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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曙光+番外 第7节

作者:奚日 字数:18346 更新:2021-12-30 15:00:05

    杨小宏眼光闪了一下,淡若地接过,放回自己的包里。

    祁尉看了一眼,立刻回想起在一中时黄加刚说他因为弄坏一支钢笔而杨小宏曾经打了他一顿。难道就是这支钢笔这支钢笔怎么这么重要,即使坏了他都要带在身边

    祁尉站起来“好像已经坏了,扔了吧,我给你买一支新的。”

    祁尉是故意说的,想看他有什么反应。

    “这个是我老爹送我的,不能扔”杨小宏说,“我考上一中,老爹奖励我的。”

    杨小宏的目光渐渐沉下去“我没想过要杀刘军。”

    不久,法院发来通知,杨小宏的案子将要在三天后不公开审理。审理这个案子的法庭是特别为未成年人设置的专门的审判庭。审判长也是对未成年心理和性格有深入研究的一位资深院长。

    老爹作为杨小宏的法定代理人参加诉讼。而刘军的父母也亲自到场,从两个人的穿着来看,他们的身份都不一般,他们看到老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老爹对他们则是充满了愧疚。

    从所有的资料来看,公诉机关对杨小宏的背景生活调查其实很草率,研究也不是很透彻,甚至有些偏见,不过没关系,祁尉已经准备充分了。

    而公诉机关对杨小宏的年龄调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年龄对于未成年人犯罪至关重要。

    公诉人宣读了起诉书,案件事实部分大致说了以下内容,刘军一次玩耍时,不小心踩坏了罗义中家的蔬菜和鸡鸭,杨小宏心胸狭窄,准备作案工具一米长的钢管对刘军进行了殴打,意图置之于死地,但由于刘军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刘龙赶到,杨小宏由于意志之外的原因,终止了殴打行为,但其行为已致使刘军遭受重伤,构成了故意杀人罪未遂。有刘军的哥哥作为证人,有物证,鉴定结论、勘验笔录等证据予以证明。

    可以看出,公诉人对杨小宏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审判长问杨小宏“你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有无意见”

    老爹很紧张杨小宏,他的目光一直在杨小宏身上。

    “有。”杨小宏说,“我没有想过要杀刘军,我只是想打他一顿。”

    审判长问祁尉“辩护人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有无意见”

    “有,刘军踩坏罗义中家的蔬菜和鸡鸭并不是不小心,而是故意,我的当事人的行为也不构成故意杀人罪,应该构成故意伤害,至于构不构成犯罪,应该看被告人所受的伤是否属于重伤。”祁尉泰然自若地在庭上发表意见。

    审判长用例行公事的语气说“下面由公诉人对被告人进行讯问。”

    公诉机关派来的两名公诉人都十分年轻。年轻人总是锋芒毕露的。

    公诉人说“被告人杨小宏,公诉人今天在法庭上就本案事实再次对你进行讯问,你必须如实回答。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你是怎么知道你家的菜和鸡鸭被刘军毁坏的”

    “老爹告诉我的。”

    “当时你在哪儿”

    “在家。”

    “你听说了以后就立即冲出去殴打刘军吗”

    “是。”

    “你用的什么工具”

    “钢管。”

    “你是否知道用钢管等器物重击一个人的头部可能导致一个人的死亡”

    “知道。”

    “你在明知道这种行为会导致一个人死亡的情况下,是否依然用钢管等器物重击被害人的头部”

    刑法对于故意杀人的理论上分两种情况,一是直接故意杀人,所谓直接故意杀人就是指,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导致对方的死亡,却追求这种结果的发生。二是间接故意杀人,间接故意杀人是指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导致对方的死亡,而放任这种结果的发生。很显然,公诉人是想把审判人员引导到杨小宏是故意杀人上,这样杨小宏的故意杀人罪便得以成立。

    “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

    公诉人打断杨小宏的话“我问你是否用钢管袭击了被害人的头部,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对于公诉人的冷漠,杨小宏不太高兴,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是。”

    公诉人的语气犀利起来“用钢管袭击被害人头部,如果被害人死了,对于这种结果,你是放任它的发生,还是你根本就希望被害人死亡”

    杨小宏只是一个孩子,他招架不住公诉人的毒舌。不过幸好审判长及时制止“请公诉人注意提问的方式。”

    公诉人脸上虽然没有很多表情,不过从他自信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是认为自己占上风的,虽然被审判长制止了他刚才的发问,但是,他认为自己的讯问已经影响了审判人员。

    可是,祁尉在对杨小宏发问的过程中,又将案件的焦点扭转过来。而公诉人对杨小宏刚才的语言攻势可能会影响杨小宏,让他产生害怕或紧张之类的情绪,祁尉也要在对被告人的问话中,调整他的心态。

    “杨小宏,不要紧张,看着我。”

    杨小宏听到祁尉温雅的话,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他,就看到一个淡淡的笑容,不知怎么,就想到了那天他背自己去医院时的情景,莫名地很安心。

    “老爹就在旁边,你要不要转头看看他”祁尉温柔地说。

    杨小宏始终不去正视老爹的目光,他对祁尉说“你要问什么就问吧。”

    祁尉对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好像平时说话那样轻松“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殴打刘军呢”

    “他把老爹的蔬菜和鸡鸭全踩坏了。”杨小宏的语气愤愤地。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因为我老爹是残疾,我又没妈,家里很穷”

    这些祁尉都知道,可是听到杨小宏亲口说出来,心里有些发酸。虽然知道照杨小宏的脾气,他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否瞧得起他。

    “我听说他之前还用火烧过你家房子,这是真的吗”

    “是。”

    祁尉与杨小宏的这些问答潜移默化地让审判人员不知不觉中产生了对杨小宏的同情。

    “他哥哥来的时候你就没打了吗”

    “是。”杨小宏回答很干脆。

    “为什么不打了呢”

    “我只想教训他一下,就走了。”

    不用多解释,审判人员自然知道祁尉这么问的意思,是想告诉他们,杨小宏是自动放弃实施加害行为的,不存在意志以外的原因导致他无法继续攻击刘军。也就是说杨小宏并没有追求刘军死亡的故意。他只是想教训刘军而已,这只能算是故意伤害。

    公诉机关刘军的哥哥刘龙作为证人,刘龙十九岁,是刘军的父亲前妻生的孩子。

    公诉机关向刘龙问了一些当时的情况后,又由祁尉向刘龙发问。虽然是公诉方的证人,但如果利用得好的话,证人也可以对己方有利。

    看得出,这个刘龙有些自卑,恐怕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新娶了一个妻子,让他与自己的后母生活在一起的原因。祁尉尽量让刘龙打消对自己的防备,让他相信自己,所以一直用让对方很有好感的态度说话。并且一开始就很礼貌地为对方弟弟受伤的事表示问候。

    接着公诉机关了物证钢管,对于物证,祁尉没有任何异议。

    然后是鉴定结论,鉴定结论显示了刘军的伤势构成重伤,左耳的听力下降到91db以上,右耳听力下降到65db以上。

    这已经很严重的重伤了,按照伤残的司法鉴定标准,只要一只耳朵听力下降到91db以上,就可以构成重伤。

    祁尉提出异议,首先,鉴定结论里并没有说明被害人的听力下降与被告人的伤害行为之间有因果联系,其次,鉴定程序违法,伤残的司法鉴定一般是在损伤后三个月到六个月内进行,而此次鉴定却两个月不到就鉴定了,那时候被害人的伤情很不稳定,鉴定出来的结果并不准确。

    祁尉提出“鉴定人对鉴定必须做到十分精确,我的当事人才十四岁,如果杨小宏的行为只是构成故意伤害,其行为必须要导致被害人重伤才构成犯罪。如果鉴定有误,对我的当事人影响很大。因此,我请求重新鉴定”

    25、第章

    法庭同意了祁尉重新鉴定的申请,当庭决定延期审理,并另外委托了专门的机构对刘军听力伤残重新鉴定。

    这几天老爹在家一直寝食难安,祈祷着能出现奇迹,重新鉴定出来的结果是好的。

    又等了几天,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

    可是结果却不如大家想的好。刘军的右耳没问题,之前鉴定出来的65db是各种原因引起的短暂的听力下降。可是左耳听力确实已经下降到了91db以上,已经构成重伤,并且刘军听力下降确实是由杨小宏的殴打导致的。不过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完全不好的,因为伤残情况比之前要好一些,至少在量刑上可以酌情从轻或减轻处罚。

    祁尉说“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按照刘军的伤势,已经构成了重伤,杨小宏年纪又在14到16之间,所以现在法院的判决结果就有两种可能,一,支持公诉机关的指控,判杨小宏故意杀人罪,二,判决杨小宏故意伤害罪。无论哪一种结果,最终的结果都是,杨小宏的行为已经构成犯罪。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给杨小宏做故意伤害罪的辩护,并且尽量帮助杨小宏在量刑上能够减轻。”

    老爹听罢哀伤地背过身去。佝偻的背显得特别苍凉。杨小宏看了老爹一眼,垂下眼睑。

    “害怕吗”祁尉问杨小宏。

    “无所谓。”杨小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几天后,庭审继续。

    而重新开庭那一天,正好是杨小宏十五岁的生日。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跌跌撞撞,我们都已一步一步趔趔趄趄地长大成人,谁也不知道,上天会给这个小男孩怎样的生日礼物。

    这次庭审中,祁尉提出,杨小宏的行为不构成故意杀人未遂。第一,主观上杨小宏只是想教训一下刘军,并没有特意追求他死亡的结果。第二,从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普遍特点来看,他们动手打人一般都只是为了泄愤,并不是为了什么深仇大恨,况且杨小宏也没有充分的杀人动机。第三,在当时的情况下,杨小宏并不是由于意志之外的原因而被迫中止的杀人行为,杨小宏是自动放弃加害行为的,虽然刘龙的到场让杨小宏离开事故现场,但是如果杨小宏真的想杀害刘军的话,他完全可以把刘军打死了再走,由此可以看出杨小宏并没有想过要杀害刘军。

    公诉机关反驳“被告人之前也承认了,他知道用钢管殴打一个人的头部可能造成一个人的死亡,而他也这样做了,也许他的心里并没有刻意追求被害人死亡,可是对于被害人死亡的结果他也是放任的心理,这就构成故意杀人罪。”

    “可是被害人并没有死亡,杨小宏并没有杀害刘军,何来的故意杀人”

    “是,被害人是没有死亡,可是如果被害人死亡的话,难道被告人的行为也是构成故意伤害吗”

    “首先,如果发生了死亡的结果,我认为仍然构成故意伤害致人死亡,因为他殴打刘军只是出于伤害的目的,对于死亡结果完全是在意料之外,属于故意伤害的结果加重。”祁尉的话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在庭上自信地响起,“其次,根本不存在如果,刑法上禁止类推。”

    之后,祁尉又提出,公诉机关对这个故意杀人还是故意伤害的理论认识根本就是错误。判断一个人的行为是构成故意伤害还是故意杀人,不是从结果来看的,而是从行为人的主观心态来看。如果被告人主观上是希望刘军死,那么他的行为自然是构成故意杀人,但是被告人杨小宏殴打刘军只是出于伤害的目的,并不是杀人的故意。而公诉机关所谓的间接故意杀人也是适用法律错误,这里根本不存在间接故意杀人的情形。

    接着,祁尉说,杨小宏之所以殴打刘军,并不是刘军不小心踩坏罗义中家的蔬菜鸡鸭。踩坏罗义中家的鸡鸭是故意而为,祁尉提出照片作为证据,罗义中家的蔬菜是用栅栏围着的,只有故意翻进去才有可能踩坏,并且如果只踩坏一点可能是不小心,但所有的全踩坏,就是恶意为之。况且那些鸡鸭分明就会跑,如果不是故意的,哪能不小心就将之踩死。祁尉提出这些,是想证明刘军的过错,以此对杨小宏的量刑会有帮助。

    在分析杨小宏的生活背景成长经历与犯罪动机的联系中。祁尉以情动人,讲述了杨小宏被生母抛弃,由没有血缘关系,又是残疾没有行为能力的罗义中抚养长大,并且还要承受同学的嘲笑欺负。刘军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祁尉把刘军对杨小宏做的那些过分的事全在法庭上说出来,杨小宏是在长期被欺压,忍无可忍之下才会出手对刘军进行报复。而这次刘军踩坏的那些鸡鸭和蔬菜,对于没有工作能力和收入的罗义中家来说,那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

    祁尉说,杨小宏在平日生活中其实是一个很孝顺很上进的孩子,与老爹相依为命,帮助老爹做很多家务,在学校也是品学兼优。这一次出手殴打刘军也是为他老爹打抱不平,而他并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对社会造成危害。

    而公诉人却说,被告人小小年纪就不顾后果对他人实施暴力,导致了一场悲剧的发生,使他本人也坠入了犯罪的深渊,我们对被告人的成长经历与家庭不幸表示同情,但是同情不代表法律,相反,要予以严惩,才能真正地做到教育被告人,使他迷途知返。

    对于公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为难,祁尉并没有退缩,反而是毫不畏惧地与之辩驳。只有坚持到最后,才能给杨小宏最好的判决结果。

    祁尉目光锐利地看着公诉人,语气冷冷地说“对未成年人犯罪实行预防和教育为主的原则,是我国的一贯方针。我国未成年人保护法第三十八条规定,对违法犯罪的未成年人,实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坚持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而被告人杨小宏又是初犯,其主观恶性不大,应该宽大处理,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因为是不公开审理,庭上没有多余的人,显得空荡荡的。祁尉的话就这样回荡在空荡荡的法庭上,显得格外清晰。

    那一瞬间,狂妄的公诉人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就连杨小宏也觉得有些诧异,祁尉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温和优雅的,就算他生气了,也会在谈笑中说话讽刺你。

    杨小宏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祁尉,面容冷漠语气冷酷得几乎不近人情的祁尉,这样的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强大的威慑力。

    看来祁尉是真的生气了,为了一个不断被公诉人为难的孩子。

    祁尉提出最后的辩护意见,根据我国对未成年人保护的法律法规和相关司法解释,对杨小宏应当减轻处罚或者免除处罚。被告人也确有悔改行为,具备刑法关于缓刑的条件。因被告人年纪较小,一旦所判处的刑罚对其人身采取限制,对于将来被告人杨小宏的性格养成、人生观价值观的取向、对待社会的态度以及服刑后回归社会都有着深远的影响。因此,希望法庭慎重考虑,对被告人应从轻或者减轻处罚,并建议宣告缓刑,给被告人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法庭辩论结束后,审判长宣布休庭,待合议庭评议后当庭宣判。

    等待的过程十分漫长,老爹的手心已经握出汗液。而一直抱着无所谓的态度的杨小宏,也微微的有点儿紧张了。

    最后,经合议庭评议,审判长宣判,杨小宏已满十四岁未满十六岁,其故意伤害刘军的行为导致了刘军的重伤,已经构成犯罪,构成故意伤害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不成立,不予支持。辩护人的辩护意见成立,应予支持,并对被告人杨小宏予以减轻处罚,宣告缓刑。最终的判决结果是,判决杨小宏有期徒刑六个月,缓期三年之行。

    而在被害人刘军的父母提出的附带民事诉讼部分,鉴于杨小宏的家庭困难,只要求其赔偿刘军住院治疗的直接经济损失,共计十一万元。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虽然没能帮助杨小宏免罪。如果在缓刑期间杨小宏表现良好,不再犯事,就可以免除那六个月的有期徒刑。但是在这三年里,如果不报经考察机关批准,杨小宏是不能离开所居住的市、县或者迁居的。

    “谢谢你顾律师。”

    出了法庭,杨小宏对祁尉说。这是他第一次真心自愿地对祁尉说谢谢,也是他第一次喊祁尉,显得有些别扭。

    不知为什么,祁尉觉得很高兴“不用叫我顾律师,叫我哥哥吧,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去给你庆祝生日好吗”

    杨小宏意外地看着他。

    “走吧。”

    祁尉没等杨小宏反应过来就把车门打开,把他和老爹推进的车里,将车开往另一个地方。

    开车的途中,黎波打电话来问庭审结果,知道结果以后听说祁尉等人准备去餐厅帮杨小宏庆祝生日,也吵着要来。

    祁尉到那家餐厅后,黎波和张敏已经等在那儿了,两个人看到杨小宏,都拿出手机争着要和寿星合照一张相,照片里,只看见黎波和张敏两个人笑得春风满面,而杨小宏酷酷地苦着个脸。

    走进这家豪华的餐厅,老爹四处打量了以下,手足无措地对祁尉说“这怎么好意思呢你帮了我们这么多,还让你破费,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黎波开玩笑“你可以让你家小宏以身相许啊。”

    老爹根本不明白怎么回事,他的思想世界让他一点儿也不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那点事,还以为黎波是想要杨小宏去祁尉家给他当保姆之类的,只是心想这黎波而是一个有文化的人,用词却不怎么恰当,但口上还是说“好啊,顾律师,你让我家小宏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黎波和张敏忍住没笑出来,而杨小宏的脸却不可阻挡的红了一大片,甚是可爱,这样的杨小宏,才真正像一个孩子。

    祁尉淡定地说“昨天我在正安门口看见你向一个小男生要电话号码,这件事情不知道裴峰知不知道。”

    黎波的脸立刻黑了,果然,祁尉的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服务员立刻过来点餐,点完餐后,祁尉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放到杨小宏面前“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黎波和张敏都很好奇里面装的是什么,可是祁尉却神秘地让杨小宏回家再打开。

    回家后,杨小宏打开盒子,看到的是一块很漂亮的手表。

    这是他十五年来,收到的第二份礼物。第一份是考上一中时,老爹送他的钢笔。而他每年生日,老爹都会给他煮长寿面,可是家里的经济状况让他不能奢求有更多的生日礼物。

    黎波和张敏送他的生日礼物他也很喜欢,他把收到的礼物放在一个小柜子里,可是想了想,他又把祁尉送的手表拿出来,用一个盒子装起来,单独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明天,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五年的小屋了,这里的东西全部都要搬走。

    为了赔偿刘军家的损失,老爹已经把这间房子,连同家里所有的土地全卖了。然后搬到一个更为破旧潮湿的小租屋里。

    作者有话要说判决结果不是很美好但是不要担心,后面小宏童鞋会有重大立功,可以帮他免除处罚。

    26、第章

    又是新的一天。时间马不停蹄地向前奔走。

    杨小宏的案子终于结束了,一审结束后,检察院又提起了抗诉,不过二审法院维持了原判。祁尉依然每天都处在忙碌状态,每天都有不同的人打电话找他咨询法律问题。这几天又接了一个大案子,忙得他焦头烂额,还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打扰。

    祁尉坐在办公室里,突然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估计也是来咨询法律问题的吧。祁尉没想太多,就接起了电话。

    对面传来熟悉的女人的声音,祁尉记得这声音,是杨小宏的亲生母亲,潘云的声音。

    “喂”潘云说话不像以前那么嚣张,反而显得有些忐忑。

    “请问有什么事”

    “我那个,顾律师,我想问一下杨小宏的案子最后法院怎么判的”很奇怪,潘云的语气让人感觉她好像很担心杨小宏被判刑。

    “你怎么不亲自去问问杨小宏呢”祁尉反问她。

    “我”潘云口齿显得笨拙了,不知怎么回答。

    “我现在要工作,如果没其他的事我就挂了,再见。”

    祁尉没空参与别人的家庭纠葛,说完再见后直接挂掉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在敲办公室的门,祁尉已经不耐烦了,不停有人打电话有人来敲门,让他一直不能安宁。

    祁尉没有抬头,在桌上放的资料上用笔写写画画,没有感情地说了一声“请进。”

    “顾律师”

    出乎意料的,祁尉一抬头看见的竟然是老爹。

    祁尉放下手中的笔,急忙站起来。

    “老爹,你怎么来了”

    老爹手中提着一口锅,慈祥地微笑着,眼角有很多皱纹“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我炖了一锅鸡汤,给你送过来。”

    祁尉抬了一张凳子,扶老爹坐下“您何必这么客气,我也没帮多少忙。”

    老爹把手中提着的鸡汤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我就这么来了,怕是会打扰到你,鸡汤我就搁这儿了,我先走了。”

    老爹准备起身,被祁尉拉住“没事,不打扰,您先坐坐。”

    老爹又重新坐下。

    “小宏怎么样了”

    老爹叹了口气“学校已经把他开除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根本不可能接受一个被判处刑罚的学生。

    “没事,去其他学校看看,会有学校要他的。”祁尉安慰道。

    老爹无奈地摇头“去看过了,没学校愿意要。”

    “那小宏现在在干什么”

    “在家呆着,啥也没干。”

    老爹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走之前,老爹说“我和小宏现在搬到另一个地方住了,也在那个小区,你有时间过来坐坐。”

    祁尉说“好的,有时间我会去的。”

    星期一下午,张敏的叔叔张涛从外面回来。回来以后直接进了张敏工作的办公室,当时张敏把一份资料弄丢了,正在寻找中,要是找不出来不知道祁尉又会怎么教训她。

    张涛看见张敏慌慌张张的样子,问道“小敏,你在干嘛呢”

    张敏哭丧着脸“我把一份文件弄丢了,正在找呢。”

    张涛只觉得他家这个娇生惯养的侄女真遇到克星了,平时耀武扬威的,遇到祁尉这头儿就偃旗息鼓了,这也是好事,张牙舞爪的小猫终于遇到能制住她的小老虎了。的确,张敏跟着祁尉这段时间,她长大成熟了不少。

    张涛从柜子上拿出一份文件“是这个吗”

    张敏拿过来一看,非常激动“就是这个叔叔,你怎么知道在那儿,我记得我放桌上的啊。”

    张涛笑她,这丫头还是这么迷迷糊糊的。

    “前段时间你们是不是接了一个叫杨小宏的小孩的案子”张涛突然问。

    “是啊,怎么了”

    “我今天去一中办点事,正好遇到杨小宏他爸爸去找校长。”

    “老爹他找校长干嘛”

    “他儿子被学校开除了,他去求校长让杨小宏回学校读书。”

    “怎么会这样那校长答应了吗”张敏很是震惊。

    “不知道,我先离开了,不过我离开前那校长还没答应,那老人家还给校长下跪磕头求他,校长死活也不让杨小宏回学校,这校长也够狠的。” 张涛回忆着当时的场面,“那老人家腿是不是残疾啊我看他跪下去的时候有些吃力”

    张涛话还没说完,张敏就已经冲出去了。

    怎么会这样老爹腿本来就不方便,还给人下跪,校长怎么能这么铁石心肠啊。

    张敏门也不敲就冲进祁尉的办公室。

    “怎么不敲门”

    “顾飞,老爹他”

    张敏把张涛跟他说的事大致向祁尉说了一遍。祁尉听罢皱起眉头。

    “我们去帮帮老爹吧,老爹太可怜了。”

    这时候,祁尉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顾律师,你快来救救老大吧,他又和别人打起来了”电话那头是李林浩着急的哭声。

    “你慢点儿说,到底怎么回事”

    李林浩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祁尉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这次是因为李林浩又被一帮孩子欺负,这次那些孩子做得更过分,他们直接脱了李林浩的裤子,用相机照了好几张相片拿去到处传播,杨小宏听说后拿着棍子就去找那帮人了。

    “你快去帮帮老大吧,他不能犯事儿了,他要是真犯事就得被抓局子里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老爹在哪儿,我拉也拉不住他。”李林浩泣不成声。

    “他现在在哪儿”祁尉的声音冷冷的。

    “在百花坡。”

    祁尉挂掉电话,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张敏在后头对着他的背影喊“你去哪儿老爹怎么办啊”

    祁尉头也不回地走了。

    加快油门,很快就到了李林浩说的百花坡。祁尉把车找了一个地方停下,李林浩立马就迎了上来。

    “他们在哪儿”祁尉下了车。

    “就在那边。”

    李林浩急忙把祁尉领过去。

    过去以后,果然看见杨小宏提着一根棍子站在那帮孩子面前。都是一些十五六岁的孩子。

    他们站成一堆,怯怯地看着杨小宏。

    杨小宏手里不知从哪儿来的相机“我也帮你们拍几张,怎样你们自己脱还是我帮你们脱”

    这几个孩子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看见杨小宏这架势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杨小宏嘲笑地说“一帮人欺负李林浩你们不是挺有种的吗”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怕什么,他就一个人,我们四个,大不了跟他拼了。”虽然说得很威武,可却有那么一点底气不足。

    杨小宏冷笑一声,把相机摔在地上,提着棍子就冲了过去。

    棍子即将落在一个孩子身上,那个孩子被吓得大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杨小宏手中的棍子被一只手挡住。

    “你放开我。”杨小宏凶神恶煞地看着祁尉。

    祁尉也毫不客气地说“你现在在缓刑期,要是你真打了他们,就等着去坐那六个月的牢吧。”

    “不关你事,让开。”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老爹为了让你读书,现在还在学校给校长下跪,你家的房子和土地也全卖了吧你就不能别这么任性,多想想你老爹吗”

    杨小宏的眼光闪了一下。

    “是啊,老大,你千万别打架啊,我皮厚,被欺负惯了,没事的”李林浩也在一旁劝道。

    杨小宏没有动容,对着祁尉只有两个字“让开。”

    祁尉身后的那些孩子被凶狠的杨小宏吓得不敢说话。

    祁尉慢慢放开手中的棍子,挡在那些孩子面前,看着杨小宏一字一字地说“你有种就打过来。”

    杨小宏说“你以为我不敢吗”

    然后“嘭”一声,一棒就打在了祁尉的头上。这一棒打得很用力,祁尉的额头有鲜红色的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而祁尉依然面色不改地看着杨小宏。

    祁尉身后的孩子见状立马就跑了。

    反而是杨小宏愣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他狠狠地骂了祁尉一句“你他妈的咋不躲开呢”

    在杨小宏家新搬来的小租屋里,杨小宏帮祁尉的额头擦了药。这间小租屋比之前那间还要小一些,光线十分暗,空气里散发着发霉的味道。

    “老大你咋不轻一点儿呢,顾律师那么好看的脸都被你毁了。”李林浩看着祁尉额头上那一大块伤,对杨小宏埋怨。

    杨小宏下手特狠,这一棒打得特用力,现在祁尉的额头还在火辣辣的疼。

    祁尉看着杨小宏,想看他怎么说。

    杨小宏转过身去收拾桌上的药瓶和棉签“谁叫他自己傻不啦叽的。”

    声音很小,但是祁尉听见了。

    祁尉故意调侃他“气消了”

    杨小宏闷不吭声。

    “你知道你老爹今天去干什么了吗他求校长让你回学校读书,他的腿又不方便,还不顾尊严地向校长下跪磕头,他做这些都是为了你。”祁尉的语气开始严肃起来,“你现在处于非常时期,一点事也不能犯,要是你再出什么事,你老爹该怎么办”

    沉默了一会儿,杨小宏说“我错了。”声音有些深沉,但是很认真。

    冷静下来,杨小宏也是一个明事理的人。老爹是一个和蔼的人,真不知道杨小宏这冲动的倔脾气跟谁学的。

    “所以以后别管什么深仇大恨,都别这么冲动了,好吗至少想一下你老爹。”

    “我知道,我以后不会了。”

    “其实这种事有很多救济途径,你可以选择合法的方式,不一定非要使用暴力,只知道使用暴力的人是最没内涵的人,你好歹也是一个高中生了,做事不应该这么粗鲁。”

    祁尉絮絮叨叨地说,原以为杨小宏会听不下去地让他闭嘴,没想到杨小宏静静地听完以后,还对祁尉笑了一下“我知道了,哥。”

    祁尉诧异地看着他,之前他是有让杨小宏叫自己哥来着,可也就随便说说,他从没指望过杨小宏会这么叫他。那一瞬间,他觉得杨小宏笑起来很好看。

    祁尉说“我们去把你老爹接回来吧。”

    杨小宏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老爹推门进来了,老爹腿瘸着走进来,看起来有些憔悴。杨小宏见了急忙上去扶住他,而老爹则是满脸愧疚和无奈地握着杨小宏的手“小宏,对不起,我还是没能帮到你回学校读书。”

    杨小宏心里酸酸的“老爹,没事,是我对不起你。”

    话一说完,老爹就这么突然倒在了地上。

    27、第章

    无论我们能不能接受,生命中最爱的人都在一个一个离我们远去。我们就在这反反复复的失去中学会了坚强,或者叫做麻木。然而这坚强麻木的渐变过程总是带着无尽的伤痛。

    老爹晕倒后立刻被送到了医院,医生一直在抢救中。

    杨小宏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老爹被推进手术室,又从手术室出来,被安排在了普通病房。看着病床上安静沉睡的老爹,杨小宏从来没有这么恐惧过。

    而一旁的李林浩也从来没见过自己的老大这么无助的样子,几次想上前去说说好话,却又不敢。

    张敏和黎波听说后,立马就赶了过来。老爹病怏怏的样子,又似乎藏苍老了好多岁。张敏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接着是伏在病床边泣不成声。

    黎波把祁尉叫到门外,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尉的眼神有些伤痛,他说“医生说老爹这种情况已经没得救了,他的身体早就超负荷了,最多只能熬一个月左右。”

    黎波靠在墙上,叹了口气,眼光看向病房内握着老爹手的杨小宏“倒是可怜了这孩子。”

    晚上,老爹终于醒了过来。他看见杨小宏后,欣慰地笑了笑,对杨小宏说“别担心,老爹没事,老爹强壮着呢,明天咱们就出院。”

    杨小宏知道,老爹这是在担心住院费。杨小宏也没那么多钱帮老爹治病,这些钱全是祁尉帮他垫付的,祁尉让他安心给老爹治病,钱的事不用担心。为了老爹,杨小宏没有推辞。

    第二天老爹坚持要出院,被杨小宏制止了,老爹拗不过杨小宏,只好随了他,只是知道祁尉又帮自己付了那么多钱,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这几天杨小宏一直陪在老爹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和他说话。老爹神色似乎很好的样子,只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到后来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然后再后来,开始不停地吐血。

    杨小宏本来就很瘦,为了照顾老爹这几天更是瘦得弱不禁风,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张敏有事没事也爱往医院跑,帮忙照顾老爹。

    终于到了有一天,老爹莫名其妙地给杨小宏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颗白菜”老爹虚弱的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百无聊赖的故事,只有小孩子爱听,可是杨小宏却安安静静地听完了。

    故事结束时,老爹嘴角含着笑容,闭上眼睛,就这样永远的离开了。

    知道老爹去世的消息,张敏是哭得最厉害的一个人,眼睛都哭成了樱桃。杨小宏反而显得很平静。平静的看老爹安详的脸庞,看了好久好久,然后平静地帮老爹安排了葬礼,平静地收拾老爹的遗物。

    大家都以为他会哭,可是他眼睛很干,一点泪水也没有。

    老爹葬礼那天,有很多人来参加葬礼。屋外响起悲伤的奏鸣曲。

    没想到潘云竟也来了。杨小宏很忙,没时间搭理她。她找了个机会,把杨小宏拉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悄悄地给了杨小宏一大把钱“小宏,老爹走了,你就一个人生活好不好”

    杨小宏没有接她的钱,而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潘云又说“妈妈是不可能带着你的,你看你也不小了”

    杨小宏终于开口说话了“阿姨,你不需要给我钱,我一个人可以生活。”

    说完转身走进了人群里。

    他没有看见,那个骄傲的女人就这样流下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可是尽管她再愧疚,再后悔,她也不可能回头了。

    葬礼经历了几天,杨小宏这几天更是瘦得厉害。每天要接待四面八方来参加葬礼的客人,尽管那些人他大多不认识。

    老爹下葬完以后,参加葬礼的人都回家去过自己的生活了。杨小宏一个人躺在昏暗的小租屋里,觉得这一切是那么不真实。仿佛老爹还坐在床边守着他做作业,给他讲在报纸上又看见谁被抢劫谁被杀害。

    可是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让人觉得很冷。老爹送他的那支已经坏了的钢笔还静静地躺在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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