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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缘缠+番外 第5节

作者:夜猫丸 字数:20425 更新:2021-12-30 13:41:06

    牵上马走的时候我没有回头,在巫城的痛苦与快乐就像昨夜醒来的一粒粘了蜜糖的麻药,甜到心里,却渐渐的麻木了我那些我曾经抱过的很美的梦想。

    有些事我放弃去究因,因为结果已经够痛。

    我没有回段家庄,而是去了云寨,那里还是原本的样子,泉叔还没有回来,黄大妈见到我就在院子里对我裂嘴笑,白白的牙齿闪闪的。

    “小穆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云川呢”

    黄大妈把手上喂鸡的米在衣服上蹭干净,过来抱了抱我,“云川哥忙,我想你了就回来了嘛。”

    她捏了捏我的脸,道,“嘴就是甜又长高了,以前就觉得你这小孩长得跟张大哥像,现在像你师傅一样俊了”

    我笑着道,“黄大妈你别又给介绍媳妇”

    黄大妈嗔道,“我都给你介绍了好几百年了,你这小崽子哪次不逃得比兔子还快”

    我嘿嘿的走过去,看她给我杀鸡做饭,“小穆啊,你这次在这呆几天别来去匆匆的也来看看我们这些老邻居啊。”

    “那我就留一段时间怎样怎样我要天天吃你做的葱花鸡”

    “好好”

    “去拜拜张大哥吧,等下回来就有得吃了这都出去一年多了。”

    小山丘上的一座小坟被打理得干干净净,旁边种了一些小黄花,地才刚浇过不久。我跪下来叩了三下就走了,逝者安息,活着的人毕竟不能没有责任的陪着死去,黄大妈才是活得真正的坦荡。

    村里有几个小鬼头在竹林里一跳一跳的,小孩子比较健忘,一年多的离别和我也不熟悉了,磨磨蹭蹭的走过来叫我帮他们拿竹上挂着的风筝,不是很高,不过对于小孩子,高度也颇吓人,我用轻功飞上去帮他们拿,赢了一阵欢呼声。

    以前帮我拿的老头儿和泉叔他们,现在我也可以跳上去帮比我小的小孩子拿,实在让人觉得有点感怀。

    我蹭了黄大妈整整一个月的葱花鸡,走的时候黄大妈没有形象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蹭到我身上,说要多来探望她,走了还塞给我两样东西,一把破剑和一本破烂的书,说是老头儿放她那放了十多年了,她没在意就一直搁着,现在就给我了,简单来说就是遗物。

    我牵走那匹被黄大妈养肥了的马,悠悠的走出云寨,山里人好风景好当然黄大妈的葱花鸡也好,这让我心情放松了很多,原本打算去忭梁见见云川哥,不过一想还是调转了马头先去了无伤城,这城离云寨很近,在那下脚过一晚会方便很多,来的时候也没有好好看看。

    就在我这小小的一念之差,世界上又少死了个人。

    无伤城

    在距城门不远的小山沟里,因为走的慢眼睛又四处瞄,瞧见了被一些小树藤遮住的一团白东西,原本这不引起人的注意的,引起我注意的是上面有一块翡翠色的玉佩,看起来还很值钱。刚才出来的时候把大部分钱都给了黄大妈,现在可是穷的很,把它当了大概值不少钱。

    拴了马猫着腰去捡,差点被吓了一大跳,那团白东西居然是个人,而且还有气上下翻了下,那人胸前划了一道口子,并不特别深,看样子是摔下去的时候被树之类的尖利东西给划伤了,简单得给他上了点药包了下准备走人,免得被人认为我抢劫被捉去见官府。

    拖着马走了几步,认命得又转回去拉人,他死哪不好,偏偏死在我附近,还让我看见了,把这么一个大活人扔在那里我还真做不出来。

    在收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目光后,我终于在城里找到一个写着药字的铺,这小便宜没捡着,还得花钱给他请大夫,怎么想都是一个赔本的生意。

    撩开那张灰色的帘子,刚想问有没有大夫就见到一个熟人,那张酷似老鼠精的小猥琐脸。

    老二的小眯眯眼亮灿灿的,连忙站起来迎过来,一口一个恩人啊穆哥啊叫得我快要飞升,“你怎么在这不是又赌输了逃债吧”

    “穆哥我怎么还敢赌你给我赚了那么多我那天就带着我女人离开了巫城”

    我打住他准备涛涛不绝的发言,“我这有个病人,大夫呢”

    “我就是大夫人在哪给我瞧瞧。”

    “你”

    “穆哥你还是先给我瞧瞧病人吧。”

    我出去扶人,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提醒一下他,“你不会医治的话我可以找别家的,别给我医死了。”

    小样的似乎不满意我质疑他的医术,把人扶在塌子里就开始扒衣服看伤口把脉,还真有模有样。

    我坐一边瞧着,有个女人在内屋子出来给我倒了茶水,茶不是什么好茶,泡得倒很有手艺,细眉圆眼,是几个月前我认为的那个不够精致的女人。她穿了朴素服装倒有点贤惠的样子了,我没有忽略她那个已经有点儿隆起来的小腹。

    “没什么事情,就摔伤了,醒了过几天就好了。”

    老二坐在他女人给他弄来的椅子,问我,“穆哥你怎么认识钟二”

    “刚在城门口捡的,你认识他”

    原来钟二的全名叫钟天皓,因为从小性格软弱,其他家少爷经常取笑他叫他钟二,是这无伤城一个比较有钱的富人儿子,不过父亲好赌母亲早死,几天前输光了家财便把儿子卖去做小倌,这估计是又逃出来了。

    “你怎么做起郎中来了看来还要做爹了。”

    老二那张脸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实在是怪异,他说,“女人和银子都有了我还图个啥,就把赌戒了来这小城过日子来了呗,其实我和我女人认识很久了,她也是家里败了才去抛身,我本来也会点歧黄之术就弄了个小店,也过得不错,不过这还是得谢谢穆哥你啊,没你哪有我们和我们的小娃”

    我笑着吃他便宜,道,“真感谢我就让我来当你儿子的干爹,我可是喜欢小孩子得紧。”

    老二哧哧笑着答应了,从今以后我多了个干儿子或者干女儿。

    我在老二家里住了几天,老二要看店,他媳妇有时候也要去出城弄点干草药,他家没下人负责照顾那个钟二的任务就只有我亲力亲为了,那个钟二长得很秀气,眼睛没我的大也不小,嘴唇也薄薄的,挺有少爷模样,也不对,他曾经也就是个少爷,我给他喂药端饭的,一开始还有点怕不和我说话,后来可能看出了不是小倌馆也放松了下来和我说几句话。

    他伤不重好得快,趁他睡了我出去老二在出诊就他媳妇看店,药店里大都是普通药材没什么好看的我就盯着那女人的肚子看,里面那个出来了是要叫我干爹的,这个认知让我有点柔软的感觉。

    女人的声音软的有点嗲,大概是留下的职业病,她感谢我的时候告诉我他叫小香,她不内向,和我聊着也自然,有回我不经意问她,“老二把你拿来卖过你还愿意替他生小娃”

    小香笑得很恬淡甚至有点不合年纪的沧桑,“他当初也是想我过得好才去赌的。”

    “你不介意”

    她摇了摇头,“我介意,但是我和他一起很快乐。即使他有一千种缺点,但是他爱我,这就够了。”

    归途

    我要走的时候钟天皓也不肯留下只有带着他,反正他无家可归我也不能把他留在老二这阻碍人家的小幸福。

    他当过少爷,但也不是个娇气的人,刚开始我骑马他走路他也没有怨言,后来我就和他一起步行了。到了下一个小镇的时候我找了间客栈把那匹肥马卖了,其实我不缺钱,段大叔早在私下就认了我做他干儿子,只要有段家的钱庄,钱我也是可以任拿的,不过我不想这么做。

    “我说钟天皓你打算跟着我”

    “你叫我天皓就好,我跟着你我不会跟你添麻烦的。”

    “喔,不过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你不能就这么一直跟着我吧你没有自己要干的事情”

    “没有。”

    我暗地里翻了白眼,但也不好意思拼命赶他,钟天皓虽然二十二岁了,但他脸小骨架也纤细,这让我有种欺负弱小的恶劣感觉,而且实际上他笑起来微微露出牙齿的时候也会让他看起来更加年轻感觉和我差不多大。

    下午我们坐在客栈喝茶的时候他递给我一袋银子,我疑惑的望他,他身上有钱没钱我一早就知道,不要告诉我你去偷去抢了。他像看出我的疑惑,道“我把那玉佩当了,反正都是没用的东西。”

    “没用你还到哪都带着”

    他扬起嘴角,低头道,“现在我找到比这更重要的东西,它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他这么说我也就随他去了,反正银子我还给他拿好,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江湖最多八卦的地方就是客栈,我们坐下不过半盏茶,消息是要多少是多少,有多劲爆就多劲爆,比如华山掌门是少林哪和尚的私生子,峨眉山的小尼姑喜欢到山下的泉里洗澡故意给男人看等等,当然这些之所以称为小道消息是因为它们都不官方,十有八九是编出来让那些小老百姓乐乐自己讨个嘴瘾。十足十的酸葡萄心理的反应。

    客栈里坐了个说书的,他白胡子一吹,说起个把月前的天仙门,比如穆子涯如何把那隐岄宫的宫主引出去鸟不长毛的悬崖壁为替段老庄主报仇,比如司徒庄主和夏大侠的至交怎么豪情万丈的准备砍魔头伸张正义,比如那宫主是怎么样长了翅膀用绝世轻功飞到对面崖跑了。

    我喝了口水苦笑,什么我把人引出去,明明是他把我带去,我还是自愿屁颠屁颠跟着去的,满嘴胡言乱语。

    “这人真胡说八道。”

    我一惊,我没有告诉他我叫穆子涯,他只知道我叫小穆,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胡说八道”

    他道,“如果那个月宫主真那么相信穆子涯那他一开始就可以趁他不备把他杀了,就算他打不过他引人到那里的时候都已经过来这边了有必要问他有做没做么,而且他不是说了么,那个穆子涯叫他兰,真那么仇恨就应该骂他,修养再好也会叫他全名而不是叫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名字。”

    “还有呢”

    “那个月宫主不是也没有表现什么慌张愤怒之类的被人骗了多少有点愤怒吧,杀几个人再跑看来也不是问题。”

    “你倒是听得仔细。那结论呢”

    “我也不知道,不过他说的那么错漏百出连个情节也没想好,他们听不出来只不过是仅仅满足自己的猎奇心理罢了。”

    “你平时喜欢读书写故事”

    “你怎么知道”

    我又翻了个白眼,原来不是聪明,又一个职业病。我突然想吓吓他,“如果我说我就是穆子涯你怎么看”

    “他不会跑这些小客栈来听自己的小八卦吧”

    我嘿嘿干笑了几声上了房间,事实上我就是喜欢跑到小客栈听自己小八卦的人,不过我不怪他,世界无奇不有,就算我真奇怪也没有什么,就像现在没人想得到天下第一剑就是那腿瘸着,上山砍柴也有点晃摇的老头儿一样。

    我坐在床边打开那幅兰图,抚上那画上逼真的人,他在一片兰花中回头,穿着月白色的衣服,披散着长长的黑发,眼睛黑得像要把人吸住,只要他在,所有的人就会像司徒庄主画的一样变得模糊,像所有的光都粘去了他身上一般。

    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我想撕坏它很多遍,但每次只要纸开了小小的一个口子我便撕不下去,甚至把它扔在客栈转头就走,但回来疯狂的找的人还是我自己,我舍不得,我真的舍不得。

    他是会温柔帮我弄药的赵子兰,是会弯着眼睛对我笑的赵子兰,是会悲伤得望着我希望我叫他名字的赵子兰。

    但他也是叶月楼,会冷酷的杀人,会无动于衷的让一群人去送死,会傲慢得说出要杀我你们的准备一点也不充分的话。

    赵子兰,叶月楼。

    越念越痛。

    英雄大会

    回到忭梁时已经进入了秋,一路上走走停停,从离开巫城到重新回到段家庄,耗了整整两个月。

    钟天皓惊讶得眼睛都睁圆了一圈,回过头问,“你真的是穆子涯”

    “我没有说不是,你不相信而已。”我看着老管家张三笑的眼角皱纹都出来的脸,突然觉得对不起他们。

    云川哥从书房急步走出来,抱着我也不说话,我只好跟他说,“云川哥,我呼吸不了了。”

    “小穆出了云寨你去哪了差不多一个月了你急死我们。”

    “没有,就去了无伤城碰到熟人留了些日子。”

    “难怪我查不到。”他突然感觉到失言,收住了话,我好笑,“我知道你会知道我在哪的,不然你早找我了对不对”

    他摸了摸我的头,“知道就好,怎么不早点回来,云纱都走了半个月了。”

    “云丫头终于知道回家了”

    “不是的,乔少侠来捉她走了。”

    原本我想给钟天皓一些银子让他自己找屋子住去,但他不要,我只好跟他解释了一下原因,毕竟这是怡风宅不是我家,我也不能随便把人往这里带,他也没有理由硬要我带着他,也就答应了,还给我提醒他会在哪找屋子。我觉得没必要也就没有认真听了,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勉强说得上朋友,但无论从什么方面讲他都不能总是跟着我,也是时候和我分开。

    我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桌子什么的打扫的一尘不染,花瓶下还夹了封信,是云丫头的字迹,把我骂了一张纸最后才给我写回来要去看她,这丫头怎么就不会直接写她想我了,这么古怪的千回百转也就她弄得出来。

    我去云川哥书房的时候他正在和归云谷的四弟子祈臻谈话,门虚关着,从最后几个字听来大概是在讲关于英雄大会的事。祈臻发现我的时候就没有说下去,云川哥示意他继续讲,祈臻认识我也不避忌了。原本英雄大会是准备在初秋举行的,但是因为那幅海棠春睡图失窃了临时出了乱子也就推后了一个月。

    “不是隐岄宫偷的。”

    云川哥和祈臻都疑惑的望着我,我说,“真的不是他们偷的,我见到了,那天钱世铭偷偷拿了幅画去后山见了舞倾城,画就是那时已经毁了。”

    “那个妖女自从被青瑶仙子撕了假面具就一直四处杀人也不逼忌了,又成了江湖一个祸害。”祈臻愤道。

    我自然知道第一大祸害是指谁,不过自从那天之后,隐岄宫也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这让那些所谓正派人士心里有了疙瘩,毕竟邪教这东西就是邪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背后刺你一剑。

    我突然想到那个钱蛤貘还在钱家庄后山挺尸,“那个钱世铭呢”

    “死在后山了,过了都好几天才发现尸体,不过大家的注意里都到图那里去了他的死讯就被盖过去了。”

    事实证明我忽视了他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他没存在感,这不怪我。

    祈臻走的时候回头叫住我,“师傅说见到你就跟你说他还是想把你收做弟子,你考虑下吧。我还是很乐意和你同门的。”

    我道,“能让我做你师兄”

    他笑了笑也不回答我就走了。云川哥摸了下我的头,道,“你又聪明了。”

    我告诉了祈臻那幅画的事,就等于告诉了归云谷,以归云谷的影响力,大概没几天就传遍江湖,我并没有想为叶月楼脱嫌,但与其让这江湖人乱猜,不如给他们一点事实让他们不用再那么惶惶恐恐。

    “这是真相的一部分,我没说谎。”

    “一部分,小穆你怎么想的我不懂,从小到大,你都看似很好懂但却不让人真正看懂。”

    “云川哥你背绕口令”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做他的事,他的事情并不是很少的,段家庄产业很大,和归云谷又同气连枝,一脉相承,我问他,“你会怎么做如果他真杀了段大叔”

    “那种情况虽然他认了,但现在还没有准确的证据。”

    “如果找到了呢你要杀他”

    他没有抬头看我,停了一下,又道,“我会,我做到的话。”

    原本想在怡风宅过几天安稳的小日子然后跟云川哥去开封看那个什么英雄大会的,但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我趴在桌上挺尸的时候张三就来说一个姓钟的公子来找我,我脑袋愣了好几秒才记起我确实认识了那么一个姓钟的人。

    他坐我对面,手指有点绕着衣服上的带子,以前没发现他怎么这么吞吞吐吐呢,有事求我也好,有话说也好,一吐为快总比两个大男人在这干瞪眼睛来的强吧。

    “小穆,那个,你怎么不来看我”

    “我忙”忙得可以四处捉苍蝇,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你有什么事”

    他又吱晤了阵,道,“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想来看看你。”

    “看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要跟段家庄的人去那个英雄大会,我在卖字画的时候听到一些人都在这样说,说什么段家庄的人都会去。”

    “不是段家庄的人去,是归云谷的,云川哥他是这的庄主也是归云谷的三弟子,老谷主也叫上我我也不好违背他老人家。”

    “你跟段庄主关系很好吗”

    我怎么发现这对话走向了比较诡异的方向,道,“是非常好,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想去那个英雄大会。”我奇了,你能文不能武,也不见得对江湖感兴趣,跟着我们去图个什么,他见我疑惑,就道,“我有钱让我跟着去吧,就见识一下。”

    路是大家的,我不能独占,他要去我也阻止不了,结果段家和归云谷浩浩荡荡一群子人去奉天的时候后面就跟了个骑马的秀气男人。我扶额望天,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英雄大会

    段二叔一向喜欢我和云川哥,整天缠着我和云川哥跟我们下棋指导剑术什么的,看到我那把破剑,眉头一皱,道,“怎么不换把好的,这剑都成破烂了。”我说这是我爹留下的东西,旧是旧了点但也不能扔了,他不说什么不知道从哪又弄来把剑,指着它对我说,这把剑叫雪剑,前阵子的战利品,就送你了,拿那把东西还没挥出去就把对手笑死了。

    为了不让段二叔那种情况发生,我只好收了下来,那剑很轻,倒很适合我。

    都是练武的人,体力也不是白说的,到了奉天我们也只花了四天的时间,但这辛苦了跟我们后面的那个钟天皓,段二叔是个江湖人,不喜欢那些文文弱弱不能举刀弄剑的酸文人,把他无视得很彻底,我去大队后面看他段二叔的眉都一跳一跳的,免得他老人家亲自赶人,我也不好去找他了。

    奉天有为英雄大会各路英雄服务的大客栈,归云谷名气很大,客栈早就给我们留了六间上间,我和云川哥还有祁臻一间。

    钟天皓敲门的时候我们正在聊天,我没有引他进来而是把他叫到客栈下面坐,他说想和我去看英雄大会,我自然是不能,我跟着归云谷来就是贴上了归云谷标签的特产,不是想去哪呆就哪呆的,他满脸失望,我拍了拍他肩让他到时站远点看就好,都一样。

    我的手还没有收回来,客栈就来了大贵宾,这贵客掌柜的说什么也不敢得罪,忙亲自安排了靠窗子的位置斟茶倒水。

    隐岄宫。

    他穿了暗红色的衣服,紫色的锻带扎在身上,黑色的兰纹印花在两只袖子曲折交缠,墨黑的瞳漆黑的没有温度。罄儿给他倒了茶,他没有喝。

    其实大家看重的不是英雄大会,而是英雄大会后的兵器簿排名,看来今年隐岄宫也是为了这个而来,有了兵器薄好名次,自然就等于有了一定的震慑力,排得上总归是好事。

    “他是谁”钟天皓问。

    “隐岄宫的宫主。”

    “他怎么一直看着你”

    他说完我才发现自己的左手还搭在钟天皓身上,忙收回来,我看见雪柳飞了几个眼刀过来,止住他,“你别老看过去。”

    他不甘心的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去看了眼叶月楼,低头小声说了句,“穿得不好看。”

    我憋了一口茶没有喷出来,这话酸得我牙痛。我笑了他几句就把他送回去了,他那点小心思我不想摸清。

    他不是不好,只是人心难懂,己心一样难控。

    十月的湖畔,月照成影,曲伤人情。

    “你还是想和那天一样站一晚上”他放下笛子回过身,看我的眼神和那天一样专注又安静。

    “你知道”

    “我一直在等你进来。”

    他淡淡笑了一下,站起来,暗红色的衣服衬的他的肤色更白,“但你只在外面站了一夜。”

    我们隔了三步,再过六个月我们就认识了两年,从十八岁到十九岁。

    我过去拿他的杯子,入口的是茶的甘味,这或许会是最后一次叫他的名字,“兰,或者你不知道,钉子拔走了伤口是会留下的,”我捉他的手按在我的左胸,继续说,“而这里,已经有疤了。”

    我想转身回去,有些事发生就不可能更改,就像老头也不可能再从坟地里跳出来打我一顿一样。有因必有果,谁都要承担,他那么聪明,必定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你恨我”

    “不。”我放开他的手,月色似水冰凉,继续说,“只是有些人不如不遇,不如不见。比如你。”

    “不如不遇,不如不见”他在背后重复我的话,声音温柔得像陈年的美酿。

    我走得远不如步履那样坚定。

    晚风轻,人离月圆,空落一池残荷清影。

    我说过喜欢赵子兰的话,同样早已覆水难收。

    我疲惫的回房间,一个黑影扑了过来,我没带剑,侧身躲了去,那人的背影怎么看怎么眼熟,不过我好象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男人。

    “死流氓”

    居然是云纱的声音,我点了房间灯,才看到云川哥和祈臻忍笑的脸,居然和云丫头一起整我。我揉揉丫头的小脑袋,她的头发在头顶绑了起来,一副男人的打扮。

    “丫头想我了对不对都几个月不见了。”

    丫头立即赏了我一锅贴,“你还知道几个月死流氓你这混蛋”

    我笑了笑,“怎么这个打扮”

    “我爹不让我来,我偷偷跟着乔大哥来的”

    “你不怕你爹来剥了你的皮”

    “有你们反正现在我跟你们了,不许赶我走”

    我睡不着拿了点酒上屋顶喝,想不到又碰到丫头,“你怎么还不回去睡,走屋顶来干什么”

    “嘘”

    丫头给我摆了个小声的姿势,她蹑手蹑脚的走过来,凑到我耳边道,“我刚才看见罄儿姐姐了”

    我拍开她的头,“全奉天的人都知道隐岄宫的人住在这里,还有我刚来上来的时候那么大声他们能不知道吗”

    她可能是晚上离开双雪楼的人提早赶来的,所以不知道,猫儿眼睁得圆溜溜的,“你见到赵大哥了”

    “是叶大哥。”我纠正她。

    “你的事段大哥给我说了,小穆哥你真的不喜欢叶大哥了”丫头瞟了我一眼,又道,“虽然叶大哥杀了很多人,但是我觉得他还是喜欢你。”

    我没有笑,“我喜欢他,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丫头你也不用担心我,我不是挺好的吗回去睡觉吧。”

    丫头走到屋檐边,说道,“我只是不想你们难过。你也别当我小孩子。”

    那时我知道云丫头其实也已经长大。

    英雄大会

    刚进了比武的场,义高万丈,威震八方这几个鲜红的八字联就先入了眼。 因为不能打斗否则会被取消资格在是一条死规定,所以场子还是很安定的。

    这大会隐岄宫并没有来了多少人,不过左右护法和左使秦歌都来了,来往的英雄其实很多都没有见过隐岄宫这种身份的人,这一来女的好看男的好看也就跟着眼睛往他们那看了。他们倒没有不自然,天天在下面喝茶吃饭,雪柳有几次想蹦起来秦歌笑着看了她几眼她才没逆起毛来。

    不过也只有他们几个,兰一直没有下楼,我有时往对面房间看,门口有两个绿衣打扮的姑娘守着,面无表情也不交谈,倒和罄儿一个样。

    这三天钟天皓经常来,有时我能避开他就避开了,他对我有一点小心思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也不是说他不好,其实钟天皓是长得很不错的,不过跟云川哥比还是差了点,跟叶月楼比是没法比。最最重要的是,我对他没有感觉。

    因为天气好,各派人士都已经陆续坐到指定的位置,双雪楼的人刚好坐在我们旁边,韩楼主见到她宝贝女儿也不好意思当场发作,索性看也不看过来。

    有了上次那出,正派的人对隐岄宫多少有了些敌对的心理,隐岄宫来人不多,显得位置有些空落。他穿回了白色的衣服,坐在位置上撑着头眼睛一直没有抬起来,就像假寐,看起来有点奇怪。

    看上去年过四十的单盟主讲了几句就有人敲了几声鼓,一个无门无派的人就先上了去,三秒钟就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踢了下来,反正早出场的通常是些小角色,高手懒得去浪费力气大都等他们打完才上场,我仔细看了一圈场子,发现了好几个熟人,赵桥荏和听风阁的阁主都来了。他看见我,微微笑了下。

    不到三盏茶时间,就正式到了一些大门派的比试,华山派的董奎有双刀快手的外号,不仅击退了峨眉派的大弟子,还打下了归云谷的五弟子。祈臻想上去的时候赵桥荏先了他一步,我认得他手里的剑,是上次那把。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他像没有听到,握着剑微微弯了下腰,道,“听风阁,赵桥荏,请赐教。”

    董奎一手一刀,大概是以貌取人又听了点江湖闲言就掉了轻心,采取攻急的形式,赵桥荏拿剑很稳,进退自如,反手一勾,出剑很快,击下了他左手的刀,董奎并不习惯用一把刀去攻击,失了一刀后一会就被赵桥荏打了下去。

    “他刚才用的那招是风阁主自创的日落七式剑。”段二叔点了点椅把手,止住了祈臻,“虽然他并没有练到境界,但你不是他对手。云川你去。”

    原本我也想看看他们两个打一场的,结果风大阁主插了一脚,换了赵桥荏,理由是赵桥荏打不过云川哥。这多明显的护雏心。

    风大阁主大概四十多,看起来很英俊,看起来有点眼熟,朗眉星目,黑衣白鞋,一站上去就有一种摄人的气场。他打得和赵桥荏差很多,连步法和用剑的力度都很有技巧,还显然还有所保留的样子。云川哥理所当然得被打了下来。

    我去看他,笑他,“云川哥你摔的太没有形象了。”

    “实力悬殊我也没办法。”他欣赏得看了一眼还在台上的人,他刚才用了全力了,对方显示和他不是同个等级的。

    青色的影子划过我眼前的时候,女人的脂粉味还没过去青瑶就站在了台上,那张明眸皓齿的脸一笑,道

    “隐岄宫,青瑶。”

    台下又像一锅煮热的蚂蚁,谁都知道青瑶仙子无门无派,行踪飘忽,极少参与江湖之事,而现在她说她是隐岄宫的,无疑就是落了一大雷在场子上。

    她穿着一身青荷藕裙装,眉色轻淡,眸子水光流转,绿色莲花簪子插在云丝中,如出水清荷,清新靓丽。风阁主大概是没想到对手居然成了一姑娘,眉头也不自觉皱了皱,毕竟大男人都不喜欢打女人,尤其还是个漂亮小姑娘。

    我向隐岄宫的方向望去,兰的表情还是一点也没变,连眼皮都没掀起来看一眼,我突然想起在天仙门听到的名字,青莲,青瑶,这绝对不是巧合。

    很多人都在望他,连风大阁主也侧了侧头看过去像要确定什么似的,他转头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的颜色也很黑很亮,见到隐岄宫的人全像定了形的雕塑一样,只好道,“请指教。”

    青瑶拔剑,她轻功绝佳,虽然比起兰那种能越崖成仙一样的身手差了点,但出手一点也不含糊,没有点到即止的痕迹,风大阁主大概是不想太欺负姑娘家,原本打得非常含蓄,连打下云川哥那种力度都没使出来,其实依目前来看,青瑶的身手大概能打赢云川哥。

    段二叔在一旁对着我们叹道,“这青瑶果真像传言一样,身姿轻盈,出剑狠利。半点不输男人。怕我这归云谷也没几人能震住她。”

    其实那几人我数得出来,就段二叔,大弟子张桐,二弟子方笑韦。祈臻望着台上的女子,闷道,“怎么成了隐岄宫的人了。”

    “本来隐岄宫那几个的实力就没概念,现在又多了个青瑶,正派怕是也不敢太轻举妄动。”

    我点头,相安无事当然最好,我是站哪边都不是人。

    其实从风大阁主提早上去开始,这大会基本上进入了,身上没十足斤两的都是成炮灰的货,就单说他那日落七式剑,就要元老级别的上场,青瑶武功虽高,但显然不是对手,拖了那么久多是归功于她的轻功。

    躲去一剑,她翻身一跃,站得离风阁主好几米远,两人一东一西相望,青瑶突然一笑,风阁主脚步滞了下,“风阁主内力深厚,可见不妥”

    他眉一皱,问,“你下了毒”

    青瑶收了剑,道,“不是我,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在规矩用剑,大阁主应该知道我没用暗器之类的小手段吧,而且,”她娇笑一下,接着道,“我的剑可是从头到尾连你的衣服也没碰过。”

    青瑶说的是实话,全场几百双眼睛都在看着,很多高手都纷纷点自己穴查看情况,显然,每个的眉都皱的可以夹死苍蝇。相当有默契的是,大家都下意思往隐岄宫的方向看去,隐岄宫一干人等的脸色也相当难看,那个一干人等自然没有那慵懒靠着叶月楼月大宫主。

    大侠少侠们的神色更加奇怪了,青瑶冷笑,“风大阁主可真是阁务繁忙,还是要我把你身份说出来听风阁的容谷大使者”

    容谷把假皮撕了,从容道,“风大阁主最近闭关,不巧与推迟的大会相撞,原本不想上场冒假的,只是阁主命我护赵使个周全才上台,青瑶姑娘既然拆穿了,在下不才也不用遮掩了。”

    青瑶笑道,“容大使者也不用过谦,连瞳色都用药粉变了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可惜我这鼻子就是对药敏感得很。”

    “敢问青瑶姑娘我们中何毒了”

    “长生蛊,千日醉。”

    英雄大会

    长生蛊,叹长生。中了长生蛊之人必在七十二小时后身体开始发痒,刚开始很轻微不可觉擦,逐渐奇痒无比,无解药者通常痒痛难耐,浑身发红溃烂而死,恨自己活得太久。

    散魂虫,千日醉。中了之人三天之后身体发软,犹如大醉,走路晃摇,尔后五脏出血而死。

    这两种虫极小,在水中肉眼不可见,进入人体后开始计时毒发,解毒者必须拿住寻味虫找到这两小虫在身体的何位置将其放血引出,之后便会自然死亡。

    我不解,段二叔皱眉道,“就是那来自天竺的毒物,听说这些东西极罕见,内功修为好的人也只能在七天内能强硬压住毒性扩散。”

    总的来说,没人救,必死无疑,我是不怕,但是全场有三四百人,站着的很多都已经歪倒了,看来下毒的人把时间控制的很好,有名望的门派基本上到了齐,这样一网打尽江湖必定乱死为止。

    容谷点了自己穴,环视全场后,眼睛盯在入门的方向。一口不太流利的异族口音响了起来,“中原武林的确是人才辈出,可惜,大都是掉以轻心之辈。”

    那异族口音的罪魁祸首我认识,居然是金毛怪,想不到他会说中原话,我下意思得往隐玥宫的方向望了望。幸好台子上就站了青瑶和容谷,他的视线还没有落下场子。

    青瑶没有说话,容谷听了悠道,“阁下何人,来我们中原投机下毒什么目的”

    “我不过是在几间你们住的客栈弄了点手脚,你们太轻心也不能怪我。”

    这话就是说我们自己蠢死不关他事,估计听了这话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侠非得真气逆流几周,祈臻不是被段二叔看了眼估计也蹦达起来反驳了。

    “不过这位美人倒是好见识,”金毛怪站一群乌鸦人前面,闲庭信步一样走前了几步,露出个欣赏的笑容,“但是,这毒也不是知道就能解的。”

    青瑶笑,“若偏偏我能解又如何”

    金毛怪笑了笑,那张英俊的异国脸有种逼人的贵气,语气有调笑,“果真”

    青瑶没有说下去,淡笑倒没有褪去。金毛怪绕场子看,看见我的时候眉皱了一下又移了开去,最后还是定在我最不想他看到的人身上。

    他笑,“中原果然地大物博,除了武学高手,绝色美人也不少。”

    我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

    “其实大家也不用惊慌,我族也没有想对各位豪杰不敬,只不过是希望在我们进驻中原的时候大家能安分不为这天朝出面。”

    我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话用那不熟练的外国口音说出来真是一点也没有信服力。

    “那真是狼子野心啊。”

    说话的是秦歌,他的脸色不像刚才难看,挂着一向云淡风轻的笑容。

    我的目光随着那金毛怪移动到叶月楼面前,他一抬眼,我就知道我终于为什么觉得奇怪了,他根本不是兰

    兰的眼睛是墨一样深深的黑色,而现在的人眼睛是棕黑色的。隐岄宫的人没有半点反应,青瑶冷笑,“那也得你控制得住我们才行。你的寻味虫交到那老妖婆手里可是早被抢了不是吗”

    金毛怪收了想伸出去的手,转头拧眉,青瑶接着说,“你连筹码都拿不稳就来要挟人是太聪明还是太愚蠢了”

    金毛怪瞪过来一眼,转而又笑道,“即使这样内力有了极大损耗的你们也不是我们对手,难道单凭姑娘你一个人”

    “若我说寻味虫是被我拿了你又如何”

    金毛怪面色一变,道,“若真这样,合作又如何,我族定保姑娘你一生荣华富贵。”

    “哦”青瑶轻笑一下,“这确实是不错的交易,我和这些人毕竟没有关系。寻味虫是我拿走了,不过,我早给了别人了。”

    “谁”

    “我。”

    白衣黑发,雪肤墨瞳,那清冷高贵的声音我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手里拿了一个盒子,是那次在忭梁我看到的那盒。

    金毛怪上下打量了门口的人,又转头看坐位置的人,一模一样的人,不同的气质不同的瞳色。假叶月楼撕了脸上的假皮,嘴角亦褪去了那点慵懒冷酷的笑意,道“宫主。”

    “把那盒东西给我们,你想要的我们族会最大限度满足你。”

    台下子安静了很久的人终于反应过来开始闹腾。

    “你不能给他”

    “怎么能给这么狼子野心的家伙”

    “那邪族会搅乱我们中原。”

    叶月楼看了金毛怪一眼,又看向那群开始不了解情形的正派人士,眼睛微眯,风情无限,声音冷的像碎冰。

    “你们可能忘了,我也是大魔头。”

    英雄大会

    金毛怪问他,“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的心一凉,眼神盯在他身上,现在他们两个在交易,筹码是下面所有的人,无论交易是否能完成,对隐岄宫是没有一点影响。有些还能动作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来个鱼死网破。他低了眼睑望了一眼那盒虫子,很快又移开了视线,一点也没有受到骂声影响,道,“我感兴趣的东西只有两样。”

    “是财富还是权利或者美女”金毛怪有兴趣的挑了下眉,“这个我认为你不需要。”

    “一,海棠春睡图。二,你上面的人的命。”他弯了下眼,却完全没有笑意,“可惜你一样也做不到。”

    金毛怪皱眉,道“第一样的话我可以做到,第二样强人所难。”

    “海棠春睡图一图三卷,一卷春倦,二卷春弄,三卷春睡,一卷毁了,三卷在我手上,二卷我不需要,你说我还有必要和你交易”

    “你怎么会知道”

    “我是图的主人,我记得我跟毒娘子说过,你的人应该在屋顶上听到。”

    “也就是说我们交易失败”

    “我从来没说过要和你交易。”

    说不来就打,这也是江湖常见的规矩之一,兰的剑是青瑶抛给他的,青玄剑,剑锋尖剑身极薄,通体玄白。

    “把盒子给我,我可不想伤了你。”

    叶月楼轻笑,“伤我能伤到我的人怕是世界上只有一个。见过落英缤纷吗”

    寒光闪过的时候我只看得清他的眼睛,漆黑的,极度冰冷的,属于隐岄宫宫主的眼睛,所谓的落英缤纷,快的我只捕捉到他飘动的衣角和发尾,剑尖反射正午的阳光折出无数的光点,灿得像满天星耀。

    一剑封喉,衣不染血。落地的时候他的剑甚至没有一滴血。

    他背对着金毛怪,地上全是黑衣人的尸体,他斜握着剑站在那里,柔软雪白的衣角还在被风带起,黑的似乎发出蓝光的头发垂在腰上。即使杀戮,他依然优雅的像尘仙。

    “感觉是否似曾相似你们一直寻找的落英缤纷。”

    “所以你把图谱毁了”

    “毁的不是我。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回去替我告诉那人一句话,二,去死。”

    “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我选第一种。什么话”

    “绝情绝命,绝旖箩。”

    把剑抛给了青瑶后,他便低下头看那个盒子。全场几百双眼睛望着他,救人杀人,一念之差。

    偶然有资历比较低的人在吞口水,自己的命在别人手中掐住的感觉肯定不是什么好滋味。我微微抬头去看他,因为光我只看到他的模糊的侧影,偏过视线的时候看到普通老百姓那个位置一双眼睛在看我,钟天皓。

    那样一片死寂是单盟主打破的,身为正道之首,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得为那么多人的命尽责,还有他自己的小命。“月宫主这次救了我等,我等必定会万分感激。”

    “随你的便。”

    那个盒子稳稳得落入了青瑶手上,道,“瑶儿你也应该回去了。”

    由此至终,他没有回过身,身影一会就消失在门边。

    青瑶揭开那个盒子,走到隐岄宫那边,几条恶心的虫粘上了秦歌他们的衣服,在衣服上爬了几下停在一个位置上不动了,拿刀放了一点血,止了穴。雪柳拉了拉青瑶的衣服,“瑶儿姐姐你这次是不是跟我们一起走”

    青瑶顿了顿,点头。

    轮到归云谷的时候,祈臻小心问了句,“青瑶姑娘你是隐岄宫的人”

    青瑶像完全没听到手起刀落,放血放的像杀鸡一样正常,看了我一眼也没有把那恶心的虫放过来,侧了脸对祈臻道,“与你何干。”

    祈臻被打击的无语,我讪讪收回伸出去的爪子,她那鼻子比我的还灵,估计早知道我没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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