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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の力になります。】

　　（但世界上并无神明，你的祈祷终将成为自己的力量）

　　这一天，她又接到王总的电话，王总说，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

　　父亲也来到她的房间：“你成年了，你该献上你自己了。”

　　白语筠说：“好。”

　　“好。”

　　“好……”

　　【だから思い出しましたか？あなたは誰ですか？私は誰ですか？】

　　（所以你想起来了吗？你是谁，我又是谁？）

　　十月九日。

　　她跟父亲说，她想在放学后出去一趟，想买一点化妆品。

　　父亲同意了，让司机跟她一起。

　　白语筠说：“不用跟着我，我不会跑的，明天，就是我生日了，我想自己一个人，作为我自己。”

　　白争瓯说：“可以。”

　　他相信白语筠不会跑，她不敢跑，也不能跑，跑不掉的。

　　这天，白语筠没有去学校，她翘课了。

　　那是她第一次翘课，不为别的，只为能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好好走一次。

　　这是她从小生活到大的城市，华灯初上，十里长街。

　　她依稀记得被白家领养之后的兴奋，也记得自己得知真相后的震惊，更不会忘了看到姐姐死去模样时的绝望。

　　她是Omega，她是要为父亲献上身体的工具人。

　　仅此而已。

　　【私はあなたの神様です。あなたは私の祈りです。】

　　（是的，我是你的神明，你是我的祈愿。）

　　她来到江边。

　　江边的风很大，有一条很长很长的大坝，她在石阶上坐下。

　　今天是个阴天，有人在这里钓鱼，鱼竿卡在大理石栏杆上，和身旁的鱼友聊着天。

　　她觉得很开心。

　　她不愿意成为那种工具，这令她感到反胃，她也不想像姐姐那样受尽折磨之后才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逃不掉，但她能选择自己怎样离开。

　　江边最好。江水湍急，不会有人看到她，也不会有人救她。

　　那天和江知火与颜慕看电影，他们提到的泡泡龙。

　　她、她的遗书、她的证据，有没有可能成为让一切都消失的最后一颗彩弹？

　　白语筠将手机关机。

　　摁下电源键前，她接到了颜慕的电话。

　　离开前有人和她说说话，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白语筠接起。

　　可听筒里传来的却是江知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热烈且聒噪。

　　“语筠语筠语筠，我知道你生日当天一定很多人约！不和别人挤了，生日前一天分给我们吧！！”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象一下，女生走在街头，嘴里哼着歌，场景切啊切~的画面，哈哈哈。

　　PS.校花的线明天就结束啦。

　　PPS.歌词和电影都是作者瞎写瞎编的，如有雷同，真的是巧合。

　　——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布谷、蓝蔚蓝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燕麦 10瓶；千万朵，两三枝、阿冷 6瓶；一蓑烟雨、布拉克 5瓶；CET4 2瓶；西宁、eng、嘉和，不哭、青春梦了无痕、甜酷肖战我的菜、白旻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十月九日。

　　19：25。

　　白语筠根据江知火发的定位来到酒吧。

　　酒吧名字很好听，相遥，老板应该是个文艺青年。

　　白语筠来到3001号包厢。

　　刚打开门，耳边“啪啪”两声，彩纸从手握礼炮筒弹出，纷扬飞散。

　　门边是两个少年。

　　江知火热情洋溢，展颜一笑：“感谢语筠接受邀请！！”

　　颜慕像往常一样没有过多表情，话也简简单单：“欢迎。”

　　彩纸落在头发上，白语筠歪头挥下，笑道：“我没想到你们会主动凑在一起。”

　　江知火推锅，指向颜慕：“是他硬要凑上来。”

　　颜慕面不改色：“没有我，你订不到这里？”

　　江知火：“哈？怎么说我也是员工，没这么好的，也能有差不多的好吗？”

　　颜慕斜睨他一眼：“我能让你订不到。”

　　“好了好了。”白语筠拉开这两人，微笑柔声道，“今晚有什么活动吗？”

　　“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江知火走到长桌前，桌上摆了各种酒瓶，还有一排酒杯。

　　“我们喝酒吧？”江知火又推上一本菜单，“想喝什么可以随便点。”

　　说着，他戴上工作时的白手套。

　　白语筠微微惊诧：“这是？”

　　江知火说：“调酒师，兼职。”

　　白语筠发自内心的鼓掌：“你真厉害。”

　　江知火笑：“点单吧，或者说由我来推荐？”

　　白语筠还未开口，颜慕便先说道：“拂晓。”

　　江知火没看他：“我没问你。”

　　白语筠：“我没喝过酒，那我和颜慕点一样的，我也想要一杯……”刚刚她没听清名字，便转向颜慕，以目光询问。

　　颜慕：“拂晓。”

　　江知火：“我知道了。”

　　他垂下眼帘，很快便调好两杯，分别推至白语筠和颜慕面前。

　　深蓝色的酒，杯壁贴满星星亮片，灯光落下，恍若星空。

　　“好看！”白语筠忍不住夸赞。

　　“夸早了。”江知火放入糖球，转瞬化开的橙色糖汁与酒水相融，晃成数道不规则的曲线，交汇朦胧，状若晨曦。

　　白语筠怔愣的看着酒杯中缓慢而优美的变幻，良久，才说道：“真好看啊……”

　　江知火说：“也很好喝。”

　　白语筠浅浅尝了一口，初时酒味不弄，甜甜的橙子味，一会后酒味才缓缓泛上舌尖，不冲不熏，恰到好处的醇。

　　她轻轻放下酒杯。

　　尝到好喝的酒，身边有两个男生和她一起，她的最后一晚应是美满切美好的，所以她应该笑，笑着夸这杯酒好喝，笑着夸你怎么这么厉害，笑着说谢谢你们，我很开心。

　　可她哭了。

　　垂着头，头发挡住侧脸，双手紧紧抱着酒杯，肩膀颤抖。

　　颜慕隔着衣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性的。

　　江知火递上纸巾：“好喝到哭吗？”

　　白语筠接过纸巾，擦干眼泪，抬头：“抱歉，失态了，我就是很高兴。”

　　江知火说：“叫你来就是想让你高兴的呀，再哭下去要分不清了。”

　　“嗯，我知道。”白语筠止住泪水，“我可以再点一杯吗？”

　　江知火：“当然可以。”

　　白语筠眼睫微弯。

　　今晚喝了很多酒。

　　在此之前，白语筠滴酒不沾，父亲从不让她碰。

　　“会喝酒的Omega，会少了很多乐趣。”父亲这样对她说过，一开始她没懂是什么意思，后来她看见了姐姐，有人灌她，把她灌得不省人事，然后抬到房间里，那天进去了三个男人。

　　白语筠把自己喝晕了。

　　只是头晕，但意识还在，就是说起话来胆子会大很多，许多之前不敢说，不想说的话，全在今晚说了出来。

　　“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们。”白语筠的脸很红，也很烫，酒意上头，全表现在脸上。

　　江知火问：“什么事哦？”

　　“其实……”白语筠趴在桌上，“我是个Omega。”

　　她偏开眼神，不去看江知火和颜慕的反应。

　　“作为Omega太讨厌了，所有人都说你不行，你不对，你不该出现，可又不是我想分化成Omega的。”

　　“我挺讨厌自己的，从没说过这件事，还装成Beta在学校里生活。”

　　“可是那天，看电影那天，颜慕同学问我的那一句，所有人都觉得Omega是错误的，为什么连Omega自己也这么想？”

　　“这个问题我回去想了很久，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们又没错，我和姐姐都没错，凭什么要作为Omega被送上别人的床？”

　　“冯主任的事情，在网络上的声音很大，我最近总喜欢去看看这件事的后续。有人还是讨厌Omega，有人开始为Omega说话，可我也看到有人在问——他们说，你们身为Omega，被嫌弃，被厌恶，为什么从没有人来反抗呢？”

　　“我不知道，我回答不出来，可是刚刚，就在来这里之前，我好像想明白了一点点……就一点点。”

　　“因为我们，每一个Omega，都习惯了，都被潜移默化的灌输‘你们是不该存在的 ，你们是错误的’这类的思想，不是不反抗，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要反抗，Omega太少太少了。”

　　“我留了一点东西，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如果能被发现就好了，大家会不会意识到，我们都不该这样呢？”

　　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平淡，像是平日里在学校随口和同学说起的八卦一样，但对于白语筠自己而言，实际上过于沉重了。

　　颜慕将她面前的酒换成温水，说道：“少喝点。”

　　白语筠枕在臂弯里，仰头看他，喝醉之后的眼睛格外明亮：“你们找我来不就是喝酒的么？”

　　江知火说：“这不是在喝酒，你这是在灌自己。”

　　白语筠用指尖点在杯上，氤氲水雾冉冉泛起，一点温度黏在指尖之上，她对江知火说：“你不要再追我了，你追不到的。”

　　江知火配合她，问道：“为什么啊？”

　　白语筠不打算回答，而是又看向颜慕：“你也是，你一点也没装的，我知道你喜欢的不是我，你总是在透过我看，看另一个人。”

　　江知火：“？！”

　　颜慕沉默片刻：“对不起。”

　　江知火：“啊？!”

　　这可真是意料之外的对话啊？！

　　白语筠又问：“是我们长得像吗？”

　　颜慕回答：“不是，你们不像，我……是我错了，抱歉。”

　　江知火诧异的看向颜慕：“握草了，颜哥，你是渣男吗？”

　　“不要道歉的，你也不要说他，知火同学。”白语筠笑道，“我也利用了你，我父亲看到我和你走得近会很开心，对我的看管能少很多，而且，你们都对我很好。”

　　白语筠推开温水，又拿来酒杯，给自己倒满，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又趴在桌上。

　　好困，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蒙蒙的，好像在一直在胡言乱语。

　　但她不觉得难受，她想，姐姐断了呼吸那刻，定然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受。

　　她阖上双眸，唇角勾起一抹温软弧度：“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最后能和你们讲话，我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三次元有事，写到一半被叫走了，这章没写完，不然挺肥的。

　　先发一部分吧，实在抱歉抱歉。

　　非常感谢大家看到这里，

　　我超爱你们的！

第31章

　　平日里不喝酒的人容易醉。

　　白语筠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竟是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颜慕出门向服务员拿毛毯，刚打开门，就撞见等在走廊上的屈潇。

　　就在下午，颜少忽然说要一个晚上的包厢，说是要见一个朋友。

　　相遥生意好，包厢都要至少提前两天预定，屈潇一听是颜慕要带朋友来，二话不说就给了间顶级包房，环境大，装饰好，房顶还安装智能灯光系统，能通过感应人的动作开关灯甚至变换灯光色泽。

　　屈潇本来好奇究竟是哪个朋友值得颜少主动约个包厢等，特意让服务生留意了下，等他从学校出来，服务生告诉他：“没什么太特别的，Shin让人拿了酒和一些工具去了包间，对了，刚刚有个特别漂亮的姑娘问3001号怎么走。”

　　一听“3001”，屈潇眼睛就亮了。

　　能是哪个3001？就是颜少订的那个啊！

　　漂亮姑娘要去3001干嘛？

　　能干嘛？！约会啊！！

　　八卦之心蠢蠢欲动，但毕竟是约会，屈潇不好打扰，强忍好奇心等在门外，还叫来温达同来见证颜少脱单时刻，这会温达应该正在赶来的路上。

　　“颜少，你怎么出来了？”门虚掩，屈潇将目光往门缝里瞥，试图看见点什么。

　　“有毛毯么？”颜慕问。

　　“有有有！”屈潇立即让服务生去拿，随后自己捧好，一脸媚笑。

　　门缝太小，毛都看不见一根，没准能借口进去看一眼。

　　谁知颜慕挡在门口，根本没有想让他进的意思，伸手道：“给我就好。”

　　屈潇实在好奇，到底是什么姑娘，莫非就是颜少在学校里追的那位？还是换了新目标？

　　他按捺不住，伸着脖子试探性问道：“……颜少，既然是见朋友，不如我也看看，多个朋友多点热闹嘛，是吧！”

　　颜慕给出极其敷衍的回答：“下次。”

　　屈潇：“……”

　　白语筠睡得沉，颜慕替她披上毛毯也没有半分知觉。灯光系统识别到白语筠的动作，在颜慕出去前便自动将她头顶上的光线调暗。

　　极暗的橙色，是个适合休息小憩的亮度。

　　包间另一侧连接一间阳台，外面摆放一张小圆桌，和两把藤椅。

　　江知火早已在颜慕出去拿毯子期间收拾好桌面的酒杯，在阳台上等他。

　　落地窗敞开，月光映出颀长身影。

　　颜慕坐到另一张藤椅上。

　　三楼不算高，临城西街夜景繁华，能听见车轮贴地驶过的声音。

　　江知火给颜慕倒了杯酒，晃了晃，酒色映在轮廓分明的手上。

　　这种时刻，两个人单独相处，自然不可能是来欣赏夜景聊天的，江知火单刀直入，问得简洁明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颜慕抿了一口酒，又将问题抛回给他：“知道什么？”

　　这些日子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把白语筠叫来这里也不是单纯因为第二天是她生日。

　　颜慕早就知道，这种时候没必要装傻，江知火主动承认：“我不是真的因为想追求语筠而接近她。”

　　颜慕点头：“我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