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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缘缠+番外 第10节

作者:夜猫丸 字数:16347 更新:2021-12-30 13:41:10

    “我就不去了,我没空呢。”

    “你担心你干娘和哥哥就把他们都带来,小穆哥你就别拒绝”

    薛昊笑着点头。我就应承了,我对热闹还是很感兴趣的。

    夜晚的南蒲岸,隐约有照明灯的光在天空移过。

    用长木架起的火堆木材在安静的燃烧,火光照亮苍穹。

    很多男子都已经从船上搬了东西下来,薛芳没有说谎,堆下来的货物多数是一些布料,米梁和药材,还有很多种我都没有见过的色彩奇异的鱼。

    村里人都搬好东西出来了,海风回响的岸一下子闹腾了起来,兰抬头望着我,眉头轻撇着,火光在他幽深之极的瞳孔里摇来晃去。

    我摸摸他的脑袋。

    “很快就会回去的。”

    南蒲岸

    “小穆哥”

    薛芳飞奔着从他大哥的船上下来,青绿裙衫裹着的身材线条分明。

    “你看这个漂亮吧,送给你”

    旁边刚坐下的两个水手笑了起来,我的眉毛不自觉的跳了一下。

    “是什么”

    她把小布袋子打开递过来,一条或者是一只幽绿色的东西在游动,映的袋里的水也变的浅绿。

    “大哥说这是水母很少见的,他打渔时的意外收获拿着”

    我没打算接。

    薛浩过来后帮了腔,“你就拿着吧,这东西要小芳她养她也养不活,小妹也跟她一个德行。”

    他说的小妹是个叫小麦的姑娘,脸大眼大,没有她姐姐秀气不过很机灵,现在还围着另一群同样经过打扮的姑娘不知道在说什么。

    这一堆子都是男人,薛芳也坐到另一堆火去了,薛昊在对面道,“你哪里的人看你们不是这些小村落的人。”

    “哪里来有什么所谓,你也不像啊。”

    他哈哈笑了几声,道,“我的确不是,以前在城里也读过会书,我一家都是后来搬来的,不过小芳比我小很多,也算在这长大,你觉得她怎样。”

    “什么怎样”

    “我这个妹妹虽然不十分漂亮,在这里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姑娘。你怎么看”

    我天天对着兰的脸,再漂亮的姑娘在他这大兰花旁边都是一绿叶,何况跟雪柳云纱这些我熟悉的姑娘来看,也只能算得上秀气。不过这姑娘够体贴够爽朗,也很不错,但可惜神女再有心,厢王已经有了梦。

    “还好。”我止住他的话题,“这汤在滚了。”

    一个个大锅吊在木架子下面,火烧的很旺,我跟这村的人比较熟的也就是薛芳。干娘没有来。

    “别顾着吃啊,穆小子。”

    我差点呛死,给兰舀了点汤料,确定我对此大众男一点印象都没有,应道,“什么”

    他用胳膊肘子捅捅我,“我是薛哥船上的水手啊,在船上我见过你们啊。”

    “哦,”那时我顾着兰也没怎么留意,“有事”

    “旁边那堆娘儿们都在看着你们呢。小子你哥那脸太漂亮了,大伙儿都在瞧。”

    我早就习惯了被人一起行注目礼,抬头望了眼,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一个笑过来,我突然觉得海风大了,有股寒意。

    我随意应了句,“你眼花了。”

    他猥琐兮兮低声道,“我才没眼花,不是我说,要不是他是个傻子,估计这娘儿都扑上去了。”

    “你说谁是傻子呢”我怒道。

    更多的目光的投了过来,我反应过来我的声音太大了,没等薛昊他们开口问,我拉起兰直接告辞。

    兰才不是傻子,他不过是现在脑子有点不清醒,他们懂什么

    那条水母兰带了回来,不过两天就死了,薛昊和薛芳来的时候兰刚喝完药,他俩个抱了点药材过来道歉。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南蒲岸的风一如既往就像初次来时的潮湿而带点咸腥。

    薛芳有话跟我说,便单独和她走在后面。薛昊看着兰到前边去了。

    薛芳大胆而直接,“小穆哥我喜欢你”

    黄昏的太阳光芒万丈,她转过头看我的眼神一点也不退缩,又倔又认真。

    草长莺飞的二月天,拂堤杨柳炊烟醉。我也很直接,当断不断最后恐怕更乱,“我不能接受你。”

    薛芳收回眼神,看着地面道,“能告诉我原因不”

    “我有喜欢的人了。”

    “漂亮不”

    “很美。”

    “这样啊。如果我漂亮一点你会不会喜欢我”

    “傻丫头,我不是说你不好,那我问你,是老了的红萝卜好吃还是新鲜的菜花好吃”

    “当然新鲜的菜花”

    “但兔子只吃红萝卜,不管是老的还是新鲜的。”

    “我明白了,因为我不是红萝卜而你是那只兔子对不对”

    “对不起。”

    她又笑着摇头道,“没关系,其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暗涌

    离开这郑家村是前天的事,拜托了薛芳帮忙看顾一下干娘,大晚上我就和兰走了。

    郑家村的生活安乐平淡,总不能因为我和兰被打破。

    后面的人估计是一些收集线报的人,看来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这样正好,让兰拿好东西坐上了马后我也跃了上去,把车厢的绳子砍掉立刻拍马背飞奔了起来。

    这下还不把他们甩了,从郑家村跟到现在,像苍蝇似的。

    我的目的地是青州。

    这是巫城旁边一个热闹的小市镇。薄雨收寒,斜照弄晴。

    坐在客栈的房间里还能听到旁边街道的叫卖声。

    一路上事端不少,怎么说也让老头教了十多年,我的武功底子并不差,但是要看着兰,完全没可能得心应手。

    我坐床边给他拿开头上的斗笠,摸了一下他的长发,“去桌子那吃东西。”

    我坐到窗边撩开袖子,手肘后有一片擦伤,那是抱着兰摔下马时弄的,大概是擦到地上的沙石了。

    路过无伤城去看老二和我干儿子小平安的时候,他给我捣弄了很多奇怪的药瓶,从药散到铁打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包扎好换了件衣服兰还在那里坐床边不动。

    “怎么不吃刚拿上来的。”我走到桌子边看了一眼刚才拿上来的菜,盘子还热,温度刚刚好。

    他摇了摇头。

    我给他舀了半碗红豆粥给他看,“这个呢,吃一点。”

    这次连头也不摇了,我坐到他旁边,拿勺子装了点伸到他嘴边他也不肯吃。“听话,张嘴。”

    我心里也燥了起来,他这几天要么就是不愿意吃要么就是吃一点点,比猫吃得还少,每次都哄,还怎么哄都没有用,“兰,吃一口,就一口。”

    他身体向后仰了一点点,离了我伸过去的勺,“不饿。”

    “什么叫不饿你知道什么是饿么别人一次吃的你都分成了几天吃了,这样下去会死的会死的你知道不知道兰你别像个白痴一样好不好”

    勺子和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吭声在房间嗡嗡着回响了一阵,兰整个人定在了椅子上没有动。

    说完我在心里抽了自己几巴掌,他病了我怎么可以吼他。想伸手过去把他拉近一点他整个人上了床上面,避开了。我按着床把头凑过去碰了一下他的额,他明显得向墙那边瑟缩了脑袋。

    即使这个他再习惯我他也不会是原来的兰,他不会叫我也不会对我笑。

    我苦笑一下把碗拿走。

    刚进镇的时候没有发现有人跟来,镇里也没有什么江湖人走动,就把兰先放在房间里。还没等我打听出隐岄宫的事,居然见到屈渠。

    狭路相逢,这次还没有乔美男救驾。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这破水渠不回他的双雪楼在这里晃悠个什么劲,“喂,别动刀子啊。”

    我赶紧用剑横在身前,“你干什么”

    “叶月楼在哪里不说的话你就别走”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自己去找”我说得比他还大声,声音高了不起是不是。

    左右瞄了眼,我是吃饱了撑着啊往这人少的巷子走,走大路至少不会毁尸灭迹都没有人知道。屈渠皱着那两根粗黑色的眉,道,“有人说在听风阁见过你,你怎么会不知道”

    “有人见到我那有人见到叶月楼和我一起了吗”坚决否认。“能把你的剑移开点么,这里也有人经过的”

    他把剑拿开了,我刚放松他就把挥剑划过来,刚好划过我才刚刚包扎好的擦伤,这破水渠就是跟我八字不合,命中相克是不是

    “这次乔师兄不在,上次的仇我现在就报回来”

    “那也叫仇”我抽剑挡他的招式,长那么大的人,怎么那么小气

    “当然有仇不报非君子”

    君你个大头我用左手的剑鞘扫过去,侧身翻滚一下离他远一点。他的武功比我想的好,大概进双雪楼之前就有底子,力气也比我大得多,一剑下来震的我的手都快断了。“君子的话就动口不要动手啊再过来我就写信去告诉乔子丹”

    他停了下来,眼睛瞪着我,果然是个兄管炎,我揉了揉被他踹得火辣辣的肚子,“给你踹了一脚痛死了也够了吧”

    看到兰的一刻我想我怎么不直接晕过去,这是内巷,他从墙边的路一转出来刚好就在破水渠身后,而且他左右看了下瞧见我之后眼睛亮晶晶的朝我笔直走过来。屈渠自然看到他。兰的样子绝对和传闻中的符合了百分之六十以上

    他还一副明显是认得我的样子

    “子兰”

    我想向前的时候肚子疼的要命,见鬼的想踹死我么,那么用力。

    兰不是习惯和别人接触的人,从屈渠扣住他的手就开始沉默着拼命挣扎个不停,最后变成了屈渠一手死死搂住他臂一手拿剑的样子,我扶着墙怒道,“你别弄伤他”

    “子兰”屈渠疑惑的看过来一眼,转头问兰,“你叫什么”。

    我心里猛擦了把汗,还好我叫惯了子兰,如果刚才冲口而出叫了月楼

    兰本来就身材清瘦修长,最近瓜子小脸更是瘦得下巴都可以戳人,两只眼睛显得更大更黑亮。屈渠用手臂完全压住了他的身体,他睁着眼睛望着屈渠,手还在用轻微幅度扭动,我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眼睫毛一抖一抖的。

    我完全能想像从屈渠那角度兰那双惊慌失措的大墨眼在睫毛下水盈盈的样子,用一个不中听的词说就是我见犹怜。

    屈渠的声音似乎轻了一点,手却没有放松,又问了一遍,“你叫子兰”

    我道,“他叫赵子兰他刚被山贼吓过不会答你的”

    兰继续挣扎的同时低低说了声放开。我看着他越来越红的手腕,忍不住道,“喂,你是抱够了没有”

    估计是我那个抱字劈到了他,屈渠迅速的放了人,兰就着挣扎的力跌着步子到我旁边,我松开肚子上的手去扶他的手臂。

    “谁谁抱了”

    屈渠的脸冒红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人已经不用对付了,果然已经被兰的脸杀掉了。我挑眉道“喔你没有吗”

    “我我有事,下下次见到就不放过你”

    “你已经揍过了还下次,有完没完”

    小巷上跑得连影都不见了。

    我一吼肚子痛的更厉害了。

    暗涌

    我放开扶墙的左手直起腰时疼得眦牙裂嘴了一阵。

    “找我来了”

    兰点头。看着我的脚尖又道,“吃了。”

    “什么吃了”

    “桌子上的,吃了。”

    我摸了摸他脑袋,带他回客栈。这条巷子拐个弯可以直接到市集,还是不时有那么两三个抄近路的人走过。

    拐弯一出就是客栈的后门。

    回到房间看了一眼那些食物,我才知道什么叫吃了,放着的桂花糕的确吃了,

    一口。上面还有个牙印子。

    我把那一小盘桂花糕拿过去,因为他最近老是不肯吃,我买食物的时候便不去

    买很多,但会买很多种,这两块桂花糕堆是放在其他小点底下的,不是十分显眼。

    “喜欢这个”

    兰坐在床边点头。

    “把剩下这一点吃了明天就给你买糖棒,你以前不是很想要的么。”

    兰迷惘的望着我。

    我怎么忘了,那是以前。我把另一块放进嘴里,很香的桂花味,米粉做的甜甜的还有点弹性,挺好吃的。

    我原本想把他吃过那块都吞到肚子里去,结果他自己伸手从盘子里拿走了。

    “想要糖棒”

    他继续点头,我笑了下靠过去舔了一下他的唇,“先让我试试你嘴巴里的桂花糕味道有什么不同。”

    晚上躺床上的时候我转了两次身,最后盯住他的脸,不是没试过给他换其它药,怎么病情就不见好转多少。

    我心里面已经隐隐觉得害怕了,害怕他再也不会认得我,害怕他我保护不了他,害怕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

    我抚上他的眉毛,划过他高挺秀气的鼻子,把手指停在他嘴唇上,温热的鼻息安静温柔。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你到好起来那天。

    早上我去退了房间。

    “听说了没,那个韩舯已经把韩云梦许配给那个乔子丹了”

    “这不一早的事情不许给那乔子丹也轮不到我们这些人,那个韩云梦我见过,丫的就是漂亮。”

    “哧,老子不过是有点气不过,这说出来的漂亮妞哪个咱也要不起。小倌青楼的都不是什么货色有点名气的老鸨的价要的天高”

    “要不撞撞运气试那个”

    “去你的,嫌命长这一剑过来,老子裤子都没脱好”

    “不是说他受了重伤逃了吗武功再高也是没了牙的蛇,我那次有去英雄大会啊,那脸,别说那些妞,你喜欢的那个韩云梦也就凑合凑合”

    “没骗老子”

    就算兰是小白兔也轮不到你们,这不标准的美人与野兽的组合么

    隐岄宫离巫城就一天的路程,但是我不能赌,这段路来往的江湖中人多不胜数,等于将兰放到一群豺狼虎豹的嘴下面。至少等我找到隐岄宫的人,哪怕是雪柳和罄儿也行。

    兰很需要一个可以让他平平安安的地方。

    傍晚的清风习习,我毫不迟疑得走出了听风阁。

    风空誉的话让我觉得有点呼吸不能。

    什么叫现在他已经有了继承人

    什么叫兰只是他血缘上的儿子

    什么叫当初救兰就已经仁至义尽

    他一句“不必多说,请回。”断了我的话。

    我完全不应该跑这一趟。

    “穆公子”赵桥荏从后面急急的跟了出来,俊美的脸上带点窘迫,我回头看他从梯级上直接飞了下来。

    我勒住马回头。白色阶级干净得像从没有过血迹。满目烟光摇缥瓦。

    光不分场合的温暖着。

    “穆公子,我也不是为风师兄辩解,但那一战听风阁也折损不少,希望你们可以谅解。毕竟,毕竟他当初和旖箩姑娘也是互相利用,这事也不能算他错了。”

    “错的不是他,难道是兰吗”

    “这”

    “有资格谅解的人不是我”

    风空誉需要继承人,旖箩需要能帮她挡官兵的庇护,相互利用,你情我愿,一切的确无可厚非,旖箩爱上这个不爱她的男人是她自己的错,她带走孩子用来报复是自作自受,但兰错在哪里了

    他出生的意义是继承,不是因为爱;他成长的意义是报复,也不是因为爱。由此至终,都是棋子,一个被亲生父母安放利用着的棋子。

    他被这样一个又一个隐瞒欺骗逼到完全自闭这种地步他又错在哪里了

    我不能再让兰知道今天的事,我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看起来正常才推开客栈房间的门。门是虚掩的,屋内无人。

    我的心完全掉了下去,我出去的时候防止他乱跑点了他穴道。睡着的人能自己跑了么

    我扔掉那些糖棒捉住端东西的小二,“屋里的人呢你见到他去哪里了”

    小二似乎被被我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这个小的,小的不知道,客官你你可以去问问掌柜的有没有见到。”

    一个个的去问,没人一个人看见他,唯一的线索是我出去这段时间客栈来过三个人可疑的人,黑披肩从头到脚都遮了个严实,上了楼后没有人见到他们下来。

    拖了个人当然不可能从众目睽睽下走了

    黑披肩金棕眼。目标不是没有。

    我卡住脑袋里所有开始散发出去的可能,怎么都好至少他们没有当场杀人就表示兰在他们手里还有价值,我要做的只有去找人,对,只有找人。

    巫城并不是非常大,但是要找人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我对这里只有三分熟悉。

    只是是那个的人的话,身边的人绝对不少,如果没有出城,就一定可以找到。

    我探听到有异国人在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

    花柳街后的大片屋子,听说是前段时间被买下来了。

    大隐隐于市,连外国人都把握了精髓。但我没有心思去夸他们,一大片的黄瓦下的某处,可能就有我急切的想要找到的人。

    我的轻功远没有绝顶的境界,想不发出声音只有更加小心翼翼,对方就是一群比我凶恶的狼,有动静的话他们绝对会一起扑过来,而且绝对没有人愿意帮我。

    屋漏偏遇连夜雨。

    见到一身夜行衣的舞倾城时我几乎要一个不慎掉进屋下面,她额上的火凤朱红红的摄人。

    她的武功和青瑶差不多,我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被她的鞭子卷着摔下屋子的时候我庆幸舞倾城用的是鞭子而不是刀剑,让我还有口气可以挣扎。

    附近巡视的人被引了过来。舞倾城没有遮面纱的脸在月光下有点发白,但是她也没有时间再应付我,黑色衣服的人已经从四周围了过来。

    全不是省油的灯刚才被舞倾城甩了两鞭子后背痛的要命,不知道她那鞭子上带了什么,整个后背火辣辣的几乎脊椎都直不起来。

    忍住痛把头向后仰避过一把短刀,越打越多人,舞倾城向着西侧后退,和我拉开的距离她引掉了不少人,显然这些人都看得出她和我谁比较难对付。

    挡掉了左边的剑右边的刀又砍过来,我都分不清楚究竟被刺中哪里,动作的牵扯下全身都是剧痛,隐隐约约觉得意识有点飘忽。

    我撑着剑完全是凭着一点本能行动,脚都不像是自己的,比灌了铅块还重,还伴着清晰无比的剧痛。金属的碰撞声在我耳边嗡嗡的变成了长鸣。

    百万茶园

    我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白色的床顶,床木上有精细的刻画,但是看不清是什么图案。

    “年轻人身体就是好,这么快就醒了。”

    这把声音有一点点熟悉。

    我尝试转动自己的脑袋,刚才动了几下手脚都有点麻麻的,不能大幅度移动。

    等我把自己的头调好了方向望过去,那把声音低沉的厉害的人果然是个老头子,还是上次在巫城见到的那个神算。我最记得那时他背后那根招摇得厉害,一边写着“神”一边写着“算”字的小白旗。

    “老头子怎么是你”

    “你倒我家门口里,老夫便叫人把你抬进来了。”

    “还真是巧。”

    他有命撑到这里还真要感谢老二那瓶他称为是人就倒的迷魂烟雾丸。早该一早扔出来了,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这就是缘分啊”老头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笑起来眉目慈祥,我刚想尽力把手抬起来,他急急道,“年轻人心急什么,你腿上和手上的伤并不严重,我给你涂了我自制的药,好得十分快,就是刚涂了不久有点麻,这时候切莫乱动。”

    “这效果什么时候会过去”我吞了口水,嘴巴又干又涩。“能给我递杯水么”

    “还不行,用这药麻的感觉要完全去了才能沾水,快了,最多一刻钟,药效就会过去的,你可是昏过去一天一夜了。”

    原本看天色我还以为我睡了一个时辰。

    “你好好休息一下,年轻人身体折腾多了也是会坏的。”

    我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我怎么好好休息,心里那个小洞已经越扩越大,空茫得难受。

    再醒来的时候有清凉的水缓缓流入喉咙,有点火辣痛感的喉舒服了很多。

    一睁眼就见到一个姑娘,看不出年纪比我大还是比我少,两鬓的头发各用橙黄色的发带绑了好几节,头顶也绑了个小小的髻,两只丹凤眼在柳眉下显得很清秀文静。“请公子你别动还有一点点。”

    “谢谢。”我张口嘴让她把勺子的水更容易放进来。

    “公子不用客气,我叫柳雨烟,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雨撷香瓣,烟中仙聚。名字起的真好。”

    雨烟眼角弯了下,笑不露齿,气质跟兰倒有几分相像。

    等她走了出去,我试着坐了起来,老头子没说错我肩上和腿上的伤并不深,不过我靠床边直起腰的时候腰上一抽一抽的痛,腰上的伤应该是这么多伤里最深的。

    这不是以多欺少么,混蛋

    “醒了”

    “啊,老头是你啊,昨天还没有好好谢谢你。”

    “别老叫我老头老头的,我姓司徒。”

    “那还是司徒老头。这样叫比我喊你司徒老爷子亲切多了。”

    “算了,随便你吧。感觉怎样”

    “还好,我等下就走,你都见到我这样了可能会连累你们的。”

    “什么话,你腰上的伤还要上几次药,不想拄拐杖过下半辈子就呆在这里别四处晃,老夫既然敢救你自然也留得下你。”

    我早就注意到了,这房间的装墴绝对不是普通人家承受得起的,床边拄手的地方还镂了金,桌子上那套青瓷价值比得上段大叔以前房间里那套紫砂壶。

    “老头既然你那么有钱干嘛去摆小档子骗人。”

    “去,怎么说话的,老夫只是在等有缘之人。不要想太多,该来的总会来的不该发生的也不会发生。”

    “我当然知道。”

    老头子走了之后我还是把头上的绷带解了下来,额角撞破了,有很浅的暗红色的痂,对着镜子把额发弄下来遮住它。

    那片屋子我是去不了的,现在这状况去了也肯定找不到兰,被人分尸的机会倒的相当的大。

    直接雇了辆马车去听风阁。

    见我的还是赵桥荏。

    “那也算你们的敌人吧”

    赵桥荏无奈的摇摇头,“我没有办法。”

    “如果兰死了,他是不是才觉得安心我的请求对于你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猛得站起来,又跌回座位,腰上的伤狠狠反抗了我粗暴的动作。

    “穆公子,冷静一点你受伤了”

    “还没死的去。既然你们没有心帮忙的话我告辞了。”

    本来只是抱一丝希望,所以即使真的失败了也不会有多少难过。赵桥荏人好,但是太软弱,根本动摇不了风空誉。

    在路上听到双雪楼和归云谷为了一把百年好剑都来了巫城的时候我高兴的直接叫车夫转了马头去客栈。

    云川哥在的话,那我一定可以救到兰。

    “你受伤了”云川哥伸手去弄我额上的头发,我偏了过去,“没事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云川哥”

    “我去给你拿点药酒。”

    我捉着他的衣袖,“不用云川哥,救兰,就一次,没有下次的。”

    “会留疤的。还是给你拿吧。”

    “不要转移话题,真的,兰不见了好多天了,我真的很担心他,你帮帮我以后我听你的话好不好”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担心你”

    这样的问题我答不了,云川哥把他的衣袖拉了回去,“我不会帮一个杀了我爹的人。”

    “就是这样的穆小子你也该醒醒了”段二叔猛得推开了房门。

    “我知道自己很清醒。”我抬头看回去,段二叔很少见的对着我绷紧了一张脸。

    “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你不清醒既然你自己来了就好好留在这里,哪都别想去”

    我往窗边的方向退了一步,“不行我要救人”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受了很重的伤要救人也得救好你自己无论如何这次也要绑你下来”

    “祈臻你不要过来”

    祈臻往段二叔的方向望了一眼,段二叔表情坚决的看向了别的地方。

    “师傅有命,得罪了”

    “让我走,不然。”我拿着雪剑横在自己的脖子边,

    “你”

    “小穆你冷静点”

    “我不要冷静让我走”

    段二叔一掌拍断了旁边的木桌,“好很好走了以后不要回来”

    我没有看他们,一咬牙跳下了窗子,我要救兰,至少我要将他救出来。

    “年轻人还是回来了。”

    不用司徒老头打量,我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一副能见得人的样子,刚才从窗口跳下来,腰上的血已经渗了出来,我现在的脸色大概即使把是从坟地爬出来的样子也是菜干的颜色。我也没有什么力气了,直接坐在门槛上,“你早就算到我会回来了难怪我出去得那么顺畅。”

    他面前摆了那么多酒菜他一个人吃得完连杯子都放了两只,他微微低头从院子旁的的小凉亭看过来,“老夫早说过我是神算。”

    “那你是算准我失败的了”

    “那你是放弃了”

    “我不会放弃的,即使是我自己一个人。”

    “即使知道是蚍蜉撼树,肯定失败也不放弃”

    “啊,就是这样。我不相信宿命,我只知道人定胜天。”

    “好一句不信宿命知道人定胜天,你果然很像当年的我。”

    “那我很荣幸啊,跟你像的话。”

    “我既然是神算,自然信命。不过我愿意在你身上赌一把,如何”

    “谢谢了,不过老头你都一把年纪了我也不可以让你白白散了一副老骨头是不是”

    “哈哈,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头摸了把他的白胡子,“我这副老骨头的确是不适宜激烈运动了,不过,我说的是赌你,筹码当然还是你自己。”

    “我自己”

    “是的。就是你。”

    百万茶园

    司徒老头的屋子在城南,我的房间就在院子边,离开的时候我是直接奔门口去的,也没有怎么留意四周,现在一看种了一些茶树的前院也并不大。

    “带我来这边干什么。”

    在我面前的是一面墙,比一丈矮一点,墙上有金色的瓦檐,我有点莫名其妙,道,“不是要我翻墙吧,我腰还痛着呢”

    “当然不是。”他站住脚步,灰色的衣服很朴素,一点也不像拥有这么一座房子的人。

    身后的雨烟径直走了上来,往一边墙边上小心走了过去,墙角下的地上有灰黑色的泥土,上面种了很多名贵的不同品种的山茶花,叶卵形或椭圆形的叶子很是可爱,居然红、白、黄、紫的颜色都有,满树花蕾,有的已然绽放。

    “唯有山茶殊耐久,独能深月占春风,是不是觉得这些花很漂亮。”

    我点了点头,“的确是很漂亮。”

    雨烟把墙上的一块砖推了进去,墙便向一边移了开去。

    “进去吧。”

    “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喜欢修这些稀奇古怪的屋子。好像天天在防人一样。”

    “人在江湖,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即使是大侠也不敢说自己清清白白。”

    “但求无愧于心不就好了”

    “或者你说的对。雨烟,去把我叫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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