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腿被刘蕴抓住使劲往後一拉,镌伊整个人跌了下去,不等著地,他已分开腿跨坐在一人腰间。
刘蕴用巾帕擦去他的汗水,看著那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咬了一口,只顾练剑,今日可有想本王?
镌伊嗯嗯点著头,拿起剑谱翻开一页道,我这一招练了很久,便在想若有王爷在一旁指点该是学得很快。
刘蕴的脸已起了霜雾。
镌伊又道,我还想王爷也许两日便学完这剑谱,我太愚钝了,学了很久……
刘蕴的脸上已结了冰。
我想王爷武艺不凡……
镌伊!
镌伊快要哭了,他是在想嘛。
刘蕴忽然又换成了笑脸,想不想再学一招?
想!看懂他的手势後,镌伊马上苦了脸,抬起头左看右看确定四下无人之後才献上自己的唇,嗯……他不讨厌和王爷这样,只是这等事不能留在房中做麽?
刘蕴握住他的後颈加深了这个吻,柔软的唇瓣,甜美的蜜津,每日不尝一回他便做什麽都提不起劲。
王爷……镌伊情不自禁地抚摸著这张脸,从前只知他长相凶恶,谁想竟是这般俊朗。
旁人早知王爷和王妃恩爱如斯,见了这一幕也不惊讶,只是急急逃开不去惊扰。
不知缠绵了多久,刘蕴才放下怀中人,起身拿起那把木剑,看好了。
镌伊站在一旁仔细看著。只见他将木剑置於胸前,忽然脚下生风,随著手腕的飞转,那剑影到了一根小树前,而後手臂自下而上一扬,那手臂粗的树干便轻易斩断。
来吧。刘蕴将木剑扔出去,见他准确地接著剑柄心中又一惊,而後就更令人惊叹了。
这一剑招本是刘蕴即兴自创,虽说招式简单,但就算是何之寅看过一次後也只能学得八九成,然而他却能够依样画葫芦,模仿得十足十相像,虽是金玉其外毫无内劲,但已经十分难能可贵。
哈!木剑劈向树杆时从手中飞了出去,树杆没伤到一点,反倒是他的手快断了。镌伊抱住震得发疼的手臂颇为不解,王爷,为何我不能……
刘蕴笑道,看来王妃还须多练练。他习武十栽有余,倘若小东西也能做到和他一样,他便要跪地拜师了。
嗯!镌伊捡起剑便又重新来过,但不论来几次结果都是一样,虽然树杆上的划痕深了一些,但他拿剑的虎口也快裂开了。
刘蕴忙制止他,今日到此为止,明儿再来。看著那发红的手心,马上又改口道,这招不用学了,明日重新教你。
镌伊皱眉道,怎就不学了?他还没学会啊,嗯,我不学这个,那明日我还等王爷教我。狡猾的王妃心想他暂且应下,待明日王爷再教他,他不就学了两招,过後私下练著王爷也不知道。
刘蕴岂能猜不到他的小心思,抱起他轻轻打了两个屁股板便走向厢房。
王爷,我……我自己走。见下人们都看著自己,镌伊不依地挣扎起来。
刘蕴附在他耳边咬著小巧的耳垂,比这羞人的事都做了,还怕?
镌伊羞得推开他,王爷!
爱妃莫气,这不就到了。到用膳的地方,刘蕴这才把人放下。往日未娶妻之时,他通常在落英阁用膳,而今只在王妃的厢房吃食。
走进厢房,喜萍已命人将热菜一一端上。不知是不是今日练剑累了,镌伊比往日胃口更好些。见他吃得香,刘蕴便专心为他夹菜,等对方已吃完一碗米饭他自己却没吃几口。
王爷,你怎不吃了?镌伊这才注意到自己的窘态,忙停下来擦干净嘴巴,然後起身伺候王爷用膳。
刘蕴莞尔,坐下,和我你还拘礼?说著又挑了他喜欢的几个菜放在他碗中,见他还站著不动,便夹起一筷子喂到他嘴边。
镌伊张嘴吃下,窘迫地看了眼一旁的喜萍,低下头去。
喜萍心中滋味反复,带著所有人退了出去。
没有旁人,刘蕴正好将拉到腿上坐著,端起碗喂给他,多吃点,你还在长个儿。
镌伊红著脸一口口吃下,我……我能长到王爷的个儿麽?
刘蕴哭笑不得,你想和本王一样?
镌伊不知如何说,他只是不想和王爷站在一块像小孩儿一般。
刘蕴回想了一下自己在他这个年岁时的模样,实在不忍打击小王妃,但见他眼眶里快逼出泪花儿便道,兴许多吃些便差不了本王多少。
当真?!镌伊当即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一口未嚼碎又吃一口,一张小脸马上变成了两个团子。
刘蕴又是一笑。镌伊是男儿,镌伊在正长大,这些他分明清楚的。讨喜的娈童也不过十五六岁便下榻撵走,有朝一日镌伊会长成大男儿,即使模样再美那也是男儿的姿容,不似如今这般花容。他既是清楚的,心中竟没有芥蒂,甚至在预见他日镌伊的模样……
见他摸上自己的脸,镌伊以为是吃脏了,忙用拭巾去擦嘴。
镌伊,你会长大。
诶?镌伊不解。
刘蕴但笑不语,我许你长大,但不许你生出自己的翅膀。
(20)祸起书房
弹琴女红一类的事,镌伊往日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做一个女子该行之事。而今既知自己的秘密他更不愿去做,於是白日里他常做的事便是捧著那几本剑谱比划,他是王妃也无人敢说他不是。练累的时候便偷偷钻入王爷的书房,翻开那些他从未见过的书册。
往日他仅读过女诫、内训与孝经等书,及一些诗词歌赋。祥熙宫中没有别的书给他读,即使有恐怕母妃也不会允许他看。而今他才发现原来书并非只有那些,原来有如此精彩的字文。
……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念到此处,镌伊停下来思量著,这是何意?是说两军相战,人和当是决胜的关键?因而才有得道者多助之说?
读完一本,镌伊扔开又看另一本,臣闻天子之职莫大於礼,礼莫大於分,分莫大於名。何谓礼?纪纲是也;何谓分?君臣是也…… 这书是说天子之责首要便是维护法纪?具而言之,便是要匡正名分,做到君臣有别?镌伊想了想,父皇的天子是这麽做的麽?可是天子之责,难道不是为黎民百姓的福泽,先前的一本书上不是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镌伊有些糊涂了。算了,先看别的,等王爷回来为他解惑之後再看这本。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镌伊索性坐在地上,在书堆中如饥似渴地看著那些从未见过的东西,不知已有人在他身後站了很久。
刘蕴近日来甚少在书房久待,时有发现房中的东西被动过,也当是下人清扫时所为,却没想到竟是他的小王妃在此钻书,看看这,好好的书房弄得像马厩。
见那小东西摇头晃脑的模样,刘蕴不禁笑了。早知他是聪慧的,但方才听他一语道中人和当是取胜的关键时,刘蕴仍为之吃惊。他过去的十多年可说是一名小女子,而今乍看这些文字,竟能很快领悟,也能对天子之道提出疑惑。
镌伊再入神,人到了跟前又怎会看不见,我……我闲来无事便来此打发时日,还望王爷莫要怪罪……
你看你弄得这一摊子,还要本王不怪罪?刘蕴故作冷脸说。
镌伊赶忙起身退到一边,王爷息怒。
刘蕴一把将他拉进怀中,若要本王不怪罪也可,不过爱妃,你要怎样让本王息怒?说著便拉开了他的襟口。
镌伊抓紧衣服惊呼,王爷使不得!这个时辰,又是此处……
那又如何?本王就是要在这个时辰在此处宠爱你。刘蕴将唇舌落在他的颈子上,邪笑道,这两日没到你房中,王妃莫不是不爱本王了?两日没有回府,又怎去他房中。
眼见衣物被除去,镌伊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王爷!爱人者,人恒爱之!是王爷先要在此羞辱他,让他如何去爱!
刘蕴噗嗤出声,这小东西真会现学现用,本王这般疼爱王妃,王妃可否也爱一爱本王?
多说也无益,刘蕴将披风一掷铺在地上,接著便把扒光的王妃置於那堆书山之中。
啊……王爷……镌伊躲不开他的侵袭,很快便在他身下成了一团软泥,那坚挺已抵在後穴,他唯有认命地抬起腰身。
冷吗?初春虽至但寒意未退。
冷……镌伊紧紧攀住他给自己驱走凉意,啊──
刘蕴挺身进入那紧致的小穴,俯身罩住他的身体,一面在他体内抽送一面双手和唇齿为他暖和。
会有人……怕被人看见,镌伊将整个身体贴向他,抓住他的肩膀悬在他身下摆动。
爱妃,我的爱妃……两日不见如隔两载,刘蕴已然忘我,托高他的身体反复地冲撞那柔嫩的中心。
王爷疼……啊……镌伊瘫软得厉害,双手就快缠不住身上的人。数月的疼爱已让他对床笫之欢有了领会,而今除了疼痛,还有那如电击般令人麻痹颤栗之感。每每王爷进入他,他便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
镌伊,美人儿……身下说冷的人很快渗出一身的细汗,如羊脂白玉般的身子蒙上这一层细珠更加滑腻诱人,刘蕴低下头密密地吸吻著,下身按耐著力度不让自己插入得太深。他的王妃尚小,而今还不能承受过多的欢爱。
哈……几个快速的抽送之後,镌伊感觉到那东西在体内陡然胀大,而後加紧双腿让抽出去的肉棒喷洒在他腿间。
刘蕴埋在他肩上粗重地喘著气。这些事都是他教授的,他的小妻子从不知床笫之事,他说什麽便是什麽,从不加怀疑。
呵……王爷……镌伊搂住他的脖子和他交颈摩挲著,每回最喜欢的就是这样和他温存,两人的气息混在一起,汗水粘在一块儿,如此亲近,再美不过。
刘蕴用披风将他裹住,抱在怀里又厮磨了一番才为他著衣。
白日里苟合的两人浑然不觉门外已有人窥见了他们。丫鬟绿萝本是来叫王爷前去见老王妃的,此刻正脸红心跳地往回奔。虽说王爷极其疼爱王妃,但这也太……
一路跑回老王妃居住的慕宁阁,刚到厅中绿萝便扑到下去,老……老夫人!
丫头,你这是被谁吓著了?
奴婢,奴婢……绿萝想起方才王爷和王妃相拥的一幕,王妃衣衫不整,腿儿还露在外面,显然是……老夫人,恐怕,恐怕……
刘蕴从前一直对娘声称圆房之事尚早,加之有时王爷来了情趣不走正门而从那天洞而,老王妃便以为王爷虽偶尔和王妃同寝,但尚未做成真正的夫妻。听得绿萝丫头这麽一说,才知两夫妻早已如胶似漆。
此乃喜事,但老王妃又有了顾虑。公主的奴婢侍从将她的起居之事护得滴水不漏,但老王妃仍是察觉到了。那已近十四芳龄的公主至今尚未得到送子娘娘眷顾,这般年纪月信至今未到。虽说也有些病弱女儿十五六岁才得月信,但那毕竟是少数。
这可如何是好?听绿萝之言,她那儿子像是频繁宠幸著她年幼的儿媳,倘若有了月信还好,而今小女儿若这般对待,恐会对日後怀妊有碍。
怀著对未来嫡孙的担忧,这一日,老王妃懿旨下达。在王妃成人以前,禁止王爷再入王妃寝房。
如此荒唐之事,刘蕴岂肯接受,只听说不准姬妾惑主的,哪有不准王爷宠幸王妃之说,棒打鸳鸯又岂能打在他和镌伊头上,恼火的王爷当即登堂找说法来了。
娘,镌伊他身子很好,你不必如此……
你倒给我说说哪里好?你看她那瘦弱的样儿,日後你还想不想让她给你留下子嗣?
刘蕴心中咯!,一直刻意忽视的事此时又不得不想起。不论镌伊身子好与不好,这辈子都不可能给他子嗣。
见他愁眉紧锁,老王妃道,你每月去看她一回便好,休要放纵过度。
刘蕴哼了一声,并不领情。
老王妃道,娘这儿给你挑选几个大户家的千金,王妃年幼,你也该纳几房妾室来为她分担。
此事容後再议,孩儿还有事务。说罢刘蕴便甩衣而去。
老王妃深知儿子的脾性,说不动他便只能找另一个。
作家的话
哎哟,可能要纳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