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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有禾事 第4节

作者:菠萝个蜜 字数:11790 更新:2021-12-30 16:20:47

    三天前中原寒剑世家被灭门,手法与柳家灭门案基本一致,基本确定为七巧教所为,在查中。怀疑与七巧教新任教主有关,此人行踪神秘,在查中。

    十一月二十一天八报

    芜州线报称,十一月中旬发现疑似昱亲王等人踪迹。但已跟丢,现已加派人手前去芜州支援。

    禾后寒突然嗅到了阴谋和不祥的味道,芜州,芜州,他记得那是中原的一个地方,盛产铁,铜等金属。

    十一月二十五黄七报

    丞相禾后寒卯时起床,卯时中进食一个馒头,一碗粥,一碟豆腐。

    巳时下朝回家,巳时一刻进入寝室休憩。巳时末出寝室,午时进食一碗蛋炒饭,一碟牛肉。饭后喂鸟逗猫,半个时辰后于花园练习武功。申时进书房,酉时出书房,进食街边摊兰州小铺拉面一碗。饭后喂鸟逗猫,半个时辰后进入书房。戌时三刻就寝。无可疑之处。

    禾后寒蓦然发觉,黄字头的密探工作实在过于清闲。

    十二月初八玄六报

    查及七巧教总部早在七年前即秘密新建一堂,名为雪宗堂,此堂极为隐晦,属下尚未能查出其职。但其地位似与其他五大堂并列。怀疑江南柳家及中原寒剑世家的灭门案与此堂有关。在查中

    十二月十七天七报

    已查明昱亲王去向。昱亲王崇洲途经芜州,冬州,宜州,沿着这条路线走,会在半月后抵达滨州。前太子此行动机在查中。

    另昱亲王身边有高手跟随,属下请求支援。

    禾后寒心里突的一跳,他看到“滨州“两个字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念头,但这个念头过于惊人,让他有些抗拒。他知道滨州在舜朝东部边陲,毗邻东海,且由于地势较低而形成了大片的盐碱地,因而并不富饶。但,滨州却是江湖武林中一个经常被提及的地方,原因只有一个,那是七巧教的起源地,大本营。

    他翻书的动作稍稍快了些。

    十二月二十日黄九报

    丞相禾后寒卯时起床,卯时中进食一根油条,一碗豆浆,一碟茄条。

    巳时下朝回家,巳时一刻进入寝室休憩。巳时末出寝室,午时进食一碗刀削面,一锅,水煮肉。饭后喂鸟逗猫,半个时辰后于花园练习武功。申时进书房,酉时出书房,未食。饭后喂鸟逗猫,半个时辰后进入书房。戌时三刻就寝。无可疑之处。

    禾后寒觉得“一锅“后面那个浓墨重彩的停顿十分刺眼,于是他扫了一眼题头,记住了黄九这个代号。

    正月初一玄三

    已确定雪宗堂为暗杀部门,江南柳家及中原寒剑世家都为此堂试刀之用。七巧教新任教主于昨晚于七巧教总部望海崖岸举行继位仪式,此人行踪不定,来历不明,在查中。

    正月初二天三

    昱亲王已于前日达到滨州,与一众神秘人相会,后进入望海崖。追踪中。

    禾后寒闭了闭眼,心中有如一座巨大的撞钟被敲响,涤荡震颤。

    皇帝看似荒诞的行为,禾后寒已然可以解释得通了。在解决掉七巧教之前,崇渊不能回宫。

    整整一个堂的暗杀者在等着他,他怎么躲更何况朝堂里还有那些敌友不明,忠奸不辨的大臣,他怎么应付得了

    怪不得正月初二那天皇帝深夜急召他,恐怕是被逼到走投无路才铤而走险了。如此说来,那田家的确是不得不铲除的,他们与昱亲王勾结,意图谋害皇帝,皇帝可以隐而不发,却不能坐以待毙。

    禾后寒从未有如现在这般深刻体会到崇渊这个皇帝的艰辛,边疆四十万将士他不能动,也不敢动,朝堂这边既有昱亲王崇洲居心叵测,又有大臣虎视眈眈,他孤身一人,只有先皇留下的暗卫和一群探子,外加一个没什么背景的丞相可用,而他竟然能在这种危机四伏的环境中不动声色了近两个月。

    昱亲王是怎么当上七巧教教主的禾后寒不得而知,但他此刻已经意识到,这绝不是个简单人物。昱亲王崇洲比崇渊大了一轮还多,当年他本来是太子人选,不知怎么的却被先皇一道圣旨发配到了西南之地,从此不准入京。

    这事的原因宫中传得极为隐晦,民间有很多传言,有的说他写了篇文章让皇帝大怒,有的说他做了什么让皇帝忌惮的事,还有的说他疯了杀了很多人,流言一多,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再往下翻一页,禾后寒愣了愣。

    正月十三黄九报

    丞相禾后寒今日辰时起床,戌时入睡。

    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却包含了极多极深的意味。这代表着,代表着皇帝不再监视他一举一动,他在尝试信任他。

    禾后寒把书翻到最后一页。

    那标的是昨天的日子。这封密保大概是皇家密探算好了皇帝经过的时间,今天趁他出去买包子时才送到的。

    二月初二黄十一报

    昨夜宫中暗卫折损十二人,伤残七人,斩杀刺客十五人,抓住活口三人,但其均为死士,被虏后自尽身亡。

    自今晨太医院宣皇帝昨夜遇刺重伤,田家一百三十六口已获罪被下死牢,午时处斩。丞相告病,朝中大臣群龙无首,后续形势观察中。

    另附中原各州详细地图一份。

    禾后寒将地图展开细细看了看,不知何时天色暗了下来,马车也停了。这大概是哪里的荒郊野外,只听得见风吹树梢,悉索虫鸣,还有一个人轻轻的呼吸。

    禾后寒把书和地图叠好,掀开轿帘,看见崇渊垂着腿坐在车板边缘,背对着他,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什么。他黑色的衣服裹着他几乎全部融进了夜色里,这让他看起来真的很小。

    禾后寒下了轿,站在崇渊一旁。

    他们好像突然离人世很远,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很近。

    禾后寒想说些什么,但皇帝比他快,他恍恍惚惚地听见崇渊问了句话,“爱卿可知这里是何处”

    作者有话要说除夕快乐

    春节快乐

    丞相有何愁上

    禾后寒翻了翻车厢,只找到一张干巴巴的饼,还有一铁罐的水。虽然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临时买来的马车能有什么惊喜,落到此时这般寒酸境地,他自己倒未觉如何,可一边还有个锦衣玉食的皇帝,这让他有点发愁。

    崇渊站在马车旁,若无其事地问道“爱卿可找到路了”

    禾后寒把饼掰下一块,又把水罐递过去,然后干巴巴地道“微臣无能,请皇上先吃些东西充饥,微臣再想办法。”

    崇渊没接,眼光投向田埂尽头的一轮红日,问道“爱卿可是怪罪朕走错了路”

    禾后寒姿势不变,眼睛不抬地道“微臣不敢。”

    崇渊点了点头,接过饼和水罐,又道“朕相信爱卿。”

    禾后寒在心里想,相信我什么是不敢怪罪您,能找到路还是能护您周全

    禾后寒坐在车板上,慢慢咀嚼着,极其有经验地先让唾液尽可能的浸透干饼再下咽。崇渊面无表情地坐在另一边的车板上,吃一口饼,喝一口水,顿一顿,重复步骤。禾后寒注意到皇帝顿一顿的间隔时间越来越长,他心里又有了些不忍。

    禾后寒自昨晚听到崇渊无比淡定地告诉他,他们大概迷路了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有股气不上不下的吊着。他着实难以理解,崇渊怎么敢,怎么能在这种紧张的,危险的,急迫的情况下,做出如此没有把握不靠谱的事禾后寒又想起自己一时抑郁就睡了一下午的行为,心情更加复杂。他咽下最后一口饼,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卡在“顿一顿“状态的皇帝,动作幅度略大地拿出地图,翻看起来。

    禾后寒一边看地图,一边扫了眼继续慢慢吞咽着干饼的皇帝,猛然间醒悟到,有一句话常用来形容他们现在这个状态皇上不急太监急。

    禾后寒不愿承认自己有做太监的潜质,于是抖了抖地图,道“皇上,微臣以为此处田地居多,周围必有人家,与其在地图上翻找,不如向当地民户询问。皇上请在此处歇息,微臣去去就来。”

    崇渊点了点头,如释重负地放下吃了一半的干饼,道“那便有劳爱卿了。“

    禾后寒沿着田埂,轻轻松松地运功飞掠,速度不快不慢刚好让迎面的风如冰凉的丝绸一样拂过脸侧,大片大片黑色的泥土翻露在外,雪化得差不多了,但还不到下种的时候,现在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坚硬的的土地。

    就在这时,在一片乡土色里突然露出了一点红,禾后寒一愣,哪来的红点定睛一看,远处那红点晃晃悠悠的,竟然是个人。禾后寒顿住脚步,侧身静待路边。

    红点离得越来越近,禾后寒看清了,那是个穿了身松松垮垮的红衣的人,衣襟上大片大片的用金线绣着云螺纹,整一副纨绔子弟游戏人间的模样,却在腰间斜斜挂了一把长剑。那剑如其人,也是通身嵌着宝珠玉石,一派五光十色。冷不丁打眼一看,就让人仿佛看到了个会行走的,铺着红珊瑚绒底的珠宝匣子。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么珠光宝气的人,竟骑了一头土不溜秋的灰毛驴。

    禾后寒顿觉此情此景无比震撼人心,他此时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汹涌。

    那人到了禾后寒跟前,一拽毛驴耳朵停了下来,一双多情桃花眼未语三分笑,那人打量了他几眼,问道“这位兄台独自一人在这做什么”

    禾后寒不知为何心里一凉,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自己莫名而来的寒意,他当然不知道,他极少发挥的预知感刚刚被他判断为错觉。禾后寒定下心神,彬彬有礼地拱手回道“我和家弟本欲前往通州访亲,不想在此处迷了路,兄台可知道如何寻得大路”

    那人把剑往后一撩,顺势侧身下了灰毛驴,那种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让禾后寒觉得有点怪异,还有种说不出的不妥。禾后寒顺势目测一番,发觉那人身量要比他高些,肩膀也不似书生般羸弱,举手投足虽略显随意却隐含力道,倒不是个油头粉面的花花小生。

    禾后寒正欲继续观察,却不见那人是怎么动作的,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禾后寒一惊,心道要是这人刚才怀有歹意,这一下就能叫他归西,心念急转间,也就忽略了那人若有若无地磨蹭着他手的小动作。

    禾后寒若无其事地问道“兄台这是何意”

    只见那人笑眯眯地凝视着他,声音温柔地道“在下一见兄台就觉得格外亲切,心中顿生相见恨晚之意。正巧在下也是前往通州,兄台不要推辞,请务必让在下送你们到通州”。

    禾后寒不动声色地将手抽了出来,说道“这实在不敢劳烦兄台,况且家弟十分怕生,兄台不妨将去路告知于我。”

    那人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道“兄台有所不知,若沿着这条田埂走,是找不到路的,只是这附近有条岔道正好通往官道。但,若无人引导,这路是断然找不到的。”顿了顿,又凑近一步,笑容很是真诚,“在下自然是走过这小道。”

    禾后寒飞快地想了想,继而神色很是感激地道“那便有劳兄台了。”

    那人一边应着“好说好说。”,一边又伸手来拉,这次禾后寒早有戒备,极为自然地转了个身道“家弟恐怕要等急了,兄台快与我走吧。”那人眯了眯眼睛,口中应着“好好。”一手拉了毛驴,跟上了禾后寒。

    “兄台家在何处”

    “蜂丘。”

    “果然是天子近郊,人杰地灵,才能孕育出兄台这般温润如玉的人物。”

    “兄台过誉了。”

    “在下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兄台做些什么营生”

    “打手。”

    “这在下认为这实非长久营生,兄台这般人物,该做些文雅的事。”

    “兄台多虑了。”

    “在下是真心为兄台着想。”

    “兄台可有娶妻”

    “尚未。”

    “那可有心上人”

    “未曾。”

    “兄台眼光甚高”

    “非也。”

    “在下内心十分理解。”

    “与兄台交心之下,在下深觉投缘,想与兄台交为挚友,在下名江盛,今年二十四岁整,兄台可否告知在下姓名。”

    “季瑞声。”

    “好名,好姓谦谦公子,瑞德生香。”

    “江盛兄误会了,是声音的声。”

    “这岂不更有意境了瑞声,瑞声,祥瑞之声。”

    “江盛兄好文采。”

    “”

    禾后寒觉得这短暂的安静十分来之不易。

    “瑞声兄,前方那马车可就是你的驾乘”

    禾后寒正考虑着到时如何摆脱这个来历不明的诡异家伙,一个晃神,竟然已经看见皇帝了。

    崇渊站在田埂上,离马车很近,一袭黑衣,金玉发冠早已取下转而束起,做了寻常人家打扮。听到声响他回了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极其冷静的样子。

    远方一阵风急急地沿着高高隆起的田埂擦过,卷起了他黑色的头发,那长长的发丝便与衣襟上银色的绣图相携于风中。他身后是大片大片的生冷而平整的土地,眉目绮丽的少年仿佛不属于尘世的精怪,要驾风而去了似的。

    禾后寒发自内心地希望崇渊表现出一下怕生的样子。

    丞相有何愁下

    “瑞声兄,令弟着实与你样貌相差甚远。”江盛说这话时已经近到能让崇渊听到,禾后寒心里有点悬,虽然他对皇帝抱有莫名的放心,但还是有点怕崇渊凉凉地来一句“放肆”。

    所幸崇渊只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江盛几眼,又扫了眼淡定地站在一边的禾后寒,然后十分如禾后寒意的直接上了马车。

    禾后寒抓紧时机,连忙用歉意的语气道“江盛兄,让你见笑了,舍弟实在怕生。请你在前面带路,等找到大道后我必然重谢。”

    江盛摆了摆手,手腕上一串看不出质地的黑石头当啷当啷地碰在一起,只见他颇有些不满地道“能与瑞声兄这般人物相遇,在下内心已十分感激老天安排,哪还会有别的念想瑞声兄这般见外,叫在下着实伤心。”

    禾后寒心里暗叫不妙,这人难道要纠缠一路当下不敢再多说,生怕引出此人别的麻烦话。他赶忙装作知错的样子道“江盛兄说的是,只是到时还要看舍弟的情况。”

    禾后寒赶着马车,江盛骑着灰毛驴在前边,不时回头冲禾后寒不明所以地笑笑。

    禾后寒十分费解,但理智和习惯性的伪装让他一直耐着心感激地与江盛对视。如果他的预知感这时能锲而不舍地继续发挥作用,或许他能逃过这一劫。可惜,禾后寒是个在某些方面有些迟钝的人,人无完人,老天给了他奇快的反应力,相对的,收走了他对其他一些东西的敏感度。

    找到大道的时候已近晌午,禾后寒早上没吃什么,又赶了快两个时辰的车,此时已是饥肠辘辘,看到大道周边聚集的商贩时,他倒是从心底感激江盛了。

    但,禾后寒还是决定尽快甩掉他。

    “江盛兄,多谢相助。就此告别,后会有期。”禾后寒拱手道,颇有些斩钉截铁的江湖意气。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本以为还得和江盛有一番拉锯战,谁想他竟然痛痛快快地点了头,还笑着道“祝瑞声兄一路顺风。”

    禾后寒轻松地摆了摆手,驾着马车吭吭楞楞地前行,觉得浑身格外舒爽。

    江盛笑眯眯地驻足不语,目送着禾后寒驾车远去。

    “禾爱卿。”

    禾后寒正心情不错地驾车前行,冷不丁听到皇帝的声音,虽然明知隔着轿帘,却顿时觉得后背如芒在刺。禾后寒立刻断定,皇帝的心情不太好。

    是什么让皇帝不快禾后寒不甚理解。他虽然能感觉到,但体会不到,自然也无从知晓其原因。他们既找到了路,又踏上了前往目的地的旅途,形迹也尚未暴露,皇帝为什么不高兴

    禾后寒左思右想,被正午的太阳一晒,恍然大悟,怕是这常年在深宫待着的小皇帝吃不了苦了,前两天都是连夜赶路,今日又没吃没喝地走了一上午小路,此时连他都有些疲惫不堪,更别提未曾出宫远行过的皇帝了。

    禾后寒这么一想,立刻了然地回道“臣在,皇上可是疲劳了再往前走走就该有客栈了,请皇上再忍忍。”

    崇渊没说话,禾后寒私以为自己猜对了。

    轿子里的皇帝静面无表情地坐了一会儿,慢慢闭上眼睛,不知是休憩了还是在沉思些什么。

    日头斜斜的支在了天边的时候,禾后寒终于看到了一家客栈,二层的木制小楼,他精神一振,提了声音禀告道“皇上,微臣看到客栈了。”

    他听着崇渊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禾后寒抬头看了眼客栈招牌,极普通的木板写着绿漆的“平江客栈”四个字。他揭开轿帘放低了声音说道“皇上,今晚就在这里住吧。”崇渊点了点头,挪开了点位置,好让禾后寒把包裹拿出来,他看起来没有一点动手的意思。禾后寒则是头也不抬,伸手极为自然地提过了包裹。

    谁主谁仆一目了然。

    一进客栈,禾后寒就感到有点头痛。谁想到这么一家小小的客栈,整个一楼大堂竟几乎坐满,再仔细一看,都是些贩夫走卒,大声说笑,大口喝酒,大口吃饭,隐隐地还有一种原始又粗俗的浓烈汗味。禾后寒有些担忧地想怕是皇帝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吧。

    崇渊抬头瞅了他一眼,平静得很,丝毫没有不耐厌恶之态。禾后寒顿时觉得自己小觑了这位皇帝,他大约不比自己想的那般娇生惯养。

    店小二看见了他们,连忙迎了上来,赔着笑道“二位爷,小店今日客满了,您看是挤挤,还是另寻别处”这店小二也是个有眼力见的,虽然禾后寒早已换了粗布料的衣裳,但皇帝穿的还是出宫那件外衫,虽不显富贵,但毕竟是宫中的东西,再简单那也是做工细致的。这小二自然不敢怠慢。

    崇渊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后,但禾后寒认为他在等着自己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和和气气地同店小二商量着“不如我多出些银子,叫这些兄弟挪出个房间来如何”

    店小二脸色更加谦卑地道“爷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您看这小小客栈,哪处不是挤满了人,哪里还能空出个屋子”

    禾后寒想了想,从袖袋摸出一小块碎银递过去,恳切地道“小哥想想办法,家弟身体不好,实在是需要休息。”

    店小二摸了摸碎银,十分挣扎犹豫的样子。禾后寒一看有戏,深知还需加把火,又捡了快略大些的碎银,刚要往店小二手里递,就听门口传来个懒洋洋的声音,“看这意思,是要把我留的房间给出去”

    禾后寒只觉脑袋嗡的一下,一方面是因为突然听到了江盛神出鬼没的声音,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瞬间想到了之后他和皇帝必然会与江盛凑一间屋子。而那就意味着,之后这一路恐怕他都得与这诡异的家伙同行了。

    那店小二手疾眼快,听了这话立马连着禾后寒先前塞的银子一并给他推了回去,几步蹿到门口,低声下气地道“小的不敢,小的正想着如何回绝这位公子。”

    禾后寒不以为然,转身时表情十分惊喜,“江盛兄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你了。”

    江盛也是一副惊喜交加的样子,只见他两步上前,激动地揽过禾后寒的肩膀,笑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瑞声,瑞声,就为这等缘分,你我二人今夜也定要一醉方休。”

    不知为何,这两人同时忽略了发生这个看似巧合实则必然的事件的根本原因正是他们本来就要前往同地。

    有意思的是,明明一个想躲,一个想追,最后这截然相反的两种目的却达成了一种相同的行为结果。

    崇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二人,心中判定,江盛技高一筹。

    丞相有何扰上

    “瑞声兄尝尝这道酸辣豆腐,这道菜是这儿厨子的拿手活。”江盛殷切地挟起一筷子豆腐,放到禾后寒的碗里,神情极度温柔地凝视着他,简直要拧出水儿来,禾后寒私以为这人未免过于热情。

    不过他此时住的是人家的房间,吃的是人家点的饭菜,禾后寒深知一个道理吃人嘴软,拿人手软。于是他颇有兴致地尝了尝,那豆腐酸辣香软,入口绵麻,倒的确别有一番滋味,禾后寒真心地道“的确不错,江盛兄好口福。”

    江盛心满意足地道“能得瑞声兄一声赞叹,不枉在下特意寻的这厨子了。”

    禾后寒很是惊讶地问道“莫非这平江客栈是江盛兄开的看这客栈生意如此之好,叫人着实羡叹,江盛兄实有卓识远见。”

    江盛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为一己之私罢了,在下常走此路,却总不见个像样的地方落脚。一时兴起,就拿了些银子搭了这么个客栈。”

    禾后寒啧啧赞叹道“江盛兄过谦了,即便是一时兴起之念,也造福了来往行人。又能得如此财源,岂不是一举两得”

    江盛笑眯眯地道“这都不算什么,在下今日才明白,原来这客栈,”说到这,他抬起眸子,一双桃花眼似真似幻地盯着他,压低了嗓音勾人心魂地道“就是为了等瑞声兄的到来。”

    禾后寒第一反应就是有陷阱,难不成刺客已埋伏多时了但他及时发现了矛盾之处,否定了这一推测,若真是刺客,何必要说出来

    禾后寒的第二反应就是此人听到了皇帝与自己的对话,从而发觉了皇帝与自己的身份,有什么惊天大秘密或惊天冤案要报。然后他又觉得此事未免太过戏剧性,更何况皇帝唤他的时候,江盛应该还没赶上来。

    禾后寒的第三反应比较不着调,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山寨寨主和压寨夫人的画面。这也不能全怪他,他十四岁的时候曾与师傅一同下山游历,当时就碰到了这么一件山贼抢夫人的事。不知江盛这句话触动了他哪根记忆的弦,以致将这件遥远的事都翻了出来,禾后寒迅速把这一念头排除,并觉得这实在是失职。

    如果江盛知道他引以为傲的调情之语被曲解至此,且最后连一点边也没沾上,不知该多惆怅。

    禾后寒这人,在这七情六欲上的确是有些不开窍的,不知是因为整个青少年期都跟着他那清心寡欲的师傅,还是家风严谨平实所致,亦或他天性如此。他少年学艺大部分时间都在山上度过,随他师父游历那几次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异性。等他学成回京好不容易有条件纸醉金迷了,又要准备科考。考中了又外放做官,这回出去做官能逍遥逍遥了吧可那小地方别说花楼,连个酒楼都没有,全镇最大的商家就属一家小酒坊,还不是天天开业。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京述职了,打算成婚了,上天又给他安排了这么一番任重道远的使命。说到底,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老天还真就耍弄着他似的,硬是一个能给他开开窍的红颜知己都没给,就更别提通通情的机会了。你要他上哪里懂得江盛这身经百战花花公子似的人物的挑逗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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