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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风鸣廊 第3节

作者:彻夜流香 字数:10562 更新:2021-12-30 14:18:59

    他抬头发现门口停着一辆乌蓬马车,一青衣小褂打扮的俊秀小厮站在马车前正冷冷地看着方停君。

    方停君一见他,就笑着说“怎麽敢有劳紫衣师姐来接。”

    紫衣见他方才分明脸露痛楚抚摸肩处,现在却像满面春风似的同自己打招呼,不由心里暗气。她知道这个师弟xi,ng子极其古怪,痛得越厉害就笑得越厉害。谁对他好,他反而就越喜欢捉弄谁,以至於满门师兄弟无一人原意同他交往,连他师傅都似不大喜欢他。明明知道此时宋蒙交战,竟然还让他来献艺,连个接送的人都未派,生似半点都不将他放在心上。心中不由对方停君起了一丝怜悯,上前扶了他一把,等他在马车里坐定之後才说“你少臭美,我是来城里采购东西,顺道看看你还能不能活着从蒙古人的大营里面走出来而已。”

    方停君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小师姐是对我好的。”

    紫衣瞥眼见他脸色苍白却清俊的五官,不知怎的脸一红,转头佯装无事的驾马而去。

    马车很快就出了城,待至昭化正是傍晚时分,路上已鲜有过客,只听得马车压过栈道滴得声。两边是古柏树,枝干参天,春雪夕阳恰似一路的火树银花。紫衣回头见方停君将马车的窗帘撩开向外张望,便冷哼道“你不舒服,还是睡一会儿,很快就到翠云廊了,到了那儿让文堂的师兄们看看你伤哪了。”

    方停君听了扑哧一笑,道“若是让他们看,等他们将《黄帝内经》研究透了,y阳调和琢磨出来了,我的伤早就不医自愈了。”

    紫衣被冷风吹得有些泛潮红的圆脸上不禁带了一丝愠色,道“你整天就知道冷嘲热讽,几时把教里上上下下都得罪光了,你大概才心满意足。”等会儿见方停君不吭声了,又道“喂,你饿不饿?”

    方停君被她一提醒,不由得去摸肚子,他晌午出来前草草喝了几口粥,进了紫泉宫连口茶水都没有喝着,现在确实已经是饥肠,紫衣半转回头,从怀掏出一个纸袋往方停君身上一丢,说你先将就吃着吧。

    方停君打开纸袋一瞧,见是半袋子栗子rou,香气四溢,不由惊喜道“小师姐,你上哪弄来的。”

    紫衣嘴角含笑说“是上一次我进城的时候见人家在门口晒得栗子干,人家当时还不肯卖呢。”

    方停君微微一笑,道“一定化了师姐不少例银。”其时当时正是战乱时期,川府虽是富庶之地,人仍然是能吃饱就不错了。儒教虽广有薄产,但众弟子每月按例能领到钱少得可怜。众弟子们有这麽点钱都是添置些必需之物,哪个会去买这些零食。

    紫衣像是想起了什麽,语调一变又冷冷地说“我本来是做了想路上吃着解闷的,结果忙忘了,倒便宜你了。”她嘴里语气虽冷,脸被夕阳却照s,he得红彤彤的。

    方停君垂下眼帘,手里拈了个还沾着紫衣体温的栗子rou送入口中。甜糯的滋味一下子就溢满了嘴里,他知道整个教里紫衣可以说是唯一一个还念着自己的人。不知道为什麽,儒教宗主似不喜欢有人接近方停君,再加上他自己本人古怪的作派,所以教里上下众弟子一直都当他不存在似的,见了他能躲就躲。也只有这位师姐,逢年过节师傅师伯们对弟子有什麽赏赐,总是想方设法替方停君挣一份,她的那点可怜的例银也大多成了替方停君做衣的几尺布,一双鞋,束发的簪子。她自己倒总是青衣小褂,一幅男不男女不女的打扮。

    方停君看着师姐虽然一身粗布衣的装束却难掩婀娜的身材,她已不是那个总是跟在自己和大师兄後面,哭着吵着威胁他们如果不带她玩,她就去向宗主告发他们干得坏事的那个小师姐了。想到这里,方停君忍不住心里一暖,心神一荡,但很快就收了回来。

    不多久,在一片沈沈的暮色中,马车上了翠云廊,这条栈道逶迤於崇山峻岭之间,一眼望去生似没有尽头。这里已经是已入儒教的地界,行路上便会有巡山弟子出来打招呼。紫衣出去常替人捎个什麽的,无论何人有事相求,也必定尽力而为,因此在教里人缘甚好。

    “紫衣师妹,回教了,米买到了?”马车刚踏上翠云廊的北路,一个长相敦实,矮胖的弟子从旁边的古柏树林里走了出来。

    “是武堂的龙宇师兄回来了啊。”紫衣勒住马,笑着同龙宇打了个招呼,然後叹气道“祥记米铺的老鬼太j,i,an诈了,这次生生被他涨了一成的米价。唉,无法子,也只有他那边才供得上我们教里三千弟子的粮。”

    龙宇安慰道“师妹不气,这老龟儿不落教,下次去整他一顿。”

    紫衣笑笑,说那就多谢师兄,她扫了一眼四,压低了声音问“龙宇师兄身上可还有金创药。”

    龙宇吃了一惊,问“师妹受伤了。”

    紫衣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身後的车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是停君受伤了。”

    龙宇不由摇了摇头,面露难色道“他又闯祸了,何必去管他。师妹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啥子时候,金创药比黄金都贵,若是被堂主知道我浪费在这他身上……”他冲车子努了一下嘴,“他也不见感谢你”

    紫衣沈默了一会儿,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忽然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口子,淡淡地说“朱堂主要是问起来,你就说浪费在紫衣身上好了。”

    龙宇吃了一惊,嘴里喊着“你,你,你……” 但却没有说出什麽,一跺脚从怀里掏出一青花小瓷瓶往紫衣手里一塞,叹了口气转身就走了。

    等龙宇的身影消失在道旁的古柏林里,紫衣才回转身掀开帘子,见方停君斜靠在车架上似乎还在熟睡,便松了口气继续回身赶马车。可她若是凑得再近些一定能看到方停君的一双睫毛颤动得很厉害,一定会明白他根本不曾睡着过。

    待到剑门关,已经是入夜时分,紫衣扶着方停君下车,一路扶着方停君回到他的住所,方停君的住处远离儒教众弟子的卧处,是独门独居。紫衣见他一路上都沈默不语,便扯起了其它的闲话。她许久都没有与方停君靠得这麽近,难免有些兴奋。虽然她不明白方停君为何越来越难以接近,他小的时候只属喜欢调皮捣蛋,可长大了却已是说不出的古怪,谁都难以真正靠近他,连自己这个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人都不行。

    “停君,你看星星,满天的星星,多亮啊。”紫衣指着天冲着方停君笑道。她故意越走越慢,心里只盼着这一刻越长越好。

    方停君突然淡淡一笑,道“那紫衣师姐要是能看一晚上的星星一定会很高兴。”

    紫衣听了,误以为方停君的意思是要陪她看一晚上的星星,不由心头一喜,红晕飞上脸颊,轻声道“能看一晚上星星,那当然好啊。”可她一转头看见方停君脸上的笑容,心里刚来得及叫声不妙,身体一麻已经软软倒在了地上。方停君修长的指间扣着一根银针,笑道“我前两天刚炼的药针,没想到第一次就用在了小师姐的身上,反正师姐想要看一晚上的星星,就干脆帮我试一下药xi,ng吧。”

    紫衣脸上变色道“你要我在这里躺上一夜,你,你……”

    方停君笑道“是师姐说想看一晚上的星星嘛。”他说着便不再理会紫衣,转身进了不远处的自己的屋子。紫衣躺在那里心里又气又苦,却又欲哭无泪,只想着方停君只不过开上一小会儿的玩笑,等下就会过来替自己将麻药解了。

    过了一会儿,方停君回来是回来了,手里却提着一卷棉被,笑道“刚想起来,夜寒风凉,小师姐可不要冻病了,还是盖着被子看星星吧。”他说着还真一本正经替紫衣将被子盖好。紫衣到现在才知道他是当真的,气不打一处来,但不得不开口论理,道“我哪得罪你了,你为什麽不分好歹的乱作弄人?”方停君都像没听到,转身又回了房。

    他把唯一的棉被给了紫衣,自己只好缩在棉袄里,他吞了一枚药丸便躺了下来。门外不停地传来紫衣的声音,这会儿她已经不是在论理,而是在开口骂他。“方停君,你这个混蛋,小王八,你不得好死……”最後紫衣的声音已经微带了哭腔。

    方停君听了一会儿,从怀里摸出了两个棉球塞住了自己的耳朵,微笑着说“女人就是麻烦。”说完,他像真忘了将紫衣丢在门外的冰天雪地里,很快就入睡了。

    而忽必烈却是今晚夜不能成眠,不知为什麽自己脑海里翻来覆去的竟都是那少年的面容,傲气的,轻蔑的,淡然的,从容的,脸上的笑容似乎永不褪色,那些影像在自己的脑海里交叠翻腾。他突然爬了起来,在自己的屋子里走来走去,心想没想到汉人中竟然还有这样有才气的人,这人如何能落入他人手中。转念一想,蒙哥派人长年监视他,莫非这里头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正想着,突然窗外传来沙沙声,忽必烈眉头一挑,立马将屋内的灯吹熄。屋外已经传来一个人冷冷地声音。

    “十多年不见,四叔还是一样那麽机警啊。”

    忽必烈微笑了一下,将门打开,道“你是半夜来吓你四叔吗?”窗外的y影下站着一个黑衣蒙面的人。

    外头的人冷哼了一声。“我既然叫夜鹰,自然是在夜里出没……何况有什麽能吓得住四叔的?”

    忽必烈轻笑着哦了一声。

    “四叔功高震主,又多年在外征战,朝中缺乏势力,现在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是外强中干。”夜鹰轻笑了一声,又道“可四叔非但不韬光养晦,非而连可汗暗布的人物眼线都要查,所以我说有什麽能吓得住四叔的。”

    忽必烈微笑了起来,道“没想到你多年在野,倒比我这个日日在朝的人还要了解形势,看来夜鹰确实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哪。不过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今天已经交了兵权,准备去云南当两天地方官。“

    “四叔不用多疑,我此来正是想带给四叔好奇想要知道的消息。“夜鹰轻轻一笑,他见忽必烈轻挑了一下眉,就道“四叔不是很想知道方停君是谁吗?”

    忽必烈确实有些吃惊,却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他脱口一问换来了黑衣人另一声轻笑,只听他道“看来方停君确实是一个很能引起别人兴趣的人。”他缓缓地说“他是当今南宋理宗的外孙,也就是周公公主的儿子。”

    忽必烈皱了一下眉,问“周公公主不是年纪轻轻就因病暴毙了,没听说她有子嗣。”

    夜鹰冷哼了一声。“她不是死了,而是抛夫与人私奔了,这个人我想你并不陌生,因为他在我们家里呆了不下二十年,他就是父王的结义兄弟,爷爷的义子,你的义兄方广宇。”他冷笑着看着忽必烈惊诧的目光。“方广宇身为影子,却喜欢上自己的目标,还与她私奔。虽然两人在蔡州对金一战中阵亡,但是方广宇对蒙古,周国公主对南宋可都算是叛徒。他们不死,天下之大也未必有他们的容身之处。霜叶红是周国公主赵是如的侍女,她当年抱着方停君四处躲避赵是如前附马派出的人马追杀,不得已找上了自己的师兄无为。父王与方广宇感情比一般人来得深厚得多,因此不忍斩草除根,所以与无为相约,只要方停君终身不习武,他就可以留有一条命。”

    忽必烈长长吁出一口气,道“生死相随,真是可歌可泣。怪不得,他的武艺如此一般。”

    “他除了跑得快,其它的武艺确实不提也罢。”夜鹰笑道。

    “你告诉我这些,又想四叔为你做什麽呢?”忽必烈打着哈欠道。

    夜鹰腾身跃入黑暗中,轻笑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四叔可能需要在韬光养晦的时候弄点什麽事做做。当然要是侄儿有事需要四叔帮忙,想必四叔也不会拒绝。”

    刚才还困顿的忽必烈却像一下子来了ji,ng神,摸了摸鼻子微笑自语“嗯,不错。韬光养晦的时候若是没有些消遣倒确实苦闷的紧呢?”他伸了个懒腰,看天将拂晓,心里笑道不知道忆之能不能将那小鬼带回呢?

    方停君半朦胧中忽然觉得颈脖一凉,勉力睁开眼,见紫衣正拿着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他转头看了一下才麻麻亮的天,微笑道“这根针的药效还挺长,昨晚的星星怎麽样。”紫衣冻得两颊通红,舌头说话都似不利索,只是浑身都在发抖显然气得厉害。隔了半天,她才挤出一句道“你告诉我,你怎麽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方停君淡淡道“你们都是身怀绝技,可我却只会弹琴,整天卖笑迎客与乐妓一般无二,什麽样又有什麽关系。”

    紫衣听他说得凄凉,匕首往後缩了缩,轻声道“你何必自苦,我师傅不许你学武,必定也是为你好,只是你现在不知道罢了。”

    “小师姐,你将本门里的那首秦殇密决告诉我可好。”方停君睁大了

    眼睛看向紫衣。

    紫衣也看着他,她持着匕首的手也垂了下来。半天,才听她颤声说“你还记不记得,大师哥就是因为教你轻功而被师傅逐出门墙。”

    方停君眼也不眨很快答道“我记得。”

    紫衣声音更加颤抖,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无父无母,是师傅将我一手带大,如我被赶出去,我都无容身之所,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隔了半晌,方停君才淡淡说“没有。”然後又补了一句,说“师伯那麽疼你,应该不会对你像对大师哥那麽绝情吧。”

    紫衣看了他半天,才红着眼圈道“师姑常叫你拾弃,一点也不错,就算有人好心将你捡回去,也一定会想要丢掉。”然後转身飞奔了出去。

    方停君垂下眼帘,隔了一会儿,伸了个懒腰,慢慢从床上爬起来对着窗口微笑着说“墙角都没得听了,阁下还不出来?”

    窗口立时出现了一人,正是薛忆之,他脸上有尴尬之色,他忙着解释道“我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两位谈话,只是刚好走到这里,听见两位说话又不方便出声。”顿又顿,又说“刚才不出来,是想你心中必定不好受,因此不想打扰你。”

    “难受?”方停君皱眉道“我为什麽要难受?”

    薛忆之叹气道“你明明是想为别人好,为什麽要采取伤害别人的方式。”

    方停君轻笑道“我有哪点是想为别人想了?”

    “我只是觉得你不会是那种人。”薛忆之脱口答道。

    方停君惊讶地又问“那你觉得我应该是哪种人?”

    薛忆之被他像连珠炮似地逼问,不由有点郝然,何况他不过见了方停君两面,连话都不曾深谈,就论别人是何等样人,实在是有点冒昧,正不知该怎麽回答方停君。只听方停君话峰一转,问起别的事来。

    “薛将军天不亮就刚巧走到这里,不会是路过吧。”

    一句话提醒了薛忆之回想起此行的目的,他在窗外作了揖方说道“忽必烈王爷对方公子的才艺实为佩服,有心邀方公子过府小住几日。其实昨日公子一走,我们就启程了,只不过昨晚一来先拜会了一下宗主,解释了一下我们王爷相邀的诚意,二来,我想公子可能需要一定的休息。“他说着目光在方停君的肩头扫了一眼。

    方停君淡淡地问“宗主当然是答应了,我师傅,她也同意了?”

    薛忆之点头说道“我等自然是得到了贵师的首肯。”

    半晌,方停君方才凄然的笑道“她果真要丢弃我了。”

    薛忆之避开方停君的目光,安慰道“公子何出此言,王爷对公子看重得很,霜叶红大师也不过是不想妨碍公子的前逞,才忍痛与让公子分离的吧。”

    “是嘛?”方停君冷冷地说“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乐伎,你们王爷现在是在兴头上把我招了去,自然是百般好。等兴头过去了,我还不是要在那里任人欺凌。”

    薛忆之一时倒也无法去驳方停君此言,蒙古人尚武轻文更不用说弹弹奏奏的了。乐伎有乐伎的处所,现在忽必烈在兴头上或者会接去府上住几日,但以後兴兵打仗,一二年见不着方停君那都是常有的事。蒙古兵将从未曾将这些琴师当人,眼见方停君容貌俊秀,要是惹得些人起了歹念,到时就算自己百般维护也不见能护得了他周全。他心底善良,这麽想着,不由得怀疑自己帮着忽必烈这麽半强迫半邀请的带走方停君是否妥当,心里很是有些忐忑不安。

    “那我还是不要去受那个罪了。”薛忆之听到方停君语气淡淡地说道,然後紧接着听一声刀刃出鞘声。他连忙抬头,看到方停君正拿着一柄短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还不等他出声,方停君已经用力将匕首cha进胸口。薛忆之这一惊非同小口,他迅速从窗口掠进屋内,一伸手想要扶住快倒下去的方停君,可他刚一近方停君的身,只觉得腰侧一麻,最後软软倒下去的人居然是自己。那个本来摇摇欲坠的人倒反而站得跟根标枪似的。方停君看着自己修长手指里那个银针,微笑道“这根针真了不得,用过一次还这麽管用。”

    “你,你……”薛忆之知道上了方停君的当,他虽然自小跟着师傅一直住在深山里,生xi,ng纯朴,可其实也是个极聪颖的人,但不知怎麽的对这个少年很是关切,刚才一惊之下竟然没有想到其它。他看着方停君微笑着拿着匕首,在刀锋按了几下,那刀刃随着他的手指在刀柄里进进出出的滑动着。

    方停君将薛忆之抱上床,然後打开衣柜收拾东西。薛忆之看着他收拾包裹,忍不住说道“你若是真不想去王府,我,我……”他隔了一会儿,才说“我可以回去同王爷交待,就说你师傅不大愿意。你不要四处乱跑,你,你年纪这麽小,不安全……”

    方停君已经将衣物收拾妥当,听到此言不由扑哧一笑,走到他近前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你这样,以後还是不要四处乱跑,不安全。”

    薛忆之不由面红耳赤,不知该说什麽,忽然发现方停君有一阵子不说话,忍不住抬眼去看他,只见方停君神色古怪地看着他,还没等他想出为什麽,方停君已经开口了,说“这根针昨夜已经被小师姐用过了,药效没有那麽长,你功力这麽好只怕一二个时辰之後就可解了,那个时候我还没过嘉陵江呢。”

    他说着微微一笑,看着薛忆之道“我可要想个法子,让你不能这麽快就去追我。”然後他的目光落在薛忆之的腰带上,手一伸将他的腰带解开,开始脱薛忆之的衣服。

    “你,你做什麽,快住手!”薛忆之不由大窘,方停君像没听到似的,手脚俐落的褪下薛忆之身上所有的衣服,很快就将薛忆之脱得一丝不挂。薛忆之毕生都没有经历过这麽尴尬的时刻,羞得连眼睛都不敢睁,耳边还传来方停君轻声惊叹声,道“呀,你还真是漂亮啊。”然後是感到方停君将被子盖到了他的身上。

    薛忆之只觉得自己的双颊都在燃烧,忽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一股热气喷来,微微睁开眼,不由吓了一跳,只见方停君正在低头打量自己,脸贴得之近几乎都是鼻尖对鼻尖。他一吓,整个眼睛都睁开了,看着方停君漆黑的眼珠子满含着笑意,只听他说“你知道我师傅为什麽让你直接来带我?”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那是因为她知道你带不走我。”然後他睁开了双眼,薛忆之又能看见他漆黑清澈的眸子。不知道为什麽,他现在竟然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动很厉害,扑鼻而来的少年清鲜让他不知所措又意乱神迷,王府那麽多绝色美姬都不曾让自己如此慌乱过。耳边又听到方停君笑着说道“你强迫我,我药倒了你,就算扯平了。说来你人也不错,还送了一把宝剑给我,我可不想欠着你的,这样吧……”薛忆之看着他漆黑的眸子转了一下,突然将头压得更低了,在薛忆之差不多觉得心脏都停止的一瞬间,拿他的唇蹭了一下薛忆之的唇,那柔软温热的触觉将薛忆之的意识彻底抛飞出了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

    方停君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下咱们两清了。”然後他转身背起包裹抱起薛忆之的衣物迈着轻快的步伐,在薛忆之难以消化的惊愣中离开了。等他走了许久,薛忆之的心脏还在像打鼓似的激烈跳动着,可方停君却像一出了这个大门就将薛忆之忘了个一干二净。他先是溜到了紫衣的窗外,掩在她窗前那个大树上,见紫衣红着眼圈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麽,脸上不由自主闪过一丝黯然,心想小师姐,我要去的地方不能带着你。

    他接着又到了师傅霜叶红的清静园,却只是藏身於屋外的竹林之中,站了一会儿就转身走了。这时候在霜叶红的屋里却还站着一个长眉修目的中年男人,他侧耳听着屋外的声音,隔了一些时候方才缓缓开口说“他走了。”

    霜叶红低头调着琴弦,并不作答。中年男人又说“你不担心吗,他几乎不会武功,又是第一次出远门。”

    霜叶红冷冷地说“他若是连自己都保全不了,就不配当是如的儿子,如果他不是是如的儿子,我又何需担心。”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师妹,你这些年来还在怪我不准停君习武吗?”

    “无为师兄多虑了。”霜叶红的语音依然冷淡无比,然後轻轻拔动着琴弦,并跟着音律唱起了歌。

    “柳y直,烟里丝丝弄碧。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她唱的是送行意,语调却又极淡,仿佛暗合了词里惯见别离的冷漠与无奈。歌声在静穆的夜色中传得很远。“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年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霜叶红的歌声传进了方停君的耳朵,同时也传进了另一个忽匆匆从园外小路经过的弟子。只见这人有着一张圆圆的脸,上面长着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头,嘴唇很厚实大有一圆到底之势。那歌声入耳,他圆圆的眼睛不由有些惊愣的张得更圆了,心想这位师姑怎麽起得这麽早。可是还没能等到他平息这份惊愣,当他瞥见站在竹林旁的一人,那份惊愣立刻变成了惊骇。

    其实路边的那个人不过是一位少年,而且长相俊秀,脸上的笑容也是非常和善。

    “方,方,方,方……”他想叫出少年的名字,却因为结巴始终只有一个方字。

    方停君已经很亲热地靠了过来,一把将他胖胖圆圆的身材抱住。“圆圆啊圆圆,你今夜是不是又在山下那个小翠那里过了。”

    “你,你不要瞎说。”原本结巴的圆圆一下子说话流利起来,他那圆圆的脸显得一本正经,说道“你污我清白不要紧,可不能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方停君仿佛很好笑得歪着头去打量他大义凛然的模样。圆圆其实本名不叫圆圆,十年前他本来有一个听起来很响亮的名字叫周玉庭。他也原本很有雄心想要当个名动天下的大儒,也就是在他还没有变成圆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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