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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 第1节

作者:来自远方 字数:15662 更新:2021-12-30 15:47:44

    桓容

    作者来自远方

    文案

    一觉醒来穿到东晋,桓容可以忍。

    虽说时代有点糟心,好歹出身高门,不愁吃穿,做个纨绔照样可以活得滋润。

    问题在于,亲娘和情敌玩我见犹怜;亲爹随时准备造反;亲兄弟各种看他不顺眼,总想背后放冷箭。

    桓容擦把冷汗,想做个成功的纨绔,亲爹的造反人生必须拯救

    于是乎,计划好的纨绔人生,就此像脱缰的野马,撒开蹄子狂奔而去,再不复返。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穿越时空 励志人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桓容 ┃ 配角秦璟,谢玄,慕容冲 ┃ 其它东晋

    、第一章

    东晋太和三年,二月

    去岁天寒,北地六出纷飞,面市盐车,南地大雨滂沱,几成水患。

    雨雪成灾,荆襄等地尤为严重。

    无论是氐人的部落,还是汉人的坞堡,俱都缺衣少食。不到两月,已有不下百余人冻馁而死。有流民趁机抢劫官仓,险些酿成祸患。

    因襄阳等地不稳,前秦皇帝苻坚不得不推迟计划,同东晋和前燕罢兵,尽速派遣官员赈灾。

    前燕君臣未能抓准时机,以雷霆手段稳定政局,而是加紧内部争权夺利。以致宫廷内外、百官之间,闹得是乌烟瘴气,为日后埋下隐患。

    东晋偏安江南,经永和十年及十二年两次北伐,边境暂得安稳。虽然朝堂争斗不歇,以桓温为首的权臣势力同王、谢等高门士族各不相让,百姓却难得过了个好年。

    建康城内,天未大亮,秦淮河两岸已响起人声。

    数名头戴小冠,身着窄袖短袍的男子,匆匆跑上码头,等候自运河来的商船。

    河岸两侧,作坊和廛肆鳞次栉比,有店铺伙计已揭开门板,不顾清晨的冷风,一边跺脚搓手,一边清扫门前。遇上积水的坑洼,实在清理不得,也只能皱眉。

    一家酒肆同食铺比邻,伙计彼此熟悉,手上不停,嘴里不忘八卦,交流各自得来的消息。

    “听说桓大司马家的公子又闹笑话了。”

    “真的”

    “还能有假我从兄亲眼所见”说话的伙计停下动作,单手支着扫把,朝着店内看了看,确定掌柜没注意,挤着眼睛道,“就在昨天,当着殷氏小娘子,被庾氏郎君一鞭甩到背上,跌了一身污泥。”

    “嘶”听话的伙计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真的动了鞭子,不怕桓家追究日前不是还有传言,桓氏要和殷氏结亲”

    “那些高门的事,咱们哪里清楚。”食铺的伙计撇撇嘴,见掌柜出来,当即忙活起来,不再闲聊。

    两人话中的桓氏公子,乃是当朝大司马桓温的第四子桓祎。因天性愚钝,不好读书,不通武艺,甚至不识菽麦,向来不为桓温所喜。

    属兄弟及姊妹极少同他亲近。甚者,如桓济一般,更会连同他人欺负这个兄弟。

    此番桓氏欲同殷氏结亲,传言是为桓祎。殷氏的几个小娘子闻听,皆是脸色铁青。更有放言,“嫁这愚钝伧人,莫如入寺去做比丘尼”

    昨日桓祎出门,不知怎的,牛车撞上庾氏马车,当即惹怒对方。不由分说扬起额马鞭,将桓祎抽落车下。

    仅是桓祎,此事尚且不算严重。

    偏巧,南康公主亲子,刚从荆州返回的桓容同在车上。

    桓祎滚落时,桓容竟也滚了下来。

    桓祎年近弱冠,虽落得一身泥水,丢了颜面,到底没有大碍。桓容却是撞到车板,脑后受伤,当即不省人事。

    因桓容身体不好,自幼极少露面,在场的郎君和小娘子尚未知晓事情严重。

    待到桓氏仆人脸色大变,连声疾呼,向来愚钝的桓祎也满脸惨白,面现厉色,方才意识到,此番恐怕闯了大祸。

    当日,桓容被抬回府内,南康公主大怒。

    三十岁上得的宝贝疙瘩,连桓大司马都不敢碰一指头,竟然被人伤了

    “去告诉庾希,我儿醒来尚罢,如不然,有一个算一个,我让他几个儿子一起赔命”

    “皇后皇帝尚且要唤我一声姑”

    “庾道怜算什么”

    南康公主性情刚烈,脾气一旦上来,桓大司马都要躲着。

    桓容是她唯一亲子,看得眼珠子一般。此番遭此灾祸,当真是杀人的心都有。

    “立即遣人去城外大营,告知那老奴,此事我要追究到底还有殷氏女,要去做比丘尼好我就送她们一程”

    南康公主怒火狂燃,此番话出口,殷氏女不会再有好姻缘,殷氏也要栽个大跟头。

    仆人匆匆离府,走到廊下,无不出了满头冷汗。

    桓祎自认犯下大错,回府后便守在桓容床前。一身泥水不说,哭得双眼通红。南康公主即便有气也没法朝他发。

    “行了”南康公主被哭得闹心,坐在榻边,对着桓祎皱眉,“我知道这事怪不得你,你回去让阿藤给你换身袍子。”

    “诺。”

    桓祎打着嗝点头,憨厚的面容愈发显得痴愚。

    “去吧。”

    南康公主皱眉,实在生不出怒火,摆摆手,让仆人将桓祎带了出去。待到室内安静下来,转身看向桓容,眼眶不禁发红。

    “我儿,阿母定要为你出这口气”

    南康公主探出手,轻轻拂过儿子的脸颊,想起老仆的密报,银牙紧咬。

    “阿麦。”

    “奴在。”一名婢仆躬身听令。

    “今天跟着郎君出去的几个,全都关起来。郎君醒来之前不许踏出门一步。”

    “诺。”

    婢仆退出房门,南康公主坐在榻前,望着儿子苍白的面容,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真当她是傻的

    好端端的坐在车上,如何就会滚落

    四郎不会说谎,更不会隔着一臂的距离将人带下车小郎分明是被人下了黑手,生生撞破了头

    无论背后是谁,她都要追查到底

    至于庾氏和殷氏,照样别想逃

    桓容始终昏迷不醒,汤药不进。医者守在屋内,眉间紧蹙,一度想要开口,见南康公主脸色难看,到底没敢出声。

    桓祎一根心肠,照吩咐换好衣服,不肯用饭,再次守到桓容榻前。

    掌灯时分,桓容短暂苏醒,偏偏认不得人,更咬紧牙关不肯喝药。

    医者彼此交换眼色,一人忐忑道“公子伤在脑后,怕是要不好”

    话到半截,引来南康公主大怒,直让人拖了下去。余下几人头冒冷汗,使尽浑身解数,好歹将药送下半碗。期间不敢松懈,唯恐小公子有所不测,自己也要赔命。

    临近天明,桓容再次苏醒。

    医者轮番诊脉,再将汤药端上,亲眼见桓容喝下去,才敢擦去额头冷汗。

    不过一夜,却如生死间走过一般。

    桓容用过药,倚靠在榻上,脸色白得仿佛透明。

    五官精致,俊雅如画。只是神情疲惫,两缕散发落在颊边,显得格外孱弱。

    “可好些了”

    握住儿子的手,南康公主双眼泛起血丝,分毫不减担忧。

    医者走上前,小心询问“郎君可觉得头晕是否欲呕”

    桓容摇头。

    “伤处可还疼得厉害”

    桓容继续摇头。

    医者又问了几个问题,桓容或点头或摇头,始终没有出声。

    见状,南康公主不得不生出疑问。

    “我儿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肯出声”

    “儿略有不适。”

    桓容终于开口,语调微有些生涩,不是洛阳官话,而是地道的吴语。联系常年随叔父在会稽郡求学,倒也不显得奇怪。

    南康公主缓和神情,旋即又变得紧张。

    “不适哪里不适医者”

    又是一番忙乱,桓容灌下整碗汤药,苦得五官皱紧,仍不忘劝说南康公主休息。

    “阿母,儿无大碍。”

    南康公主犹不放心,几番询问医者,得后者担保,又提心查清桓容被人暗害之事,这才起身离开。

    “如有事,立即遣人来报。”

    “诺。”

    仆从分毫不敢大意,一名童子守在榻前,数人守在外室,房门前更是立了数名健仆。医者直接不许走,留在侧室休息。

    “劳烦。”

    健仆皆是南府军出身,曾随桓温北伐,通身的煞气,医者哪敢说个“不”字。

    诸事安排妥当,天已大亮。

    童子燃起香料,驱散室内的药味。

    桓容斜躺在榻上,捏了捏眉心,继而摊开掌心,翻看手背,眉间皱起川字。

    这是男子的手

    趁童子不注意,小心掀开锦被,确定零部件不缺,勉强松了口气。

    世事千奇百怪,万万没料到,自己也会遇上。

    既没遭遇天灾,也没遇上人祸,他不过是连续加班,睡得稍晚了些,压根没想到,睁眼就发现身在异处或者异时空

    起初以为是做梦,强迫自己睡过去,醒来就能恢复正常。

    哪里料到,再度睁眼,场景依旧未换。

    木榻高屏,香鼎玉瓶,桌旁摆的不是木凳,而是青色蒲团。

    右衽长衫的古人,守在榻边的雍容贵妇

    桓容闭上双眼,头痛欲裂,脑海中更多出一段记忆。

    太和三年,皇姓司马。

    不熟悉历史,或许不清楚太和是哪个皇帝的年号。但从秦汉以后,皇帝复姓司马的只有两晋。

    西晋奢靡,东晋偏安。

    五胡乱华,汉族遭逢大难。

    想起这段历史,桓容眉间皱得更紧。

    未知现下是西晋还是东晋

    恍惚中,听有人提及桓大司马,公主殿下。结合脑中的记忆,眼前匆匆闪过会稽郡多名大儒。

    一个念头闪过,桓容睁开双眼,呆滞的看向帐顶。

    不是吧

    不是他想的那样吧

    “郎君哪里不适”

    见桓容面色不对,小童立即上前询问。

    “我问你,我父现在何处”

    小童觉得奇怪,倒也老实回道“郎君刚自会稽返还,恐还不知,郎主上表辞录尚书事,遥领扬州牧,移镇姑孰,现在赭圻驻军。”

    姑孰,赭圻

    “我父身边可有参军名为郗超”

    “回郎君,确有。”

    呆愣两秒,桓容倒回榻上。

    他不了解东晋,却对“入幕之宾”的典故耳熟能详。加上脑中记忆,当真是想否认都不成。

    他爹不是旁人,正是赫赫有名的东晋权臣桓温。那位三次北伐,一次废帝,与慕容垂、苻坚交锋,和谢安、王坦之掰腕子,随时准备造反,从来没能成功的猛人

    “郎君”

    “没事。”

    桓容闭上双眼,慢慢开始回想。

    据有限的知识,桓温死后,几个儿子似乎没什么好下场。即便桓玄成功造反,完成亲爹的大业,最后照样被旁人一刀咔嚓,摘走果子。

    命运果真和他开了天大的玩笑。

    闭眼睁眼,穿越了。

    五胡乱华的时代,东晋。

    亲爹身为当朝权臣,树敌无数,就差在脑门刻上四个字我要造反。

    还有比这更糟心的吗

    人常说,上帝关上你的门,至少还会留扇窗。到他这里,非但门关上,窗户订住,连烟囱都给堵死

    苦笑一声,桓容忽然生出念头,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撞一下,或许能再穿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远方开新文了,不出意外日更。

    、第二章

    接下来数日,桓容始终卧榻养伤,整日同汤药为伍。

    南康公主发下狠意,将有嫌疑的婢仆全家抓来。更是放言,甭管谁说情,誓要和庾、殷两家追究到底。

    “不管是谁,伤了我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事情惊动皇宫,台城里的宦者一日两度往返。皇后送来书信,试着为娘家求情。南康公主照样不给面子,当着宦者,书信直接丢入火盆,压根不将皇后放在眼里。

    “庾冰和庾翼都是能人,儿孙却不成器。”

    皇太后闻听,只是深深叹气。

    遇上这个脾气暴烈的小姑子,褚太后和桓大司马一样没辙,严重点甚至得跪。

    “这事确实是庾家不对。”

    无故伤人,伤的还是大司马和公主的亲子,就算是乌衣巷的王、谢两族,同样要给出交代。

    看着跪坐垂泪的皇后,褚太后摇了摇头。想起同是出身庾氏,临朝摄政的前太后,对比懦弱只知自怜的儿媳,不禁皱眉。

    “阿妹不是没分寸的人,事情查清,该如何便如何。”话到这里,褚太后顿了一下,低声道,“如今朝中是什么形势,你也该知道。”

    身为外戚,不能帮扶天子,反而处处拖后腿,继而惹上桓氏,是嫌活得太自在

    自庾太后和庾翼先后去世,庾氏失领荆州,家族势力便一落千丈。纵然有女入宫为后,但皇权衰落,族中又没有顶梁子弟,虽然仍存几分实力,却再也比不上二十年前。

    如今庾氏郎君伤了桓容,想让南康公主消气,岂是说几句情就行的。

    庾皇后知道事不可为,不得不吞下苦楚,低声道“诺。”

    不得天子宠幸,娘家日渐没落,没有儿女傍身,没有叔兄子侄帮扶,庾皇后愈发觉得台城似一座牢笼,将她生生困住,永不得脱身。

    建康城东青溪里,是王宫贵族累居之地。

    比不上乌衣巷盛名,也不如长干里繁华,却是景色优美,槐柳遍植。潺潺溪流流经处,飞檐探出树冠,拱桥搭建精巧,别有一番优美风致。

    颍川庾氏的家宅便位于青溪,建筑外溪水环绕,景色优美,同陈郡殷氏的一支比邻而居,世代通好。

    往年仲春,两家的郎君和女郎常结伴出行,或王城外踏青,或往道观打醮,佛寺进香。潇洒的少年郎,俊俏的小娘子,长袖风摆,裙角流动,车马香风,不胜美景。

    今时却非同往日。

    自庾希送往桓府的礼物被退回,庾、殷两家便关门闭户,不许子侄随意外出。惹祸的庾攸之更被庾希关在家中,几次想要给身在会稽的亲父送信,都被中途截了下来。

    庾希直接将人提到跟前,厉色道“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要命,尽可以任意而为”

    庾攸之表面低头,心下却是不服。暗中谋划,找准时机,定要再让桓祎和桓容栽个跟头。

    少年性格狂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家身为外戚,先后出过两任皇后,又同武陵王交好,分毫不将南康公主的威胁放在眼里。

    身为庾氏家主,庾希想到的则是更深层。看着不见悔意的庾攸之,只能内心叹气。

    面上光鲜,内里却是草包,目空才疏,实在是不成器。奈何庾邈的儿子就这一个,除了尽量护着好好教育,还有什么办法

    自桓温从庾氏手中夺荆州刺使,两家便已经结怨。

    桓温势大,早有不臣之心。庾氏身为外戚,自然要匡扶皇权。经过数年争权,彼此根本不可能握手言和。

    然而,此事牵涉到南康公主,实在让庾希伤脑筋。

    据忠仆回报,庾攸之只对桓祎动手,压根没碰到桓容。后者为何会跌落车下,伤得如此之重,以致危及性命,很是值得推敲。

    假设有人暗地下手,让庾氏背黑锅

    “你再详述当日之事。”庾希端坐蒲团之上,神情凝重,“一丝一毫都不要漏掉。另外,当日你为何出府,为何去拦桓氏的牛车,谁撺掇你行事,全部说清道明”

    庾攸之抬起头,见庾希神情严肃不似寻常,不由得咽了下口水,生不出半点反抗之意。声音干巴巴,将当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

    “当日,是殷氏六娘遣人送来书信”

    听着庾攸之的讲述,庾希的眉心皱得更深,再没有舒展。

    同在一里,殷氏比庾氏更为安静。

    殷康端坐静室,听完家仆口述,当即令人找来长子,将日前出门的小娘子全部唤来,详细问明经过,直接下了禁足令。

    “事情未了结之前,不许踏出府门半步。”

    南康公主的狠话早已传出,殷氏女郎知道祸事不小,都是提心吊胆,寝食不安。如今被关在家中,反倒长出一口气。就像悬在心头的重锤终于落下,无需再惶惶不可终日。

    待到姊妹和女儿离开,殷觊看向父亲,忧心道“阿父,此事恐无法善了。”

    “我知。”殷康点头,沉声道,“但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我已遣人往姑孰送去重礼,有郗景兴帮忙说项,或许事情尚有专机。”

    无论如何,不能真如南康公主所言,送女去做比丘尼。

    真是这般,殷家声望必将受损。

    “大中正与你伯父有隙。”殷康继续道,“我所忧者,如桓氏借机发难,其必将顺水推舟。待你选官之时,怕会生出波折。”

    若不是为了儿孙前程,殷康岂会明知堂兄一支同桓温不睦,仍执意同桓氏结亲。只是事与愿违,如今结亲不再指望,只盼望不要因此结仇,累得儿孙。

    庾、殷两家的大家长满腹忧心,闯祸的庾攸之和殷氏女郎各有所思。身为苦主,桓容的日子同样不好过。

    每日卧床喝药倒也罢了,毕竟伤到脑袋不是小事,万一没养好,日后出现问题,哭都没地方哭去。

    让桓容没法忍的是一日只有两餐,而且餐餐不换样,除了煮羊肉就是炖羊肉,不然就是炖鸡炖鸭,调料更是少得可怜。偶尔端上一条鱼,因为不放去腥作料,简直没法下口。

    难得见几片白菜,却在锅里煮得熟透,吃在嘴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连吃三日,桓容看到洒在汤上的葱丝都想流泪。

    穿越前想着每天睡到自然醒,餐餐海陆河鲜,鸡鸭鱼肉。真实现了,除了折磨人,再想不出别的形容。

    转眼又到饭点。

    桓容趴在床上,眼见小童摆设碗碟,舀起肉汤,嘴里一阵阵发苦,从没像如今这般怀念青菜。

    “请郎君起身用膳。”

    羊汤洒了盐和胡椒,味道着实不错。可是天天吃顿顿吃,实在受不住。

    桓容苦着脸拿起调羹,几乎是喝药一样吃饭。

    小童见其神情,机灵的又取出一张漆盘,上面盛放数个青黄带红的果子,不过婴儿拳头大,还挂着水珠。

    桓容当即眼绿了。

    沙果

    “这些柰是永嘉郡运来,殿下特地让人选好的给郎君送来。”

    桓容放下汤碗,直接伸手抓过一个,咔嚓就是一口。

    果肉爽脆,酸中带甜,着实是开胃。

    桓某人登时泪流满面。

    不容易,不容易啊

    “一同运来的还有葱韭。因为是发物,郎君伤好才可用。”

    桓容看也不看羊汤,又拿起一枚沙果,惊讶道“这样的天气,哪来的葱韭”

    “自然有办法。”小童笑道,“郎君不晓得,有农人会造暖屋,冬日也能生出菜蔬。”

    桓容愣住。

    暖屋温室

    “前朝就有的法子。”小童继续道,“可惜南渡的工巧奴极少,手艺好的更少,不然的话,郎君早两年就能吃上这些。”

    咕咚。

    桓容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想起某些穿越大神造温室种菜,在古代赚得第一桶金,其后各种霸气侧漏,豪屋美人样样不缺,不禁眼角直抽。

    没有调查实践就没有发言权。

    谁能料到,早在汉朝就有温室

    “郎君,柰子虽好不能多吃。”小童劝道,“还是用些羊汤。”

    “恩。”

    桓容随意答应着,又抓起一枚沙果。小童好说歹说,到底没能拦住。

    整盘沙果转眼去了一半,桓容勉强停手。不是不想继续吃,实在是牙酸。

    小童趁机送上羊汤。不管对不对胃口,总要用些才能服药。

    桓容捏着鼻子喝汤,期间有婢仆送来一枚暖玉,言是桓大司马征成汉所得。

    “日前郎君受伤,随身的玉不知掉去哪里,殿下让奴送来这个,日间随身佩戴,夜间放在床头可保平安。”

    婢仆离开后,小童将暖玉捧到桓容跟前,低声道“这枚虽好,却比不上郎君之前那个。”

    “阿楠说的是那块青玉”

    “正是。”

    经小童提醒,桓容恍惚记得,那块青玉确实有些来历。据悉是汉朝宫廷之物,玉料更是周时传下。最初是两枚套在一起的玉环,做工十分粗糙。后经工巧奴之手,雕琢成两条游鱼,对口衔着一枚玉珠。每遇阳光,玉珠会莹莹发亮,十分难得。

    搁到后世,不是国宝也差不了多少。

    相比之下,暖玉珍贵却不够灵透,到底落了下成。

    用过膳食汤药,桓容躺回榻上,疲惫的打个哈欠,双眼微合。刚朦朦胧胧有些睡意,后脑突然一阵疼痛,仿佛针扎一般。

    桓容一声痛呼,猛然双头抱头。汗珠从额前滚落,迅速流淌至颈项。

    小童吃惊不小,匆忙奔至榻前,并高声疾呼医者。

    桓容在榻上翻滚,面色惨白如纸,额间隐现一枚米粒大的红痣,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第三章

    桓容头痛欲裂,汗水顷刻湿透了单衣。

    小童着急扑到榻边,却是束手无策。更被桓容无意挥开,直接坐到了地上。

    门外健仆闻听呼声,迅速将医者从侧室提来。

    “小郎君如有差池,小心尔等项上人头”

    桓容受伤之后,几名医者一直留在府内,连家都不得回。眼见桓容恢复不错,很快能下榻走动,以为风险结束。万万没料到,不过半日时间,伤情竟出现反复。

    健仆松开手,医者顾不得整理衣冠,匆忙小跑入内室,见到眼前情形,无不大惊失色。触及桓容手腕,顿时满脸煞白。

    “小公子在发热,快取清水来”

    以此时的医疗条件,一场风寒就能要人命。桓容烧得像火炭,更是非同小可。

    医者胆战心惊,提起笔来手都哆嗦。

    墨汁落在纸上,瞬间晕染开一片。混合着滴落的汗水,压根辨认不出字迹。

    “我来。”

    眼见开方的医者无法书写,另一人上前替代。

    “此时万不能慌”后者对前者低声道,“务必将小公子的热度降下来”

    这不是一两人的命,关乎医者全家

    以南康公主的脾气,桓容无事便罢,稍有半点差池,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要慌,定心”

    几人合力诊脉开方,婢仆忙着到廊下煎药。

    南康公主刚自台城返回,得知桓容病情反复,忙匆匆赶来。木屐踏过回廊,声响清脆悦耳。听在医者耳中却和催命符无异。

    “我儿如何”

    人未至声先到。

    南康公主走进内室,裥裙曳地,下摆如流云浮动。太平髻侧斜插金步摇,红绿两色嵌宝随金丝摇动,发出炫目彩光。

    行至榻前,南康公主扫过医者,眸光如刀,语带寒意“你们日前说我儿已将大好,这又是怎么回事”

    此时,桓容已不再抱头翻滚,而是无力的躺在榻上,双眼紧闭,脸色白得骇人。胸口轻微起伏,气息极弱,呼吸之间偏又带着灼热。

    医者双股战战,汗流如雨。

    万幸南康公主理智尚存,没有当即令健仆将人拉下去。只不过,一时幸免不代表万事无忧。如果桓容热度不退,不能尽快苏醒,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跑不了。

    “瓜儿,我的瓜儿”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

    眼见儿子受苦,南康公主藏不住万般忧心。拂开伺候的小童,亲自用巾帕擦拭桓容的颈项手臂,眼圈泛红,不停念着桓容的小名。

    一旁侍立的婢仆不敢出声,更不敢劝说,只能递过巾帕,陪着公主一同忧心。

    “殿下,汤药煎好。”

    “呈上来。”

    南康公主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拿起调羹,将汤药吹凉,喂入桓容口中。

    桓容陷入昏迷,却并非万事不知,失去五感。汤药流入口中,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两条长眉当即皱起,睫毛颤动,似扑扇的蝶翼。

    “瓜儿”

    南康公主立刻放下药碗,俯身查看。桓容仍旧未醒,肤色白得透明,眉心一点红润愈发鲜艳,仿佛血珠凝成。

    南康公主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清楚记得,桓容出生时,额心确有一枚米粒大的红痣。只是年长之后颜色淡去,不如现下明显。

    女婢阿谷随侍南康公主多年,桓容出生后又奉命贴身照料,直至桓容随叔父外出游学,方才回到公主身边。比起旁人,她对南康公主更加熟悉,也是唯一敢在此时开口的人。

    “殿下,小公子贵人之体,必不会有事。”

    南康公主没出声,手指一下下擦着桓容的眉心。阿谷又取过布巾,掀开锦被一角,细细擦过桓容的脚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药效逐渐发挥,桓容身上的热度慢慢开始减退。

    半个时辰后,灼热的呼吸变得平稳,苍白的少年总算有了血色。

    “瓜儿”

    南康公主片刻不敢错眼,见桓容眼皮轻动,立即连声呼唤。医者和婢仆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

    数声之后,桓容缓缓自昏迷中苏醒。依旧虚弱无力,全身上下如水洗一般。

    “阿母,儿让阿母受惊了。”

    “休提那些。”

    南康公主眼圈通红,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桓容抱进怀里。

    “我儿遭了大罪”

    十五岁的少年,虽有些孱弱消瘦,到底个头不矮。加上壳子换了内里,被南康公主如稚子一般抱在怀中,多少有些不自在。

    察觉到儿子的动作,南康公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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