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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禾事 第10节

作者:菠萝个蜜 字数:12388 更新:2021-12-30 16:20:54

    常思这姑娘相貌标志身材曼妙,是一个颇具富态的小美人,且身份高贵,更难得的是,她还不是个没脑子的花瓶,而是真正身怀绝技的。这样有才有貌的姑娘,从小就是被异性捧大的,她要是对哪个男性表示一点好感,那人都会乐得找不着北,恨不得把她供到天上去,她使点小性子,自会有人去讨好她。她与禾后寒成长的环境正好相反,追求她的异性太多,她反而没机会与一个深入交往,见得太多,她只觉得天下男人都一个样皆配不得她。

    常思在过去许多年,眼中只有江盛这么一个青梅竹马,这也是因为江盛确实出色,相貌英俊又武功盖世,兼之对她还十分照顾,同那些只知讨好她的男人不同。

    常思一直觉得这样的男人才能做她的情郎。

    可是,现在她遇上了一个人,这个人斯斯文文清俊得很,大部分时候都不动声色叫她心怀忐忑,偶尔温柔地笑一笑却叫她欢喜得心疼。这个人在江湖上名不见经转,对她也没一点宠溺,这个人与江盛几乎是两个对立面,可她喜欢他,喜欢得发不出一丝脾气,喜欢到委屈。

    半个月孤男寡女共乘一骑,耳鬓厮磨,也只有禾后寒这种心思压根儿不在这上面的人才会毫无感觉吧。常思正是十七岁情窦初开的年纪,这样漫长相依的旅程,对方又是那般人物,几乎是不可避免地要动情。

    禾后寒回到房间考虑明日需准备的物事时,常思正在一墙之隔的地方辗转反侧着。可那注定无法叫禾后寒知晓,他没有一丝多余的心神去考虑别的什么,事实上,就算他发觉,估计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也只会做不知。

    常思这段感情注定只有付出,难以得到回报。

    夜,戌时。

    石斗镇外小树林。

    常思把一个大包裹递给禾后寒,道“我说自己是来找亲戚的,下榻在镇西宝珠客栈,这些是你交待我要买的东西。”

    禾后寒点了点头道“出来时有无碰到别人”

    常思摇头道“你放心,我的轻功可与医术媲美。”

    禾后寒心里只觉惊奇,心道这姑娘倒真得意,一句话夸了自己两遍。

    殊不知,常思最想说的却是那句你放心。

    他只道“那便好,姑娘辛苦了。时候不早,未免人发现,常姑娘还是快回去罢。”

    常思抬起头,月光下她的脸庞如玉盘般皎洁动人,她好似有许多话要说,半晌却只讷讷道“你万事小心。“

    禾后寒只点头略作回应,转身时一袭黑衣悄无声息地沉入了夜色,平滑得不见丁点起伏。

    这让常思突然惶恐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好似眼睁睁地看着一件极为珍视的东西从她手心里倏忽地流走了一样,从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再也看不见摸不着。

    不过,这都是陷入感情的小女儿杞人忧天罢了。禾后寒的命长着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丞相有何难下

    禾后寒此时正同钟泰夫妇一起快速轻悄地向望海崖靠近。

    极广袤的深深天幕,万里无云,只天上一轮明月肆意铺洒光辉,使得灰色的岩石和沙滩如同精雕细琢的玉器一般润泽动人,要被收进宝塔里妥善珍藏。

    但禾后寒没心思感叹这般美景,月光太亮,地面上的一切都分毫毕现,这种天气对他们是十分不利的,美则美矣却不合时宜。

    钟泰夫妇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三人的脚步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禾后寒正皱眉凝思,就听钟子开口道“月色过亮,需从海底摸过去。”

    禾后寒会水,但远算不上善水,更何况他要渡的是天下之水大海。事实上,昨天才是禾后寒人生第一次见到大海,他没有一丝把握自己能够闭气在海水里顺利前进十数丈。

    钟子似乎看出禾后寒的顾虑,又道“季堂主请放心,属下会紧随其后,堂主尽管向前游。”

    禾后寒一听这话心中就有底了,钟子泰子这对夫妇皆是寡言之人,寡言之人通常不说大话,既然钟子敢这么说,禾后寒以为,他必然是有把握的。这么一想,禾后寒道“那便有劳了。”

    禾后寒翻了翻常思给她的包裹,找出一捆油纸,脱下衣服将其紧紧捆扎起来拴在背后,这时他身上只剩下一条亵裤,被夜里的海风一吹,整个人就变得有点湿冷。月光使海面变成了一匹无可比拟的铺敞于天地的银绸,随着生生不息无穷无尽的海浪波动着,起伏着。

    禾后寒深深吸了口气,划进了海水。

    几乎在同时,他就感到了肩头覆上了一只手,那手使了点力道,压着他把重心不断前移,直到整个身体几乎水平于海面。禾后寒并没有睁开眼睛,海水持续向上的浮力和视觉上的黑暗让他有些难耐,但他只能相信肩头的那只手。

    钟子的速度比禾后寒想象中快得多,在他还还存着口气的时候,肩头那只手已经在推着他向上了。

    禾后寒钻出海面,用手抹了把脸,这才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钟子手中握着一根赤色长棍,泰子已经开始用手里的黑钩子沿石崖向上攀,身形矫捷灵活,钩子和石壁之间只有细不可闻的几声轻擦,几下就不见了身影。

    禾后寒喘了几口气,略作打量,心中便有了数。钟子泰子手里拿的都是可以在海中固定身形的器具,若非如此,他们不可能在水下潜伏那么久,海浪的推力和海水的浮力会把他们很快就拱出水面。

    钟子把赤棍插进岩石的缝隙,一个反手就将自己甩了上去,他稳稳地站在棍子上面轻声道“堂主请跟上,泰子已经在上面找到可容身的洞窟了。”

    禾后寒抬头看了看,把油纸包换到身前,又将手中拿着的佩刀离刃拴在背后,用双手抓住那赤色长棍,左脚抬起蹬住岩壁,腰身弓起一用力就将自己整个身子捞出了海面。电光火石之间,他伸出一只手向上摸到了一处岩缝,这时他伸着手臂将自己悬挂在崖壁上。

    钟子见禾后寒这个姿势并不轻松,连忙用脚尖一抬一压将赤棍勾出,往上面探了探,接着用力地将棍子嵌进石缝,再次翻身而上。

    如此重复几次,钟子先到了泰子找到的洞窟,回身探出一只手拉住禾后寒。

    洞窟很低矮,不足一人高。因而禾后寒只能爬进洞窟,但即便这个姿势非常不舒服,他还是舒了口气。只靠一根棍子从海里沿岩壁向上攀爬十几丈的距离,这绝不是个轻松的活儿,这需要要极高的轻功和灵活的身形,还要有不错的运气。

    三个人挤在一个不大的洞窟里,显得有些逼仄,禾后寒在最外面,他把身上的包裹解下来递到里边,道“此时约莫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我们子时上去。”

    话音刚落,禾后寒突然感到脚踝缠上了什么热乎乎的东西。

    这让他浑身抑制不住地一抖,禾后寒全身都是咸冷的海水,冷不丁这一下,让他悚然一惊,条件反射的就想甩开脚上的东西,不过这时他极快的反应制止了他。首先,狭小的窟洞不适合让他做大幅度的动作,其次,禾后寒并没有感到一丝痛意这热乎乎的东西显然并无恶意。

    果不其然,只听蜷在最里边的泰子突然开口道“季堂主请稍安勿躁,这是属下自小养大的玉线,天生喜火,蛇身常年温热,可助人迅速去除湿寒气。”

    禾后寒惊叹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完这话,他又有了疑惑,便向泰子问道“既然此蛇喜火,它又是如何从海水里过来的”

    泰子便道“季堂主好思虑,玉线的确不会水,但属下还有一条银线与其相配,银线喜水,两蛇相生相克,却又相辅相成。”

    说这话的时候,那条玉线已经绕着禾后寒的双腿游走了一遍,禾后寒估摸着这条蛇大约只有三指宽粗细,身子虽小不过本事却着实不可小觑。只这么一会儿,禾后寒就觉得浑身热乎了起来,最奇妙的是,他的裤子仍然潮湿,他的身体却由内而外的干爽起来。

    那蛇游走了一圈就爬了下去,十分的通人性。

    禾后寒跟着他师父青山,见过不少奇珍异宝,阅历是有的,这般奇妙的生物他也不是没见过,但少有能被人驯化至此的。泰子从头至尾也没做什么大动作,没说过什么,这玉线蛇却可以按照她的意愿行事,这般听话有灵性又不需约束的生物是十分罕见的,更何况还不是一条,而是一对。青山大师那只白毛鸟儿倒可与之想提并论,但那却是他行走多年万里挑一的。

    禾后寒这时才体会到泰子先前在路上说的,代代相传的家族奥秘,的确不是他能理解的。

    这时只听泰子又冷不丁说道“堂主,银线回来了,属下肯定这窟洞底下还有更大的空间。”

    丞相有何惧上

    禾后寒并未立刻作答,而是思索了片刻。从某方面而言,禾后寒是十分信任钟泰夫妇的能力的,譬如此刻,泰子说这下面有更大的空间,禾后寒就相信有。

    在这个基础上,禾后寒考虑的是是按原计划继续向上攀岩,还是向下方探进。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向上爬毫无疑问他们会有一定收获,不论多少总会有些发现,但这显然要冒很大的风险。如果向下,很有可能会一无所获,但另一方面,在岩石窟洞中探察会相对安全些幸运的话,如泰子所言,下面有一个较大的空间,这无疑会对他们日后的探察行动起到不可预知的积极作用。

    如果考虑到稍为长远的意义,禾后寒以为向下探察较为合适。

    这么想着,禾后寒便道“既然如此,钟子试试能否从这里下去”

    钟子应道“堂主请稍候。” 又道“泰子你和我换一下位置。”

    窟洞中光线不佳,禾后寒看不清钟子怎么动作的,只听梆梆梆梆梆五声硬物撞击的声音,泰子就往禾后寒这边又靠了靠,钟子俯子,看起来力度非常大的向下一压,就传来哗啦哗啦一片碎石落地的响声。

    钟子率先探身进去,他用棍子卡在那一人宽的洞口,整个人都吊了下去,这时只听得里边钟子用脚尖试碰着岩壁发出的声音,过了半晌,只听那棍子往边上一窜,钟子在下面手一撤,紧接着就传上来一声轻巧的落地声。禾后寒听得清楚,并不多问,只看着泰子也向里挪到那洞口,灵活地滑了下去。

    禾后寒下来的时候,钟子已经在前面点起了火折子,火光在把周围的石壁照亮。这的确是个不小的地方,三个人可以直立并排且四周还稍有余地。

    禾后寒打量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这种空洞想必在这崖体内不只一个罢。”

    钟子看了泰子一眼,泰子应道“且等银线回来方可确定。”

    禾后寒点了点头,心中却已基本确定,看钟子的样子,想必也是和他想到了一处去,因而才向泰子求证。

    这石洞内的石壁表面十分粗糙多孔,决非人工施为,且空气流通又十分清新,显然是因这崖体内外相通所致,若只有这么一个空洞,就不可能有如此流畅的通风。若这么大的窟洞是自然形成,这里边自然还会有其他或大或小的类似空洞。

    就在禾后寒一行人等着银线回来的时候,禾后寒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让他霎时毛骨悚然。

    这时他们在石洞内全都静悄悄地等着银线回来,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禾后寒看得十分清晰。

    但,禾后寒确信无疑,他听到了一种,悉悉索索的,却又十分规律的声响,就好像有人在他们身边来回走动着。

    钟泰夫妇显然也听到了,他们猛地抬头看向禾后寒,三人相视无言,只是脸色唰地都白了下来。这里不可能还有另外的人,若有,那也必定不是人。

    禾后寒做了个手势,三人勉强镇定下心神,仔细听着。

    禾后寒屏住呼吸,静静分辨着声响的来源,这一细听,却叫他冷汗涔涔。

    那声音竟萦绕于四周,无所不在。

    此时大概快到子时,在舜朝的道教理论中,此时代表的正是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刻,这么一联想,加上那诡异的声响,顿时叫禾后寒冷汗直流。

    禾后寒并不是个信鬼神的,但他对未知之事总是怀着敬畏的,此时三人中以他为首,他不敢妄断,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就在这时,禾后寒视野里闪过一丝银光,正是泰子养的银线回来了。

    丞相有何惧中

    那蛇长一尺有余,身形差不多有半截大拇指粗细,看起来十分灵活。它蜿蜒爬到泰子脚下,在她脚边不断打转画圈,泰子蹲子,就见那蛇嘴一张,吐出个铜钱大小的东西。

    那铁灰色的东西在地上滚了两圈,泰子惊道“是潮虫”正说着,就见那虫子耸动了几下,伸出了细细的肢节,在地上爬行起来。

    禾后寒顿时恍然大悟,这海边的潮虫比普通的潮虫大得多,圆滚滚的十分壮硕,尾部的硬壳延出来一块,随着快速的爬行不时和地面相碰,形成一种有规律的声响,和刚刚他们听到那种如同人走路的声音频率是一致的。

    禾后寒这边刚放下心,那边又提了起来。这一只潮虫大小就已非常惊人,而若要形成那种声音,少说也要成千上万的这种虫子,那将是非常惊人也非常瘆人的场景。禾后寒一想到在他们周围石壁的缝隙里夹层里满是这种大潮虫,只觉浑身汗毛倒竖。

    泰子用两指掐起那潮虫,仔细观察了一番,就抬头对钟子道“把山曲粉给我。”钟子似乎早已料到她要什么,伸手就递过来个红色的瓷瓶。泰子用指尖沾了些粉末,抹到了那潮虫背部的结壳。

    禾后寒心中明白泰子这是在试药,以防这些潮虫万一威胁到他们,好有个应对的法子。

    也不知这山曲粉到底是什么,不过看那潮虫爬了没几步就瘫在了地上,想必也是种专治这类虫子的特效药。

    泰子点了点头道“这虫子体盘虽大,却也耐不住这三年的山曲粉。只不过我并未带太多山曲粉,这一瓷瓶的量恐怕有些少。”

    禾后寒道“无妨,有这一瓶便可为我等争取足够时间。况这些潮虫个头虽大,却未必会袭人。”

    泰子便回道“既然如此,堂主可是要继续往下走刚刚银线回来的意思是这下边有不短的长形窟洞,属下以为该是有条隧道。”

    禾后寒疑问道“隧道难不成这望海崖内还自然形成了条隧道这未免太过凑巧了罢”

    钟子突然开口道“说隧道确实有些牵强,属下猜测该是许多大小不一的空洞,由于格挡变薄而连在了一起。”

    禾后寒想了想,道“不如下去看看罢,我倒是有些好奇这石崖内的隧道是什么样。”事实上,他做这样的决定决非是因为好奇或者好玩什么的,禾后寒天性里没有这种兴之所至行之所为的特质,这种特质是与江盛那种玩世不恭的人相配的。

    他这样说,其一是因为泰子所说的隧道,禾后寒懂得些奇门遁甲,深知石中而通必有反常;其二则是因为那些大得离谱的潮虫。禾后寒没到过海边,看见这么大个的潮虫有些意外倒说得过去,但钟泰夫妇加起来六十岁的年龄,其阅历远非禾后寒可比。然而让禾后寒颇为在意的是,泰子竟特意拿山曲粉试了试,这说明钟泰夫妇也对这潮虫心怀疑虑。显然这大个儿潮虫是只生在这望海崖的,这就不得不叫人多想了。

    禾后寒做了这个决定,钟子便又开始重复从上面下来的棍法,震碎五点,继而全力击破中间石壁。

    如此重复几次,三人就向下深入了一丈有余,耳边那些潮虫窸窸窣窣的声音一直没断,但火光一到却都什么也看不见。

    禾后寒万分庆幸这些潮虫虽然外观十分瘆人,但好歹还是惧火怕人的。他倒并非害怕这些虫子,只不过一想到那数不清的灰色甲壳虫层层叠在一切,还是叫他有点冒鸡皮疙瘩。

    正运劲儿钉赤棍的钟子突然停下动作。这个窟洞比较小,只能容纳两人,禾后寒留在上边的窟洞没下去,因而从他这里看,下边岩洞里的火光使得钟泰夫妇两人的身形十分清楚,两人如同定格一般僵在那儿。

    石洞里霎时静悄悄的,一丝儿声音也没有,禾后寒立刻警觉起来,收敛呼吸观察着。

    这时他听到一种声音,时断时续又模模糊糊的,他细细分辨了半天,蓦地一惊,那听起来倒像是一个人在咀嚼什么

    禾后寒立刻想到那些潮虫,却又觉得有些牵强,若说一群虫子能发出人走路的声音他还可以理解,但若说一群潮虫能咀嚼这么大声他就难以想象了。

    一时间,三人都愣在那,这么一静下来,那咀嚼声竟然也没了,禾后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望海崖渺无人烟,又是半夜十分,接连碰到诡异的事,总叫人心里有些发冷。

    又等了半晌,依然静悄悄的,禾后寒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继续向下挖,钟子提起棍子又开始向石壁砸去。

    那怪异的咀嚼之声好似幻觉一般消失了,禾后寒却暗自绷紧了身体,精神拧成了一股儿线。

    丞相有何惧下

    过了约小半个时辰,禾后寒发现海浪的声音变大了,三人都在崖体里边,本该离着海平面有段距离,这会儿海浪声如此清晰,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们已经到底了,二是周围有一个极大的空洞形成了回音。

    他们三人在望海崖外边爬了十几丈才找到个能容人的洞窟,这会儿他们一直向下深入,没觉得如何吃力,这会儿一算时间,却也和在外面爬的距离差不多了。

    禾后寒想了想,轻声道“差不多到底了,你夫妇二人要小心。”禾后寒总寻思着刚刚那阵咀嚼之声,他并非自欺欺人之辈,那怪异的声响决不是错觉,但他此时摸不清状况,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警惕着。

    钟子听命,攥着赤棍运气向下方石壁钉去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只见那棍子似被无形之物从里边被猛地推了一把,连带着钟子一起被掷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狭小的石洞内一时石屑飞溅,满是刺耳的刮擦声,钟子脱手的棍子当啷一声击在石壁上又咕噜咕噜滚到一边。

    禾后寒早在那棍子去势稍阻的刹那就拉过了泰子,运起“风息水”以其气劲抵住了那阵冲击。这么急速的运功他只做过三次,第一次是他师父青山大师把他从山上扔了下去,第二次是去给崇渊帝护驾时,第三次,则是保险起见。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总是非常准确及时,现在更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的反应极限。他一直紧绷着神经,才能在一瞬间做出了正确的反应。

    这时,只听那幽深幽深的洞口里传出几声桀桀怪笑“还有人能受老夫这一击活着”

    此情此景,只叫人觉得是从地狱传来的声音。

    禾后寒不敢轻举妄动,只屏住呼吸紧绷着身子。那火折子早不知被撞飞到哪里,四周黑漆漆一片,钟子瘫在禾后寒脚边人事不省,一点动静没有,泰子站在他身侧,僵立在原地。

    那粗噶嗓子又响起来“嘿,竟还护着个人,这般功力,这样的内力该不是青山那老头儿”那人越说越慢,最后一句几乎是惊的大喝。

    禾后寒一听这话,心里瞬时转过七八道弯儿,不过这都是一晃的事儿。

    禾后寒从碎石遍地的洞口里探出身子,知道那人武功异常骇人,便干脆不躲不闪躬了躬身子道“前辈与家师乃是旧识”他问出这句话,是因为这人称呼他师父为青山老头儿,那口气虽说不上多么亲切,但对比先前那不分青红皂白戏虐的一击,这老头儿一词倒显出一丝高看来。不过端凭这禾后寒并不能确定这人同他师父关系是敌是友。

    事实上,老头儿这词里边还有更深刻的东西。青山大师今年六十有余,看起来却仍是中年模样,叫人说不准他的确切年纪,因而,不熟识的人断不会称之为老头儿。

    果不其然,只听那人沉默半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禾后寒道“晚辈季瑞声,八岁拜于青山大师门下,十五岁出师。”季瑞声这名字的确是当年他拜师所用的化名,同他师兄荣嘉禄化名赵明远一样,皆是以字作为名字。

    却听那黑漆漆的洞穴中蓦地里传来声幽叹“你师父现在可好”

    禾后寒一听这话,心里就松了一口气,恭敬地道“师父归隐多年,不问世事,悠然自得。”

    那人声音低了下去,“他现在六十有三了罢。”

    禾后寒此时确定这人同青山大师的确颇有渊源,连忙回道“正是。”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又夹杂着喃喃自语,“十年了十年了啊十年“。那声音凄厉嘶哑,回荡在幽深幽深的洞窟里,直叫人浑身汗毛倒竖。

    禾后寒此时已经凭借着洞窟中的回音判断出这洞穴的大小,心中正暗暗惊叹。这洞竟同皇宫中的嘉毓殿差不多大小,若单论纵宽恐怕还要比那嘉毓殿更长些,谁能想到这望海崖中竟自然形成了如此巨大的空洞

    那人情绪似是稍稍平复了些,嘶哑着嗓子道“火折子在你左脚边三步,点着了过来让老夫看看。”

    禾后寒依言照办,火光刺啦一下散开,不过他并没有急着靠近那人,只是在火光下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这一看,却叫人冷汗直流。

    那人劈头垢面,身形瘦小,蹲伏在地,不辨年龄,让人触目惊心的则是那人周围一圈的笼子,禾后寒离得有些远,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材料,只见那笼柱颜色黑中带银,根根皆有成人脚腕粗细。笼子底部嵌入石岩中,根柱旁边深坑遍布,看似以人力强行砸开,但其根部深入石岩不知多深,仍旧牢牢立于深坑之中。

    只这么一扫,禾后寒心中已有了数,这人怕是被人设计囚于这牢笼中,听那人自语,怕是有十年了。但与此同时禾后寒不免疑惑,看那人刚才一击之武力,其内力之深功力之凶猛前所未见,这般人物,是如何被囚至此境地况,此地阴暗荒凉,无水无食,那人如何活得十年不死

    这时只见那人从头发中露出一只眼睛,正好同禾后寒对上,禾后寒强自镇定,却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那人眼神如恶鬼,怨毒残虐至极,正是鲜血和仇恨淬出的眼神。

    禾后寒心中警惕起来,这人即便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也必是个大魔头,何况又是被人囚在七巧教的老窝底下。

    只听那人嘎嘎怪笑几声道“青山老头儿教出的好徒弟,见了师叔竟还不跪拜”

    丞相有何骇上

    禾后寒一惊,他倒是知道他师父有个姓葛的师弟,不过青山大师在他出师之前曾说过,他那师弟已经不在了。禾后寒八岁拜师,至十五岁出师他也从未见过青山大师的师弟,因而他并不晓得他师叔长什么模样,也并不能认定此人就是他葛师叔。这人说他被囚十年,十年之前,禾后寒才不过十二岁,若这人果真在他十二岁那年被囚,那之后禾后寒自然无缘得见。

    此时听这人一说,管他是真是假,权衡利弊之下,禾后寒扑通一声跪下,快速酝酿了下情绪,哽咽道“莫非您就是葛师叔”

    那人声音多了丝感慨道“不错,老夫就是葛长天。”

    禾后寒的师父青山大师只提及他那师弟姓什么,其余的并未多说,因而禾后寒压根儿不知道他那师叔是何名字,这会儿一听,却觉得这名字好生耳熟,禾后寒少有这种情况,这让他感到有点疑惑。

    这时泰子忽然颤抖起来,本来她刚刚撑着钟子挪了过来,这会儿不知怎的手一软,钟子就双膝嘭的一声磕到了地上。禾后寒听见声响回了头,却见泰子惨白着脸,双眼大睁着,整个人像被摄住了一般。

    只听她哆嗦着嘴唇,声音细不可闻,“葛长天长天长天教主”

    禾后寒刹那间惊醒,继而只觉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葛长天,可不就是七巧教建教时的教主他竟不知青山大师提及的葛师叔竟就是七巧教教主不过仔细一想,倒也可以理解青山大师的苦心,青山大师退隐山林多年,又收了两个朝中大臣之子为徒,与江湖邪道七巧教牵扯到一块儿的确有些不妥。

    葛长天此人于十年前由七巧教宣告武林称其去世,尸身葬入望海崖海岸,自此江湖一代传奇逝去,当年多少人为之震动。这之后七巧教便几乎从江湖销声匿迹,不复当年风光盛世,直到去年重现江湖,手段隐晦地灭了武林两门派,如果不是皇家探子查到了那雪宗堂,恐怕现在江湖上依然不知那两桩灭门惨案皆是七巧教所为。

    禾后寒想起了一些事。他十二岁那年,他师父青山大师的确有那么两三个月不见人影,也不知去了哪里,回来之后又闭门数日,这让禾后寒当时还疑惑了好一阵。现在一想,恐怕那时青山大师正是去找他这位师弟了,但也不知七巧教用了什么手段,竟瞒过了他师父的眼。

    想通了这些,禾后寒稍作停顿便问道“家师当年还特意去寻过师叔,只是无功而返。不知师叔到底是因何被囚至此地”

    这似乎触到了葛长天的痛处,只见他猛地几掌拍向地面,其力道与速度十分骇人,那石地却只掉了几片碎石渣,映衬着周围那大小不小的深坑,只让人觉得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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