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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万朵 第1节

作者:子泽 字数:18651 更新:2021-12-30 14:24:04

    山河万朵子泽

    简介

    一介稚子,被卖入皇宫之中成为了一名太监。

    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开始表面恭顺,实则心机暗藏,开始了下斗管事太监,上斗宠妃的艰难之路。

    然而,意外出现的一条拦路虎将他截下,并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沐青才发现,这条伪装的病虎,竟然是一条真龙。

    被迫上龙船的沐青一面小心翼翼的掩盖自己假太监的身份,一面与容修为伍,开启强势崛起,智斗朝臣,勇救万里河山的艰难万险之路。

    可是,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发现后,沐青发现与容修的君臣关系,竟悄然发生质的改变

    沐青“殿下,您的梦想是什么”

    容修“我以诚心昭月,照破山河万朵。”

    前期隐忍后期腹黑心怀天下温柔攻x兢兢业业一腔赤胆忠诚傲娇受

    注

    1这是架空文这是架空文这是架空文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第一次古文长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故事构造的架空时代官制参照三省六部制本文主角前期后宫,中后期朝堂,于阴谋诡谲中劈荆斩棘,勇闯大道。

    3喜欢作者君文的亲就请收藏一下作者君吧,专栏里还有别的好文供大家欣赏

    内容标签 强强 宫斗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修 ┃ 配角人名 ┃ 其它朝堂风云

    文章类型原创纯爱架空历史传奇

    作品风格正剧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425167字

    卷一宦海临川

    第1章 陷害

    昭元二十一年,昭元帝病重,太子势微,朝堂大权旁落于丞相赵权,太尉严括二人之手。两人同时扶持同宗皇子,在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明争暗斗。与此同时,东有大宛虎视眈眈,西有夷戎伺机而动。大昭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于是,民间渐渐流传起一则民谣

    西风扫,国相扰。

    东风烈,三公怯。

    权势滔天争相斗,

    黎民百姓苦难言。

    九月九,秋风寒。

    大风刮过,邑阳城内漫天黄叶,尘林尽染。远离京城暗潮的淮水之滨,富庶繁华的邑阳城,一夜入秋。

    午时,夜里灯火通明,欢歌笑语的欢乐坊悄若无人。欢乐坊旁的小巷子里,沐青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靠座在一辆废弃的木板车上,抬头望天,目光明媚而忧伤。

    为什么他不就是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才偷了一枚扳指么,怎么一不小心就穿到这么个鬼地方来了呢还是一个穷得只剩片瓦挡雨,残衣遮身的小乞丐眼下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他这瘦弱的小身板,怎么熬过冰冷无情的寒冬肆意的凌虐呢

    不去想这个让人深感忧伤的问题,沐青眉头一挑,嘴里悠闲自在的哼着小曲

    “小爷我今儿溜须拍马,直教那官差把爷来抓抓进那天庭九霄天台,献上那琼楼玉宇美酒佳肴啊”

    “小青哥”巷外响起了四蛋的嚎叫声。

    沐青哼唱的声音戛然而止,眉头一蹙,“嚎什么嚎,哥还没死呢”

    四蛋小心翼翼地躬身走了进来,对着沐青挤了挤眼,贼眉鼠眼的凑上前,神秘兮兮的从破破烂烂的衣兜里掏出一包东西,掀开白巾一看,是两个香喷喷热乎乎的白馒头。

    沐青吸了吸鼻,脸色不变,“这又是从哪儿偷来的”

    四蛋连忙摇头,“不是偷。小青哥你不是说了吗不问自取是为偷,我问了,那人自个儿不回答,我就给拿过来了。”避开那人睡着的事实,四蛋如是说道。

    “这还差不多。孺子可教也。”沐青赞赏般点点头,从白巾里拿出一个馒头,掰开一半,放进怀里,拿着另一半送进嘴里细嚼慢咽。

    嗯,香得很,就是太少了,得慢点吃。

    四蛋有样学样,学着沐青掰一半留着放进怀里,另一半拿起来狼吞虎咽,两口就没了。四蛋又拿一副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沐青,沐青心一软,把手里只剩一半的馒头又掰了一半,递给四蛋,另外一半塞进嘴里,一口吞了。

    吃完,沐青仰头望青天,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念想,睡得软丝窝,吃得饱腹食,就是死,也算是值了。

    这时,巷尾的欢乐坊后门开了,一群身披罗裳,身形婀娜的女子们沿着后巷匆匆而来,为首的女子娇俏的面容此刻布满寒霜,正是欢乐坊头牌的绫罗姑娘。

    不多时,绫罗姑娘领着一群女子,将后巷牢牢围住。她双手掐腰而立,侧身朝身后的一名侍女问道,“你看清楚了可是他们”

    侍女探脑仔细瞧了瞧沐青与四蛋,他们二人身形相差无几,侍女瞧了片刻收回脑袋,顶着冲天髻道,“姑娘,小月没瞧清那小毛贼的脸,那身形小月是记得的,绝对是他们二人当中其中一人。”

    绫罗登时脸色一变,怒视沐青与四蛋,喝道,“你们两个小毛贼,说,是谁偷了我的琉璃醉好大的胆子,年纪小小的竟然敢偷东西,还偷到我们欢乐坊来了。说,你们谁偷了还是你们二人合谋偷的,快点将我的琉璃醉交出来,信不信我让人来捉了你们”

    绫罗声落,后面的姑娘们齐声大喊,“说”一时间,娘子军尖锐的喝声,将整条小巷震得微颤。一只老猫被惊得跳了出来,喵了一声,飞速蹿开。

    沐青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群女子。这些人他都认识,在这个地方呆了一段时间,对于这些邻里街坊,他还不算眼生。欢乐坊的女子闻声魅色,向来眼高于顶,此时竟全员出动,只为堵住他们两个小乞丐。

    沐青侧眼扫向四蛋,眸光微动。

    四蛋的性子他深知,如果说欢乐坊掉了东西,他可以打包票说就是四蛋偷的。只是眼下,对方人手太多,若是说了,四蛋只怕熬不住这些只重钱财的娘子军们的酷刑。

    沐青不再看四蛋,而是依旧坐在破旧的板车上,挺了挺瘦弱的小身板,正面迎向眼前的娘子军。“何谓琉璃醉我们可从没见过,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血口喷人”

    沐青身后,四蛋眼神闪躲,不敢与绫罗等人对视,他前行一步,一不小心跌在沐青身上,连忙起身躲开,一面挥手一面面色惊惶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绫罗凤眼半敛,寒霜渐去,慢步走向四蛋,柔声道,“你看到了什么说出来,不要怕,只要你说出来,我们会放了你,还会让你吃饱穿暖。说,你看到什么了是谁偷了我的琉璃醉”

    四蛋犹疑的看了沐青一眼,摇头道,“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我真的不知道。”

    沐青双眼一眯,从破旧的板车上站起来,突然间,身上掉下一样东西摔在地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嘭的一声响。

    众人低头望去,只见地面上一支翠色玉镯碎成三瓣,晶莹剔透的镯面在众目睽睽之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是琉璃醉”一名女子惊声道。

    绫罗脸色一变,当即上前俯身将碎裂的玉镯拾起放在手中,瞧了片刻,骤然抬头怒视沐青,“好你个小毛贼,你可知琉璃醉是我最为贵重之物,你不仅偷了它,还将它摔碎了,此刻人证物证俱在,莫不是你还想抵赖小小年纪不但偷盗财物,还敢狡辩撒谎,留你在此,当真是祸害一方。小月”

    “在。”绫罗身后的侍女应声道。

    “去请官府之人,就说这里有小毛贼,被我们人赃并获,让他们只管来拿人。”

    “是。”侍女闻声而去。

    沐青看着眼前兴师动众的一幕,又见身边四蛋唯唯诺诺站在一旁,脸色忐忑不安。忽而笑了笑,却并未开口。

    未几,小月带着几名捕快匆匆赶来,绫罗姑娘与捕快细细说了一番后,捕快便将沐青押着带走了。临行前,经过四蛋身旁时,沐青停下脚步,低声道,“最后再教你一句,背信弃义者,小人也。四蛋,你倒是没让我失望。”

    四蛋脸色煞白,低头小声道,“小青哥,对不起。”

    “别,你可没对我不起。你放心,如果能从牢里活着出来,我头一个找的,就是你。”沐青咧嘴一笑,任由捕快将其带走。

    秋风之中,小巷之内,他瘦小的身板笔挺,在这满含浑浊与污霾的山河之中,萧瑟远去。

    是夜,月如银盘,悬在天际。皎洁月色下,邑阳城环水而立,粼粼波光中,如锦带玄腰而系,华美绝伦。

    子时三刻,太守府外,一道黑影悄然潜入,须臾即出。

    翌日,一则消息惊动邑阳城邑阳太守畏罪自杀。

    邑阳太守与家中上吊自尽,被发现时,已死去五个时辰。临死前,他留下一封遗书,记下自己所犯的诸大过错与罪证,并坦言自己幡然悔悟,无脸苟活于世,于是留下遗书,以此为鉴。

    当日,这则消息随着飞鸽传书传入了京城。

    深夜,相国府。

    赵权坐于书案前,盯着书案上飞鸽传来的字条,蹙眉沉思,半晌,道,“是严括下的手。”

    在他身旁,相府长使沈泽正端坐下首,闻言道,“大人为何如此认为邑阳太守柳桐行事本就不甚稳妥,又贪图钱财,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了黑手,也是说不准的事。”

    赵权扫了他一眼,道,“沈先生,你说的这番话,你自己可信柳桐或许该死,但绝不是现在。我听闻,严括遣人跋山涉水,去请了一位智囊回来,这两日,该是到了吧。”

    沈泽抚须淡笑,“果然瞒不过大人,正是。我已派人前去查探过,此人名叫左乘,淮南随安人氏,一直深入浅出,极少与人交往,但我听闻,每每与他交往之士,皆赞其深谋远虑,智计了得,不少人闻名前往,皆被他拒之门外。严括能将此人请来,定是花了不少心思。”

    “那是自然的。”赵权道,“严括虽然重权在手,但他深知自己的缺点。将士再多,没有帅才,一样无用。他行军打仗尚可,这内政之事,可不是他擅长的。眼下这朝局,他若不请个人来为他出谋划策,不出三年,他必将败于我手。严括不傻,不会任由我做大。”

    沈泽点头,“大人说得不错,只是不知他请来的这位左先生,手段如何了。”

    “手段如何试试便知。柳桐之死,正是这位左先生向我们宣战。”赵权凝眉思索,道,“邑阳为江南重城,富庶繁华,他们选择此地,向我宣战的同时,亦是看中此城,想据为己有。明日,邑阳太守身死的消息就会传入京城,我会上表奏章,率先一步揽下此城,决不让严括有机可乘。”

    沈泽道,“大人思虑周全,只是不知大人欲派何人前往邑阳任职”

    赵权道,“人我已经想好。尚书省左部侍郎,韩肃。”

    沈泽沉吟片刻,点头道,“此人虽侍郎之位,蛰伏多年,尽忠职守,行事周全。可领太守一职。”

    “不错,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我的人,我对他放心。”

    沈泽道,“大人思虑周全。”

    赵权但笑不语。

    相府外,依山而建的西京,刮起了一阵秋风,凛冽的风势,夹着满天红叶,肃杀而来,沙沙作响。

    此间,山雨欲来,风云将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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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牢狱

    翌日,赵权的奏章上报宫中,不需半个时辰便批了下来。昭元帝批准卿所奏。

    赵权得到消息后,即刻遣早已收拾妥当的尚书省左部侍郎韩肃离京上任。

    城东,太尉府。

    严括坐守府内,听闻此消息后,拍案大笑,蓄着络腮胡须的下巴兀自颤动。大笑之后,严括朝下首的左乘拱手道,“先生料事如神,严某深感钦佩。不过,左先生如何知道赵权会让韩肃前去接任邑阳太守”

    左乘年近不惑,相貌精瘦,言语时眸光微动,闪过犀利之色,转瞬又石沉大海,面色淡然,波澜不惊。

    “大人过奖了。”左乘道,“赵相手中有用的人不少,但选择官职不高,行事低调的韩肃,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祖籍是江南临州,与邑阳仅一城之隔。其二,韩肃对他忠心不二,邑阳是一块肥水之地,他当然会选择自己信得过的人。而且韩肃对江南一带极为熟悉,柳桐镇不住,韩肃可不一定。”

    严括疑道“先生怎知韩肃祖籍临州”

    左乘抚须道“在下有幸曾读过内史宗卷,略扫了一眼,奈何过目不忘,便记了下来。未曾想,今日能助大人一臂之力,大展宏图。”

    严括疑心散去,笑道,“当真是天助我也,能得先生,是严某的荣幸。先生只管安心,他日我若能夺得天下,高堂之上,必有先生的一席之地。严某之言,以此为证。”严括拾起案上酒盅,捏入手中,须臾间,严括摊开布满厚茧的手掌,手心之中,酒盅已成了白色湮粉。

    左乘扫了一眼严括的掌心,摇头道,“大人的心意在下心领了。但是,在下请大人慎言,小心隔墙有耳。大人所图非小,切莫让人抓住把柄,让你我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严括点头,神色微敛,沉声道,“先生说得是,我记住了。还请先生教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左乘淡淡一笑,眸中精光乍现。“既然赵相应战了,我们也该回礼才是。回礼前,我想问大人一事。”

    “先生请讲。”

    “大人欲派何人,前往邑阳接任太守一职”

    严括沉思片刻,见左乘面色淡然,似乎成足在胸,便道,“看来先生心中已有了属意人选。先生不妨说出来,看是否和我意。”

    左乘道,“大理寺少卿,段鸿。若是我没记错,段鸿乃是大人门生,虽是早年前的事,没多少人知晓,在下却是略有耳闻,不知对否”

    严括忽而扫了左乘一眼,眸光深沉。“先生消息果然灵通。不错,多年前,我还是一名先锋将军时,他曾做过我的部将。如今,我已成了当朝太尉,他也入了大理寺,这几年,并未深交。”

    左乘听罢,但笑不语。半晌,道,“大人若是信在下,但请直言不讳,若是不信,在下能帮助大人的,仅止于此了。身为谋士,在下有自己的耳目不足为奇,正因如此,在下方能身处高堂而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在下言尽于此,望大人好自思量。”

    言罢,左乘欲起身离席,下一刻便被严括喊住,道,“先生莫恼,是严某的不是。先生不辞辛苦,长途跋涉而来为我绸缪,我却多疑先生,犯小人之心,当真该死。先生放心,从今往后,我必深信先生。万事皆告知先生,与先生商议。”

    见左乘面色淡然,缄口不语,严括又道,“先生说得不错,我与段鸿暗中确有往来。他也正是我心中前往邑阳接任太守的最佳人选,还请先生告知,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左乘目光微动,抬眸望向严括,道,“东风将至,大人只管静候佳音。”顿了顿,左乘又道,“容在下提醒大人一句,邑阳城赵相的耳目,该除了。”

    严括沉思片刻,点头道,“不错,是该除了。”

    两日后,京兆尹府迎来一名身形瘦弱的老妇,她以年迈之躯击鼓鸣冤,状告当朝尚书省左部侍郎韩肃数条罪名。

    其一,不孝之罪。考取功名后弃家中老幼与不顾,贪图京中富贵,与家中断绝往来,此为大不孝之罪。

    其二,不忠之罪。在京中牟取官职后,便与槽糠之妻不管不问,在京中另取背景显赫之妻为正室,不循礼制,不遵宗法,此为大不忠之罪。

    其三,不仁不义,欺上瞒下之罪。与同乡前来考取功名,却窃取同乡之文,博得功名,并在事后将其灭口,并雇佣杀手,灭其满门,毁尸灭迹。此为不仁不义,欺上瞒下之欺君大罪。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生于世上,老妇愧对苍天,愧对天下人。

    此状一出,满朝震惊。

    昭元帝尚在病中,听闻此状后亦是龙颜大怒,下令转由刑部彻查此事。于是,刚刚到达邑阳城还未上任的韩肃被奉召立即回京,收入刑部看押待审。

    与此同时,中书令唐渊以一城不可无主为由,推荐大理寺少卿段鸿为邑阳太守,并将段鸿履历亲奉昭元帝审查。

    昭元帝阅毕,左右思量一番,不顾赵权的反对,狼毫与奏折上一挥,准了。当日,收到消息的段鸿不与任何人道别,整装出发,马不停蹄的赶向数百里之外的江南重城邑阳。

    邑阳城内,长期关押囚犯的地牢光线昏暗,阴冷潮湿,沐青缩在一间牢房的角落,冷与饿是他现在唯二的感受。

    抬头望着牢房的檐顶,听着老鼠吱吱的叫声,沐青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诗,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啊。

    摸了摸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的肚子,沐青看着头顶不时蹿过的肥硕的老鼠,眼神幽幽发亮。

    这些老鼠肉,味道应该很鲜美吧要是能抓住一只烤熟尝一尝

    沐青正想着,摸着肚子的手突然一顿,停在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沐青眼睛当即一亮。

    他怎么忘了,怀里还留着半个白馒头呐。

    从怀里掏出那半块干得发黄的馒头,沐青一时泪从中来,心中还有些感谢那头白眼狼了。来不及多想,沐青拿着馒头塞进嘴里,刚咬一口,眼睛一酸。

    嗝到牙了,真他妈疼啊

    此刻,沐青真真是泪从中来。咬上这如石头一般硬的馒头上,疼得沐青难以忍受,忍不住落下几滴泪来。

    “食可果腹,为何要落泪”

    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阴冷的牢房中犹如平地惊雷,沐青心神俱惊。

    以为是这牢房里的冤魂阴魂不散,沐青惊慌得左顾右盼,道,“何方鬼魅”

    此时,牢房的另一边角落传出一阵窸窣的声响,沐青定睛一看,发现对面的角落正缓缓走出一道人影,在牢房昏暗的视线中,那人慢步走到他面前,道,“我不是鬼魅,我是人。”

    这人身形高大,皮肤黝黑,双目如炬,可能是在牢中呆了些许时日,两颊有些消瘦,但仍掩饰不了这人身上的英气。

    沐青此刻正蹲在角落,抬头望着眼前如山般高大的人影,一时忘了说话。

    那人见沐青不语,发亮的双眼落在沐青手中拿着的发黄的半块馒头上,道,“小兄弟,你的吃食可否分我一半”

    沐青一怔,随即将馒头高举头顶,双手奉上。

    那人接过馒头,将馒头轻轻扳成两半,一半放回沐青手中,拿着另一半转身回到角落,就着口水一点一点咽下。吃完那一小半馒头后,那人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道,“一食之恩,我记下了。我叫展鹏之,大鹏展翅的展鹏之。你叫什么名字”

    沐青看了看手里还剩一小半的馒头,朝那人问,“你吃饱了”

    “饮鸩止渴,聊胜于无。”展鹏之说完,又道,“名字。”

    沐青意会,“沐青,沐恩的沐,青山的青。”

    “沐青。”展鹏之重复一遍,道,“我记下了,一食之恩,若有来日,定当相报。”

    沐青,“”

    一小半的馒头就能让人记下一份恩情,眼前这人,莫非就是传说中重情重义的英雄好汉

    沐青视线投在角落阴暗处看不清面容的展鹏之身上,眸光发亮,“半个馒头而已,不必挂在心上。这位展大哥英雄豪气,想必定然不是那蛇鼠之辈,怎会陷在这牢狱之中,可否与我说说”

    展鹏之眼皮轻抬,淡淡瞥了他一眼,正欲开口,忽然双耳一动,听闻牢房外有脚步声传来,便道,“有狱卒过来了。”

    沐青疑惑,正要开口,就见三道人影往牢房这边过来,光线虽然昏暗,沐青却清楚的瞧见两名身形肥壮的狱卒拖着一名衣衫残破的女囚往这边而来,经过这间牢房时朝里头扫了一眼,随即前行而去。随后,沐青听到相邻牢房房门被打开发出的铁链的碰撞声,片刻后归于安静。

    沐青收敛心神,朝展鹏之道,“展大哥好耳力。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你听听便知。”说完,展鹏之缄口不语。

    见展鹏之不开口,沐青识趣的不再多问,而是静气凝神听着隔壁牢房传来的声响。

    半晌,当隔壁牢房传来狱卒们畅快的叫骂声和女囚间或的哀吟声,沐青愣了愣,一股无名的怒气从心里陡然而生。“他们这是做什么你堂堂八尺男儿,竟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做出如此兽行”

    展鹏之与阴暗的角落中睁开眼,目光淡淡的望着正怒视着他的沐青,道,“我第一次听闻此事,也是与你这般义愤填膺。可是,身陷牢笼,我又能如何久而久之,再气愤的心,都会变得麻木不仁。”

    沐青沉默。

    牢房里一片寂静,从隔壁传来的声响越发清晰,女囚的哀吟声声入耳。

    半晌,当沐青以为展鹏之不会再开口时,却听展鹏之道,“这个天下,道德沦丧,没有了正义与法度,只有活着,与死去。”

    第3章 辗转

    牢房内,寂静无声。

    隔壁的兽行仍在继续,无人知晓,沐青的心正备受煎熬。

    半晌,隔壁的声音渐渐停息,女囚的哀鸣声越来越弱,直至无声。而后,是牢门被打开发出的铁链的摩擦声与狱卒们畅快嬉笑的声响。

    当两名狱卒经过这间牢房外的过道时,沐青朝两名狱卒望去,见他们脚步微颤,满面红光,还不时言语嬉笑。沐青一时间怒火中烧,脸色忽而瞬间平静,语气淡然,“二位与兽同行,滋味可好”

    两名狱卒闻声一顿,转过身来,瞪着沐青,喝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话”

    沐青扫了他们一眼,笑道,“是我的不是,我怎可用兽来形容二位呢”见两名狱卒神色疑惑,沐青道,“你们禽兽不如,是我谬赞了。”

    “臭小子,你找死”两名狱卒脸色一变,大声喝道。其中一名身材稍胖的狱卒气得就要打开牢门,冲进牢房之中。

    这时,阴暗角落处,展鹏之睁开了双眼。

    沐青无所畏惧,只道,“二位莫要生气,且看我说得在不在理。若是不再理,你们心里的怒气只管往我身上招呼便是。”说罢,不等两名狱卒作何反应,沐青朝他们二人问,“敢问二位,一顿饭,你们最多能食几碗”

    “三碗。”

    “四碗。”

    两名狱卒下意识答道。

    沐青又问,“一刻钟,你们可跑多少里”

    “五里。”

    “七里。”

    两名狱卒道。

    沐青道,“猪一顿可食一斗粮,狗一刻可跑十余里,与之相比,你们是否不如,说你们禽兽不如,何错之有”

    闻言,展鹏之扬唇一笑。

    两名狱卒微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张口大骂,“好个小兔崽子,竟敢耍老子,信不信我将你剥皮抽筋,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说着,身形稍胖的狱卒一把解开锁链就冲进了牢房,怒不可遏的来到沐青身前,一把将他拽住,扬手欲一巴掌甩下去。另一名狱卒跟进牢房,作势助他一臂之力。

    沐青眼见眼前一巴掌即将甩下来,正欲闭上眼睛迎接接下来的痛楚。下一刻,就见一只精壮的手臂拦下狱卒的手掌,随即手臂一扬,将那两名狱卒连人一起猛地掀开一丈之地,跌倒在地。

    两名狱卒吃痛,颤颤巍巍起身,看清出手之人的面容后,身形较胖的狱卒面色一变,道,“是你姓展的,你竟然还没死”

    展鹏之面无表情,“侥幸,未曾被你们送来的饭菜毒死。”

    胖狱卒微微一惊,拉着身旁之人向后退了两步,盯着展鹏之的眼中闪过阴鹜之色。“展鹏之,别以为老子怕了你,饭菜毒不死你,老子还有别的法子,迟早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言罢,拉着身旁之人转身逃出房门,将铁链牢牢锁住。临行前,胖狱卒朝沐青扫了一眼,眼中掠过寒光,随即离开。

    两名狱卒被吓得逃之夭夭,沐青长松一口气,见展鹏之坐回原处,道,“展大哥,你好生厉害。”

    展鹏之不理沐青的赞誉之词,道,“呈口舌之利,招杀身之祸,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沐青道,“一时忍不住,想说便说了。不过,有展大哥在此,我不惧他们。”

    展鹏之抿唇不语。

    沐青盯着闷声不语的展鹏之,眼睛一转,道,“他们似乎很怕你还用饭菜下毒害你为何”

    展鹏之抬眸,瞧见沐青满脸的求知欲,沉默片刻,道,“我失手杀了太守府长使的子侄。他们没有人证物证,便随意安了个罪名,想在牢里害死我。我已三日不曾进食,方才的吃食虽少,却可救我一命。”

    沐青沉默。

    仅仅这半日相处,沐青便知眼前这人绝不是为非作歹之人,相反,此人重诺守信,心性坚毅,否则那些狱卒怎会怕他,更是于暗中使计想害死他。

    展鹏之失手杀人这件事,也绝非如他所说这般简单,里头的文章,只怕深得很。

    “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不进食吧,如此下去,不用他们对付,你自己先倒下了。”

    “我早已做好准备,世道艰难,又有几人能活得长久我能活一天,便是一天。”展鹏之掩去话中淡淡的悲凉之意,目光一扫,面无表情道,“无需担忧我,方才我拦下的那人名叫李志,与太守府有所牵涉,在这狱中做尽丧尽天良之事,你得罪了他,他绝不会放过你。沐青小兄弟,好自珍重。”

    沐青,“”说好的一食之恩呢

    黄昏时分,邑阳城门处,段鸿一骑绝尘而来,疾如闪电,笔挺的身形在萧瑟秋风中勾勒出一抹绝然的冷峭,马蹄在蜿蜒道路上响起一阵苍茫的回声。

    须臾,进城,段鸿直奔太守府。到达太守府门前时,段鸿翻身下马,却被人拦住去路,瞪着眼睛凶神恶煞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太守府”

    段鸿面色沉静,鹰隼般的双眸直直盯着那人,声如寒冰,“你又是何人,胆敢拦我去路”

    那人被段鸿的气势震慑住,气焰全消,嗫喏道,“我,我是太守府长使左丞樊渠。”顿了顿,察觉不对,道,“我作甚回答你的话,你是何人来此作甚私闯太守府可是大罪”

    段鸿眸光微敛,“我是新任邑阳太守,到此上任,犯了何罪”

    樊渠当即脸色一变。

    他是太守府长使田岑的人,长使田岑收到飞鸽传书得知新任太守即将前来赴任,便早早遣他来此处迎接。但若根据新任太守行程的时间,按理也只过半行程,怎会如此快速的到了此地

    樊渠不敢多想,垂首道,“原来是新任太守大人。既然大人来此接任,不知可否将公文与我一观,否则,我不敢轻易让大人入府。”

    段鸿眼皮轻抬,淡淡一瞥。“你有何资格”

    樊渠顿时一噎,眼底闪过怨愤之色。下一刻,却被段鸿一脚踢开,“滚开,让你家长使出来见我”

    樊渠忙不迭爬起,颤身入府。未几,便见三人从府内出来,为首一人身形丰腴,满面红光,满脸堆笑而来,正是太守府长使田岑。身后跟着左右二丞,满脸怒色却隐忍不发的樊渠就在其中。

    “原来是新任太守驾到,下官有失远迎,烦请恕罪。”田岑拱手道,眸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新上任的太守。

    段鸿淡淡一瞥,忽然从腰间抽出长剑,朝正面而立的田岑猛地一刺。

    田岑当即倒地,口吐血沫,身体微颤,尚有一息。

    情况骤变,樊渠一时反应不及,见田岑倒地不起时,脸色大变,指着段鸿道,“你你竟敢公然杀人”

    “邑阳太守府长使田岑,抢占良田,欺压百姓,强抢民女,鱼肉乡里,与原太守柳桐私相授受,狼狈为奸,在邑阳城内私设赌坊,妓院,借机敛财这桩桩件件,可还要我说下去”段鸿脸色蓦然一沉,朝樊渠道,“你是他的人,他所做的这些勾当,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他的罪孽,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樊渠脸色煞白,望着躺在地上已无声无息的田岑,颓然瘫坐与地上。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一天,终于来了。

    段鸿这时扫向一直不发一言的太守府长使右丞,右丞见了,拱手道,“下官太守府长使右丞宋安,接到太尉大人的消息,已恭候大人多时。”

    樊渠转头回望,面色惊诧。

    “长使右丞宋安”

    宋安点头,“下官在。”

    段鸿道,“从今日起,本官命你为太守府长使。掌管太守府庶务,本官初来此地,多有不熟,劳烦长使相助,多加指教。”

    宋安垂首,“定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段鸿目光落在田岑的尸身上,道,“将他的尸首,连同罪证,左丞樊渠,一同押入京城,交由刑部发落。另外,将他身死的消息,立刻传入京城。”

    宋安道,“是。”

    子时,乌云蔽月,夜深人静。

    牢房内,沐青蜷缩在角落,打着轻酣,睡得深沉。另一角落,展鹏之双耳微动,睁开双眼,黑暗之中,他双眸如炬,深邃幽亮。

    牢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杂乱无章,听那脚步声,人数却不少。

    展鹏之张口欲唤醒段鸿,下一刻,数道火光出现在牢房外,火光之下,站着五名狱卒,为首的,正是那白日与沐青解下嫌隙的胖狱卒李志。

    此刻,李志就立在牢房外,轻蔑的瞧着牢房内的展鹏之与沐青,嘴角邪笑,目露阴毒之色。“打开牢房,将那姓展的制住,给我把那个小兔崽子抓出来。”

    身后的四名狱卒立刻动身,将牢门打开后,其中三人直奔展鹏之,将其压制住。另一名狱卒走向角落,将被吵醒的沐青一把抓住,朝牢房门口拖曳过来。

    沐青方醒,就被一名身高力壮的狱卒制住,他身形瘦弱,毫无反抗之力,稍顷,便被那人拽到了牢门前。李志肥硕丑陋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冷笑道,“小兔崽子,胆敢戏弄你老子,信不信,老子有一百种方法弄死你”

    沐青眼睛瞅见被三人合力压制住仍挣扎不止的展鹏之,不着痕迹收回目光,嗤笑道,“我老子我老子早死了,不知阎王爷发了什么善心,竟然把您给放出来了”

    一名狱卒咧嘴噗呲一笑,察觉气氛不对,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李志大怒,扬手就在沐青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好你个臭小子,看来让你死还是便宜你了,你放心,我还有法子,能让你生不如死。”

    沐青脸色不变,只冷冷盯着李志。

    李志毫不在意,眼神落在沐青的脸上,仔细打量片刻,道,“底子不错,可以卖个好价钱。小兔崽子,侍候男人也是一份好活计,到时候得了好,可别忘了你老子我。”说完,李志一挥手,“带走”

    几名狱卒从牢房里退出来,锁上牢门,带着沐青,趾高气昂的大步离开。

    牢房内,展鹏之望着离去的一行人,猛地一拳捶在墙壁之上,那方寸之地,悄然龟裂。

    牢房外,李志一行人将沐青带出大牢外时,一名狱卒匆匆而来,凑到李志耳边小声道,“不好了,咱们邑阳城的新任太守来了。他杀了长使大人,还命人封了多家赌坊与妓院,这会儿正往咱这里赶呢”

    李志大惊失色。

    他是田岑的人,全靠田岑的关系在这里做了牢头,如今田岑死了,这位新太守定然不会放过他。

    李志沉思片刻,回头瞪了沐青一眼,“咱们不能在此久留,这个小兔崽子也不能送君子坊,该怎么处置他,大家想个法子。”

    “既然如此,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

    李志蹙眉,显然不愿意就这么便宜了沐青。

    这时,一名狱卒上前,凑到他耳边轻声言语。

    李志听罢,目光阴测测盯着沐青,满意笑了。“不错,就这么办,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就送过去。”说完,李志伸手在沐青脸上拧了一把,道,“小兔崽子,我给你挑的可是一个极好的地方,到时候富贵了,可千万别忘了老子。”

    沐青嗤笑,“放心,别说富贵,就是做鬼,我也绝不会忘记你,我还得向你讨教讨教怎么贿赂阎王爷呢。”

    李志一怒,道,“把他给老子带走。”

    卯时,天色微亮,城门大开。

    西城门前,萧瑟秋风中,一辆载着数名青稚少年的马车,在两名车夫的驭使下,朝蜿蜒曲折而不可预测的茫茫前路,蹒跚前行,一步一步,行进那天地交接的最后一抹昏暗之中

    于此同时,段鸿派人前往邑阳城大牢,将多名贪赃枉法,狼狈为奸的狱吏捉拿下狱,首当其冲的,便是那逃离而被捉拿归案的李志一干人等。

    这一天,邑阳城的百姓敲锣打鼓,欢声震天。他们知道,邑阳城阴霾笼罩的天,终于要变了。

    第4章 阉割

    京城,相府。

    赵权看着手中信件,脸色铁青。阅览完毕,随手将信件递给沈泽,道,“你仔细瞧瞧罢。好一个左乘,心机了得啊严括此行,可真是找对了人。这位左先生,当真是一位劲敌”

    “不错,轻描淡写之间就抹去我们埋藏多年的暗棋,此人决不可小觑”沈泽接过书信,仔细阅览,片刻抬头,眸中有一丝惊色。“这位新任的太守大人,看来我们也小觑了。手段凌厉,行事果决,上任仅仅一日,竟将我们的势力尽皆消除,将邑阳城不费吹灰之力收入囊中,这等手腕,魄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赵权道,“能在大理寺少卿这种没有半点功绩的位置坐上数年,而不出丝毫差错,不骄不躁,不卑不亢,让人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拿捏,此人,绝不简单。沈先生,看来这一回我们都看走眼了。如今,邑阳已被他握在手中,不到必胜之时,无法动他。邑阳山高水远,我们鞭长莫及,暂时也不必动他。”

    言罢,赵权蹙眉。“眼下,最教老夫担心的是那位左乘先生。此人看事透彻,知人善任,布局精密,行事严谨。我仅一招,他却让我溃退数步,这种经世之才落入严括之手,不仅仅是如虎添翼,更似猛兽生智,后患无穷啊。此人,必将是我的心头大患。”

    沈泽放下手中信件,凝眉沉思,道,“大人,不如咱们趁机除去此人。”

    赵权摇头,“不可,太尉府防御甚严,以左乘之才,严括定以重兵护之。我们若派人去了,乃是自投罗网。”

    沈泽沉思片刻,又道,“既然强攻不成,咱们不如内破。”

    赵权颔首淡笑,“沈先生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说着,赵权从书案上堆起的小山一般高的折子上方取出一本折子,递给沈泽,道,“这是河西都尉发来的折子,先生请看。”

    沈泽接过,摊开细看片刻,抚须道,“严括虽军权在手,可军中并非铁桶,还是有机可乘的。”

    “不错。”赵权道,“咱们得想个法子,徐徐图之。”

    “新任太守段鸿那边他风头太盛,与我们不利。”

    赵权摆手,“无妨。找个言辞犀利的言官参他一本,最不济,功劳至少折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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