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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缘缠+番外 第13节

作者:夜猫丸 字数:16678 更新:2021-12-30 13:41:13

    柳雨烟微微一笑,一头黑发簪着支八宝淡翠流云钗,犹如朵浮云冉冉飘现。道,“穆公子。”

    我摸上自己的脸,我能想象现在这张脸是怎样的血痂满布,是怎样的不堪入目,不人不鬼,甚至比鬼还丑陋一千倍。而她居然认得出我,还能微笑着对着这张脸。

    “你认得我”我不可置信。

    她走近我,梅花百水裙有淳染春烟的味道,“当然,即使脸再变,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变的,只要想记住,总记得住。”

    “有人总是记不住的,告诉我你的目的,我不认识你出现在这里只是巧合。”

    “我是来找你的。有事相求。”

    我侧身从她身边走过,面对着窜的半丈高的火苗,冷笑道,“你没有看到我的样子吗我自身难保。”

    断了的一截房梁从屋顶掉到我面前,火星四溅。

    她淡然一笑,“先看这个。”

    纸上的字自成一格,几行字,一段往事,一个身世。

    我把那张纸撕烂,漫天雪花飞舞。

    “我接受。”

    “你不问点什么”

    “不用。”

    筑阳城

    疗伤足足花了我大半个月,除了我那张完全毁了的脸。

    五月的风比四月多带了闷热,桥下紧挨的清莲素雅清丽。一阵水溅起的声音后,清莲上堆上了圆滚的珍珠。我伸手擦了把满是水珠的面具。

    “穆哥哥不好玩”又一阵水飞过来,我往下面望,煊儿手里摘了只莲,拼命得打了下水,又潜下水去。

    他是司徒老头带大的一个孤儿,整天东折腾西折腾个没完没了。

    雨烟端着清酒走了过来,对着水面道,“煊儿别闹。上来有糕点吃。”

    水面冒了个泡,赤着上身的男孩就按着桥拱跃了上来,塞了满嘴糕点就跳回水去,“雨烟姐姐我先去玩”

    我望着他背影想到小时候的自己,真像。

    “是不是觉得煊儿很像你。”

    猜中了。我道,“不像更好,你知道我娘是什么样子不,美的丑的”

    “不知道,虽然舅父不爱舅姑,但应该很喜欢姑姑,这院子原本是建给她出嫁的,不过她最后偷了天鳞剑跟了你爹,舅父到现在还保留了很多她的画像,都是他亲手画的。”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我娘的相貌,那个颜素如淡菊的女人。“有没有查到云纱的下落”

    “没有。不过,我想这个对你有用。”

    筑阳城的盛元街,青楼林立,莺歌燕语,一排排的笙旗招摇,纸醉金迷。

    天下商贾云集的富城,除了长安,无一能出筑阳之右。而最富庶的盛元一带,是韩家的天下。

    只不过,那已经是曾经。

    韩家那满地烧尽成灰焦的院落已经看不出奢华,而这条街里的这些人依旧笑语不断。一眼望去,以前那些属于韩家的旌旗已然换成了百家的姓。

    “穆哥哥雨烟姐姐,你们快看真热闹”

    煊儿撩高车帘,一只手指指着外面围成群的人叫道。雨烟在一旁提醒他,“叫司徒哥哥。”

    煊儿立马捂住嘴巴,做了个封嘴的手势。外面一阵哄闹声,煊儿双眼又放光一样,往马车一跳,“我等等就回来”

    “小孩子就是这样。”雨烟抿嘴轻笑。“要下去看看么”

    我看着那个已经扒开人群隐了身影的小孩子,点头道,“你就不应该带他出来。”

    一间布坊前围了好几层,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我和雨烟还没走上去前,煊儿那嗓门就叫了起来。“你们怎么这样欺负老人家”

    “哪来的小毛头,去去,一边去”

    “你干什么,再推我,我叫雨烟姐姐收拾你”

    “噯推你是怎么了,再不滚开小心我揍你”一个五十来岁的掌柜拿着算盘扬了扬,后面的几个手下跟着耀武扬威拍打着木棍。“什么雨烟,醉花楼的小玉小烟爷倒是疼过”

    “不许你说雨烟姐姐”煊儿跳起来想冲过去。我拦住他,“煊儿。不要惹事。”

    “可是他”雨烟扶起那个摔在一边的老伯,看了他一眼。煊儿闭了嘴,愤愤得别开头去。

    “哪家的鬼头看好点这韩家的人尸都发臭了,还来说什么这是韩家的财产,这不放屁咳”

    我看到后面的几个男人惊惧的眼神,和他们瞳孔里我面上发铮的面具。我把踩着男人后背的脚移开,“煊儿我会看好的,但在那之前,你先管好你的嘴。”

    韩家一败,门下的人都纷纷分占了那些店行自立,连尸体都是那些个对韩家有感情的老工回来帮忙收拾的,这样的财雄天下有什么用。

    “他们胡说二小姐还在,没有她的尸体她没有死”

    如果像那个老头所说,她还没死,哪她又去了哪里,连段家的人也没有找的她又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还在想韩姑娘的事”

    “我实在想不出她究竟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如果还活着,就一定可以找到。”

    “不用安慰我。我来筑阳本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我知道你不需要。剑鞒已经换好了。”她把天鳞剑又擦拭了一遍,放在桌子上,那把人人都争着要的天鳞,包了个破烂的外壳掉在破庙的柱后,居然连个捡破烂的都没有肯把它从稻草堆里捡起来,真是讽刺。

    “舅父的遗言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们更像兄妹。”

    她回头盈盈一笑,一双凤眼微扬,道,“我也不爱你。”

    等她出去了,我把窗子推开了点,外面的雨打了进来,湿了窗柩。

    世界上若真能说有两人无事不知,一是司徒爷子,二便是顾青青。不同的不过是,前着究的是天机,后者得的是眼线天下。

    传闻顾青青傲慢非常,消息从来只收不卖,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居然愿出红令牌卖一个消息,只要你有请帖又过了她的关卡,想知道的,就能得到。若是连她都不知道云纱的下落,那么我也不用找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有消息。

    烟柳街本就愈黑便愈是热闹。连瑶花阁这样的地方也不例外。

    筑阳前些天一连下了七天大雨,前日起却飞起两天烟火,听说还会继续放两天。古城旧俗,生生美了半边夜天。

    老鸨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没有水桶一样的腰肢,袭纱半裹,玉扇轻摇。连谄媚的笑容都带有一丝惹男人心动的味道。

    人来往不绝,觥筹交错。

    门口外娇媚的笑声响了后,珠帘动,一张英挺俊美的脸出现在大堂。

    “他怎么也在这个地方”

    “他是谁”雨烟低声问了句。我同样低声应她,“只知道他叫柳啸风。”

    那个名字的主人正朝这桌走了过来。虽然雨烟束了发,鼻子下的假毛有些滑稽,但绝不至于能成为他笔直走过来的理由。

    “这位公子给我感觉很先熟悉,我们见过”

    柳啸风坐了下来,动作潇洒,两个穿薄衣的女子贴了上去,脂粉味让我不适的厉害。我坚决否认道,“未曾相见,何来熟悉”

    “许是我记错了。”他一张票子退了两姑娘站了起来,上楼的时候对着我笑得很有深意,“来这燕舞莺歌温柔乡,公子不叫佳人相伴岂不刹风景”

    我不喜欢这个男人,几乎是没有理由的。

    这一晚顾青青并没有依言出现。

    筑阳城

    雨烟告诉我,司徒老头是自己选择把自己推到浪尖口的,为了保住天鳞剑,也因为孤独。

    他一生不爱任何人,除了他唯一的女儿,但偏偏我娘迷恋我老爹,即使后来老爹断了腿,她还是为了他偷偷拿走了天鳞剑,和司徒老头断了父女关系。现在他死了,我在世界上多了一个表姑。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姑。我看得出司徒爷子有多信任她,不然他不会把自己的内力传给这样一个契回来的侄女。

    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难过。一时间多了一个亲人,也死了一个亲人。

    老爷子究了半世天机,终还是没有算出他自己会孤独终老的结果。

    疲惫了,厌倦了,于是两手一撒,忘了,放手了,不过不过就是这样。

    死就是一切的终结。就如同眼下的残垣破院。

    能被搬走的东西已经被搬走了,空气里有灰烟的气味。书房里云丫头小时候写的字幅落到地上,笔画龙飞凤舞的,难看又稚气。

    我已经一连等了几天,瑶花阁却一点动静都没有,顾青青没有出现,下面的人也同样摇头说不知道。得了她的邀请函的人大多是富商贵胄,鲜少有武林中人。一来二去,很多男人便变成了寻乐子的来了。

    不慕蓬莱白云,宁醉百阁瑶花。

    瑶花内有百阁,传言每一阁的头牌都有惊人之姿,而且不是男人挑她们,是她们挑男人。你有钱还得看看她们高不高兴出来迎你。

    帖子的受邀人原是方霂,是柳雨烟的一个朋友的,她也来也不过是为了帮我找云纱才帮忙要来的贴,上午煊儿拿了厨房一堆食物正午也没回来,已经让她够忙的了,我也不好让她和我再去韩家看看。

    韩家的房子大得离谱。从云纱房间到后院的距离一点也不近。

    即使我怎么不愿意,但心底里面其实我还是觉得云纱已经死了,不然她不可能不回来这里看看。虽然丫头老说她爹娘怎么怎么管着她,但那时她娘死了不也照样哭的连妆都花掉了,何况现在,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

    走近池塘边上的时候,我听到院墙后面有金属碰撞。头顶的榕树因为近水长得很盛。

    我跃上去。

    四五个女子打得树倒花摧,离着这么一段距离都能感觉到一阵杀气像风一样从青草上拂过去。

    一个绿衣女子左侧一倾身,长剑送了出去,腰侧上已经有了一片暗红。四对一,一眼就可以知道成败已分。

    一直站在地上没有动作的女子突然转过头望过来,三千青丝在后脑挽了下,还是垂到地面,比她那长得惊人的头发更让我惊讶的是,那只在外的左臂全是黑色的曼陀罗,交缠着,在日光下居然让人有泛着妖治血光的错觉。

    “瑶花阁我一早已经给他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况大哥”

    那个女子闻声慢慢转回身去,我才能把视线从她的眼睛移开,那个倒在地上的青衣女子双眼满是愤怒和不甘。

    “没有隐岄宫的资料,要的,你都没有。”

    “我说过了,已经没有了,卷轴早就被人偷偷烧了”

    “那就不能放人。”

    “我顾青青不会放过他的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他”

    “那就去死。”

    “等等”我跳过墙,却还是没有来得即阻止她,那条鞭子像是有生命的毒蛇缠上了顾青青的脖子,血花从紧箍的节鞭溅了四周。

    我低头去看,那条远远看去就想细细圆滑的铁鞭子上竟是密密麻麻的尖刺。

    “你认识顾青青”

    “不认识。不过我有事要问她”

    那个女子没有说话,转身就走,我奇怪的叫住她,一般人被人碰见行凶,总会表示点什么,不直接杀人灭好,好歹也会恐吓威胁几句。“就这样就走了”

    “你想怎样”转过来的脸被面纱遮了大半,但那双狭长的双眼,像没有聚焦一样的淡灰色瞳孔,有虚无和绝望一样的颜色。看着就让我有种跌入深渊的感觉。骇人而冰冷。

    “我是说你不想杀我”

    “主人并没有吩咐。”

    “你主人是谁顾青青的资料是不是喂”

    几个女子都没了踪影,顾青青的尸体还在地上面,乌黑发紫的嘴唇,脖子上一片血肉模糊。我还没来得及问云纱的下落。

    现在得到瑶花阁那个他又是谁

    煊儿晚上快掌灯的时间才回来,左瞄右看的像只偷吃的老鼠一样,在他蹑手蹑脚准备推房门的时候我叫住他。“煊儿。”

    小孩像被吓到一样定住了姿势,然后有点机械的转过脸来,我靠着房门边想笑但没有笑出来,没有点灯的楼道里煊儿两双眼睛闪闪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我走过去,想摸一下他的头,被他避开了。小孩子果然还对前天的事在生闷气。

    “在生气”

    煊儿咬着下唇,抬头偷看我一眼,一脸想说又拉不下面子的表情,别扭的可爱。“别生气了。”

    “明明是那个人不对,还说雨烟姐姐,你们还说我做错”

    “你没有错,穆哥哥只是觉得你做的方式不对。”

    “有什么不对,坏人就应该打他”

    煊儿几乎要跳起来,我蹲下一点和他平视,笑道,“你不是打不过么”

    毛孩子像被霜打了一样恹了下去,偏偏要死命挣扎下,“不是还有你和雨烟姐姐么,明明雨烟姐姐都有了爷爷的内力了”

    煊儿简直就是孩提时代的我,认为对了就向前冲,想着就算老头子不管,云川哥也会给我担待住,最后才发现,冲太过了,而拉住你的人早就不见。“煊儿你还小,如果哪天你发现穆哥哥和雨烟姐姐都不在了,吃亏的就是你自己。有些事不是你认为怎样正确它就是正确想怎样就是怎样的”

    “穆哥哥你怎么了”

    我站起来用力眨了下眼睛,小孩终于让我摸到他的脑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什么,我是说真想做点什么的话至少要让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好了,别生气了,最多穆哥哥满足你一个要求,想去哪里玩或者想吃什么说吧。”

    “去瑶花阁”

    “你刚才说去哪里”

    “我要去瑶花阁穆哥哥你答应了的,不要反悔”煊儿伸了伸舌头,跳进房间关了门。

    “喂,煊儿”

    瑶花阁

    虽然平时已经很热闹,今天桌椅倒整整齐齐排了起来,人很多,大都已经落了座,看来有什么活动。

    瑶花阁一座七层,第一层是普通的商业楼栈,其它层才是青楼。刚进了阁煊儿什么都不好奇,一脸急切的就想奔上楼,居然连桌上好吃的都没能吸引住他。他本就比一般的小孩长得高,一身青衣童子打扮,看起来比我还像来寻乐子的。

    侧身避了几个人,我连忙拉住他,“煊儿,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闪闪烁烁的,一看就知道在说谎。我捉住他肩把他按到座位上,“什么都没有的话就坐这里。小孩子别在这种地方乱跑。”我指了指楼道,“尤其是上面,你不能去。”

    “但是”

    雨烟坐到小孩子旁边,道,“有什么事你就告诉司徒哥哥。”

    小孩不停的扭头往楼道和楼上看,嘴还是严严实实。我四周看了眼,问雨烟,“这是干什么怎么一楼也这么多人。”

    “等会熏儿姑娘会登台献唱。”

    “长安第一名歌妓萧熏儿她怎么来了瑶花阁。”

    雨烟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道,“宴请了那么多达官贵人来,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何况,有人说她本来就是出自瑶花阁。”

    楼上的姑娘们都开始从楼道走下来时,我就连哄带拉的把他带了出去。总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接触这些东西。

    到门口煊儿就不走了,拉着我的袖子不放,他刚才一直坐立不安,也没吃什么,我以为他饿了。便问他。他像下决心一样攀上我的肩掂高脚凑到我耳边说话,又往我手里塞了一团纸。

    “司徒哥哥你一定要给她哦不许骗人”

    雨烟在旁边笑道,“煊儿现在有秘密都不跟我说了。”

    煊儿急道,“才没有最喜欢雨烟姐姐了,煊儿饿了要去吃白糖糕雨烟姐姐快走”

    雨烟往后看了我一眼,我朝她点头,她就由着煊儿拉她走了。

    煊儿怎么会认识熏儿我望着那封信,怎样也想不明白,这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是八杆子也打不上关系。

    楼内闹闹嚷嚷,姑娘们玉步轻盈,抬手间香袖拂过,满鼻香风。

    佳肴玲珑盘,美酒夜光杯。

    熏儿已经坐上了高席,低着头半抱琵琶,涂了蔻丹的手指划过四弦,幽幽的如流水流过山间,空茫而凄冷。

    “竹林幽幽似海

    奈何前尘债悠悠

    想放又情难断

    舍不得不愿看开

    那人还在心间徘徊

    凤凰鸣双人孤单

    觞酒一杯 梦难忘愁断肠

    夜已凉一许幽梦痴缠

    倾世沉香梅花殇

    唱尽白首不相离 爱上

    余音绕梁相识梦一场

    鸳鸯成对人离场

    杨柳轻扬折不尽 诉离伤

    ”

    “都说人间天籁非熏儿的歌声莫属,不知公子感觉怎样”

    我望了一眼柳啸风,刚才进来就看到他在了,只是他不过来招惹我,我也不想去招惹这个人。“你问错人了,我不懂音律。”

    “但公子似乎感触颇深,不然也不会连我来了也没察觉到。”他笑道。

    我没有理他,熏儿已经走了下来,一群锦衣公子都围了上去,一身淡黄丝裙,面若梨花,看过去没有半点青楼女子的轻浮,反而有点高岭之花的清傲。

    “这可是熏儿的新歌。”柳啸风倒没有介意我的冷淡,在旁边拿了酒盏一边酌酒一边道。

    “它叫什么”我问他。

    “无双。”

    “哦。你和她很熟”这一声一个熏儿的,

    “是很熟。认识很多年了。以后这瑶花阁,就是她来打理了。熏儿,过来”

    “你”

    “你不是有事要找熏儿吗忘了告诉你,这瑶花阁的主人就是我。”他举了盏,眼角带起浅浅的慵懒随便的笑意,冠面星眸。

    如果不是他总给那种让人无法看清的复杂的感觉,或许我会和这样的人做成朋友。

    瑶花阁是他的,那就是说杀顾青青的人是他,他为什么要告诉我,我不知道,他的城府远比我想象得还深。我望着他,看他还想说什么,他却只是招了招手,熏儿走了过来,手上的琵琶刻纹交缠,是两只飞腾而起的凤凰鸟。

    “熏儿,这是司徒公子。”

    熏儿微微屈膝,看人的眼神有和她气质不相符的妩媚。

    “若是不便在此说,楼上有房间。”柳啸风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看见熏儿的眼神越发的妩媚复杂。

    一进房间,熏儿便贴了过来,轻衣下的双丘贴上我的手臂。

    我往边上退了点,侧开道,“我找你有正事。”

    熏儿两肩的轻衣已经被她滑到肘上,酥胸已然露了大半。“找我的男人都说有正经事。而我们现在做的,”她娇笑一声,人前人后完全是不同的模样。“就是正经事。”

    她突然捉住我的手按住她的胸部,轻轻的带动着我的手揉动,触感完全是属于女人的入骨的柔软,喷上我脸上的气息滚烫炙热。

    我按住她想掀我面具的手,把那封信直接给她。“有人给你的。说是有东西放在你这。”

    熏儿像是惊讶,没再贴上来,半信半疑的接过。一眼望下去后看了我好一会。我问,“有什么问题”

    她把信递了回来,从床下抽出一个包袱。“你要的东西。不送。”

    接了东西我就马上出去,刚才冲往小腹的热还没有散。那个女人的脸是冰雪清莲,行为却像,还是个会诱惑男人的妖精。

    看了一眼那封信,却再也移不开眼睛。

    笔尾微勾,分明是云丫头的字迹

    瑶花阁

    云纱没有死,还活着

    我立刻想回头去找萧熏儿,一转头就看见柳啸风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笑什么”

    “这么快就出来了,看来公子”他倚着栏杆望下去一楼,“还是说熏儿不能满足你向来没有男人是她的对手,尤其是床上。”

    “是你叫她这么做的 ”

    “怎么做你似乎忘记了,这里是青楼。”

    气不打一处出来,我怒道,“那真对不起了,她找错对手了。对着她,我硬不起来”

    他笑了起来,语气很是讽刺却好像带了奇怪的无奈,“是对着熏儿还是对着所有的女人”

    “关你什么事”

    他一耸肩,道,“好奇,对你好奇。”

    “我没什么好让你好奇的”

    “好吧,说说另外的,我相信你也好奇的事。”他停顿了下,意味深长的说,“比如说,穆子涯。”

    “我对他不感兴趣。”

    “现在都传言他死了,他刺伤了叶月楼,然后叶月楼把他杀了。不知道公子是怎么想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矢口否认掉,“不知道。”

    他笑着从我身边走了过去,道,“既然相爱,又怎么会相杀,还是,根本就没有爱。”

    “忘了告诉你,熏儿的房间,出来了的男人可是再也进不去。”

    段二叔死的那天我在练剑。流水淙淙,花落山涧。

    空气里是潺潺的静谧。

    心神合一。

    闭目,提气。

    连风声都听不到。

    横,跃,挥剑。

    轰

    啪啪啪

    雨烟拍着手掌走过来,道,“你的武功越来越好了。”

    我把剑收回去,那还真多得那个怪物。原本我的内力不足,老爹的剑法使出来根本就虚有其表。多了他的天绝九曜,当然不能同日而语。

    我对她笑,“你怎么来了”

    “有两个消息我想应该告诉你,一是武林很多人都集在奉天大概在商讨准备筹划讨伐隐岄宫。”

    “第二呢”

    “今天上午段少靳死了。”

    “怎么死的”

    “被毒死的,听说归云谷的人一直在找毒怪欧阳康,不过没找到。要不要回去看看”

    “在那之前我要先去瑶花阁。”

    我不想见到柳啸风,但不得不去见他。云纱一定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个包袱我打开来看过,不过是一些账簿和几本书,还有一些她喜欢的小玩意。

    现在东西都交去了万寿钱庄,我想最后都会交到她自己的手上。问煊儿从哪来的东西,说是个碰到的临死老太给他的,交代完了就去了。也问不出什么。

    瑶花阁少了很多锦衣华袍的富家公子。

    柳啸风在三楼听萧熏儿唱歌。

    琴声幽幽,歌声渺渺。

    长袍下地,金针刺绣的衣袖华丽大气。

    “司徒公子来了”

    他头都没回,我怀疑他是不是脑袋后都长了眼睛了,我走过去也不客气,反正他每次都这样过来喝我的酒。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不要说你也是个神算。”

    “你要问我的事还没问。我只能告诉你,她没死,也不在筑阳。”

    “你知道我问谁”

    “当然。我还知道你姓穆。”

    我吃惊的看着他,虽然我知道他大概了解很多,但却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坦白的说出来。“为什么”

    “想问我是什么知道的”

    我点头。

    “可惜我什么都不想告诉你。”

    这个男人我咬牙切齿的想骂他几句,不过还是忍了。他修长的手摇着高脚的银觞,低着头看杯子里的液体。

    我愤愤走出去。

    他在后面道,“穆公子,劝你一句,出来了就别再进去。”

    汴梁城

    雨烟要把煊儿送回去,筑阳莫名奇妙很多富贵公子莫名其妙的失踪,而小家伙四处折腾的不行,也实在不安全。她给我留了些人便先回去了,说是会回头再来。

    司徒老头子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把整个离苑让雨烟交给我,还想让我和雨烟在一起,不说为什么,也没有再要我做什么。我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亲人,我接手的时候,只是想捉住点什么而已。无论是离苑也好,这个跟我没有真正血缘关系的表姑也好。

    我不想去段家。

    我跟云川哥一起长大,即使我化成灰,他也不可能认不出我,就像我不可能认不出他一样,但他放弃了救我。

    我用了他的温柔伤害他,他用他的冷酷报复回我,等价交换,很公平。

    但我承认我心底是有不甘和怨恨的。

    五月的江南,飞絮满城。

    我没想到会碰上雪柳。倒吊着的杏仁眼,在锦帘外望了过来。她倒挂在车厢外,一剑毫无预兆的刺了进来。

    破了车厢,我才看到外面不止有雪柳,还有两个隐岄宫的弟子。

    “你是谁”

    雪柳瞪圆了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我。我戴着面具,她唯一能认出来的大概只有我的声音,但是雪柳并不是那么细心姑娘,我不认为她可以确定我是谁。

    “莫名其妙攻击人还问别人是谁我才要问姑娘贵姓”

    “哼你跟那人什么关系为何他单单不杀你”

    又是杀,除了你们隐岄宫,有谁会那么嗜血我怒道,“别人杀不杀我跟你没有关系吧”

    “跟我是没有关系,今日就留下你的命”

    雪柳脚下轻点,整个人就像轻燕一样跃过来,她没有用鞭,而是剑。我挡了几式,雪柳的武功远远在我想象之外,相比她的鞭子,她的剑法更妙,挥剑时气息绵长,内力看来很精纯,除了轻功比青瑶弱,我怀疑她的武功要比青瑶还高

    离苑的人缠住了那两个弟子,我现在也决不是她的对手。

    我一个闪身,逼开她从后方刺过来的剑,堪堪护住面具,脚下一个不稳,雪柳的剑的光芒就刺眼而来。但我没有受伤,一条白纱打开了她的剑身,一声闷响。

    那双浅淡颜色的眼睛毫无感情的睁着,华美而空洞。

    “三色使者无色别多管闲事”雪柳一挑眉,问道。

    我以前听过一些野说,江湖里带有神秘色彩的江湖教派很多,数通天教最为特出,无集地,无派名,连通天教这名字还是江湖人给他们安的,力可通天,神乎其神。教主为天尊,座下三色使者,无求,无爱,无色。

    传闻只有三色令牌一出,三色使者才会出现。

    “主人有命,他不可以死。”

    “他不可以不死”

    道不同不相为谋,白纱飘渺,玉剑惊鸿,剑气刮得树摇风呼。

    照这样打下去,不知要打多久,那样谁赢谁输对我来说一点关系也没有。

    雪柳和那个叫无色的女子打了开去,一个后空翻,从雪柳身上掉了个东西下来,高手过招,命悬一线,谁也没看到那个落在地上的小东西。

    我捡起来,是一块笑令牌,四面镶金,四面纹花之上,一个江'字占了半璧。好奇往后一翻,丞相江助枝府。

    隐岄宫偷丞相府的令牌又想干什么

    反正他隐岄宫大计是数之不尽,即使有吞掉朝廷的狼子野心也不奇怪,既然雪柳被缠住,手下的两个弟子就不是那么难对付,应付掉之后我直接去了汴梁城。

    画舫凌波,房肆九楼,比起悬河边的离苑,到了这里我才有一种真正的熟悉感。

    怡风宅很安静,望进去就几下人来往,连以前来来往往拜访的人也没有见到,一问才知,云川哥已经搬去了碧华庭。

    归云谷离段家庄就半天车程,刚好是城南城北,中间还隔了个叹息湖。今天他才从归云谷回来。

    我只是来看看,也没想去见他,在客栈栏上望过去,一队子人里我看见了个熟悉的面孔。

    钟天皓

    段二叔死了自然是云川哥接手,钟天皓混在归云谷人里面搞什么东西他站在门口往汴梁城口的方向望了眼,神色黯然的跟着进屋。

    一杯烧酒下肚,暖了肚,伤了脏。

    晚上枕在手臂上睡不着。

    完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一个阴影就慢慢覆盖了下来,我下意识捉住身边的剑。

    小小的一个阴影过了来,我横剑一挡,从床上翻了下去。

    面前的人身形被黑暗勾勒了出来,劲瘦挺直的身姿,与我相齐的高度,黑得融入夜里的乌发。

    我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这个人

    “你是小穆”

    昨天才见到雪柳,今天就是叶月楼,我前世肯定是毁了隐岄宫什么,否则今世怎么会睁眼闭眼都和这么个邪教纠缠不休。

    我咬牙道,“我不是。”

    “我认得你的声音。”

    “请你出去。”我寒着声说,我真的不想见到他,一秒钟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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