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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傻瓜 第30节

作者:风静流 字数:13685 更新:2021-12-30 16:55:25

    顾怀裕倒是第一次听他说起这个说法“你不是你大哥的亲兄弟”

    季准侧过脸眯着眼,看着正在转动烤架烤兔子的薛嘉淡淡道“不,应该这么说,我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我只是个私生子。还是那种不被承认姓氏的私生子。”

    唔,这个。顾怀裕走神想,他好像确实也没听过朔国都城雍都里有哪一户大贵族是姓季的。

    还没等顾怀裕回神,就听季准挑挑嘴角放下下一个炸弹“不仅如此。我大哥有个全天下都知道的名字。他姓谢,叫谢翊。”

    谢氏是朔国皇室。而谢翊,正是如今朔国在位的皇帝。

    顾怀裕和薛嘉两人瞬时都愣了。季准他大哥是,是谢翊那么这么说,季准就是朔国的皇室血脉了那他这么说

    没等他们说些什么,季准便不紧不缓地道“是这样没错,我是上一代朔国皇帝在外面一夜风流后留下的一个孩子,家母出身不好,皇室并不承认我们母子,任由我一个人在外面长到了十岁。十岁的时候,我认识了谢翊,那时我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我原本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的后代,可是我却没从他那里享到一点福气,生来艰难困苦,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要是我没有认识谢翊,可能这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偏偏他要主动来找我。”

    “他告诉我,我原本应该是朔国皇室里排行第九的皇子,是他的弟弟。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其实皇室并不承认我,也不肯承认这个排行,原本他们是想把我的排行直接跳过去的,就当没有过我这个耻辱。可是正是由于谢翊的反对,他们才对外宣称皇家的九皇子是在冷宫病亡了,而不是直接把我像抹脏东西一样地抹掉。”

    说到这里,季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嘲来“宗室都这么看也就罢了,可我的父皇也是这么看的。在他眼里,我就是他犯下的一个错误,是一个耻辱。顾二少,你应该是被家里娇宠着长大的吧,想来你也不能想象出来,一个父亲,竟然会觉得因为他精虫上脑制造出来的儿子是一个恨不得抹消的耻辱。”

    顾怀裕沉默着没有回答。可他总觉得季准后面其实还想说,难道这都怪我吗难道我被生出来也是我的错吗可是季准却没有再说下去。

    季准提起这些往事的时候态度很平静,甚至称得上是冷淡,但顾怀裕和薛嘉都看得出来,在季准心里,大约始终还是介怀于当初的这些遭遇的。有些事情,不是时间可以简单地消磨的。

    就在这时,薛嘉从烤架上把兔子取下来,轻声道“兔子烤好了。”

    就听躺在那里身材修长的季准合着眼懒散道“你给我递过来呗,我懒得动。”

    顾怀裕撇撇嘴道“别理他,让他自己取。”

    薛嘉摇摇头笑了笑,没听顾怀裕的,起身走过去把一只兔子递给了季准。

    季准睁开眼接过兔子,扭过头对着顾怀裕道“喂,你们两就吃一只兔子够吃吗我这里还有些水和干粮,不行了送你点。”

    顾怀裕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我们这里也有吃的,用不着你的。你的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季准嗤了一声“切,你也就这会儿嘴硬罢了。”

    顾怀裕也从另一个烤架上取下来那只烤得流油的兔子,凑到薛嘉嘴边让他咬了一口“说真的,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季准一边咬着兔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道“怎么办不怎么办。以前没和你们说起我的身世,不过是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眼下咱们也算是朋友,告诉了你们倒也没什么。反正左右我是不会再回雍都了,以后大约会一直留在虞国。正好遇上了你们,也算是天意。”

    说到这儿,季准想了想又问他“说起来,你现在应该也挺有钱的吧多养一个我也不多吧”

    “然后留着你白吃白喝”顾怀裕嘴角一抽。

    季准拿张草纸擦了擦滴了油的手,漫不经心地道“诶就这么说定了啊,我的下半生就交给你们夫夫两口子了。”

    顾怀裕顿时觉得自己心口也痛头也痛“喂喂喂你说清楚,谁和你说定了”

    季准微微抬首看向火堆那边,对着那两人吃吃笑了一声,笑容格外地灿烂。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抛下偌大的家业,扔掉所有的手下,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跨越边境,把所有的过往都用力抛在身后。

    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余生。

    第83章 替身

    宛城雪灾背后掩埋的不堪内幕随着这次刺杀逐次浮上水面,幕后主使为没有找到证物而惶惶不安,而那边的大虞太子却已调用了西北的兵力,在宛城布下了天罗地网。至于成功地逃脱了这次刺杀的顾薛二人,则在得以重逢故人之喜后,重新返回折返望京的车队里。

    整只车队在归程中基本上是以顾怀裕等个别人来做调度指挥的,其中较有名望的除了顾怀裕外,还有就是几个望京大家族里出来经商的子弟。当时忽然遇刺时,众人一时措手不及,都纷纷顾着保护自己,等他们把自己车队附近的几个刺客清理干净时,刺杀的主力已经冲破了景家暗卫的防护,景行已经带着他的夫郎骑马逃进了另一边的密林里。那之后刺客们在掀翻了无数行李之后,好似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又好似不敌众家围堵,之后便纷纷溃逃了。

    在景行失踪了一天一夜后,众人心里也不免有些内疚,毕竟当时刺客们主要就是冲着景行的车队去的,而他们一时间都只顾着防护自己,并未相助于景行一行人。等看到顾怀裕回来后,车队的人都纷纷放下了心,一时间纷纷上来和他打招呼。

    跟在顾薛夫夫后的季准没有跟过去凑热闹,他抬起眼往一个方向看去,缓缓走动的脚步就那么停在那里。

    那里站着一个环剑于胸、硬朗依旧、只是下巴上长出了些许胡茬的男人。

    像是提不起话般地静默了片刻,季准对着他耸耸肩膀,故作轻松地一笑“不过才几年没见,你看着老了好多。”

    越浪神色平静,点点头道“你看着倒是一如既往地年轻。”

    季准看着他微笑了一会儿,才几步一个猛子冲了上去,像是从没有生疏过的,在越浪胸膛上狠狠地撞了一拳,随后紧紧抱住了越浪的肩膀,在他肩上大笑道“好兄弟我回来啦”

    越浪不由地伸出了手去,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才缓缓拍到了季准的肩膀上,没有说话,嘴角生硬地抿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那边顾怀裕正和众人寒暄,就听其中一个领头的人对他道“景行,不知道你发现没有,我总觉得那天来刺少我们的人其实并不是一伙的,而是两拨人。”

    顾怀裕回忆那日见到的情形,缓缓道“他们的衣着服饰确实不相同。不过最开始我以为这就是个幌子,只是拿来做掩饰的。”

    那人对他摇摇头道“非也。那日你和你夫郎被追杀,我亲眼所见,那伙戴着蓑帽的刺客追着你们就过去了,可那群穿着黑衣服的却没有一个人追过去。最后翻东西的也基本上是黑衣人。由此可见,那群带蓑帽的,应该是专门冲着你来的,而不是为了之前的那个流言。”

    至于流言的内容是什么,车队里大部分人都知道,知道的人都心照不宣。

    顾怀裕眼神一凛,心中暗暗警醒,面上却做出一副惊讶状“竟然是这样也不知道会是谁和我与这样大的仇,竟派这么多人追杀我”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经开始暗暗转开心思。到底会是谁,不为了传说里最重要的账本,却单单来找他的麻烦他以前基本没有在宛城活动过,又会得罪谁若说他在宛城和谁有深刻交集的话,怕也只有,怕也只有那一个人。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怕也不是冲着他来的,也不是为了什么刺杀。哦,不能这么说,若真的是那个人,那估计是挺想要他的命的然后杀人夺夫。

    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还是说其实是别的人

    还没等顾怀裕的猜测得到准确的情报,薛嘉就在车上病倒了。

    是因为在外露宿引发的受寒发热。

    薛嘉病倒后顾怀裕一时间也顾不上别的,一心都只在薛嘉身上。

    因着这次车队来西北是为了赈灾而来,故此虽然众人都是颇有身家的豪商富户,却都尽量地轻车简行,免得这次来西北太过招眼。等顾怀裕发现薛嘉头上发热时,薛嘉正昏昏沉沉地靠在他身上,马车上连躺下的地方也没有。当时车队正行在外面荒郊野岭的路上,一时也不好去哪里找一辆宽绰的马车来,所幸顾怀裕和车队里有唯一一辆宽型马车的公子交好,几句交涉下来把车换了,又在途中休息时把车队上带的药熬了,才把生病的薛嘉安顿了下来。

    薛嘉虽不习武,但是平日里顾怀裕也会把从越浪那里讨来的一些招式教给他防身,平素也总会和他一起锻炼,因此薛嘉身体状态一向不错,很少生病。大约这次是不适应西北室内暖和室外严寒的气候,薛嘉在外面穿得十分厚实,之前便觉得乍寒乍暖有些不舒服,再加上在外面露宿了一晚,终究还是病倒了。

    顾怀裕在车里抱着额上高热不退的薛嘉十分忧心,便让季准给他探看。季准在江湖上游荡久了,向来都是自己照顾自己,对于一些小病都是手到擒来,治个薛嘉绰绰有余。几服药喝下去,薛嘉脸色显得好了不少,终于不再发烧了。

    待薛嘉睡着后,顾怀裕把薛嘉放在车上,给他好好裹了裹被子,又挑了挑炉子里不起烟的银丝炭,才跟着季准下车去了。这会儿车队暂停休息,顾怀裕在车上呆了许久觉得憋闷,趁着薛嘉睡了下车出来换口气。

    刚一下车就见季准正在那里擦拭匕首,越浪则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季准身边不知说着什么。顾怀裕也没过去,只是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湛蓝如洗的青空,伸手揉了揉眉心,长长地呼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季准便走了过来,对着他一笑道“薛嘉不过生场小病,你摆出这么难看的脸色做什么”

    顾怀裕没看他,仍旧看着远处搓了搓手道“我只是麻烦嘉儿生病了,却不能躺在家里安养,还要在路上颠簸。路上总有诸多不便之处,我正想要不要等过了这段路找个客栈安顿下来,等到他好些再返回望京也不迟。”

    季准挑挑眉“你这是要和车队拆分”

    顾怀裕转头看了他一眼“左右去宛城的事情都做完了,回去又不着急赶路,急着回去做什么”

    季准微一沉吟道“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如今虞国帝都的形势,如今望京朝中的变动越来越大,眼看着虞国的皇帝和萧家等世家大族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了,你不得赶紧回去稳住你那一摊子”

    顾怀裕摇摇头道“那毕竟是朝中的事,我不过一介行商,及早回去也左右不了什么。既然公子肖还没给我传来讯息,想来一时也用不到我。”

    季准对他耸耸肩膀“随你吧。不过我觉得薛嘉病得也不严重,不至于禁不起路上的颠簸,眼看着这里已近望京的地界了,你不如直接带薛嘉回家休息,在家里休养想来更好。”

    顾怀裕点点头没有说话,心下也在左右衡量。

    就听季准不知又想到了哪儿,忽然低声缓缓道“我倒是很好奇,这两年虞承帝和底下的世家们争斗得这样厉害,怎么好似萧太后都没什么动静呢她难道不为萧家撑腰的吗”

    顾怀裕正转动的心神忽地一顿,莫名觉得心底耸然一惊,好似有什么不微妙的地方闪现了一下。

    等到顾怀裕一行人紧赶慢赶地赶回望京,顾怀裕第一先把薛嘉带回了府里。只是薛嘉当初烧了好几日,眼下虽不发热了,可身子还发虚,一时半会顾怀裕也不让他起来,整日用膳饮食上好好调理着,到了时辰就出院子活动活动,其余时候别的事务一律不准接手。

    这天薛嘉午休起来躺在床上对着顾怀裕笑道“我和你说了我早就没事了,你却天天把我束在府里,都不让我出去。”

    顾怀裕上手掐了掐他的脸“都说平常不生病的人,一病起来不饶人。你平时连个小病都没有,结果一发起烧来就烧了好几天,当时我看着你总不退烧,要不是有季准,我愁也愁死了。你这才退烧了几天,回了家不先在床上躺两天,着急忙慌地想出去干嘛”

    薛嘉乖乖由着他捏脸,对他吃吃一笑“我不是想去干嘛,只是我感觉身体确实好多了,每天这样养着也不像话。”

    顾怀裕凑过去亲亲他的额头,手伸在他身上摩挲,一边贴着他的耳边道“怎么就不像话了谁敢说你不像话了真的身子大好了”

    就在顾怀裕和薛嘉调笑之际,门外有丫鬟听着里面的动静,轻声道“少爷,云城那边又有人传信来了,此时就在厅里候着。”

    顾怀裕朝外面道“好,你和他们说一声,我收拾一下片刻就过去。”

    顾怀裕把薛嘉按下,给他手里塞了一册子话本,又下地给他把帘子拉开,让外面的天光透进来,屋里敞亮能看得清楚字,之后才出去。

    薛嘉刚刚睡起来,精神很好,手里捧着顾怀裕给他买的文遴轩新出的话本子就看起来。过了一会儿见顾怀裕就回来了,薛嘉抬眼看过去“就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

    顾怀裕脱掉鞋子,爬上床倚在薛嘉身边,搂着薛嘉和他一起看话本子。

    薛嘉感觉他心情好似不甚好,便又多问了他一句“云城那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怀裕摇头“也没什么事,左不过是那样。萧域文不仅想管自己那一摊事儿,还想把云城的兵权揽到手里,心倒是大,卫大人对萧域文已经越来越不满了。”

    他说的卫大人,指的就是云城如今的司尉大人,卫家的家主卫剑心。当初他弟弟卫剑行随睿王出兵帝都身亡,云城的司尉便落到了他的头上。

    自五六年前顾怀裕“死亡”之后,萧城主明里暗里已经对顾家和殷家下手数次,就指望着能一举扳倒两家,顺利接手两家望族数代累积下来的财富。只是有了顾怀裕的点醒,两家早就有了防备,顾怀裕大哥顾怀远和殷家现在掌权的殷珏联手,每每给予回击,让萧域文暗地里吃了不少亏,折了许多探子。

    至于连采玉,他在顾怀裕“去世”一年后就风光大嫁嫁进了萧家。这次没有了顾怀裕,他成为萧烈的男妻比起前世还早了几年。萧烈对他宠爱非常,萧家父子也十分地信任于他,有好几次对付顾殷两家的事情大约就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的,只是所幸没有成功。后来他一时不慎,被殷珏暗地里遣去的刺客刺伤,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救回来,但这也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这一年里顾怀裕还时不时会收到云城那边的动向,但基本上没再听过连采玉的消息,但是今天却有一个关于连采玉的消息送过来,他听完之后觉得颇有些恶心,都不想和薛嘉提起。

    不过薛嘉是何等了解顾怀裕,岂能看不出他不过是在搪塞他不过他看出顾怀裕不想说,也就没再逼问,只是静静地靠在顾怀裕肩上接着看话本子。

    顾怀裕看薛嘉不说话,把脑袋凑在薛嘉颈窝里拱了拱,喃喃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事情,就是我听了觉得十分恶心,不想让你知道这种事罢了。”他在薛嘉的脸侧吻了两下,才在他耳边低低道“今天云城的探子过来和我说,殷珏竟然打听到连采玉早两年就在萧府外面置办了外宅,只是捂得十分严实,他找人潜伏了很久才探出,里面养了一个、养了一个长得和我十分神似的男人。”

    这算什么

    他活着的时候背叛他,等到以为他死了,就找一个长得像他的替身来做情人顾怀裕只要一想起连采玉背着萧烈,在床上看着那张和他十分相似的脸和别人偷情,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堵心。

    薛嘉听了也是一愣,蹙起眉来,半晌哑然。

    人曰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放不下,爱而不得世间最恨。可是,可是连采玉那是爱吗

    就见顾怀裕紧紧地搂住他的腰身,拎起他手里的话本子的另一边说道“我们不说这些事了,我和你一起看看最近新出的话本子,我都没看过呢。你都看了几页了我们现在从头开始看。”

    此时薛嘉与他两人并肩坐在床上,青丝缭乱肢体交缠,腿上还搭着锦被,整个人都觉得暖烘烘的,顿时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微微一笑从善如流“好。”

    第84章 变天

    暮沉天色掩盖着深深庭院,四下里清光寂寥悄无人声,唯有枯枝一段被路过的人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愈发显得这个冬日干燥冷寂。绕过前院二十四道小桥流水,穿过后院成群的枯枝冷木,眼前就出现了一片清楼小筑,他慢步徐行前行进去,走上小楼的最顶层。

    肖容敛正坐在那里批改手头的奏章,看见他进来只是微微抬眼看了他一眼“你回来了”

    方麒佑略略点头,走上前去,在肖容敛身侧的垫子上坐下“恩。”

    肖容敛刚好批到手上的最后一本,这本批完后,他把这一沓奏章归咎了一下,把他们都推到案几的一侧去,双手撑在案几上,按压着眉目两侧,像是有些头痛。

    方麒佑见状,直接挪了挪贴在肖容敛的身后,从他身后伸出手去,接替肖容敛给他按揉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心疼“怎么了”

    方麒佑凑过来后,肖容敛不由自主地合上双眼放松下来,任凭方麒佑动作,此时听他疑问,不由得微微蹙起眉峰道“前段时间我派遣人前去保护西南那边上京述职的官员,本就是要保全他们留京任职的,结果他们人死了不说,连那些人手竟然都折在了那里,看来对方是下了功夫要让他们有去无回的。”

    听肖容敛提起此事,方麒佑凝神道“看来萧党的官员是按捺不住了,才会派遣精锐下这样的死手,拼着要垂死挣扎一把了。”

    肖容敛点点头,继续闭着眼睛接话道“虽说太子封闭了西北那边的消息,可终于还是能传出来些,更何况那批捐献物资的行商最近返回京中了,想必带回了不少风声。”

    方麒佑的神情也不由得凝重了起来“估计萧党最近会有大动作才是。”

    话音刚刚落地,就见天空中闪电般飞来一只雪色鹞鹰,一眨眼的功夫就飞进了小楼顶层的窗口,直接飞到了肖容敛的案几旁。

    肖容敛听见了鹞子扑腾的声音,睁开眼伸出手取下鹞子脚边系着的信筒,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用一只无色的毛笔沾了沾一个小瓷筒里的清水,然后涂抹在纸条上,上面的字陡然显现出来

    太子周宸于宛城遇刺重伤,宛城动乱。

    肖容敛原本八风不动的脸色猛然一变,手掌顿时攥紧了字条“他们怎么敢”

    就连方麒佑看见纸条后也不禁一惊“太子出事了”

    肖容敛出任右相前曾担任太子少师,当时也曾教导过连周宸在内的几位皇子,和周宸故有师生之谊,这次在他被虞承帝派去西北前夕还为他定下计策,本以为周宸控制住西北的部分兵力后必定十拿九稳,却不想再最后的关头上竟出了这样的乱子

    肖容敛不过片刻就稳住了,脸色放冷低声道“是了,必定是太子拿到证据后那边要和他来个鱼死网破了,不然等太子把一切都摊到了望京,就算是抄家灭族也不为过。他们连西南的官员也敢刺杀,难道还怕再多个太子不成”

    方麒佑此时也沉下脸来“你都把白旻派去了太子身边,没想到还能出这样的事白旻平素的稳重周密都哪里去了如今太子重伤,宛城缺人主事,光凭他怕是会稳不住,得劝陛下赶紧再派一个资历老成的人过去稳住大局才是。”

    肖容敛眉目淡淡道“不用别人,我去。”

    方麒佑霍然站起身来“不行暗脉和暗火两人都在宛城和你失去联系,至今还下落未明,就连你派暗鹰过去都没找到踪影,可见宛城那里怕已经是萧氏一党的天下了,如今你怎么能轻易涉险”

    之前肖容敛派暗鹰过去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当时肖容敛还让白旻、也就是暗冥派手下协助暗鹰过去寻人至今无获。如今连白旻都被他指去了太子的身边,他就这样直接前往宛城实在有些冒险。

    肖容敛沉声道“西北镇守的大将军韦定国资历有余锐气不足,行事太过稳重反而不敢轻易下决定。陛下曾对他下过命令,让他务必协助太子宛城一应的赈灾事宜,想来他也是一切都听太子的吩咐。如今太子重伤,宛城人心涣散无人主事,怕是要乱成一团,我不亲自前去不放心。”

    方麒佑紧紧一抿嘴唇,直接做下决定“我和你一起去。”

    肖容敛凝眉反对道“不行。你可是帝都缇骑使,负责帝都的一应防卫,你走了望京的安全谁来负责”

    方麒佑沉声道“我走了还有秦峥,还有方赫。”

    秦峥是帝都的副缇骑使,是方麒佑的副手,是他的心腹爱将,年有三十多岁,年轻有为老成持重,能力出众才干出色,若是将来方麒佑升任,秦峥便可顶替方麒佑就任缇骑使一职。方赫是方家的家将,从小在方家和方麒佑一起长大,相当于方家的养子,年少时也曾和镇国公一起镇守过西部边境,在战场上是一员猛将,只比方麒佑小一岁,年纪尚轻。

    肖容敛依然皱眉反对“不行,只有你才最能镇得住帝都的守卫,你留下。”

    方麒佑把手搭在肖容敛的肩膀上,目光沉沉“帝都还有陛下,有陛下坐镇大局不会出事,就算是萧氏也不敢在陛下的眼皮底下弄鬼。”随后他微微一顿,郑重道,“我不随你去,我也不放心。”

    方麒佑曾与肖容敛闲谈时隐隐露出大逆之意,但也不过是一时之气,并不是真的想取上位而代之。虞承帝的本事,他也是敬服的。只要有帝王坐镇,萧氏不可能翻出天去。

    肖容敛抬首与低头看向他的方麒佑对视片刻,才微微垂下头来,稍稍捻紧了手指,淡淡道“也罢,你和我一起去。”

    鸿嘉十五年的元月几件重大事件连续又快速地发生,为刚翻过新的一年的大虞国在一年中最冷的年月里蒙上了一层血腥的雾气。其中头一件事,就是还未举行册封礼的太子周宸,在被派遣前去宛城赈灾时遇刺重伤。

    当这一消息传回帝都时,帝王不禁雷霆大怒。

    第二日朝堂议事时,右相肖容敛率先站出,愿代帝王亲去宛城安抚民心,处理雪灾善后事宜,彻查太子遇刺一案,并把太子安全带回。缇骑使方麒佑紧跟着出列站在右相身后请命,愿一力护送肖右相前往宛城,而由副缇骑使秦峥暂代己职。之后又有许多官员纷纷出列,向虞承帝表明忠心。

    最终虞承帝允右相所请,并派遣缇骑使调遣精兵三千护送右相前去宛城,务必把太子平安带回,查出幕后指使刺杀者严惩。

    即刻启程。

    后宫昭阳宫中。

    这天宫外的天气极冷,宫殿里烧着地龙,倒是一团暖烘烘的温度。只是殿里帘帐纱幕纷纷都挂了下来,把宫外的天色遮掩了七七八八,今日本就没出太阳,天色显得有些暗淡,这么一挂更显得殿里昏暗。

    整个昭阳宫都陷入一片昏沉的气氛里。

    直到午后宁熹公主打开宫门踏入昭阳宫中,才为昭阳宫乍入一线光亮。

    方皇后定定地看着坐在下首的宁熹,半晌才缓缓道“宁熹,你来了”

    宁熹凝眉看着皇后,心头大痛“母后”

    方皇后微微摇摇头,略略叹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边有皱纹显现出来“你不用担心母后,母后只是这几日没怎么睡好,不打紧的。”

    自她当上了皇后之时她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日的。她膝下仅有的两个儿子,周宸和周骞,自生下来就几次三番地被人下手。如今眼见得周宸要登上太子之位,并借助西北赈灾一事迅速坐牢储君的位置,更是有人按捺不住了。

    自从知道周宸在宛城遇刺后,她几乎一日都没有睡好,每夜都在沉沉的担忧中醒来,生怕哪时就带回来太子重伤不治身亡的噩耗来。饶是她平素保养得宜,这么些时日下来也不禁显出老态来。

    宁熹何尝不担心胞弟,但是眼下看着方皇后这把般忧虑,她也只好劝慰道“母后,如今右相已经离开帝都前去宛城,他还带去了江湖上有名的千金圣手云琛,有右相在旁护持,凭它什么牛鬼蛇神想来也不能再伤到宸儿,宸儿必定能平安返回望京的。”

    提及肖容敛,方皇后皱起的眉头也不禁松了几分,她也点点头道“容敛一向让人放心,想来有他前去,那边的局势能最快地稳定下来。”担忧完长子,方皇后同样也关心这个唯一的女儿,她接着道“我听说近日驸马处理的好几个案子很得罪人,是吗”

    宁熹落在膝裙上的手不由得慢慢抓紧身下的衣料“是。驸马近日被调去京兆府协助京兆尹理案,经手的几个案子都和望京里权贵家里的子侄有所牵扯,他处事公允从不偏袒,的确十分地得罪人。我也曾劝他可以把手头的事情移交给别人,可是驸马他”宁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他并不听我的劝告。”

    方皇后又叹了口气“如今帝都乱象已生,在这当口得罪人确实颇有风险,可照我和驸马见过的几面来看,驸马本是那种有主意风骨正的人,为人如光风霁月,你让他把得罪人的事推给同僚去做,他自然不会同意。”

    方皇后仔细观察宁熹公主的神色,心头闪过些许不对,略一沉吟后问道“宁熹,你给我说实话,是不是驸马在婚后对你不好”

    宁熹脸色微微一变,急忙辩白道“没有,驸马对我是很好的,只是,只是”她低垂下头去,方皇后也静静地等着她的回话“大约是这婚事只是我一厢情愿,是我一心爱慕于他,也是我求得父皇赐婚,驸马对我大约没有情意。”

    方皇后脸色有些不虞,宁熹连“没有情意”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可见傅君华在婚后对她并不怎么好,可偏偏这婚事确实是宁熹一心求来的。

    “可他当初不也没有反对赐婚吗怎么不肯在婚后好好待你难道他有其他喜欢的人,还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宁熹摇摇头道“父皇赐婚难道他还能不受不成我当时就该想到的,驸马怎么会看上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算他对我并无男女之情,可在婚后对我也并没有什么不好,可也只是恭恭敬敬持之以礼罢了。他把我当成公主,却没有当成他的妻子。”提及最后这句话时,宁熹眼中微有泪光闪现,她略一侧头抹了抹眼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方皇后在三个孩子中向来最疼长女,如今见她流露出这样的伤心之态,也不由得觉得揪心,她对着宁熹招招手道“过来,煦儿。”

    宁熹闺中名字是叫周煦,可是她自两岁时就有了宁熹的封号,外人一律都按封号来叫她,就连帝后二人寻常也是叫她宁熹,只有在十分亲昵的时候方皇后才会叫她闺名。此时听闻皇后这么一叫,宁熹几步走上前去,扑倒在方皇后怀里,婚后的冷寂连着近日对胞弟的忧心俱化作眼泪流下眼角。

    方皇后揽住长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肩,语气十分地柔和“煦儿啊,人生不如意事八九,总不能十分求成。更何况,你们之间的年龄毕竟差得太大了,我当初本就不怎么赞同这桩婚事。驸马眼下没有心上人就是最好的了,就算他一时之间对你并无他意,可日子久了他总会对你产生感情。”

    当初在上清宴的士子中,皇后本是最中意探花百里衍,年轻俊秀,和宁熹年纪相当;虽出身寒门,但正可走孤臣之道,日后必会得到虞承帝的一力提拔。可偏偏宁熹一心一意想嫁给状元傅君华。傅君华倒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他年纪太大了,和宁熹甚不相配,就连虞承帝当初也十分反对,但终究架不住爱女苦求,就允准了这门婚事,可到底不如人意。

    也只能等待岁月慢慢消磨了。

    还没等宁熹公主从伤心中缓过来,就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惊慌失措地奔进殿里,直接跪在殿中的帘外道“启禀皇后,陛下的寝宫走水了”

    “什么”方皇后一把放下怀里的女儿,急急忙忙地奔出去,看着那宫女道“那陛下有没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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