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小太监作者猪都比你聪明
文案
渣皇帝攻vs忠心小太监
小太监死了。
报上来的时候皇帝正搂着淑妃亲嘴,一听消息愣住了,摆摆手让埋了。
淑妃噘嘴说“怎么这点小事还来烦皇上”
皇帝瞥了一眼大太监。
大太监扑通一声跪下说“您昨天让他御前伺候,谁知道这小子没福,得急病死了。”
皇帝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对着画不停地磕头。
“可惜。”
皇帝最近沉迷于画画,走路都命人擎着画在他眼前。
淑妃抱着他的手臂摇晃,“皇上,我也要看看你的画。”
这淑妃是上个月才承宠,腰细胸大,这两个月颇受皇帝喜爱。
他大手一挥,命人呈上来。
展开后画上几根凌乱的线条,胡乱地卷在一起。
淑妃笑了起来,袖子掩住了嘴“皇上的毛球画得真好。”
皇帝一把推开了淑妃,站起来走了,“朕还有事。”
阴阳怪气。
淑妃趴在床上,心里暗道,活该一辈子孤家寡人。
淑妃说皇帝孤家寡人不是没有缘由,生下来难产,他活了,皇后死了。帝后深情,从小被老皇帝不喜。嫡长子,不喜也没碍,一路调皮长大,除了六岁差点被淹死,后来的日子还是一帆风顺,老皇帝一死就成了皇帝。
三宫六院,美女如云,但是皇帝感觉还是差了点什么。
他站着画画,随口说“朕为什么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大太监一听,艾玛,这还了得,皇帝居然觉得自己少了东西,肯定是宫里的美女太端庄,宫外那些妖艳的贱`货肯定能勾住皇帝。
“喳。”大太监答了一声静悄悄地下去了。
下面的人揣摩着办事,在民间征集了几十个美女塞进了宫。对此皇帝倒是不置可否,再多的妃子,他也得一个个轮着来。
这也是后来皇帝的三大罪证之一,荒淫无度,沉迷女色。
叛军来的时候,哭声火声交织在一起,响了一夜。
刚开始护在他身边的是十八个人,路越走越远,人也越来越少,只剩下侍卫护在他身边。弓箭射来,侍卫拨开了他,挡在了身前,一箭穿心。
皇帝蹲下来看箭痕,插在胸口,比他的箭术差多了。
乱臣贼子,不过如此,气数难长。
他合上了侍卫的眼睛,换上侍卫的衣服,将传国玉玺扣在了他身上,最后划烂了侍卫的脸,逃了。
小太监没死,在偏远的镇上开了一爿店。手艺还不错,生意不好不坏,人少的日子就趴在柜台上发呆。
皇帝那时已经逃亡三个月了,整个人蓬头垢面,横刀立马地坐在店里。
小太监怯生生地唤他“皇上。”
他的手握上了剑,剑出鞘必见血。
小太监赶紧说“皇上,奴才是小太监啊。”
皇帝眯眼看他,宫外的日子闲适,他相比从前圆润了些,一张小脸红扑扑的,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
皇帝说“眼神真好,我都这样了你还认得出。”
小太监跪在地上“皇上,奴才以为你死了。”
他阴测测地说“我就是死了。”
小太监抬起头,鼻子眼儿鼓起两个鼻涕泡,“那奴才也不怕,再者,”小太监眼珠转啊转,“您还有影子呢。”
皇帝看着小太监的眼珠,一黑一白,不染尘事。
他想,要是能把这双眼珠子抠下来当玻璃球弹该多好啊。
小太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瓮声瓮气地说“皇上,眼睛能让奴才赚钱。”
皇帝假作生气,拍着桌子吼出来“朕是这种分不清轻重的人吗”
小太监没说话,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皇帝虽然不是皇帝了,但是食宿还是不能降低要求。小太监拿着这几个月赚的钱,给皇帝布置了房间,做了衣服,每日三餐荤素搭配。没过几天,小太监开始拮据了。
总不能让皇帝吃不上饭啊。
小太监有力气,决定晚上帮人搬货增加收入,每天只吃一顿饭。
皇帝倒是不知道小太监手里没钱了,他每日开始在后院画画。重拾绘画手艺,他坚信自己是一个百年难遇的绘画奇才。
小太监也是这么认为的,对着皇帝挂在墙上的画连连称赞,“皇上的这幅龙虎斗真是绝妙,奴才都以为这虎要咬掉奴才的头了。”
皇帝哼了一声,嘴角微微翘起,在纸上继续挥毫。
小太监捶了捶肩,扶着腰轻轻地扭。
“你干嘛去了”
小太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皇帝最见不得别人瞒他,小太监见势不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皇帝倒是很乐观,指着挂在墙上的画作说“把这个拿去卖了。”
小太监又哭了,他没用,让皇帝拿自己的画作出来卖钱,哪朝哪代的皇帝沦落至此老天无眼,太监无用。
相比小太监的捶胸顿足,皇帝倒是一脸蛋定,什么身份做什么事,皇帝都让人从位子上赶下来了,还摆什么臭架子。
活着才好。
小太监抽抽噎噎地抱着皇帝的画作跟在后面,皇帝从房里翻出了一把破折扇,晃晃悠悠地踏入了店里。
店家听说卖画很是客气,将两人引入了店内。
皇帝命小太监展开了画,摊在桌子上,店家看了画作眼睛直了。小太监一看店家的样子,连忙得意地说,“你看看我家主人的这笔法,这布局,你看看”
旁边的皇帝抖了抖折扇,心想,小太监就是沉不住气,要人心服口服就不能说太多话,得等着别人问,起范儿。
店家迟疑地开口“这是何人所作”
“我家主人。”
“敢问师从何人”
皇帝摇了摇折扇,“太傅。”
店家点了点头,吆喝了一声,“来人啊,把这两个招摇撞骗的家伙给我打出去。”
“店家何故欺人”
店家气势汹汹地指着画作道“小老儿收画二十几年还未见过如此差的画。你看看就这几个线,乱糟糟的布局还好意思提名龙虎斗又说师从太傅,太傅的弟子岂是这等水平”
这厮好生无礼,要知道他作画的笔就是用太傅的胡须制成,笔就高人一等,谁料竟不识他的大作,乡野小民。
小太监气呼呼地将画作翻过,抄起放在桌上的笔,胡乱地画了起来,然后将店家抓到眼前说“你看看,这才叫差”
却未料到店家捉住高呼“画作奇才啊。”
小太监被店家抓住,只能看着皇帝摔了扇子,拂袖而去。
皇帝暗骂店家无眼,只顾着脚下,被人绊了一脚,摔在了地上。从下往上看,高跷再到踩高跷人的脸。他见皇帝昂着头艰难,索性蹲下身来,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腿。
皇帝菊花一紧,不动声色地用袍子掩住了腿。
踩高跷人示意身边的人抓住了他的双臂,皇帝大惊失色,难道这踩高跷的人是锦衣卫的人他当皇帝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锦衣卫那群饭桶抓人这么厉害。
他被拖到小巷子里,手伸进怀里,摸着冰冷的刀掌心发汗。
那人走在他面前,手里举着两个高跷,大步向他走来。
新上任的皇帝这么抠,连好一点的刑讯工具都不配备这届皇帝不行。
怀里的刀被拇指撬得微微开启。
这把刀藏在怀中,绝不示人,是他保命的利器。
那人说“少年,玩心吗”
皇帝
那人道“刚刚我仔细观察了你那条腿,真是一个踩高跷的天才,你是个行家,跟着我学踩高跷吧。”
皇帝说“爷是搞文艺的。”
旁边的一个大汉忽然娇羞起来,那人说“他叫闻亿。”
皇帝什么大阵仗没见过,这点小风浪算什么他推了大汉一把,撩起袍子就要脱裤子,说了搞文艺就要搞闻亿。
闻亿回头对他笑“我要在上面。”
没得聊,皇帝又一想,小太监最近都只吃一顿饭了,得赚钱啊,于是转头对那人说,“我选去踩高跷。”
就这样,皇帝成了踩高跷的,还是个顶尖的踩高跷的。他的高跷越来越高,走得也越来也顺当。从高处俯视下面,总让他恍惚觉得自己还是个皇帝,上面的空气并不好,高处不胜寒。
皇帝挣钱挣得多,自己存不住,晚上小太监服侍他宽衣,他索性全扔给了小太监。
小太监捧着钱一脸惶恐,“爷,怎么把钱都给奴才了”
皇帝看着小太监的瘦瘦的小脸和单薄的肩膀说“拿去买些吃的,瞧你瘦得,和猴似的。”
小太监笑眯眯地说“爷您不就喜欢瘦的吗”
皇帝坐在床上解扣子,想了想说“爷怎么不知道”
小太监坐在床榻上,歪着头回忆“那时淑妃娘娘还没进宫呢,您在御花园里头和陈美人赏花,赞她纤`腰楚楚,不堪一握。”
皇帝扔了衣服盖在他脸上,“你在御前伺候”
“奴才是听房里的刘哥哥说的。”
“包打听啊。”
“您的事奴才都知道。”
皇帝不耐烦地抬起脚,“行了行了,把靴子脱了。”
“喳。”
他起身将衣服挂住,凑上前抬起皇帝的脚,一手把住一手使力,没控制好力道,脚下一打滑,脸直直扑上皇帝
的龙根。
小太监脸立刻变白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茫然地看着皇帝。按着大太监的规矩,他得立刻杖毙。
皇帝倒是不在意“起吧,又不是宫里。”
皇帝一直知道大太监对他身边防备得紧,万万没想到余威都波及到小太监了。
皇帝躺在床上,看小太监端着盆子离开,小腰扎得紧紧的,一下子来了兴趣。
不知道陈美人的腰比小太监的,哪个更细。
皇帝想,得比较下,摸一把又不要钱。
皇帝招手让小太监到了跟前,装模作样地问“你买了新衣服”
小太监连忙否认,“没有没有,爷都没买,奴才哪能上新衣”
“我不信,你脱下我看看。”
小太监倒是很利索地脱下了衣服,只留一件大褂在身上。
皇帝拉了小太监一把,小太监直挺挺地站在皇帝的两腿之间,神色僵硬。
“没事。”皇帝给小太监顺毛,从头摸下来,一双手把住小太监的腰,啧啧,小腰不胜一握,皇帝断定,什么陈美人李美人都没有小太监的腰细。
皇帝手往前伸,索性撩开了他的衣服,红润的乳珠暴露在空气里,微微颤抖。
“你怕什么”
皇帝的声音略微低沉,轻轻搔进小太监的耳朵里。
“奴才不怕。”
皇帝只留一条亵裤在小太监伸手,把住了小太监的腰,往下身凑。
“奴才重,别伤了龙根。”
皇帝低低地笑,“那你动。”
小太监挺腰抬腿,往灼热处闯,小心翼翼地试探摇摆研磨。
皇帝嘴巴轻轻地啃小太监的耳垂,一点一点的呻吟声喷进了小太监的耳朵里,手却重重地捏小太监的乳珠。
皇帝另一只手扯掉了小太监的裤子,身后的灼热顶在小`穴上。
皇帝素了几个月,身下早已高高翘起,直直地戳着。他索性把着小太监到床上,让小太监塌着腰撅着屁股,他自己则是半跪在床边,将小太监的腿掰开,摸了几把口水,就着灼热,冲了进去。
结果自然是卡住了。
皇帝只好退出来,伸出手在小`穴周围逡巡,伸入一指,慢慢地扩充。
小太监乖乖地趴跪着,头埋在枕头里,腰腿线是漂亮的起伏。
他又伸入一指,小太监含住了,他大拇指在周围揉了揉,慢慢地增加。
皇帝说“你出声叫叫。”
小太监总是听皇帝的话的,咿咿呀呀地叫了出来,像戏台上的小娘子。
皇帝拍了他屁股一下,小太监的腿微微发抖。
皇帝的手扶住龙根,在股沟滑动,留下粘液,然后抽出手指,慢慢地挤了进去。虽有粘液和扩充,行路还是有些艰难。
皇帝没了耐心,把住太监的腰往后按,长长的器具在里面顶着。
小太监痛得一紧,忍住了,低低地呻吟。
确是这种忍住的风情,和温暖的小`穴,若有若无地挠着皇帝。
他将小太监的左腿压住,屈身顶上去,大力地操小太监。啪啪的击打声响在房间里,小太监被顶弄地说不出话,背后的小`穴收缩夹紧。
皇帝被这刺激生出了狠戾之心,双手揪住小太监的乳珠往外扯,身下大开大合,上身重重地压在小太监的身上,声音轻轻地“朕知道,你从第一次见朕就勾着朕了。”
小太监咬着自己的手指,神态迷离,思绪也如水,眼角有泪,连连摇头,想开口却被接下来的攻势顶得支离破碎。
粗长的阳`具入得深,来势猛,根本不给小太监说话的机会。
“大太监跟了我这么多年,一眼就看穿了,幸亏你跑得快。”
他说完张口咬住了小太监的肩膀,慢慢地撕扯舔咬,腰部用力,被小太监含得美妙,他伸手看着黑黢黢的窗外,笑了,也还长啊。
小太监睡了几天,皇帝倒是很体贴,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有时还能给小太监带个饭。
街上卖艺吆喝,皇帝只管表演,顶着大太阳,一天下来汗水淌了满身。黄昏来临,皇帝收了高跷要回去,却没想被人拦下了。
“黄爷今日生辰,让你去助兴。”
皇帝摇了摇头“不了,家里有人等着吃饭。”
“狗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
皇帝看了大汉一眼,这是第一个骂他狗东西还活着的人。
几个大汉围了上来,皇帝看了周围,旁边有人缩头缩脑地看着,他双臂抱住自己,护住自己的头,硬生生地忍着。
旁边的闻亿这个时候凑上来“他才学高跷没几天,我去吧。”
那几个人带着闻亿走了,天黑了,人都回家了,他翻身望天,瘫在地上,忽然他想起十岁时落入水里的状况,水从口鼻里灌入,越挣扎越往下沉。
他最不喜欢一首诗,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他不会,他要活到白头的时候。
小太监找来的时候,见他躺在地上吓了一跳。跪在地上爬到他面前,脸上全是泪,“爷,爷你怎么了”
天黑了,小太监的眼睛也瞎了。
“伤了呗。”皇帝一扯动嘴角就疼。
小太监要背他,皇帝推开了他,“我身上沾了泥。”
小太监笑了,泪水落了下来,“奴才这个身份,以前在宫里连近身的资格都没有。”
“奴才总觉得现在像做梦似的,能睡在爷的床榻下。”
皇帝偏过身子,向外吐了一口血水,心想,小太监要是个妃子,还有宫里的那些女人什么事绝对的宫斗一姐啊。
小太监将皇帝扶回了家,又到郎中那里给他抓了药,服侍他休息了。药带有安神的效果,皇帝闭眼沉沉地睡了。
醒来发现小太监低着头在角落里给他煎药。
他清了清嗓子,小太监垂着头过来“爷,您醒了。”
“有吃的吗”
小太监低头给他端来了粥,他坐起身来,用勺子搅了搅,“摔了”
小太监点了点头。
皇帝一下子把碗砸在地上,“连你都糊弄我。”
小太监慌忙跪了下来,地是湿的。
皇帝抬手让他起来,小太监低着头没看见。
他将手收回来摸了摸被子说“你去找他们了”
小太监抬起脸,目光灼灼,小脸发红,声音凶狠“他们怎么敢怎么敢您是什么人您”
皇帝打断了小太监的话“我只是一个逃犯。”
小太监声音高了起来,“您是那天边的月亮,那群滚在泥里的猪居然敢打您我饶不了他们。”
“所以,你把自己弄得像猪”
小太监一只眼睛青了,半脸脸肿得老高。
“那些人死了没”
“没死,您罚奴才吧,奴才不悔。”小太监身体拜下去,对着他重重地叩头。
“起来。”
小太监不肯,仍然磕着头。
“起来。”皇帝对着小太监伸手,引着小太监坐在脚踏上。小太监磕头磕重了,额角有血流出来,皇帝伸出左手按住,说,“你既然知晓他们是泥,你何必和他们计较”
“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皇帝手使劲,重重地按下去,“他们就是臭茅坑里的石头,你不是。你是玉。”
皇帝将藏衣服内的刀拿出来,靠近,将它抵在小太监的心脏,低低的声音荡在小太监的耳朵里,“你记住,下次要动手,对着这个部位插下去,不留后患。”
家里就两个碗,皇帝摔了自己的,只得拿小太监的碗吃。
小太监说“要不奴才再去买另一个”
皇帝捧着碗说“得了,就这个吧。”
皇帝忽然说“欸,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愣住了,“奴才叫小太监啊。”
“这什么名字”
“挺好的呀。”
“这谁取的真没水平。”
小太监罕见地反驳他“奴才觉得挺好的。”
皇帝说“那你记好了,我叫天佑。龙之子,受天庇佑。”
“奴才知道。”
“现在,你也叫天佑。”
小太监屈膝就要跪下,皇帝用手指定住他“不许跪。”
小太监半弓着腿,腰弯了,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
皇帝没理他喝完了粥,出门,在窗户边偷看了小太监一眼,拐到厨房了。
小太监盯着皇帝离开,心里默念着,天佑,天佑,慢慢地,他从嘴里喊出来,“天佑,天佑,天佑”
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在厨房里的皇帝都听见了。
皇帝摇了摇头,“这小子傻了。”
说完也笑了出来。
门里的声音和厨房里的笑声绕在一起,就着厨房的炊烟慢慢地升上了天。
乱臣贼子窃国而居,时局不稳,乱民也越来越多,后来将军率领将士攻入皇宫,将乱臣斩杀,说要迎回皇帝。
皇帝看了官榜,问小太监说“你想不想回京城”
小太监瞅了皇帝一样,小声地说“想吧”
皇帝点了点头,“行吧,那就不回了。”
小太监答应了一声,走路都带着跳。
可是事情却由不得皇帝,一日他卸完高跷在巷子口见到了大太监。
大太监扑在他的脚边大哭,“皇上,奴才终于找到你了。”
大太监身后乌压压的侍卫跪下叩头,无人抬头。
皇帝眼睛扫了一圈,“起来吧。”
皇帝回到了京城,小太监也去了。皇帝事多,一日日朝政堆在案头,他给小太监找了一个师傅,让他专心学画。
小太监跪在地上说“奴才不配。”
皇帝踢了他一脚“你的骨头就这么软,动不动就跪”
小太监沉默着。
皇帝握着小太监的胳膊扶起了他,轻轻地说,“学吧,那店家不是说你是个绘画天才吗”
小太监点了点头,皇帝要他学他就学,他听皇帝的。
晚上大太监送来牌子让皇帝翻,皇帝让大太监送下去了。
一连一个月,皇帝都没有翻牌子。
宫里的娘娘们坐不住了,个个打扮得花红柳绿,在御花园堵着皇帝。
皇帝倒是一派闲适,在御花园里和小太监画画。小太监果然是个绘画天才,一幅画画得人是人,猫是猫的。而皇帝自己呢依旧是几条凌乱的线条。
小太监倒是对自己的画不以为然,连连称赞皇帝的春日海棠图画得好。
皇帝点了点头,给了小太监一个赞许的眼神。
旁边的大太监也来凑趣,笑着指着另一幅画说,“皇上的这幅牡丹花也画得好。”
小太监走到大太监的身边,悄悄地说“这幅画,皇上画的是湖边的垂柳。”
大太监吓得跪下,向着皇帝去的方向连连叩头,周围的太监也跟着跪下了,垂着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小太监刚想跪下,想到皇帝的话,膝盖便打直了。
只有小太监一个人站着。
皇帝已经三个月没有招人侍寝了,不是亲娘的皇太后召皇帝问话。
“皇帝,你最近怎么不睡老婆了”眼睛扫了皇帝身下一眼,“在民间踩高跷踩废了”
“没有。”
“你国药丸,君主无后。”
皇帝坐下来,搔了搔头,说“也不知道怎么,最近没啥兴趣。”
皇太后瞥了他一眼,“莫非是因为淑妃”
“不是。”
皇太后掩着袖子哭了起来,“我知道你怪我,当初贼人攻进宫,我自顾不暇,如何还能管那怀孕的淑妃”
“淑妃是谁”
“你不能因为她的死从此以后不临幸后宫了啊。”
“母后,真不是。”
皇太后声音忽然冷了下来,“若是当初淑妃不死,这等魅惑皇帝的女子,也该杀。”
皇帝小心翼翼地说,“若是男子呢”
皇太后的声音宛如地府的修罗,“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皇帝猛地站起身“母后,错的是孩儿。”
皇太后说“天佑,你是天之子,注定要君临天下,你怎么会错还有,你御前伺候的小太监我看挺伶俐的,放到我跟前来伺候我吧。”
皇帝点了点头,“母后,五弟大了,也该出宫开府了。”
皇太后擦干了泪,直直地盯着皇帝。
小五是皇太后的亲儿子。
博弈之术,在于平衡之道,可他的筹码太轻了。
皇帝回到寝宫小太监还在书房学画,他前日画的一幅画还留在桌上。皇帝命大太监呈上,皇帝问大太监,“知道画的什么吗”
“奴才不知。”
皇帝指着画说,“一只敢咬人的狗。”
大太监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奴才不敢。”
“你下去吧。”
小太监进门的时候皇帝正在脱衣,有人跌跌撞撞地爬进来“皇上,大太监昨晚上吊自杀了。”
“埋了吧。”
“是。”
皇帝将自己的海棠画作为挑选妃子的试题,命秀女们答出上面画的是什么。
皇帝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画有这么多可能性,知道他看到有一个秀女答的狗尾巴花。
他从太监手里夺过了朱笔,圈了秀女的名字。
狗尾巴花就狗尾巴花吧,至少是除了小太监以外唯一一个能看出是花的人。
当晚召了秀女侍寝,连着三日,皇宫里传这位秀女得了皇帝的宠。太后给小太监安排的活是整日擦拭着佛堂。
皇太后说“你的心是脏的,好好在佛前忏悔吧。”
小太监说“爱人之心可算脏”
皇太后长长的指甲掐入他的肩膀里“可你的爱人之心却害了我儿。”
小太监向着太后跪了下来,他没有流泪,为自己的心说话从不需泪水“月亮落进了我的怀里,我把它吞了,放在心里,这样也会害人吗”
皇太后在宫里苦熬了二十年,历经三朝,时间雕刻了她的心,是硬的。
“你错了,它是月亮,从来都不是你的。”
“你心太大。掉入怀里,你便心生贪婪,你敢说你心中无独占之意”
“佛曰执爱欲者,如手执火炬,必有烧手之痛。”
皇太后见小太监执拗,拂袖而去。
小太监跪在佛前问“佛能不能将我心中的爱欲去掉”
回答他的是佛慈悲的眼。
三个月后,宫里的御医宣布秀女怀孕,十月之后,生长子。皇帝看了儿子几眼,皱巴巴的,丑死了。他搂住秀女,亲了亲,有太监报了上来。
太后遇袭,幸好有个小太监护住了太后。
皇帝搂住了秀女问,“后来呢”
小太监死了。
他愣住了,先放开了秀女,另一只手还抽空拍了拍儿子,对着床说,“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