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侍郎呃了一声,没有说话。孙妙亭看着墙上的地图“定子关一带地势开阔不好设伏,斯兰人又骁勇,善长马上作战。纵然有所安排,恐怕杀敌一千也要自损八百……,依我看,冒大将军恐怕……”
晏敏点头。如此,正好从了郦宸风的心愿。若是削冒大将军的兵权,以眼下的形势来说太过于冒险。故而打仗,等到两败俱伤。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终于更新了。
今天发了工资,今天折腾了我很久很久的户口调令也终于下来了,真不容易啊。
计
六十三、
“冷么?这都立春了,反倒是比前一段时间更冷。到春寒的天气,真是大意不得。”郦宸风让丁禄帮晏敏往手炉里再加两块炭。
“还好。三九、四九也都过去了,这也不算什么了。”晏敏捂着滚热的姜茶喝了一口。
“你呈上来的折子,朕都看了。就依你跟妙亭的意思去办吧。你处理事情,朕放心。”
“是,谢陛下对臣的信任。”晏敏放下茶杯将添好炭的手炉又抱回到怀里“冒大将军那边,定子关一役说是损兵一万,臣和妙亭都觉得可能不止。眼下他来了封请求增援的告急文书,陛下以为……”
“化州林墨孝那边如何?”郦宸风伸了伸还包扎着纱布的手。
“也遇到斯兰的攻击,但攻击力不强,大股兵力都在与冒大将军正面对峙。”
“那从林墨孝那里抽五万人去增援冒大将军吧。”
“林将军恐怕……”
“圣旨,谅他不敢不从。”郦宸风冷笑“抽了五万,他还有十万。不从就是拥兵自重是抗旨。”
晏敏点头称是。这一场仗,无论输赢,郦宸风都没有输。他幽幽的吸了口凉气,正欲起身告辞,郦宸风从手边拿起一道折子递给丁禄“读给晏大人听。”
“是。”
丁禄接过折子,尖声细气的读给晏敏听。是有人举茬晏敏为丞相的拆子,晏敏打了个寒噤,抱紧手里的暖炉。
“朕已经收到好几道这样的折子了。任命敏之为相,看来是众望所归。同朕一起来治理这个国家,如何?”郦宸风握住晏敏的手。
晏敏起身跪下“臣自问文不如妙亭,武不如朝堂上的诸位将军。丞相之职不敢领受,万望陛下明鉴,另择良才。”
“你就是良才。”郦宸风皱皱脸“朕能有今天,敏之功不可没。若你不敢受丞相职,又有哪个文臣配受丞相职?”
“妙亭满复经纶,还有新提拔的吏部尚书崔……”
“罢了。”郦宸风皱眉,原本也不过是试探晏敏一下。步步高升,施展抱负不正是那些文臣武将的想法。他却不想,看来他并不打算在朝堂上逗留太久。
“请陛下恕臣……”
“哪里话。”郦宸风扶起晏敏“你替朕引荐了许多良才,单从气度上看,敏之已有宰相之才。既然你不肯,朕也不勉强你。为相也是桩辛苦的差事。敏之的身体柔弱。只要你肯留在朕身边替朕出谋划策,什么职位不重要。”
晏敏“呃”了一声,没有再多说。
“丁禄,送晏大人出宫吧。”
“是。”丁禄扶着晏敏“大人请。”
晏敏跟着丁禄跨出御书房。郑武等在宫门前不停的搓着手,总算看到晏敏出来,忙扶住晏敏“大人可算出来了。回去奶娘少不得又要念上半天的经。”
晏敏笑了笑坐到轿子里。郑武挥了挥手,轿夫抬着轿子回晏府。
郑武说得不错,奶娘又是好一通念叨后,命人端来饭菜。晏敏在宫里吃了些,到家也无非是意思意思,省得奶娘又絮叨他。吃了点汤,擦了把嘴“吃好了。”
“哎……”奶娘收拾碗叹了一声“你是忙得不见影,那个纳木尔王子,也不见影儿。弄这么大院子住着做什么。吃个饭,一桌子聚不齐半桌人。”
“他去哪里了?”晏敏微微一惊。
“不晓得。”奶娘把碗递给丫头,又从丫头手里接过茶递给晏敏。
晏敏耸起眉“那估计是一个人闷了,出去逛逛。”
“兴许是。我看他一身江湖气,保不准寻个花问个柳。”奶娘扁扁嘴“他先前说过他有媳妇,皇上给他赐了那么大幢宅子,怎么也不见他接家眷过来一起住?”
晏敏摇摇头。
“歇着吧。”奶娘起身离开晏敏的院子,院子里静了下来。晏敏坐在屋子里回想,上一回听到司马空说话应该是前天下朝回来时。就听到他说了一句什么,而自己实在是太累,敷衍了一句便倒下睡了。眼下又是大郢同斯兰交战时期,他心下自然是会有些落寞。晏敏轻叹了一声,起身走到司马空住的院子里。院子里没有人声。他在空院里站了一晌,听到屋顶轻捷的脚步声。晏敏身子一长,掠到屋顶,一抬妙语解花,伸手去夺司马空捏在手里的酒壶。
司马空翻身躲过他,浅笑“图雅今天回来得早些。”
“奶娘说你都没有回来吃饭,估摸着是不是去哪里吃花酒了。”晏敏冷着脸讥诮。
司马空又笑了笑,竟也不辩驳。晏敏拧起眉,翻手又了一记笑语藏刀。司马空身子一矮坐在屋顶上。
晏敏的招式半路撤回来,挨着他坐下“奴姆酒。”
“京城到底是不同于别的地方,要找这种酒容易的很。”司马空举着酒壶看了一眼,瘪瘪嘴。
“给我尝尝。”晏敏伸手把酒抢过去,仰脸喝了一口。头一回喝纯的奴姆酒,烈得像火一样在喉头间烧开。晏敏咝着凉气“好烈的酒。”
司马空拿回酒壶,解上身上的袍子搭在他肩上“这里又冷又潮,下去吧。这些天都够忙得。”
“你想念斯兰?”晏敏坐着不动。
司马空喝了口酒,低声念道“嗯唏吧呢,啦嘛绰登记,里呼嚓嚓叻,。”
“什么?”晏敏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