碎的多以多要不是他背後有巴耶尔泰撑腰,我早叫人将他料理了,剁个粉碎喂狗
喇摩闻言脸色一黑,什麽也不说的率先离帐,待他与哥布泰一前一後赶到卢昭钟的小帐,果然看见两个脸色更黑的男人席地比肩而坐,思无益的一只手臂环在卢昭钟的肩上,卢昭钟垂首敛目地紧抿双唇,不清楚正冥思著什麽,思无益则是偏著抬头以饱含怒气的双眼,敌视著带他过来会友的蒙罕监军大人。
起来,该回营了。喇摩看见思无益周身升起的疏离气场,还有那只挂在他人肩上的手臂,心里不禁也莫明来气,口气自然也不甚好,有话回去再说。
思无益嗤鼻一声,似乎想开口顶撞,偎著他的清瘦男子立即伸手拍拍他的大腿,似乎在提醒他忍耐。
昭钟,老子必须走了,你善自珍重,希望後会有期。思无益被卢昭钟一拍,对喇摩已经冲到口的咒骂勉强换成给好友的辞别,俐落站起身後尚未挪步复又像想起什麽地再次蹲在卢昭钟跟前,以手背状似怜惜地抚过好友伤疤处处的右脸这些都还很新,应该不难去除,回去以後找朴军医,那些营妓身上有伤都是找他医治的,痊愈後据说几乎都不留下痕迹的,听见没。
嗯。益少也好好保重,小的先回去给您打点那些里里外外,会等著您的归期。因为脱逃时的坠崖意外,卢昭钟岂止右脸磨毁,身上也是处处可见坑坑疤疤的,没有多少完好的肌肤,可他不想让思无益更加歉疚,再三拒绝了思无益要他掀衣让他观视的要求益少您千万要完好无缺的归京,否则太爷太君
知道了,你什麽都好,就是挺罗唆。又抚了那半张残脸一把,思无益这才站直身,掉头迳自出帐,是好媳妇儿就快快滚回句蔘去,帮老子尽尽孝道。
已经站在帐门外的汉子浑然不知他摸脸的举动,以及给发小那句半开玩笑的好媳妇儿,同时惹动了另一对发小的醋意与火气
你最好现在就带走他,否则我不敢保证下一刻,他那只不轨的手掌还能连在他的肘子上哥布泰冷声对喇摩下了逐客令,发火的眼睛则是黏在仍旧坐在地上,不曾抬眼朝他望来的卢昭钟身上,片刻也拔不开。
自进帐起就不发一语的喇摩何尝乐见思无益那些令他不快的言谈举止,哥布泰这样一赶他索性连颔首相辞也省了,靴尖一转,人便掀开帐门携上思无益,迅速策马离开了哥布泰的地盘。
回程思无益不再与喇摩共乘一骑,改由喇摩的一名亲兵与他共乘。这倒不是他知情之後闹起别扭,而是尊贵的监军大人的决定。
你打算几时将“思赫”提报上去,好让老子能卸甲归田,回去给祖父母养老送终,给思家传承香火回营後喇摩率先下马,简单一句命令就要那名亲兵先将思无益带回他的寝帐,自己则进中帐继续忙活去了,独留思无益在寝帐里闷烧著满腹的诘问与怨怼,一待喇摩深夜归帐,思无益对他的不满旋即溃堤成灾
你不能回去。喇摩也忍著一肚子乌气忍很久了,自然口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你那媳妇儿也走不成。
你娘欠肏的,你竟敢思无益原本是盘坐在脚毯之上的,在听见喇摩说他跟卢昭钟都不能回句蔘的当下,隐忍的愤怒彻底爆发成行动,一个跃身人就从地面窜到喇摩身前,弓起五指直取喇摩咽喉
你这张臭嘴再敢肏谁,我就掏家伙肏烂你的嘴思无益的动作虽快,却快不过没让软筋散牵制的喇摩,只见喇摩振臂一挥,就将体力半失的思无益挥偏了身子,再加上一个抬腿一踹,人就直直退开七八步,几乎都要跌坐回脚毯上
你就不能冷静点,听听为何不能回句蔘的理由麽再补上一脚,喇摩将思无益踹上他的卧榻
老子他娘的敢从军,从来就不是个贪生怕死的,非回去不可,是因为老子被俘到现在能不死,命都是数不清的人情债换下来的。帐里没有其他人,思无益将愤恨难抑的心绪全写在脸上,被踹的身躯离榻站直在榻沿,宽厚的胸膛不停剧烈起伏,谁要是挡著老子回句蔘的路,谁就得付出代价
那要是说,挡你回句蔘的不是别人,正是欺近思无益,喇摩将人压上榻,这些时日处下来,他也算懂他几分性子了,为了让他安生些继续待著不搞花样,惯居上位做事难得需要解释的喇摩也只能按下一腔的不耐,跟眼前这厮不知死活的软泡硬磨你思家一族誓死效忠的当、朝、君、王呢
思无益闻言浑身一震,侧著与喇摩相对的眼里,露出极凶恶光,不、可、能
你继续听我说,不要大声嚷嚷引起他人耳目的注意,让我的政敌知道了这事,对你对我,都是要命的麻烦。帐外传来换岗的声响,喇摩翻身压上思无益以眼示意他别挣扎,将嘴贴在他耳际,你也是个聪明人,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大可听完再下结论,不必要急著拿你跟你发小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当句蔘的君王给我朝输诚的献祭。
你凭什麽相信老子,会这样就信了你的片面之词喇摩帐外的守将兵卒本就是亲信一半,巴耶尔泰的耳目一半,是以思无益虽然火气正盛也只能压抑著,任喇摩将全身泰半的重量,都欺在他身上。
就凭你的命,是我救的。去奴工营兜一圈回来,思无益身上留有放风过的清新味儿,喇摩忍不住将鼻尖顶在他颈侧,深深地嗅了嗅。
10鲜币思家儿郎016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16
你那贪生怕死的王,被一群不思如何克敌,只问私人利益,仅求苟且偷生的臣子牵著鼻子走,可不是这一两年来的事儿了,你投身军旅为他献命,没有十年也有五年了,难道还要对我说句蔘朝堂上下的糜烂腐败,你全都不知情
喇摩的声音轻柔如絮,吐气暖如春风,可他接下说的话却像一阵紧掩一阵的暴风雪,冻得思无益手脚僵硬失力,再也抬不得
为了保住顶上王冕,继续稳坐龙椅之上,你的王同意舍弃含你思家军在内的五姓将门,不仅被俘之将无需遣返,最好全都绞死喂狗,就连国内的九族都要赐饮毒酒殉国,还慎重的遣来对我朝最友好的右相朴有功赶赴我军位在不咸山的南营,与巴耶尔泰签下割地赔款,自称儿朝的密约
我,不信出声打断了喇摩陈述的事实,却打不断这些话对他的影响,思无益身在温暖舒适的营帐,身躯却还是打起了哆嗦。
除了将带水以北悉数让给我朝,赔款七万万两黄金,你那个只顾自己的王,还答应送上他最长的三位皇子到我朝,交付到三位吾王最信任的亲王府邸,扣起囚为人质。虽然被他压在身下的汉子不停的颤抖,反应显然深受打击,喇摩却不觉得自己残忍,话仍旧吐字清晰,说得直白,可叹你自被俘便坚持不降,忍辱负重,一门心思迄今都还忠於他,他却已在三日前迁都至带水以南的熊津注现今南韩忠清南道的公州市,心甘情愿的顺服我朝,当起低眉顺目的儿皇帝来了。
你是不是认为,就凭你救过老子,护著老子,老子就会变成可欺的傻子任你诓,任你骗就在喇摩话都说尽,迟迟等不到思无益的答话便抬起上身观察他的当下,这个总是出乎他意料的汉子竟然停止了颤抖,还一脸不屑地笑了
跟你说真格的,老子不信你,只信自个儿的双眼
喇摩见他死活不信自己,不禁心起恼怒用力甩了他两记耳刮子,只是出口的警告虽然冷冽,却依然轻如耳语
本王最後一回警告你,你这条贱命,可是本王花尽心思保下的。你要是不知好歹,还敢存有逃走的念想,本王绝对将你制成人彘,再养好创口,给你在不咸山顶筑个住所,遣个尽、心、尽、力的官奴留下来照料你,不仅不会让你轻易就死,还要让你在上头十年二十年的好好地面南望乡,望尽你馀生
思无益冷声哼哼,没将喇摩的威胁放进心底,但还算识实务的,也将声音压得极低
老子也最後一回秉告郡王爷您,老子生在思家军本家,命中注定就是要从军,从呱呱落地的那刻起,就注定要习武报国。所以,老子是被打大的,可不是被吓大的,老子这辈子怕的事情也不包含死,更不怕残废,制成人彘最好也将老子的舌头拔了,否则让老子咬舌自尽了,可就不如您意啦。
一如思无益所言,他生在将门思家,注定要投军报国;喇摩生在蒙罕王室,也注定要与争权夺利,勾心斗角的环境,竟生难离。只见他听了思无益的话反而不气了,还露出一脸颇有深意的笑,复又胸叠著胸的,压住了身下的汉子
看不出你还挺在乎本王的,听见本王要断你四肢非但不怒不惧,还深怕本王不能如意的,要搭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思无益还是冷哼以应,只是这回不再有话,而是将脸偏向帐门去,看著帐外人影绰绰。
既然你已经自愿将舌赠给本王,本王要是不承你的美意,那岂非折了你对本王的喇摩伸出舌尖舔弄著思无益的颈项,震透思无益胸膛的笑声,明显带著戏谑,赤、诚、丹、心
什麽赤诚丹心你休要胡说果然,听见喇摩提到忠诚的问题,思无益飞快地掉转回头,不意却误入喇摩的圈套,让双唇落入了好整以暇,以逸待劳的另两片唇瓣里。
唔你想怎样唔唔给老子放
放什麽用力吮住思无益的嘴唇,直到嚐著鲜血的腥味才松开,喇摩略抬高头盯住思无益的双眼,眼底闪过一抹邪气,哦,是啊,难怪你要不从了,本王分明要错了你要给的位置,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王立刻改正,你可别再不高兴了
对思无益的调侃,话尾再次消逝了,这回喇摩将意欲启唇抗议的思无益牙关整个顶开,缠住他整根舌头用力一吸,所使的力度之大,几乎要疼出思无益不受控制的本能涕泪
喇摩这麽做,不仅是惩罚,也是顺遂己愿。
自与思无益焦不离孟,这些时日以来,喇摩就没再宣过随营的军妓。以往他不曾考虑过在性事上碰个男子,是因为他没看出与个同性交媾有哪些好的,能胜过与女子的鱼水之欢,可因为庆功宴扮的那场戏,让初试龙阳的喇摩随著与思无益的和谐相处,逐渐转换了思维。
尤其是近来这几日,每每闻著思无益的味道,喇摩察觉这厮无论当下是香是臭,每每都能让他胯下的那话儿发热发胀,跃跃欲试
对出身王室,养尊处优的郡王而言,不过是个性奴而已,想要,那就去拿,这没什麽难的。
可若是这性奴是他血缘重叠,近为手足之人,那就不是单纯能要就要,过之能弃的事情了。
但今儿个下午,在看见思无益与他发小那般亲腻的举止之後,喇摩便将犹豫不定的心思,整个都给抛却在哥布泰的营外
他想要的东西,只要到手了,还在他囊中,说什麽都不容他人觊觎,他人染指
他想得到的奴才,心里除了他这主子,就算是父母,也要为他,排出心门之外
14鲜币思家儿郎017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017
虽然思无益平素是个极能忍痛,也能忍辱的,可喇摩披露予他的密约内容无论是真是假,现下都已先将他的心绪,搅成了一团乱麻。
喇摩的戏耍带著施虐的意味,现下没有馀心应付他的思无益好一阵软性的推攘都没能格开他,烦得一个没忍住便索性抬腿以膝一顶,总算将压在身上的贵气男子给掀下床去
唔唔,呃而他自己的舌也差点跟著喇摩的脱离,被连根拔起
好啊,看来是本王这阵子太过惯你,竟将你的狗胆都给养肥了。
思无益刚服下软筋散不过一个时辰有馀,受药物所累的他哪能使出多大气力顶开人,离了榻的喇摩只是顺势退了数步,姿态不狼狈身上也不觉得痛,看见思无益一手捂著嘴一手捏成拳,坐起身红著眼苦著脸忿忿地瞪他,在性事上从没让人拒绝过的郡王爷嘴里说的虽带著点警示的意味,面上反而看不出发怒与否,只是斜起一侧唇角地再次欺近思无益,一手屈指去挑思无益的下颔,一手去拉那只捂嘴的厚实大掌。
放手。
思无益兀自恶狠狠地继续瞪著眼前这人不愿配合,被拉住的手掩住一口的血腥,怎麽都不肯移动分毫。
放手,让本王看看。喇摩知道自己方才使的力道有多大,再加上思无益顶他下床的举动,只怕他那根舌是真的伤了。
受了伤的汉子同时也被激起了倔强与血性,仍然瞪著眼不为所动的与喇摩僵持著,因为舌根迅速的肿胀影响了吞咽,满口的血混著唾液无法悉数皆吞下肚,开始一点一点的渗出嘴角,湮出指缝。
你可别因为回去无望,就撒了性子跟本王硬杠,哥布泰那里还有一个你活他就生,你死他也死的,难不成你就想求个痛快一人解脱,不想管他了思无益的眼神,让喇摩想起捡到阿斯的那时候,当时全村被灭,举目无亲的小孩儿灰心厌世的眼神,跟此时眼前的这人,别无二致。
喇摩从没发现,他每每对著这样的眼神,总是格外的心软。
所以这些年,他不仅捡回了阿斯,还有养在府里镇日对著落日长嗥,等著他这主子回去的那头三足巨狼。
天朝有位大儒曾说,无欲则刚。要是没有卢昭钟,思无益这夜肯定能捂著嘴坚持到自己被自己澎湃的血水加口涎噎死,可是他不能让好不容易捱过九死一生的好友给他陪葬,所以他只能自暴自弃地放开手闭上眼,将双掌颓丧地搁到自个儿的大腿上。
张嘴。
思无益没再耍犟,依言张开了嘴,让满口的血色漫下,濡湿了喇摩的手指。
抬高头,将嘴张到最大。
果然,最後那一扯真是要命,喇摩几个大步跨向一旁的木架,路经几案顺手提起了油灯,从个木盒里翻找出一罐御赐的内服伤药,张罗著要给思无益疗伤的男子浑然不知自己回到床沿的脚步有多迅速,可听力聪敏的思无益将他匆匆的脚步声,全都听进了耳里。
你别动,痛也得忍著,听见了
喇摩将油灯提近思无益的脸,凑得近到不能再近的端详著口里的伤势,然後以大拇指挑开了罐上的塞子,开始将药粉洒上那些个裂口,最後再以小拇指的指腹沾著思无益的唾液,匀开洒在思无益唇上与嘴角的粉末。
虽是权宜之策,不过君无戏言,本王收你当性奴,那你就是个性奴,不是别的。喇摩手上的动作很轻柔,嘴上却还是不肯饶人,庆功宴那回,你没有伺候好本王,往後逢场作戏的机会还有得是,你不学著来,迟早要给巴耶尔泰看破手脚。本王警告你最後一回,你别再搞三贞九裂这一套,要再有下次,本王就向哥布泰下令,你弄伤哪里,你那发小也要跟著伤哪里,不想让他因你连坐受累,你就给本王安分点,听清楚了
挑在下颔的手指上顶著示意他阖上嘴,思无益睁眼木然著脸顺从著,喇摩的那句权宜之策,勾动了他恸亲的那根心弦。
太爷,太君,您俩老可还安好
要是喇摩方才说那些就是存心诓著我耍乐,您们根本都还在柳京安然无恙活得好好的,要是得知孙儿根本没有殉国,还在敌人的胯下忍辱偷生,大概会跪请天雷速速来劈死我这个不忠不孝的窝囊废吧
太爷,太君,无论如何,孙儿都求您俩可别真的喝下毒酒,要记得等著孙儿,等我回去跪在您们跟前负荆请罪
要是您们,真的因为这该死的密约领旨殉国了,孙儿绝对绝对不会放过害死您们的那些馋君的奸臣,那些媚敌的凶手,就算死了当鬼,也要替您们报仇
思无益想著想著,不禁湿了眼眶。照道理,他不应相信与己敌对的喇摩,可照直觉,他却清楚喇摩在这事儿上,没有理由欺骗他。
为什麽
为什麽
为什麽
许是心头的怒气不住翻涌,也可能是抵抗软筋散的能耐又增,思无益在不知道不觉间,气力竟能逐渐回笼。
当他抖著手收紧双拳,垂首颓下双肩哈声呼气之际,将油灯提回几案,药罐收回木盒的喇摩转过头来,就看见思无益此生第一回,在他面前无法再忍的,袒露出他软弱的一面。
再走近些,便发觉没敢让他蓄长指甲的汉子,已经戳破了自己的掌心,让鲜血一滴滴的,在腿上的浅色袍身点上两朵越盛越艳的红花。
是不是没亲眼见到连坐的威力,你就不会将本王的话,放在心上喇摩举腿,以靴尖朝思无益胸口不算重的压下,平素承受这般力道也不会倒下的思无益,这回反常了。
毛皮铺就的暖榻很快的就沾染了思无益双掌滴下的血珠,可是除了松开拳头,紧闭双眼,思无益就再也不动,吸呼轻得似乎连吐纳,都像随时会停止。
喇摩见思无益这样,就明白这厮嘴硬的大抵也是信了他几分,便没像平常让他滚下榻去睡脚毯,反而在他身旁落坐了,也静默不语地望著那张粗旷英挺的轮廓,心里边斟酌著五日後班师回朝之时,该用什麽方式让思无益避开政敌的耳目顺利地随行回大京,不至於让他在巴耶尔泰的眼下晃悠,引起那只老狐狸的关注。
大郡王,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心系家中两老的思无益身陷敌营,就算插翅也是脱身不能,而那个叛国的思家叛徒,眼前他是联系不上,思无益当前只能将救下两老的希望,系挂於近在咫尺的喇摩。
要是他不肯救,那就趁机放倒他,摸走他怀里揣著的那面最高通行令牌,再偷匹马速回柳京,探他个是虚是实。
说。
喇摩还没想好要怎麽让个低贱的性奴毫发无伤地乘上马驹或马车,毋须与寻常兵士一道长途跋涉的随军,一骨碌从榻上翻身而起,跪在他跟前伏低上身的汉子,便替下了他最不想选择的那个方式。
小的心里实在难受,无法排解,请您狠狠的用您胯下的长鞭肏死小的,给小的一顿痛快吧。思无益忍著舌根的剧痛,尽量将话说得清楚,不让喇摩听得模拟两可。
喇摩听了,并不作声,因为,这个请求带给他的感受,很是复杂。
思无益伏在毯上甚久,迟迟未能得到喇摩的回应,忍不住抬起头来再求,小的自知处境艰危,怕连累您也不敢想著再逃,可小的这般活著,委实太苦太苦,既然小的,本就是您要肏就该受肏的性奴,在您胯下承欢,也是应该
够了。喇摩不阻止思无益自贱的言词都不行了,他不仅听得刺耳,还很堵心,把你真正想求的那回事说出来,不要拐弯抹角的
舌头都差点给他拔没了,要给肏还不痛快扑上来,果然这厮大郡王,从下午看见他跟昭钟窝在一处讲话之後,种种的不对劲在在提醒他似乎是真的对他有那麽点意思,否则哪能就这麽简单的三言两语,便食饵咬钩了
小的情愿终此馀生,都任凭您处置,只求您能遣人南下,将思府里的太爷大君救出来思无益跪著以膝朝後退,直退至没有脚毯的裸地,配合著嘴里哀戚的语调开始一下又一下的,往地上重重的猛磕
14鲜币思家儿郎018 h 美强兄弟年下一对一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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