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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莫跑求碰瓷 第6节

作者:曲旦 字数:10853 更新:2021-12-30 15:30:45

    演武场周围是整齐划一的兵器架,每次龙骧卫操练完毕后就会将兵器都规整的放回去,现下已经快到了早饭的时辰,早训完毕有的人回去洗漱、有的人坐等早饭、还有的人留在演武场上随便比划两招玩玩。绯夜去取弓箭,季沧海带着叶悔之先来到了外场摆放箭靶的地方,这里排着整整一排箭靶,也有许多龙骧卫在射着玩闹,赌轮休时候出去喝一顿谁付酒钱。洪修跟在一旁同他们闲聊几句,龙骧卫们一边同洪修讲话一边打量叶悔之,之前叶悔之养伤住的是客房从来没往龙骧卫混迹的地方来过,今早练兵他们瞧见排尾有个眼生的小子打狗熊拳,心里都十分好奇,奈何季沧海亲自跟着,他们又不好明目张胆的询问。

    绯夜很快取来了弓箭,季沧海接过看起来很寻常短弓,又抽出三支羽箭,只见他屏息凝神会挽弯弓,三支箭快如流星次第飞出,先后稳稳的正中靶心。周围的龙骧卫齐声喊好,场面十分热闹,季沧海将木弓递给身边的叶悔之,又拿了一支羽箭交到他手里,隐有鼓励之意,“你来试试。”

    叶悔之为人聪明,学武功向来一点就透,他刚刚认真观察了季沧海的动作,又仗着是武功高手有膂力有准头,嘴上虽说自己不行,心里其实却是有几分自信的,只见他漂亮的拉弓瞄准,动作流畅的将箭射了出去,只听弓弦发出嗡的一声,羽箭因为受力不均直接朝着一旁的人群便飞射而去。饶是龙骧卫身手矫健,一时也乱作一团,一群人纷纷往两边躲去,有的人干脆直接趴下避开,场面鸡飞狗跳十分壮观。

    叶悔之的脸已经不知道该摆在何处才好了。

    季沧海见到叶悔之窘迫模样,拿过他手里的短弓交还给绯夜,绯夜转身去将弓箭放回原处,洪修哈哈笑着说季九你也算是本事,一箭就将堂堂龙骧卫射的人仰马翻,龙骧卫们在一旁听了也跟着起哄,说小兄弟你想进龙骧卫也不能靠杀我们减员进吧。

    叶悔之尴尬的立在原地,季沧海倒是笑了,“第一次射不好无妨,我今日无事,一会儿吃过饭我来教你。”

    叶悔之点点头说了声去吃饭转身就跑,要不是怕暴露恨不得直接用轻功飞走,洪修瞧着自家将军继续嘿嘿乐,“将军,我还很少瞧见你笑,你对季九可真好。”

    季沧海想起书房案头的几枝梅花,面色又柔和了些,随着洪修一起往饭堂走,说我以前一直想有个弟弟,淘气些或者笨些也无妨,我能亲手教他读书骑马射箭,可惜龙骧只喜欢读书不肯习武,虽然教了半君不少,但她终归不是个男孩子,今天刚好有些闲暇,权当自己也教一回弟弟吧。

    小剧场

    叶悔之射不好箭,一脸抑郁。

    季沧海说,古时候有一个人也射不好箭,后来有一个高人就指点他将铜钱挂起来,每天练习用箭射铜钱,后来你猜如何?

    叶悔之瞎了?

    季沧海……

    ☆、13

    季府没有女眷又住着几十号亲兵,平日里人人都是一副令行禁止的规矩模样,气氛也如同军营一般的严肃,反倒是每天三顿饭的时间,算是这里最热闹的时候之一。饭堂的院子不算小,每到了吃饭时辰,大伙便七手八脚的将八张长方形大木桌子组合好依次摆放整齐,龙骧卫十人一队设有正副队长,一般都是自己一队的人一张桌子上吃饭,有时候也免不了有性子活泼的互相窜桌。待到桌子摆放整齐,又有轮值的人帮厨娘把一桶一桶的饭菜抬出来,大家捧着餐具排队打饭,一会儿这边有人喊赵婶你多给我两片肉解馋呀,一会儿那边又有人喊李婶再给我加一勺子汤泡饭。季沧海这人很少有吃小灶的习惯,平时都是跟着龙骧卫一道吃饭,哪个桌子空余些他和洪修便坐在哪里,要说有什么特权也只是不用排队而已,这季府上下吃小灶最多的是叶悔之,以前仗着身上有伤,现在靠着一张甜嘴将厨娘们哄的开心。

    大厨房里叶悔之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饭菜慢悠悠的吃着,瞧着院子角落里还没扫尽的雪,缩缩脖子,跟李婶说怎么将军也不搭个棚子。李婶盛了一小碗自己腌的咸菜递给叶悔之加菜,望了望外面说以前我们也提过,可是将军说北境差不多终年都是这么个气候,他们早习惯了。龙骧卫虽然吃饭的时候嘻嘻哈哈话不少,但却并不耽误吃饭的速度,叶悔之每次都是最早来吃却最后吃完的那个,眼瞅着季沧海的饭也吃完了,叶悔之赶紧将剩余的饭大口塞到嘴里,说了句谢谢李婶将碗筷一扔就跑了出去。

    叶悔之跑到季沧海面前,用力咽下嘴里的饭喊了声将军,季沧海说我答应教你就不会食言,急什么。

    叶悔之咧嘴一笑不答话,心说我能不急么,你不教肯定就要绯夜教,我才不要被他一脸嫌弃的骂来骂去。

    都说龙骧卫里箭术最好的是绯夜,但绯夜的箭术却是季沧海教的,季沧海当初在御成书院读书的时候就露过一手百步穿杨的绝技,连书院专门教授的师傅都直说不得了。叶悔之一路跟着季沧海往演武场走,没话找话的问你是不是全承安箭术最厉害的人?季沧海听了叶悔之的话直接摇摇头,回说人外有人,我见过箭术最好的人叫叶惊澜,你可能没听说过他,也是个武将,若能得他教导倒是幸事。

    叶悔之想起来当初他大哥低三下四求自己跟着他学箭术的模样,内心深深的悔恨了。

    季沧海同叶悔之一同来到演武场周围的箭靶区,还专门挑选了一个很不显眼的角落才停步,显然是考虑到叶悔之这个新手的面子问题。叶悔之发觉季沧海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一根筋,但其实远不是那么回事,凡事他心中自有考量,只是不对别人表达和交待而已。

    一直跟在一旁的洪修已经很有眼色的去场边取了弓箭过来,季沧海还是先给叶悔之做示范,这次他只拿了一支箭演示,没有之前的射法花哨,简单轻松的开弓拉弦,羽箭飞射而出,意料之中的正中靶心。演示完射法,季沧海将弓交给叶悔之,让他左手握住弓身,纠正好手握的位置,又让他右手尝试拉弦,讲解如何运用力道。

    叶悔之按照季沧海的话摆正姿势找感觉,季沧海围着叶悔之转了一圈,有不对的地方便出手拍打,“身子要正,勿缩颈、勿露臂、勿弯腰、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

    叶悔之悟性不差,又有功夫在身,对于季沧海讲解的要领并不难领会,季沧海指出诀窍,他拉弓的姿势看起来立即有模有样了,季沧海又让叶悔之保持姿势多站了一些时候免得忘记,接着才继续教他如何射箭。心痒难耐的叶悔之趁季沧海不备,从洪修挎着的箭筒里抽了支羽箭去试着射箭靶,姿势已经勉强算得上好看,箭却直接脱靶飞到了别处,季沧海笑着看叶悔之,“射箭基础姿势很重要,基础打得牢固,将来射术才会好,走路还没学好便想跑了?”

    叶悔之望了一眼自己射出的那支落点十分不着调的羽箭,堪比城墙的脸皮在季沧海面前就变成了一碰就破的薄纸,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季沧海倒没再接着教训他,而是也从箭筒里抽了一支羽箭出来,自叶悔之身后扶住他的双臂,一丝不苟的一边带着他做动作一边讲解,“身子要挺直、手臂端正些,用力需平和,拈弓要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箭头朝向要抬高一些,满弓则速射。”季沧海话毕,两人手中的箭迅如闪电疾飞而出,片刻后稳稳的落在了箭靶上。季沧海察觉自己耳边有平缓的呼吸打在皮肤上,带起一片微热,低沉的嗓音萦绕在耳畔,“感觉到些要领了吗?”

    叶悔之想说我感觉到你宽广的胸怀了,都是爷们凭什么你能圈住我,你让我这世间少有的伟男子质疑人生了怎么办。

    “呦,这是干嘛呢?”听见身后清亮的嗓音,季沧海放开叶悔之回身,只见叶惊澜笑眯眯的站在他们身后,“季江军,几日不见开始在自家院子里搞断袖了?”

    季沧海还没说什么,一旁的洪修先嚷嚷起来了,“小叶将军您没瞧见我们将军是在教人练箭么,你不要乱说!”

    叶惊澜笑眯眯的用手掐了掐洪修脸颊,惹得这个粗犷汉子怒目而视又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叶惊澜退开一步,笑容更盛了些,“开个玩笑,洪副将不必当真。”

    季沧海负手而立,“贵府的猫又跑失了?”

    “也不知怎么,就喜欢往你这边的院子里翻。”

    叶悔之听说太上老君又跑过来了,怕操练的士兵不认识伤到它,有些在意的向四周看了看,反而嘴上说找猫的叶惊澜没什么失主该有的觉悟,答完季沧海的话又看向叶悔之,“现在连个箭都不会射的也能做龙骧卫了?”

    季沧海不欲多答,淡淡的回了一句,“新人。”

    叶惊澜听了季沧海的话似乎兴致更高了些,好似不认识一般侧头打量了一眼叶悔之,“新人,你叫什么?”

    叶悔之在心里将他大哥踹了一百脚,面上却十分恭谨,规矩的行礼道,“回爷话,小的名叫季九。”

    “季九。”叶惊澜嘀咕了一句,说这名字还不错,既然遇见你在学射术也算有缘,我那儿最近新得了一把不错的弓,不如我就同你家将军比试一场,若是他赢了那弓我送你,若是他输了你们全府上下一起帮我找猫好不好?

    叶悔之不知道他大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望向季沧海看他的意思。季沧海对着叶悔之说你应下来就是,我听说最近朔北的贡品里有一张宝弓叫望月,这弓后来却是赏到了他的手里,今日他既肯割爱作为赌资,我倒真要替你拼上一拼了。

    洪修满面纠结,射箭这事儿他是见过叶惊澜的本事的,自家将军就算拼也拼不过吧?

    “季江军倒是爽快,”叶惊澜兴致高涨,一面松筋骨一面吩咐洪修,“去取两支长枪来。”

    季沧海诧异,“不比箭?”

    叶惊澜闻言不屑,“多少年的手下败将,同你比箭有什么意思,我最近枪法大有长进,此次定能让你落败。”

    季沧海的枪法就如同叶惊澜的箭术,可谓当世无双。他是将门出身,季家家传枪法便十分厉害,后来被柳家收养,柳龙骧的外公林将军当年也是赫赫威名的武将,他见柳龙骧无意习武,便将一手好枪法也传授给了季沧海,季沧海多年来细心钻研两家枪法取长补短,终成大器。

    以往在府里叶惊澜总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以至于当叶惊澜和季沧海持枪对立的时候,叶悔之突然觉得不远处气势凌然的大哥让他有些陌生。两位承安城最有名望的少年将军比武,连一旁的龙骧卫也纷纷聚拢过来围观。只见场中两人相持片刻,叶惊澜舞了个枪花抢先攻上,一把银枪使得如灵蛇似苍龙,灵中透凶机锋重重,季沧海以快对快以变应变,枪影变幻莫测却偏偏呈现一种沉稳之感,一派海纳百川之态、气吞万里之势。两人对彼此都十分熟悉,虽说是季沧海更胜一筹,却也斗到将尽三百招才逼得叶惊澜显出颓势,场边的叫好声一波叠着一波,看得人热血沸腾,连季沧海都想提枪一试。

    斗到四百招外,叶惊澜终于被季沧海攻得措手不及命门大开,冰凉的枪头抵在叶惊澜的胸口停了一下又收回,季沧海并无赢后的喜色,只是中肯的评了一句,“枪法是有长进,但下盘需再稳些,攻的时候记得留两分守势。”

    叶惊澜将手中长枪丢给一旁的洪修,哈哈大笑起来,“痛快!”

    季沧海也将手中的银枪交给叶悔之,然后客气的抱拳行礼,“承让,莫忘了愿赌服输。”

    叶惊澜理了理仪容,说我岂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弓在我府里,你们随时可以来取。说完打得尽兴的任性将军扭脸便走,走了几步又头也不回的嘱咐,“顺便把我家的黑猫找到也抱过来。”

    洪修一脸梦游的表情看向季沧海,“朔北国的宝贝望月弓啊,就这么给咱们季九了,小叶将军这又是喝了多少假酒?”

    ☆、14

    腊月过半,又下了场不大不小的新雪,承安城里的人越发的慵懒起来,连没事就跳墙过来滋事的叶家黑猫都不愿意挪窝了。季府院子当中那棵梧桐树早已经光秃秃的,如今树干上覆了些软白的雪反而显得不那么萧索了些。一向钟情于坐在这棵大树上打发时间的叶悔之此时又爬到了树上,屈着条腿靠着树干哼小曲,如果是洪修看到这情景一定会站在树下叫嚷,“你又不是对面那只大黑猫总往树上爬干什么。”可惜前几日洪修就被派到北关去查看军务了,算算日子估计才行了一半的路程,年关将至哪里都马虎不得。

    无聊的换了个坐姿,叶悔之左臂前推右臂后拉,洒脱的做了个射箭的动作。之前绯夜看到他的望月弓不无嫌弃的说射术最差的人居然用了把最好的弓,一句话把向来没遇过什么难事的叶小爷深深的打击了,连颜面都顾不得半夜翻墙去找他大哥求指点,再加上季沧海的指导和努力练习,如今看起来也不算太差了,但同龙骧卫们比起来还只是个下游水平,更不用说绯夜这样的高手。

    “季九。”低沉平缓的嗓音,季沧海英挺的身姿立于树下,洪修不在,他身后跟着的是素来稳重的玄夜,手中还提着两个精致的礼盒。

    “将军。”叶悔之见到季沧海,三步两步的从梯子上跳了下来。

    “难得请了御成书院洪先生来讲授《六韬》,他当年还在林将军麾下做过参议很有本事,这种机会你以为日日都有?”

    不就是小红袖他老子么,有什么难请的,叶悔之懒得听那些老头子讲什么虎韬豹韬的,却又怕季沧海责备,耍赖的皱眉捂住自己肋骨,“哎呦,我旧伤又疼了。”

    季沧海神色了然的盯着他,“练箭手伤成那个样子也没见你皱一下眉,怕读书?”

    叶悔之以前其实是不怕读书的,而且还读的十分出类拔萃,没事儿就幻想自己也学成一个大才子什么的,待到状元及第打马游街是何等的风光,后来无意中他知道了一个叫柳龙骧的少年,对着一个三岁识字七八岁已经能把四书章句批注都倒背如流整天捧着史记看叫做消遣的变态,他沉痛的大呼了一声既生叶何生柳,然后将书本一扔理直气壮的逛花楼去了,从此绝了读书这个念想。

    玄夜怕季沧海责罚叶悔之,低声提醒了一下,“将军,时候不早了。”

    季沧海点点头,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门走走?他见叶悔之又爬到树上去巴望墙外,估计是在府里困太久想出去玩了。

    叶悔之指着玄夜手里的礼盒摇头,“一看你就是去拜访人的,我才不去跟着受拘。”

    “你倒是聪明。”季沧海也不知是贬是夸,说了一句又掏出自己的荷包,那荷包绣工超群,正是出自当朝状元柳龙骧之手,叶悔之有些不忍直视,季沧海反倒没觉出什么,只是从里面掏出些银子递到叶悔之面前,“拿着出去玩吧,别回来太晚。”

    叶悔之看着伸到面前的手有些反应不及,叶惊澜的性子外放,虽然疼他却不会多细微的照顾,季沧海这种于无声处如沐春风的关心让叶悔之很陌生,而且第一次有人同他说别回来太晚这种话,好像有人在乎有人等待,他不再是角落里可有可无的东西,而是有真实的存在感。

    季沧海并不知道叶悔之心中在想什么,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拿银子,贴近一步抓过叶悔之的手,将银子塞进他的手里,又顺便查看了一下他手上的伤,说了句记得擦药便带着玄夜大步走了。玄夜跟在后面回头朝叶悔之做手势,让他想出去就出去吧不会有事,叶悔之点点头,突然对这里生出了一种归属感。这里的厨娘婶婶们不会用唯恐避之不及的眼神看他,这里的龙骧卫虽然嘴上笑话他是个编外却在他偷溜的时候帮他打掩护,一脸瞧不上他的绯夜即使嘴巴刻薄却总是能指出他的弱处提点,整日笑呵呵由着他欺负的洪修却在督促他学习的时候丝毫不手软。

    季沧海给的银子似有温度,暖了他的手,熨平了他的心,连带着这样一个日子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见四下无人,叶悔之轻轻一跃便重新坐回了树梢上,身法轻盈的连浮雪都不曾惊动丝毫,树边立着的梯子不过就是个摆设。从高树上向外望去,能看到季沧海和玄夜的背影,一般的笔直如枪,在清冷的街路上大步而行,英姿勃勃。再向远处,便是镇国将军府叶家的院子,偶尔有几点亮色行过,想必是哪个当差的丫头。今日是叶宗石的六十大寿,听说连皇上都是要亲自去坐一坐以示恩宠的,就是向来疏于人情的季沧海也亲自提了礼物登门拜寿,不难想象此时府里会是怎样一番热闹景象,他大哥必定已经忙得焦头烂额。叶悔之不由想起,许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日子,他听说叶宗石喜欢赏石,跑遍了全承安的奇玩店找到一块巴掌大带有松鹤纹样的奇石,为此还和锦绣绸缎庄的少东家打了一架,当他肿着嘴角心情忐忑的将他的贺礼捧给叶宗石看,叶宗石却只是冷哼一声黑着脸走人,连正眼都没给过他和他手中的贺礼一下。从那之后,叶宗石的寿辰这日总是叶悔之觉得冬日里最寒冷难捱的一天,有什么冷,能比得过心冷?

    这么好的日子,怎么能没酒呢。攥了攥手里的银子,叶悔之轻巧的从粗枝上跃起,足尖一点便如矫捷的猫一般落到墙头上,又一闪身消失在了围墙之外。

    碰巧路过的绯夜目瞪口呆的愣在原地,身旁的白夜不明所以的看看他,又看向他望着的方向,灰突突的高墙白皑皑的雪,并没什么可看的,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人,白夜开口询问,“你怎么了?”

    绯夜艰难的摇摇头,“没事,我刚才瞎了。”

    白夜才从军营回来除了早饭连水都没喝上一口,此时又渴又饿拽着绯夜快走让他陪自己去吃饭。绯夜随着他走了几步,又说想起来还没检查演武场的兵器有没有收拾好,让白夜自己去大厨房找饭吃,自己还得看看才行,万一有疏漏被将军知道是要骂人的。白夜说将军什么时候骂过我们,不过他不骂反倒让人不好意思偷懒了,你先去演武场吧,你不去没准李婶还能多给我做些好吃的。

    绯夜嫌弃的白了白夜一眼,又拌了几句嘴将人打法走了,待到白夜已经转出半月拱门再瞧不见踪影,自己才起身往刚刚看到季九的地方走去。搬过靠在树上的高梯,将梯子在墙边架好,绯夜爬上梯子去看高墙,墙头厚厚的雪里果然有两个脚印,刚刚他并没有看错,季九确实从树上轻巧的跳到墙头上,然后又跳出去了。

    抬手摸了摸墙头的雪,绯夜一双丹凤眼里透着疑惑,以季九这样的身手,怎么可能会被将军的马撞到,而且就算真的失忆了,他有必要隐瞒自己会武功么。难道是别国派来的细作,或者是督敬司潜进来监视朝廷大员的暗探,还是说还有什么自己想不到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知道绯夜已经因为揭发他还是不揭发他纠结的快在墙头把自己头发揪光了,另一头叶悔之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掂量着手里的银子思考去哪里喝酒好。恰好路过锦绣绸缎庄的主铺,叶二少长腿一抬直接进了铺子,铺子掌柜见过几次叶悔之,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知道是少当家的朋友,当即笑容满面的迎了过来,“二爷,您是来选料子还是来找我们少爷的?”

    叶悔之扫了扫装潢精美的铺子,此时店里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个年轻秀丽的小丫头在收拾茶具,想是之前的买家喝剩的,那壶里的茶怕是要比寻常茶馆里收银子的还要来得精贵。锦绣绸缎庄一向卖的都是最好最难得的布料,虽然看着客人稀少,可能来花银子的,个个都是一郑千金的大主顾,他记得柳龙骧那些绣品的料子就像是只在这里出售的冷霜缎,郁弘是专门指着这种料子给他讲解过的。

    “你家少爷不在?”

    “今儿还没来过,不然您在这儿喝杯茶稍微等等,我这就派人去宅子里找。”

    大掌柜对叶悔之态度甚好,换作一般人只需回不在就行了,但有几个人郁弘是专门交待过的,如果他们来找要马上通知自己,不得搪塞不恭。

    “不用了,我就是路过。”

    被绸缎庄掌柜毕恭毕敬的送出门,叶悔之又开始闲逛,在承安城活了这么些年,居然想要找个能陪自己喝酒的人都没有,想想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先去宝丰钱庄多取了些银子,觉得底气十足的叶二爷直接奔去了饕餮楼,饕餮楼有一种自酿好酒叫做神仙醉,刚一入口清冽爽辣,咽下去后韵味却温甜绵长,一冽一缓的对立感说不出的美妙。这酒是饕餮楼的活招牌,每日只售两坛,两坛卖完就是皇上来买也是一句不好意思明天请早,这酒名气大自然价格也贵的离谱,叶悔之觊觎多年到底也没舍得银子买一坛子来尝尝。

    往日里这个时辰神仙醉早就卖完了,但恰好今日是叶宗石的六十大寿,连皇上都去捧场了,全承安数得上号的官员简直是倾巢而出的扑到一品将军府去贺寿,反倒饕餮楼的贵客比往日少了些,居然还余下了一坛子没卖出去。

    抱着一坛子好酒,叶悔之溜达回了季府准备慢慢的品,进大门的时候门房李叔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季九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一脸悲怆的想今晚要让李婶给他从后厨带点核桃出来吃补补脑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收收收收收收收收收收收收收收!

    ☆、15

    当季沧海带着微微的酒意从喧嚣热闹的叶宅出来,天已经不知黑了有多久,高门府邸悬着的两只大红灯笼晃的人眼晕,待到走回自家大门的那条主街,又冷清寂静的只剩一片黑暗,唯有玄夜手中的那盏灯笼团着一簇暖光,在石板路上一摇一摆悄无声息。天空开始飘起细微的小雪,之前一场雪还未散尽,又被重新覆了一层,漫天遍地的白,却不如北境那般厚重苍茫,承安雪多却弱,记忆里已经很多年没下过那种铺天盖地的暴风雪了。

    上一次下那种大雪,还是柳半君未出嫁的时候,知道他要北上远征,她偷偷跑去城外香火最盛的慈安寺帮他求平安符,谁料天气突变,风雪肆虐一片混沌,席翠吓得顾不得隐瞒,哭着去求柳大人派人接柳半君回府。他恰好因为快要出征来和柳兢辞行,闻言只身骑着灭景去城外寻她,狂风暴雪吹打的几乎睁不开眼,连征战沙场命悬一线时候心也不曾那般紧过。南城外一抹熟悉的红装让他稳了心神,一片素白天地里,她艳如火美如画,一路顶风而行乌黑的骏马已经驮不动她,她只能牵着马艰难的一步步前行。见到他策马而来,她冻得通红的脸上没有半分惊慌委屈,反而是融冰化雪的明媚笑容,艰难的从怀中掏出平安符递给他,风雪太大连话都要喊着才听得清,她大声喊我等你回来娶我。那样倔强又坚强的柳半君,却在他出征后嫁给了别人,说什么得知他祖父是罪臣不愿下嫁,她怎么会是那种人。

    季沧海微微仰起脸,让冰凉的雪花驱散一些酒意。三年前凉山被围,守城军拒不施援,他已近乎死局,当时叶惊澜冒着被问罪的危险无旨带兵日夜兼程赶到相助,却在解危之后主帐之中重重给了他一拳,叶惊澜揪着他问为什么伤了柳半君让她心灰另嫁,问完自己却又怆然大笑,说自己也不过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有什么颜面质问别人。

    柳半君为何突然嫁给别人,叶惊澜想知道,他又何尝不想知道,只是木已成舟事成定局,知道与不知道又能如何,倒不如互不相扰。

    “玄夜,今日你看叶惊澜和半君相处如何?”

    季沧海突然发问,玄夜脚步一顿,却又若无其事的答话,“回将军,属下觉得很好,并非像做给人看的。”

    季沧海嗯了一声不再说话,又行了一段,却有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散在风中,“如此,我便可放下了。”

    回到府里,前院已经没有什么人走动,只有之前绯夜搬回去的梯子安静的靠在树上,看到梯子想起季九手上的伤,季沧海吩咐玄夜,“一会儿你记得送些伤药给季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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