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呀竟然连皇帝都看过
柳寄悠惊极耻极如天打雷劈,臊得想一头磕死在柱子上自杀谢罪。
尽管如此,他的心情仍相当怡然喜悦,对来京城这个决定深感庆幸,否则一辈子不可能见到传说中的人物,更别提能与之相谈甚欢,进而结识为友。
自此后,他只要得闲且身体状况许可前晚没被某王爷召去侍寝,就想往外跑,京城的缤纷繁华和多采多姿,叫人目不暇给,每每几乎玩得乐而忘返,乐不思蜀。
套句白话,那叫玩疯了
柳公子,你可回来了
一日傍晚,柳寄悠才刚返抵王府大门,脚都还没跨进门坎,就见陈公公急匆匆迎上来,满面焦急。
怎么了柳寄悠问。
王爷今晚召内府的夫人和公子一同用饭,其它夫人公子都齐了,只剩你一个,快随咱家去吧
嗳,可我还没更衣呢。
不需更衣了,王爷快要回府了,再不去就来不及啦快快
来不及就来不及有什么关系,大不了不吃。柳寄悠心想,可仍乖乖加快脚步,跟随陈公公至养心院。
养心院前厅已备好一大一小两张圆桌,大圆桌坐了六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小圆桌则坐了三名粉白俊俏的男子,正是五王府后院的一众姬妾男宠。
他们原本两两相互交谈,一见柳寄悠进来,倏地收声望向他,登时一片噤若寒蝉。
柳寄悠一下被这许多眼睛盯住,且个个神色有异,有好奇的也有敌意的,也不知他是迟钝或刻意忽视这些复杂的目光,悠哉自然地走向小圆桌,坐上唯一空着的椅子,对同桌的另三人点头示礼。
这是他首次看到六名夫人,果然全是貌美如花的大美人,看得他不由有一点点心痒痒,他好久没碰女人了当然,打死他都不敢去招惹王爷的女人,他还想留着条小命回汾临县的家哩
而三名公子他已见过几次,第一次是他擅自跑进南院和他们打招呼,后来则是有时在后府花园中遇到,他与他们无多往来,甚少交谈,不过他对他们有一股好奇心,想知道他们的身世、生活与想法等,这些或许将来都能成为写作的参酌材料。
柳公子,王府的生活可适应开口问候的人是容想公子,虽生疏有礼,但较之其它人显得和善许多。
尚可。柳寄悠亦是生疏有礼的回答。
那就好。容想微笑道。当初我来王府时,花了好一段时间才能适应。
兴许是对方先开了头,打破沉默的厚墙,柳寄悠对他起了兴趣,尝试与他谈话,容想并未冷漠以对,态度友善。
柳寄悠性情闲适随和,惯来人缘好的他颇善于与他人相处,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稍稍的熟稔起来。另两名公子则静坐一侧,冷眼旁观,没加入他们。
未及半刻,门外传来高扬长声王爷到
众人纷纷起立,站至桌旁,躬身垂首的迎接王爷。
柳寄悠愣了愣,他以前未曾以此种姿态迎接过宋烨,稍觉不自在的站到容想身边,学他们的样子。
宋烨跨入屋里,视线一扫众人,第一眼便瞧见柳寄悠,眸光闪了闪,坐至大圆桌首位,说免礼,都坐吧。
谢王爷。众人齐声道。
入座后,与王爷同桌的夫人们自是努力争取他的注意力,温柔婉约的问候,尽展千娇百媚,害得爱美人的柳寄悠忍不住一直偷瞄她们,对被美女环绕的宋烨好生嫉妒,恨不得自己也能坐过去,就算不能碰触,近些的距离总能多沾点胭脂香呗。
再观自成一桌的公子们,静静坐着不主动献媚,看来十分谦卑,可见在王府里他们的地位确实低下,完全不能与夫人相比。
好吧,既然美女不能大大方方的接近欣赏,那多看看身边的标致少年郎总成吧。柳寄悠退而求其次,眼光瞟回同桌。
仔细瞧瞧他们,可也都是千里挑一的美男子,比起鹿芳苑的四大头牌毫不逊色,且他们由来只伺候过五王爷一人,无送往迎来的风尘俗媚,多了干净的味儿,特别是清俊柔雅的容想,很对他的脾味。
看着看着,心猿意马,双眸不自觉含笑盈盈,弯弯如月牙儿,吃进嘴里的东西顿时美味加倍,所谓秀色可餐,正是如此。
宋烨一边进食,一边应付身旁献殷勤的姬妾,还得一边不由自主地悄悄注意隔壁桌的柳某人,见那人又开始桃花乱飞,笑得勾人,口水都快涎了满桌子,心头没来由生起一股子瞎火,甚为不快。
他今日故意将所有的夫人公子全召来,故意把柳寄悠放在这些美人之间,彷佛把鸭子放入天鹅之中,美丑立现,那么他也许就会对他失去兴趣,或者不再那么偏爱此人。
结果,柳寄悠纵使于美人丛中更显平凡无奇,宋烨的目光依旧会不知不觉投向他,无论其它姬妾男宠比他多漂亮悦目,却都不再能吸引他,这平凡无奇的人,于他眼中似乎散发着无形光芒,三千红粉全黯然失色了。
对于此发现,宋烨只觉莫名其妙,匪夷所思,不禁摇头哑然失笑。
王爷身边夫人疑惑。
公子桌亦被他的笑声引去目光,包括柳寄悠,眼角一瞥,恰恰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心虚的赶忙收回视线,埋头吃饭,怕以为王爷大人看穿了他瞅着美人想入非非,很不纯洁的妄想意淫
咳,子曰食色性也,他到底还是个正常的男人,就算时常被男人压,偶尔也希望能恢复男人本色,去压压别人咳咳,柳七少当然也没有敢动王爷男宠的天大狗胆,他以后还想五体健全的娶妻生子呢
当晚吃完饭后,六名夫人都希望今夜能获得王爷召幸,莫不争相献艺讨他欢心,有的弹琴跳舞,有的吟诗唱曲,各个拿出看家本领来争妍斗丽,倒也养眼热闹。
好歌好舞不看白不看,柳寄悠怡然自娱的在旁观赏,看得乐呵呵,白白捡了宋烨的窝边便宜。
歌罢舞休,在众美人的冀盼眼光中,王爷宣布今晚获得最后胜利的幸运儿柳寄悠留下,其它人都回去休息吧。
六夫人美目含恨,三公子恭顺拜退,柳寄悠则眼巴巴觑着美人鱼贯而去,独独丢下他一人水深火热,也想双目含恨了。
京城好玩吗宋烨淡淡问。
好玩。柳寄悠回答,双眸闪闪发光,不掩对外头花花世界的喜爱与向往。
宋烨心头莫名的不悦感更甚,突然不想让他走出王府之外,这人像只爱玩的猫,或许哪天出去就与其它母猫私奔,不回来了,枉费一番饲养及调教的工夫。
可有与人结识淡淡又问。
有。
谁
礼部侍郎,李大人。柳寄悠坦承回答,他在李家书肆亦结识了一些文人雅士,然而交情全比不上李从青,他们实在太气味相投了,连爱看的书的类型都差不了多少,常常单一本书即能尽兴讨论,滔滔不绝。
宋烨其实是明知故问,跟在他身边的人会定时报告他的事,岂会不知他在外头与哪些人有接触往来。
不再多问什么,让人带柳寄悠到养心院的浴房净身,他屏退下人,自己坐至汉白玉砌的浴池边舀水洗浴,才刚冲了几次水,身后忽传来宋烨的声音。
下去,洗干净些。
柳寄悠吓一跳,心想这人怎么走路没有声音回头望去,才知他赤足而来,身上只松散披了件丝薄软袍,内里一丝不挂,两襟大方豪迈的敞开,露出精赤赤的健美肌理,双腿间还乌沉沉垂伏着,可仍极具雄浑气势,叫人看了即心惊胆颤又脸红心跳。
咕噜一声咽了咽唾沫,说句实在话,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极致俊美,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完美,包括那里那里,简直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形状和尺寸。
宋烨瞧他一眨不眨瞅着自己,双眼睁睁发直,嘴角妖孽一勾,走过去,抬起腿,陡地轻轻一脚将他推进浴池里。
哗啦一声,柳寄悠被暗算得措手不及,噗通噗通的扑腾挣扎浮出水面,喝了好几口水才站稳,呼哧呼哧的气得直喘,愤愤瞪着他,心中忿忿粗口大骂,你他娘的想淹死我啊
重说一次,这个男人虽然外表俊美至极,个性却恶劣至极,人神共愤啦
宋烨好整以暇的褪下软袍,徐徐跨下浴池,命令道转过去,趴在池边,本王亲自替你清洗。
不用了,小的自己洗就成,哪敢劳烦王爷贵手。撇了撇嘴反抗道。
不听话宋烨挑眉。
不敢。柳寄悠作低眉顺眼貌,心里却气得要命。
那就去趴好。
小的遵命。硬挤出声音,几乎快咬牙切齿了。
宋烨用手指按了按臀谷间的后庭穴口,说最近老爱往外跑,乱吃东西,这儿可比以前脏了。
才没有。柳寄悠小小声嘀咕,他每日沐浴,都细心洗得很干净的。
翅膀飞得硬了,都敢顶嘴了。冷笑,一根手指冷不防捅进去。
唔唔柳寄悠低低痛吟一声。
宋烨抽出手指,伸手从置于池边的托盘上拿来一碟香脂,手指沾满,复插入穴中转磨,润滑扩张。
柳寄悠咬牙忍耐,宋烨也曾在沐浴时要他,没啥大不了。
穴里穴外涂满香脂,进出滑顺了,宋烨再拿来一只牛皮雕纹水袋,黄金制的细长尖嘴缓缓伸入后庭中。
王爷,你做什么柳寄悠身子一僵,回头惊叫,本能紧绷夹住冰凉的入侵物。
放松。宋烨拍拍他的屁股。本王刚说过,要替你洗干净,包括身体里面,你最近吃太多外头的杂食小吃,该清清肠子了。
王爷,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清肠子,以后我不吃就是了。眨眨泛水光的眼睛,低声下气的求道,宁愿吞一斤巴豆狂泻肚子,也不想用这种充满羞辱的法子。
不可以,快放松,不准夹紧,否则像其它男宠一样灌洗三次。
柳寄悠又忿怒又想哭,完全莫可奈何,只得努力松缓僵硬的肌肉,感觉尖嘴慢慢深入,它虽比宋烨的那话儿小很多,可反而使他感到更不舒服,无论身体或心灵。
待尖嘴全部没入,宋烨挤压鼓囊囊的水袋,将微温水液缓缓注入。此兰汤乃宫廷御医特别调制,以清晨花露浸泡多种珍贵药材,滴滴皆是金水玉露,目前只有某位侍郎得以用其滋体润身,养护后庭,前些时候皇帝赐他一瓶,今日拿来用在柳寄悠身上,也不算浪费了。
温水灌入肚子里的感觉令柳寄悠抑不住轻颤,双手紧扣池缘,关节都发白了。
水袋中的水全灌进去后,宋烨用一只翡翠玉势塞住入口,不使温水溢流出来。完成后,翻过柳寄悠的身子,赫然发觉他竟紧咬下唇,无声流了两行泪。
乖,忍耐一会儿就好。不快的情绪不觉缓了些,和声轻哄道。
忍忍你大爷去死啦柳寄悠差点破口大骂,腹腔隐隐绞疼起来。清肠子个屁根本就是想整死本少爷吧
宋烨拿起布巾花皂,果然亲自替他净身,从头到脚上上下下刷洗得清洁溜溜,连脚趾头缝都不马虎,彷佛想把他从外面沾回来的味道全洗掉,不容留有一丝一毫,这个人的身上只能沾染他的味道。
打出生起便娇生惯养的人,舒服惯了,实在难忍腹疼,痛苦呻吟道王爷疼我真的好疼
去净房排出来,洗净后去床上等着。
是。柳寄悠得了令,忙不迭爬出浴池,踉踉跄跄的冲进净房,总算解脱了。
再次清洗干净后,气力已消耗掉大半,想到接下来还要像条鱼一般,被七颠八倒的煎来煎去,忽忽能体会佛家所言的爱欲之狱,如今他亲身得证,果真欲如炼狱,一失人身,万劫不复
不甘不愿的拖着身子,爬上宽阔的大床,颓废倒头一躺,整一副自暴自弃了无生趣的模样,痴心祈求宋烨能大发慈悲,屌下留情,别再像之前马车和爬墙那两次一样,小命被操去了七八分。
这夜,宋烨用一条丝绢编织的软绳,将柳寄悠绑起来操弄,不仅缚手束足,连青茎根部都用一根细红绳绑住,还说这是为了他好,常言道一滴精十滴血,太常丢精很伤男人的肾。
柳寄悠心道,那我前两次早该被你弄得失血过多,败肾死绝啦
寄悠,我想就这样把你永远绑着,想狠狠操得你下不了床,让你只能躺在这张床上,哪儿都去不了。
王爷,别这样唔
以后不许每日出府。
嗯知、知道了
不许胡吃外头不干不净的东西。
啊好
不许结识乱七八糟的人。
嗯王爷啊啊放了我让我丢吧
再等等,等我一起
啊啊受不了了王爷,求你快给我让我去让我去啊啊啊
宋烨见他扭动辗转,苦求不得,心软的放他先丢一回,继而重整旗鼓,再战半宿,弄得双双一泄如注了,方才收手。
这晚柳寄悠丢两次,但感觉比丢了五次更疲累不堪,手脚上的软绳尚未抽走,便神识不清的沉沉睡去。
宋烨只发一回,抱起柳寄悠再去浴房重新清洗,已经意识到他有生以来,头一回对一个人产生独占欲,而且颇为强烈。他不得不想,是否,该对这个人放手了以免陷入更深、更难以自拔,终至作茧自缚脱不开身。
可是他完全不想放手,至少现在不想。
算了,何必为无关紧要的小事煞费心思,想怎么就怎么,该如何就如何。宋烨又想,小情小爱与肉体欢愉这种事,不该使他困扰为难,况且这个人这件事,三年之后都不再能陷他于无谓的懊恼烦虑中。
三年时光良宵短暂,那么,何不及时行乐呢
后来,他召柳寄悠侍寝的次数愈加频繁,每召别人一二次,便召他一次,别人半个月才能轮到,他差不多每隔四天六天就给叫了去。
幸好宋烨没再太折腾他,种种淫情艳趣刺激是刺激,可太常耍也会失了趣味,因此多是一夜弄两回即了,完事后搂着他睡。
逐渐的,只想抱柳寄悠,对其他人越来越性致缺缺,愈感无趣,只对柳寄悠是越干越来劲儿,意犹未尽欲罢不能,若不是顾虑他的身体无法负荷,必然日日求欢,夜夜春宵。
柳寄悠的身体早已习惯同男人欢好,每次侍寝后虽不至于下不了床,可多少仍会有点腰酸腿疼,后庭不甚爽适,且总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所以当日不能出府去玩了。
而这,大概正是五王爷最想达到的效果吧
第七回
独照影时临水畔
锦帐春 第三回 巧儿失身失心 泣恨世态炎凉
东坡有云不秃不毒,愈秃愈毒。
常人又道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此话说的不甚得理,戏子所演便是情,表的便是义,内中情义皆于戏曲掏尽,下了台哪还有多余情思,即是有多情的,那情大多像投给狗吃了,哪个还愿意有情,自找苦吃。
且说巧儿一颗心许了商四爷,连清白身子都给了去,那就像肉包子喂给馋狗子,囫囵咬碎了吞下,吃饱了扭头便走,可恶一个绝情绝义负心汉。巧儿心碎如死,伤心至极,大病一场,差些去阎王殿前唱恨薄庆幸。
袁问松算是个有良心的,也知巧儿乃戏才,且是潘家独苗,不忍潘氏绝后,狠骂这痴徒儿一通,没丢开任其自生自灭,请来郎中替他看病抓药,休身养病。
半生半死将养半年,总算能起床下地,巧儿死去活来一回,心凉看透世情,对师傅叩首诺道都怪小徒蠢笨,累了师傅,往后必一心一意全死在戏台上,断不再信台下的虚情假意,那都是屁袁问松道好,好,这才是洒家好徒弟。
此后巧儿性情丕变,抛了羞耻衿态,台上媚骨风流,台下巧言笑谑,行语虽浪荡风骚,没甚么话不敢说,然则知机知理,檀口似锦绣,满座惹笑声,异于其它言语乏趣的优伶,竟迷煞诸多王孙公子,争相摆堂邀席,艳名一时传扬开来
又一日傍晚,当柳寄悠洋洋洒洒运笔如飞,写得正浑然忘我时,陈公公蓦然来到凝月阁传令柳公子,王爷今夜召你去伺候。
怎么又召我不是二天前才召过吗停笔,不住蹙眉。
这是王爷的意思,咱家只是按令传话。
陈公公,你能不能建议王爷换个人
咱家是奴才,哪敢逾矩多嘴,还请公子见谅。
唉,好吧。想起他与宋烨之间的约定,只能无奈叹气。
你们还不快伺候公子入浴。陈公公对凝月阁当差的小厮令道。
柳寄悠没法,不得已放下手中的笔,方才他正畅然于文墨之中,这下又要被打断好不容易泉涌的灵思了每回与专业出版人士谈过,总能激发他格外的壮志凌云,于是自李家书肆返回后,琢磨一阵,总算重新拾笔,而且写得意外顺手,行文通畅。
只可惜,最近常如此写一半就得先放下,去陪某人拈云弄雨,水乳交融。
少爷,为什么王爷老要你晚上去伺候啊小冬瓜不解的问。
哦,王爷爱在晚上下棋,所以叫我去陪他下棋。柳寄悠信口糊弄,不想让两个小孩晓得他是宋烨的脔宠,也叫其它下人不得对他们说,毕竟他们年纪尚小,没必要懂太多大人的龌龊事。
少爷的棋下得又不好。小竹竿直言道。
嗳,就因为你们少爷棋艺不佳,所以王爷才会叫我去,好可以一直赢呗,你们把笔墨收拾收拾就快去睡,小孩子要睡的饱才能长得好。
是咧
先打发俩小孩,他才去沐浴更衣,他们虽然是买来的奴才,但算起来是在京城唯二陪伴他的家人,他平时也颇疼他们,当他们是年幼的小弟弟。
在王府里,他们像以前一样侍候少爷的文房四宝,整天陪着他嘻嘻哈哈的玩,奴凭主贵,府里没人敢欺负他们,其它仆役都叫他们一声冬哥儿和竹哥儿哩
说起来,他在五王府的日子过得挺好、挺滋润,除了时常会想念家人之外,没什么会令他大不爽快的事,只要五王爷不要太常召他侍寝,他想,一定会过得更好、更如鱼得水。
此外,他偶尔会跑去南院串门子,找容想聊天说话,其它两位公子对他依旧客气疏远,只有容想肯与他亲近交好,渐渐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容想原以为他该是个傲慢之人,可真正相处起来才发现,他并不盛气凌人,更不飞扬跋扈,身上自然散发出儒雅的书卷墨香,与之相处如沐春风,心旷神怡。
仔细观察这个人,会发现他看起来总是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举手投足带着一股天淡云闲的味道。说他慢条斯理,走起路来并不比别人慢多少;说他温吞慵懒,却不会使人感到他懒散没精神,一脸红润气色,眼神清明澄澈。
他说话常常语带讪意,却听不出含有嘲弄或讽刺,说风趣嘛,就是天南地北侃了一通之后,发现原来根本没说到什么,可又不觉得言语空洞乏味。
与他谈话很有意思,可能会为一句话、一本书、一个道理与你辩论起来,却不晓得下一句会圈着你到哪个侃儿去,有些不着边际,犹如一种悠游自在的趣味。
他的悠然含了几分恣意,是一种任性的自在,觉得他天真,却也觉得他挺世故,不卑不亢;觉得他成熟,有时却又觉得他其实挺幼稚,藏不住想怎么就怎么的娇气心性,好像对什么人事物都很有兴趣,却又好像世上没什么能让他真正上心,多情还似无情,便是如此罢。
我想,我能了解,王爷为何特别喜欢你。容想有一次这么跟柳寄悠说。
你说错了,他是特别喜欢欺负我。柳寄悠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