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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的包子在这! 第11节

作者:冬月青 字数:13758 更新:2021-12-30 14:17:14

    张小丘一头黑线,他这个傻儿子,送他个球和小弓箭就是好人了。

    上了马车,小家伙蜷在张小丘怀里睡着了,他看着玄溟,问了小家伙刚刚问的问题,“太子为何跪在尚阳殿门口”

    玄溟靠在马车壁上装作闭目养神的样子,故意拖长了语气反问道,“嗯”

    张小丘神领会他的意思,满心尴尬,一鼓作气道,“夫君”

    玄溟睁开眼满意地笑起来,趁势亲了他一口,“定是求皇上对皇后网开一面。皇后一直养尊处优,怕是冷宫的日子不好过。”

    张小丘点点头,又问道,“皇上为何看到我会那么惊讶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

    “我心里也只是个模糊的猜测。当年我母妃早逝,我年少百般不解,觉得我母妃对皇上那般一心一意,皇上为何对我母妃那般绝情,只是为了利用她的镇国大将军独女的身份而已。后来我外祖父告诉我,皇上当初年少时,却是有一心上人的,只是他也是后来才知,否则怎么也不愿母妃入宫了。”

    张小丘只觉浑身一阵恶寒,结结巴巴道,“你的意思不会是皇上的心上人,是我父亲”要不要这么狗血

    “你父亲我以为你长得像你母亲。”

    张小丘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可是玄溟如今在他心中早已不一般,恰好遇此机会,坦诚道,“我也是前不久偶然见到天南阁主面具后的真颜,我和他长得近乎一模一样,才知道他是我父亲。”

    “”天南阁主竟是你父亲难怪那你母亲呢”

    张小丘犹豫了一会,还是道,“我另一个爹爹下落不明,我父亲和柳芽爹爹离京就是去寻他了。只是天下之大,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也有可能早不在了。”

    玄溟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你不要多想。”原来小丘竟是男子生下来的,想到当初张小丘在沙漠里的样子,心中倒也不那么惊讶,只当张小丘血脉特殊,非常人所能了解。

    一时之间,好像有什么念头突然滑过他的脑海,可是他被眼前张小丘的样子占据了大半心神,也没来及抓住。

    “我也没有很伤心,你不用安慰我。我从小只当自己无父无母,一直都是柳芽爹爹把我带大的。知道自己来历已经心满意足了,更何况还有父亲和柳芽爹爹。”

    瞅瞅玄溟表情,又扑过去抱住他讨好道,“当然还有球球和你啦。”景王殿下表示狠心塞,自家媳妇这么软萌肿么破只是自己要摆在小破孩后面,不开森

    玄溟自我荡漾了一会,很快回复到一本正经道,“看来皇上的心上人应该就是你父亲天南阁主了。曾闻当年漠北天枢阁阁主曾娶了一名西域女子为妻,那西域女子生得貌美异常,后诞下一子。传闻此子惊才绝艳,被先帝钦点为状元,但却未曾入朝为官,十八年前更是从京城消失了,世人只当他回到漠北做天枢阁阁主了。”

    张小丘心里无数道我勒个擦擦,天南阁阁主那个便宜父亲,竟还是惊才绝艳的状元郎,想想自己,突然觉得有点o,不过这多年一个个都不管他,子不教、父之过,也不是他的锅,很快又心安理得了,只是还有些不敢置信道,“天南阁阁主其实就是天枢阁阁主我父亲就是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状元郎”

    “我只是推测,十之。”

    张小丘只感觉自己被一大盆狗血当头泼下,直到洗漱躺在床上还没回过神来,他很想感叹一句世事无常、人生入戏啊,可一想到塌马的这戏的主角一个个都和自己非同一般,看好戏的心思也没有了。

    他没听玄溟提到他另一个爹爹,心知他大概是不清楚了,睡前还是不死心问道,“那你听说过我另一个爹爹吗”

    玄溟将张小丘揽在怀里,轻轻抚着他的背,就像张小丘经常给球球做的一样,“没有,倒从未听说过天南阁主有妻子或是心上人,但定非常人。”

    玄溟意有所指,听在张小丘耳里只当说的是他爹能获得他父亲的芳心不是一般人了。不过想到他那常年冰山的父亲,竟然这么多人喜欢,倒也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又想到自己肖父,对另一个爹爹的样子更是好奇了。

    第36章 皇帝的家宴

    像是印证玄溟的猜测一样, 连续半个月,皇帝都召见玄溟和张小丘入宫,只是每次也不见他们,只是让他们在外间守着, 隔着一层纱幔,袅袅茫茫。皇帝身居高位多年,如今疾病缠身,性格越发喜怒无常起来。平日也不许后宫嫔妃探视,皇子公主虽每日问安, 但也日皇帝才见一次。

    皇子公主即使一个个见到皇帝,也都颤颤巍巍的,完全亲近不起来, 守在床边呆若木鸡, 不到半柱夫,皇帝都闲不耐烦打发走了。唯一能让皇帝多青睐几分的, 唯有太子膝下的一三岁小女了。

    太子成亲已多年, 但无奈太子妃一直未能诞子,唯有一三岁小女, 庶子庶女倒是有好几个了,但都不如这个嫡女金贵。皇帝几个皇子公主, 只有太子和三皇子玄溟成了亲, 也就是说皇帝膝下也就一个嫡亲的小孙女, 太子那些庶子庶女, 皇帝没那个精力也没那份抬举放在眼里。

    这嫡亲小孙女就独一份, 恰是生得玉雪可爱的年纪,小脸粉嘟嘟的,眼睛又大又圆黑溜溜的,煞惹人爱,皇帝平日也独多疼宠她几分,才生下不久就被封为了公主。

    玄溟和张小丘入宫其实也就在外间傻站着,动也不能动,里间也就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和一个机灵点的宫人伺候,外间也未站人,再是几个带刀侍卫守在殿门口,偌大的尚阳殿颇为冷清,皇帝也颇有点孤家寡人的意思。

    每次玄溟和张小丘都要傻站半个时辰,每当这时毛鸡就会隐形飞出宫去四处乱逛,看看气派的皇宫,然后仗着别人瞧不见它的好处光明正大地听各种八卦,比如那个宫女和侍卫勾搭在一起啦,哪个后妃按捺不住寂寞和哪个太监或哪个侍卫勾搭啦,诸如此类。

    当然,以它的多元化功能,录音摄像这些都是小case,撞见啥活春宫也不要太容易了。如今六宫无主、皇帝病倒,太子大势不妙,也没个真正管事的,这些都是稀松平常了。皇宫里最不缺的便是美人,人性的本能过度压抑释放起来可不是一般的激情,毛鸡真心觉得自己不是一只正经的毛鸡了。

    不过它自我安慰道,如今玄溟和张小丘都成亲那么久了,他们都没那真的那啥啥啥,多收集一点这个,也是为他们的性福着想,他们不要太感谢它。

    当然,还有一些不那么重要的消息也是这时候听来的。

    比如太子在尚阳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都快要昏过去了,皇帝也没见。太子妃实在心疼自家丈夫,迫不得已也抱着女儿到尚阳殿门口跪着了。三岁的小公主煞是可爱,一个人哒哒哒地跑到皇帝病床前,抱住了皇帝的手求皇爷爷见见他父王,皇帝看在小孙女的份上,终是见了太子一面。

    当然,宫人没可能说得那么详细,大部分都是毛鸡参照它家球球的可爱模样脑补的。

    却说皇帝连续半月召见玄溟夫妇,却是让很多人都坐不住了。虽说皇帝其实也未与他二人多说几句话,而且在张小丘看来简直纯属折磨,但旁人可不这么想。一来他们既不知道尚阳殿里是啥情况,二来在他们心中,就算只是日日在那傻站着,也是皇帝对三皇子玄溟和景王妃恩宠有加。

    就在众人以为皇帝会一直流连病榻,很可能会一睡不起时,未料过了半月皇帝竟然身子好起来了,精神竟比往日也好了许多。

    朝臣和宫人啧啧称奇,什么说法的都有,有的说是皇帝天威难测,很可能故意装病冷落皇后一系,也有的说是三皇子玄溟孝心有加,感动了上苍,当然更多的百姓朴实的以为皇帝就不是普通人,好起来不是分分钟的事嘛。

    也不知皇帝在病中悟出了啥,太医为他诊断已恢复的差不离时,次日晚上就召集诸皇子公主到尚阳殿家宴。

    据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感叹,稀奇,这真是太稀奇了皇帝自登基二三十年来,从未与自己皇子公主来过什么家宴,这大病一场,竟仿佛感念起亲情了,也让他老怀甚慰。

    这宫中对皇帝最忠心的人,非这大太监高公公莫属了,这高公公自皇帝还是皇子时就跟在了他身边,别的长处可能也说不上来一二,可对皇帝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他的一切世界观出发点都以对皇帝的好坏和皇帝的喜恶来判断,不要太没原则,简直比一条藏獒忠犬还要忠犬。

    不过这也是皇帝充分信任他的所在。这宫中,除了高公公,皇帝怕也再没有第二个这般信赖的人了,就连他的儿子儿女,都还没号称为苍玄子民来得多费些心思。

    所以皇帝肯亲近自己儿女,心中多些亲情,在高公公看来也是好事一桩,在他朴素的脑回路看来,这样皇帝会高兴点,自然身体也就会好点,而皇帝身体好便是最重要的事了。

    晚上的家宴没让后妃参加,成亲的两个皇子可以带上妻子和子女,当然,这子女并不包括太子的庶子庶女。

    玄溟和张小丘揣摩这意思,就是也把球球带来嘛。毕竟除了太子和玄溟成亲,也没他人了,除了张小丘带子出嫁,皇子公主更没啥子女了。

    如今皇帝膝下还剩六个皇子,三个公主,二皇子早夭,八皇子前段时间也折了,三个公主年纪也都还半大不大。尚阳殿里摆了一张比较大的桌席,十三个人和两个小家伙都能坐下。

    皇帝看起来兴致颇高,让太子的小公主坐在自己左手边,让球球这个便宜孙子坐在自己右手边,两个小家伙一个还爱黏着自己娘,一个爱黏着自己爹爹,太子妃和张小丘便捱着自家孩子坐了。再依次便是太子、三皇子玄溟、四皇子那样排下去。公主也是按照年纪大小插在皇子中间。

    一溜桃色宫服宫女端着托盘进来上菜,张小丘和球球两个没太见过世面的都看直了眼,球球更是个孩子没自制的,嘴巴半张看着里面的菜都快流口水了。

    荤十六样、素十六样、点心十六样,汤盅给每人上了四轮,而十六样荤又分为天上飞的四样、地上跑的八样、水里游的四样,上菜的速度看着有序不快,实际上从上菜到下桌都是充分计算好的,上菜的时候不会太烫,下桌的时候不会太凉。

    皇帝说可以开动后,张小丘和球球两人简直就是桌上吃得最欢快的,玄溟瞧着两人的吃相又是欢喜又是发愁,心道景王府的吃食也不差啊,瞧这一大一小像八百年没吃过的了。

    皇帝才大病恢复,每样不过小酌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几位皇子公主对桌上的东西也不是那么感兴趣,差不多都盯着张小丘和他家儿子的欢快吃相了。诸如母妃不显一直低调做人的四皇子、大公主、二公主之类,都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是透明人一样,不乱看、不乱说、不乱听,脸上也没啥表情。

    皇后所出的六皇子和三公主一直倍受宠爱,脾气骄纵又自命不凡些,瞧着张小丘和球球的吃相一脸嫌弃。

    而五、六、七皇子和太子的小公主,相对来说更接近普通小孩,看着张小丘和球球只觉得好笑,看得久了反倒觉得自己也食欲大开了。

    席间三公主一脸愁云,筷子也没动几下,皇帝脸上没啥表情的问道,“清云,你今日为何吃得这般少”

    太子见状,像是预感到不妙一般,想替自己妹妹掩护几句,皇帝却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太子未说出口的话噎在了心里。

    三公主十来岁模样,听闻自己父皇问她话,不禁胆战心惊,结结巴巴回道,“回禀父皇,儿臣、儿臣只是想到母后,不知她吃穿如何,面对这些山珍海味便也食不下咽起来。”

    皇帝果然面色黑了下来,声色俱冷道,“你想到你的母后,便坐在这对着父皇也食不下咽了”

    三公主一时也没完全明白他父皇话里的意思,只是瞧着皇帝的神色,便只他父皇生气了,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不吭一声,虽说胆子小,也还颇有几分倔性。

    六皇子跪下来为三公主求情,皇帝的脸色却是越发阴沉不喜了。

    这时家宴已近尾声,球球吃完摸着自己圆滚滚的小肚子,觉得吃得非常满意,抬头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皇帝道,“这些东西真好吃,谢谢皇爷爷球球吃得非常饱”说着又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小肚皮。

    皇帝被一道清脆的童声打断,转头看着身边的小娃,白白胖胖,生得比身边的小公主孙女还好看,大大的圆圆的黑溜溜的眼神里无比清澈、太过纯粹,让人生不出一点怀疑胡思乱想猜忌的意思。

    皇帝瞧着他的眉眼,颇觉得有几分熟悉,一时之间竟生出几分喜爱来,将他抱在怀里硬生挤出几分别扭的慈爱道,“那皇爷爷这里的东西好吃,球球以后经常来好不好”

    球球一听以后可以经常吃好吃的,欢喜地重重点了点头。

    张小丘不禁黑线抚额,他的傻儿子

    第37章 册封小世子

    被小家伙这么一打岔, 皇帝便把还跪在地上的三公主和六皇子忘了,将球球抱在怀里,越发觉得这小孩长得很像他,一时没想太多, 只觉得真是缘分,越看还越有几分喜欢。

    球球和他两个爹性子都不太像,虽然现在一个爹还不知道他是他亲儿子。大概从小被宠大的孩子心性总是单纯些,再加上球球就像没开心眼似的,性格比一般的小孩还要单纯。

    他也压根不知道皇帝是啥概念, 也还没学会感受别人气场神色之类的,只觉得皇帝给了他这么多好吃的,他就觉得这个皇爷爷真好。

    在座的皇子公主没一个像球球这般, 一个个都有些噤若寒蝉, 就连太子的小公主,虽然相较天真烂漫些, 但大概是被大人教多了, 也知道她的皇爷爷不是一般人,多少也会有些忌惮。

    皇帝倒也觉得球球对他的态度很稀奇, 就像寻常家的小孙子对自家爷爷一般,依赖、撒娇, 他突然觉得自己倒像也颇为喜欢当爷爷享受天伦之乐的感觉, 越发有些像那么回事, 抱着球球逗弄他喜笑颜开的。

    太子见状心里不禁松了口气, 悄悄给自家弟妹使了个眼色, 三公主和六皇子起身回到座位上,皇帝只看了一眼,也未再多说什么。三公主和六皇子却被那一眼又唬了一跳,端直着身子微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皇帝逗弄了一番球球,小家伙如今白白胖胖,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倒让大病初愈、身子骨还弱的皇帝出了一身虚汗。

    家宴过后,皇帝摆摆手,道自己累了,就让皇子公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张小丘坐在马车上抱着球球,一头雾水道,“果然伴君如伴虎,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我咋觉得这皇帝的心思比女人还难猜。”

    “你说皇上咋突然又待球球这么热乎了”

    “说明咱们家儿子可爱啊总不至于当成自己亲孙子。”

    张小丘觉得玄溟说的颇有道理,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球球当然可爱,就是觉得有点诡异。”

    尚阳殿里高公公服侍皇帝沐浴更衣后,皇帝慵懒地躺在窗边龙榻上,高公公恭首站在一边陪着答话。

    皇帝微闭着双目眼神,有些漫不经心道,“来福啊,你说这三儿的便宜儿子,是不是和三儿还长得颇像”

    来福是高公公初入宫时,带他的师傅给他取的小名,如今也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知道,更少的人会这么叫他了。高公公怕是最会逢迎皇帝心思的了,立马道,“这景王小公子的确煞是伶俐可爱,和三皇子长得颇像,只是如今小模样还没长开,旁人也看不真切。若老奴弄不清的话,还真以为小公子是景王的嫡亲儿子呢”

    这话实际上说的有些过了,景王亲儿子可是不能乱说的,毕竟涉及皇族血脉。不过眼下皇帝龙心正悦,心里也正是这么想的,高公公也不过是顺着帝意顺竿子往上爬罢了。

    听了高公公的话,皇帝一脸所有所思的样子,如今皇帝也不过四十多,因生过一场大病,面上还带些憔悴,但好歹也是金贵的人,大病初愈后正赶上心情好气色不错,乍看也是颇有气场的帅大叔一枚,也难怪球球这个向来看脸的没见过皇帝几次就轻而易举地投诚示好了。

    皇帝沉思半晌后道,“来福啊,三儿和那张小丘的事你可知晓”

    高公公也是人精,闻弦知意这种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皇帝只轻飘飘地说了那么一句,他便知道皇帝是对球球的出生起了怀疑。

    “回陛下,早在三四年前,据说景王殿下花了一千两黄金拍下了天青阁小青衣也就是景王妃的初夜,后来景王殿下便离京带兵出战了。再后来,这张小丘也离了京,过了两年再回来时便带了个小娃,就是球球。再过一年,景王殿下也凯旋而归了。”

    “那个人的事你也是知晓一些的吧”

    高公公心中一凛,忐忑回道,“张小丘与天枢阁阁主长得十分像,陛下可是怀疑这张小丘是那个人的儿子”

    皇帝长叹一声,也未明说,只道,“改日将三儿召进宫,朕再好好问问。”

    高公公应了诺。

    皇帝将高公公也打发了出去,一个躺在榻上慢慢地揉着太阳穴,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再想过那些陈年往事了,只是那个人的身影,一直也未能从他心底消除,每每想起,心底还是一丝钝钝的隐痛,深藏在肉血里,再也牵不出尖利的伤口。

    他未与高公公说的是,那个人与世人的不同寻常之处,只是太过惊世骇俗,他和天枢阁阁主一样,本能地想去保护那个人选择了闭口不谈。

    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为天枢阁阁主生下了一个儿子。

    不过都过去了二十年,这些倒不如当初那样令他心如刀割了,大概是过去的时间太长,也或许是一切都不如那个人的消失重要,当初他知道那个人心里喜欢的是天枢阁阁主时,心里难过得像流血一样,如今知道那人为天枢阁阁主生了儿子,也只是心怀感叹罢了。

    一切都不如那个人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重要。

    高公公的效率倒是很快,次日皇帝用了晚膳,玄溟便在御书房里候着了。

    皇帝坐在御案之后,面色如常便给玄溟来了个晴天霹雳,“朕欲立球球为景王世子,在此之前有些事情得问清楚。”

    愣是玄溟心理素质过硬,也不禁惊得眼神闪了闪,所幸很快掩去了异常,坦诚答道,“回父皇,球球是小丘从外面捡来的孩子。当初小丘离京,出了点意外,很多事忘记了,他一直以为球球是他亲生的。”

    皇帝眉毛挑了挑。

    “不过,儿臣这一生只爱小丘一人,也只娶他一个,小丘将球球当作自己的儿子,也便是我的儿子,父皇要立球球为景王世子的话,儿臣代球球谢过父皇。”

    皇帝听了玄溟这一番话,心中是明了了几分,不过看当事人自己还是一脸糊涂毛事不晓的样,竟觉得心情大好。

    皇帝假装咳嗽了几下,“既然如此,择日朕便下诏册封球球为景王世子吧。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先给球球取个正名。”

    玄溟应下,准备离开时皇帝又交待了句,“朕觉得和球球颇为投缘,往后你们经常将小家伙送入宫陪陪朕。”

    玄溟不禁眉间一抽,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甭说张小丘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诡异。

    而皇帝却像是从三皇子的说辞中找到了无上乐趣一般,有多少有点那么子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一时竟觉得十分开怀。

    在皇帝看来,球球长得十分像他,而小家伙的性子又十分像他的心上人,他多年求而不得的痛苦,过了二十年后好像通过了一种特别的方式得到了满足,球球是他的孙子,也是那个人的孙子,有他的血脉,也有那个人的血脉。实在是再合他心意不过了。

    再加上即使他身为皇帝,也有点隔代亲的天性,现在看着球球真是越看越稀罕起来。

    当然,球球身上夹杂的其他的血脉,他选择性忽视了。他也并不准备把他所知道的和他所了解的告诉他儿子,在他心里,玄溟还真没个孙子来的亲近可爱。

    除此之外,玄溟将他父皇多年的心上人是哪个也是没搞清楚的,当初京城百姓传的全是皇帝对状元郎一往情深,玄溟心里也变一直以为皇帝的心上人是天南阁主。张小丘也一并被带偏了。

    很快,天子御诏便下来了,太常府的效率也颇高,没几日也将球球的册封世子的仪礼安排妥当了。寻常藩王册封世子本来毋庸太常府亲自操刀的,因是天子御诏,规格也高了些。

    玄溟与球球取名玄檩,玄溟这一代都是取水字旁,水生木,球球这一代名字便沿着木字旁来取了。檩有栋梁之意,也算好字。本来张小丘想让球球姓张的,可是要册封景王世子,便也只能让球球姓玄了。

    等到册封球球为景王世子的消息诏告天下时,再一次成功惹得全京城乃至全苍玄国百姓的热议。这三皇子景王殿下痴情取了个男妻也就罢了,还给男妻带过门的拖油瓶册封了世子吃瓜群众一众表示闻所未闻简直是骇人听闻

    这景王世子还是皇帝亲自册封的,在天下人看来真是秀逗啦

    三皇子景王殿下在那痴情八匹马拉不回来就算了,为啥百姓心中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也要册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拖油瓶为世子呢这个国家一切规则的底限便是血缘大于一切,宗族是社会的基础,男人的子孙香火是最开不得玩笑,所以皇帝册封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为景王世子,在天下人看来就是做了一个大大的坏榜样

    只可惜人家是皇帝,人家是皇子,普通百姓作为吃瓜群众非议非议就罢了,也不能干啥。为了聊表不满和自我安慰,一群自作聪明的阴谋党表示,这是老皇帝的手段,向天下人表示定不会立三皇子为太子的态度

    自以为看透了真相的朝臣表示,嗯,一定是这样

    第38章 恢复记忆

    景王世子的册封仪式在宫城南边的太社里的一座祠堂内, 太社是皇族摆放列祖列宗牌位的地方,每年皇帝祭祖便在此处。

    整个仪式走下来还颇为复杂,沐浴、更换礼服、奏乐、加冠冕、宣读御诏、点香磕头,祠堂内或站或座的都是皇室宗族里的长辈, 祠堂外面也站了一溜,苍玄开国以来已经三世,再从开国皇帝往上还要追踪到可追为止,这祠堂里的牌位不少,皇室宗族加上一些旁支远亲自然也不少。

    这么大的场子, 才两岁多的小家伙竟然一点也不怯场,只是时不时回头看看在侧后方看看他爹和他的便宜父亲虽然只是误解。

    张小丘看着球球一身正服又可爱又带着几分喜感的严肃的模样,心里喜欢的紧, 又觉得好笑。玄溟在一边握着他的手, 手掌大而温暖干燥,十分舒服。他不禁十分感叹, 想他前世一个三观正直的大好青年, 怎么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重生到这个不知名的朝代,嫁了男人不说, 还有了个这么可爱的包子。

    张小丘心神陷入一阵恍惚,恰在御诏宣读完时, 最后一个字刚刚落下, 张小丘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只是最后一丝毅力想到小家伙正在册封仪式上, 他若是晕倒,小家伙一定会心慌不已。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死命扶住玄溟,咬紧嘴唇不出一声。

    三分心神分给小家伙,七分心神放在张小丘身上的玄溟瞬间发现了他的异状,一手揽着他将他抱在怀里低声急切问道,“小丘,你怎么了”作势就要将他打横抱在怀里出去。

    张小丘一靠到玄溟怀里就不禁泄了力,脸色苍白冒出虚汗来,但还是急急拉住了他的衣袖,虚弱道,“球球”

    玄溟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是执意将他抱了起来,在他耳边道,“你将毛鸡放出来守着球球,我安排人完礼后就送球球回来,不会有事的。”

    张小丘没力气来得及说什么就晕了过去。玄溟越发心急火燎,立马将张小丘从侧门抱了出去。毛鸡听到两人对话,立马出来飞到球球身边挡住了他的视线,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些什么,球球只是疑惑地朝这个方向看了看,也没闹。

    毛鸡等球球乖乖地继续行礼,再看看玄溟和张小丘二人早已不见人影,心里不禁叹了一口气,暗道刚刚突然涨的一笔愿力数值还没来得及给小丘说呢。它心底知道应该是愿力的急剧变化给张小丘带来的影响,倒也没那么忧心。

    另一边玄溟十万火急地速度将张小丘抱上了景王府的马车,车夫见状将马车赶得飞起,一路鸡飞狗跳好不容易回了王府,对玄溟而言像过了半个世纪一样。

    玄溟将张小丘一路抱到卧室床榻上时,早已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夫在那候着了,管家道宫里的御医已经在路上了。

    玄溟急急应了,让开位置给老大夫察看,这老大夫也是京里的名医,上前与张小丘把了把脉,又察看了一番,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思忖了一番,终还是退到一侧恭谨道,“启禀王爷,老夫才疏学浅,察看许久也并未发现到底有何病状。只觉景王妃是蓦然受激,身体虚弱昏过去了。”

    玄溟黑着脸,坐在床边不发一言,一手用热毛巾不断擦着张小球脸上额上冒出的虚汗,一手紧紧握住张小丘垂在身侧发冷的手。

    老大夫毕竟年事已高,又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夫,管家见状上前好言好语道,“景王殿下担忧景王妃身子,还请大夫多呆稍许,待宫中御医来后一同会诊。”

    老大夫也不好多言,应了在一旁守着。

    很快宫中御医就来了,给张小丘把脉察看后,和老大夫也是一样的结论。两个大夫一边商量了番,给张小丘开了个补气养身子的方子,老大夫便离开了景王府,宫中御医留下来守着了。

    卧房里只留下玄溟照顾着,门外守着个小厮随时听候吩咐。

    张小丘像是陷入了梦魇中,脑袋在无意识地左右摆动,脸色苍白,豆大的汗水不断从脸上滑落。玄溟只觉度日如年,恨不得代他受过才好。

    热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给张小丘的里衣也换了好几件,玄溟俯身抵着张小丘的额头,失神地喃喃自语道,“小丘,你不要吓我,你到底怎么了”

    “你很疼吗”

    “你很难受吗”

    “你到底是怎么了”

    玄溟重复着几句模糊的喃喃自语,直到日暮西斜,小厮通报球球和毛鸡回来了。

    玄溟振作精神,将张小丘被自己弄乱的头发衣衫整理一番,没多久球球和毛鸡跌跌撞撞地飞奔进来。

    球球见着张小丘的样子有些吓着了,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轻轻握住他爹的手,歪过头又紧张又担忧又疑惑地看着玄溟,眼睛黑溜溜的像要哭了似的,但又不敢哭出来怕吵到他爹。

    玄溟方才一个人仿佛要失去了主心骨不知所措时,这时见到更加幼小更加不知所措的小家伙,倒像找回了一点大人的自觉作为支撑般,轻轻摸了摸球球的头,出口的声音有些嘶哑,“你爹只是有些累了睡着了而已,醒过来就好了。”

    小家伙转头又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毛鸡,毛鸡一脸无辜道,“瞧我说的吧,你爹只是累了,睡醒了就会好的。小屁股还不信我”

    球球转回自己的小身子,费力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爹的脸,带着些哭音的软糯声音道,“爹爹,你,你要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了球球把自己的糖糕肉丸鸡蛋羹都给你吃”

    不知道是不是球球的声音起了作用,张小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全副心神放在张小丘身上的玄溟立马就发现了,顿时喜出望外,让通传御医。

    御医急急忙忙地察看了一番,抹了抹头上的虚汗道,“回禀殿下,景王妃身子已无大碍,只要醒后服下老臣开的方子便可以了。”

    玄溟虽然一脸不信,这御医从方才把过脉到现在根本就没做啥,刚刚还说不清楚原因,现在就说已无大碍,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医术多高超呢但是如今张小丘有了反应,他这症状也来的突然,玄溟也不好说啥,摆摆手就让御医退下了。

    御医战战兢兢,好不容易稍微松了口气,他也觉得自己冤得很啊这宫里的贵人一个比一个难伺候,方才他就是没看出个啥,但他能直说景王妃身子没啥问题吗,没问题景王妃为啥会晕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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