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小多一个加速自己重心不稳往后栽倒。
回到民宿的时候,黎之南正在给住客办入住,看他拎着满手的海鲜:“宝宝,你要干什么?”
“做饭,今晚我来做。”
黎之南:“vinc~快来帮忙小多做晚饭!”
“不准来!”庄小多给身后的东子一个眼神:“走!”
东西放到厨房后,东子就要动手收拾海鲜,却被庄小多制止了,“你帮我看着门口,不准我妈和vinc进来。”
“我只是个住客……”东子抠门框。
庄小多举起菜刀:“那你也走吧。”
东子:“好吧。”
随后偷偷给肖正明和大春发信息。
众人在餐厅等了许久,买回来的一些小吃都凉了,庄小多才带着他的大餐姗姗来迟。
一个巨大的餐盘被庄小多放在长条桌上。
庄小多:“期待吗?”
阿杰捧场的鼓掌:“超期待的~”
“请看!”庄小多抬起盖子:“海鲜刺身大餐!”
……
众人看着大餐盘里两颗海胆,一个生蚝和没了腿的帝王蟹,以及摆了半盘的隐约可以看到虾线的甜虾刺身。
“其实看着还不错啦,”阿杰主动坐过来:“但是蟹腿呢?”
“没能成功取出来,都砸烂了。”庄小多淡定道。
不只帝王蟹腿被砸烂,海胆也被切碎,一锅生蚝蒸到锅底冒黑烟,后蒸的帝王蟹也带着淡淡的糊味。
黎之南发动紧急计划,让阿杰赶紧去隔壁餐厅打包点主食回来。
庄小多拿了个甜虾,蘸醋后送进嘴里,机械的咀嚼着。
“怎么突然想做饭了宝贝?”黎之南坐到他身边,手掌轻轻在他背部磨砂。
甜虾很新鲜,就是虾线没去好,买回来后忘了冰镇,腥味有些明显。庄小多喝口水:“学啊,会做饭多好啊。”
vinc也坐过来,给他切了一盘菠萝。
黎之南:“大后天是你的生日,宝贝想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在家里我可以做饭。”vinc补充道。
庄小多哪有什么心情过生日,但是也不想扫他们的兴,就说在家里吃就好。
说完对坐在对面的肖正明和东子几个人说:“大后天是我的生日。”
那四个人愣着,憨憨点头,这是在邀请他们参加还是暗示他们送礼物还是让他们传话?
晚上庄小多接到宝哥的电话,说自己拉到了投资,打算把小程序的业务扩大开始做省内生鲜了。
“物流怎么解决?”庄小多问。
宝哥:“就是那么巧,给我投资的老板就是物流行业的,给我安排了一辆车,每天派送到各个地方的冷酷放着就行。”
庄小多虽觉得此举不是长久之计,也很难发展壮大,但是宝哥目前的产量除了牛奶其他都比较少,有冷链的话多做尝试也不错。
“宝哥要不要尝试一下做社区团购?”自卖玫瑰以后,庄小多一直很想尝试做社交电商。
“不用咯,我生鲜有固定客户的,这次只是为了给小程序引流,以后还是卖茶叶和奶制品。”宝哥说完,酝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小多,有好几个事情想请教你呢。”
庄小多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不知道,不过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在这边也能帮的。”
宝哥想着庄小多在外度假,不想麻烦他的。
却不知道这个度假已经完全变了味,庄小多恨不得多找点事情做,让宝哥马上盘点一下农场可供应的产品数量和产量。
宝哥的报价和数量出来之后,庄小多也算明白了,量少且贵,确实没办法做团购。
两天后,庄小多抱着电脑凌晨醒来,发现时间已经过了零点,翻边自己的短信微信邮箱都没有看到唐槐发来的消息。
各个平台的祝福短信和邮件堆了很多,也有几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但都是以前合作过的商家运营。
稍稍修改了一下昨天做的方案,保存之后冲了个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门透气。
花园里的路灯已经关了,只有围墙上的彩灯微微闪着,庄小多沿着石子路推开后门走出去。
毕竟还是2月份,晚上海风一吹还是有点冷,庄小多走到海浪还没能打到的地方,脱了鞋想让海浪冲冲脚。
好想对着大海喊一声。
庄小多叉腰,舔舔嘴唇,几次提气又放弃,这好像有点过于中二了。
毕竟今天就27岁了。
庄小多正发着呆,一个大浪打来,庄小多踉跄一下马上站稳,随后马上意识到自己拖鞋要遭殃了。
回身一看,拖鞋正被海浪裹挟着奔向大海。
“我的鞋!!”庄小多小跑两步救回来一只,另一只却快速随着海浪跑了,他下意识的跟着拖鞋跑,这个浪退下去至少能退个十米,庄小多还没来得及跟上就被人从后面架着胳肢窝拖走了。
庄小多扑棱着双腿:“鞋啊!”
肖正明:“什么?”
庄小多手里拿着一只鞋,坐在沙滩上:“我只是要去追我的鞋。”
“太黑了我看不到,以为你要……”肖正明说。
两人并排着往回走,庄小多只穿着一只鞋,偶尔被沙滩上的碎贝壳扎得猛缩脚。
“肖正明,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庄小多问。
“嗯,你说。”
“唐槐现在安全吗?”
“我不知道,”肖正明给庄小多拉开门,让他先进去:“虽说是同一个任务,但我确实不知道。”
庄小多回头:“那李璇完全不跟你们联系吗?能不能让她接一下我的电话?”
肖正明:“以她的军衔来看不必跟我们联系。”
庄小多沉默片刻,脚底下的石板突然变得冰凉,庄小多缩了一下脚想转身回房间,胸口却始终有有一口气堵着。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安全!这都不行吗?”
“我确实不知道。”肖正明语气也变得冰冷。
庄小多胸口无规律的起伏:“你们只是在利用他,没有人关心他的安危。”
说完转身就要走。
“我怎么不关心?但这是纪律,我哥哥也在这次行动中,我要怎么做?每天打电话给长官让她告诉我哥哥怎么样?”肖正明赶上来:“小多,我们都敬佩师兄,学校里很多记录至今都是他在保持。”
庄小多隐忍多日的情绪奔涌而出,一遍快步走着一遍掉眼泪。
“庄小多!你知道一个特种兵队伍有多难培养吗?”肖正明跟在他身后,庄小多停下来,两人面对面:“能把我们四个人调到这里来保护一个不在计划内的人,已经算是李长官‘滥用职权’了。”
“我知道了。”庄小多小跑回房间。
庄小多睁眼,发现天已经大亮,窗帘是拉开的,外面阳光穿过玻璃打在地板上,亮晶晶的闪着光。
庄小多起来,推开门,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隔壁肖正明的房门大开,里面整整齐齐,一副已经退房了的样子,庄小多沿着走廊一直走。
“好刺眼。”庄小多喃喃道。
走廊上的布艺、花园里的花、窗帘和不远处的餐厅都变成了白色,好像加上了一层滤镜。
“妈妈?”庄小多到了前台,没看到人,又沿着走廊往餐厅走:“妈妈?”
来到餐厅,厨房里有动静,庄小多悄悄走过去推开一条门缝。
“你……”
唐槐转过身来,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裱花袋,面前桌子上是个刚具雏形的小蛋糕。
他微微的笑着,神色却是很疲惫。
“小多,生日快乐。”
庄小多想推开门进去,这门却好像冻住一般,怎么推都推不动,只有一条门缝,庄小多急得发汗,恨不得化作一只蝴蝶飞进去。
“唐槐,我进不去,你开开门好不好?”庄小多声音带着沉闷的哭腔,“快开门呀!”
唐槐放下裱花袋,嘴唇迅速变白,额头上都是虚汗,他往门口走了一步,突然难受得微微弯腰。
“唐槐!!”庄小多哭喊着用力推门,门纹丝不动,庄小多眼睁睁的看着唐槐痛苦的跪倒在地,脱下围裙,露出腹部巨大的伤口,鲜血瞬间浸满了衣服。
唐槐抬头和庄小多对视一眼,勉强地笑了一下。
他爬起来,不顾在门口哭喊的庄小多,又拿起裱花袋想做完那个蛋糕,可他的手上满是鲜血,鲜血滴在洁白的奶油上,他想补救,却越滴越多,蛋糕上满是骇人的红色。
庄小多看着唐槐痛苦颤抖的背影发疯一般大喊:“唐槐!你看看我,唐槐!!”
“唐槐!!”庄小多猛然睁开眼睛,满头大汗,坐起来急促地喘气。
庄小多愣神几秒,掀开被子出门跑向餐厅厨房。
里面有动静。
庄小多轻轻推开门,这次没有像梦里一样卡住,厨房门被推开。
vinc正在为晚上生日宴需要的吃食做准备,回头一看,庄小多穿着睡衣凌乱地站在门口,委屈的无声流泪。
“oh,baby,过来。”
庄小多走进去,被身高近一米九的vinc搂近怀里:“生日快乐baby,为什么伤心?”
vinc高高胖胖,像温暖的大白。
庄小多止住眼泪:“我只是……我好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俺……俺受不了了,好想赶紧写完这个部分
第57章
庄小多的异常终于引起了黎之南的注意,开始怀疑唐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左右逼问了许多,庄小多一反常态的态度强硬,只字不提。
黎之南又实在担心,什么也问不出来后情绪也有些许激动:“他向我保证过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让你有危险的!”
“我没有危险,妈妈。”庄小多握住黎之南的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我被保护得很好。”
“可是你一点也不开心,妈妈很怕你有事,你一直是很快乐的。”
庄小多听完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时刻牵制着许多人的心情。
“妈妈,今年是不是可以许27个愿望了。”庄小多有些撒娇意味的晃晃黎之南的手。
黎之南点头,说给他定了个巨大的蛋糕。
“老赫情况怎么样?”
朱费给唐槐分了支烟:“不是很好,已经好几天没吃药了,疼了就喝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缅甸的天气还冷,唐槐被安排住在酒店,好不容易等到了饭局,却只有朱费来,不见公孙赫。
朱费第一次从那个地方出来,全程被蒙着眼睛,他没有受过专业训练,除了听出一大半是山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有用信息。
已经落座许久,还是不见“老鹰”来。
唐槐当初在缅甸呆过整整一年时间,对贩毒团伙的高层人员信息大致掌握,而如今这个“老鹰”却没有听过,五年的时间,金三角的势力就已经全部更新换代了吗?
朱费看着心神不宁,唐槐只得以眼神无声安慰他。
他没有从军经历,只是一直跟着公孙赫做事,第一次接触犯罪团伙就是金三角贩毒势力深层,紧张也是难免的。
唐槐抽完了两支烟。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推门进来,手里夹着雪茄,开口笑着打招呼,露出一口黄牙。
“来晚了来晚了,见谅。”
他身后不带一个人,就那么把人都遣在门外,自然的坐到椅子上:“TANG!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英俊倜傥啊哈哈哈。”
唐槐自如的控制表情:“幸会。”
唐槐认识他,以前他还叫梁天磊的时候,他爸杀死了老许。
“想必唐队长坐在这里,已经做好了谈判的准备了吧,我也不是无良商人,还是讲究个合作的。”
唐槐捏捏手头的烟:“您客气了,这事是我们无礼在先,今天既然来了,只想能解决事情。”
梁天磊夸张的大笑,“那我也就直说了,偷占市场这种事情早晚要败露的,再大,你们能大过掸邦?
“西南三省的市场你们可以继续做,川渝我得收回来。再有就是看你们做事也太大胆了,再硬的关系也得小心着点儿呀,我这儿有几个熟路的弟兄,借过去帮帮你们。”
空荡的包间里霎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唐槐转动火机碰撞桌面的声音,他眼神凌厉。
“这不合适吧,梁兄弟。”
梁天磊眼神一暗,左嘴角不自觉的抽搐。
他对唐槐仍有阴影,五年前自己的父亲被唐槐一枪毙命,父亲手下为了掩护他逃走被唐槐队员活捉。
那时梁天磊躲在暗处,唐槐亲手,一巴掌一巴掌的从父亲下属嘴里抠出各种信息,最后难以忍受自杀了。
从那时候起,他每次感到害怕左嘴角就会不自觉抽搐,仿佛五年前那些巴掌打到了自己脸上。
“怎么不合适了?”梁天磊找回冷静,这儿是缅甸,他的天下,怕一个已经变成毒贩子的特种兵做什么?
梁天磊:“我觉得挺合适的,还是说唐队长还不知道自己手下的人出卖了自己?”
唐槐不知道梁天磊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淡淡看着他。
梁天磊叩叩桌面,几秒后包间大门大开,两个壮汉拖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了。
那人双手被绑着,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看人。
“这人叫赵志强,云南地区的情况他全给我抖出来了,除了不知道顶头老大是唐队长之外其他都说了。”梁天磊说完抽了张纸巾擦手后揉成团扔向赵志强:“抬头!”
赵志强抬头,唐槐瞳孔微微收缩。
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