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灵媒师重生
作者莲洛
、1灵媒师曲衣然
这里是城市中心繁华街道的一角,此时正值下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上班族们正进行着他们三点一线规律生活中的最后一点回家。
等车,挤车,塞车,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定律。
而等待,也渐渐衍变为了麻木与习惯。
是你去习惯生活,而不是被生活习惯。
微凉的风无声无息吹过,仿佛舒开了人全身的毛孔,与每一处紧绷疲惫的神经。
不过假如你在这条路上向右转个弯,再向前走上几大步,那可就不是凉风这么简单了,用附近人的话来说,那儿吹的叫“阴风”
阴飕飕的渗人,和郊外那些墓地给人的感觉没什么两样。
“曲哥,就在前面的巷子继续往前走可以直接通到地铁a口,不过发生了那种事我估计也没几个人敢走了。”敢走的全被吓进医院了,除了他
李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两只宽厚的手掌十分用力地搓了几把,却不见什么取暖的效果,反而寒毛直竖。
曲衣然颔首,拇指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腕上的白玉珠串,“那就停下吧。”
李岩点点头,拢了拢染得花哨的刘海,牙齿都冷得打颤了,“那、我就先走了,地点已经带你来了,别千万别逞强啊”
“谢谢。”曲衣然说道。
李岩看了他半天,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咬了咬牙,匆匆转身走开了。
这小巷子本是通往附近地铁口的最佳捷径,早挤上一班车就意味着能提早回到舒服的小窝里,卸下一天的疲惫,享受晚间这段只属于自己的悠闲时光。
没人愿意每天将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消耗在了上班的路上,所以每天都会有不少上班族选择从这里穿过去走。
只是前阵子这边发生了震惊全市的弃尸案,有人在这条巷子里发现了二十多块被分解后的尸体残块,人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场面之血腥残暴令无数人为之哗然。
案件还在努力侦破中,巷子周围却已经传出了闹鬼的消息。
李岩就是前条街上一家洗车房的实习小弟,起初对这消息也是嗤之以鼻,还不信邪的带着哥们大晚上特意跑来走了一遭。
结果,真他妈的见鬼了
血淋淋的手指,残缺不全的五官,那追魂似的语调
李岩胆子大,没像他哥们那样直接吓
得尿了裤子,至今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抓着医生白袍就叫大仙饶命。
不过即使胆子再大,他也不想再尝试一把惊心动魂的滋味了
现在晚上还失眠得厉害呢,要不是他家母上成天嚷嚷着曲先生有神通,又驱走了赵姨妈家新房里的鬼怪,他才不会再跑来这附近晃悠。
灵媒师,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如果换做是以前,李岩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灵媒师这么个“特殊”职业。
现在的话也许吧,谁知道呢,他亲身都撞见过鬼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希望那个白白净净的青年不要像自己哥们一样,最后也进了医院管医生护士叫大仙。
李岩走后,曲衣然在原地停留了半晌,才缓缓迈动了步子。
虽然还没有走进巷子深处,他却已经能隐隐感受到那正透过阴阳两界传来的悲鸣。
这些年他碰到过许许多多各色各异的人,接触过普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幽魂野鬼,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怨气深重地缚灵。
阴森的冷意直击心底,哀鸣深沉,犹如修罗般的血泪在不断蔓延,寒气逼人。
饱满的两指轻轻摘下挂在右手腕上的珠串,握在了掌心。
曲衣然走近。
一个黄发刺猬头少年呆坐在巷子内潮湿的地面上,静静地望着天。
脸部明显缺了一块肌肤,倒也不像李岩他们见到的那般残缺不全,渗血吓人。
黑色皮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藏蓝色的皮衣上开了几个大洞,透过洞口却看不见少年的身体。
他明显没有察觉曲衣然的靠近,似乎在一个人小声嘀咕什么。
“你好。”曲衣然先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少年吓了一跳,完全没料想到还有“人”能和自己说话,低下了头有些结巴地看着他,“你、你是谁啊”
他说完猛地闭上了嘴,表情看起来十分懊悔。
“你就当我什么也没问好了。”
曲衣然不禁莞尔,“我姓曲,是个灵媒师。”
“灵媒师那是什么东西”少年眼珠一转,死气沉沉的脸上看起来生动了些。
“勉强算是个职业吧。”只不过工作没有钱可拿罢了。
“哈什么叫勉强”少年疑惑。
并不想在自己的身份方面谈论过多,曲衣然蹲与他平视,“你已经死了,为何不早早投胎转世”反而选
择强留在人间,化为地缚恶灵。
这一句问的好像踩到了小鸡尾巴,少年突然炸了毛,怒瞪曲衣然喊道,“你以为我不愿意根本就没有办法的好不好我才不愿意在这破地方傻呆着呢,又臭又脏的,一点也不想”
阴森冷冽之气凝聚不断,气温骤降,冰到了极点。
曲衣然却不为所动地说,“怨气久聚不散,是你的潜意识里不想离开。”
少年听完,身体蜷缩成了一团沉默起来。
良久后,待周围恢复如常后,他才哑着嗓子说,“也许,是那样吧。”
心有不甘,他二十二岁怎么也不甘心就那样戏剧化地死了
要是天灾也就算了,偏偏是人祸,而且还是女祸
“和我说说吧,我能力有限,但说不定可以帮上你点小忙。”曲衣然平静道。
这话不假。
他只是个小小灵媒,并不是全知全能的。
这世间总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太多的无法言说。
有些东西一旦说破、做多,遭殃被谴的便是他了。
这年头什么职业都不是那么好干的啊
“说说么,呵呵”黄发少年苦笑了一声,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曲衣然,面对那张波澜不惊的如玉面容,心中一松动缓缓地说道,“我叫曲衣然,别人都叫我曲二少。父亲是s省的”
“等一下,你说你叫曲衣然”
“是啊。”少年满脸疑惑。
“不,没什么,请继续吧。”曲衣然摇了摇头。
重名重姓,这也算是一种无形的缘分了。
一个名叫曲衣然的鬼魂和一个名叫曲衣然的灵媒师。
少年懵懂地点了点头,垂下了眼帘继续诉说,“父亲是省的省委官员,母亲是豪门大小姐,他们从小就特别宠我,恨不能把全天下最贵最好的东西全堆在我身边供我随便祸害;外公和祖父他们也特别爱我,去年过生日的时候,祖父还送了一辆印着我名字的限量版布加迪威龙”
可是他还没开过呢,怎么就死了啊
说白了就是二代,既是官二代又是富二代。
曲衣然平时不看报纸也不看电视,对s市的风风雨雨几乎没什么耳闻。
近期闹得正凶的s市分尸案还是这一路听李岩嘀咕的,所以他不知道s市最出名的高干世家曲家垮台也属正常。
他面前的曲衣然,便
是那曲家最小的儿子。
“高中没好好念书,整天泡妞装b玩了,高考落榜以后压根就没了读书的心思。”
他也知道凭自己家的关系和条件,即使读全国最好的大学也是丝毫不费力气,但是他不屑
他就认为那样太掉价了
家里有钱到挥霍几辈子都花不完,还念什么书
父亲有权,母亲有钱,又溺爱过度,哪里舍得逆了孩子的心
“外公说给我几间公司让我随便玩玩,我就再也没进过学校,直接一头扎进社会了。”
悲剧的开端便是这几间公司。
其中有三个贸易公司,另一个就是经纪公司,还是s市最大的娱乐经纪公司,汇集了众多知名的明星影星。
相出头的人太多,可是机会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那时候主动等着被他潜规则的男星女星简直可以一路沿着顶楼的楼梯排到地下停车场,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青春骚动不安分的时期,哪里能禁得住花花世界的各种诱惑
每日沉浸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换过多少女伴,上过多少性感又漂亮的男星,也记不住因为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究竟捧红了多少人,又雪藏过多少人
他只记得那天晚上喝完酒后,自己被人用药迷晕拖到了一间不知名的小仓库里。
即使成鬼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三张扭曲的脸,都是在他身边待过不段日子的女星。
竟然将他活活的分尸了
女人温柔的时候可以醉死人,凶残的时候也能毫不犹豫地狠到骨头里。
“她们说爱我简直太好笑了爱我能把我动脉划开,让我生生感受着自己被人分解,你知道么,她们还给我打了麻醉剂,我连痛的感觉都没有,就那么死了”
“死后,你的尸体就被她们丢弃在了这里。”
“那还能叫尸体吗”少年红了眼睛,却早已流不出一滴液体。“我死不瞑目我甚至都记不清其中一个人叫什么名字了”
沉默了片刻,少年悲怆地笑了起来,“后来,曲家也垮台了,也亏了我没立刻去投胎,不然还不知道她们的阴谋呢,杀了我只是一个开始。”
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了,曲家根本不缺钱,又怎么可能受贿
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可偏偏“证据确凿”
曲衣然心中明了地闭上了双眼,右掌
心摊开,左手的食指在上轻轻画圆,口中念的是少年听不懂的东西。
没过多久,他又再次睁开,“你的家人,很好,你可以放心。”
能透露的只有这么多。
若是次次遇见冤魂都由于不忍之心泄露天机,那他的寿命早就被上界扣没了。
少年一怔,随即开口问,“你确定吗”
“我确定。”曲衣然即答。
少年蓦地绽放一笑,身周围的怨气瞬间淡去了不少,“只要家里人没事,就好了。”
说到底,他执着的根源还在于此。
水有源,树有根,找到原因便不难解决了。
曲衣然浅浅地勾起嘴角,“闭上眼睛,我指引你去投胎。”
所谓“驱鬼”便是如此,倾听鬼的心声,指引鬼魂正确的轮回道路。
少年听着他的话逐渐合上了双眼,曲衣洛手握白玉珠串,小声念着古老的咒语。
白光在巷中乍现,可带走的却是两个曲衣然。
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莲妃坑品依旧杠杠地放心跳坑吧,表顾虑神马
路过留爪是美德,不要吝啬地浮出水面吧,会是个非常不错的故事咳咳。
看咱纯洁的小眼神,哦吼吼吼
、2同名不同命
所谓鬼即是灵,灵与灵之间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最常见的灵便就是人们所说的“孤魂野鬼” 名为浮游灵。
它们多半是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或由于某些心愿未了,所以整日漫无目的地漂泊于人世间迟迟不愿投胎转世,归于天地。
像黄发少年那样死后执着于某一个特定场所,怨念不化偶尔还会冒出来吓人的恶灵在当今这社会已经是非常少见了。
执念是非常可怕的。
人一旦有了执念,即便是死了,也不会彻底消散的。
净化恶灵,平息怨气,指引迷途的恶鬼亡魂们正确回归去路,这些便是灵媒师的职责所在。
不是捉鬼师,灵媒师应该勉强称得上是阴阳两界的使者吧
曲衣然紧闭着眼睛,感受那股温暖的莹白色光芒将自己身体完全笼罩住,包裹严实。
无论这股白光会带他去向何处,都是无法抗拒逆转的。
生死有命,天意更是不可违。
一切陷入寂静,直至周遭传来了“滴答滴答”的水落声响。
眼皮意外沉重,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摩擦他手背上的皮肤,一下,又一下的紧接着是一瞬间的细微刺痛,他感觉到有尖锐的金属物对着刚刚那块皮肤直直戳了进去。
曲衣然蓦地睁开双眼,有液体顺着那金属物流进去了
而这里,已经不是那街边小巷子的深处了。
他躺在了一张宽大的白色铁床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古怪味道。
还没等他吃力地撑起身体,就听床边有一个男音大声喊道,“快叫夫人过来,就说二少爷醒了”
他喊完后又立刻跑过来扶住曲衣然的胳膊,急忙阻止道,“二少,您可千万别乱动,医生刚给你挂好点滴,我保证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请您再坚持一下”
还没等曲衣然回应什么,房间内的门“唰”地一下被人猛地拉开了,人群鱼贯而入,有男有女。
人数众多,他们的唯一共同点是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统一大褂的。
是医生
那么,这里是医院了
曲衣然不动声色地观察周围,精良的医疗器械,扎着针头挂着点滴的自己手背,由于皮肤对金属物质有点过敏,血管周围还青了那么一圈,看起来
触目惊心。
空气中古怪的味道是混杂着柠檬香味的消毒水,闻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那些一拥而入的医生们见他没有发话,便一个也不敢轻易靠近地笔直站在了床边,侧耳时刻等待着具体吩咐。
打量好周围,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曲衣然又将目光移向了刚刚那个扶住自己的人身上。
说话声音中气十足的,原来是一位老人么
发丝花白却不显老态,脖间用黑色编绳挂着一副小巧的老花镜,他用手指捏住镜腿儿快速架在了自己的鼻梁上,指尖又轻颤着推了推,有些激动道,“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这种情况,多说多错。
曲衣然平静地点了点头,就这样迎上了他忧心忡忡的目光,并不躲闪。
这位是管家伯伯
脑中毫无征兆跳出的记忆令曲衣然惊愕了一瞬,却很快地淡定了下来,细细整理起来。
内容并不复杂,仅仅是“家里人”的一些介绍。
不过真正震撼到曲衣然的并不是他变为了另外一个人,而是那些记忆片段中出现最多的,也就是此时此刻他所处的身体原主人的名字叫做曲衣然。
是的,正是他刚刚指引去投胎转世的黄发少年。
同名不同命,一切皆已由天定。
唐家在省根基深稳,财力雄厚,人脉广泛这倒是没什么,有钱的人家多了,唐家也只不过是比一些富豪们更有钱点罢了。
重点却不是钱,而是唐家代代儿女单薄。
到现任当家人唐继山这里,就只有唐晓晓一个女儿。
女儿是总有一天要嫁人的,整个唐家都是唐大小姐丰厚的嫁妆。
即便唐晓晓不是个美女,单看那身家,也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整日翘首以盼,巴不得被推倒上位做那被天上大馅饼砸中的上门女婿。
馅饼虽美味,却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完全消化的。
最终,完全消化了这块强力金饼的还是省另一个名门世家大少曲天哲。
唐家豪门,曲家高干。
可以说是最完美的结合,使得原本就有权有钱到令人发指的唐曲二家势力更加逆天了。
他们就是曲衣然的父母。
曲衣然还有个哥哥,年长他整整五岁。
只是有关曲家大少的记忆片段却是稀少得可怜,让他无从判断出什么。
的确是像那黄发少年
形容的那样,家里有着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钱财,父亲在省政府、外公在中央,都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地位。
家世显赫,风口浪尖。
曲衣然眉头微皱,他有些想不通所谓天意的安排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个化为恶灵不肯离去,苦苦守在原地许久的少年是怎么死去的,他心中十分清楚。
被人下了药绑走分尸,残忍杀害后就随意丢弃在了那条小巷子里。
而在指引少年的灵魂前,曲衣然曾经运用天眼窥探到了当时曲、唐两家的情况。
少年的外公权利被彻底架空,担任省委书记的父亲名声一落千丈,最终是一个双规早退的下场。
家中大半财产都已被司法部门强制绞收,而生意场上驰骋多年不衰的母家集团接连遭到了致命重创,短时间内很难东山再起
不幸中万幸的是,少年的家人在经历了众多波折后都是平安健康的。
只是此刻那个黄发少年的家人一下子成了他曲衣然的家人,这个巨大转变实在微妙。
察觉到自家少爷从转醒后反应太过安静了,管家弯下腰,视线扫过了一圈白色身影后,问道,“有哪儿不舒服让他们帮你看看。夫人马上就到了,二少,您”清醒着么
发生了那样的事后,管家有些不确定了。
曲衣然也觉得自己沉思时间过长了,非常容易让人误会。
不过这个同叫曲衣然的少年,进医院的理由还挺不正常的。
该怎么形容呢
普通人大概会形容为中邪了
噢,对,这里也不能算是医院,而是“自家”豪宅的负一层,家庭专用医疗室,设施条件更胜豪华昂贵的私立医院。
曲衣然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白色墙壁上悬挂的电子万年历2012年06月4日 153222 星期日。
原来,时间回到了四年前。
指引那个与自己同名的少年意外推翻了他的命盘,还有曲衣然自己的命盘。
即使如此,又能怎样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那么就只能欣然接受。
人的生命短短数十年,又何必将宝贵的时光都浪费在纠结虚幻的问题上。
理清了记忆,想通一切后,曲衣然对管家说,“我很好,还清醒着。”
“您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管家有些半信半疑,却不敢明显地表现出来。
二少最讨厌打点滴,又有轻微的金属过敏,平时要有人敢趁着二少昏迷的时候给他打针,二少醒了哪次不是把所有医生骂得狗血喷头,还会砸了房间里能砸出声的东西
管家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镜,所以二少其实还没有清醒呢。
也对,撞鬼中邪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解决。
正当管家在心中给曲衣然默默扣上了一顶“邪灵侵体”的大帽子时,房间内的门再一次被人大力推开了。
“夫人”屋内一排排稳站的医生们齐齐弯腰鞠躬。
大步流星走近的靓丽女人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一脸急切地坐在了床边,“然然,头还疼么觉得哪里不舒服”
曲衣然安静的摇头。
就见女人脸色明显一僵,在看到他手背上扎着什么东西后,那表情就更加僵硬了。
“刘伯,然然他”女人转过头。
“小姐,也许是这样的。”管家没敢直接说出来,而是附在了唐晓晓耳边,小声嘀咕道,“二少他可能中邪了还未清醒,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和姑爷说一声二少那套房子确实不能再住了。”
管家口说所说的姑爷正是曲衣然的的父亲曲天哲,因为管家从小跟随在唐晓晓身边的人,是唐家的老人,在她出嫁后自然地跟随到了曲家,所以叫一声姑爷并不奇怪。
唐晓晓看着“安静乖巧”得有些过分的儿子,凝重地点了点头,“打电话告诉天哲,新区那套房子要快点找人给封了”
“您放心吧,小姐。”管家应道。
只是两人间的谈话却被耳力“特殊”曲衣然听得真切。
“请问”刚说两个字曲衣然就立刻止声了,管家和唐晓晓同时看过来的惊愕目光令他微微一怔,随即想到了现在他是她的儿子,这样对母亲说话确实非常不妥。
“我,只是想问那个房子的事情。”曲衣然有些无措的说。
灵媒的特殊体质,多短命,所以他周围亲人极少。
从没有见过父母,抚养曲衣然长大的人是外公,已经在他十岁那年安详过世了。
曲衣然沟通灵鬼有一套,但是与人交流却嗯极其缺乏经验
听到曲衣然的话,唐晓晓和管家都急了,“那房子不能再去了,然然”
“是的,二少爷,您的身体还没好呢,不能再去冒险了”
曲衣然,“”
他还没说要去就
被否了。
低头扫过自己的手背,点滴才打了不到三分之一。
去是肯定要去的,但并不是现在。
首先,一定要问出房子的地点。
作者有话要说ttt打滚求支持花花收藏全撒来吧
大哭看着你们,咱是新文啊,还没有神马人气
感谢大家的霸王票
诺受扔了一个地雷
熊猫滚滚扔了一个地雷
娃咔咔扔了一个地雷
娃咔咔扔了一个地雷
婉清扔了一个地雷
橙子君扔了一个深水鱼雷
东方慕萱扔了一个火箭炮
qaq难道是咱表达有问题吗怎么会有木看懂的妹子呢
、3什么高考前三天
曲衣然从今天起正式成为了曲衣然。
这话说起来似乎有点别扭,却已是明摆的事实了。
脑海中分分散散的记忆片段很就快被曲衣然彻底消融,“家人”的信息固然重要,但曲衣然更在意的是管家和唐母口中所说的“豪宅”。
根据零散的记忆和多年的引鬼经验,他很快推断出了身体原主人中邪的具体缘由。
那宅子里有地缚灵,而且还是一只有攻击性的地缚灵。
所谓的“有攻击性”并不是说明地缚灵本身可以实体化,冲过去疯狂的攻击人。
灵魂力量的强大,不在于腕力,而在于心中的感情。无论爱恨、仇怨,感情越强烈,灵魂的力量就越大。
只是灵再强大也灵魂,不是实体的人,它们做不到直接性攻击,却会间接性运用自己的力量来达到目的。
最简单的例子,让天花板上好好挂着的灯毫无征兆砸下来、即使屋内开着热风也会让你感到阴森,冷意迫人
阴风也是同样的道理了。
而曲衣然今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让曲灵媒师有些哭笑不得了。
曲衣然上个周末刚满了十八岁,这意味着他正式成年了。
曲家二少的成年生日宴办得是奢华又热闹,祝福礼物收到令他手软,然而曲衣然最喜欢的礼物还是祖父送他的一个二层小楼。
地处位置好,装修新潮,一切齐全,他可以随时住进去,连佣人都给配好了。
今早正是他第一次去那房子,结果这第一次便出了事。
曲衣然小解方便,竟然被反锁在了洗手间里
更奇怪的是,那洗手间连接着他的大卧室,门上根本就没有锁。
没有锁又怎么会被关在里面出不去了曲衣然不信邪的连拽带踹了半天,结果摸上去挺单薄的一个木门,愣是怎么砸怎么踹都弄不开。
他这才急了,可是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他呼喊的尖叫根本传不到走廊。
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没弄开门,他有些气馁的坐在白色马桶盖子上,结果一抬头,正巧与镜中一个正在梳头的红衣女人对上了眼。
那是一双饱含着笑意的妩媚黑眸,满满的柔情,可那睫毛颜色却是血红血红的,根根分明,仿佛凝固的血滴。
然后,曲衣然就彻底魔障了。
最后也不知道门怎么开的,也不知道他怎么连滚带爬跑出去的,总之见人就扯住脖子
不放,大喊“有女人在梳头,她说她要给我梳头”
这一身伤就是他跌跌撞撞从二楼摔下去弄的,结果即使人晕迷着嘴里还是不停地嘀咕着那句梳头,梳头再后来人醒了,芯子却彻底换了。
鬼也有善恶,或许它关起曲衣然的举动仅是无心的。
只是,已经可以运用自己的力量操控周围死物,这样的灵,的确算是有攻击性了,如果爆发了会非常棘手,所以曲衣然才急着问有关房子的事情。
不过,却连连碰壁了。
不要紧,会知道的。
灵媒的能力随他而来了,他已经看到了一条白色的细线链接着自己的手腕与未知的远方。
曲衣然垂下眼帘,那并不仅仅是知道而已。
他以后,会长期住在那栋房子里的。
时机未到,一切自有其定论。
“然然,你不会还在惦记房子的事情吧”唐晓晓放下手中的水杯,坐在了曲衣然的对面,“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妈妈再送一套更好的给你。”
都说女人四十便开始枯萎了,可岁月却仿佛没有在她光滑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唐晓晓是个乐观爽利的女人,心大脾气好,唯一那丁点细心全投入在了自己小儿子身上。
这孩子,脾气最像她
曲衣然抬起头,“祖父送的那套就挺好,妈、妈妈,我咳,前阵子惊悚片看多了,自己把自己吓到才踩空了楼梯。那宅子其实风水不错,并没有闹鬼,我也没有中邪,都过去了。”
这还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编织谎言。
算是善意的谎言吗
唐晓晓笑得牵强,却还是说,“这样啊,下次别总窝房间里一个人看那东西。”只是并不再提房子的事情了。
她认为曲衣然的话就像是酗酒的醉汉在说我没醉,我还能喝一样。
的确,曲衣然的性格和曲灵媒师的性格可以说是南辕北辙,一个好动,一个安静无声。
不过唐家人和曲家人都当他是撞鬼中邪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人才变成了这个模样,多可怜的孩子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