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老身让人在外头把那些个苍蝇蚊子堵着不让进来,也是功德无量,为了小小公子,可把我胖婶老骨头给折腾坏了,这些个家伙,没一个省心的。”
“是啊是啊,老婆子,可惜咱那琅邪阁,公子娶个老婆连老本都舍出去了,太,不容易了,唉,一定要成啊,不然亏大了!”
“哼哼,为了你家公子的逍遥,朕都成了苍蝇蚊子,可算是他琅邪公子厉害啊!”打断两个老家伙的声音低沉中透着嘲讽,还有些许的幽幽然。
云开月出,贾奕胖婶愕然的脸,正对上几步远处巍然而立的皇帝。
皇帝下巴微抬,龇牙冷笑“别忙着跑,去把那混账小子叫出来,朕可还没喝他一杯喜酒呢。”
两人面面相觑,均是默然。
皇帝一耸眉“怎么滴?老子就是不想让他舒舒服服洞房如何?再不去叫,朕让他连以后的洞房都不成你信不信?”
头顶微风刮过,两个人影一起一落定定落在地面,头一个是依旧面色如常的梅夜白,后一位,那可就是今晚本该春风得意的新郎官了。
可惜这张脸跟天有的一比黑魆魆的,任谁被打搅了美滋滋的洞房,都不会太高兴。
何况这还是他第不知多少次的被打搅了。
胖婶瞄了眼公子,略抽了下嘴角,喃喃“莫不是,又差一点点?”
后者耳朵尖,自然听得清,闻言脸色更黑“陛下,传宗接代乃伦常大事!”
皇帝好整以暇,神色多了几分狡黠“朕就是想要来打搅一下,你能如何?”
“无耻!”君臣神马的在欲求不满的男人面前已经沦为狗屁。
皇帝很是乐呵呵“怎么?打搅人好事就你会做?朕也会,如何,还不错吧?”
虞王孙咬牙切齿不做声。
皇帝摊了摊手“如今风高月朗,来,咱君臣好久不见要不好好喝一杯?”
“陛下究竟要干什么!”
瞧着公子那七窍生烟的模样,皇帝顿时觉得这几日的憋闷好了许多,舒心之余,总算大度了“很简单,戏,帮你演完了,连朕都屈尊给你当了回配戏,如今你也总算是美人在怀,休息也够了吧,给你三日的沐休,然后给朕回来办事!”
“三日,陛下,你也太狠了,这可是臣新婚,新婚!”
“别忘了,承恩与你的婚典,五年前就行过了,可是你小子自己不争气把老婆丢了,如今找着了却什么都忘了,为了把人追回来,连朕和梅卿都陪着你这么瞎折腾,还不够面子?你小子如今春风得意了,可别忘了朕的酬劳可是很贵的,你那点家当抵什么屁用?回来给朕好好办事,不然么……”
梅夜白悠悠然一旁道“还有在下,糯糯需要个娘亲,如今也该是休息一下好好找一找了,能者多劳,兄弟,你如今美人在怀,可该体谅体谅还是单身的我,是吧,陛下。”
皇帝斜睨一眼,摸摸下巴“倒也是,辛苦了,你的假,朕准了!”
啪,虞王孙彻底脸黑了,怒道“过河拆桥啊你们!”
二人两手一摊,笑意深浓。
身后有轻轻的一声,众人回头,白惨惨的月光映照在一身洁白单衣的唐桃儿身上,一脸迷茫。
“娘子!”这回,公子的脸色,瞬间变白。
身子一晃,站定在了面前。
“娘子?”小心翼翼的唤,仿佛深怕戳破那一时昙花一现般的假象。
唐桃儿迷迷糊糊的瞧着,半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刚才说的是啥意思?”
……
瞧着公子一副欲言又止,又瞄了眼身后那两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心中一动“我究竟是不是承恩?”
“娘子……”
“我要听实话!”张口阻止了公子的意图,瞧着那咕噜噜转飞快的眼珠子“别给我再来虚的,我是承恩对吧?”
很显然,此刻再说什么都没必要了,虞王孙终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丝,她倒抽了口气,那脑子里莫名其妙一坨乱麻,半晌没做声。
“娘子!”
“停停停,闭嘴!”摸着心口半晌,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子,你要听我解释,为夫对你是真心实意,一片赤诚,绝无二心,守身如玉……”瞄着唐桃儿那面无表情的脸,慷慨激扬顿时渐渐化成无语。
“说重点!”冷冷道。
意气风发的虞王孙顿时蔫了,耷拉头“就是你我成亲那日拌嘴了一回然后你跑了我找了你许久才总算是找着了你,可是你得了场大病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觉着与其带你回来和你解释原因怕又惹你不高心,干脆让你,让你再重新认识为夫一回的好,这样忘了以前的一切不愉快,不论以前有什么不对的,做错的,为夫统统都尽力改正,娘子你一定会实心实意与为夫踏踏实实过日子,为夫打算用真挚的爱心和忠诚的行动让你对为夫再没有丁点的怀疑那样就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拉杂一大堆话,唐桃儿如今已近磨练出精简语言提炼中心的能耐,道“也就是说,你我一开始,就认得?”
虞王孙张口语言,被唐桃儿一瞪,只是点了下头。
唐桃儿吸口气“什么所谓一碗泡螺的事,是真是假?”
“哦,这个是有的。”
“我怎么记得我会做那泡螺是因着桃花师太好这一口?”
“那个,师太是,为夫请去照顾你的。”
“我记得的那些乱七八糟身子骨疼的毛病,是怎么回事?真是病的?不是你谋害的吧?”
“娘子!这个可是冤枉,为夫对你的心天地可表青天可鉴要是敢伤了你,天打五雷轰!娘子你要信我……”
相对于公子的激动,唐桃儿益发的口吻冷淡“师太真死了?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