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似乎也知道身后跟着的人,却没改变飞跃的速度,依旧不紧不慢地几个房顶上一跳,落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子。
“霍胥崴。”贺韫也站在了巷子里,叫住了这人。
“你或许认错人了。”男子也不恼路被堵住,站在贺韫的对面说道。
贺韫笑着摇扇“你话里面太多或许了。”
深秋的一阵寒风,吹起满地的落叶。正午的太阳此时也失去了夏日的热烈,在残叶的帘幕后显得有些不真切。
男子发丝飞舞,在空中画出流畅的线条。他的侧脸顿时渗透出一股沧桑。他正了正身子“既然或许是歪的,那便也有可能是正的。”
贺韫眼中精光一闪“霍胥震你不是暗尊吗,怎么现在能出来了”
霍胥震转身,留给贺韫一个单薄的背影“答应你的是我哥,与我无关。”
贺韫“扑哧”一声笑出来“什么时候,达盖帮可以任帮众如此为所欲为了”
霍胥震的身形一顿。
“要我说,儿女情长实在是不该花的功夫。”话锋一转,“让你哥继续该注意的注意着。下月十五,少林要开个会,咱们也露个脸吧。”
霍胥震没出声,贺韫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唰”的一下再次打开扇子在脖子下走一步扇两下。转了个弯,宗律一脸严肃站在那儿。
“走。”
宗律很想说让他再歇会儿,因为刚刚背着他主子追这位武功高强的男子实在很吃力。但是骨子里的忠诚让他把话咽回肚子里,二话不说地再次架起贺韫,用比来时慢了一半的速度跳上屋顶往回飞。
忽略曹耽的胡言乱语,两人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因此当刑晏把曹耽送到家门口时,曹耽还颇有些依依不舍的意味。
“小男宠,你下次记得来找我玩啊我爹爹很热情的,他会跟你一直讲一直讲。”
刑晏龇牙一笑“呵呵。小姑娘再见。”
“回去记得跟殷帮主和好呀”曹耽在他背后又吼了一句,话音没落全,调子一变,“二娘。”
刑晏脚下一个没踩稳。
回过头,只见一位盘着发髻的夫人由一丫鬟搀着,站在门口面对着曹耽,但怎么看怎么像是盯着自己。
她花绣多了,眼神不好。刑晏心里这么解释着,也知道了刚那句“娘”不是叫自己,就准备走。
脚再迈开,又被叫住。“刑公子,等等。”
刑晏听着自己的“贵姓”加上后头“公子”二字,突然觉得这称呼和曹耽叫的“小男宠”怎么这么像
“刑公子。”这位夫人显然不知道他们殷帮主把自己“公子”这个称呼给取消掉了,也显然不知道刑晏心中的几番疙瘩,“今日小女之事,多谢了。我曹纪氏代表曹家,请公子受我们一礼。”说着,就屈膝拜倒。
刑晏几步上前,想做做样子扶她起来,哪知道这曹纪氏根本也是做做样子的一拜。
“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刑晏翻着白眼笑得很天真。眼珠子翻下来,却见曹纪氏眼睛眨啊眨的。
刑晏脖子往前伸了伸,那双眼眨得更快了。
看刑晏一脸疑惑,曹纪氏面露不满,压低了声音“臭小子。殷帮主那可还能应付得过来”
刑晏一咯噔。这语气难道这女人还跟自己有一腿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曹纪氏看刑晏那啃了苦瓜一样的脸,就想拿拳头去敲他脑袋。但一想到身后还曹家女儿看着呢,收敛了这冲动,一清嗓子“欢迎刑公子常来曹家玩,阿耽似乎挺喜欢刑公子的呢”话毕,一身雍容华贵地由丫鬟搀着,带着曹耽进门去了。
刑晏一个人站在原地。好吧虽然他的确认得回长乐的路,但这一家人,也太随便了吧好歹请他进去喝个茶呀
还没讲心中的不满抒发完全,远远看到曹三添的身影在向这边移动。刑晏浑身一个激灵,绕了点远路绕开了曹三添,才开始往长乐帮走。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我之前忘了跟大家说了自刎因为接下来要准备cet6的考试所以更文慢那么一点点相对于日更但是最慢不会超过隔日更的当然周末也会勤快点对每天等着我更新的姑娘们表示森森的歉意鞠躬再鞠躬
s前几天看到一个很萌很萌的小文章叫一个帅哥和一只蟑螂,不晓得乃们看过了咩俺好喜欢这个小蟑螂的说捂脸
18、十八章 受罚
人说,丈夫在外头做了什么坏事,回家都会心慌。
现在刑晏自认为就是这个状态,走得里长乐帮越近,脚就越抖得厉害。
远远的看见他家美人一身妖娆地在门口靠着,就是一张假脸有点煞风景。
刑晏心里打气小爷我出去又没干什么,再说咱现在已经不是他什么男宠了。身为现代人,这点底气还是要足的。
打完气,变得气鼓鼓的,刑晏两手往身后一背,夸张地迈着步子到了门口“啊哈,小爷我回来了”
殷槐宇依旧靠着门,两手交抱,只眼神往他这里瞟了一下。
刑晏伸个懒腰“哎,昨晚没睡好,补觉去。”说着就要绕过殷槐宇往里头走。
殷槐宇身子转了一点过来,依旧正对着他“昨晚没睡好难道不应该头枕酥胸,怀抱香玉,睡得特别舒坦吗”
刑晏额头上挂下几道黑线“大哥,你跟踪我啊太阴险了吧”
殷槐宇面不改色,收了伸到另一边点着地的脚,迈步到了刑晏前头“过来。”
刑晏一脸别扭地跟着走。
殷槐宇是直接走到自己卧房去的。刑晏跟着前脚刚迈进门槛,后脚就被摔上的门推了进来。
殷槐宇收了手上的内力,悠悠地搭回自己腿上。两腿交叠着,怎么看怎么闲得慌。
“花魁漂亮”
一提这事,刑晏兴头来了“哎我跟你说,你们这个时代人的品味哦,真庸俗”
殷槐宇换了条腿架着,一副好整以暇听他讲的架势。
“那个拂柳啊,不就娇弱了点柔媚了点,叫得好听了点嘛,大家都银子不是自己一样往她身上砸。但是那个寒秋,冰美人啊就往那一站,那个冷冰冰的高傲,那才叫味道好不好”
殷槐宇一挑眉“呵,原来你喜欢冷艳的。”看着刑晏的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戏谑的味道。
“哎”刑晏懊恼地一叹气,“可惜被那什么温鹤抢先示好,还把人赎走了。虽然我挺喜欢她的是吧,但这么性格的一个人养家里也不好是吧。小爷我还是挺明智的”
殷槐宇心里好笑。这人是什么事都能扯到自己身上,洋洋洒洒地自夸一番。但偏偏是他这样的性格,让他觉得这人挺有意思。
“那你觉得什么性格好”殷槐宇肚子存了些坏水,想套他的话。
刑晏这会儿满脑子的飘飘然,心思没反应过来,嘴已经因为过大的惯性叽里呱啦说下去了“这个性格啊,是最重要的东西当然不能太粘人,也不要太强势。需要的时候来烧个饭洗个衣服什么的,不高兴见到的时候呢,就自动消失。这样的人家里养着才舒心呀”
殷槐宇嘴角带着笑,道“你确定你这找的不是下人”
刑晏一拍脑门这个世界还有下人,他怎么给忘了想想这些事的确应该下人做。但下人做了,他媳妇做什么
正琢磨着古代女人在家都做些什么,却看见殷槐宇已经去拿掉了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妖媚的脸。眼角一点泪痣背着光看不太清晰,但就那点影子也让他觉得瞅着带了点色、咪咪的味道。
“你你干啥”看到他家美人对着自己勾勾手指,刑晏立刻全身心戒备。
殷槐宇却没再出声,而是斜对着他挑起了一边的眼角。眼角下的泪痣也跟着邪魅一闪。
刑晏手脚就有点不听自己使唤了,乖乖地向前走几步,到了殷槐宇跟前。
“心里还想着女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带着点勾引的意味,飘进刑晏的耳朵。
“没没啊。那个我唔”坑坑洼洼的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堵在了唇齿间。
今天殷槐宇的这个吻,带给刑晏的感觉很不同。不是往日那有点霸气有点强势的吻,而是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上了色、情的意味,一寸寸挑拨着刑晏口腔中的细胞,让他有所有神经都高度敏感的感觉,脊柱上不知何时也爬上了苏苏麻麻的感觉。
自然到他几乎无法察觉地在吻中交换了口中的津液和空气,两人分开时,刑晏已经满脑子迷糊。而眼前的殷槐宇,虽然面上带了一层妖魅的色彩,却也双眸中透出一丝阴狠的神色。
就在此时,刑晏全身的敏感中心落入魔爪。殷槐宇的声音褪尽了低沉的暗哑,回到了冷冰冰的状态“下次还敢去逛妓、院,再在外面睡觉,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惩罚了。”配合着话语的内容,殷槐宇手上一用力,刑晏痛得一声抽气,但身体却很不配合他情绪地兴奋了。
“哼”殷槐宇鼻腔中发出一声不知是嘲笑还是不屑的声响,修长的手指扣住刑晏的下巴强迫着他对视自己的眼睛。末了,起身,出门。留下被勾起欲、望的刑晏在屋内满腔悲愤。
刑晏气恼。殷槐宇的惩罚是其次,他自己的意志不坚定却是主要。
似乎殷槐宇已经认定自己会轻易被挑起欲、望才选择的这种惩罚方式,而自己也如此不争气地让他得逞了。
他一人郁闷地关房里快速解决了,才若无其事地开门。
殷槐宇正一脸兴味盎然地靠着柱子,而脸就正对着房门。
“你不是去书房了”刑晏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羞恼。
“本帮主似乎没说过这话。”
通常人说这种欠扁的话都会带上上扬的尾音。可殷槐宇不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平静地就像他只是很正经地陈述一个事实。
于是,这句话很成功地让刑晏满腔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瘪了。
“小爷我跟你誓、不、两、立”刑晏一字一顿地说着,说罢还挥挥拳头。
殷槐宇却轻轻两指一弹,带上了点内力,就把刑晏的拳头弹到一边了。
他手腕转回来捏住了刑晏的下巴。刑晏心中一紧,咬着牙继续瞪大了眼睛。
殷槐宇侧过点头,往下了低了低。
刑晏心脏打鼓一般。就在他以为眼前这人又要吻上自己的时候,下巴上的力道突然松了。再看殷槐宇,又站直了身子,交抱着双手,一只脚的脚尖还跨过了另一只脚点在地上。
刑晏给他一个瞪眼,趁着气势没消赶紧背过身去。要知道,他心里可是百般紊乱。不自主地回味刚刚近在咫尺的两人的唇,刑晏突然觉得,自己被调戏了个彻底。
之前殷槐宇提过的上少林的事,很快在除夕之夜再次被提起。
彼时刑晏正傻乎乎地捂着耳朵看一群人在院子里放鞭炮。
“喂。接下来这几天,你抓紧练练功夫。”鞭炮声很响,殷槐宇跟刑晏说这事的时候,嗓音为了不被炮竹声盖过,带了点吼的意味。但话语见的冰冷也似乎因为这么吼上一两句消了很多。
“你说什么”刑晏两臂支得老高,死死掩着耳朵问身边的人。
殷槐宇一把抓下他的一只胳膊“本帮主说,从明天起你每日卯时前必须出现在武场。否则一日不许吃饭。”
刑晏突然想说,其实他家美人前头那句话他听得还挺清楚的。
“拳脚功夫这么重要吗”刑晏看着初升的太阳,再低头看看自己扎了一时辰马步已经酸到没感觉的两腿,嘟哝着说,“别的厉害的门派都是剑啊刀啊什么的。再不济也是毒药暗器的。怎么就我们在这每天挥拳头肉掌敌不过利器知道不”
口上是抱怨着,但刑晏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殷槐宇本在一旁槐树下闭目调息。此时他睁开了一只眼,目光向刑晏这边飘来。
“喂你怎么不说话”刑晏瞅着他。
“长乐本就以拳和掌为长。”殷槐宇只淡淡回了他一句,也没多加解释,再次闭上了眼。
刑晏此时是彻底放弃了自己当个路见不平拔剑相助的大侠的愿望了。这个长乐帮,连个佩剑的人都没啊
殷槐宇闭着眼,声音继续传来“寒水教是江湖上第一大邪教,位出北方极寒之地寒窟中。而其多数武功,则是占据其地处优势辅佐以寒冰之气练得。中原武林各位江湖人士,自是极少涉足如此寒冷之所,因而每每与其发生冲突时,总因受不了他们内力中迫人的寒冷而吃亏。寒水教中,上至教主冷无相,下至刚入门派的小罗喽,其行为作风则是为各路人士所不耻。此次上少林,便是受方丈本净所号集,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齐聚少林,就为商议讨伐寒水教的对策。”
刑晏张了张嘴,脚下一软,就地跌倒。
殷槐宇听到声音,睁眼看了他一下“本帮主还没准你坐下。”
刑晏捶捶自己酸痛的大腿内侧“不行我太累了,让我休息一下。那个什么,寒水教,那么厉害”
“其实早在十五年前,江湖上就有过一次大举进攻寒水教的历史。”殷槐宇不再对刑晏的偷懒加以斥责,“然而只因当时对其了解甚少,一帮人浩浩荡荡行至北方,才发现在那样的环境下完全无力进攻。之后失败的结果也不再出乎意料。”
作者有话要说俺需要乃们的评论滋润俺干涸的大脑泪眼婆娑g
19、十九章 初入江湖
“十五年前的那场征战,五岳派也有参与,结果惨败,损失惨重。此番再战寒水,五岳不欲参与,只会派恒山仪方师太前往。但他上次来拜托了,前去出一份力。”
刑晏心里把这个宿于乾鄙视了千遍万遍“那个酥鱼干也太不厚道了吧。自己不出力让别人出力,说的还这么冠冕堂皇”
“其实,”殷槐宇沉吟了一下,继而道,“五岳派确实受的打击很大。当时宿于乾还只是嵩山排不上名号的人物,却因为那年一场大战,五岳高手尽失,他才得以排上掌门候选人。”
“那他不是功夫挺差”刑晏直言不讳。
哪知殷槐宇却摇头“十五年前,他功夫未必有你现在强。但今日,若是我同他对战,无法五百招之内伤他分毫。”
殷槐宇的功夫刑晏是知道的,虽然没曾经看的什么武侠电视里演的那么玄乎,但飞檐走壁只是小意思,用掌风打碎什么东西也不是传说。他咽下一口口水“那寒水教呢”
殷槐宇此时已停下了调息,站起身,对着身后的槐树一挥手。
刑晏站得不近,但也感觉身边的空气流速忽然快了一下。接着就看到面前飘下半片槐树叶子。看断口,似利刃斩下。
“若是冷无相挥出这一掌,这片叶子会是被冰包着掉下来的。”
刑晏睁大了眼睛,眨眨,再眨眨,二话不说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摆好马步的姿势“我练好马步,到了少林之后能自保的吧”
殷槐宇交抱起手臂,看着他扎着标准的马步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缓缓道“我会护着你的。”说罢转过身,走向他处。
很快到了正月十四。明日,刑晏就要和殷槐宇出门。
由于此次不过是商议对策,路途也并不遥远,殷槐宇决定此行只他两人外加小丰路上服侍。刑晏一听这决定,心下情绪复杂。有三分无人唠叨的清闲,有三分同小丰斗嘴的压力,有三分面对殷槐宇的警戒,还有一分不知道哪里来的兴奋。
终于是要涉足整个武林界了吧。刑晏搓搓手,一脸得瑟地看着小丰帮他们打理包袱。
“疯子,把这个也装包里。人在江湖漂,必备蒙汗药”
小丰斜他一眼,去看殷帮主征求意见。却见殷槐宇就着昏黄的烛光,还在翻阅着手中的簿册。他无法,只得听刑晏的话把那瓶蒙汗药装进了包裹中。
看小丰扎好了布包,刑晏觉得今晚应该做些必要的准备。他轻咳一声“疯子,明天还要出远门,你早点回去洗洗睡了。”
小丰巴不得不看刑晏那张一脸老奸巨猾的脸,当下布包在桌上搁好就出去了。
刑晏回头,殷槐宇依旧保持着姿势坐在烛火下。烛光映在他脸上,因为带上面具而显得更高的鼻子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喂,明天我们就走啦”
殷槐宇“嗯”一声,翻了一页“你是想今夜做点什么吗”
刑晏清楚他说的这个“做”和自己意识中的“做”不是一个字。他又咳两声“那个,我说啊,我们在少林里头商议什么的,应该低调点。嘿嘿,低调。”
殷槐宇放下手中的簿册,挑起眼角看他。
“就是说啊,这个商议,不就是大家都提提意见什么的吗你想啊,寒水教这么难对付,哪里是一伙人商量商量就出对策的,搞不好出了个馊主意,到时候会成为全武林的敌人的”
刑晏刻意停了一下,拿余光观察殷槐宇的反应。见他在认真思考自己说的,便又清清嗓子,底气更足“你再看那个少林方丈,江湖上,够分量吧你什么时候见他不停出主意的像这种商议啊,都是那些辈分低的人叽里呱啦一通讨论,最后都是辈分高的人拍板。所以你要是也一直出主意,别人就会觉得你辈分低了”
殷槐宇合上了簿册,随手置在桌上“按你所说,本帮主是去摆个样子的”
“哎哟哪能啊”刑晏一脸狗腿,“咱们去,就要摆出上位者的架势,树立威信”
殷槐宇没再说话,脱下外衣挂在衣架上,躺到了床上。
刑晏“蹭蹭蹭”也钻过去。
“蜡烛灭了。”殷槐宇冷冷地吩咐。
但刑晏没他那么强大的内功啊,一挥掌就灭蜡烛那种。又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两条大腿跑过去用竹签压灭了蜡烛,再摸黑爬了回来。
冬夜的月光有点寒意,殷槐宇睁着眼,听枕边那人睡得死死的呼吸声。
账簿一事,他已经察觉到刑晏有些想法确实不错。这次他提的意见,似乎也很有道理。殷槐宇想了想,决定按照他说的做,也闭上眼睛为明日的出行养精蓄锐。
次日清晨,刑晏早早打理好自己,屁颠屁颠跟着殷槐宇到了门口。
然而眼前所见让他大大吃了一惊。
门口马车前站着的,不是阿茸阿忆,不是三大堂主,而是能秒杀长乐所有下人的宿于黛,和她的小丫鬟。
“你怎么来了”殷槐宇话中不带感情地问。
“我哥哥说你要去少林。我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少林呢槐宇哥哥你带我去吧。”
刑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说宿小姐啊,我们去少林可不是玩,是办正事的你不知道,在少林里没有荤腥哦要每天吃草的,你行吗”他这话说的可是十足的温文尔雅。
宿于黛犹豫了。按她那脸长乐帮中的饭食都嫌弃的,想想少林里一群和尚的日常,她自己心里也犯毛。
殷槐宇又说“刑晏说的对。你考虑好。”
要是他说的也是“不许去”,宿于黛估计就要硬着头皮死要去了。可殷槐宇说的却是“考虑好”,宿于黛原本动摇的心就彻底向锦衣玉食倾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