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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鸣廊 第19节

作者:彻夜流香 字数:10742 更新:2021-12-30 14:19:11

    “那这次追风失算了。”夜鹰轻叹了一口气。“四叔,我说过,要你偿还我的人情债,这一次我要兑现了。”

    “你要我做什麽?”

    “我要你让隐者毫发无伤的离开。”

    “这办不到!”忽必烈深吸了一口气,朝阳下他的眼睛血红,似要生啖活人,望之令人生畏。

    可夜鹰却像丝毫不惧,他直直地看着忽必烈,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与薛……薛叔叔感情很好。但是成大事者,除了忍得,还要舍得。你如果伤了隐者,可能会暴露了我。四叔,你想一想,这一路上我给了你多少弥足珍贵的消息。你就当成全我也好,成全你自己也好,让隐者安全离开!”

    两人都不再吭声,空气中只弥漫着忽必烈略显粗重的声音,隔了半晌,才听忽必烈嘶哑地道“好!我答应你。”

    夜鹰似乎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等忽必烈回过神来,他已经不见了。

    忽必烈拖着沈重的脚步地往回走,还没走近薛忆之的房间,就听有人嚷着薛将军醒了。他连快步走进薛忆之的房间,见薛忆之面泛酡红,心里大惊,再见站在一旁的太医面如土色,心里一阵抽痛,努力不言於表,走近薛忆之轻声问“忆之,好些了吗?”

    薛忆之淡淡一笑,道“忆之不行了,以後不能再为王爷效劳了。”

    忽必烈再忍,也不禁色变,他颤声道“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和我这麽生分。你在我的心目中,岂只是一个懂武艺的下属,你是我的弟弟,我却没能保护好你。你这样,是不是在责怪我?”

    薛忆之微笑着温言道“没有的事,我怎麽可能怪你……”他顿了一顿,又添了两个字“四哥。”

    尽管那两个字叫得有一些生硬,但忽必烈却浑身都在颤抖,他握住薛忆之的双肩,抽着气问“你想要什麽,只要我能办到,我都能满足你。”

    薛忆之想了一下,笑道“第一桩事,是我无论怎样,你都不要悲伤。”忽必烈抽了几口气,抬起头硬挤出一个笑容,应了一声好。

    停顿了一会儿,薛忆之方开口问“四哥,你是真心与南宋和谈吗?”

    见忽必烈不吭声,才叹息了一声道“第二桩事,是想请四哥允许我带方停君走。”

    忽必烈始终低着头,良久才抬起头道“好,忆之,如果今天他原意跟你走,无论天上地下,我都不再纠缠於他。如若有违此誓,愿生生世世永坠阿鼻地狱。”

    “四哥你又何必发这麽重的誓,我相信你是个会信守承诺的人。只是停君……”薛忆之微叹了一口气,自语道“不管怎样,我总要努力试一试。”

    忽必烈去带方停君的时候,他就坐在窗棂前,两眼望着远处。忽必烈二话不说,只是一把抓住他那只未曾脱过臼的手一路拉到薛忆之的房里。

    一时间,三人相对无语,隔了一会儿,薛忆之对方停君,他说得很慢,好像生怕方停君听不清楚。“停君,我同王爷告了假,想去云游四方,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同去。王爷已经同意了。我们可以去草原,那里有最好的马,……供我们信马由缰。”

    忽必烈看着方停君显得有点淡漠的脸,心里矛盾之极,怕方停君应承了薛忆之,可又好像期盼着他能点头。

    “将军现在身体不好,不如安心在王府养病。”方停君淡淡地,甚至有点冷冷地说“如今兵荒马乱的,如果路上有一个什麽三长两短,我恐怕保护不来薛将军。”

    他话音一落,忽必烈连想都没有想,甩手就给了方停君一记耳光。方停君原本白皙的脸上立刻多了五个血红指印。薛忆之咳嗽了两下,连叫住手,他喘着气央求道“四哥,你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停君呆一会儿。”

    忽必烈恶狠狠地抓了一把方停君的胳膊,才他耳边低声说“你小心说话!”看了一眼薛忆之,才低头走出了大门。

    薛忆之看见方停君还呆站在房间中央,微笑了一下,道“停君,我想到窗口晒一会太阳,你能不能帮我。”

    方停君犹豫了一下,才走到床前将薛忆之搀扶了起来,两个人几乎是挪到了窗口。薛忆之微有一点喘气,他扶着窗框,望着外面的艳阳绿树春花,笑道“多好的一个春日。”他摇晃了一下,方停君走上前两步环住了他。薛忆之微微一笑,将头靠在方停君的腮旁,两人就一直这样默默无语地看着明媚的春光,一直到日落西沈。

    “夕阳真美,对吗?”薛忆之眼望着天边夕阳半露酡颜似醉,云卷云舒。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美也是日落西山。”

    “可它明天还是会升起来,对吗?”薛忆之笑道。“日落西山也好,苍海桑田也好,斗转星移,也许那都不过是一个轮回。世上万物有时冥冥中自有主宰。”他吃力地转过头,凝视着方停君道“答应我,若是你已经尽力了,不要再把自己逼得太狠,好吗?我也许无法再保护你了……”

    他见方停君的眼中似有泪花闪过,连忙一把捂住他的眼睛,笑道“别这样,停君,我不想我最後的记忆是你的一双泪眼。笑一个,我想看你四年前在剑门关上那种微笑,又狡猾,又孩子气的微笑……”他越说声音越低,只觉得整个人往一个深渊处坠去,恍惚中只觉得有人搂住自己,嘴里有一温热的东西进入,它推着一个散发药香药丸逐渐深入。然後听人在自己的耳旁含糊的说,你这个傻子,你不能死,你说过要让我上的,你不能骗我。

    忽必烈站在轿旁,看着方停君慢慢走来,他一身白色外衣,淡金色的腰带,素色的帕巾束住乌黑的发。忽必烈有一些恍然,方停君不再是四年前那个淡黄色麻衫的少年,他已经是一个英气勃发,长相俊美的青年。

    “你决定不留下来,而是陪我去赴宴?”

    “王爷,莫非是不想让停君作陪麽?”

    忽必烈听了轻笑了一下,然後笑了一声又一声,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摇了摇头,叹息道“不是,停君。因为无论是什麽事,我都希望是你心甘情愿的。”

    “我心甘情愿。”方停君淡淡一笑。

    “好!上轿!”忽必烈说着手一伸,替方停君掀开了桥帘。

    “有劳王爷。”方停君微笑着弯腰坐进了轿子。

    第八章 飞花

    赵祺身着紫色宽袖长衫,上绣四条紫绫金龙,甚是富丽堂皇,他相貌也算风流倜傥,可惜眼底泛青黑,萎靡不振一幅纵情声色的模样。倒是坐在他下首的老者,黑色官帽,一身黄绫罗袍,ji,ng神甚是矍铄,脸逞长方形,皮肤白净, 额下无须。忽必烈细看,只觉得他与方停君相貌上倒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方停君眉宇间甚有英气,此人虽笑容满面,周身却散发着一股y气。他见赵祺目光闪烁,不去对视方停君看向他的目光,心里暗叹,方停君聪明绝顶,却怎麽信了这麽一个软弱不可信的人。而方停君对这位大哥却显然很是期盼,从来不形容於色的他,眼里也忍不住流露出对重逢亲人的欣喜。这一刻,忽必烈只觉得心头不由自主泛起一股酸涩。

    晚宴设在太子的偏厅,赵祺笑说不过是一个家宴,主客都随意。贾似道长在乡野,谈吐甚为风趣,宴席过半,主客相谈都甚欢。大半的时间都是贾似道在说一些俚语趣事,赵祺表现的对这位权臣甚是仰仗。若非忽必烈对贾似道已经知之甚详,真会误以为他是一个豁达,风趣的老者。而初次谋面的赵祺却是给人软弱有余却宽厚不足的感觉,这种人很容易受人挑唆摆布,忽必烈突然明白了为什麽方停君急着除去贾似道。

    门外有太监托着一个银托盘进来,一股奇特的香气立刻飘了进来。贾似道哈哈笑道“王爷,这可是一道我们大宋的传统名肴,名叫鳖蒸羊……”忽必烈心头一跳,转脸去望方停君,见他依然面带微笑。“但是太子爷的这位新厨子却将这一道菜做得甚有新意,听说加进了一些偏草药方。王爷一定要尝尝,这鳖是我们南方的特产,这羊则是王爷北方的味美,如今两相联合,正如贵国与我国从此和睦共处,其乐融融。”

    太监将菜端至赵祺面前,只见这道菜红白相间,香味浓郁甚为诱人,赵祺却连连摆手示意不要,声称这两天身体不适,忌口吃不得这等寒热之物,还是让王爷先来吧。太监转而将托盘端至忽必烈面前,忽必烈笑说,都闻这鳖是江南第一滋补之物,那是无论如何要尝一下的。太监替他夹了一筷放在盘中端至他面前。此时忽必烈忍不住要去看方停君的脸色,见他依然面色如常,不由心头大怒。

    菜又转至贾似道面前,贾似道叹气道,我就不及王爷样样都能食得,这羊rou我自小就食不得,王爷莫怪,说着也让太监夹了一筷鳖rou。方停君则果然要了羊rou。

    “说起来这新厨子还是方公子推荐给太子爷的呢,这鳖蒸羊也可说方公子献给太子爷的佳肴。太子恰好身体不适,可惜了方公子的美意。”贾似道提着筷子微笑道。

    忽必烈心里一阵冷笑,接嘴笑道“贾大人可千万说不得方公子献鳖,有这样一则典故。郑国大夫子宋发现鳖美味异常,於是便上献於郑灵公,郑灵公召集群臣分食,可又偏偏不分给子宋,想要跟他开个玩笑。子宋却觉丢了面子,十分恼火,不顾一切的从鼎里捞了一块rou,边吃边走了出去,弄得手指上都染满了汤汁。灵公大怒,想杀子宋不料反而被子宋抢先杀了灵公。因为吃鳖,竟酿成了一起“弑君”的大变故。而你们汉人说的“染指”便是由此而来。贾大人说方公子献鳖,岂不是说他想要弑君与染指,这江山多娇,方公子如何能背这恶名?”他说完哈哈大笑起来,扫眼过去,果然见赵祺脸色微变。

    “哦?王爷真是博学强记,险些让老朽污了方公子的清名。来人啊……”贾似道笑着唤人拿来一双银筷子,道“我这就证明一下方公子的清白。”他说笑着用银筷子cha了一下鳖rou,那筷子立时发黑,贾似道跌坐在椅内,用手颤抖指着方停君,道“你,你果然想弑君……”

    忽必烈眼见贾似道唱作俱佳,心里暗暗好笑,转眼去见方停君,见他秀气的脸丝毫不露片刻慌张,依然从容镇定,不由在心里暗暗叫绝。

    “贾大人,这厨子虽然是我介绍给太子爷,可却久未谋面。厨子还未审,大人已经硬栽我弑君,不显得太心急了吗?”方停君冷笑着道“更何况,这菜沿路经过了这许多道关口,下毒的也不一定是厨子,说起来,这太子宫的布置,贾大人似比停君要清楚很多。”

    贾似道怒喝道“你敢冤枉老夫,我乃二朝老臣,太子更是我一手扶持,我岂会做出这等不忠不敬之事。“

    “挟功自持那也是有的。”方停君挑眉笑道。

    贾似道被他气得只能冷笑不已,门外有侍卫来报,称屠宏被人行刺於御厨房,一剑致命。忽必烈心里大叫妙,死无对证,他眼见赵祺一声不吭,自己也抱起双臂作壁上观,隔山观虎斗。

    方停君听了居然抢先冷笑道“贾大人,好计啊,你杀了屠宏,现在不是他也是他。”

    “荒唐,如果是我下得毒,我又何必自己那银器试出来?

    “就是这一点才让人生疑,贾大人不觉得这一切排布的太巧吗?要鳖rou的是你,想起拿银器试毒的也是你,天底下哪有那麽巧的事。”方停君一声冷笑,道“那是因太子爷侥幸身体不适,吃不得这道菜。可巧,一向食羊rou的忽必烈却一反常态要了鳖rou,你生怕毒死了不想毒死的人,所以连忙拆穿这鳖rou有毒的事,又大叫大嚷示警门外的帮凶进厨房杀了屠宏,再栽赃到我的头上,贾大人想得真是妙计。”

    贾似道一连数次开口都方停君又密又急的话堵住,只气得急怒攻心,好不容易逮到空档,脱口说“我何以要怕毒死了忽必烈?”

    方停君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指着贾似道骂道“因为没有人知道你这个二朝老臣其实是个通敌叛国的j,i,an臣贼子!”他话一说完,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连站都站不稳,不由拿手扶了一下自己的头。

    贾似道轻笑了起来,温和地道“方公子觉得不舒服吗?”忽必烈见他面色数度骤变,翻脸比翻书还快,心想此人当真算得一人物。

    “你再巧舌如簧,再死无对证,我这边却有一个不容置喙的证人。”贾似道气定神闲地笑道。

    一时间大厅里变得鸦雀无声,隔了一会儿,方停君才慢慢转身看向赵祺,他摇晃了几下身体,眼里流露出一种不可置信。赵祺回避着他的目光,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哥……”方停君轻声叫了一声。

    “大胆,你这个贱民也敢随便与太子攀亲!”贾似道喝道,他冷笑了一声,道“太子爷已经将你赐予忽必烈王爷为奴,我听说你劣xi,ng难改,所以在你食的那份羊rou加了点料,名叫子午还魂散,每夜子时你就要定期服食解药,我会将药方交给忽必烈王爷。虽然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倒也没有方公子这麽毒辣。”他转脸对忽必烈笑道“以後就有劳王爷了,若是这位公子再任xi,ng,你不妨试试慢点给他服药。”

    方停君像是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是一直看向赵祺,却不发一言。

    “你……”赵祺喃喃地道“以後安心跟着忽必烈王爷,他会待你好的。”

    方停君听了这句话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後仰倒下去。忽必烈一把抱住了他,恍惚中他只见忽必烈的眼中似闪过一丝不忍。

    忽必烈坐在回程的桥中,方停君横躺在他的膝上。他从他俊秀的脸一直往下抚摸,抚过他欣长的身体,然後微笑着脱去方停君脚上的黑靴与罗袜。轻轻摸了一把他洁白略显纤细的足踝,从怀里掏出一付镣铐扣住了方停君双足,笑着对毫无知觉的他说“我们蒙古有一句俗语,叫做递了哈达过了礼,成与不成不由你。我想你是不适合哈达的,这付镣铐主算作我给你的聘礼。因为这世上要说谁最适合戴镣铐,非停君你莫属。”

    方停君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驿站房里的床上,身边守候的侍卫见他醒了,连忙给他倒茶,方停君推开他,下床想要站起来,可刚往前跨了一步,就差点摔倒,侍卫一把扶住了他。方停君低头看着紧锢在自己脚踝上的镣铐,一时脸有点变色。这时忽必烈从屋外走了进来。

    “醒了。”忽必脸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向下扫了一下方停君脚上的镣铐,笑道“怎麽样,还满意我给你的礼物吗?”

    方停君坐在床沿,看着脚上的镣铐淡淡一笑,道“还不错,就是样式老了一点。”

    忽必烈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出去,他缓缓踱到方停君面前,慢慢抚摸着他的头发,用手卷起他的长发,突然用手一拉,逼着方停君仰脸看向他,冷笑道“你现在一无所有了,还是这麽的无所谓麽……”他咬着牙道“你在太子宫是不是想连我也一起干掉!”他俯视着方停君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滋味,脑海中回想起自己端起那盘毒鳖rou时,方停君那张无动於衷的脸,一时心头涌起的滋味苦涩无比,他用手指描募着方停君挺秀的五官,看着眼前这张俊秀的脸不知道是恨还是有一点伤心。他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扎住了方停君的嘴,低声道“你知道现在是几时,很快就是子时了,让我们来看一看子午还魂散的效果吧。”说完他狠狠将方停君推倒在床上,又从床幔上扯下一布条,将方停君的手捆扎在上方的床栏上,冷笑道“这可是你亲大哥给你的,慢慢享受一下。”

    方停君侧过头不去理会他,窗外敲过三更不久,方停君的毒就开始慢慢发作了。忽必烈看着他的身体从微微颤抖到辗转反侧,汗水很快就shi透重衣。

    “你知不知道,我已与你大哥和贾似道订下和谈的密约,他们答应将长江以北的地区都割让给我。你费尽心机想要保住你们汉家天下,可那大片土地我却是不费一兵一卒唾手可得。”忽必烈的口吻充满了讥讽,他见方停君不知道是因为听了这话,还是毒xi,ng上来,一声痛苦呜咽头向後仰去,露出修长的脖子。忽必烈恶狠狠地看着他,突然俯下头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将方停君剩余的鸣咽声都压在了他的喉口。良久,他才抬起头,有一些痛苦地说“我要是可以咬断你的脖子就好了,我总有一种预感,你这头小狼崽子迟早会咬断我的脖子。”

    屋外传来了喧闹声,忽必烈立起身,冷笑道“追风的人还真是准时啊,说子时就子时,真是分毫不差。”他用手板过方停君汗水淋漓的脸,道“今天来的是隐者,我要让他有去无回,他敢伤了忆之,我要一寸一寸跺了他。”

    这时候方停君除了嘴里发出呜咽声,似乎已经不能有更多的表示。过了不久,有侍卫进来报,受围攻的隐者被另一黑衣人救走。忽必烈面无表情,回转身看方停君似已经昏厥了过去,整个人像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他解开他手上的束缚,见方停君的手腕已经因为挣扎而磨出了一道道伤痕,他连忙解开方停君嘴上的帕巾,将解药放入他的嘴里,又扶起他灌了两口水。唤人抬来一桶水,然後将方停君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放到水桶去里,替他洗涤身子。

    “停君,你相不相信命运,无论你如何挣扎,你都会按着它的车轮前行,丝毫不差。”忽必烈轻轻擦着方停君的手臂,道“不要再挣扎了,停君。我不会为你放弃江山,我不想骗你,但是我保证会待你好的……别再逼我和挑战我的极限……”他扫了一眼方停君赤裸的身体,道“要不然有一天,等到我对你忍无可忍的时候,我会取走我想要的东西,然後杀了你。”他说着一把将方停君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擦干了身体,然後替他穿上干净的亵衣,盖上棉被,轻声道“你安心睡吧,等你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方停君的长睫颤抖了一下,睁开了双眼,只见他的眼里是一片清冷,低声有些嘶哑地道“即使这是我的命运,我也要逆天而行!”

    第二天一早,整个蒙古使团就离开了驿站。这一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在朝庭里引起了一点小波动,贾似道则对外宣称和谈已有成效。众人都道这些中原以外不开化的地方内心里其实是畏惧圣朝的,再加上都是一些武夫,如何及得上中土人士智谋过人。又纷纷上表赞扬了一通贾似道,不费半点国力,便平息外乱於千里以外,行事干练,堪称国之栋梁等等,病重的理宗让太子代为赐宴於贾似道,又另行给了多次赏赐。

    忽必烈在路上听到影子这些汇报暗暗好笑,心想这汉人作得出如此深奥的学问,却为何如此不明是非,妄自称大。这麽想着,对汉人便有一点不屑。南宋一路上都派有军队护送蒙古使团,忽必烈还是让他的铁甲骑兵在境界处等候,他与阿里不哥的争斗已到了半明朗化的程度,自然处处小心,这样有惊无险的回了大理。路上薛忆之的病情虽然沈重,却出奇地不再恶化,回到大理後细细调理,竟然渐有好转。

    很快整个王府都知道後院关着一个脚戴镣铐的年青人,他住的地方栽满了大理白色的茶花,院内常有琴音传出。忽必烈对他却又不像对囚犯,百般讨好,甚为宠溺,可却从来不肯摘下他脚上沈重的镣铐。倒是那付镣铐越打造越ji,ng美,花式繁多,时常更新。

    薛忆之见了,曾经要求忽必烈解开方停君脚上的镣锁,忽必烈还未说什麽,倒是方停君冷冷地道“你不是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我们互相不伤害到对方的xi,ng命,其它的事你一概不管吗?那就坚持你的原则。”

    薛忆之微微一愣,方停君就已经转身离开了。等再找到他,见他抱膝坐在窗台上,赤裸的足踝上戴的那付镣铐镶嵌着手工雕刻的乌木,里面还包裹着丝绸做的衬垫,古朴优雅,漂亮的像是工艺品。可是再漂亮,它也依然是一付镣铐。

    薛忆之靠近方停君,看着他有些瘦削的下巴,叹气道“听话,我让王爷替你把镣铐摘了好吗?”

    “你懂什麽,我不用你管!”方停君朝他怒吼道。

    薛忆之平静地看着方停君,隔了一会儿方才缓缓地道“停君,我怎麽会不明白你,不要惩罚你自己,好吗?那不是你的错。”他看见方停君的肩膀微微颤抖就上前去抱住他,见他的身体尽然一僵,只听他微有一些嘶哑地道“我师傅常叫我拾弃,意思是,像我这种人就算被人捡了回去,迟早也会想要丢弃。……我真得是这样的人,你离我远一点,别让我有伤害你的机会。”

    薛忆之微微一笑,搂紧了方停君道“停君,我有一个好主意。”他伸手板过方停君的脸,一字一字笑着对他说“我们结拜吧!”他看着方停君呆愣的表情,又笑道“这样停君就有哥哥了,对吗?我想停君会很喜欢叫人家哥。你以後有家有亲人,为什麽要流落在外,等别人把你捡回去。”

    方停君的表情有一刻变得很柔和,半天才颤抖说了一句你这个傻子。

    薛忆之也不以为意,将方停君从窗台上抱了下来与他一起坐在廊外的台阶下。方停君的情绪似好了许多,他望着满院的白色茶花,道“你知道吗,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母亲抛夫弃子与我的父亲私奔。我一直以为我那个从未谋面同母异父的大哥会很恨我,因为我害他没有了母亲,如果他不是被福王暗地里收养,当作己出,他这一辈子可能都抬不起头来。可是我没想过他有一年竟然遣人给我带来了礼物,以後每一年都是如此,他每次都托人跟我说,叫我再耐心等等,他总有一天会带我离开……我曾经发过誓,我原意为他做任何事。”

    薛忆之叹气着揉了他的头揉,将他搂在怀里。

    “我们结拜吧!”方停君靠在他的肩上笑着说。

    薛忆之还未开口,就听有人接口道“好主意!”回头见忽必烈微笑着倚在长廊的木柱上,也不知他来了多久。“我给你们安排如何?”

    “那就多谢王爷了。”薛忆之笑道。忽必烈似也明白薛忆之只要一恢复正常,便会立即改口不再唤他四哥,也不以为意。他动作很快,立时三刻就差人弄来香炉,桌子,米酒,刀子,一应俱全。

    两人相视一笑,分别持明香对天祷告。“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方停君原与薛忆之今生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方停君犹豫了一下,随即道“若是兄长死於我之前,我最多比他多活二三年。”忽必烈听了扑哧一笑,方停君也是脸涨了个通红。

    薛忆之则温和的说道“你本来比我年幼,多活二三年如何够,我愿你多活个二三十年,连我的一并活下去。”

    方停君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我只要二三年,便足够了。”

    薛忆之听了微微一笑,也不同他争辩,然後两人便歃血为盟,共饮了血酒,又三叩九拜,cha香还神。两人方才站起身来,方停君看了薛忆之许久,方才微有一些生涩的叫了一声“哥!”

    薛忆之微笑着回了一句“君弟!”

    忽必烈一直靠在抄手廊的栏杆上,看到此处刚想要笑着cha一句嘴,忽然见有侍卫匆匆跑过来向他小声禀报了一句。他的瞳孔一缩,然後转脸笑道“停君,你的师门有人上门来找你,你是见还是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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