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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傻瓜 第26节

作者:风静流 字数:13114 更新:2021-12-30 16:55:21

    真是怎么看都觉得内心欢喜。

    正当两个人气氛融洽的时候,就听不远处的花树下传来一道淡淡的笑声,声音听着淡淡的,话语里却有着戏谑的意思“没想到景兄二位这般恩爱,倒是我等闲人坐着碍眼了。”

    顾怀裕转头凝神一看,发现这个人是他认识的。

    这届的新科探花,复姓百里,名字为衍。

    这个百里衍是帝都望京的寒门仕子,虽出身于寒门,但在望京专为寒门学子设置的四门馆里却是数一数二的翘楚之才,在望京也是出名的人物,本是这届热门的状元人选之一,却没想到从淮城生生杀出个傅君华来,先夺会元,后取状元,最后百里衍被虞承帝点为了探花,让望京不少人为之惋惜不已。

    顾怀裕在望京几年,对寒门学子多有资助,虽然百里衍并没有得过他的资助,但和他也有所往来。百里衍这人平常面上淡淡,待人态度算不上亲和,只是也不至于孤僻,平时仰慕他并和他来往的学子有很多,在学子中声名极好。就连顾怀远和他不过泛泛之交,也不禁对这人心生好感。

    见百里衍主动和他打招呼,顾怀裕对那边扬眉一笑“怎么会倒是百里你,怎么没和旁人一起去作诗解题,倒是还在这里没走”

    百里衍就在离顾薛二人不远处的花树之下,坐在铺在石阶上的绒团上,背靠花树,一袭广袖宽衣,衬得他眉间白皙五官俊秀,好一副美人花树图,真真不负探花之名。

    听见顾怀裕这般说,百里衍眉目平淡,嘴角却微勾“景兄不也没走”又听他解释道,“这会儿人们都纷纷去了,挤得很,我懒得过去和他们凑成一堆,正好在这树下看看风景乘乘凉,倒是舒服自在。况且最开始做出来的题,多是简单易破的,既然人人都会做,就没什么意思了,不如等会儿去看看那些剩下的。”

    顾怀裕略略微笑,百里衍这人表面上看着平淡随和,实际上骨子里怕是比谁都骄傲,少把人真正放在心上。就连去作诗做题,也都要挑着别人剩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影射前一步先和几个友人走了的傅君华。这样看来,他能以行商之身得这人和他打一句招呼,也算是看得上他。

    听徐成器从荣寿大长公主那里听来的意思,虞承帝怕是要重用士林了,宁熹公主的婚事也许也会有所倾向,也不知道虞承帝是不是很中意这个百里衍

    百里衍虽出身寒门,可他毕竟长相俊秀才华惊人,仅仅弱冠之龄就摘下了探花之位,比起宁熹公主来也算得上年岁相当,日后必定前途无量,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探花啊

    第73章 解题

    华灯高悬,宫花堆叠,绕过眼前一条铺陈着锦簇花团的小径,过去了就是一道垂泻而下的泻泉,从山孔里哗啦哗啦倾倒下来,遮住了在泉水背后的山石,布局堪称巧妙。从流水旁的石子路走过去,前面视线顿时开阔,两边呈圆弧状摆放着二三十个灯架,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琉璃灯盏,两边圆弧最中间的两盏宫灯最大,宫灯大小依次往下递减。

    灯火在宫灯里跳跃,这一片的谜题就贴在宫灯外,一个宫灯对应一个谜题,有专门的宫人在一旁做记录。

    没过一会儿,就有两三拨人先后走到这一片地方,第一拨过来的那几个学子看了看这些宫灯,没着急上前掀开谜题,其中一个学子反倒先问立在一旁的宫人“这里的谜题都是些什么题文题武题”

    还没等宫人说话,就听赶上来的第二拨人打头的一个浓眉大眼、嗓音沙哑的小少爷哂笑道“文题武题开什么玩笑,这场地一看就知道不可能考出武题来,肯定是文题。你要是不敢取下题就直说好了,我先取下来看看。”

    此话一出,先前提问的那个人顿时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气愤还是羞愧。

    这一路过来,各处宫苑不同场地都各有各的试题,有的是作诗,有的是作画,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考较场让人比射箭虽说这些比赛都是自愿,可是如果不提前问清楚了,若是遇到了自己不会不擅长的科目丢了丑怎么办最怕的就是连题目都摘下来了,却发现自己全没这个本事。诸如一些寒门子弟不像那些世家出身的,虽然修文,却自幼练习骑射强健身体,一旦他们接了比射箭这个科目,最后却一个靶子都没中,岂不是徒惹人笑话

    问话的那个不过是为了谨慎起见,可被后面赶上来的这一伙人看了笑话,心气自是不平,倒要看看他能揭下个什么题目来。

    挑衅的那人也二话不说,直接上去,把其中一边正中间最大的那个宫灯上的题目摘了下来。一般来说,人们都以为最大的宫灯上的题目才是最难的,揭题目的那个也算得上勇气可嘉。

    题目揭下来后,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题目既不算文题,也不是武题,倒是让众人齐齐一愣。

    上面只有一行话“田地里站着三个农夫,一个个子高,一个体型壮,一个个头矮,个子高和体型壮的两个人在说话,个头矮的那个手里牵着一头牛。可是田地上总共有两个父亲两个儿子,这是为什么”

    这这这这是个什么题目

    挑衅者看着题目怔愣了片刻,才喃喃道“难道体型壮的那个,是牛的儿子不成”

    一群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来。

    想也知道这不可能。

    听见别人都在笑他,连自己一伙的同伴都在笑,打头挑衅的那个登时急红了脸“笑什么笑,那你们说三个人里怎么就能蹦出两个父亲两个儿除非那只牛是个妖怪,能变成个人”

    就见第一拨的学子里走出来一个身穿月白宽衣的男人,衣摆上绣着青竹,男人身姿也挺拔如竹,眉目疏朗双眼有神,神情落落大方,行动举止间不迟不缓,行走之时间或长衣带风,有山间君子之风。

    只听他站在那里,眉眼含笑声音朗朗,让人闻之心情舒缓“这位公子只是想错了方向罢了,题中只有三人一牛,没有四个人,实际上也只有三个人。”

    “两父两子,是因为三个人是祖父、父亲和儿子。”

    阡陌相逢人如玉,君华一度公子傅。

    这人正是傅君华。

    众人之中也有呆愣片刻就反应过来的,不过和那个挑衅者同伙的人不会特意指出来,而另外一伙人中想出来的,也不想自己出头去得罪这个人。至于另外那些没想到的,一听傅君华这么说,登时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竟连这样简单的题目都没想到,纷纷拍手懊恼不已。

    看那个打头挑衅的人的这番举动,就知道他不是个脾气谦和的人,若是让别人为他指出来,怕是他会恼羞成怒也说不定,可偏偏这个人是傅君华。

    这世上大概有些人,哪怕出身寒微,却天生就有让别人心折的风华气度。

    那人看傅君华站出来说出答案,呆愣片刻,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对着傅君华竟也不生气,只是道“这一个题目毕竟简单,如今看来,怕是越大的宫灯题目才越简单。你能答出这个题目不算什么,要是能答出下面更难的,我才算心服口服。”

    傅君华只是微微一笑,那笑里并没有只是出于礼貌的客气疏离,好像好友般的亲切熟稔,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亲近“任凭公子揭题。”

    那人登时隔着一个灯笼撕下了题目,直接跨步加大了题目的难度。

    这回题目还是一行话“有口井七尺深,一只蜗牛从井底往上爬,日上三尺,夜坠两尺,问蜗牛几日从井出”

    那人不记教训,张口就道“哈哈,这回的答案我知道,七天嘛这一看肯定是七天又不是不会算数”

    周围一片诡异的沉默。

    其实有很多人也是认同这个答案的。日上三尺,夜坠两尺,那就是每日爬上去一尺,井深七尺,一日一尺,自然就是七天。可是这个答案给出来的太简单,却不免让人感到疑惑而不敢肯定。

    看周围人都没人说话,那个挑衅的人眼睛瞪得老圆,直接看向了傅君华“傅状元,你说是不是七天”

    傅君华抿了抿唇角,尽量把声音放缓,免得笑了出来让对方觉得是嘲笑“不是七天,是五天。”

    有些人听傅君华这么一说,顿时想明白了怎么回事,可有些人即使听到了也还是不明白,比如那个挑衅的小少爷。他对着傅君华搔搔头道“为什么是五天”

    傅君华只是一笑“公子在心里画一画这个情况就知道了。”

    那人在心里默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他这边的人其中有一个拉着他过去比划了一番才让他搞明白,想明白了之后,这位小少爷登时脸色有些发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他匆匆走过去,这回直接隔了两个宫灯撕下了一个题目,已经快接近灯架子的边缘了。

    这回的题目看着有点复杂“三个人去住店,一晚一房三十文,每人掏出十文凑足住店钱。偏偏这日店老板生子庆贺,每个房间减免五文,让店小二退还给房客。店小二偷偷藏起两文钱,把剩下三文钱退还三个房客,每人一文。如此,每个房客最初掏出十文,现在退还一文,每人花费九文,三人统共花费二十七文钱,再加店小二扣下的两文钱,总计二十九文钱,那剩下的一文钱在何处”

    这个题目一时间几乎把在场所有人都绕晕了,所有人都在迷糊着是啊,最开始可是三十个铜板,每个人都花了二十七个铜板,店小二手里还有两个铜板,那剩下一个铜板哪儿去了

    那一文钱哪儿去了

    就在几乎在场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的时候,就听那个小少爷看着题目愣愣道“这都是些什么题目店小二竟然连两文钱都偷,两文钱有什么值得偷的还剩下一文钱剩下就剩下呗,一文钱就是掉地上我都懒得听个响,费这个脑子做什么”

    只听人群里噗嗤一声,却是傅君华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那个小少爷方才映照在宫灯下急得泛红的脸色,莫名觉得有些想笑。傅君华心底微微一叹,到底都是些年轻人,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真是率真可爱,看来他可真是老了。

    那个小少爷见傅君华听了他的话笑出声,非但没有生气,反倒莫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但他一时间也没多想,只是对着傅君华喊道“喂,傅状元,我看他们好像也都想不出来的样子,不知道你想出来没有”

    傅君华也没有谦虚推辞,直接点出了自己心算片刻后得出的答案“那个老板手里可只有二十五文钱。”

    他这么一说,很多沉思中的人顿时醍醐灌顶心通目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至少傅君华身边的张瑾书是想明白了。可是明显对面的那个小少爷还是没想明白,他看了傅君华一眼,又看了一眼,想知道答案是怎么得出来的,却偏偏不好意思问。

    傅君华看出了那少爷的心思,也不点破,只是把答案说得更简明直白“店小二的那两文钱已经在那二十七文钱了。”

    店小二的两文钱本身就已经在那二十七文钱里,二十七文钱包括老板手里的二十五文钱和店小二的两文钱,这两文钱自然不能再和二十七文钱相加。这个题目其实就是为了迷惑人的思路,而且迷惑性还很强。

    听说这些题目是公子肖在几年前高台会歌的时候从姜国人手里拿到的

    姜国这个尊崇神明、以女为尊的国度可真有点意思。

    那少爷想了一会儿,在场众人基本上也都想出来了,他终于也想了个明白,不由地呵呵一笑,这回也不生气也不脸红,干脆直接走了两步,把最边缘最小的那个灯笼上的题目撕了下来“要是这回的题目状元郎还是能想出来,我就什么也不说了。”

    这回的题目是这样的“有甲乙丙丁四个人,甲说我说的真话。乙说丁说的假话。丙说如果乙说的是假话,那我说的就是真话。丁说他们三个说的都是假话。如果其中只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那说真话的人是谁”

    那少爷看得题目的那一刹那脸色瞬时变绿,往地上呸呸呸地唾道“呸呸呸,这都是些什么鬼题目谁知道他们哪个说的真话哪个说的假话,真是太刁难人了,我才不做这些题目呢你们谁爱做谁做去吧”

    说完少爷就转身想走,没想到还没走两步,就被他们这边的一伙人给拉住了,其中一个人用一种目醉神迷的眼光看着他,看得他一个激灵“别走啊,别走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玩的题目呢,哪怕自己做不出来呢,看看傅状元怎么做的也好啊。”

    少爷脸色难看地盯了这个人一眼,随后一甩袖子,黑着脸对这人道“算了算了,我算是怕了你了,你要不是我发小我准揍你”

    看见少爷没话可说,场地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场诸人没一个走的,都在心里默默推算着,到底是谁说真话谁说假话。众人心里都抱着这么个念头,就算是自己推不出来呢,看看傅君华怎么推的也好。

    不过片刻功夫,少爷看着傅君华好像推出来了,没等在场的其他人推算出来,直接对着傅君华嚷嚷道“我是看不出来的,不知道傅大公子算出来没,不如把答案告诉我参详一二”

    狗屁的参详一二

    周围那群还没推算出来的人都在心里暗暗地唾弃这个混人,推不出来也就算了,还非要问上傅君华一句,要是傅君华又比他们先一步推出来了,他们推了半天不就白推了

    傅君华虽然没过片刻就推了出来,但看见在场诸人还是一副沉浸其中的模样,也就没打算说出来,却没想对面的少爷偏偏要来问他。看见对面眉浓眼大、英气十足的小少爷瞪着那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睛里仿佛充满了求知欲,傅君华莫名觉得有点心软。

    算了,这还是个孩子呢,想知道就告诉他罢。

    至于会不会得罪别人随它去吧。

    “是乙。”傅君华对着对面的小少爷言笑晏晏,“说真话的是乙。”

    小少爷瞪着那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他“真的是乙怎么知道是乙不是丙呢”

    “的确是乙。”

    还没等傅君华再对他解释,就见这一片场地边那两棵合抱开花的木芙蓉树后走出来一个端庄明朗、秀美淑丽的贵族女子,她身后跟着几个容貌姣好、衣饰严谨的侍女,从树后脚步齐整地依次走出来。

    是宁熹公主。

    周围一片人见到她后,都纷纷对她作礼道“见过宁熹公主殿下。”

    “我只是偶然经过,诸位都不必多礼。”

    宁熹公主对着诸人虚虚抬手,以示礼待。之后她的目光投向一个方向,凝视着眼前仿若朗朗明月的傅君华,温婉宁静的眼睛里有着明亮的光泽,好像明风流水在波动闪耀“这位就是淮城来的傅先生吗”

    刚刚直起身的小少爷傻傻地看着宁熹公主望向傅君华的神情,一瞬间莫名就产生了一种堪称是玄妙的感觉,仿佛命运在身边与他呼啸着擦肩而过。

    而他却一无所觉。

    第74章 神棍

    周围的那些少爷学子看着宁熹公主仪态端庄地站在那里,指名道姓地点出了傅大状元,并和傅君华相谈甚欢,一时间并没有想离开的想法,在场的各位哪个不是人精,都纷纷有眼色地走开。就算有个别愣头青愣是什么也没看出来,也被同伴拉拉扯扯地拉走了。

    之前挑衅傅君华的那个小少爷毕竟是大家子弟出身,就算在有些方面看着傻不愣登,却不是真的一点心眼都没有。虽然刚开始他一直愣愣地地盯着交谈甚欢的宁熹公主和傅君华二人,可是被身边的发小把袖子一拉,他顿时也就明白过来,没再叫嚷,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发小一群人往外面的场地走出去。

    若是宁熹公主真的有意,那他们这些闲杂人等待在这里,似乎确实有些讨嫌了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突如其来的失落就在心底一闪而过,快得都没办法让人捕捉,而他丝毫没有察觉。

    身边的发小像是有些想不通他莫名的安静和沉默,但看他乖乖地被他拉走毫不做声,甚至连私底下小声地和他叫嚷都没有,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就在他们这几个人就要离开的时候,站在十几步之外的傅君华忽然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放大了声音朗朗道“等一下。”

    他刚一回过头来,就看见傅君华长身玉立,站在那里对着他眉眼含笑“傅某可敢问一句方才这位提问我的小公子姓甚名何”

    有莫名其妙的喜悦一瞬间在心底升腾上来,他没来得及去反应,便对着那边的傅君华露出两排小牙,在宫灯下绽出了一个明灿灿的笑容“你说我吗我叫做裴珞,我父亲说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心性如玉石般坚韧。你知道是哪个字了吗”

    他还是头一次在对着别人介绍自己时这么认真地去解释自己的名字。

    “知道。”傅君华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和裴珞在宫灯的映照下面带微笑遥遥对望,背后的木芙蓉双生树满树繁花,一时间都都做了他的陪衬。他对着裴珞笑得神情柔和,“名字起得很好。”

    大理寺裴寺卿的独子吗

    裴珞像是一下子就开心了一样,动了动嘴唇,却忽然一把拉起身边的发小,对着傅君华道“谢谢你的夸奖,我在这里先行一步了,要是以后有机会我们再聊。”说完他也没等傅君华的回复,在对着傅君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之后,就拉着发小转头离开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宁熹公主看着裴珞这些人都走光之后,对着傅君华仰面笑了笑,这时的笑容里才多少带上了些少女的天真和娇俏,有点小姑娘的样子了。

    傅君华看着宁熹公主真切了许多的笑意,眉目间也温和了不少,他对着宁熹扬眉一笑道“公主自己也是个孩子呢,倒是说别人是孩子。”

    宁熹眼睛眨了眨,眼光一闪一闪的“原来先生也会觉得我是个孩子吗”

    傅君华微笑道“傅某比起公主年长一轮有余,自然觉得公主尚且年幼。更何况,无论公主心智如何聪慧、行事如何成熟,在陛下和皇后殿下的眼里,公主永远都是个孩子。”

    宁熹闻言像是有些惆怅,慢慢和傅君华朝一边走去,边走边说道“可是先生应该也知道,有时候纵然身处高位,可别人也只当你年幼,再加之我又是女儿之身,说出什么话别人也总是不以为意呢。也只有先生与我一见如故,虽然先生方才觉得我还年少,可言辞之间却依旧与我平等以待。先生实在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

    这个看着年纪尚小的帝王长女,方才寥寥数语的一番交谈里,就已经涉及到了天文地理星象数算类此种种,光从学问上来说,宁熹已经算是博通百家涉猎广泛。更何况她还有着无数人都不能企及的高贵身份,手里掌握着无数寻常人无法掌控的资源,一旦她想要伸出手去触及什么,就有真真切切地触碰到的可能。身处这样的位置,又有着那样一个雄心大略、力图革新的帝王父亲,她会想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也不奇怪。

    傅君华却依旧微笑着“傅某平时待人处事一向如此,殿下过誉了。不过傅某倒是听过一个故事,公主或许可以听一听。”

    宁熹微垂螓首应诺道“先生请说。”

    傅君华的声音不急不缓,听着让人觉得如沐春风“我曾听过这么一个故事,说是从前有一座山,山脚下村落里的村民世世代代都有着赤脚行走的习惯,每个人都在脚底磨出了好几层茧,脚板坚硬从不穿鞋,那里的人也从不知道什么叫做鞋。后来这片与世隔绝的村落被外面的人群发现了,有人陆陆续续地来到这片村子里,之后这片村子先后来了两个卖鞋的行商,第一个行商进了这片村子一看,发现这里的人竟然都不穿鞋,顿时大觉沮丧,觉得卖鞋无望,都没有多看一眼就转身走了;可是第二个行商来了这里,却和他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公主试想,他对此是怎么看的”

    宁熹微微侧首,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表露出适时的疑惑“村子里都没人穿鞋,又怎么能把鞋卖出去他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傅君华道“他想的是,正是因为村子里没有人穿鞋,他正好可以把鞋这种东西在这里推广开来啊。”

    宁熹一瞬间有些恍惚。她知道傅君华大概是想告诉她什么,她也莫名觉得自己已经触及到了什么,只是好像还没有碰到真正的要点上。

    正是因为没有鞋,所以正好可以卖吗

    “哎呦”

    周围一片没有宫灯,到处都是黑漆漆的,唯有遮掩在厚重云层之后的明月透露出些许微光,勉强照亮附近的环境。可以看得出来,这里有一大片引入活水的湖泊,附近一片都是草地,宫里的小径离湖边还有一段距离,常常少有人来往。

    湖泊里粼粼的水光反射出幽深的光泽,看着隐隐像是随时都能把人吞没。

    周宸本来是觉得那些只会说场面话的宴会有些烦闷,才随便在宫里走一走,没想到只是这么一走,竟然也能在湖边遇上这样的事情一个小孩好像差点就被人推到湖里了

    周宸虽然是自己一个人出来转转,可他身边的暗卫随时随地都会保护他的安全,他一个示意,就有人上去拦住了那个把孩子往水里丢的人。本来他是想把人都拿下,带过来看一看都是谁,没想到那个推人下水的人一见被人把事情给撞破了,直接把那个小孩形状的东西往湖里一扔,二话不说就逃了

    暗卫见小孩子被扔进了湖里,离得最近的两个一时间都要上去拉住这个孩子,一个疏忽就被那个身法诡异的人给溜走了。能在宫里派出来人而且武功还不低,竟然能在周宸暗卫的手底下溜走,可见背后这人居心叵测且早有准备。

    要知道,就算是龙禁卫的首领也不见得就能躲过周宸暗卫的围追呢。

    不过所幸那个孩子被拉了上来,不仅还有呼吸,而且还神智清醒。

    站得近了一看,周宸才发现那还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看身形大概也只有七八岁,但是却看着服饰精致行动有序,哪怕刚刚差点被人给扔到水里,面向周宸的时候竟然依旧毫无异色。

    一看就是大家族里的贵女。

    只是天色较暗,周宸没有看出小丫头看到他时眼里流动的光彩,他只听到这个初次见面、面容都没看仔细的小姑娘用一口脆生生的嗓音语破天惊地道出他们会师后的第一句话

    “咦,你面相庄重五官英挺,额头饱满宽阔主贵气,眉型耸秀体现威势,眼亮有神神采奕奕,且印堂有骨方正突起,是所谓朝天犀,生而有帝王之气。将来你必定与帝位有缘。”

    这小姑娘像是怕他们震惊不够一般,又对周宸补上一刀来个绝杀

    “若是将来你做了皇帝,娶我做你的皇后吧。”

    像是命中该有这一遭的相逢。

    后世史书上最终还是把这句话记载了下来“若汝为帝,可娶我为后。”

    第75章 把柄

    窗外雨声湿呀沥沥,连绵不绝的细雨在诺大的屋檐上飘飘洒洒地滴落下来,在屋门外汇聚成一道朦朦胧胧的雨幕,遮挡着过往行人的视线。

    眼下已进入了深秋,街上行人的衣色已然渐渐偏深,可如今屋外檐下的那名青年男子依旧身着素色白衫,一抹素白的颜色随意地搭在斜背的檀木靠椅上,男子手指间捏着一把长箫,明明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波动,可是几次碰在唇边的长箫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像是调试了许久的感觉,才能在淅淅沥沥的雨帘里偶尔听到间或的一两声箫声,时断时续,在凄风冷雨里透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哀伤。

    像是遗憾。

    昔日成王今作古,飞电可曾有人留

    肖容敛曾听一个人说过这么一句话,这世事沉浮,沧海桑田,无论如何变迁,都不会因为一个人的死生去留而停驻。无论有谁死去,有谁离开,世事都会始终如一地走下去,没有谁会因为失去谁而为难得了这个世道。

    肖容敛微微抬首,看着头顶的青瓦长檐,忽然就想到这句话。

    这世上总该是有例外的。

    比方说,要是他死了,方麒佑怕是会忍不住为难为难这个世道。这人不好过了,总要让这全天下的人都跟着不好过才行。

    肖容敛少有地不走心地想着。

    就在这时,院门被底下的人打开,进来两个身披黑色大斗篷的行人,两人都从上到下遮掩地严严实实地,除了眉眼之外全身上下没有别的地方露出来。两人显然都是淋雨过来,进来后也没有抖一抖身上的水,直接沿着栏杆穿过长长的走廊,双双走到了肖容敛面前。

    等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肖容敛的神情已经变得变得十分平缓,眉目间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他不作声地看着了两人一会儿,片刻后才淡淡道“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今上秋闱过后就要在望京国子监内设立女学,之后女官的议程也将会搁上提案,其中会遇到的阻力我不说你们也清楚。今上的态度很明确,女官制在大虞势在必行,所以我们要在其中造势,减少它推行下去的难度。”

    这就是要散布一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动用探子影响民众的言论了。

    至于怎么做,这两个人都是熟手了,闻一知十,自然不用再怎么提点。

    “第二件事”

    斜靠在背后舒适的凉檀木靠椅上的白衣青年的话顿了一下,搭在膝上扣住长箫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才继续缓缓道“今上要立太子了。”

    是的,虞承帝要册立储君了。

    尽管虞承帝膝下嫡子女拢共只有三个,不过因为方后贤德,在后宫中从不弄权打压排除异己,反倒对宫里的妃嫔以礼以待,一旦有妃嫔有孕都会对她们照顾有加,宫中妃嫔但凡怀孕者少有意外,其他的高位妃嫔多少也都有几个孩子,虞承帝加起来也有十多个子女,并不是子女匮乏的帝王。

    只是虞承帝生育子女年岁较迟,二十二岁上才有了头一个孩子,也就是如今的嫡长女宁熹,时隔三年后才有了嫡长子周宸,到了如今周宸也不过只有十三岁,其他的子女就更加年幼了。所以多年来,朝中的萧氏一脉始终都以皇子年幼尚且不明资质为由阻止承帝册立太子。

    只是如今周宸也有十三岁了。

    无论从嫡从长而言,周宸都毋庸置疑应当担当储君之位。更何况,十三岁的大皇子,也能看出来资质了。准确地说,周宸非但不是才能平庸品德昏聩之人,反而心性聪颖才能出众,文辞数算天文地理各个科目都可以算得上远胜同龄孩童,小小年纪就老成持重,行事之间可称得上有大将之风,很得承帝的看重。

    正是因为这样,周宸长到如今已经出过好几次“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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