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你当了近30年处男,你却不肯让我碰你。我又舍不得对你用强,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你倒好,这都半年了,也不联系我。
“我好心好意地过来替你过生日,你却深更半夜才回来,还对我下狠手。
“杨肃慎,我杜晟锐在你心目中,是不是根本无足轻重
“很好这次我算是彻底死心了。以后,我不会再纠缠你,你尽管放心”
杜晟锐松开对杨肃慎的钳制,翻身下床。
杨肃慎急忙爬起来,从背后紧紧抱住杜晟锐。
他急得大叫,语速快得跟机关枪似的。
“我以为你玩腻了我,不要我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伤心。我不联系你,只是为了保留最后一点自尊。
“你在我心中怎么可能无足轻重你知道我每每想到你在跟别的男人上床,是什么心情吗我恨不得活撕了你我恨不得杀光全天下的男人
“我从未这么疯狂过,都是被你害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但不喜欢男人,我对女人也没有感觉,我只爱你,只爱你一个,你明不明白
“别走,别丢下我,求你了我爱你”
杜晟锐笑了,心里快活得仿佛有泉水在喷涌,清冽甘甜。
他抬手去拉杨肃慎的手臂,杨肃慎以为他这是坚决要走,登时急得哭了起来。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打我吧,随便打”
杨肃慎松开手,闭着眼睛跪坐在床上,眼泪哗哗直下。
杜晟锐暗骂一句“笨蛋”,转身将杨肃慎扑倒,吻得如火如荼。
杨肃慎再也顾不上哭泣,而是热情似火地迎接暴风雨的洗礼。
疯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杨肃慎像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样在床上整整躺了3天,才勉强能够下床。
见杜晟锐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照料,他心烦意乱。
如果他的体力全部被消耗在床上,他还怎么上手术台
要知道,外科医生这个职业也是需要充沛体力的。
杜晟锐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他命中的克星
第八学年下学期开学后,杨肃慎对一向器重他的导师陈高飞表达了留校任教的意愿。
陈高飞积极地替他联系医学院院系领导,最终帮他敲定了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 8月14日晚6点更新。
、宿敌
继获得临床执业医师资格后,杨肃慎于6月下旬顺利通过博士论文答辩,自此一身轻松。
2016年6月30日,天气晴好,阳光炫目。
杨肃慎和广大校友们一起迎来博士毕业典礼,为长达8年的大学校园生活画上圆满的句号。
当他以优秀毕业生代表的身份上台演讲时,台下坐着他的前世父母、被他单方面拒绝来往的钟向真、乔装改扮的杜晟锐,以及几位不速之客。
彭志贤提前给他发了贺信,没有回国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毕业典礼一结束,头戴博士帽、身着博士服的杨肃慎就被众多女生争先恐后地请到学校大礼堂外面合影。
她们的热情,堪比头顶似火的骄阳。
方文洁、于祥庆送走有事要办的钟向真,站在远处的树荫下,骄傲地看着这热闹的一幕,沉寂了一年多的心思又活跃起来。
“哎,老伴儿,你看这个扎马尾辫的女孩子怎么样身体结实,屁股又大,肯定好生养。”方文洁凑到于祥庆耳边低语。
“长得不好。”于祥庆摇了摇头,说道,“那个长发过腰的女孩子好,跟小慎站在一起就像金童玉女。”
“太瘦了。”方文洁撇撇嘴,“光漂亮不够,还得能生养。我还急着抱曾孙子呢。”
“曾孙子真是白日做梦”
尖细的女性嗓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两位老人的欢乐。
这位不速之客,便是凌嘉坤的妻子王可欣。
方文洁转头发现身旁站着一位被米色亚麻宽边遮阳帽和墨镜遮住大半张脸的中年女子,顿时不悦道“你这人好没礼貌,我跟我老伴儿说话,你乱插什么嘴”
“我这是好意提醒你。”王可欣冷笑道,“你那个所谓的孙子,是你家儿媳妇偷汉子生下的野种,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你还盼着抱曾孙子,这不是笑话嘛”
“你胡说”方文洁勃然大怒。
“我有没有胡说,你们跟他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不就知道了。”
王可欣咂咂嘴,摆出一副无比惋惜的模样。
“可怜你们白养了这个野种这么多年,却不知道家里早就断后了,真是命苦哦”
“你”
方文洁愤怒地伸手指着王可欣,只觉气血翻腾、胸闷气短。
随着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于祥庆连忙托住软倒的方文洁,焦急地望向被人群围在中间的杨肃慎。
王可欣摇了摇头,心想“这都什么战斗力啊太没挑战性了”
戴着棒球帽和墨镜的凌觉辉闲散地倚着树干站着,望着杨肃慎的眼神闪烁着奇异的热烈光芒。
陷在包围圈中无法脱身的杨肃慎因为担心二老在炎热的户外站久了会中暑,时不时地便会朝二老所在的树荫下看一眼。
见方文洁倒下了,他以为这是中暑了,慌忙拨开热情的拥戴者们,摘下博士帽跑向于祥庆。
他快速检查了一下方文洁的身体,背起对方前往停车场。
转头发现很多女生追在身后,他高声说道“对不起大家,我奶奶病倒了,我得赶紧送她去医院,请你们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个个心有不甘。
见杨肃慎脱下博士服草草卷了抱在怀里,她们只能暗叹倒霉,错过了这一生一次的大好合影机会。
杜晟锐立在人群中没动,只是透过墨镜镜片目送脚步匆匆的杨肃慎离去。
他转头看向王可欣、凌觉辉,深邃的眸子里闪过犀利的光芒。
同样盯着这对母子的,还有一双毒蛇一般充满怨毒的眼睛。
只是,这双眼睛被蕾丝花边遮阳帽和墨镜遮住了。
戴着帽子与墨镜的科恩,是在没有接到杨肃慎邀请的情况下主动过来的。
他本想等杨肃慎脱身以后再上前道贺,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变故,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佳人离去。
将方文洁安顿在复元大学附属医院的病房里后,杨肃慎擦了把汗,转而检查于祥庆的身体。
于祥庆目光复杂地打量着杨肃慎那白里透红、精美绝伦的脸庞,越看越觉得他跟于家人没有相同之处。
想到陌生女人的那些话,他只觉胸口疼痛难当,浑浊的双眼渐渐泛红。
杨肃慎见状,忙安慰道“奶奶就是有点中暑,不是大病。”
于祥庆点了点头,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病房。
他得请钟向真帮忙查明真相,否则,这心里就跟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
钟向真接到于祥庆的电话,觉得很奇怪。
“叔,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做亲子鉴定”
“刚才在学校,有个不认识的女人跟我和你阿姨说小慎不是知礼的孩子。你阿姨被气晕了,我这心里也不踏实。我们就偷偷地做个鉴定,如果小慎没问题,就瞒着他别让他知道。如果有问题”
于祥庆说不下去了,眼睛又开始发潮。
钟向真一下子就联想到杨肃慎的仇家身上,心里暗叫不妙。
他先答应下来,稳住于祥庆的情绪,转头就给杨肃慎打电话。
杨肃慎听完钟向真的情况报告,这才知道方文洁是被气晕的,脸色登时阴沉下来。
“凌家一年半没动静,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你先弄个假鉴定报告出来,安了他们的心。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那多被动你除了当缩头乌龟,还能干什么”钟向真急得骂道。
“那你有什么好法子”杨肃慎问道。
“连根拔了,让他们永远没机会挑衅。”钟向真霸气满满。
“拉倒吧你”杨肃慎语气不善。
“我要是真的犯傻听了你的鬼话,只会死得更快
“你手里有了几个钱,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一个不自量力的暴发户。
“我脑袋没被驴踢,你一边儿歇着去吧。”
钟向真气结,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电话已经断了。
他忿忿地丢下手机,真想把杨肃慎这小子的私生子身份给捅到于家二老那里去。
不过,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哪敢真的拿二老的性命开玩笑。
自从发生那次醉酒事件以来,杨肃慎一直不给他好脸色。
他经常被气得跳脚,却毫无办法。
谁叫他当初急着下药。
自作自受啊
方文洁苏醒后,眼睛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守在病床边伺候的杨肃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坐在一旁的于祥庆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杨肃慎,神色复杂。
杨肃慎暗叹一声,语气凝重地说道“外人挑拨两句,你们就对自己的亲孙子产生怀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方文洁、于祥庆顿时心虚起来,不敢再看杨肃慎。
“小真当年就给我和你们做过亲子鉴定,要不然的话,他哪敢把我带到你们面前。”杨肃慎叹息道,“你们要是还存疑,我们就再做一次鉴定。你们要是信不过小真,就自己找家信得过的机构”
杨肃慎话没说完,就被方文洁急切地打断了。
“奶奶信你”
于祥庆也急忙附和“爷爷也信你”
“还是做个鉴定吧,这样你们心里也踏实,省得总是疑神疑鬼的。”杨肃慎一脸慎重。
“不用不用”方文洁连忙摆手,讨好道,“孙儿生气了怪奶奶不好,奶奶向你道歉”
于祥庆觉得惭愧,也跟着道歉。
杨肃慎成功安抚住二老,心情却无法轻松。
仇家已经找上门来挑衅了,他岂能坐以待毙
“我当年就跟你们说过,我妈跟人有仇,命都丢了。我躲躲藏藏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被仇家给找到了。
“他们见不得我们过得舒坦,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找麻烦。这次说我是野种,下次还不知道会往我身上泼什么脏水。
“你们要是每次都被气病了,还疑神疑鬼地和我生分,正好就称了他们的心。”
“奶奶知道”方文洁急忙表态,“以后,不管外人对我们说什么,我们绝不上当”
“对”于祥庆附和道,“今天事发突然,我们没有心理准备,以后不会了。你尽管放心”
“你们可千万要记住刚才的保证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可千万不能做”杨肃慎叮嘱道,“我在这世上,就你们两个亲人了。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傻孩子,别胡说”方文洁嗔怪道,“我和你爷爷年纪大了,迟早得先走。到时候,不管你是单身,还是有了家庭,你都得好好地活着。要不然的话,我们就算到了地底下,也没法瞑目。”
“对别胡思乱想。”于祥庆附和道,“你活得好,是我们最大的心愿”
作者有话要说 8月16日晚6点更新。
、复仇
杨肃慎陪伴二老在医院吃完晚饭,开着杜晟锐送他的毕业礼物东风雪铁龙珠光白c5,赶往位于凤凰栖的家。
因为知道杜晟锐事先从中式餐厅订了一桌子菜,吩咐餐厅在下午6点时送上门来,他在医院只是少吃了几口。
杨肃慎一进门,就被杜晟锐抵在墙上吻得热血沸腾。
待衣服被强行扒光后,他又被迫套上博士服、戴上博士帽。
“这是干什么”
他拉了拉身上丝绸质地的博士服,觉得光着身子穿它特别不庄重。
“干你”
杜晟锐说着,抬起杨肃慎的一条长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将坚硬的利器顶了进去。
“你在台上演讲时,我就想冲上去把你按在讲台上狠狠干”
杨肃慎红着脸捶了杜晟锐一拳,骂道“亏你想得出真是疯了”
“我为你疯狂祝贺你博士毕业”
杜晟锐激烈地吻住杨肃慎的双唇,将其抵在墙上狂抽猛插。
杨肃慎不仅留校任教,而且在复元大学附属医院外科坐诊。
因为心灵手巧、细致沉稳,他在实习期间很受老师们的亲睐,获得很多上手术台锻炼的机会。
如今,他的资历虽浅,医术却不差,加上他身上有种让患者觉得亲近和信服的奇特力量,找他主刀的病患络绎不绝。
杨肃慎主刀的机会越多,医术提高得越快,在医学界的口碑越好,赢得的患者越多,进而获得更多的主刀机会。
这是一种良性的循环过程,是无数资历尚浅的医者梦寐以求的。
最不愿看到这种发展势头的人,是杜晟锐。
随着二人的亲密时间不断被挤压,他的火气越来越大。
杨肃慎暗暗叫苦,却想不出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作为一名进入职场不满一年的新人,他没有资格跟医院讨价还价,只能服从工作安排。
他的时间、精力有限,工作占去了大半,个人生活就无法顾全。
他早就因为考虑到工作和生活的冲突而选择留校任教,没想到,问题还是出现了。
当杨肃慎第4次在亲密过程中睡着时,杜晟锐终于爆发了。
他连夜收拾行李离开,还留下一张威胁意味十足的字条。
“事不过三,我忍你很久了。工作和我,你只能选一个。你要是选择工作,就永远别来找我”
杨肃慎睡得太沉,没能及时阻止杜晟锐离家出走。
待他第二天早晨起床后看见字条时,方知大事不妙。
他不是女人,不可能留在家中相夫教子。
要想保证充足的私人时间,他只能调换工作岗位。
想到导师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器重和照顾,他觉得很羞愧。
杨肃慎给杜晟锐发了一条短信,先向对方道歉,再表示自己会尽快调换工作岗位,又硬着头皮写下一些甜言蜜语。
他等了一天,见杜晟锐没有回复,知道对方还没消气,只好暂且搁置此事。
工作依旧忙碌,他总是找不到机会提出换岗位一事。
当患者家属顶着料峭春寒、领着上百个人浩浩荡荡地来医院闹事,气焰嚣张地大骂主刀医生杨肃慎是杀人凶手、要求杨肃慎血债血偿时,杨肃慎当即被医院强制休假,从此不必再忙碌,也不必再提换岗位之事。
闹事者在医院堵不到杨肃慎,转而去教学楼堵截对方。
他们冲进杨肃慎授课的教室,不分青红皂白,逮到人就打。
他们还大声叫喊这是找杨肃慎报仇,谁敢维护杨肃慎,谁就得挨打。
杨肃慎气急攻心,抄起教具横扫千军,将围攻他的乌合之众全部打倒。
他一边冲上前解救遭到殴打的学生,一边高呼“逃出去报警”
杨肃慎一人力敌数十人,几番冲撞都未能突围出去,只能孤军奋战、苦苦支撑。
当校警和警察匆匆赶到时,他已经被围攻得头破血流。
危机解除后,他草草抹去糊住眼睛的鲜血,强撑着给杜晟锐发了一条简略的短信“凌动收尸”。
他颤颤巍巍地揣回手机,很快便失去意识。
与此同时,以“大学发生大规模暴力事件”、“教师被人寻仇祸害无数学生”、“黑心医生杀害患者”等等为标题的各种消息、视频,在网上疯传,引来网民热烈关注。
杨肃慎的照片、个人履历、联系电话、工作单位、家庭住址等等信息全部曝光。
彭志贤自制了一款网络搜索报警软件,有关杨肃慎的消息在网上一发布,他的手机立即响起警报声。
他上网一搜,登时化作怒目金刚。
他在电脑键盘上十指翻飞,带着满腔怒火封杀关于杨肃慎的所有消息,攻击所有抹黑杨肃慎的网站、论坛。
他还编写了一款软件,负责24小时搜索、封杀、攻击。
自此,各大网站、论坛纷纷瘫痪,有关杨肃慎的消息再也无法出现在网络上。
王可欣、凌觉辉正为杨肃慎即将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幸灾乐祸,没想到,负责在网络上散播谣言、煽动舆论的人员却传来消息,表示因为黑客攻击,行动无法展开。
王可欣大感奇怪。
“那小子已经躺进医院了,还有精力雇用黑客”
“该不会是我爸在捣鬼吧”凌觉辉皱眉道。
王可欣怫然不悦“必须尽快把那小子弄死,省得祸患无穷”
“这事我来办,你就别操心了。”
凌觉辉早就对杨肃慎垂涎三尺,想要将其囚禁起来把玩,哪里舍得弄死对方。
他知道这事不能让王可欣知道,打算秘密进行。
杜晟锐见到脑袋上裹着纱布昏迷不醒的杨肃慎,心疼得潮湿了双眼。
他将杨肃慎转出复元大学附属医院,送到秘密地点救治,严禁其家属探望。
方文洁、于祥庆、钟向真提出强烈抗议,一律被他无视。
他动用关系,责令警方迅速查明此事、严惩凶手,要求复元大学及其附属医院相关领导发表声明、公开道歉。
同时,他命令潜伏在凌家相关人员身边收集罪证的下属全部行动,对凌家上下发起全面进攻。
杜晟锐冲冠一怒,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他的父亲杜泽风获悉,连忙电话急召他回京,被他一口回绝。
他的母亲陈翊雯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说他收手,被他直接挂断电话。
夫妻二人拿这个长大后与他俩渐行渐远的儿子没有办法,只好邀请一向与杜晟锐关系亲近的陈翊霖出马。
陈翊霖本在欧洲出差,接到姐姐、姐夫的委托后,连忙提前完成工作,匆匆飞往海市。
他披星戴月地赶到凤凰栖,刚站到杜晟锐面前,一个字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外甥硬梆梆的话语堵得噎了一下。
“你要是来替人游说,就立刻转身离开。”
“臭小子,我这是想你了。”
陈翊霖轻轻打了杜晟锐一拳,摘下平光眼镜丢进玄关处的抽屉里,现出一张轻易便能魅惑众生的精致脸庞。
可惜,杜晟锐对这张与自己有三分相像的脸完全免疫。
“你不必说多余的话。我意已决,不容更改”杜晟锐语气强硬。
“我可没说要你更改,我只是好奇罢了。说说吧,没准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陈翊霖揽住杜晟锐的肩膀往屋里走,一副哥俩好的架势。
两人只相差8岁,从小就爱凑在一起玩,关系比其他家人要亲近得多。
“没什么可说的,你尽管落井下石、乘机得利就行”杜晟锐冷笑道,“小小凌家,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自量力”
“凌家人不会蠢到惹你吧”陈翊霖好奇道,“你难道真是为了那个小教师不至于吧”
“如果你的宝贝儿子被人伤了,你会怎么做”杜晟锐问道。
“灭他祖宗十八代”陈翊霖霸气侧漏,忽然叫道,“他能跟我儿子比他对你这么重要”
杜晟锐点了点头,警告道“如果你以后还想有机会进我的门,就别替老头子他们多嘴。如果你想让我更待见你,就加把劲,帮我尽快把凌家给灭了。”
陈翊霖转到杜晟锐面前,紧紧握住对方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跟那个小教师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就鼎力相助。”
杜晟锐迟疑了一下,认真地说道“他是我老婆。”
陈翊霖的嘴巴一下子变成了“o”型。
“记得替我保密,我不希望他被老头子他们骚扰。”杜晟锐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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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灭
陈翊霖点了点头,心里生出隐忧。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这次又大张旗鼓地为他撑腰。他们迟早会想到那方面去。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要是敢伤他,我绝不轻饶”杜晟锐斩钉截铁。
“姐夫的性格,是斩草除根,你最好小心点。”陈翊霖提醒道,“人要是没了,你就算闹翻天,也没有意义了。”
杜晟锐沉下脸,语气凛然“我不会给老头子机会”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陈翊霖很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
他忧心忡忡地问道“你真的就定下他了不能再改了”
“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会改吗”杜晟锐反问道。
陈翊霖知道,杜晟锐是那种一旦认准了就绝不回头的固执性子,不禁感到非常无奈。
“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杜晟锐忆起往昔,以缥缈的声音说道,“或许,15年前我们在图书馆初遇,就已经注定了此生的纠缠。”
陈翊霖突然灵光乍现,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沈震霆”
杜晟锐挑眉看向陈翊霖,惊讶道“你居然还记得他”
“因为你那次的表现很奇怪。”陈翊霖摇了摇头,叹息道,“小锐,你太狠了,那么小的孩子,你都敢下手。”
“别胡扯”杜晟锐捶了陈翊霖一拳,辩解道,“回国前,我可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幸好你出国了,否则,那小家伙还不得老早就被你辣手摧花”陈翊霖揶揄道,“你看起来那么威武,他承受得住吗”
杜晟锐一听这话,顿时怨气冲天。
“这次,我非让他断了工作的念头不可。身为老婆,就应该留在家里伺候老公。整天在外面忙来忙去,一回家就呼呼大睡,太不像话”
陈翊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握着拳头猛捶杜晟锐的肩膀。
这小子,从小到大总是一副云淡风轻、游刃有余的模样,看起来特别欠揍。
如今,有个人能把他变成怨夫,实在是太过瘾了
陈翊霖回到京市,首先拿出杜晟锐的秘密资料游说姐姐陈翊雯,激起其同仇敌忾之心。
接着,姐弟俩又带着资料,有理有据地合力劝说杜泽风。
杜泽风一贯奉行低调作风,很不赞同杜晟锐当出头鸟。
不过,看了这些资料后,他认为凌家倒台已是必然趋势,便没再阻挠。
自从“非典”那年强行关押杜晟锐,他就被这个唯一的儿子漠然以对。
14年来,他一再尝试修复父子俩之间的关系,始终收效甚微。
儿子大了,已经具备运筹帷幄、呼风唤雨的能力。
他却老了,就像那渐渐沉向地平线的夕阳,纵然壮丽,也摆脱不掉最终被黑暗吞没的命运。
他已经不指望能够走进儿子的世界了。
他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够为儿子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
杨肃慎刚刚康复,就被杜晟锐发配到一座偏僻的山谷里,接受几位退伍特种兵教官的魔鬼特训。
他虽然常年坚持锻炼身体,也学过散打、擒拿,但是,离教官们的训练目标还有很大差距。
教官们对他毫不留情,只要他完不成规定的训练项目,就严惩不贷。
他每晚都累到极致,像死去一样睡着。
第二天清晨,他又会被尖锐的哨音吵醒,被铁面教官呼喝、驱赶着接受地狱一般的训练。
杨肃慎知道,杜晟锐这是希望他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强大起来,从此不惧绑架、群殴等暴力伤害。
他一直在坚持,一直在挑战自己的极限。
他的散打水平、擒拿格斗水平飞速提高。
他学会了使用各种枪械,学会了跳伞、潜水,学会了驾驶各种车辆
都说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嚣张跋扈了多年的凌家上下总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把人心险恶、世态炎凉。
凌嘉坤四处奔走,妄图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然而,往日笑脸相迎之人,一个个都拒不相见。
他并不惊慌,因为他手里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受了他救命之恩的黎雪蛟。
他相信,只要黎家出手帮忙,凌家就不会倒。
可惜,黎雪蛟出国了,归期不定。
他像抓着救命稻草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往黎家跑,却不知黎雪蛟在被杨肃慎呵斥之后就派人进行详细调查、对其有了全面认识。
他更不知道,在得知此番“倒凌”的势力之中有杜晟锐这个推手后,黎雪蛟早已坚定地站在了梦中情人这边,还动用人脉关系大力帮忙。
凌家垮台,凌嘉坤、王可欣锒铛入狱,凌觉辉远遁美国。
这一家三口均以为,这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他们却不知道,有一双毒蛇一样的眼睛已经暗中盯了他们很多年。
当他们不约而同地出现感冒发烧症状时,他们还不知晓死神的阴影已经降临。
直到病情迅速恶化,他们才开始惊慌。
只是,太晚了,监狱中的凌氏夫妻只能在病床上无助地死去。
而一脚踏进鬼门关的凌觉辉则被恨他入骨的仇人救活,从此被一群疯狂的科研人员用来做恐怖的人体实验。
杜晟锐接到凌氏夫妻毙命的消息,心情畅快至极。
不过,当凌觉辉在美国失踪的消息传来时,他的好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他很明白这个道理。
他派人四处寻找凌觉辉,始终没有收获。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此隐忧暂且压下,先行召回被他发配山沟大半年的宝贝疙瘩。
杨肃慎顺利通过教官们的考核,与大家一起顶着三九天的刺骨寒风出山。
当他抵达海市江东国际机场、面对川流不息的旅客时,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到这大半年来的训练成果,他忽地豪情万丈。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杨肃慎走向出口,远远望见一身黑衣的杜晟锐仿佛挺拔的青松一般立在人群之中。
思念之情,顿时有如滔天巨浪一般拍打下来。
他压制着心头的激动,举步如飞地走向许久不见的爱人。
杜晟锐以漆黑的眼眸锁定身姿矫健的杨肃慎,待到对方快要到面前时转身便走。
二人没有言语沟通,只是一前一后快步走着。
上了一辆车窗玻璃黑漆漆的商务车后,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杜晟锐猛地将杨肃慎压倒在座椅上。
狂热的吻仿佛暴雨一般,落在杨肃慎的头上、脸上、唇上
杨肃慎热情地回应着,第一次主动伸手撕扯杜晟锐的衣服。
二人以最激烈的肢体动作,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
粗重的喘息声、响亮的撞击声、销魂的呻吟声在车厢里不断回旋。
车里的温度快速攀升,空气渐渐沸腾起来。
方文洁、于祥庆一见到数月未归的杨肃慎,立即抱着他痛哭起来。
待到害怕、担忧、想念等种种情绪随着泪水发泄出来后,方文洁开始数落起杜晟锐来。
“姓杜的那小子太不像话了。你刚动完手术,他就把你给转走了。他不肯告诉我们你去了哪儿,不肯让我们探望你。要不是小真说这是为了保护你,我早就报警抓他了”
“当时的情形确实危险。如果我一直留在学校医院里,很有可能会被人下杀手。我的仇家一向无法无天,我妈就是那么死掉的。”杨肃慎安慰道,“现在好了,他们家倒台了,他们也都被人寻仇弄死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必担惊受怕了。”
“真的”方文洁大喜,“那以后,我们就能住在一起了”
“嗯。”杨肃慎点了点头,说道,“这要多亏杜晟锐帮忙。要不然的话,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哪里斗得过那些心狠手辣的贪官。”
方文洁一听这话,对杜晟锐的怨气顿时消了。
“你找个时间带他来家里吃饭,我要好好谢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