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有风鸣廊 第24节

作者:彻夜流香 字数:10411 更新:2021-12-30 14:19:15

    老八更是爬了几次都爬不起来,还是最後方停君将他搀扶了起来。老八带着方停君进了管事布尔布泰的大营。

    布尔布泰是长相粗实,有点敦厚的黑脸汉子,他见老八来,惊讶道“老八,你这回来得倒早。”又转头看了一眼他身後满面疙瘩的小夥子,问“这位是……”

    “布尔布泰大人急要的东西,我哪能不赶快做出来。”老八陪笑道“这位是我本家侄子,带来给大人认认,我年纪大了,腿脚也一些不便,以後我侄子就托大人多担待了。”

    布尔布泰叹了一口气,道“这香本来是挺急,可现在用不上了。这两天王爷突然下了一道指令,除了必用品,士兵们一律不许使用额外的东西。食用的水都必需是天上接的雨水,连身边河流里的水都不许用。这儿的蚊虫如此多,搅得士兵都睡不着觉。但是王爷的指令,我们也不敢违抗。”

    老八不由失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布尔布泰以为老八担心自己的香收不到钱,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老八你放心,我蒙人是最守信诺的,即然跟你定了这批香,不用也是会给你钱的……”老八真是心急如梵,喃喃地都不知道说啥好。

    布尔布泰正同他说着闲话,突然听到一个女声“泰哥,这些干粮都派发好了,你看看还要派些什麽。”说着一个长相平凡,但肤色白皙颇耐看的女子走了进来。

    布尔布泰连忙走上前去迎接她,笑道“多谢小莲啦。”说着转脸对老八介绍道“这是我的新婚妻子,原本我们大营不许有女人,但是小莲是汉人,我又是七八年没有回过家。王爷特许她在这里帮我衬一个手。”

    方停君见那她正是嘉陵江边渡口的那位女子,不由心中一动,连忙跑上去,道“原来是小莲姐,你可还记得我?”

    小莲一时有一些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满面红疙瘩的年青人,方停君笑着说“我是住你们家隔壁的小宋啊,小莲姐还包过豆角干给我,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豆角干了。”

    小莲听着这话很耳熟,再看那年青人的眼神,不由心头一跳,连忙接嘴道“唉呀,是小宋啊,你,你脸上长了这麽多东西,我可认不得你啦。”

    布尔布泰笑道“原来你们是熟人啊,小莲,人家小夥子长这东西很正常的啊。等以後像我这样娶个貌美的夫人就好啦。”

    小莲见他当众调笑,不由啐了他一口,道“我同小宋说一些悄悄话,不要你听。”

    布尔布泰连连陪笑道好。小莲便拉着方停君出了帐门,一口气跑出老远,左看左看无人,才抚着胸道“公子,你,你打扮成这样,该不会是宋兵的细作吧。”

    “若说我是,夫人是不是要告发我?”方停君笑道。

    “你说什麽啊?”小莲眼圈一红,怒道“就因为我嫁了一个蒙古人,你便要像大家一样瞧我不起吗?”

    方停君长长作了一揖,正色道“是我的不是,你别见怪。”

    小莲方转怒为喜问道“公子此来为何事?”

    方停君若有所思道“你刚才替各个大营分派什麽?”

    小莲手一指那些散在场地上的推车道“一些刚洗过的衣物。还有一些给士兵的干粮,他们打仗一打就是一天,退下来的时候好吃上两口,再有力气打。”这麽说着忽然想起这些人打得都是他们汉人,不由神色一黯,也有一些惭愧。

    方停君看着天边微沈的夕阳,道“他们攻打的地方就是我镇守的钓鱼城。现在忽必烈不分日夜的进攻,我很难说我还能撑几日。只要钓鱼城一失守,重庆就失了屏蔽,到重庆再失陷,整个大江以北都会成为蒙古人的天下。”

    小莲失声道“那,那这可如何是好?”

    方停君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跪在小莲的面前,弄得小莲慌忙去拉他,拉不起,只好对跪在他的面前。“公子,你有事好说,不要折小莲的寿。”

    “我们现在有一个机会,那些送来的盘香放了一些特殊的草药,蒙古士兵闻了会上吐下泄,症状会似疟疠,这样忽必烈就会不得不退病。”方停君缓缓地道。

    “这主意是好,不过忽必烈已传令不许给营地送非必需物。”小莲皱眉道,她一抬眼看见方停君眼里殷切的目光,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吓了一跳,颤声道“ 你要我私下将盘香放在各营地里来领食物的推车上。”

    方停君不说话,只是弯下腰给小莲磕了一个头。小莲呆呆地看着他磕完了这个头,才有一些凄然道“我曾等着公子返回,足足等了你四年,没想到才与公子见面,公子便我要做这断头的事。”她看着依旧伏在地上的方停君,半天才叹息道“罢了,我不为公子,也要为我们汉人。”

    方停君方才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小莲,有些嘶哑地道“你若是咬定不知,不要留下残香,他们也未必能定你的罪,只是你夫君的管事做不成了。”

    小莲叹气道“不做这个劳子的管事最好,免得我每天夜里连觉都睡不好。”她摇了摇头,突然微笑着伸出手轻抚了一下方停君脸道“如果你真感激我,以後就不要在脸上弄这些劳什子东西,好吗?丑死了。”她说着笑了起来,方停君也陪着她一起笑。

    布尔布泰很有一些贪杯,老八拿出从城里拿的好酒,两个人躲在帐篷里喝了个天昏地暗。外面方停君则帮着小莲将那些盘香暗放在推车里。

    小莲放完了最後一盘,方吐了一口气回转身来,见方停君站在夕阳下,虽然是一身灰皱的粗布衣服,一头乌黑的长发也是随意的乱挽在脑後,脸上更是弄得满面疙瘩,可是他往那里一站却是说不出的好看。小莲不由拿自己的丈夫同方停君比较了一下,可惊奇地发现,原来她嫁给布尔布泰也不後悔。

    第十二章 宿命

    方停君返回钓鱼城後与王坚又坚守了几天,一天夜里,蒙古军队的进攻突然停止了,寂静的夜里忽然没有了雷鸣般的嘶杀,那种空旷反而令守城的将士心中忐忑不安。王坚一连派出了几个探子前往蒙古大营查探。但是山下的蒙军大营防范极是森严,探子不是被杀就是不得不中途返回。

    安静了几日之後,蒙古大军开始整体後撤,仅余小队人马护卫大军的後退行动。至此从宝佑九年二月至七月,这场打了整半年的钓鱼城之役以蒙古大军不得已撤退而大获全胜。蒙军刚撤至重庆附近的温汤峡就对外正式宣称蒙哥应染疟疠而亡。由於主线战场的失利,原本已经突破了长江天险的忽必烈的东路军,以及从云南已打至长沙附近的兀合良台都只能全数撤军。

    同年,忽必烈轻骑北返燕京,於上都开平自立为汗,建元中统,并整合了南下的军队,亲率大军对已在和林登基的阿里不哥开始了讨伐。忽必烈同时还接受了郝经的提议,继续加强与贾似道的联系,并不时差人贿以重金,又对南宋提出和谈的要求。正因如此,南宋原本与阿里不哥密约派兵侵扰忽必烈後方的行动也被贾似道一阻再阻而耽搁下来。

    春去春来,又过去了三年。阿里不哥的军队在骁勇善战忽必烈军队的打击下,只能北撤至阿尔泰山附近。

    郝经掀开忽必烈帐篷的帘子,见他又呆坐在那里看着手上那被撕了又重新糊起来的画。郝经只好轻咳一声,他虽然不能理解男子之间怎麽会有这种感情。但看来这里头的疯狂竟然一点也亚於那些痴男怨女。

    “你回来了?”忽必烈头也不抬淡淡地道。

    “正是,我将影子们的消息都拿来了,可汗可要听听。”

    忽必烈微点了一下头。

    郝经清了清嗓子,道“可汗你让人送去的那些……那些图,果然很管用。”忽必烈差人画了不少方停君与他的春宫图拿到南宋去分放,郝经当时实在费解,因为这不但是羞辱方停君,也是羞辱他自己。“南人最是讲面子,如何敢让人得知这麽一位刺杀了敌国国君,拒蒙古数万大军与城下的英雄,竟原来靠得是去当敌人的娈童,出卖自己的色相。别说给方停君一官半职了,论功行赏的时候更加是提都不提,生像似没有这个人。刚开始赵祺还拼了命去搜查那些图。後来实在搜不清也只好算了。看来他也只好断了靠他弟弟,将他舅爷舍弃的念头了。”

    忽必烈没有说什麽,只是冷冷一笑。

    “听说最近赵祺宴请群臣,自己喝得半醉,竟然听从贾似道的提议,将方停君召去让他陪酒弹琴。方停君倒是当场抚琴一曲,还唱了一首歌,但夹了一段他们南词人辛弃疾《水龙吟》里头的几句词。”

    他还未开口,就听忽必烈淡淡地道“元老老矣,不妨高卧,冰壶凉簟。千古兴亡,百年悲笑,一时登览。问何人又卸,片帆沙岸,系斜阳缆。”

    “正是!”郝经叹息了一声,叹道“看这几句词,方停君倒也没有什麽恶意,不过是劝贾似道应当隐退。但是据说贾似道当场勃然大怒,便要拂袖而去,如今他权势昭昭,赵祺如何敢得罪他,於是便令方停君罚酒,只把他灌得个酩酊大醉……”

    忽必烈沈默了一会儿,方才冷笑道“看来他是天生喜欢作践自己。”

    “没想到方停君如此狡猾多端,却在几张春宫图上栽了个大跟头,对这种事一点法子也没有。”郝经有点感叹的说了一句,可惜那个於敌军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的年青人,现在却只能任人羞辱。

    “他对这种事脸皮极薄,这些事他是应付不来的。”忽必烈轻叹了一声,眼光又落回了那一张图,似是勾起了他的一些回忆,眼里闪过一丝甜密,但随即便消失了,代之的是一片森冷。

    这时有亲随进来添茶,忽必烈像是随口问了一句“那只鹦鹉喂过了吗?”

    亲随连应声道“可汗,你刚才已经让我喂过了。”

    忽必烈一愣,问“我已经让你喂过鹦鹉了吗?”

    亲随笑道“可汗都问过好几回了。”

    忽必烈眼中的神色闪烁不一定,走到鸟架上轻轻逗弄那只鹦鹉,那只鸟与忽必烈已经是极亲密,跳过来亲啄他手指。忽必烈抚摸了它一会儿,突然抽出腰刀竟然将那只鹦鹉劈死於脚下。血jian了那亲随一脸,吓得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郝经也被吓了一跳。

    “别害怕,同你们没有关系。我忽必烈此生都不会再对任何一事一物用心太多。”忽必烈淡淡地道,他转头问惊吓中的郝经,“还有什麽其它的吗?没有的话,就退下吧!”

    郝经从袖中抽出一张纸,道“据影子说,这是方停君在醉後写下来的。”忽必烈接了过来,然後挥了挥手,郝经与亲随便连忙退了出去。

    忽必烈将手中的纸展开,上面行了一首词,字迹便如同方停君这个人秀气但不失遒劲。

    忽必烈轻轻念着那首词“……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江晚正愁余,山深闻鹧鸪。”他念完了,深叹了一声,道“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停君,你心生退意了吗。可惜实在太晚了,太晚了。”他慢慢将那纸撕成碎片,冷冷地道“停君,你早已绝了自己的退路。”

    他起身走出帐篷外,眼见草原上蓝天白云,手一松,那纸片便随风吹去。远处传来喧哗声,他朝着那份热闹而去,却见薛忆之正打着赤膊与人玩摔跤,围攻者见他左手搭对方的手,膝盖一顶对手的肚子,一个漂亮过肩摔赢了对方,立刻欢声雷动。忽必烈见薛忆之黝黑的脸上,英挺的五官,灿烂的微笑,不由心里有一些安慰也有一些感慨。

    这几年来,恐怕他与方停君都是在焦熬中度过的。唯有薛忆之却是一天天快乐起来。他的右手虽然被震断了经脉,却也正因如此,才使他将御剑术练到了最高境界,真正做到了剑顺意动。而且这几年来他心无杂念,将左手练得便如右手一般熟练。

    忽必烈叹息了一声,转身看着远方,心道停君,既然你已经心生退意,那就让我再来帮你一把吧。

    隔日,薛忆之接到忽必烈的旨意,让他与郝经临安再次与太子赵祺与贾似道密谈和约。薛忆之如何不明白他这位哥的意思,其实他用郝经议和就好,何必还要自己同去,恐怕这里头还有其它的文章,而且这文章多半是针对方停君的。他有心想要拒绝,心里头的那份创痛虽然慢慢淡了,可是只要轻轻一触还是会疼。可不知怎的,心里倒底是有一些挂念方停君,不想错过这可能是唯一还能相见的机会,又怕忽必烈想出其它的主意来对付他,於是便当真随郝经去了临安。

    当时的理宗病重,已经完全不理政事,再加上前两年好女色,整日里晨昏不分,南宋的朝政大权早就落入了贾似道的手里。薛忆之与郝经等人一到临安,便被安排住进了太子宫,这与他们当年的待遇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一到,方停君便怒不可遏的去找赵祺。“太子爷,我们当初定下的计划是挑起蒙古双方势力的互相争斗,并且居中保持他们的平衡。太子你不督促贾大人早日发兵协助处於弱势的阿里不哥,怎麽反倒与忽必烈和谈起来?”

    赵祺受贾似道挟制已日久,现在贾似道大权在握,这节骨眼上,他还要仰仗他才能顺利登基。偏偏这个弟弟总是与贾似道过不去,哪壶不开就非要提哪壶,不由面有不豫之色,道“那阿里不哥如何是忽必烈的对手,迟早也会打败的。我们早早与忽必烈议了和,也就是送他一些财物,给他一些早就是他的城池。这是丢卒保帅。贾似道有一句话还是对的,反正早也要送,晚也要送,送得早礼轻,难道等忽必烈彻底打败了阿里不哥,我将这临安送给他?”

    “就算阿里不哥迟早兵败,我们也要尽可能拖延他们争斗的日子,以便削弱胜利一方的实力。现在你不但不削弱对方,反而助长对方的气焰与实力。你以为你不将临安送给忽必烈,他就不会过来抢了吗?”方停君越说越怒,红晕满面。

    “放肆!”赵祺被方停君激得站了起来,指着他说“怪不得贾似道说你与阿里不哥私交甚好,如此替他请命,是不是因私废公。我本来不想同你说……”他走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不要以为我不念着你,便要总是与舅爷的决策过不去。你知道吗,此次忽必烈在合约当中提出的一条便是要将你交给他们蒙古人。我已打算用三座城池来换你,你也就不要再令我为难了。”

    他一句话未完,方停君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赵祺大惊正要唤人,方停君已经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漫无目的走着,等清醒过来已经走到了蒙古使团下榻的地方。方停君心里忽然有一种渴望,很想见薛忆之一面,但他刚靠近就被面色冰冷的蒙古侍卫挡在了门外。

    “我……我想求见一下薛将军。”

    侍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们将军说了,他谁都接见,唯独不见方公子你。”他看着这个样貌俊秀的年青人脸一下子变得灰白,整个嘴唇都脱了色。这原本是忽必烈教给他们说的话,虽然不明白为何,但看来是挺打击面前这个人的。“能不能替我通报一下。”方停君踌躇再三,终於还是开口哀求道。

    侍卫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等着!”於是便转身进了屋。

    薛忆之听说方停君来见自己,立刻起身想要走出去,却被同来的黑白双衣拉住。

    白衣道“可汗临走的时候关照过了,薛将军不可以私会方停君。”

    黑衣道“如今和谈在即,这位方公子如此狡猾,将军你不可以见他,免得坏了和谈,大家都不好交待啊。”

    薛忆之心里纵然再想要见方停君,也只得无奈地坐了下来。

    方停君站在门外,走来走去,心里忐忑不如,犹如一个等待着行刑的死囚。他见侍卫走了出来,连忙迎上前。侍卫看了他一眼,然後摇了摇头。方停君站在门外,一阵失神,过了良久才拖着脚步慢慢转回头去。他一生孤苦,给於他温情的人其实极少,无论他如何的强硬,心里头原本是极依赖这些人。如今紫衣死了,薛忆之也不再原谅自己,一时间竟觉得天大地大却已无自己的容身之处。

    他恍恍惚惚不知道走了多久,竟又回了赵祺那里。那时天色已晚,赵祺与自己新觅的爱妾正在温柔乡里,听到方停君求见,想要不见,但他对这位在敌人的千军万马中取了人家国君首级的弟弟,还是有几分敬畏的,不得已安慰了小妾几句,就出来见方停君。

    他见方停君两眼发直,一脸失魂落魄的样子坐在椅子里。他从未见过方停君这样软弱的模样,竟然觉得很有几分动人之处,不由心中一动坐到了他的身边,对着魂不守舍的方停君说“就是嘛,你看你这麽好的模样,作什麽总是要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他眼见方停君近在咫尺挺秀的五官,放在膝上修长的手指,整个人当真如玉雕成,不由叹道“说起来,你真是长得好,怪不得忽必烈对你念念不忘。我找了这麽久,都没能找得到一个能同你相比的。”他言下之意,竟对忽必烈很有几分羡慕,越说越痴迷,忍不住伸手去抚摸方停君。

    方停君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气到极点,还是伤心到了极处,整个人软瘫在椅子上不能动弹。半天他才能颤声唤了一句“哥!”

    赵祺一听到这个哥字,那只手尤如被针刺一般收了回来,恼羞成怒地站起来道“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哥。若是我被人知道,我亲身的母亲背夫弃子跟情人跑了,我这个太子的脸往哪里放?”他转脸见方停君冷冷地看着他,不由心头一跳,竟然有一些惧怕方停君。他心里暗道贾似道说得一点不错,他年老总有一天要归天,但是方停君正当年少,若是他掌权我要到几时才能翻身?

    他心里想着,便笑道“停君,莫要怪哥哥,我也是有难处的。我这里有一点刚从宫里送来的顶极龙井,我去给你倒一碗。”他说着走到书案旁,倒了一碗茶水,又伸出手在桌旁的匣子里摸出了个小纸包,一狠心将纸包里的粉未倒入了茶水,他心里有点紧张,不由手发颤不已。

    方停君接过赵祺手中的那碗,看到碗沿上的白色粉未,一时间,不由万念俱灰,一仰头将那碗茶喝了个底朝天,见赵祺的脸色松驰了下来,方才淡淡地道“哥,你下次要是给人下药,记得把碗边的粉未擦擦干净。”

    赵祺的脸立刻转为足赤,有点骇怕,但一想方停君已然喝了茶,於是挺起胸膛说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我也不想以後处处都要受你的肘约,到底你是兄,还是我是兄,你是君,还是我是君。你放心这不是致命的药,这是你过去服食的子午还魂散,不过改了里头的几味药。”他说着不由放软了声调道“只要你以後听话,我绝不会让你受苦楚,每夜我都会派人将解药给你送去。你是我弟弟,我还能真把你怎样吗?”

    方停君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慢慢向外走去。赵祺不由一慌,道“停君,你要去哪里?你可知道马上就要子时了。”他见方停君恍若未闻,仍旧缓缓地向外走,吓得脱口道“弟弟,你要去哪里?”

    方停君已经走到了门口,月色打在他的脸上,一片惨白,他有几分凄然地低声说“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弟弟。”说完就离开了。

    薛忆之虽然没有去见方停君,可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得不安稳。他突然听到院中有夜行人轻轻落地的声音,不由立即坐了起来,拿起剑掩到窗口一看,一个极熟悉的身影就映入眼帘,不由心口一紧。

    “哥,你当真不肯见我一面吗?”方停君的声音听起来极是沙哑。

    薛忆之忽然明白了忽必烈为什麽要自己前来,恐怕就是用他来扰乱方停君心神的,心里一咬牙,暗想如今和谈最重要,眼看就要休兵罢战了,可不能因此坏了这头等的大事。於是掩在暗处始终不吭声,方停君居然也不走。站在那里,到了後半夜,shi润的江南便下起了雨。薛忆之眼见窗外的方停君被打得像个落汤ji也不走,心里又难受又着急。他想要说什麽,但从来又不是一个言词便利的人,一时也想不起来说什麽才能不伤着方停君让他回去。

    “哥,我只是想见你一面……我不会伤害你,我保证以後都不会再烦你了。”薛忆之听见方停君的话明显有点中气不足,心想难道他被这春雨一打病着了,不由心一软正想出去。只听院里扑通一声,薛忆之见方停君竟然已经倒在了雨地里,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从窗内掠了出去,将浑身shi透的方停君扶了起来。刚想将他抱回去,却被方停君拉住了他的手,只听他颤声说“哥,我不想弄脏你的地方,我见了你一面就走。”

    薛忆之连将他搂在怀里,用身体挡着雨,一边说“快别说傻话!”

    “哥,你肯来见我,我已经很开心了。”方停君紧紧拉住薛忆之的手,摸着他的手然後是胳膊,问道“哥,你有没有恨过我,恨我这样伤害了你。”

    薛忆之用手摸去方停君脸上的雨水,一边安慰他。“我知道你,你是很无奈的。”

    方停君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哥,我那一箭是真心想要杀你。因为我知道,你看着我将你的亲人一个个得杀死,会很难受,比死了还要难受。就像我现在,我知道以後你们也会将我的亲人一个个的杀死,我还不如死了得痛快。”他靠在薛忆之的怀里,道“还记得我的誓言吗,我会遵守的,我只要比你多活二三年,等我办完了事,我就去找你跟小师姐,因为我想过了,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

    天上有闪电划过,薛忆之见方停君的眼神涣散,嘴唇逞紫黑色,心里大惊,抱住方停君道“你怎麽了,怎麽会中毒的。”

    方停君却像已经是听不见他的话了,只是喃喃的问“可我要是到了下面见着娘,她会不会怪我没有尽力,我真得尽力了……”他像是有点害怕,又问“她会不会不认我这个儿子,在她的心目当中,是不是我只是她一颗保家卫国的棋子?”

    薛忆之将他搂在怀里,垂泪道“你尽力了,真得尽力了,你怎麽会是一颗棋子,你是方停君,是你娘的儿子。”

    方停君微微一笑,像是得到了安慰,轻轻靠在薛忆之胸前不再说话。

    方停君微微一笑,像是得到了安慰,轻轻靠在薛忆之胸前不再说话。薛忆之则拼命地追问他,“谁,你中了谁的毒。”他见方停君紧闭双目,不再答话,真是心急如焚。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26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