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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侍 第10节

作者:墨若蝉 字数:20432 更新:2021-12-30 14:08:22

    夏流年突然嘘了一声,压低声道“有人来了。”

    刀允抄起桌上的烛台,拔了燃了半截的蜡烛,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把烛台举过了头顶。

    司马敬华夜里难安,心心念着的是独自在引凤院的木流凨,他担心木流凨会不会因为难受的缘故辗转反侧,又担心夜间渴了没人给他倒水。

    他思来思去,便披了衣服偷偷摸摸去了引凤院,见院里烛火已熄,便悄悄的爬窗进去。

    他把窗子打开,刚探进半个身子,兜头一道黑影罩下来,司马敬华也是伶俐人,立即察觉不好,向后退,却被迎头一物,咣得一下敲了出去。

    刀允解气的大叫道“呵呵,还真来了看老子打死你这狗娘养的”说着一脚踹开窗,一个纵身纵出窗外。

    司马敬华啊得一声掉在窗下,碰到了胳膊,顿时疼得倒吸凉气,只觉得鼻子上火辣辣的疼,温热粘稠的血液流了一脸。他被刀允这一烛台砸的眼冒金星,刚稍回过点神来,便见刀允手里握着个利器,森森笑着,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司马敬华侧里一滚,麻溜的起身,刀允是江湖刀尖尖舔血的人,论功夫,他定然胜不了刀允,自己又有伤在身,想要逃,恐怕更是难上加难,而刀允恨他入骨,定然不会慈悲待他,司马敬华冷静的一边警惕刀允出手,一边眼观四路,寻思着怎么样才能顺利逃命。

    第87章 第087章 门人一心为护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污血,冷静的与刀允周旋“袭击皇亲,已是大罪,你想连累木流凨和你一起受苦吗”

    刀允嗤之以鼻“皇亲皇你奶奶的亲老子若惧你这皇亲半分,老子都不是人养的”他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举起烛台朝司马敬华头顶狠狠抡去。

    只听咣得一声,不知哪里来的铜盆朝刀允头顶砸去,刀允急忙收势,向后跳了几步。

    司马敬华趁着间隙,调头逃了。

    “他奶奶的你给老子站住”刀允想去追,刚迈出一步,又一只茶壶砸了下来。

    刀允瞪眼观望四处,怒不可遏的直跺脚“他奶奶的明人不做暗事,快给老子滚出来”

    却听嘭得一声,从树上掉下一物,随即一道人影落在刀允身旁,一把踩住了地上那一物。

    “玉藕杀”刀允看着地上那团黑物一愣,倏然一脸愤怒的一把提起玉藕杀“居然是你在帮司马敬华”

    明明是玉藕杀将司马敬华败坏至此,可又在生死关头出手相救,玉藕杀到底是希望司马敬华死还是活

    刀允用力晃了晃玉藕杀“你这个阴沉的小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玉藕杀被刀允摇得头脑昏涨,抬腿照着刀允的肋下就是狠狠一脚,刀允吃痛大叫,一把松了手。

    玉藕杀就地打了个滚,站起身,后退数步,远远的戒备着刀允与夏流年“司马敬华的命是师傅的,你还没有权利替师傅决定司马敬华的生死。”

    刀允还想冲上去踢死那个死气沉沉的小鬼,玉藕杀却早已逃得不见踪迹,夏流年一把拉住刀允,开口毫不留情的训斥道“连一个孩子都能把你气得跺脚,瞧你这点儿出息,也不嫌丢人,回去”

    黑夜对于司马敬华来说,突然变成了煎熬,尤其是在没有木流凨的时间里,司马敬华更是煎熬。他从来不知在意一个人居然会是这样清晰沉重又疼痛的感觉,直到此刻,他才确切的认识到,自己对木流凨的那颗心是真的。

    司马敬华轻轻摸着包扎好的脸,眯着眼睛望着头顶,默默的思索对策,只是照目前来看,木流凨那几个属下软硬皆不惧,既然如此,那就该借他皇兄的影子用一下了。

    打定主意的司马敬华,在黑夜中森森的无声笑了一下,恨恨的想道木流凨是本王的,谁都别想抢走

    木流凨再醒来时,果然过了隅中,他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觉得身上终于有力气了,才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目光便不经意擦过床榻下散落的白灰上,他怔怔得望了一会儿,心里直纳闷司马敬华胆子还真肥,有他们几个把门,居然也敢来焚香。

    “门主,您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贺霜白一手扶住木流凨的一只胳膊关切道。

    只听门外刀允扯着嗓子道“好了,汤好了。”却在进门时,被门槛绊了一脚,人绊了趔趄,手里的汤和碗全摔了出去。

    贺霜白恨铁不成钢的叫道“瞎子。”

    夏流年二话不说一脚将刀允踢了出去。

    木流凨看着他们熟悉的打闹,欣慰的笑起来,替刀允打抱不平道“小白,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欺负刀子了。”

    贺霜白古怪的瞧了木流凨一眼“以前你可比我们更喜欢欺负刀子。”贺霜白一顿,痛心道“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你就是我们逍遥门的门主,以前那个风流倜傥,狂放不羁,不拘尘礼的门主到底去了哪里了”

    贺霜白眼睛突然红了,他别开头吸了吸鼻子“门主你可赚大了,我亲爹娘死的时候都没掉一颗眼泪,今儿全为你流了。”

    “本公子荣幸之至。”

    贺霜白与夏流年小心伺候着木流凨穿衣起身,贺霜白拍了拍夏流年的胳膊“你好好伺候门主穿衣,我去厨房添几道菜。”说着出门去了。

    夏流年看着木流凨单薄的样子,总觉得他会冷,又扶着木流凨躺回床“门主,你等我一下。”

    木流凨叫他“瞎子,你干什么去没听小白说吗先伺候本公子更衣,更衣”木流凨望着夏流年远去的背影,看着自己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贺霜白回来时,一眼看见桌边坐着的一团忍不住一愣,旁边坐着淡定自若的夏流年,木流凨一见贺霜白,神情顿时幽怨起来“小白,快救救我,要起痱子了。”

    贺霜白走到夏流年身边时,抬腿踢了他一脚“还不把门主身上的狐裘扒下来,你想热死他是不是”

    第88章 第088章 善变公子戏三喜

    “我觉得门主有点冷。”夏流年辩解了一句。

    贺霜白毫不客气讥讽他“我觉得你应该去死,请吧。”他赶紧将木流凨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又拿了件外衣仔细给木流凨披上。

    夏流年顿时缄口不言。

    木流凨享受似的看他们拌嘴,末了,无所谓摇了摇手,微斥道“行了,小白白啊。”木流凨见贺霜白恶寒的手一抖,顿时坏心暗起“小白白啊,瞎子本来就不太聪明,你天天这么训他,小心他习好了剑术一剑砍了你。”他说到此处,突然想起许久不见三喜与玉藕杀了,轻声问“三喜和小玉呢”

    “哦,三喜啊,让他去街上买东西去了,至于那个小玉,不知道。”贺霜白一撩袍摆坐在木流凨对面,伸手抓过他的手沉眉低眼的诊脉,片刻又凑近了细瞧他的眼睛,木流凨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本就狭长的一双眼越有些细长,犹笑似笑的一双眸光微漾眼睛让人神往难罢。

    贺霜白不禁一愣,他虽知他家门主的一双眼天生如妖,却不曾细看过,今日这么细瞧下来,还真觉得诡异又奇妙。

    贺霜白愣愣的回不过神,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大耳光,木流凨森森笑着,晃了晃垂在贺霜白眼前的手“回神了吗贺霜白。”

    贺霜白啊得一声,急忙赔不是“门主别生气,我看走神了,不小心看走神了。”

    木流凨冷哼一声,他知道贺霜白没有非分之想,若不然,他早让夏流年削死他了,可他心中仍觉异样,不悦的别头朝门外看去,恰见一溜侍婢手托木盘步步莲花而来,他托起下巴,又有些入神。

    贺霜白见他没有动怒,顿时松了口气,忙起身,引着侍婢将木盘的饭食一一布下“门主,漱漱口,先吃些东西吧。”

    木流凨近来,除了昏迷就是睡觉,一顿正经的饭都没吃过,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却还是依着他们的意思,洗手漱口吃饭。

    贺霜白是行医的,与木流凨其实还是有师兄弟的情分,又精通食道,自然将每道菜都加了滋补的草药。

    木流凨味觉已失,吃不出什么好坏来,只是看着哪道菜卖相好,便多夹几筷,如今的他不为品尝,只为饱腹而已。

    夏流年见木流凨吃的差不多了,便倒了杯水递给他。

    木流凨接过水看着杯底晃着的水纹,突然道“把三喜找来,一向都是他给本公子沏茶的,你们一来,他倒学会偷懒了。”

    他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今天日头不错,我出去晒晒太阳。”

    自从贺霜白他们来之后,便死皮赖脸的占据了引凤院,司马敬华三次借了皇室暗卫前去偷袭刀允他们,皆是无功而返。司马敬华只得作罢,由他们在那里故作非为,知道贺霜白他们定会照顾好木流凨,反而时常外出会友,很少回府。

    贺霜白亲自为木流凨调养,不几日身体便不再如之前那般羸弱,眉间眸底都恢复了以往的神采。

    只是依旧提不起剑,练不得武。

    玉藕杀见到木流凨时,想到了一种生物,蝴蝶。

    木流凨便如一只被强行裹进茧中的蝴蝶,在他再一次挣来束缚的时候,虽然精神如复,翅膀却早已破损,早没了蹁跹半空的能力。

    木流凨,不过一只垂死蝴蝶而已。

    三喜蹲在茶具前认真的沏着茶,刀允在一棵梧桐树下磨刀,夏流年端了一碟瓜子坐在树上磕瓜子,贺霜白体贴入微伴在木流凨身侧。

    玉藕杀冰冷的站在三喜身侧,看着三喜把刚沏好的茶殷勤的递给了木流凨。

    木流凨爱答不理的接过茶,揭盖喝了一口“难喝。”

    却听一旁的贺霜白赞道“好茶。”

    三喜委屈巴巴的看着木流凨“贺公子说好茶,偏主子说不好喝。”

    “难喝。”木流凨强调。

    三喜无法,只好认了“哦,小的再多加练习。”

    “本公子说难喝,你不乐意”木流凨把茶杯放下,抬眼见日头正中,热烈非常,便想捉弄他“三喜,你家主子想喝白玉蝉粥,想吃高汤炖辣玉。”他看着三喜,眼中冷意四散,微挑得眉梢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三喜尽管不知道白玉蝉是什么,也不知辣玉是什么,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一刻也不敢逗留,急急忙忙出府了。

    “门主怎么总是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什么白玉蝉辣玉啊,不就是莲子粥,萝卜汤吗”刀允直肠子,有什么便毫不顾忌的说出来,连贺霜白给他使眼色都没看到。

    木流凨恣意的笑道“告诉他就不好玩了,我还想打他,你也管啊”

    第89章 第089章 北寒衣登门来访

    贺霜白默默笑了一声,自从木流凨稍微恢复了些身体,这丢掉的脾气,也一点一点儿的养了回来,贺霜白心里欣慰又忧心,不管他怎样妙手回春,也无法挽回木流凨的性命。

    然而三喜此一去引了两个贵人临门,多日不见的北寒衣白衣飘飘的立在院门上远远的朝他望来,立在北寒衣身侧的那男人可不是他恨得牙根发痒的司马君荣,他知道司马君荣在意北寒衣,便故意调戏了北寒衣一句“哟,相好的来了。”

    在司马君荣变了脸色的瞬间,木流凨心里痛快不已。

    因为打翻粥和汤的三喜在被打得皮开肉绽之后昏了过去,木流凨眼中冷意无绝,他也只与司马君荣对辩了几句,便转身而去。

    木流凨扔下三喜不管不问的直接回了房,刚坐下倒了杯水,玉藕杀从后窗爬了进来。

    木流凨嘴边噙了丝笑“为父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玉藕杀动作一滞,若无其事的跳进来,理了袖角淡定的装傻“师傅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木流凨搁下茶杯,目光微垂的看着自己的右手“当初让北寒衣落入徐玟宿圈套的可不就是你么小玉,你不敢见北寒衣对不对”

    玉藕杀默默认了,走到木流凨面前“师傅既然明白,为什么还问”

    玉藕杀越来越觉得自己变了,自从留在木流凨身边之后,他的心肠不知何时不再冷硬,他几乎忘了当初留下来的目的,一而再的被木流凨牵着鼻子走。玉藕杀顿觉心里不爽,阴沉沉道“我去练字。”

    木流凨忽然一把拉住玉藕杀的手,笑岑岑道“和你玩笑的,今日不用练字,为父想给你勾一个花妆。”

    对于木流凨勾的花妆,玉藕杀从内心抗拒的很,一提花妆,他就想起当日一身红衣花妆的木流凨凭栏而笑的模样,是那样绝艳妖冷,连他也忍不住一窒。

    “今天给你勾个桃花。”木流凨去找了笔墨来,兴致勃勃的调了墨。

    玉藕杀闷闷的低下头,反感道“我不喜欢桃花。”

    木流凨笑了笑“那你喜欢什么。”

    玉藕杀眼珠一转,随口道“蒲公英。”

    他小瞧了木流凨,他以为几朵蒲公英会让木流凨费些心思,但木流凨信手拈来,依旧用的红黑两色,在玉藕杀长长的疤痕上勾了一副散落的红色蒲公英。

    玉藕杀气闷的一直不说话,细心的发现木流凨拿笔的手带着轻微的颤抖,勾上几笔便要稍适歇息。

    “小玉,为父问你个问题,如果为父死了,你会不会伤心”木流凨搁了笔,端详着玉藕杀的脸,无心似的问。

    “不知道。”玉藕杀诚实道。

    却听门外有人敲门,接着传来北寒衣略微清冷的声音“正王,你在里面吗”

    木流凨朝门上一掠,轻笑了一声“小玉,你先躲起来,我应付应付他。”

    玉藕杀点点头,寻了个隐秘处藏了起来。

    木流凨也不起身,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温和道“进来吧,门没拴。”

    北寒衣推门进来,正要开口,木流凨悠悠问他“你怎么还在你家男人呢”

    北寒衣面皮薄,脸上腾的涨得通红,但木流凨于他有救命之恩,再怎么不高兴,也忍了下来“我来看看你。”

    “要不要勾个花妆”木流凨仿若未闻,提起手中笔朝北寒衣晃了晃。

    北寒衣退了一步,俊秀的脸上挂着忍耐“不用,我许久不见你了,咱们下盘棋吧。”他走到木流凨跟前,也不坐下,直直看着木流凨等他回答。

    木流凨冷幽幽的盯着北寒衣的脸瞧了好一阵“本公子若不愿意呢”

    北寒衣道“这个”

    “如果你能告诉本公子你和司马君荣一件床笫间的事,本公子就陪你下盘棋。”

    “正王你胡说什么”

    “正王是谁”木流凨反问,他眼神刹那变得阴冷,满含不悦的瞪着北寒衣。

    北寒衣无奈叹了口气“李公子你”

    木流凨却突然伸手一把攥住北寒衣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木流凨不怀好意的凑近他的脸面,笑岑岑道“本公子怎么了”他的手不安分的捏了捏北寒衣的腰,顿时眉开眼笑道“哟,司马君荣把你养得不错,胖了。”

    “李独遥”北寒衣彻底怒了,欲要挣扎时,只听木流凨轻轻道“你别动,本公子不会对你怎样的,只不过瞧你这面色,不正常呢。”他摸上北寒衣的脉搏,一副认真的模样。

    第90章 第090章 木流凨梦与阴间

    “怎样”

    木流凨抬眼高深莫测的盯着北寒衣,微微一笑“还好,死不了你。”他把北寒衣从身上推开,起身顺了顺袖口“司马君荣呢他怎么这么放心的把你放在这里,他就不怕我为报私怨不小心杀了你”

    北寒衣素来淡定,听他这话,连眼波都丝毫没有变化“他怕什么缺德事做了那么多,他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木流凨提起笔在砚台里轻轻搅了搅,搁了笔起身去八宝架上抽出一个盒子,木流凨取出一个白瓷瓶,沾了一点一点均匀的涂在脸上,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原来你知道,北寒衣,倘若有一日我门中人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可千万不要生怨,毕竟是司马君荣对不起我在先。”

    北寒衣困惑道“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我知道司马敬华对你不好,但你也不能算在子繁头上。”

    “不算到他头上算在谁头上等哪一日我死了,贺霜白他们就算掀翻西昭,我也管不了他们。”木流凨提笔蘸了朱墨,指了指床边,示意北寒衣给他拿铜镜。

    “掀翻西昭,恐怕他们有心无力,毕竟与皇室作对讨不了什么好处。”北寒衣把铜镜放在木流凨面前。

    “皇室有什么了不起,再怎么高贵繁荣也有覆灭的时候,更何况,司马君荣可不是一个明君。”木流凨提笔认真的在脸上勾描,不一会儿便在额角描出一只以眉为枝的喜鹊,画得栩栩如生,颜色用朱红,红艳妖美。

    北寒衣宽心的很,对木流凨的话毫不在意,看了眼木流凨脸上的妆容,笑问“为什么画喜鹊,你不是很喜欢花的吗”

    “何必执着花草,鸟兽也是不错的。”木流凨随口敷衍他,却突然听得角落一声响动。

    北寒衣警觉道“谁”

    木流凨这才想起自己只顾着与北寒衣闲谈,忘了玉藕杀还藏在这个房子里,目光遥遥看去玉藕杀那处“大概是只老鼠吧,你过去看看,是不是真有一只老鼠。”

    他想看看玉藕杀怎么应对这个老熟人,只不过玉藕杀做事比他想象中要决绝果断,在北寒衣还未靠近时,仗着身法灵活,一步窜了出来,头也不回的冲出门外,经过桌边时,把桌上的砚台翻在了木流凨身上。

    “你房里藏了个孩子,你,认得他吗”北寒衣被突然窜出的人吓了一跳。

    木流凨无奈摇着头,掸了掸身上的墨汁“哦,那是我儿子,怕生的很。”

    “你儿子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北寒衣古怪的上下打量着木流凨“你不是喜欢司马敬华吗”

    “喜欢丞相还真不害臊,喜欢这样的话也说的这么袒露。”木流凨冷言冷语讽刺他“果然情爱中的都是没脸没皮的。”

    他突然想起司马敬华,打死都不肯放手,一直说着心里有他,却不曾问过,他心里有司马敬华这个人吗

    北寒衣朝地上啐道“少胡说八道”却发现木流凨走了神,他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我去换衣服。”木流凨随性惯了,也未刻意避开北寒衣,随手解了衣袍,未着寸缕的站在北寒衣眼前。

    北寒衣一愣,尴尬的别开眼“李独遥你真是的”

    “同是男子,你害什么臊,光着身子的是我,可不是你。”木流凨调侃道,选了一件素色长袍,连中衣也换了下来。

    “司马敬华对你还是不好他经常打你吗”北寒衣看到了他身上浅浅的暧昧吻痕,虽然颜色浅淡,但也应是最近留下的。

    西昭敬王很苛待凤澜国的质子正王,这是西昭皇室都心知肚明的事,有人说正王属心敬王,曾一度以色邀之,敬王恨他妖艳不似男儿,便总是寻着由头打他。又有人说,敬王垂涎正王无双风华,故而囚之独享。

    然而其中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清,不过北寒衣只清楚一件事,李独遥过得并不好。

    木流凨慢悠悠的穿好衣服,只对北寒衣的提问佯装不知,去八宝架上端了棋盘,分了棋盅,自拈了一枚白棋在手“白子先行,我可不客气了。”

    北寒衣见他不愿多提此事,只好缄口不言,落了坐,提了黑子与木流凨厮杀。

    送走北寒衣时,已经夜深,北寒衣此来不仅取走了三喜身上贴身带的宝贝竹筒,还招来一个顽童似的老道士。

    一日劳累,木流凨脱力的躺在床上,重重叹了口气,他觉得身上有几分冷意,爬到床上,将薄被往身上胡乱一裹,昏昏然睡了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一身火红的嫁衣在与人拜堂成亲,当礼官唱到“夫妻对拜”时,他赫然发现与他拜堂的居然是司马敬华。

    司马敬华嘴角噙着一丝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流凨,你看,咱们阳世作不成夫妻,阴间总算圆满了。”

    第91章 第091章 病公子恍思敬王

    木流凨身子一抖,猛得惊醒过来,汗涔涔的湿了后背,他幽幽长叹一声,转头又吓了一跳,玉藕杀不知何时进来,也不知在床头立了多久,一身冷气场满目冰冷的也不知看了他多久,木流凨勉强一笑“你站在这里多久了”目光轻轻落在玉藕杀手上紧握的匕首上。

    那是木流凨送给他的匕首,冷光奕奕的垂着刀刃,木流凨转念一想,笑着从床上爬起来。

    玉藕手疾眼快先一步跳上床,一下将木流凨按在床上,用匕首抵在木流凨脖子上“师傅,你今天算计我。”

    “嗯,是啊,那又怎么样”木流凨懒洋洋的眯起双眼,全不把架在脖子上的刀放在心上。

    玉藕杀气呼呼的看着木流凨直皱眉,木流凨看他不爽的样子,笑得更开怀,稍一动,不想刀子贴在脖子贴得太近,只见一道血痕细细的渗了出来。

    “你看你,让你乱动。”玉藕杀更加生气傲慢,忙把匕首扔在一旁,俯头去瞧他的脖子。

    刀允和贺霜白来屋内熏香,便正好撞见了这一出,刀允一眼瞅到床边带血的匕首,又见木流凨脖子上一道血痕,当即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小兔崽子给你把匕首你就敢以下犯上你看老子怎么打你”

    木流凨忙伸手想把玉藕杀拽进床里护起来,只那刀允生气起来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拎住玉藕杀,拽着就往外面走。

    木流凨急忙道“刀子,下手轻点。”

    贺霜白忙将他摁回床上“行了,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贺霜白把木流凨赶到床头角落里,仔细铺了床,又将一包去乏安眠的香袋放在枕边。

    贺霜白抬眼瞧了木流凨脸上那只喜鹊一眼,又出房门端了盆水回来。

    只不过片刻功夫,贺霜再回来时,见蹲在床角的木流凨目光中略有了疲色,贺霜白拧了湿帕,伸手朝木流凨的脸上拭去,木流凨倏然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微一顿,漠不关心般问“三喜怎样了那几棍没伤着他的骨头吧”

    “门主,你既然这么心疼他,怎么还变着法的为难他。”贺霜白摇摇头,长叹了口气“有那个道士照看着呢,无碍的。”见他眼色带着倦怠,又忍不住多嘴埋怨起来“明明撑不得,为何白日时,还端得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子,这下倒好了。”

    木流凨呵呵笑了一声,也不辩解,突然问“滌霜头七,谁给他扫的墓”

    贺霜白微微怔忡道“是三喜去的。”话音一顿,微有思忖“门主为何不去亲自为他扫墓还是门主觉得是自己害了他”

    木流凨幽幽盯了贺霜白一眼,懒懒得打了个呵欠,钻进薄被里背对着贺霜白自顾自的安睡了。

    贺霜白默默坐在床边,点了安神香,徐徐规劝道“人各有命,门主别把一些莫须有的罪过揽在自己身上。那样受累的只是自己罢了,况且门主如今已成了这副模样,任我医术再怎样妙手回春,也救不回你这条命了。只盼你能想开些,能过一日算一日吧。”

    说到伤心处,贺霜白忍不住红了眼眶,而木流凨睡得正稳,贺霜白伤心又无奈的掩面叹气。

    如今的他,已对木流凨毫无办法,游走在木流凨身体里的细水长流已经开始慢慢的将他朝地狱里拽,他想救木流凨,奈何自己医术虽师从灵犀谷的莫别,可他却无能为力,他从不知自己也有如此无可奈何的时候。

    “放心吧,门主,伤你者,我必用此生将他们千刀万剐,一一屠尽。”贺霜白轻喃自语,眼中一片杀意“司马敬华,我必让你生死不如”

    将近天亮时,守夜的贺霜白忽然感觉有人在拍他的肩膀,心头豁然一道清亮,清醒过来,木流凨一双恍惚不明的眼睛缓缓凑了过来,盯着贺霜白的脸看了半晌,确是眉头一皱“怎么是你呀,你不知道我喜欢司马敬华吗你让他来陪我。”

    贺霜白惊得瞪圆了眼珠子,不敢相信的看着木流凨又迷迷糊糊的裹好被角,昏昏然睡了过去。

    破晓时,天边红日牵着一抹红霞冉冉升起。贺霜白勤劳的洒扫了院里院外,远远听见刀允不服的嚷骂声“你个小兔崽子你下嘴怎么这么狠属狗的啊你还咬人”

    刀允脚刚迈进来,当头迎来贺霜白一声厉斥“大清早的,瞎嚷嚷什么若吵醒了门主,看我怎么揍你”

    刀允立即委屈得不得了,巴巴凑到贺霜白面前,指着自己的耳朵道“白哥你看我这耳朵,都是那小崽子给咬的。”

    贺霜白目光越过刀允朝玉藕杀望去,见那孩子一脸冰冷的脸上肿得老高,看来刀允也没少揍他,连脸上残留的花妆花在了脸上,衬得他整张脸滑稽又可笑。

    第92章 第092章 绵里藏针情玉成

    “刀子,你多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孩子计较。”贺霜白向玉藕杀走近几步,敛步认真端详他“你脸上的妆是门主给你画的”

    玉藕杀冷淡的嗯了一声。

    “白哥,我耳朵都快被他撕下来了,你还向着他,我可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啊。”刀子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夺了贺霜白手里的扫把,朝玉藕杀头顶拍去。

    贺霜白一记回踢,把刀允踹得退了好几步,贺霜白悠悠掸了袍摆,正经道“别闹了刀子,我有事问你,知道司马敬华去哪里了吗”

    贺霜白一提司马敬华,刀允火气更盛,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道“那个孙子,早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千万别让我见着他,要不然,我非打死他不可。”

    玉藕杀目光沉沉的盯了刀允一眼,转身朝房里走去。

    “门主还未醒,你过会儿再进去吧。”

    玉藕杀把贺霜白的话只当是耳旁风,推开门顺手关上,脚下一顿,朝床边走去,趴在床沿认真的看木流凨的脸。

    他还能活多久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将获得自由玉藕杀怔忡了,那时明明日日期盼木流凨早日下黄泉,而今,一想到有一日他会死去,玉藕杀不知怎么心头便沉重无措的厉害。

    玉藕杀伸手想摸摸木流凨的脸,半途却顿住,他犹豫的蜷了蜷手心,细眉微微皱起。

    “好啊小玉,竟然想趁为父歇息时,想吃为父豆腐。”木流凨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玉藕杀的手,将人拽在床上。

    “师傅,你别闹了。”玉藕杀闷闷道。

    “偏不。”木流凨翻身将玉藕杀压在身下,将他满满抱在怀里用力揉了揉“儿子,为父越来越喜欢你了,叫声爹听听好不好”

    玉藕杀被他抱的喘不上气来,推拒道“师傅,你别闹了。”

    “小玉,你叫我声爹好不好”

    玉藕杀犹豫着,只当未闻,手上不觉用力一推,木流凨直接翻在了地上,玉藕杀吓得一跳,忙爬起来看木流凨“师傅,你没事吧”

    木流凨胳膊肘捣在冰冷的地上,顿时一片於红浮在他苍白的皮肤上。

    苍白中的红,白也瘆人,红也瘆人。玉藕杀看得心头惊异,忙扶了木流凨赶紧坐在床边。

    木流凨看着胳膊嘱咐玉藕杀“小玉,你去找点白药来,有点疼。”

    玉藕杀去拿了药来,小心给他上了药,又不放心道“师傅,还是让白叔叔来给你看看吧,虽然是小伤,但也经不起你这样敷衍。”

    “你傻呀。”木流凨伸手拍了玉藕杀一下“如果让贺霜白看着了,他还不打死你。”

    玉藕杀不服的冷哼一声,别开了头。

    翠翠梧叶间,阳光穿梭。贺霜白站在梧桐枝干上,随手摘了一片梧叶把玩,刀允找了中间最粗的树叉坐着,不满道“白哥,咱们商量大事为何要在树上商量”

    贺霜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瞎子去干什么”

    “我去跟踪司马敬华了。”头顶一道低沉内敛的声音随风而来。

    刀允大惊“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夏流年拨开一片枝叶垂目瞧了刀允一眼“司马敬华这几日一直都在引凤院外徘徊,若不是惧怕你们,估计早溜到房里去了。”

    “从今天起,都不用在院外守护了,司马敬华既然这么在意门主,那就多留点时间让他们相处。”贺霜白阴测测的算计道“尤其是你,刀子,你要敢打拦司马敬华,我可对你不客气。”

    “什么贺霜白,门主是被谁害成那样的,你难道不知道吗你难道还想成全司马敬华那个禽兽”刀允恨恨的猛的一拳砸在树干上“我绝对不许司马敬华再靠近门主半步”

    “你懂个屁”贺霜白厉声斥责,又缓和了语气徐徐道“门主虽然不再咱们面前提司马敬华,但门主的为人,你我难道不清楚你忘了小时候,有一只鸡啄了他种的一颗草药的一片叶子,结果呢,他把那只鸡的毛一根一根拔成了秃鸡,就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若不是对司马敬华生了情愫,他能让司马敬华活到现在”

    刀允顿时哑口无言。

    夏流年悠悠道“司马敬华越是对门主情深难舍,到门主死时,便越痛苦,咱们再稍稍浇点油,添把火,不用咱们动手,司马敬华也会痛苦而死。”

    “这才是真正的复仇。”贺霜白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笑得异常开心“不用见一丝血,却足够让他有泪难留,有苦难言。”

    第93章 第093章 两心相悦恍如梦

    “你们这样做,难道认为师傅会十分开心师傅已经一无所有,难道连剩下的这一点点感情,也要被你们用来复仇”树下传来玉藕杀冷漠的质问。

    “你怎么知道你师傅会不开心”贺霜白从树上跳了下来,晃动的枝叶摇下的碎影斑驳在他脚下。

    玉藕杀黑白分明的眼中没有丝毫温度,一贯的冷漠,让他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愤怒,他僵持半日,仍坚持自己的观点“你这样做,师傅不会开心的。”

    他转身出了院门,去了司马敬华的书房。

    司马敬华却也安然,只把墨研了几遍,心神不安的直望着窗外。

    玉藕杀一脚踢开门,轻飘飘瞧了司马敬华一眼,眸色越加冷冽“王爷,你打算就这样向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他们”

    “玉藕杀你想说什么”司马敬华放下手里的墨条,无奈摇摇头“在没有遇到我时,他逍遥快活,他恣意潇洒,遇到我以后,他痛苦他绝望,没有一刻是他想要的生活。”

    “这些我不懂,但我知道,如果师傅想杀你,你不会活到现在。师傅如今不管再怎样羸弱,可你别忘了,他可是人称凤公子的人。”玉藕杀道“你不想知道师傅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吗”

    “以后不会再有人拦着你,去师傅身边吧,他需要你。”玉藕杀走到书案前抬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司马敬华。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师傅让我来练字,你出去。”玉藕杀不由分说推了司马敬华一把,铺了纸,从笔架上取了一支笔,蘸足了墨,认真书写起来。

    司马敬华瞧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出了书房,一路悠悠,不知不觉的便到了引凤院的院门。

    他不知玉藕杀的话到底可不可信,探头朝内一望,见贺霜白坐在树下石几上看书,夏流年和刀允在过招,一来一往,招式凌厉,看的人眼花缭乱。

    有这三个大魔头在,司马敬华心头有点怵,犹豫不定的又看了一眼,大步走了进去。

    他目不斜视的直直朝房内去,贺霜白仿佛未见,端起几上的茶杯悠悠喝了一口,刀允眉头一倒,回退两步,便想朝司马敬华砍,夏流年忙挡了刀允的招式,将刀允逼得连连闪退。

    “王爷还是来了。”贺霜白似笑非笑的站起身,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请。”

    司马敬华笑了笑“我最终还是来了。”

    他再不管他们,忙推开门,将刀允那声暴怒关在门外。

    才几日不见而已,心头那份想念如泉般涌上来,不见时,还压得住,见了他,反而更难克制。

    他几步走到床边,刚坐下,躺在床上的木流凨悠悠睁开眼,静了一会儿,不悦的颦眉道“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了。”司马敬华伸手抚摸木流凨的脸颊“几日不见,你不知我有多煎熬。”

    木流凨别开头“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放你进来。”

    “我来了,你不喜欢”司马敬华俯身深情款款的看着他的眼睛,手温柔的揉他的头发“流凨,这几日,我只要一想到你,心里便痛的要命。”

    他无力般伏在木流凨身上,伸手将木流凨抱在怀里。

    “或许,他们是对的。”木流凨突然道。

    “什么”

    “我恨你,是因为念你太深。”

    “流凨。”司马敬华眼角泛起微红,深深的望着木流凨,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住木流凨深尝浅出。

    木流凨被他这般情深款款的温柔软化了心肠,也不曾推拒,反而主动回应起来。司马敬华一得他的默许,就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抓住他的头发轻轻撕扯。

    头发上轻微的疼痛带得木流凨忍不住轻哼了一声,气息便不觉间混乱起来。

    司马敬华的眸色深不可见,他放开已经被他过的嘴唇,顺着下巴吻他的脖颈。

    木流凨仰着脖子笑道“司马敬华,你今日胆子可大的很,青天白日与我一处也就算了,你就不怕贺霜白他们进来杀了你”

    “你舍得”

    “舍得。”

    “可我不悔。”

    那样缱绻缠绕,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都仿佛是与心上人的抵死告别。

    一个从不曾这般倾尽温柔对待一个人,一个从不曾这般尽释心结接纳过一个人,而此时,二人才同心,才懂得彼此心中那份重量来源于何。

    仿佛一场随时都会破碎的梦,不真实的感觉让司马敬华恍惚了很久,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与木流凨也可以这样和气的在一起。

    第94章 第094章 木流凨去恨无怨

    “感觉像梦一样。”司马敬华感慨的揉木流凨的头发“以前我做梦都想和你这样安安静静的靠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又觉得一切太虚幻。”

    木流凨二话不说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圈,有气无力的笑“疼吗”

    “疼。”司马敬华不由一笑,将木流凨往怀里拢了拢,一手握着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

    “流凨,你心里如今还剩下多少恨”司马敬华认真道“如果你想让我以死谢罪,我绝不会犹豫。”

    “我无时无刻的都在想,如果能亲手掐死你,一定很痛快。”木流凨的手慢慢摸上司马敬华的脖子轻轻掐住,他忽然一顿,悠悠叹气道“可我木流凨,不是那种虚伪之辈,既然已属心于你,我又何必否认遮掩,恨也好怨也罢,如今都不重要了,等我死去那日,都将化尘化土随我而去。人生一世,何必认真呢。”

    木流凨舒服的靠在司马敬华怀里,困倦的阖着双眼,缓缓道“我一直不懂自己对你到底存有什么样的情愫,直到你今日进门,我才确定,我木流凨此生要定你了。”

    司马敬华心头泛酸,怀抱着木流凨的手臂缓缓一紧,喃喃道“可是,是我把你害成了这样。”

    木流凨精神短,不消片刻便睡着了,司马敬华如今得尝木流凨的心意,自然对他爱不释手,便拥着心上人赖在床上消磨时光。

    戍时,恍恍惚惚中听得一声推门声,司马敬华神思一震,惊醒过来。

    贺霜白远远的立在门旁,手里执着一支烛台,见司马敬华朝他望来,伸了一个指摇了摇,作了个噤声的动作,便笑眯眯的朝檀木桌旁走去。

    半开的门外,玉藕杀探出一颗脑袋冷眼瞧了瞧,却突然被人一脚踹了进来,刀允气鼓鼓的倒竖着眉毛,没好气的走了进来。

    玉藕杀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怀里的匕首便朝刀允身上扑,却听贺霜白平平淡淡道“要打滚出去。”

    玉藕杀难得乖巧的收了匕首,抿着唇角,不悦的瞪了刀允一眼,坐到床尾,目不转睛的盯着司马敬华怀里睡得神思沉沉的木流凨。

    刀允负气的坐在桌上,隔得老远,目光刻毒的锁在司马敬华身上。

    “你和门主这是”贺霜白指了指木流凨,又抬眼意味不明的询问司马敬华“尽释前嫌,携手以老”

    司马敬华满目柔情的低眸望了木流凨一眼“自然。生当同衾,死当同穴。”

    “虽然门主原谅你了,可我们却没有那么宽容。”贺霜白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微弯得双眼中深藏着算计。

    “贺霜白,你敢威胁我的人”木流凨悠悠睁开眼,嘴边噙着一丝冷嘲。

    “你醒了。”司马敬华扶着木流凨坐起来。

    贺霜白没承想这话被木流凨听去,虽是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日的温雅“门主,你睡迷糊了吧,我可没说什么话。”

    木流凨一动不动的瞧着贺霜白的脸,这个男人心机深,却是对他一片赤诚,事事以他为先,就因如此,对贺霜白,木流凨完全气不起来。他一把抓住司马敬华的领子拉近,仰头与司马敬华一吻。

    贺霜白一愣,刀允也惊回不过神来,玉藕杀却是一怔间恢复过来,忍不住轻轻一笑。

    木流凨目光冷冷的在他二人间逡巡“我木流凨敢爱敢恨,恨时恨得彻彻底底,爱便爱的义无反顾。司马敬华是我的人,你们几个,不要以为我快死了,便治不了你们。敢动他一根手指,试试。”

    他那霸道回护司马敬华的模样,依稀有了以往说一不二的气势,贺霜白淡然一笑,执了礼道“属下不敢。”

    木流凨冷哼一声,忍不住咳了起来。

    司马敬华忙拍着他的后背为他顺气“别生气,慢些。”

    贺霜白移步坐到床边,伸手摸了木流凨的手腕为他切脉,半晌笑道“无碍,这是被我气着了。”

    司马敬华忍不住一笑,木流凨抬手朝贺霜白肩膀打了一下,莫名问“瞎子呢,这几日也不怎么见到三喜,他人呢不是没伤到骨头吗”

    玉藕杀道“的确没伤到骨头,但是”

    “怎么”木流凨怔了怔。

    “三喜现在似乎不太好,瞎子叔去他那边了。”玉藕杀又缓缓接了一句。

    “我去看看。”木流凨说着,便要起身,司马敬华忙摁住他“不急在这一时,我先给你穿衣。”

    司马敬华亲自服侍木流凨穿戴,木流凨脚一沾地,腿一软朝地上跪去,司马敬华眼疾手快的将人捞进怀里。

    贺霜白一副很懂的模样,促狭的望着木流凨笑“门主,这房中事可要适当,过度伤身呢。”

    第95章 第095章 三喜弃主归地府

    “就算本公子风流死了,那又怎样。”木流凨拍了拍司马敬华的手臂“腿软了,你把我背去。”

    半途遇到了夏流年,只说了一句“三喜怕是不行了”,便又引着木流凨匆匆折了回去。

    夜风中隐藏着死亡般的静寂,一轮孤月亮得出奇。还未走到门前,便听见一人心疼的宽慰道“莫急,莫急,你家公子这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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