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一气,抓住他左手的力度一加,听到细微的一声痛苦的呻吟。
柳逸不动,任他除去他的上衣,只见白色的亵衣左肩处已经被红色湿透了。
再看,那些伤口处已经血肉模糊。
"不小心跟人打架留下的,小伤而已,很快就没事。"
说这句话时,柳逸无不心虚,要知道他可是花了几个时辰,居然连血也没有止住。
而帮他处理伤口的魂居然一句话也没有哼一声,只是
那纱布传下来的痛,真的痛得要叫娘了。
柳逸看不到背后魂的表情,也怕看到了也不相信,居然是满脸的冷酷狰狞。
刚回到不消一刻,魂就收到屹拉图被盗的消息。
"什么时候弄伤的?"
"呃,你回来之前嗯,痛!"
魂心中一沉,手中的力度不自觉又加深,心中有两个声音不断叫嚣着。
他怎么会害你呢,他可是连生命也不顾要救你
哼,江湖凶险,谁都不要信,就是他了。
不是,他可是你最爱的人啊,他是你很重要的人
哈哈,那么他呢,他有说你是他重要的人吗?笑话,他是什么人,他可是
"住口"
魂抑不住叫了出来,打断了脑海中的争吵。
"嗄?小魂,你别那么用力,真的痛!"
"你还知道痛吗!我不是说了这几天都不许你出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算要你的命!你都不要命,你"
"你知道我是谁了,对不对?"
柳逸冷冰冰地打断他的话。
小魂为什么要查探他,是不相信他吗,虽然有预感小魂可能早就知道他身份,只是没想到当预感成真时,那心情难过,愤怒悲哀还有害怕!
他想亲口告诉魂,他自己的过去,而不是魂派人查探得知,意义不一样。
"玉面修罗,顺安三年,加入三十二楼,一招内杀柳州永顺镖镖头刘震天,同年蜃璻宫宫主贴身十八日月使无一生还,宫主重伤,镇宫之宝日月双剑不翼而飞。顺安四年,唐门门主及夫人死于血刃下,十招内;一个月后,唐门被血洗,半年后江湖风云榜上玉面修罗位居第一"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说要等我亲自告诉你吗?小魂,为什么要这样,来调查我?"
那一刻,柳逸的笑僵硬了,眸子中有他自己说不出的痛。
可能也是感到自己的软弱与伤心,柳逸顿住,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语气问,
"你怕我?"
白水寨,依白水江,靠太白山而建。原本有八八六十四洞。白水江是江南与江北水路主要路线,因此大多的做买卖的商人都经由这儿。白水寨是一个以打劫过往富商的贼匪。谢世天下刚开始时就已经存在,不过到了谢炎武那代,大力整治,更是派大军去剿灭,即使白水寨已经在那一战中伤亡惨重,可到了这近二年来却又死灰复燃,更有变本加厉之势。
但此时白水寨的大本营上上下下一片红色的火光,而上去太白山的路口早被六名黑衣蒙脸的大汉守着。山上一片小孩妇孺的哀嚎声,尖叫声。
白水江上,一条仗势宏丽,梁雕银龙金凤,铺红带绿的船上,一个身穿白色锦衣接近弱冠的俊朗与尔雅少年好整以暇端起矮桌上的女儿红一饮而进,全身的雍容华贵,笑得既温柔又诚恳。
任谁也不相信他就是那个下令的人。
"主人,人已经在门外。"
跪在一帘之外的封三颤呆呆头也不敢抬,他不是什么英雄,只是被逼当盗的平凡人。
"封三,以后想留在白水寨,就吃下白色的药丸,每隔一个月到总部那解药;不想留的就拿黑色的,死个干净。"
一个好听的声音传出来,满是抑不住的笑意。
有人在他脸前摆下两樽瓶子。
"我留,留我愿意留下!"
封三把头都磕破了,血流不止,然后昂头吞下那颗白色丸。
"把我的话都传下吧,别手软,不然去见阎罗的人就是你。"
阳春三月的江南,总是明艳夺人,引人无限的遐思。
一年一度的论剑大会,在当今武林盟主白长尹的潇湘山庄举行。
白长尹年近三十三四,是一个狡猾的小孩脾气古怪,黑白两道都吃的开的人。最大的兴趣就是就是逗逗家中的矫妻四年前状元爷顾阙发发脾气,把娘子气得回娘家,他就乐得花一年半载去追追娘子,把一大堆的杂务留给那些他的难兄难弟。
阿猫阿狗有事,他总是外带娘子第一时间时间赶到,大家都赞他尽责尽任,却谁不知那个白老大不过没事路过硬是被人卷了进来,留个十天八天,等到那潇湘山庄兄弟来到收摊再偷偷溜走。
做人做到他如此潇洒,也的确难得。
更难得的是他这个武林盟主一做就是七年了,黑白两道对他又恨又爱,却有拿他无奈。
演武台上,最后一局。
一青一白的身影不断交错着。
而台下最前面的八角亭上,白长尹看到那青色的身影,嘴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