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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枪炮灰演绎录 第13节

作者:杏蒲 字数:25974 更新:2021-12-30 14:04:58

    斑斑什么帖子我没发过啊

    琴可一世情闲美耽链接这个,不会真不是你吧,怎么会这么巧,都是做了个沈愉身败名裂的梦,都在凌晨4点4分醒过来

    斑斑卧槽真不是我

    斑斑你快看39楼,层主回帖也在那个时间做了一模一样的梦,那个层主也不是我啊

    草草草卧槽

    不见之卧槽怎么回事109楼又有人说她也做梦了

    斑斑这个也不是我楼主连做梦细节都和我的梦一样卧槽我真的要吃十根辣条压惊了

    草草草诡异

    澜の月袖卧槽斑斑我昨晚也做梦了啊也是凌晨4点4分梦到小愉被阁主虐到身败名裂阁主太残忍

    斑斑卧槽那帖子真没有精分啊

    琴可一世卧槽

    草草草卧槽

    地里黄的小白菜卧槽

    小甜甜1991卧槽

    不见之我不想破坏队形,但是你们注意到那帖后面提到的那篇同人了吗

    日,这个梦好像我圈太太最近的新中篇剧情

    68于2016061621:43:01留言

    同好握手,太太不会是念力太强大,同人成真了吧

    76于2016061621:43:01留言

    求指路

    83于2016061621:43:01留言

    这明显是你圈太太精分炒作来了拜托湖绿也找个合情合理点的理由好吗,两个人同一时间做同一个梦可能发生

    87于2016061621:43:01留言

    真不是炒作啊我真的做梦了和楼主不是同一个人顺便铜球指路

    10739于2016061621:43:01留言

    抱走太太,她已经很火了,不需要炒作

    113于2016061621:43:01留言

    指路retfo标签抟槿听说创造我们的作者回来了

    121好人于2016061621:43:01留言

    斑斑我去搜来看了,怎么感觉像在嘲我而且我的沈愉被她黑成少女心了:3

    澜の月袖:3我也搜来看了,我觉得更像在嘲我写过的那篇游侠吟同人,我就是写的少女心大叔穿沈愉;一一我就爱少女心大叔怎么了,就恶心顾躺枪怎么了,碍着她了

    斑斑官配党的优越感有时候也挺恶心的¬¬顾躺枪本来就配不上阁主,配得上阁主的只有强大的人

    头顶太阳花小说官配说配不配得上没有意义吧,那是原作者自己心爱的c

    斑斑怎么没有意义很多人都觉得躺枪配不上赵抟之,想看配得上阁主的,要不然抟愉怎么那么受欢迎气死我了,就她们写官配的高贵我们写穿越的比她们辛苦多了,人设都要自己做,剧情都要自己想,地图还要自己开不行,我要挂这个脑残

    头顶太阳花

    斑斑澜の月袖微博一起走起

    澜の月袖走起

    不见之等等,不是在说那么多人一起做同一个梦的事吗歪哪去了

    澜の月袖做梦有自己辛辛苦苦写的主角莫名其妙被人嘲重要

    头顶太阳花这你们不但嘲了原作者的主角还黑了他吧

    斑斑作者都死了多少年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她又不像我们看得到。说不定她已经投胎,过几年还能看到我的小说,在我文下骂顾躺枪吶

    头顶太阳花我想说你们要挂的这个太太,不但是抟槿圈的镇圈太太,还是游侠吟续写圈的大手因为文风和昭渠高度相似很出名的,你们写游侠吟同人,居然不知道

    澜の月袖呆只看过几本同人,游侠圈的事不清楚

    斑斑╮╰╭同不关心,我就前年火的时候为了写同人看过原著,又不喜欢原著,关心他们圈有什么大手干什么

    不见之喂,你们真的不关心为什么你们一起做了同一个梦了吗

    斑斑挖鼻是哦,为什么我们会做一个梦,好奇怪,是不是写过沈愉同人的都做了

    琴可一世我也写过沈愉穿越和阁主亲亲爱爱的同人,我完全没做梦啊

    澜の月袖那是什么原因

    琴可一世因为你们都很讨厌顾生槿我不讨厌他,没黑他

    不见之我把你们的情况搬去论坛讨论了づ ̄3 ̄づ集思广益

    斑斑澜の月袖我们去微博挂那个脑残大手吧,都是作者,这么不尊重别人

    网上纷纷闹闹,而话题中心的昭渠飘飘荡荡、安安静静地立在一台电脑前,她的裙摆无风自动,就像顾生槿最初看到的那个灵魂ser一样,自带一股风吹淡淡飞的小清新效果。

    她的面前摆着一台电脑,电脑屏幕前的键盘自己噼里啪啦跳动着,在电脑文档里打出一个个字体,一句句话语,一排排段落

    而在电脑的斜前方,则架着一个正在运作的摄像机,摄像机上的红点一闪一闪地发着光

    透过镜头看过去,这个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块自己会按压的键盘,和一台电脑忽然,键盘的跳动停止了。

    昭渠动了动,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侦测器,微微皱起了眉“顾生槿对赵抟之的好感怎么降成这样了”

    、第80章 追击沈愉

    正这时,微博通知栏突然冒出了,给了昭渠一串艾特。昭渠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飘飘向前,俯身在电脑屏幕面前,点开了微博。

    然后她就看到有人在掐自己。

    有点意思。

    昭渠粗粗看了一遍原o内容,原o语气幽怨,大有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之意,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为啥要跨过这条界线呢

    昭渠心道我的主角也没有招你们惹你们,何必黑他黑得这么惨呢她摇摇头,关了原o的艾特,看起了自己微博下的新评论们。也掐得风生水起。一片争论声中,昭渠冷静精准地在一堆不带重样的话语里找到了关键字眼。

    多人同时同梦帖

    昭渠想了想,就先去了某个大概率能找到答案的粉红色论坛。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很快就在首页找到了关键词,点进了那个已经翻了三页的醒目帖。

    昭渠粗粗浏览了一会儿,弄清整个事态,就皱起了眉。

    中招的几乎全是黑过踩过顾生槿,支持过沈愉的群体,那么把现在那个世界发生过的事投射到了他们的梦境里,是有人在寻求现世的意念支持难道是沈愉这个集合体的意念主动穿透了异界阻隔层

    既然现世的意念能在异界形成精神集合体,她也能透过现世的群众意志影响顾生槿和沈愉的气运,那么反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但通常情况下,小说里的人们意识不到这点。即便沈愉本身就是精神体他也很难有这种觉悟。

    昭渠在房间里来回飘了两趟,眉头一直紧锁着,如果现在沈愉已经有了这种觉悟,并且尝到了甜头的话,以后他恐怕会想办法跟现世倾向于他的群众意志更加紧密地捆绑起来。

    昭渠飘飘的裙摆突然停了下来,江陵恐怕会以为这件事是自己做的

    她的魂魄立刻无声地冲到电脑前,用意念关闭了所有程序,果断关了电脑然后她一个转身关闭了摄像机,操控着它飞进隔壁手办间,把它藏在了下方一个放满各种古旧小玩意的杂物柜里。

    做完这一切,昭渠才定了心神,缓缓地又关上了手办间的那扇小门,把它和这个房间隔离开来,慢慢地飘回了电脑前。电脑屏幕已经黑了,不太真实地倒映出这个充满静谧感的房间。这是一个书房,映在电脑屏上的,是一面整个都做成了书架的墙,墙上密密麻麻地摆着各种书。房间的窗户牢牢地关着,上了锁,房门也牢牢地关着。如果不是她学会了操控实物,这个房间会一直封闭着,封闭到连灰尘都生不出来。

    “还是去找许昭然问问发生了什么事吧。”昭渠转了转手腕上的宝蓝荧光镯子,一道亮光闪过,她整个魂体就不见了。

    许昭然感觉到昭渠突然过来了,整个人都有点不好。这会儿她跟师姐可是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要是自言自语起来,那不得被人当成疯子啊。

    所幸昭渠过来,占据了许昭然的身体,也立刻察觉到不对了,她正要把身体还给许昭然,一旁的李幼喜就发现了她的古怪,说道“师妹,你怎么了不开心”

    昭渠立刻把身体还给了许昭然,许昭然脸上马上就漾出了笑容“没有啊师姐,我很开心的。只是刚才突然想到,那些人为什么想暗杀你我们峨眉可是锄强扶弱的武林正道,挑起我们和斩风堂这种杀手组织的矛盾是要做什么,想不通。”

    李幼喜见她又回到平时的样子,不疑有他,“这件事,我总觉得和武当少林也有关系,等我们到了江城和师父汇合,再商议便是,你现在想再多也没用。”

    昭渠本就是随口瞎呼噜,当即点了点头,又开开心心地和李幼喜一起赶路逛街,不亦乐乎了。到了晚间,她才和憋了一整天的昭渠聊了起来“出什么事了”

    “是我想问你,最近顾生槿那边出什么大事了”

    “池嘉木死了,沈愉正在被围捕,听说闹得很大。不过我和师姐想早些与师父汇合,就没凑这个热闹,先上路了。”

    昭渠点了点头,沉吟了好一阵子,才对许昭然说“我明白了,多半是顾生槿因为池嘉木之死和赵抟之闹了矛盾。这段时间,段无辛刚好也要到杭州了我恐怕好感再这么降下去,顾生槿被赵抟之强了的马赛克要糊不下去了。”

    许昭然顿时吃了一惊“那怎么办你不是说得要一直糊到他们俩正式在一起,才能试探性地打开吗”

    “沈愉的意志力开始反击我了,我不糊了。顾生槿也要去江城参加誓师大会了吧与其让我浪费精神力和沈愉拼这件事,倒不如就撒开这个,保存精神力。反正我给了赵抟之解释的缓冲时间了。”

    “沈愉怎么反击你了”

    “有点复杂。他的反击力度到底有多大,伤害性有多高,还要静待事情发展。总之你看着办吧,到了江城多关心关心他们两个,争取帮他们达成和解我回去了。”

    昭渠匆匆说完,匆匆走了。许昭然摸了摸发梢,一脸懵。“这种事能靠我达成和解我插不上手吧”

    昭渠才回到现世,果然就看到江陵已经站在了电脑面前。如果顾生槿在这,一定会大喊一声取了假发卸了妆的洗剪吹哥

    江陵一头正常又精神的中短黑发,衣服也是正常的现代着装,随意极了的t恤加牛仔裤,一点没ser的痕迹。唯一不寻常的是,他和昭渠一样的灵魂态。

    他没有昭渠家的钥匙,昭渠知道他当然不可能从大门正大光明进来,只能是以这种形态出现在这里。

    “那么多人做同一个梦,是怎么回事”江陵一看到昭渠,立刻就切入了正题。

    “是沈愉主动的,和我没关系。”昭渠在江陵面前飘了飘,一点不心虚的样子。

    江陵盯着她,显然不太信。昭渠也停了下来,微微扬起下巴,笑了“怎么,你要把我封起来细查”

    江陵又盯着她看了一会,才摇摇头“既然不是你造成的,我会去查原因。不过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参与,不然我就真要把你封起来了。”

    昭渠微微笑着飘到江陵跟前,和他面对面,眼对眼地望了十几秒,才忽地笑了一声“我知道呀你放心,我不是一直很守规矩吗。”

    “那就好。我先走了。”江陵说着就要走,昭渠却轻飘飘地跟了上去,整个魂体横飘荡在他的肩膀一侧“你回家吧我也去我要喝小蜜蜂的缤纷奶绿”

    江陵没有回话,伸出一只手高过肩膀,背对着昭渠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就沉默地跃出了紧闭的窗户。外面是林立的高楼大厦,下方是熙攘的街道,昭渠家在22楼。江陵的魂体嗖一声往下冲去,昭渠也不紧不慢地跟了下去。做灵魂的爽感就在这里,每天都能随时随地体验高空跳楼绝崖蹦极,还没有人大呼小叫地拦着你发疯。

    二十分钟后,江陵已经买好了奶绿,用外卖袋子装着,提进了停车场。昭渠一直在他身后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飘着,没有定性一般。他坐上车,昭渠就自动自觉地飘进来,虚空坐到了副驾上,笑嘻嘻地看着江陵把奶绿放到了中间。完全没有帮她开吸管的意思。

    昭渠垮下脸。

    江陵扫了她一眼“回家喝,路上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昭渠往椅背上一靠,哼了一声。

    江陵平和地出了停车位。

    这个时候,网上的诡异同梦事件已经愈演愈烈,越来越多人站出来人们开始争吵,开始质疑,昭渠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意志力受到了压制然而这一切,暂时和昭渠又是关系不那么大的。她靠在椅背上,假装自己真能靠到那个椅背,感受到它的质感。她也让自己的发丝随风势后飘,和江陵被风吹出的发丝一个角度倒向,好像自己真的能吹到风一样。

    她的目光里凝结着江陵的侧影。

    她知道他们要永久地分别了。

    游侠吟世界。浙江。

    龙品三所带领的突围茶馆伙计浴血奋战,全部战亡,他们已经快要杀出一条血路,离成功似乎只有一步之遥,只是迟迟没有等来沈愉。龙品三直到被两把剑当胸穿透,才绝望地想到他被馆主骗了。

    沈愉是在想办法脱离这里,只是不是和他们一起。浓郁的血腥味和污迹充斥着这一片战地,终于想通了的龙品三也没了气息,直挺挺地倒下了。

    “沈愉怎么没出现”直到这时,才有后知后觉的人问起来。已经有机灵的早就离开这找沈愉去了。

    也有机灵但懒于动弹的回他“他的手下们用性命给他打掩护,让他跑了。”那人说着,又指指地上的尸体说,“把这些尸体收一收,给埋了吧,虽然沈愉令人不耻,他的手下倒个个是令人钦佩的好汉。”江湖中人最敬讲义气之人,尤其是这种视死如归拿自己的生命换取老大逃脱的好汉,更是令人肃然起敬。既然人都死了,就该善待他们的尸体,让他们入土为安。

    顾生槿也在场,他就是那个比较笨没想到沈愉能撇下自己的忠心部下一个人跑了的。听了周围人的唏嘘,他立刻提着剑就往沈愉这几天的驻地方向跑。那里还有重伤患,说不定还能找到人问清楚沈愉往哪个方向跑了。

    顾生槿想得没错,还是有一两个只剩最后一口气的重伤患隐约看到了沈愉离去的方向。当他们知道朋友兄弟都已战死,知道自己等人都是弃物、诱饵,又怎么还会帮沈愉保守秘密当下就有人告诉顾生槿,沈愉往西南方向去了。

    顾生槿立刻就朝着西南方向追了过去。

    、第81章 你没看清

    顾生槿一路追过去,没追到沈愉,倒是冷不丁就遇上了魔教的车驾一看那装饰得华而不实,四匹大马齐拉,周围还众星拱月似的站了一溜白衣多彩面纱女和白衣多彩绑带男的,顾生槿就知道里头坐着的一定是魔教教主段无辛了。

    虽然他也很想找魔教算账但今天他是来追赶沈愉的,也不想被魔教拦在路上,误了时机,顾生槿就屏了息,准备悄悄地退了,绕过去。他还没退出多远,身后远方竟然有一道大咧咧的喊声响起“顾大哥,你也来追沈愉等等我”

    顾生槿抽了抽嘴角,转过身去“你就不能悄悄地上来”

    说话间,桓昊已是轻功飞到了,他困惑地挠了挠头,问顾生槿“顾大哥,你找到沈愉的踪迹了吗”

    “没,不过魔教的踪迹,倒是来了。”

    “啊”

    此时魔教的两名教徒也掠了过来,其中一个甚至当场就认出了顾生槿,立刻就返身回报了段无辛。桓昊立刻靠近了顾生槿,摆出迎战的姿势,“那顾大哥,我们是要跟他们打了”

    “看情况,如果他们非要打,”顾生槿拔出了剑,“那就只好奉陪了。”

    五芒教的马车缓缓行来,他们特制的铜铃规律又节奏地发着叮铃铃的声响,听在耳中,能让定力不佳、内力不济的人心生烦躁、乃至狂躁,顾生槿先提醒了桓昊一声,才运起了些许内功抵挡。

    只须臾,马车和那群声势浩大的人就停在了顾生槿二人面前。那两幅黑底绣银纹的车帘被两只雪白的芊芊玉手匀速撩开,那两只细瘦美好的手腕上,又各戴了一只一模一样、十分对称的鲜红欲滴血玉镯子,使人顿生诡谲之感。

    车帘像戏幕一样,慢慢地打开了。

    两名推帘的白面纱少女先行下了车,各用那只戴了血玉镯的手高举过头顶,撩着车帘分列车壁两侧,便一动不动了。血玉在黑色车帘的映衬之下,愈见血色鲜艳。顾生槿也不是吓大的,心道这荒郊野外的,魔教教主也真是好大的排场,穷讲究。顾生槿觉得光看他这排场,自己和桓昊能追到的沈愉的希望都在一秒秒地变小。

    她俩腾出了位置,他也才能看清里面江湖传闻十分变态的段无辛。只看长相,倒看不出他是变态之人,甚至可说段无辛长得还挺英俊,唇角微微地勾着,大概是那种自带邪魅气场的男人。

    他的面色有些苍白,像是久病落下的模样。见了顾生槿,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顾生槿就觉得背后开始发凉,能凉到感觉渗骨头里去的那种阴凉。

    他回瞪了一眼段无辛“教主可是要在这儿和我打起来顾某可不会手下留情。”

    “哼”段无辛苍白的脸上露出轻蔑笑意,“这种套话,你数月前说,我说不定会信,现在么呵呵。武当的顾生槿原来也不过是个甘于雌伏人下,不以为耻的小白脸罢了。”

    顾生槿本是有些莫名,转念一想,这位可是知道赵抟之是男人的,显然误会了自己和赵抟之的关系,不过他猜段无辛也不会说出赵抟之圣女的身份,立刻冷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脸“教主原来是色盲,你没看到我的脸一点都不白吗”

    段无辛闻言,反倒是微露了意外之色,他将顾生槿神态仔细打量一番,见他毫无被说中羞辱事应有的神态,心里立时便生了疑。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是没看清”

    “没看清什么”顾生槿也是满脸疑惑,狐疑地盯着段无辛。

    段无辛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脑袋整个压在了马车壁上,将发型都压乱了不少,顾生槿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和桓昊面面相觑,桓昊悄悄碰了碰顾生槿手肘问“这人不会有病吧”

    顾生槿认真地回他“江湖传言此人一直病得不轻,我也是头回见他。”

    段无辛发狂一样哈哈哈的笑声猛地嘎然而止,他又恢复到了那副邪魅狂狷,阴恻恻笑容挂脸的模样“顾生槿,你还不知道那天晚上你的都有哪些人吧”

    顾生槿笑了“不是都死了就连你魔教从我手里夺走的玉佩,都回到我手里了。”

    段无辛闻言,又爆发出了一阵狂笑,笑着笑着,他还咳起来了。咳完他才勉力扶着车壁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下了马车,两旁的血玉镯少女立时轻柔地扶住了他。段无辛面色苍白地站在她们两个中间,偏偏又表情一言难尽的邪魅阴冷,就像一个不可一世欠收拾的花花二少一样。

    反正看得顾生槿很想收拾他。

    不过他还想听听人家到底要说什么,也就按捺了下来。

    段无辛走到顾生槿三步远的地方停住,阴恻恻地笑“还有一个没有死。”他故意大喘气似地顿了一顿,“不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哈哈哈哈哈”

    “你笑得一点都不好听,也不好看。你的教众一定从没告诉过你吧。”顾生槿面无表情地打断段无辛的哈哈哈。

    段无辛果然笑声一滞,面色一僵,他阴阴地盯向顾生槿,忽道,“我可以告诉你那个还活着的人是谁,你敢不敢和我单独聊聊”

    这有什么不敢的,顾生槿心道,八年后都能杀了健健康康的你,八年前难道还能怕有病的你就是一言不合当场打起来不小心把他杀了,江湖中人也没什么话说。

    毕竟武当这会儿可是在筹备誓师大会,要集合武林正道和魔教打群架了。他们先打起来,能有什么问题

    顾生槿当先转身往附近的小山坡走去,段无辛跟了上来,二人一路无话,一路互相暗暗防备地到了坡顶上。顾生槿一脚踩在一枝枯枝上,嘎嘣一声把它踩裂了,就说“说吧,是谁”

    “看来你真的不知道。迷药那么厉害”段无辛状似不解地问了一句,看似随意,其实是跟顾生槿打探那晚的详情。顾生槿心想,都特么是雪花马赛克,我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迷药的锅腹诽归腹诽,他面上是一丁点都不显。“说重点。”

    段无辛仍然面带邪笑,只是盯着顾生槿的目光是阴冷冷的“我教圣女。”

    顾生槿就算脑洞开得再大,他也不可能想到赵抟之身上去。就算他那天晚上跟自己互撸了一把,后面还做得有点过分,那和以圣女身份强了他根本完全是两个概念,顾生槿根本就不信,他就不觉得赵抟之会是这种人,当场就沉下脸“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任你挑拨离间都会中招你教中的人要是都知道你教圣女是个男人,你还能拉着我到这儿悄悄地跟我说你敢在你那些心腹教众面前说出这件事,我说不定还会信你两三分。”

    段无辛低头轻轻地笑了两声“他果然没有告诉你你怎么不想想,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他别的更可靠更可信的人不找,偏找了你这个刚认识没几天的演那劳什子情人掩盖他的身份若非他先占了你便宜,这样的便宜,他会给你这样一个武林笑柄一样的人占你不信,不如自己去问他,你看他怎么说”

    这话仿佛正戳中了顾生槿的死穴,段无辛的说法不是没有道理,反而是很有道理的。细细一想,以霁月山庄庄主的高调程度,他本也不需要顾生槿帮他提高知名度。顾生槿微微迟疑,到底还是不愿意去怀疑赵抟之,他当即就拔出了摘风剑,朝段无辛攻了过去,奈何还没攻上两招,他面前就又出现了火急火燎的世界崩溃预警,八年后才杀掉的人看来只能死在八年后顾生槿咬了咬牙,只好悻悻地收了剑,瞪了他一眼,才啪地一声重重地收了剑回鞘,转身要走。

    段无辛还在他身后笑意浓浓地提醒“替我向阿琇问好。”

    顾生槿根本不理他,只径自往回走。桓昊看到了,远远地就追了过来,拉着顾生槿问“不去追沈愉了吗”“顾大哥,那个有病的刚才说别人了你是怎么回事那个欺负了你的人是谁”

    耽搁了这许久,再想追到沈愉基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至于后面两个,顾生槿怎么好意思跟桓昊提起,自然是无视了。他一路沉默地用双脚走着,也不用轻功了。顾生槿就算真的不想去怀疑赵抟之,心里难免也会有点想不通一些事情。比如初次见面,为什么他在没看清自己的情况下转身就要走人,一听自己的名字,他就要和自己一起走了

    还有那个富家公子嘲笑自己的时候,他当时为什么比自己还激动一点

    当时以为是赵抟之面冷心热,但认识久了就知道了,他根本就不会无缘无故就这么热心地帮一个刚认识的人解围。

    顾生槿越想越不对,走起路来也是一会儿急得用轻功,一会儿慢得像龟爬,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想快点回去找赵抟之问个清楚,还是其实并不是那么想知道真相。

    、第82章 真的是他

    也不知走了多久,顾生槿才走进自己和赵抟之所住的院落中,就迎面碰上了赵抟之。赵抟之手里也握着剑,不知将往何处去。他见到顾生槿,眉毛就是微微一松,向顾生槿走来“正要去找你。沈愉逃了”

    顾生槿攥了一下剑柄。“跑了。”顾生槿看了一眼四周,天色已经有点暗下来,周围只有暗红色的朱廊和墨绿的植栽静静被风吹动,除了他们两个外再没有其他人。顾生槿又转回头来直视赵抟之,“我还遇到了魔教教主段无辛。”

    赵抟之瞳孔微缩,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略显一丝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他告诉我一件事。”顾生槿盯着赵抟之的眼睛,他的眼神在那几乎是一瞬间的变化之后,就回到了往常的模样,看着人的时候,黯黯的,淡淡的,冷冷的,像是不管什么事,都不能使他触动分毫。顾生槿看在眼里,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像是两个完全的极端,一面像一团乱麻,好像没有头绪,另一面却冷静得像一段冰冷无机质的逻辑判断程序他问,“那天晚上你在场”

    赵抟之抿了一下嘴角,就朝顾生槿走来两步,顾生槿一晃就后退了两步,赵抟之才停了下来。他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没想隐瞒你,但是你忘了这件事,我就”

    顾生槿紧紧地攥住了剑柄,指节捏得发白,青筋也突了出来。“你就什么你就打算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了那几个魔教中人是你杀的吧,我还一直以为是我自己杀的玉佩其实也是你拿走了”

    “玉佩要是我拿的,还能落到五芒教手里我到的时候,你的玉佩已经被拿走了,要不然,我也不会”不会没认出来。赵抟之的声音淡淡地低下去,如果那天真的见到了玉佩,会是什么情况,他或许真会舍顾生槿而去,去找其他麻烦很多的替代,比如去找一个青楼。

    赵抟之中了药后第一选择去找沈愉,当然不会是出于感情考虑。对于不在乎的人,他向来是只考虑麻不麻烦,是不是会节外生枝的。如果找一个青楼姑娘解决,对赵抟之来说就是一件事后非常麻烦的事。以他对段无辛的了解,等事后段无辛查到实情,他肯定会暴跳如雷,指使教众去屠光那家青楼,然后把那正牌的青楼女子带回去折磨一千遍。那么救不救,又会成为一个摆在当时的赵抟之面前的难题。

    如果救,就要救下一整个青楼,先不提救下后怎么安置,首先他霁月山庄就会提早进入段无辛的视野,甚至可能还要用上点索星阁的人,那么段无辛就能提早和卫良树通气,商议对策,这对赵抟之后续一系列动作都是极为不利,甚至是要全盘颠覆的。在那样的突发情况下,赵抟之绝对不想给自己惹这种麻烦。

    但是如果不救,眼看一整个青楼的人因为自己睡了一个女子都被杀了,赵抟之其实也是不太愿意的。不想麻烦,不想节外生枝是一方面,他也不想因为自己一个疏忽,意外背上这么多无辜人命。那么在当时来说,已经很明显地表现出了对自己有企图并在同一晚被设计的沈愉显然就是赵抟之的最佳选择了。即使到了现场一看,那个武当弟子并不是沈愉,对赵抟之来说也总好过再掉头去找一个青楼女子。

    武当是武林泰斗之一,段无辛就算气得要跳起来,他也不可能主动带一批教众去武当山脚下喊着要屠派。而且武当弟子个个会武,武功低的不会轻易下山,下山的都成功出了师,武功不低了,就算那个意外出现在那里的武当弟子入了江湖落了单,被五芒教教众一举击杀的几率也不大。虽然不是那个能你情我愿你好我也好的沈愉,顾生槿在当时,自然就还是赵抟之的最佳选择。

    赵抟之回过神,到底没有把这一句话说完,它悄无声息地咽了下去,埋进了心底的深处,好一会他才说,“总之我中了春药,你中了迷药,就是这样。”

    顾生槿心里一沉,不可置信地看着赵抟之,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中了x药就能随便强人了虽然说真要自己憋住也太不人道,但你就不能自己解决再不济难道还不能找个青楼解决还是在他中了迷药的情况下,那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在今天遇到段无辛之前,顾生槿就完全没想过那天晚上是赵抟之做的,哪怕段无辛告诉他还有一个人活着,他脑洞开得再大,也只想过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段无辛自己。毕竟资料上显示,自己和他是c,不是么。他怎么也想不到,根本就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赵抟之

    “你这段时间你是不是一直在骗我”顾生槿的右手,已经绕过身前握住了剑柄,他握得紧,像是随时都能。

    “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赵抟之也看到了他的动作,他淡淡扫了一眼,仍只看着顾生槿,没有伸手去抓自己的剑柄防备他突然发难,“我要是想骗你,你问我,我要是想抵赖,完全可以不承认。那天晚上,除了你,就只有死人见过我。段无辛最多也就是猜测,他没有证据。”

    还没有证据

    顾生槿只觉一股热血上头,哗地一声就拔出了长剑,下一瞬锋利的剑尖就压在赵抟之的大动脉上,只要顾生槿稍稍再一使力,热血就能喷涌而出。顾生槿的剑法一向灵动,想要快起来,也能让人防不胜防。更何况赵抟之根本没有防,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

    顾生槿见他是这副作态,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要不是他遇到了段无辛,是不是只要一天想不起来,就要一天被赵抟之蒙在鼓里了可是现在他都知道了,赵抟之就不能跟他堂堂正正打一场他这个姿态是干什么剑都不拔,动都不动,理亏如果真觉得自己理亏,就应该早点告诉他,而不是现在等死

    “你要杀我”赵抟之显得很冷静,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脖子上的那把剑,他的目光清和绵长地盯着顾生槿,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疑似温柔的感觉透了出来,“在你还什么都没想起来的时候就杀了我,你确定你以后不会后悔”

    “你什么意思”顾生槿的剑身往下压了压,在赵抟之白皙的脖子上压出一条血珠线,“你、你罔顾我的意愿我为什么要后悔”

    “你什么都忘了。”赵抟之的声音低低的,他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脖子破了,只是看着顾生槿,看着顾生槿,他幽深的黑眸像一个黝黝的黑洞,快要把顾生槿吸了进去。

    被这么盯着,顾生槿竟然真的觉得眼前黑暗了。他的长剑忽然从手中脱落,差点没往赵抟之脖子上再削一剑,赵抟之闪避开去后,摘风剑就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而顾生槿整个人已经往一边倒了过去,赵抟之吃了一惊,立刻一步上前接住了顾生槿。顾生槿已经在他怀里合上了眼,晕过去了。

    记忆的归属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有时候我们翻检记忆,会像在看一部老旧的电影,这部电影画质模糊,有断点,静默无声,我们看着电影里的人说话,好像在看一排排字幕闪过,唯一能揣摩,能感知鲜明的,是那时我们的心理,我们的想法,我们每个人的神态动作。

    但有时候,某些特别特别记忆深刻的,就会让我们像是重新亲临了现场一样,灵魂被硬塞回过去的时点里,重新经历某一刻的片段。

    顾生槿的意识清醒了一瞬,意识到自己记起了那段被雪花马赛克掉的记忆,并且正身处其间。但这清醒的意识,很快又涣散了去,归于识海深渊。

    窗外的月亮亮得皎洁,树枝的黑影黑得只剩了轮廓的苍劲孤单。顾生槿盯着那月亮的方位看了一会,才确定了大致时辰。

    迷药让顾生槿连剑都要拿不稳,但他终于靠那微薄尚还能用点出来的内力和毅力,打翻了那几名魔教的教徒,他们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是翻不起什么浪了。顾生槿撑着剑靠在墙边,歇了几口气,才费力地抬手重新合上衣襟,越想越怒。顾生槿在武当,那就算不是众星拱月地长大,也绝对是十分顺风顺水顺心地长大,几时受过这等设计屈辱他一边拢自己的睡衣,一边想着等他再恢复一些,就把这些人捆回了武当,审出那个魔教的段无辛躲在哪里,好去报仇

    他咬牙切齿地才拢了两把衣服,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院门被一把推开,跌跌撞撞过来一个白衣姑娘。

    、第83章 别当断袖

    顾生槿的脑子有那么一阵子根本转不过来,等他转过来了,第一反应就是逃离这个可怕的姑娘,“这怎么行”顾生槿就去推这姑娘的肩膀,偏偏他中了迷药,使不上多少力气,只勉力推开了一个空隙,顾生槿一边推着自己往外挪,也不放弃怀柔策略,一边劝她,“姑娘,你就算中了药,你也该找个你喜欢的啊我又不认识你你这不是找亏吃嘛”顾生槿已经从空隙里爬出小半个上身,那姑娘一点也没被他的好意感动,伸手一拉,又把他拉了回来。

    “我没有喜欢的人。”姑娘的声音冷凉凉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顾生槿锁骨上,喷得顾生槿心砰砰跳,他活了十七年,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啊偏偏这姑娘好似无一丝羞涩意,一边按着顾生槿,一边就伸手去解自己那条黑色的宽腰带。

    这也太豪放了

    顾生槿逃也逃不开,看也不好看,只好偏头对着窗口继续对她说,“姑娘,就算你没有喜欢的人,你也不能随便就找个人呀。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我芯子里是好是坏,以后是不是会不对你负责,是吧”

    “没这个必要。”那姑娘一双骨节分明玉一样白的手已经滑进顾生槿本来就拉得不是很拢的衣襟,她的手掌指腹有茧,摩挲在顾生槿心口上,磨得他心头麻麻的痒。顾生槿伸手去拦,却被她用另一只手按下了。她的手一路长筒无阻地下滑,直到被顾生槿已经松垮垮的腰带阻隔,才微微停顿,转而拉上了顾生槿的腰带。顾生槿要哭了,怎么会有这么豪放的姑娘他使劲往手腕上使力,挣脱开了这姑娘的桎梏,慌慌忙忙去抓住了她的手,抓到手里只觉这双在各类话本中该被称为柔荑的手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柔软无骨,不过这会儿顾生槿也顾不了这点细节,立刻继续劝她“姑娘你要冷静啊你仔细想想,这种事真的不能儿戏的”

    然而白衣姑娘无动于衷,是这么回答他的“你见过中了春药还能冷静的”她的话音里透着浅浅的冷漠,好像即将要解决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她随手一翻就从顾生槿手中挣脱开来,毫不客气地反手牢牢握住了顾生槿的手,制住了他的乱动。

    顾生槿心道我是没见过中了这个传说中的春药还能冷静的,可问题是除了面前这姑娘我也没见过其他中春药的啊

    那姑娘咻的一声抽出了顾生槿的腰带,在顾生槿瞪大的双眼中,把那根腰带丢到了一边去,又去扯顾生槿的裤子,顾生槿简直快欲哭无泪了,“姑娘,再这样下去我只能娶你了啊,你要是不想嫁我,你要趁早住手啊你三思啊”

    那姑娘好似愣了一下,停下了手,抬头盯着顾生槿的脸瞧了片刻,而后她轻轻浅浅的,笑了一声,眼角眉梢都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韵致风情。顾生槿心里其实是很排斥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前头那几人,和这姑娘现在的行为,如果刨去性别,又有什么区别可言

    可他看着面前这姑娘浅淡淡的笑,莫名地心口上又麻了起来,仿佛那根玉白的、指腹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还停留在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地点着。

    武当虽然都是男人,可他们跟都是女子的峨眉交好啊,顾生槿也不是没有见过美女的,他甚至觉得单论美貌的话,面前这姑娘美则美矣,却说不上是倾国倾城之貌。她的眉宇间甚至有着英气。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姑娘,顾生槿却莫名觉得她看起来有些特别。

    到底特别在哪儿,顾生槿又说不上来了。

    至于要她三思的话,顾生槿当然不是随口说说,这种事哪有如此随便的若她真的不肯放过自己,就算人是魔教的,也得闭着眼娶回武当啊

    就算娶不回武当,也不可能就不负责了啊顾生槿心里乱麻似的。

    那姑娘又俯下身来,凑到顾生槿耳边一字一句,轻轻地说,“你放心,我不要你负责,也不要你娶我。”顾生槿只觉耳边热烘烘的,然后屁股一凉,亵裤已经被整个拉了下去。

    这真的不能忍被个姑娘强那也是被强啊

    顾生槿仅有的那点没被迷药吃散的内力已经基本在刚才和那群大汉打斗的时候用了出去,如今那还剩多少只剩了点残渣薄内罢了。饶是如此,他还是勉强聚拢了大约能支撑一掌打出去的内力,趁这姑娘姑娘不备,一掌打在了她肩上。

    这姑娘约莫是觉得他中了迷药,翻不起浪了,果然没有丝毫防备,立时被他一掌打到了床尾,后背就撞在了墙上,大约头也撞了墙,顾生槿听到了咚的一声,怪响的。顾生槿赶紧爬起来,拉了裤子就想跑,转头看一眼,那姑娘一只手按了后脑勺,垂了头,好像没动静了。晕过去了还是撞太厉害了顾生槿犹豫了一下,到底是把那只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爬去床尾探了探她的鼻息,觉摸到还有气,顾生槿就不管了,转身就又往床外爬。

    才将爬到床沿边,顾生槿就觉得后颈一紧,被一道大力捏住,扯了回去。这片刻的功夫,姑娘居然就缓过来了娘啊,这姑娘力气怎么这么大

    顾生槿重新被扔回到了床上去,正所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再加上顾生槿连最后一点能用的内力都已经打出去了,这一刻顾生槿就有点绝望。

    谁能想到,好不容易解决了一群男人,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竟然又遇上一个女人,这女人的武功,约莫还和他不中药时差不多

    姑娘又压了上来,她的脸色已经很红了,方才的冷淡已经换了一副透出些艳炽的模样,呼出的气息也特别烫,像一个发了烧,反而亢奋了起来的人。她抬手就点了顾生槿周身大穴,警告他“你老实点。”

    顾生槿直接就说了“姑娘,你倒是给我不老实的机会啊,都给点了穴了,能不老实吗”

    “贫嘴。”这姑娘这次并未客气,直接就扒了顾生槿的裤子,掰了顾生槿的双腿挤了进来,顾生槿只觉自己长这么大都没这么屈辱过,哪有这么霸王硬上弓的还是要他上弓

    顾生槿才腹诽完,就看到那姑娘撩起了她那条白纱裙,脱了下来,然后顾生槿就看到她亵裤上明显顶了一块帐篷帐篷卧槽这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啊

    原来不是要自己硬搭弓,是真的要霸王硬上弓啊

    顾生槿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男的”其实这问了也相当于是白问,这男扮女装的家伙已经无耻地探了二指禅进了他的后庭,顾生槿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他是没想到摆脱了一群图谋不轨的男人,竟然还会再栽在另一个吃了春药的男人手上好像冥冥中,他的后庭就该在今晚不保似的。

    说起来,这几年也实在是有点倒霉过头了,莫名其妙的什么霉事都能叫他碰上。前阵子下山看戏,明明是徐添风想去后台看看戏子们上妆前是啥模样,硬拉上他,结果被一个正在换衣服的男戏子当登徒子追了大半个戏院的是他,徐添风自己第一时间跑了类似的凑巧倒霉事,可谓是不胜枚举,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再怎么倒霉,也没有像今晚这次这样,倒霉到这份上的

    顾生槿实在是不想去形容和感受后庭被人撑开到底是种什么感觉,反正感觉特别古怪,但要他说清楚究竟古怪在哪里,他好像又说不上来。这女扮男装的看起来也没多少耐心了,他就随便捅了几下,就抽了手,企图递进去三根手指。你问顾生槿为什么知道那不想感觉又不是真的没感觉

    两根是古怪,三根顾生槿就感觉到痛了,他嘶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赶紧闭上了嘴。

    那女扮男装的家伙应该是听到了,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的眼角已经是真的发红了,看向顾生槿的模样,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野兽,随时准备暴起,咬断猎物的颈动脉。

    和刚才那副还算冷静自持的样子已经完全是不同。顾生槿估摸着,这是药效开始发威了。他往一边撇过头去,并不去看那家伙,只盯着窗外那轮皎皎明月瞧,顾生槿不轻不重地皱着眉,三根真的有点痛,但还属于可以忍受的范畴。就算知道这个人是因为中了药才找上自己,顾生槿也不想再和他说废话了。

    如果劝说有用的话,他刚才早就已经放过了顾生槿,显然他是打算把顾生槿当解药用了。

    果然这人三根手指还没捣腾两下,就抽了出去。顾生槿绝望地闭了一下眼,又睁开,他以为对方就要提枪上阵了,谁想眼一瞥,竟然看到他不知从哪拿了一条白手绢出来在擦手指擦手指

    “嫌脏你就放了我去青楼啊”顾生槿再不想跟他说话,这会儿也忍不住了。“这么好洁你学人家当什么断袖啊”

    “我不是断袖。”那人使劲擦了擦手指,就把那条手绢扔到了床下。

    “不是断袖你干嘛找我解决这种问题你放了我我就信你。来,放了我。”顾生槿的眼瞪得大大的,月辉映到他眼中,又反射了出来。这道光直达了看着他的上方那个人,他好似怔了一怔。

    怔过之后,他好像清醒了一些,俯身凑到了顾生槿面前,与他极近地挨着,浅浅地提醒,“你有点像我一个故人,这药药性太强,你配合一点,也不至于太难过。”

    “不如你放了我,配合我”顾生槿并不理会这看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告诫,依旧转了眼珠瞪着他。

    赵抟之微微一笑,一低头,在顾生槿眉角额头印了一个带着滚赤气息的浅吻。轻触即离了,只是没有退开远离,以至于顾生槿都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那只一直按着顾生槿的手抬起来,拢了拢顾生槿已经散开的额发,“如果等会,你受不了,你可以喊我大哥,就算我意识不清了,应该也会对你好一点。”

    才说完这句仿佛是有些温柔意味的话,然后他就在顾生槿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毫不客气地提真枪上阵了。

    有那么一瞬间,顾生槿觉得呼吸都被噎住了,整个世界也变成了空茫的纯黑,一切都停滞了。然后顾生槿就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受不了。他进来后,那叫一个狂暴,正如暴雨打芭蕉,狂浪卷扁舟,就没给顾生槿一个把那口憋住的气喘出来的机会。

    大哥您这是到底憋了多久啊

    顾生槿被弄得一晃啊一晃,他还盯着那轮明月,明月也在他眼前晃啊晃,被那根黝黑的苍劲树枝切得一会儿像裂成了两半,一会儿像裂成了三瓣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还没有个头,顾生槿终于是受不了,闷闷地、有些委屈地叫了一声“大哥”

    、第84章 直是不直

    “大哥,你能不能慢点”一旦第一句喊出了口,再喊一句,似乎也就没有了障碍。这两声大哥,顾生槿也没有叫得特别响亮,于诉求上竟然真的有了点用处,就叫赵抟之稍缓了缓动作,抬头去看顾生槿。顾生槿面颊也染了绯色,郁郁的神情里,明显不太自然地透了些许情欲的色彩出来。想来身体并非无所觉,只是他大抵并不肯承认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憋到现在了。

    顾生槿感觉自己终于缓过一口气了,深深地吸了口气。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故人究竟是谁,在这一刻,心里还是对他有了片刻的感激。那个故人,显然是在这个男扮女装的人心里重要到了一定程度,他才会在听到自己的请求之后,真的就慢了下来。

    顾生槿没有见过第二个吃了春药的人,但看此人情形,清醒的时候该是冷静之人,药性发作起来,竟然这么狂暴,也知此药药性烈极。

    这是作了什么孽,竟然让他碰到了。

    顾生槿一边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泪水,一边重振了精神,半哑着声音对他说“大哥,你把我穴道也解开,好不好额”他冷不丁又被顶了一下,顾生槿才说了话,没有防备,自然就漏了音来。这一声还拖了一段,才嘎然而止。像是一段长长的,和说话内容相反的诉求。顾生槿一张脸顿时臊得通红。

    顾生槿眼飘飘地不敢去看那个人,却听到他稍显冷淡的声音响起“给你解穴,再让你打我一掌”

    顾生槿微微一愣,他已经拂开了顾生槿被冷汗浸湿的鬓发,将它们一缕一缕地捡起来,放到旁边的枕头上,然后靠了下来。“你以为我神志不清到认不出你到底是谁了”

    “你骗我喊你大哥”

    “我没有。我真的会对你好一些。前提是你不能企图假冒他来骗我。你知道了”

    那人真的慢慢的,动了几下,比先前温柔了些许,倒是真能看出他在竭力压制本性。

    但是顾生槿心里瞬间就哇凉哇凉的了。不可否认,他刚才确实是想看能不能哄他给自己解了穴,然后就又能给他一掌了。只要再给他一个机会,一定打得他想不起自己姓什么然而就这么轻易被识破了。

    偏偏人家慢下来,那感觉又不太一样了,顾生槿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了比光是痛更难捱的感觉,他的意识和感知有时被拉到光怪陆离的世界,那个世界浮光片羽,鸟飞苍穹,鹧鸪扑鱼,浪湿衣边似乎也不是特别糟糕。可是一回过神,想到自己现在其实就像一块农田被人翻来覆去的折腾,顾生槿心里瞬间就又凉了下来,和身体那种不太合心意的反应打起了拉锯战。那人默默地耕耘了好一阵,突然又用力地顶了几下,终于泄了。顾生槿明显觉得一股热流进了自己的身体,还有一股电流直击大脑,震得他有一瞬大脑一片空白。他很想挪一下,摆脱这古怪的感觉,可是他动不了啊

    顾生槿勉强稳住了气息“你完了这下能给我解穴了吧”

    那人汗涔涔地伏在顾生槿身上,炽热的呼吸喷在顾生槿耳廓上,冰凉细密的长发散落在顾生槿胸膛上,滑来滑去的痒。莫名让顾生槿比刚才更难耐了,但他只是憋着不表现出来。

    “听过三夜醉吗”

    “没听过。”

    “一种能让人亢奋三天的春药。”

    “”

    顾生槿惊恐地望向他,那人的脸色逆在黑暗里,让人看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笑话,还是在说实话,不过顾生槿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这里是武当山脚,明天我师门的人就能找过来。”说完,顾生槿就有点后悔自己嘴快了,万一这人把他搬到别处去怎么办

    却见他轻轻笑了笑,伸手捋了捋顾生槿的发丝和衣襟“你别怕,实际要不了那么久,我只不过是提醒你,一次解不完药性。”

    顾生槿“”说话能不大喘气吗,顾生槿警惕地瞪着他,“那还要几次”他的眼睛瞪起来,就特别的有神,特别的明亮,像暗夜里引人注目的星辉。

    那家伙盯着顾生槿的眼睛瞧了一会,慢慢收起了嘴角的浅笑,他抓了一缕顾生槿的长发绕在指尖,稍稍拉直了,问顾生槿“你叫什么名字”

    顾生槿心道,刚才想劝你回头是岸说要先认识一下探讨一下人生你说没必要,现在都已经木已成舟了,眼看还要继续被恁一晚上,你还指望能问出我名字他把头一偏,又歪头去看窗外的明月。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西移了一小块,现在顾生槿已经看不到一个完整的明月了。

    “你不说也没关系。”那人久没有等到答案,微微起身,从顾生槿身体里退了出去。顾生槿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感觉到他解了自己下身的穴道。顾生槿愣了愣,又转过头来,下意识就动了动腿,真能动了。可是腿能动,它也不济事啊。他又没有练过腿功而且被抓久了一动就疼

    顾生槿咬牙一点点曲起了一只腿,紧紧盯着那家伙的一举一动。那人已经坐起来,还慢条斯理煞有介事地理了理衣摆,银色的暗纹在月光下隐约发着光,一副衣冠禽兽的标准写照。顾生槿越看越气,趁他不注意,抬脚就往他心窝上狠狠踹了过去。可惜顾生槿真没练过腿功,那家伙这次约莫也有了防备,没中招,眼明手快地一下子抓住了顾生槿的脚踝,眼波无质地抬眼看着他。顾生槿本来也对自己能踢中他不抱太大希望,被抓了倒也不是十分意外,他一点也不心虚地瞪着他,“不会被我踢一下就要报复我吧”

    他双目圆睁的模样,活脱脱地映入了那人的眼底。他抓着顾生槿的脚踝,跪着往前挪了一步,仍就牢牢占据着能随时又对顾生槿来一下的有利位置。但他并没有做什么,只是盯着顾生槿瞧。“你多大了”

    他忽然问顾生槿。

    顾生槿瞪着他的眼神中透出几丝奇怪,并没有回答。

    他又拉过顾生槿的腿放到了身后去,俯身撑到顾生槿上方,隐隐形成了压迫,又问“你多大了”

    顾生槿莫名其妙,不懂他怎么突然在意起了这个,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问这还有意义既然都没意义了,顾生槿也没必要再告诉他。顾生槿收回了视线,又偏头去望窗外的月亮。

    彼此静默了小片刻,那人脸上的潮红又开始浮现出来,约莫是药性又上来了,他也并未与顾生槿客气多少,趁着地利之便,拉了顾生槿一个挺身就进来了。顾生槿就微微皱了一下眉,有前次折腾那么久,这次其实是不太痛的,但是不痛吧,另一种感觉就上来了。而且这次那个家伙好像自控力比第一次好些了,也不是那么的狂暴,竟然还算和风细雨顾生槿很不想说那另一种感觉是种什么感觉,他就扭头轻轻地瞥了一眼自己开始抬头的兄弟,内心就快要崩溃了。

    更让顾生槿崩溃的是他瞥完才发现那人似乎一直在看着他,也顺着自己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就伸手握住了顾生槿的兄弟,略带喘息的声音传来“我帮你。”

    顾生槿立刻瞪了他一眼,“我不要恩”他猛地睁大眼,脑袋不由自主地后仰了开去,然后听到了上方的一声轻笑。

    不管顾生槿拒绝的态度多么坚定,最后他是内心崩溃着,身体虚脱着晕过去的。

    想起这一切后,顾生槿就悠悠地醒了过来,意识归属了自己,身体还动不了,眼睛还睁不开,像被鬼压了床。一开始,他的所有感知都是懵着的,然后,他就跟那个顾生槿一样,内心面临着崩溃了。

    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这种属于原主可能被做弯的重要节点剧情不能让他像看电影一样看一遍,非要装到他脑子里,弄得像完全是自己丢失的记忆一样

    不,他跟原主不一样,在现代那个卖腐大行其道的世界长大,还能拥有笔直笔直的人生观爱情观婚姻观,说明自己还是很直的没错,自己是很直的

    顾生槿眼珠动了动,刚要睁开,就听到了赵抟之清凉凉的声音“你醒了。”

    、第85章 是否后悔

    顾生槿睁开眼,看了看床顶眼熟的雕花,才转头看向赵抟之。赵抟之一身银色偏素的装扮,裙摆干干净净,连绣边也找不大见,乍一看竟和他还在魔教里时的样子差不去太多。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床沿边,脑袋微微下视偏向顾生槿,一下子就让顾生槿想到了马赛克记忆里赵抟之居高临下,说强硬就强硬,说温柔就温柔的样子,顾生槿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向了赵抟之“我不但醒了,我还想起来了。”

    赵抟之愣了一愣,他看着顾生槿瞪自己的那个熟悉模样,顿了顿才问他“想起什么了”

    他不这么若无其事地问还好,一这么问,这么个态度,顾生槿就更怒了“你说还能想起什么”

    赵抟之微垂了一下眼睑,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喜怒模样表现出来。

    顾生槿看到他这个样,心里就更气了,都说恐惧源于未知,那他要说,愤怒也得源于未知,早说了,让他早点知道这件事,甚至早点想起来就那么难敢做不敢当还是看他忘了就顺理成章假意交好了还假作情侣,假作你妹摆明了就是睡完了还占他便宜

    至于赵抟之为什么要趁他失忆来和他假作这情侣,占这便宜,顾生槿又想冷笑一声了。这是拿他当替身啊。要是做朋友,哦,他赵抟之死了个老朋友,到自己身上找点影子,找点慰藉,那没问题,顾生槿甚至还是愿意无偿给他做个友情垃圾桶、情感安慰员的。可是找这不是侮辱他那故人和自己吗,那就只能叫他有多远滚多远了

    “你那个移情到我身上的故人已经死了吧就是昭渠话本里那个豆子”其实这并不难猜,昭渠的话本还是有许多启示性的,既然话本里赵抟之一家对赵抟之的态度是假的,那么豆子傻了又治好了,就很可能也是一种反喻。以顾生槿这些日子对赵抟之的了解,如果豆子本人还在,他不可能在那天晚上对着自己是那个“格外照顾”的态度,肯定是死了,永远只能活在他心里了,那他才会在别人身上找点虚无缥缈的影子,找点那个不存在的温暖。

    赵抟之看着他,似乎是愣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看了怒气冲冲的顾生槿半天,又安静地闭上了。

    顾生槿仔细辨认他的表情,就觉得自己果然是猜对了,要是没猜对,以那豆子在他心里的重要程度,不得立刻反驳自己吗,没反驳,这就是默认了。顾生槿摇了摇头“看来是真死了。虽然你说昭渠的话本很多是胡扯,但总是能看出一点迹象。豆子那个人对你那么重要,生前应该对你很好吧。他是怎么出事的这里面有没有你自己的问题”

    这一问不可谓不诛心,如果顾生槿不是太生气,一般他是不会对一个看作是朋友的人问出这种诛心话。从前他也不会觉得武林的世界里,一个人死不死,和另一个人有多大关系。但池嘉木出事,几乎就快打碎了他对赵抟之莫名生出来的信任感,他很难再相信赵抟之会耗费心力,去以同样的真诚对待一个帮过他,对他好的人。而且顾生槿原来只是觉得他对自己的态度诡异,获得马赛克记忆后他就隐约明白过来这种诡异怎么回事了。一个对你有企图到甚至会在关键时刻帮你决定你要不要去救别人性命的人,这样的人你怎么跟他做朋友

    今天他能帮自己决定是不是要去救另一个人,明天是不是就能帮自己决定其他更多事了又不是监护人

    顾生槿是很生气,赵抟之则是有点不可置信了。就连他一向没什么波动的眼眸都微微睁大了看着顾生槿。赵抟之很久没有说话。顾生槿看他的反应就猜到他那故人的死亡果然还是跟赵抟之自身有点关系,突然觉得心很累,侧了个身,转向了里侧。索性是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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