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学长带着两人将a大校园各处都逛了个遍,图书馆即使是假期也人满为患,设备齐全的各项体育馆里总是少不了热爱体育的少男少女们,还有严肃安静的自习室,有的在预习新课程,有的则在用学校超卡无线网聊qq甚至他们还到学生会办公室门口晃了几圈。
方天卓总结出了一句,学生会办公室比自习室还破,轻轻摸一把墙掉一大块墙皮。
学长表示,这些都是a大历史悠久的象征。
要说学校里最令人期待的地方还是要属食堂,虽然今天还没有正式开放,但曲衣然和方天卓在食堂门口简单的围观了一下周期菜谱和标价。
“竟然还有甜点我没看错吧有卖莲牌的奶油蛋糕呵呵,还有烤火鸡腿和鸡肉香脆卷儿”方天卓有些兴奋了,肉食控和甜食控表示非常喜欢这里的食堂。
曲衣然也非常满意,“青菜小炒很多。”
他比较喜欢清淡口味的菜系,这里有很多他以前常吃的菜。
方天卓忍不住叹道,“你太没追求了新科状元,就好象昨晚吃鱼的时候,明明是你打包回来的,结果你前前后后都没戳过几筷子。”
学长笑道,“那还不是便宜你了”
“这倒是。”方天卓咧嘴一笑,白牙露出了一小片,映着灿烂的阳光显得十分耀眼,身形修长却透着一股健硕强壮的味道,尤其是走在曲衣然身边更加明显了,一个纤纤玉少年,一个蜜色猛少年。
学长推着眼镜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无论哪一个都会是非常受欢迎的类型。
当然,如狼似虎的美女们也许会更喜欢方天卓多一些,健壮的汉子总是非常有安全感,要知道a大文科学院要比理科学院多好几个,女多男少,狼多肉少。
曲同学那瘦弱的小身板,南方们会非常喜欢。
“明天食堂就开了,今晚去学校周围再凑合一顿,明早来吃早餐定食,有八宝粥蛋饼的,还有松饼培根的,味道很不错,起晚了可没有位置。”学长说完,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扑哧一笑,“我倒是忘了你们大一新生明天开始军训的事儿了,想睡个懒觉都没不行。”
“是啊。”一提军训,方天卓有气无力的。
本来就够黑了,军训再一晒还不黑成土豆了
不过他眼神飘向了曲衣然,心中顿时就平衡了。
只要一想到这白白净净的小少年也快成自己黑土豆的样儿了,方天卓立刻神清气爽,再也
不郁闷不消沉了。
“嗡嗡嗡嗡”,曲衣然手机在裤兜里震了起来。
在另两人惊愕的目光绕着曲衣然的ihone5打转,直到对方握着手机走远了一段距离,大三的学长才摇了摇头说,“这玩意现在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据说美国那边刚上市没多少天,全球都没几个国家发行,结果这小子就用上了是水货还是国外买的
方天卓眼睛一眯,形成了一条令人看不真切的缝隙,“是啊,有钱也买不到。”
曲衣然也没走太远就接起了电话,“喂,您好。”因为是个陌生的号码,所以他礼貌性的这样说。
只是电话那端却一直保持着沉默,曲衣然又说了一遍“你好”,才有了进一步反应,“然然,是我。”
低醇的声音仿佛新鲜出炉的香烤咖啡,曲衣然怔了怔,脱口道,“哥”
“嗯。”曲凌锋此时正站在自家分公司新设立的办公大楼最顶层,明亮的落地窗前,表情淡淡地俯视着大半个s市,却在少年叫出那一个字的时候,不自觉地缓和了表情,“柜子和生活用品刘伯已经派人安顿好了,衣服刚送去,需要你自己整理。军训的时候多注意休息和饮食卫生,如果身体有不舒服的感觉不要硬撑”
“放心吧哥,我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曲衣然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外冷内热,形容的就是自家哥哥了。
无论是开车送自己来学校,给自己添置衣服还是带着自己去吃饭,哥哥表现得似乎都不太热情,只是,细节却透出了哥哥一颗体贴细腻的心。
这样的哥哥,没有弟弟会舍得赶走的。
“哥,你也要多注意身体,王妈总说你饮食不规律,那样不好,一定要按时吃饭。”曲衣然反叮嘱道。
分公司刚起步运行,大哥一定很忙,健康非常重要,不能因为忙碌就忽视身体。
“嗯,知道。我没担心你。”电话那端曲家大哥还在嘴硬,曲衣然自然是看不到哥哥慢慢上扬的嘴角,但是举着文件准备来找boss签字的男秘ary却僵直地立在了办公室门口,几度怀疑自家boss今天中邪了。
“小弟,你这是怎么了”林峰吊儿郎当地两手插兜路过。
ary难得没和林峰叫板自己的外号,一脸快哭的表情抱住林峰胳膊不放,“林哥,我见鬼。”
林峰不在意地搔了搔耳朵,“哈你又抽什么风”
“boss、boss笑了”
“卧槽
,看把你吓的,不就是笑了么他哪次喷人不是冷笑没出息的小子。”
林峰鄙视了他一把,轻身一侧钻进了曲凌锋的办公室。
结果一进去,他也彻底傻了。
这笑得如沐春风的汉子,真是他认识二十多年的面瘫发小
日哦,别说ary,他都快吓尿了。
尤其是在听到曲凌锋含笑对话筒那边的人低声细语叮嘱着,“军训的时候注意多涂防晒霜,我已经派人送去了。还有一个小药箱,里面有预防中暑和痢疾的药,学校的饭菜要是吃不惯,就打电话给我。”
电话给哥哥,不是打电话给家里。
林峰彻底跪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得痢疾还有预防中暑的药是从哪里弄来的啊啊真有那种药吗
挂了电话,还沉浸在自家弟弟关心中的大哥这才发现了“闯入者”林峰,脸色蓦地一沉,“进来怎么不敲门”
“我”林峰一哽,这话说得太新鲜了,“我进你办公室哪次敲过门啊”
曲凌锋半眯起深深的眸子,“听说美国那边最近缺人。”
林峰嘴角一抽,立刻堆起狗腿的笑脸,凑过去坚决保证,“下次我一定敲门,一定敲门,美国那边要是缺人把万能小弟调回去不就好了么。”
还立在门口石化的ary就这样无辜中枪了。
a大那边,曲衣然收了电话,回归了游荡校园的三人组中,不好意思地朝他们笑了笑,“抱歉。”
学长说,“呵呵,家里人打来的”
曲衣然点头说,“嗯,我哥。”
“亲哥哥”
“是的。”
方天卓眼神闪了闪,摸着下巴说,“原来新科状元还有个亲哥哥,真羡慕,我就没哥哥,只有个淘气的弟弟。”
“你们都这么好。哎,我是家里独子,压力大啊。”
“学长这话可不对,有压力才有动力,是吧,状元同学。”
“还是直接叫名字吧。”曲衣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密突然蹦出来的身影引去了全部注意力。
曲哥,我回来了。
等等,先回宿舍。同时跟两拨不同的人沟通太容易分心,也正巧曲衣然他们的校园游结束了,学长非常干脆地放两位状元学弟回了宿舍,临走前同时不忘记提醒曲衣然上报节目的事情。
曲衣然含糊应下,心中却没有太多在意。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找到了曲衣然刻意放慢了些脚步跟在方天卓身后。
嗯,必须找到了。李密抬头挺胸,完全没有说自己寻找那灵的过程有多艰辛。
这校园里有奇怪气息的地方不少,他也是扑了几次空好不容易才在一个堆旧货的乐器房里找到了怨气散发的源头。
当然,其他处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他能力有限,又什么都做不了,于是早早飘回来向灵媒师报告情况。
曲哥,这学校,不太平。也许对普通人来说很正常,但是对能通灵可观阴阳的特殊体质人来说,情况太复杂了。
你第一时间感受到的灵是一个常年覆在古琴中的白衣人,具体的还要你和它去沟通,我是无能为力了。其他那些古怪的气息,他就更没辙了。
不过李密心中一爽,自己也终于对别人用动物的“它”了,哈哈。
地点呢曲衣然并不惊讶李密所说的不太平,学校是一座城市中同时聚集人数最多的地方了,烂事多灵更多,军队亦然,只是军队往往极少聚集在城市中心,曲衣然更无法溜进军队里去引魂。
得,看来是我没见过世面傻激动了,地点就在最近学生会正在搭建的舞台后面,我晚上带你去吧,白天外面聚了不少人在布置背景板。他能飘进去,曲衣然不能。
好。如果那灵始终覆在琴中,只要它不钻出来吓人,对周围是没什么坏影响的。
这时,玉中传来了如玉碎般的嗓音,抬头。
噢。曲衣然照办,及时避开了一棵大树,谢谢东方。
嗯。声音很淡,随即消失。
一个重生的人,一个执着于高考的鬼,一个神秘的古魂,奇怪的三人组,似乎意外的和谐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哭,好郁闷,我被jj的脑残系统给调戏了,昨天更新的文你们都看不到,呜呜呜,好想哭,好憋屈,jj的管理员拿着作者被抽走的钱都去干神马了,嗷嗷嗷,捶胸扎他们小人,我要放李密去吓技术部放教主去扎shi他们
好吧,淡定下来,呜呜呜呜,还是好想抱你们大腿哭,大家每晚六点都要试着刷刷,咱恢复日更了,肯定会按时更新的,文一定有,想想办法就能看到,比如什么y啊,在上一章留言自动跳转,或者收藏章节直接戳下一章,呜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好痛苦,真想让几只鬼去吓唬吓唬技术员
、27继续
回到宿舍,方天卓走到门前手指无意地轻轻一推,结果门竟然“吱噶”一声自己开了。
“咦我记得咱们俩出去的时候锁门了。”他正低声喃喃,结果一进寝室,俩人都被屋内的仗势给震得说不出话来。
“这”曲衣然别过眼去轻揉额角。
刘伯,你这是带人拆了我的寝室又给重装了吗
是的,完全不用怀疑,这绝对是出自刘伯的手笔。
以前曲衣然寝室里自带的那些家具都在一上午间不翼而飞了,如今可以说焕然一新,取而代之的是高档舒适的席梦思,经过专业数据测量的学生书桌,附带小型书架和电动按摩椅,书桌的抽屉内文具一应俱全
不过墙边什么时候多出来两个门噢,原来是壁橱淡定麻木的脸
里面空间还挺大的,连衣挂裤挂都给备好了,难怪屋内看起来宽敞多了,原来是笨重的大衣柜都消失了。
经过淡蓝色布艺双层窗帘和墙上几幅凡人们欣赏不了的抽象画点缀,令室内纯白单一的色调鲜活起来了。
当然,属于方天卓的那部分家具也没能逃过刘伯的“狠手”,用他老人家的话来说,“咱家二少的室友,一定要被二少的光芒普照,哪能住学校那么寒酸的木板床,用一压就塌的书桌”
“曲、曲衣然,这是怎么回事”方天卓的确震惊又有些形容不出的复杂神色。
这么短时间内竟然能把墙掏空封成壁橱,是工程队来宿舍了吗隔壁住的人难道没点反应吗
曲衣然抱歉地对他笑了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是我的家人。”
方天卓盯着他的唇边溢出的微笑,突然扑哧一乐,指着他黑压压被堆了一片片东西的床,“这些都是你的哈哈,可真够壮观的。”
曲衣然看着也有些头疼了,“是啊。”
哥,你到底给我买了多少东西
看着多吧,整理起来更多。一件件挂在壁橱里,把空间宽敞的壁橱内塞得是满满的,最后连团儿袜子都塞不进去了。
“天儿还热着呢,你这么早把秋冬衣服弄来了。”方天卓躺在了松软舒适的大床上,来来回回滚了几圈,的确爽啊,比咯腰的板床不知好了多少倍。
曲衣然顿时满头黑线,“这个,是误会。”
所有衣服的款式都来自哥哥的挑选,就连那件唯一由曲衣然刷卡买下送哥哥的风衣也多出了一件小号的,跟
大批衣服一齐送来了。
除了衣服,还有袜子,清一色纯白系的鞋子,药箱,还有一小袋子男士化妆品。
隔离霜,晒后修复霜,晒后修复面膜,晒后修复乳液
看得方天卓也满头黑线了,“你妈爸可真细心。”
曲衣然嘴角一抽,“是我哥。”
方天卓,“”
曲衣然终于将突然多出来的行李都整理好了,原本从家里带的那几件可怜巴巴的衣服也可以压箱底了。
猛地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新衣服,曲衣然确实有些不知所措,不过随即想到这些都是哥哥的心意,那么自然是要穿的,无措感也渐渐淡了下去。
拿了哥哥的玉,收了哥哥这么多衣服和日常用品,被哥哥带着去吃饭,被看似冷漠的哥哥无微不至地照顾着
买东西回礼,自己的眼光不一定合哥哥的心意。
于是曲衣然心中开始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淘几块灵石,在不损伤灵气的情况下雕刻一番送给哥哥做礼物。
养身润体,通彻血管。
“哈欠,好像有点困了我先去洗澡了曲衣然。”方天卓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犯迷糊的眼睛,从背包里拿出条白毛巾朝浴室走去。
曲衣然正在研究防晒霜的说明书,低声应了一下,“嗯。”
他本就是不爱排汗的体质,如今有了灵器了后更甚,即使顶着大日头出门跑圈也不会出现汗流浃背的情况。
其实,大学寝室里洗澡的地方根本称不上什么浴室,就是一个不大的封闭空间内,前部分是尿尿拉拉的地方,墙上架着小小的洗手台和镜子,后半部分是个淋浴喷头,地上有个下水,这就是浴室卫生间的强强组合,连挂毛巾的地方都找不到。
可如今,却彻底变了模样。
方天卓立在浴室门口愣了一会儿,明显呆滞地僵直脖子扭过头,视线瞄向了还在认真对比说明和用法的曲衣然,半晌后,所有复杂和惊愕都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虽然不知道你的家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过呵”方天卓顺手带上了洗手间浴室的门。
里面,已经是另一番天地了。
前后部分多出了隔断,尿尿的人和洗澡的人可以同时在这里不受影响的随意。
其他变化,不提也罢。
方天卓突然有种自己其实是在住快捷酒店而不是在大学寝室的感觉。
两人午餐和晚餐的问题最终由书桌上刘伯准备的
几个保温桶全部解决了,香喷喷的炖肉,清淡菜丝和米饭,都是曲衣然所熟悉的味道,保温桶最底层整齐地放了一小排蟹黄包。
“真贤惠的哥哥啊”
“不,这回是我妈妈。”
“”
方天卓用力夹起一个精致的小包子,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但是嘴角却一扬,“味道真不错,你母亲的手艺很棒啊住你家的床又吃着你家的东西,我该怎么回报你好呢状元同学。”
他又调侃起了这个称呼,曲衣然小口小口优雅进食,见他一脸认真,放下筷子同样认真回到,“你刚从d市来s市,突然离开家乡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同学之间互相照顾是应该的,而且”曲衣然苦笑一下,“你不觉得困扰就好。”
刘伯连招呼都没打就把人家的床和柜子都给弄没了,书桌也是。
方天卓心想,你还没看到浴室里面的变化呢。
不过心底却是一动,曲衣然什么背景的,曲衣然却什么态度的一点也没有传闻中那嚣张跋扈又不讲理的模样,反而温文尔雅,礼貌待人。
是真的,是假此刻,他暂时无从去判断。
“没困扰,我才该感谢,借了你这么多光,衣然,我可以这么叫你吧,等食堂开了哥们请你吃大餐去。”
“好啊。”曲衣然眯起眼睛浅浅一笑,也不在乎小小的食堂能吃什么大餐,毛茸茸小松鼠的表情尽显,如果是松鼠控大哥在这里,一定又会被弟弟给震到。
方天卓虽然没被震迷糊,冲击也不小。
还是那句话,纯净至极就是极致妖孽,真的无法判断,到底是真,还是假。
算了,吃饭。
夜幕降临,群魔乱舞当然,那是不可能地。
曲衣然在吃过晚饭正准备刷保温桶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浴室卫生间的变化,同时还察觉出了那么一小点意外。
由于前后多出了一块黑色的防水拉门,惊动了一个特殊的“小女孩儿”。
她坐在地砖上抱着双膝无声抽泣,肩膀一动一动,看上去异常单薄无助。
确认门上好了锁,曲衣然这才慢慢靠近了小女孩儿身边,蹲,与她平齐,“不哭了,乖。”
“你不要过来。”小女孩猛地抬头,八、九岁的模样,一下子就看到了曲衣然和他身后一只正挤眉弄眼的鬼,被吓得不轻,身体蜷缩得更厉害了。
“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别怕他,他和你是一样的。”曲衣然示意李密不要
再搞怪了。
“也是死人吗”小女孩儿抽搭着,脸颊却干干的,眼角不见一滴水汽。
死过的人,早已哭不出来了。
李密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啊,我07年死的,已经死好几年了。”
“啊我,我才死一年。”小女孩缩了缩脖子,胆子却放大了不少,她喜欢另一个大哥哥身上的感觉,非常舒服。
曲衣然握紧灵器,问她,“你被卡在这里了,能和我说说原因么”
可以吗
女孩儿小脸一皱,强忍着想哭的冲动,断断续续道出,“那时候,这里还是工地听说要建宿舍然后,有一天我来a大给姐姐送东西,可是a大太大了然后,我就走丢了。”
“走丢之后呢你死在工地了”李密凑近扶起她,试着拍了拍小女孩黑乎乎的裙子,“这是水泥”
“嗯”小女孩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毛线裙,雪地靴,哽咽道,“那天不冷,雪下得很大,融得也快我滑倒了,陷进了没干的水泥里。”
李密问,“不是人害死的”
小女孩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不离开”
“我我还没给姐姐送年糕。”
“”
虽然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却在小女孩心底留下了执念。
很小,却非常想完成的执念。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曲衣然摊开手掌,将灵器放在掌心,伸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蒋思远。”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探出小手,虽然触摸不到曲衣然的掌心,却能感觉到一股温暖从手指尖慢慢扩散开来,流遍全身。
“我帮你去给姐姐送年糕,好么”他轻声问。
“我好”小女孩眨了眨大眼睛,身体逐渐转淡,“我相信你。”
曲衣然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对着已经消失了身影的地方,低声叹道,“我不会愧对你的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咱每晚要打工,所以更文基本都要拜托死党帮忙,死党晚上也总有课,苦逼了,等莲妃放寒假就好了口现在更文好苦逼,手动都没时间,存稿箱又不给力,哎全是心酸地眼泪,然然,快给亲妈来揉腿
大哥你敢让我家然然给你揉腿来人,放李密
李密为什么又是放我我已经被派去吓技术小哥了,你去找东方吧
东方什么也没说,直接出针。
李密抱头,颠颠地跑来给作者揉腿了,哇咔咔咔这货被抽傻了
咱每日保证更新,看不到文的亲们,拜村哥滚
、28咩咩咩
夜幕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从明天开始曲衣然将正式迎来为期两周的军训生活。
不过今晚,还有件大事需要他出面摆平
军训要在封闭的a大北校区部分进行,两周时间内不得随意离开擅自出入,吃喝拉撒都会在北校区,每个新生只允许带简单的洗漱用品和换洗的内衣裤,外衣、长裤和鞋子都是由学校统一发放的。
那么一定要在全封闭军训开始前把那只校园里最显眼的灵搞定了。
曲衣然打定主意,带着两只灵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寝室,轻轻带上房门。
此时,软床上原本睡得昏天暗地的方天卓却突然在漆黑中睁开了双眼,淡淡的月光被双层窗帘隔绝在外,屋内很黑,他的目光顺着门口看去,甚至没有捕捉到曲衣然离开的衣角。
这么晚了,你会去做什么
正快步向楼下走去的曲衣然突然脚步一顿,李密此时正跟他唧唧歪歪推荐自己去寻找那个名叫蒋思远的女生,见他停下来,有些奇怪地摸着下巴瞄他,怎么了终于发现我的长处了吗
不,我室友原来没睡。曲衣然非常自然地无视了某人的自荐。
要在全校师生内搜索一名仅仅知道名字的女生,对于鬼来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咦你怎么知道他没睡
直觉。灵媒师的直觉非常特殊,说玄乎点,他们有预知能力。
只是预知的东西极少能为外人道出,他们能预测的东西很多,但灵光并不是时时都有,这东西不能由人力来操纵控制,一切皆为天意使然。
哦哦。李密傻傻的点头,结果突然发现东方的气息在他们结束对话前就消失了,顿时垂头丧气起来,真是的干嘛拜托他去查,我也可以嘛
东方可以,你还不行。曲衣然“温柔”地打击道。
李密,真直接啊。
因为现在还没正式开学,即使有心去学生处查,可现在连老师还没正式上班呢,那里天天大门紧闭。
如今在校的人员基本可分为两类,等待军训的大一新生们和为“全校新生欢迎大会”做准备的学长老师门,曲衣然才到a大没两天,除了同样在准备军训的魏晋和自己室友外,就认识白天带着他们逛校园的学长了。
没渠道,没人脉,只能先试着拜托东方。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有校园网这东西可以起些作用,曲衣然是因为一向不擅长电子产品,李密死的早,除了理科外几乎不擅长任何东西了。
至于教主只见过舀针秒人的教主,没见过抱着笔记本上校园网的东方不败。
别再纠结这点小事了,如果你现在去查资料,谁带我去找那个覆着灵的古琴呢
也对哦,我还是能起挺大作用的。李密挠了挠头,开始正经八百地带着曲衣然在校园里横晃。
一人一鬼路过了已经搭建得差不多的宽大舞台,擦身而过,曲衣然却完全没有想起重点来。
他不仅仅要代表新生发言,还需要准备一个单人节目,在欢迎大会上做表演。
李密却记起来了曲衣然的特殊情况,捂嘴哧哧偷笑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门好像上锁了,看我弄开它自从变成了一只好灵后李密没有别的能耐,就是多了个改变自己身形和深浅度的能力。
对人没什么影响,对物却有的。
就瞧他“嗖”地一下钻进了锁眼里,上了锈的大锁头在空气中自己晃动了几下后,“吧嗒”一声就开了。
谢谢了。曲衣然推门走进,同时还不忘夸了李密一句,其实你很厉害的,不用沮丧什么。李密是李密,东方是东方,各有各自优点。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东方不在,被压迫许久的某只终于敢掐着腰仰天大声笑了,不会被扎腰也不用担心被针戳背,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哎,生活苦逼啊,谁让他有一个喜欢清静的“室友”呢
这里是学生会文艺部和音乐老师们平时用来堆积乐器的房间,虽然从外面看门破旧了点,墙也掉皮得挺厉害,但里面其实挺干净的,基本每天都有人来定时清扫。
精心保养过的乐器大部分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架子上,只有极少数缺弦断线的堆积在墙角,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模样。
这其中,正等待处理的堆儿里就有李密所描述的那架古琴。
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只是比起当今世代盛行起来的钢琴黑管萨克斯,古琴这类古典乐器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更何况是一架缺了弦的古琴
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琴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已经看不清琴尾雕琢的花纹了。
曲衣然轻步走近,蹲下身,将这架琴平放在地面上,从裤兜里掏出哥哥给买的白手帕,认真擦拭起了琴身,琴尾。
“铮”手帕无意波动到了琴弦。
音色已经有些模糊,想来是很久都没有调试过了。
擦琴听起来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然而曲衣然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了其中,认真仔细。
李密看得一愣一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曲哥不是一直这样么无论是遇到我、到东方,还下午在浴室里发现的小女孩
对待每一个人、每一只鬼、每一件小事都报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李密还从没见过他含糊的样子呢。
“琴内的朋友,请现个身吧。”擦拭完毕,除去了灰尘积压的琴已经基本恢复了原色,只是沉寂了太久,木色看上去并不饱满鲜亮,琴尾处的雕花也并不明显。
不过用手指轻轻摸上去,就会发现那些雕工惊人的花瓣是多么细致。
也就片刻的功夫,琴上冒出了一股白烟。
雾气渺渺,从烟雾的中心浮起一袭白色身影。
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顶,绑着一根浅色丝带,白袍纯色没有任何点缀和图案,脚上的布靴藏青,长长的双袖随着他拱手的动作无声晃动,令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只是他脸色发白,面对能看到自己的未知人士,显然是极为震惊和不安的,却仍然礼貌地主动说道,“在下伯牙。”
“在下衣然。”曲衣然学着他的模样,拱手回礼道。
伯牙直起身,面前一人温润如玉,身后一灵呆头呆脑,这强烈的反差比令他面露一笑,原本并不出出众的五官鲜活夺目起来。
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啊,李密心中感叹。
曲衣然也是一叹,却没忘记正经事,“伯牙先生,为何寄在琴中,迟迟不去”
他笑容陨灭,神色蓦地一凄,“在下在下其实是在等人。”
“等人”曲衣然和李密不由得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物。
七弦琴,叫伯牙,难不成等的人是钟子期
“你在等子期”呆头鹅李密问,他虽然文科学的不好,可琴仙的大名他确实听说过。
“你们都知道子期我却终究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伯牙笑了,笑容却极为惨淡。
人们都知道钟子期,伯牙并不奇怪。
在琴里住了这么多年,随着琴走过很多地方,可以说亲眼见证了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变化。
曾经,他有幸在课堂上听一个老师向学生讲述俞伯牙钟子期的“抚琴遇知音典故”,从别人口中道出自己昔日的往事,感觉颇为微妙。
原本他是一抹没有形状的孤魂,只是舀着此琴的音乐老师却在一天深夜出了场车祸,虽然没受大伤,却有少量血红喷溅在琴尾,使得他可以显出身形。
可是伯牙认为自己不详才给此人带来了意外的伤害,于是形象化后他便自己发力震断了一根琴弦,从此被堆积在了乐器室的角落,与琴一同沉寂下来的还有他的心。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自己等不着钟子期了。”那李密又搞不明白了,这人既然知道,又在执着什么
曲衣然对上他无神的眼,一语道中红心,“你在等,懂你的人。”
伯牙惊愕了一瞬,气息有些不稳,“是。”
世人道伯牙为琴仙,他却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个琴痴。
一曲高山流水,如今已经被世人改编得面目全非,什么古筝版的,合奏版,甚至还有人用钢琴演奏
他既欣慰着音乐的飞快进步和多元化,又苦涩自己
如今再也无法执琴弹奏一曲。
现代人耳目开阔,不断创新,伯牙只是想知道,如今一曲高山流水,是否有人可以听懂,品透。
鼓琴而六马仰斜,他却独独缺少一个知音。
伯牙摇头苦笑,曲衣然和李密非常想安慰安慰它会有人懂的,可是话脱口容易,却口说无凭。
曲衣然问,“伯牙,你如今可以抚琴吗”
他笑容更凄苦起来,“何以抚之,何时抚之。”
李密最不忍看人伤心难过了,灵机一动,建议道,“曲哥,不然就让伯牙在全校师生前弹一曲吧,一定会有懂伯牙的人”
“你以为是弹棉花吗”全校师生哪有那么容易就聚在一起。
“你啊你,这不是现成的机会么”
“哈”曲衣然微怔。
李密恨铁不成钢地扶住额头,“某人,你还有个节目没报呢。”
曲衣然,“”
好吧,他确实给忘脑后了。
这确实,是个机会。
但是
、29咩咩
两周后的全校新生欢迎大会确实是个机会,曲衣然能让李密在自家哥哥面前上身大吃特吃招牌鱼,自然也不会对伯牙上身产生什么抗拒之心的。
从来都是一心为灵着想的他,可以说不会拒绝一切灵提出的要求,只要他能办到的,他会认真去做。
如今曲衣然已经与身体彻底融合,真真正正的成为了“正牌”曲衣然,完全接纳了身体和一切。
只是,伯牙与李密实在不同。
伯牙甚至比东方在世间游荡的日子还要长,曲衣然并没有把握让他上身成功,即使自己整个人已经与身体融合完毕了,也并不确定是否能承载住千百年前的魂魄。
附魂伤身什么的,倒成了小问题。
不过s市为什么突然间多出了这么多曾经不知道的古代灵魂呢以前完全没有发现过。
曲衣然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询问伯牙的意见,“伯牙,先跟在我身边两周,两周后,我会想办法让你在全校师生面前弹奏高山流水,可以吗。”说着,他发现伯牙眼睛一亮,虽然表情变化不大,可明亮的双眸却非常好看,看呆了一人一李鬼,曲衣然怔了怔,脱口道,“你是不是想用这断了弦的琴弹奏”
“咦”伯牙也愣了,“为什么连这都被你”知晓了
“因为我们曲哥是牛掰人”想当初他说让自己上身答卷子的时候,自己还不是也吓了一跳。
即使是灵媒师,即使有神通,可这个决定也太大胆了,也太信任自己了。
那时候明明灵魂和身体还在磨合期,却完全没有因为这点而放任自己不管。李密如今回头想一想就能体会到,曲衣然默默的为自己做了多少。
上身考试,考成了状元改变了他原本的命运轨道,人家里那么有钱,就算不知道状元也会有很好的未来,可是他却没有在意自己煽出蝴蝶翅膀还有寻找灵器也是因为自己,还有上身吃鱼还有误闯浴室咦
曲衣然嘴角笑意浅浅,“只是觉得你对这架琴十分留恋,它对伯牙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是的。”惊讶过,伯牙淡静下来,用白色衣袖轻轻擦拭起了琴尾,“它是瑶琴。”只是多年的风霜,那些妆点琴身的彩玉金童头已经不再。
“瑶琴”琴的来历还真把曲衣然给震住了。
不会是伏羲造的那个瑶琴吧应该不是吧
就这样,玉中又多了一个人。
伯牙的情况却与李密和东方都不太相同,这是一个真真正正执着于某件事的灵,他渴望为人拨弄琴弦,渴望着出现读懂他、真正欣赏他琴声的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