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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傻瓜 第31节

作者:风静流 字数:13245 更新:2021-12-30 16:55:26

    平时最为沉着冷静的大宫女锦绣此时也是在有些掩不住的慌张“据说是陛下的寝宫后殿走了水,陛下本人不在殿中无事,可听闻此事后竟一怒之下、一怒之下晕了过去。”

    方皇后神情恍惚了一瞬。寝宫后殿,寝宫后殿不是放置了那人的冰棺吗

    宁熹公主本想随着方皇后一起前去看望皇帝的,方皇后当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勒令她留在昭阳宫,哪里都不能去,又吩咐宫人速速前去教导皇子的书房把周骞叫回来。

    宁熹在昭阳宫中等了片刻,就见周骞披着一袭紫色裘衣匆匆赶进了昭阳宫内殿,急急忙忙地朝她奔过来“阿姐,父皇他怎么了”

    周骞小宁熹七岁,今年不过才刚十岁,比起长兄的心智早熟,周骞虽平素好武多有锻炼,身板结实英气勃勃,可眉眼间还带着些许稚气。

    宁熹对着幼弟收起脸上的忧虑和茫然,竭力做出个平静的样子来“父皇的寝宫走水了,想来父皇近日来过于劳累,听到这个消息晕厥了过去。想必是没有什么大事的。”像是在安慰周骞,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过了年也不过十七岁的宁熹,虽然对政事自有自己胸中的一番论断,目前也因担任国子监女学主簿对政事略有涉猎,可终究还是个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小公主。她在看到方皇后临行前脸上的神色后,不知怎地,心头上隐隐蒙上了一层不详的预感。

    姐弟两人在昭阳殿等候了好一会儿,没等来虞承帝那面的消息,却见方皇后带着身边的心腹宫人匆匆地迈进了内殿,定睛朝他们姐弟两人定定看来。此刻方皇后的脸色已经彻底变了,眼底有种宁熹说不上来的东西,隐隐让她觉得惶恐。

    周骞还年幼,不能理解他阿姐内心涌动的东西,看见方皇后回宫忙着跑过去,牵住方皇后的衣角道“母后,父皇到底怎么了”

    方皇后摸摸小儿子的脑袋,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宁熹缓缓走到方后身前,抿紧嘴唇让身边的宫人下去,等内殿中仅剩下母子三人的时候才微微颤抖着嘴唇问道“母后,父皇他出事了吗”

    方后看着早慧的长女,放低了声音道“你父皇昏倒后,我前去景仁宫,被拦在了外面,说是你父皇突然病重,不得宣外人入内。”

    “是太后的懿旨。”

    谁也不知道那一刻她内心的惊涛骇浪太后竟然是太后

    外面的人都不知道,甚至包括站在她眼前的一双儿女都对此一无所知曾经坐拥中宫大权在握的萧太后,早在几年前就被虞承帝幽禁在了后宫

    当然,这件事是不可能瞒过众人的耳目的,毕竟需要太后出面的场合还有很多,而且太后久不露面也会引起外界的怀疑,若是一旦被萧家察觉,在朝堂上以此相逼,对虞承帝的处境会很不利。

    所以虞承帝为萧太后制造了一个傀儡。

    在朔国前安邑王世子,如今的朔国安邑王段子安身边就有一名出自傀儡门的傀儡师。昔年段子安被送往望京“养病”时与右相肖容敛交好,后来段子安得公子肖周转顺利回到朔国,为表友好将身边的傀儡师送来虞国一年。一年之期过后,那名傀儡师不声不响地离开了虞国,而中宫始终和虞承帝持反对意见的萧太后则被承帝一力幽禁在深宫,此事除了承帝、方后、右相外,也只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

    可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从深宫中逃出来了

    还是在这样巧的一个时机上太子遇刺,右相离京,承帝晕厥。

    若是此事和她无关方后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的。而且,承帝的昏倒,真的只是因为病重吗那是因为什么病

    天要变了。方皇后从没有一刻这么清楚地意识到。

    顾不得再对这对姐弟解释些什么,方皇后回头凝神对宁熹吩咐道“宁熹,这两天你和骞儿哪儿也别去,就待在昭阳宫中,你要管束好昭阳宫的宫人,照顾好弟弟。其他什么都别问,有事我会吩咐你。”

    宁熹从没在方后脸上见过这样肃穆的表情,神情一时间也凝重起来,点头应诺道“是,母后。”

    方皇后把尚且懵懵懂懂的儿子撇在身后,步履匆匆地走进寝宫后殿,绕过重重帷幕后,小心地穿进了后殿的密室里,敲开密室最深处的一个格子,从格子里取出一个玄铁打造的牌子。

    牌子不过只有少女巴掌大小,此时被方后握在手里,在灯火下闪过玄铁流溢的光芒,映射出上面的一个小字“篆”。

    第85章 受命

    望京城里天色蒙蒙,昭阳宫前阴云密布。

    一时间,眼看整个虞国就要风云大变,宫里少数的知情人无一不是人心惶惶。

    方后叮嘱好儿女和宫人之后,带着信物匆匆奔进昭阳宫里平时无人的偏殿里,猛地推开沉重的大木窗,静了静心气,随后拿起一个扁平的白玉鸟哨,朝着天空长长地吹了一声。

    哨子没有发出一点人耳可闻的声音。

    最起码同一座宫殿里的其他人没有人听到了哨子的声音。

    方皇后定定地看着窗外的天空片刻,随后后退几步,站在偏殿空旷的地砖上,有冷寂的风从她的胸口呼啸着刮过,吹得她心口一片冰冷。

    这个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大殿中央,面色镇定地这一生中可能是最艰难的时刻。

    没过片刻,窗外一阵风刮过,方后被吹得眼睛不由得眯起来,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偏殿内光可鉴人的地砖上出现了八个跪伏在地的身影,八个人身上都披着黑色披风,披风的一角都用深黑的纹线绣着一个“篆”字。这是肖容敛留在望京皇城里最后也是最精锐的力量。

    方皇后静了片刻,对着跪在地下的人朝上抬了抬手,向为首的那个黑披风问道“暗一,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为首的黑披风向后一摆手,八个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却没发出一点声音。暗一起身向方皇后回禀道“陛下应当不是怒极攻心才昏倒的,应该是中毒了。”

    方皇后有些站立不稳,朝后面跌了几步,才怔怔道“中毒了”

    暗一继续道“是。我听说了陛下昏倒时的症状,要是我没猜错,陛下中的这种毒是从西海上传来的,名为千日潜,是一种慢性。需要给一个人下整整三个月的秘药,下药期间和下药之后中毒之人看着与寻常人一般毫无异状,把脉也看不出什么,毒会在人体内潜伏有三年之久,三年后一旦情绪过于激烈,就会毒发,毒发后人会昏睡过去,昏睡长达百日有余,以药力消耗身体来支撑,等人醒来后不久就会因身体枯涸衰弱去世。”

    “以萧太后的想法,陛下中的也应当是这种毒。”

    方皇后怔怔地想,是了,大约就是这样的了。

    她不知道早在什么时候就摆脱了承帝对她的控制,联络上了她在外的旧部,可她非但没有在第一时间逃出去联络萧家,联合朝臣谴责承帝,反而继续忍辱负重地伪装出被囚禁的姿态放松敌人的警惕,暗地里调动心腹给承帝下毒,整整等待了三年,等到了最合适的时机动手,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们狠狠一击。

    先是在西北边境行刺太子,像是早有预料地调走了帝王倒下后唯一能掌控住大局的肖右相,顺带捎上防守京畿的缇骑使方麒佑,想来不知道前路还有什么埋伏等着他们。随后派人焚烧帝宫后殿,烧毁后殿中放置的“那个人”的冰棺,使承帝怒极攻心下毒发倒下,帝都群龙无首乱成一团,正是萧家铲除党羽的最好时机。等到大局一定,再让承帝醒来留下“遗诏”,推萧贵嫔的儿子上位,最后萧家人还可以用扶助幼主的名义掌控大权。

    等到那时候,帝都里方肖高郑等世家必将被人踩在脚下,由此衰落。

    而如今,方家人尚在边境,肖侯爷却在淮城,帝都近皇一派的臣子老的老,少的少,老如曾经的高右相早就上书乞骸骨,归乡养老,而年少的一批臣子手中掌握的实权尚且不足以撼动萧家,帝王一倒,还有谁能来力挽狂澜

    就听暗一抱拳沉声道“启禀皇后,据属下一刻钟前得到的消息,暂代缇骑使一职的副缇骑使秦峥遇刺重伤,守护京畿防卫的事务被缇骑营的万旭接管了。”

    万旭可是萧家的女婿。

    看来情况已经坏到了一定程度。

    接下来,萧太后一定会派人前来封了昭阳宫,把她和她的一双儿女都困在宫里,挟持帝后以震慑边军,一旦待到掌权成功便直接除掉他们。

    宫里已经不再安全。

    方皇后心念电转,沉声问道“如果要你们从景仁宫中把陛下带出来的话,你们能做到吗”

    暗一垂首答道“萧太后掌握宫防后第一件事必定会先派兵守住陛下,若是我们八人前去虽可突破重防带走陛下,可那时皇后您怕是会被困在昭阳宫,难以脱困。”

    方皇后只是沉思片刻,便迅速做出决断“不用再管景仁宫,萧氏一时还不敢对陛下动手,你们中派一个人去萧贵嫔的宫殿里把四皇子带走,若是她问起,就把这个给她。”方皇后反手从头上拔下凤簪,递给暗一,“告诉她,我必会保她儿子平安,若是不想被萧氏那女人利用就把孩子交给我。你们剩下的人随着我从北畿门出宫,领人的人带着四皇子来北畿门外与我回合,同我一起离开。”

    “暗一,你若有传消息的渠道,迅速传书给方大将军和肖侯爷,让他们带兵赶赴京城控制局面;另一方面,肖右相前往宛城之路必定危险重重,你们若能联系到他手下的其他人,让他们迅速增派人选赶往宛城,增援右相保护太子。”

    以暗一为首的八人齐声应诺“是。”

    在调派完八暗之后,方皇后深吸一口气,脚步带风般匆匆走出偏殿,华贵宽大的衣袖在匆忙的脚步里翩然翻飞,袖子里有冷风呼呼吹过,遗漏在身后已然不见一人的偏殿里。

    殿外云幕重重,深深浅浅层层叠叠地笼罩着帝都中心的天空,阴影投射到象征最高权力的宫殿上,殿外的龙头上蒙上一层淡淡的灰。高空之上,大风扬兮,猎猎吹响帝宫各处的旌旗,似是吹落了一地繁华的荒芜。

    方皇后把宫中的几十号人都紧急召集到一起,侧头凝望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右两侧的儿女,略略平了平心绪,便对着下面的人镇静沉声道“时间不多了,本宫接下来对你们说的是关于你们生死存亡的大事,你们一定要听好了。”

    “如今太后逼宫,顷刻间就会派人包围这里,昭阳宫里已不再安全,本宫如今护不住你们了,你们眼下最好立即整收要紧事物,在半刻钟内离开昭阳宫,分别前去浣衣局和典乐司,路上注意遮掩行踪避人耳目,去了后自然会有人安顿你们的去处。”

    方皇后看向自己身边四个心腹大宫女中的两个,淡淡道“化雪,凝霜,这两批人分别交给你们了,你们务必要护得他们的安全。但若是他们中谁有异心,”说到这儿,方皇后看向下方,声音一沉,“格杀勿论。”

    饶是化雪平日里镇定过人,眉眼间也不免染上些焦虑“主子,那您呢您和两位小主子怎么办”

    方皇后道“你们若是逃了,太后未必会非要搜寻你们泄愤不可,可本宫却是留不得了。”

    化雪凝霜二人并非普通的宫女,而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武侍,不仅心智强硬人情达练,而且身手敏捷武艺过人。此时听出方皇后的意思,凝霜不由得凝眉道“主子若是要走,请带上奴婢和化雪。”

    方皇后摇摇头,不再多加解释,只道“不必多言,你们迅速动身。”

    等到暗八抱着昏睡的四皇子来到北畿门外时,就见宫门外的遮蔽物处藏着一辆普通的马车,马车前顶着一只笠帽作车夫打扮的正是暗一。

    暗八把只有五岁的四皇子抱上马车时,拉开马车的帘子,里面赫然是改容换貌的皇后和皇子皇女。待到暗八正要放下四皇子时,就见方皇后伸出手来,把孩子抱了过去。

    暗八微微抬眼不言,随后到车外迅速改换了装容,坐到暗一旁边悄悄道“老大,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暗一还未曾回答,就听方皇后的声音从车帘后静静传来“去景府。”

    景府。

    院外凉风扑面,枯枝垂条,二十四桥的曲栏外一片小湖泊里寒水晃荡,偶有细小的波纹一圈圈散开,又徐徐归于静谧。

    两个身量高挑、形貌昳丽的男子并肩慢慢走在府里的小路上,其中一人的手扶在另一人的肩膀上,这幅自然而然的姿态略显亲昵。

    个头更高一些的那个男子手微微收紧,揽住身边的人,声线温和“嘉儿,这两天你感觉好多了吧”

    薛嘉应声点点头,微笑道“我早就没什么了,是你太多心。”

    顾怀裕有些不高兴地皱眉,伸手紧了紧薛嘉的毛领子,才又揽着他继续走“你一烧就烧了好几天,怎么能说什么事也没有了你别对自己的身体太不上心了,平日里饮食上也要注意些,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早早告诉我。”

    薛嘉微微侧过起脸望向顾怀裕的侧颜,微笑里带着细致的温柔“这不是有你时时刻刻在我身边吗我就算有了什么也不打紧,就算我自己不上心,有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顾怀裕皱皱眉又有点想生气,想了想却没说出个二三四来,只好道“看来以后我就得在你身边牢牢地看着你才行,日后你是离不得我了。”

    薛嘉微微一笑没说话。

    不是日后,他很早、很早就已经离不得这个人了,和这个人相处的每一刻钟的生命里都充满了愉悦,他只愿留在这个人身边,与他并肩同步,为他画地为牢。

    正当顾怀裕揽着薛嘉要走上湖心的拱桥时,就见眼前一花,桥头上已经站了一个披着黑披风的男人,披风上带的兜帽遮住了男人的额头,因而显得露在兜帽下的一双眼睛格外地幽沉深邃。

    顾怀裕心下一惊,下意识地要把薛嘉护在身后,手底下的肩膀却强行挣扎了一下,往他身边靠过来。顾怀裕顾不得别的,迅速扯着薛嘉退后几步,强硬地扳住薛嘉的双肩,把他护在身前,随后才回过头去,看着那边立在桥上的男人。

    其实这时候顾怀裕已经反应过来了,以这个神秘人物神出鬼没的功夫,若真是要暗杀他们二人,根本不用费丝毫气力,刚刚他们就已经死在这人手下了。只是他心下仍保持着戒备,眼里带着警惕。

    是他大意了,近来京中事多,他竟然没多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全问题。如今肖相出京,就算他死在府里,也不见得就有人为他出头。虽然用这等高手来杀他一个小小的门客有杀鸡焉用牛刀之嫌,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尽管顾怀裕消息灵通,但萧太后在事发后第一时间就封锁了宫禁,半个时辰前发生的宫变还没有传出来,他尚不清楚这帝都的天是彻底要变了。

    只见那个黑披风定定站在那里,声音喑哑地道“景公子不必担心,我非敌类,与景公子夫夫二人无害。”

    顾怀裕松开禁锢着薛嘉的双手,凝眉道“那请问阁下是”

    就见那黑披风一扬手,翻手把一块玄铁令立起来,淡淡道“明光听令。”

    顾怀裕一愣,就见那块少女巴掌大的小巧令牌在天光的映照下隐隐有玄光流过,上头突出刻了一个“篆”字。那是总令。

    顾怀裕凝视了一眼玄铁令,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放开薛嘉,朝旁边挪了一步,随后缓缓俯下身来,双袖交叠于胸前,将额头垂在手臂上,深深地躬身拜了下去,恭敬道“明光受命。”

    第86章 追杀

    景府内最好的暖阁里, 三足玉烟鼎放置在桌案角落里, 里面燃着沉水香,一缕乳白色的孤烟冉冉升起来, 缓缓在室内散开,恬淡的气味稍稍平息了些室内的紧张氛围。

    坐在首座的方皇后一身普通妇人的打扮, 怀里抱着被暗卫点了睡穴尚在熟睡中的四皇子, 左右两边坐着同样作普通人家打扮的宁熹公主和二皇子。虽然方皇后衣饰朴实并不华丽, 可她只是静静坐在上首,神情保持着平静镇定,便天然有着上位者的气势和仪态。

    她看着下面的八位暗卫和景氏夫夫二人, 继续道“情形危急, 本宫只能先离开宫里。现在的情势你们都是知道的, 萧氏派人重伤了秦副缇骑使, 萧家的心腹上位, 下一步必定会在全城搜捕本宫与公主皇子们。如今本宫被困,不能随意外出, 全有赖景公子夫夫照顾,”说到这儿, 方后朝顾薛二人的方向微微颔首致意, “本宫在这里先谢过了。”

    顾怀裕与薛嘉两人忙在座位上抬袖拂礼道“不敢。”顾怀裕接着道,“属下是右相门客,听从调令是属下的职责,能在危难之时护卫皇室,也是在下的荣幸。若是皇后娘娘有何指派,请尽管吩咐,属下无有不辞。”

    方皇后先是点点头,随后深深蹙起眉头道“搜寻本宫只会是第一步,若是搜不到本宫,以本宫对萧氏的了解,她一贯心狠手辣,下一步必定会大肆搜捕有能之臣,伪造冤狱排除异己,为萧家清洗朝堂。而本宫但凡活着,就决不能让她阴谋得逞。”

    听方后这么说,一直坐在旁边安静垂首的少女心头猛地一跳,神色无措地朝母亲看去“母后那驸马怎么办他之前参与过好几件针对萧家一党的案子,若是萧家要清除异己,必定不会放过驸马的。”

    少女的神色有些惶然,关怀之情分毫不假,对驸马分明是真心爱慕。

    方后望了一眼自己的长女,微微叹了口气,没有理会,接着对下面坐着的顾怀裕和暗卫道“本宫知道景公子为容敛这孩子打理着一些产业,手下也有一些人可用,想来对京中地形和各个臣子的住宅比久处深宫的本宫还要熟悉,本宫如今撰写一份名单,望景公子能乘万旭还未领兵围住皇城,现在立刻派人去通知名单上的人撤退,尽快离开内城去往京郊的庄子上。若是已然来不及出城,就请他们尽快在城内找到可以安全躲避的地方,切记改变装容,行事小心谨慎。”

    顾怀裕点头称是,与薛嘉二人站起来,立时收拾准备出发。

    等到方皇后把名单写好,顾怀裕接过后即将离开时,他忽然想到暗卫对他交代宫变事宜时对他所说帝王倒下的迹象,心头闪过一丝莫名的熟悉,来不及多加分辨,顾怀裕只是略一迟疑,便不禁问道“敢问皇后,陛下的症状是中毒了吗”

    暗一端坐在下首,闻言微微抬眼朝顾怀裕瞥去。

    方皇后微微一顿,随后颔首道“不错。”

    顾怀裕又接着问了一句“敢问陛下中的是什么毒”

    方皇后下意识捻了捻手指,才道“据说是叫千日潜。”

    顾怀裕听闻后心下大喜,兴奋之色顿时漫上眼角眉梢,忙躬身对方皇后施了一礼,微笑着道“启禀皇后,据属下所知,这种毒本是源自于西海,而如今暂留帝都的西海五当家秦海牧手里,就有这种毒的解药。”

    入夜后的西北旷野格外地荒凉,夜色沉寂,繁星黯淡。

    漆黑茂密的深林里奔出一队人马,一列骏马冲出来后一路疾奔,没入旷野中深沉的夜色里去,惊散了身后的一片寒鸦。然而不过片刻,树林深处又奔出来一队明火执仗的人马,打头的人一手拿着火把,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赶紧追,后面的人马紧跟着拍马追赶,场面嘈杂混乱,人仰马嘶。

    而前面的那队人已经赶了好些天的路,近了宛城地界时早已感到疲倦不堪,也不知道来宛城的路上到底被布置了多少眼线,才被人摸到了行踪。方才在途径的树林里遭遇暗杀,他们这么一动,不知道惊了林子里的多少鸟,只大约感觉到四面八方有无数埋伏的敌人闻声追了过来,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人等着他们。敌方人数不明,地形又对他们不利,他们一路拼杀这才冲出了树林,野外空旷,一时间却不好甩脱敌人。

    队伍中被围在最中间的两人只穿着普通的厚衣服,眉目也平平无奇,可是此时跨着神骏疾奔的风姿神采却不同寻常,两人俯身扯着缰绳,背部弧线微伏,神色坚毅,任凭衣摆在疾风里吹得猎猎作响,一路疾奔而去。

    两人时而对视一眼,间或朝着身后看去,眼里渐渐现出凝重的神色。

    其中穿着灰白棉服的年轻男子微微抿唇,侧过脸避过狂风,对着身侧的黑衣服男人道“我们不能一直被动,也许他们还有后招在前路等着。”

    话音刚一出口就被狂风撕裂,变成嘶哑的声音传到对方的耳中。

    方麒佑点点头,又侧脸朝后面瞥了一眼,片刻间就拿定了主意“一会儿我们跳马。”

    这里已经很接近宛城了,不知道对方是在什么地界上认出了他们,之前对方也许是怕打草惊蛇,一直没有动静,此刻看着这情况是一定要对他们赶尽杀绝了。此前看地图,他记得在二十里外有个村子,也许对方就等在那里呢。现在他们两人跳下马,让手下人先散开,吸引走对方的注意,到时候他们好伺机混入宛城。

    不必多言,肖容敛一瞬间明了了方麒佑的意图。他点点头,对队伍里道“我和缇骑使先走,你们一切以自保为上,解决后去宛城太子府回合。”

    方麒佑微微一笑,一扬手从属下手里拿走一个包袱,随后将马降慢速度,看着差不多的时候从马背上霍然往下一翻,在地上就地一滚便翻身起来。

    肖容敛看见方麒佑翻身下去的那一刻依样跳了下去,两人的马直接被手下人带走了,一队人骑着马眨眼间就奔出去老远,瞬时间就隐没在了隐晦的夜色里。

    方麒佑看着不远处闪烁跳动着的火把和即将冲到眼前的敌人,又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一条河,眉梢微微一挑,一把握过肖容敛的手腕,几个点地,纵身朝着河边飞过去。

    到了河边,方麒佑二话不说先把手里的包裹扔到了河岸边杂乱的草丛里,随后褪下上身的棉衣,也照样扔到了草丛里面,那边肖容敛不用解释,已经领会了他的意思,也解下了身上的棉衣,一般也扔了进去。

    方麒佑稍作掩埋,看着从外面看不大出来,便对着仅着单衣的肖右相一笑,嘴角的弧线上扬,笑得有些邪气,暗淡夜色里依稀带了点惊艳。

    四周寂静的深夜里,不远处人声隐隐,火把明灭,追兵顷刻即至。

    肖容敛胸腔里那颗原本平静无波的心,这一刻却剧烈地心跳了一下。

    他无声地抿抿唇,主动握住方麒佑的掌心,下一刻,两人瞬时没入了河中。

    这两人静静沉在水下,平息屏气,近身相贴,掌心相握的温度一路顺着灼烧到心里,一时间,水下静谧无声,地上喧嚣渐至。

    敌人纷至沓来,马蹄的声音在地面上激荡,震动得经过的地面都在发颤,一群人犹如狼群过境般从河边奔驰而过,扬起激荡的尘土,许久才徐徐平息。

    就在这个时候,方少帅趁着肖右相侧听出神的片刻,在水下伸手揽到那人的脖子后,乘机把那人拉近,唇贴着唇就近亲了上去,把肺腑里的空气跟着也渡了过去。

    他在水下紧紧揽住肖容敛的腰身,不过浅吻辄止,唇齿间却极尽缠绵。

    片刻后,地面上已经空无一人,幽深的河面上猛地冒出来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拍了拍胸口,咳了几口水出来,另一个浮在水面上静静地看着他,嘴角抿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肖容敛曾随父在淮城居住过好几年,水性极好,自然用不着方少帅渡气给他。

    方麒佑咳了几下,揉了揉鼻子,对着肖容敛笑了笑“水里冷,快些上岸吧。”

    肖容敛眉一挑,转身游上了岸,方麒佑跟在后面,也跟着爬上了岸,顿时冻得一个哆嗦,跟着从岸上捡起来自己的棉衣套上,这才感觉好些。方麒佑看了眼套上衣服的肖容敛,走过去拎起一边的包袱拆开,从里面取出一套厚实的缎布披风,过去给肖容敛披在外面。

    肖容敛看着他道“那你呢”

    方麒佑掩着嘴咳了几声,声音倒还算得上坚实“我没事。生堆火烤烤裤子就好了,一会儿我们再出发。”

    肖容敛微微垂眼,理了理身上的披风,没再说什么,直接披着披风去找生火的柴火。方麒佑见状忙和他一起收拾起来,不多会儿就把火烤了起来。

    方麒佑把包袱里的东西都抖了出去,把那块大包袱布系在腰上,又把换下来的衣服都架在匆匆做好的简易木架上,让衣服就近烤火。另一旁的肖容敛也是一般,只是他身上围着披风,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方麒佑想到披风下的肖容敛不过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单裤,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他披着那块包袱布凑近肖容敛,挨着他坐了下来,手搭在肖容敛的膝头,手底下缓缓揉捏着。

    眼看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就要往下滑,一只修长如玉的手不动声色地按在上面,一个有些冷清的声音在上头响起来“我们来说说如今是个什么情况吧。”

    说到正事,方麒佑方缇骑使顿时神色一肃,咳了两声,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端正姿态来“我们刚一近宛城,就遇到这么大阵容的追杀,还真是对得起我们的身份,看来对方是不杀我们誓不罢休的。而下手的人能私下里蓄养这么多人,还未曾引起上面的注意,若说和宛城的官员无关,我是不信的,想来进了宛城也不见得就安全了,也许会更加危险。”

    若是他收回搭在肖右相膝头上的狼爪子,也许这番话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肖容敛见他照旧拉过自己的手摩挲也随他去,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道“不错,也许有些人早就叛变了。我现在很担心太子。”

    方麒佑听出他话里的忧心,也不由得认真道“吉人自有天相。你给宸儿那小子带去了那么多好手,他岂能随随便便就折在那儿,若真是那样也太堕了我们方家人的威名。”

    肖容敛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次的阵势摆得这么大,显然对方已经无所顾忌,也许不光是太子,帝都那边恐怕也”

    如今对方下起手来毫不掩饰,这确实是有可能的。

    方麒佑一时间没有说话,只是将肖容敛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半晌才静静道“我陪你。”

    刀山火海陪你,出生入死也陪你。

    这天下纷纭变幻,若是真的将再掀战火,重启狂澜,我会始终陪你左右,做你最有力的支撑和后援,为你披荆斩棘,为你赴汤蹈火。

    无论前路有什么等着他们,他都在所不惜。

    第87章 凤命

    傍晚的天色灰蒙蒙的, 宛城城门下守卫森严,严密排查进出城门的人, 一看就是正在戒严中的状态, 因此出入城门的人也零零落落,比起平常的情况少很多。

    方肖两人在城门外不远的地方对视一眼,方麒佑微微凝眉“看来情况不是不太好, 是很不好啊。”

    是啊,难道说,宛城的兵力已经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吗那被他们重伤甚至囚禁起来的太子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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