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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独宠傻瓜 第14节

作者:风静流 字数:13303 更新:2021-12-30 16:55:13

    这批流寇在顾家这里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被杀了个七零八落。

    看着走在最后的那十几个流寇见势不妙立时想逃,顾怀裕隐在墙后抬手一挥,对面墙头上同样出现了一排举着弓箭的护卫,出去的路被完全堵死,流寇们全被堵在这个早就布好了的陷阱里。流寇们平日作恶多端胆量过人,此时此刻生死关头也禁不住万分惶恐,只见大局已定,站在墙后的青年唇角勾起一个隐隐的冷笑“杀”

    一排弓箭射出,那十几个流寇纷纷倒地,鲜血染红了顾家的青石地砖。

    地上杂七杂八倒了几十个面目蛮横、身强体壮的寇匪,骄横一世杀人无数的他们没想到会就这样死在了这样一场看上去完全“安全”的任务里,就连一旁准备用来拖拽财物的几辆车子也翻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顾家地上全是尸体。

    一位大剑师提着流寇中仅剩的一个活口跃至顾怀裕眼前,还没等顾怀裕逼问什么,就见眼前这个流寇的领头人一咬牙齿,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药,毒发身亡,这样干脆利落的寻死倒是让顾怀裕微微心惊,觉得心里一凉。

    这时站在墙后面的薛嘉已经跟着顾怀裕一起出来,上次来顾府的那些兵士阵仗不大,而且那日他犯困,早早睡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形。侧过头看了顾怀裕一眼,看到顾怀裕脸色冷淡,反应倒是不大,微微咬住嘴唇,没表现出什么来。

    倒是顾怀裕一直看着薛嘉的反应,看他看着地上的这一堆尸体似乎脸色有些难看,伸手拉了拉薛嘉的手,低声道“嘉儿,不然你先回去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了。”

    薛嘉望向他,微微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顾怀裕看他态度坚定,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薛嘉的手。

    站在一旁的顾怀远皱了皱眉,走上前去,看了看大剑师手里提着的尸体,语气凝重“没想到睿王一走,云城兵防竟然溃烂至此,城门都失守了,被这些人打了进来。”

    三位大剑师里实力最强地位也最尊崇的那位姓段的中年剑师摇摇头“我看这些人倒不见得是从夜晚攻破了城门进来的。”

    顾怀远一惊“此话怎讲”

    段剑师把剑收回剑鞘,理理衣袖徐徐道“如果他们先攻破城门再进入云城,势必会惊动不少人,而他们的目的明显是来求财,而不是杀人作乱,这种打草惊蛇的事情对他们没好处。还不如分批潜入云城,先埋藏在云城里,等到约定时间一到,就直接攻入府里。能不惊动府里最好,如果不小心被人发现,在府里措不及防、他们占有优势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可进可退。”

    顾怀远皱眉道“这么说他们在城里还有据点”

    段剑师缓缓分析“怕是不仅如此。看他们行动如此利落,怕是早就探知了府里的布局。”

    顾怀远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这时,事毕后一直抱着剑淡淡站在一旁的越浪难得开口道“最要紧的一点是,这些人怕不一定是真的流寇。”

    之前的那些分析,顾怀裕因为经历过一遍的缘故心里倒也有准备,但一听到越浪这么说,顿时有寒意上来“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越浪一指那个已经被放到地上的领头人的尸体,声音冷肃“先不说这些人乘着云城城防不稳之际就敢潜入城里的胆子是不是太过大了一些,只说这些人组织上的严密性和行动中的整齐性看上去就不像是一般的流寇,显得太过训练有素了一些。更何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被抓住的流寇头子会服毒自尽的。”

    这哪里是流寇分明就是死士的做派

    在场众人之前显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此时被越浪点了出来,心里不禁都有些寒意。到底是谁指挥一群死士扮作流寇,趁云城时局不同以往之际果断下手洗劫

    顾怀裕蓦然想起在连府门前截下来的那封信,心里一个怀疑的对象浮上心头如果他揣测为真,而且能找到真实的凭证传给公子肖,兴许萧域文被扳倒指日可待

    一念及此,顾怀裕心里顿时热切上来,指挥着顾府的下人细细检搜这些尸体,忙活了大半夜。顾怀远把事情交给他就回院里去了,殷静宜还在院子里等着。薛嘉却不肯听他的先去入睡,寒天漏夜的一直陪着他。

    最后当然也没有搜出来什么。

    顾怀裕虽然早就料到这事要做必定会做得严谨,不可能会留下什么攀扯上萧域文的东西,但禁不住还是有些失望。

    薛嘉靠拢在顾怀裕身边,立于寒空之下静静看着他,眉目温和却不失坚定“怀裕,我们既然早有防备,只要耐心潜伏等待,将来必能一击即杀。”

    顾怀裕略微笑笑,却不再说起这方面的事情,只是伸手往上捋了捋薛嘉的毛领子,把薛嘉的一只手握在怀里“冬日夜寒,这会儿正冷得很,你不回去就罢了,也不多穿点,看你的手都冰凉冰凉的。”

    顾怀裕话里满满都是温情珍惜之意,薛嘉心里像有温水缓缓浸过来,眼中慢慢有了笑意“那我们先回去吧。”

    顾怀裕点点头,却没直接就走。把下人都打发走后,他站在堂下,伸手把眼前的薛嘉抱在怀里揉了揉,背对着薛嘉的面容松懈下来,长长叹了口气,在冰冷的空气呵出了一团寒气“还好还有你在。”

    寒冬深夜,寂寂堂前,一地无声。

    云城,连府。

    站在疏阔的大堂门口,迎目望去,门口几棵梨树都只剩下枝桠,光秃秃的,冬日冷风扑面而来,这样一番冷落的风景却别有一番意味。

    精致秀气的锦袍少年回头凝神看了一眼,掀开帘子进了大堂。

    大堂正中的座椅上端坐着一个面相严肃的中年人,看着少年进来微微点了点头,对他招了招手“坐吧。”

    等到少年坐下后,男人才款款道“城里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吧”

    连采玉点点头,眼神微微涣散,目光飘得有点远。

    记得前年冬天的时候,怀裕在连府做客,看到了他们连家大堂前这几棵梨树的零落场景,还挽着他笑嘻嘻的,说这花叶落光了倒也别致得很,这份枯寒正是别有意味的一种风景,须得细细品才能品出来。

    那时候他说什么了

    连敬海没看出连采玉的走神,自顾自地说道“近日睿王领兵出城,虽说出兵迅速,看上去胜负难定。可你要记得,无论是谁坐上了上面那位子,有萧太后一日,萧家就不会倒。”

    哦,对了,那时他玩笑道,要是有朝一日连家败落了,就把这些风景劈了当柴去烧。然后怀裕说什么了

    连敬海继续说道“萧城主的城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纵然城主府被烧了,云城萧家照旧没有伤筋动骨,就算说是分毫未伤都算得上。乱兵一走,萧城主立刻就能出面召集八大司官,从这个人就可以看出来萧家以后能在云城走多远。”

    他以为怀裕会笑他天真,说些连家再怎么败落也不至于砍了门前树当柴禾的话。却没想到,当年那个少年虽说还是一脸笑嘻嘻的神情,眼睛亮亮地对着他道,你莫担心,不管世道如何变迁,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绝不会饿了你。

    那一刻,凝望着少年的眼睛,他知道少年说的都是真心世殊时异,人心易变,可我会与你风雨共度、不离不弃。

    少年誓言犹在耳边,可人心变得却是这样快。

    连敬海终于看出了连采玉的心不在焉,皱起眉头狠狠训斥他道“想什么呢我这是教你看这天下局势的道理,你好好学着点,别什么都不往心里去。”

    连采玉沉默片刻,对着父亲微微低下了头,神情缄默“是。”

    连敬海看着更生气了,一拍椅子的扶手,气哼哼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乘早熄了这心思,我是不会同意你和顾家那小崽子在一起的顾钟鸣那个老顽固,迂腐伪善,又不懂得变通,我看顾家是没什么发展可言了。无论如何,你都得听我的”

    连采玉原本紧绷的皮肤缓缓放松下来,神情变得和缓许多,放在桌子下的手指却慢慢捏了起来“我知道的,父亲。”

    连敬海看到他的反应,咳了几声,总算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恩,你听我的就是。你要知道,我让你做的,都是为了你,为了连家好。”

    “你要记得,不管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绝不能做危害连家的事情否则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连采玉恭恭敬敬地应道“是,父亲。”

    出了门的时候,眼里的风景再没有之前的味道。

    只是一些干巴巴的枯枝败叶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

    其实他早就做出了选择不是吗在那人要另娶他人的时候,他就下了决心要按照父亲的嘱咐和萧烈来往,从此和他一刀两断再不相干。可即使这样,当听到萧城主和父亲商议之后,让他仍旧保持着和那人的联系时,他心里还是暗暗窃喜过的。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也就明白,心里那点不可想的念头终究是奢望。

    可在云城主街再一次见到那人,一打照面看见他对他的夫郎那样温柔宠溺的笑容,心里隐隐的绝望在一瞬间都生长成了愤恨。

    不是说过只会爱我一个人,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不会改变吗不是答应过我总有一天会休掉那人娶我过门的吗明明是那样深刻专注的感情,一次又一次地动摇着我的决心,可为什么忽然就变了

    你知不知道,在你给予我这样深刻的感情之后再收回去,对于我而言有多么残忍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残忍

    顾怀裕,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第42章 年节

    云城一向繁华,纵然年前刚刚经历了睿王领兵出城、流寇劫掠杀戮的惊变,年关将至,云城到底还是在萧城主的主持下恢复了安定,街巷间多少透漏出些热闹的味道。

    顾府麟华院内外早就挂满了红色的年节灯笼,包括正房门口也挂着两个描画着年兽的红灯笼,窗子上贴着红色喜庆样式的剪纸,映出窗里暖融的光线。

    坐在侧屋里大通炕上的薛嘉因为屋子里热的缘故,只穿了一层白锦里绒的中衣,腿上搭着一条从姜国运来的狐毛毯,伏在炕上的桌子上,翻看着年下顾府支出往来的账目。

    因着殷静宜怀孕要放宽心静养的缘故,顾家家里的琐事暂时都交给了薛嘉来打理,顺便也磨磨薛嘉管账的能力。虽说顾府主子稀少,但顾家毕竟是大族,顾府一府上下零零总总的事情并不算少,再加上眼下正值年关,薛嘉这几天都忙着顾府年下的账册整理和礼尚往来事宜。

    顾怀裕坐在地上的小杌子上,不同于薛嘉直到夜里依旧忙碌,他围着屋子里唯一的暖炉,悠悠哉哉地拨弄着炉子上的烤红薯,一边烤一边笑着“冬来寒冷,吃个热乎乎的番薯感觉倒很不错。”

    薛嘉头也不抬,一边低着头翻账目,一边回他道“你喜欢就好。”

    顾怀裕看着红薯一时也熟不了,忙从地上站起来,爬到炕上薛嘉身边,笑吟吟地道“近来怎么这么忙都怪我,把家里的事情都搁到你身上,这会儿我帮你看看”

    其实顾怀裕也并没有那么闲。顾怀裕心里筹谋已久,借着顾家名义开了千金酒坊,然后拿着之前为了运营店面从顾家拿出的一部分钱和多年来自己手里积攒下的一笔钱,暗地里去东城盘下了两个转手的成衣铺子,挂在自己陶城的户下。千金酒坊不过是顾怀裕明面上的产业,实际上为他暗地里转移银子,俗称洗钱。因着这个缘故,最开始千金酒坊的账目私底下都要顾怀裕亲自洗过一遍,再加上还要换了身份周转那两个成衣铺子,年节下顾怀裕的事情也并不少,不过是晚上好不容易偷个闲烤个红薯。

    薛嘉抬眼看他,眼里微微带着笑意,一头乌墨一般的长发从肩头上垂泻下来,搭在白色中衣上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不用了,我一个人应付也就够了。你难得歇一会儿,这些繁琐的账目我来看罢。”

    却不想顾怀裕凑过头来看了几眼,直接把一堆账本往一边一推,一把搂住薛嘉,趴在薛嘉肩窝里闷闷道“我看这些账目没什么问题,用不着这样反复核对,不许你看了。”

    薛嘉推推他,结果推不动,只好由着他趴着,低头看着顾怀裕失笑“别闹,我还要再斟酌斟酌咱们家年下给各个大人的礼物呢,马虎不得。”

    顾怀裕一听,倒是想起什么,皱眉道“是了,近来萧域文风头正盛,我们倒要避其锋芒,好好给他选件礼物才是。”

    睿王一走,带走了云城内不少属于睿王的势力,再加上后来冒出来的流寇事件,一时云城人心惶惶,不知从哪里逃出生天的萧域文立刻站出来安定大局安抚人心,趁机笼络了不少人,一时间威望甚高。

    薛嘉知道顾怀裕眼看着萧域文得势心里极其不痛快,忙抚着他的脊背宽慰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世间时局风云莫测,只要耐心潜伏,我们总能找到机会扳倒对方。”

    顾怀裕搂着薛嘉的腰,蹭蹭薛嘉的肩膀,声音放低咬牙切齿道“听沈大公子话里意思,如今这朝堂上似乎隐隐分为两派,萧域文无疑是后族萧家那边的人,上面那位可不见得能容得他一直稳稳地坐在这里。要是能让我找到他勾结流寇的证据”

    薛嘉静默片刻,闻言笑笑,换了个话题“你说沈大公子和欧阳公子两个人最后会有个什么结果呢”

    之前欧阳建受伤不便挪动,暂时在顾府养着。沈岸华也随之留在顾府,一连几日照顾他。后来云城之乱稍平,沈岸华先一步回了沈家。而前两天欧阳建伤势也有了起色,也就回了自己的宅子。

    “你倒是喜欢为别人操心。”顾怀裕放缓了神情,调笑道,“他们想来是两情相悦,不过至于结果这怕是不好说。欧阳建也罢了,沈家老爷子那可不是吃素的,可不会像我爹这样纵容我,怕是容不得沈大公子喜欢一个男人。”

    薛嘉忆起欧阳建受伤那日沈岸华看着欧阳建的神情,就好像眼睛里含了一潭深水,让他也不禁动容,不由得微微一叹。

    不想在薛嘉面前提起这些无能为力的事情,顾怀裕从薛嘉肩上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欢喜“嘉儿,明晚就是除夕夜了,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

    礼物吗

    薛嘉凝神看着顾怀裕的眼睛,温和地笑笑“我没什么想要的。”看着顾怀裕眼睛一瞪,不由地微微一笑,跟着缓缓道“如果我还有什么想要的礼物,那大抵便是你吧。希望今后每年除夕,都有你作陪。”

    年年岁岁,与君相守。

    顾怀裕抱着薛嘉的身体磨磨蹭蹭,本就有些动情,一听此言脸上的神情都放柔了三分,凑过去吻住了薛嘉,喉咙滚动,唇角间反复厮磨,舌尖探进去细细吸允舔舐着怀里人的唇齿,吻得薛嘉的身体都软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屋里一股子焦糊的味道飘进鼻子,薛嘉忙扶住顾怀裕的肩膀,微微喘气失笑“你的烤红薯”

    顾怀裕早就把炉子上的东西忘到了一边,被薛嘉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回头一看,炉子上的红薯可不是烤焦了之前说了要给薛嘉烤个完整的红薯出来,此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顾怀裕假装咳嗽两声,叫了外面候着的小丫头进来把东西处理了,转头对薛嘉道“意外,纯属意外。明晚除夕守岁,到时候我慢慢给你烤,你想要十个我烤十个,你想要一百个我烤一百个。”

    薛嘉忍笑,肩膀一缩一缩地,强撑着点点头。

    只见顾怀裕不怀好意地看着薛嘉,直接伸手去挠薛嘉腋下痒处“好呀,你竟然敢笑你夫君,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薛嘉连忙躲开,最后避不过,反手挠起顾怀裕来,两个人互相笑着抱成一团倒在炕上,薛嘉一头乌黑长发披散在身下,衬着脸上闹出来的红晕,说不出来的好看,看得顾怀裕一怔,早就把烤焦的红薯丢到了脑后,俯下身来在薛嘉耳边低笑呢喃“眼下什么事情都搁到一边,先吃了你才是正经。”

    大年初一,顾家开宗祠祭祖。

    昨夜除夕下雪,漫天飞雪好似初春纷纷扬扬的飞絮,映着云城满街的红灯笼,飘飘荡荡地落到地上,是个瑞雪兆丰年的吉兆。等到大早晨推门出来,就看见全城都笼罩在一片雪白之中,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意。

    虞国有新一年的头一天换上新衣服的习俗,薛嘉让丹娘拿出早就定制好了的新衣,对着顾怀裕上手比划。

    一般长者的年节衣服都选较为深沉些的颜色,比如褚色深紫,而年少者过年的新衣服则多选用鲜亮的颜色,其中选用红色最佳。薛嘉让人给顾怀裕和自己做出来的两身衣服就是喜庆的红色,红色为底,金线绣纹,中间配着一条暗金色的腰带。虽是宽衣大袖,样式却不失利落别致。

    顾怀裕换上这身衣服,伸手给薛嘉套上另外一套衣服,看着自己和薛嘉这两身款式相同的新衣,禁不住扬眉一笑“看上去倒像是喜服一般,可以直接拿来拜天地了。”

    话刚出口,顾怀裕便觉失言。当初他和薛嘉拜堂时并不是心甘情愿,事后他连新房都没进,当初成亲对于薛嘉无疑屈辱一般。如今顾怀裕和薛嘉相处日好,心情放松直接说了出来,说出口才想起来,忙收敛起笑意看向薛嘉,生怕薛嘉生气。

    薛嘉身形微微一僵,随后动作自然地把腰带系在腰上,看上去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些事一样,微笑道“看上去确实就像是喜服。”

    薛嘉刚刚收整好衣装,顾怀裕上前一步,站在薛嘉面前,把人拢在怀里,半响没有说话。许下什么承诺都不过是空口无凭,该说的顾怀裕之前都已经说过,此时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但念及当初,顾怀裕还是禁不住为当初的年少轻狂而感到心里难受。

    薛嘉任由顾怀裕这么抱着,静默片刻,才迟疑着拍拍他的背微笑“怀裕,往事已经尘埃落定,过去的到底是过去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

    说薛嘉对于当初之事毫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可他心系此人,不愿负他,更宁愿放下对过去的纠结,与顾怀裕重新生活。

    只听肩上传来顾怀裕低沉的声音“恩,我们来日方长。”

    这时门外有上房院里的小厮过来传话,让两人前去顾家宗祠那边。

    虞国大年初一的祭祖不同于朔国。朔国祭祖讲究的是礼仪规格,几代以内的族人但凡在世的一般都会参与宗祠祭祀,只有被驱逐出去的族人才没有资格参加祭祀。虞国风俗散漫,就没有这么多的要求。一般而言,年节祭祖只要求长房嫡系必须祭祀,分家出去的子弟则不是必须参与。若分家出去的子弟有了出息成就,死后甚至可以再开祠堂。

    顾久德是顾家在樊城的分支,虽在五代之内,但是血脉早已淡薄。虽然眼下带着两个女儿暂时住在顾府,可顾家内部的祭祀却轮不上他。

    等到顾钟鸣带着妻儿进了顾家祠堂祭祀完,才在南安院里让下人摆出早饭。平日无事时他们都在各自的院里吃饭,一般只有过年过节时才会合家一起用饭。顾钟鸣看着全家其乐融融地聚在一起,心下深感慰怀。

    顾怀裕在父母处用完饭就带着薛嘉回去了。昨夜守岁守得太晚,此刻睡意涌了上来,顾怀裕先带着薛嘉回去补觉。

    回去的路上铺满了大雪,看上去白茫茫的一片,天光散落雪地上,映得整个宅子都亮堂了许多,再加上走在外面还能感觉到脸上有冷风吹过来,原本坐在暖堂里有些昏昏欲睡、饭也没吃几口的顾怀裕倒是清醒了几分。

    薛嘉走在顾怀裕身侧,这会儿侧过脸看着他,带了几分迟疑道“怀裕,等过了这几天,我们家的人怕是会上府里拜访。”

    虞国的年节过后,人们往往会带礼上门走亲访友,维护联系攀折关系,是打理家族手里人脉的重要关节。谁家和谁家有故旧,谁家和谁家有宿怨,谁家谁谁有着这种那种的喜好,谁家家里有着合适联姻的对象,这些往往都需要当家主母清晰的记忆力和过人的交际手腕。

    顾家和薛家如今是亲家,过年过节有来往很正常。去年的时候,即使听说了顾二少爷对这门亲事毫不满意,薛家依旧敢厚着脸面上门拜访,成功地凭借着顾老爷对薛嘉的愧疚情绪拿下了一单大生意,在年节后赚了个盆满钵赢,今年怎么会不来呢

    顾怀裕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很快就缓了神情。毕竟薛家从小教养薛嘉长大,虽然薛嘉和薛老爷的夫人妾室有故怨,可薛嘉心性敦厚,对薛家到底不是毫无感情。

    “也好。从你来了咱们家后,就很少和他们见面了,过年的时候见一见也好。”

    薛嘉点点头,有些话也就没说出来。事实上,他也并不是很想见到这些人,不过见个面打发走也就罢了。

    站在顾怀裕身侧的薛嘉矮了他半个头,和顾怀裕两人慢慢并行在这满园满地的茫茫大雪之中,留下了两行足迹。远远看去,两个人并肩而立的背影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好似,他们可以这样相携走很久。

    第43章 贵妾

    在拐弯处碎步绕行过去,一个梳着高髻的大丫鬟低声吩咐两个小丫头事情。

    一个小丫头仗着和大丫鬟关系好,抿着嘴笑嘻嘻地低声问道“吉羽姐姐,听说薛家的嫡姑娘都来了”

    另外一个小丫头也掩着嘴笑“吉羽姐姐,薛家的姑娘是不是长得特别好”

    叫吉羽的大丫鬟顿时板着脸给这两个小丫头一人头上敲了一下“别淘气了,赶紧去厨房催菜去,人不够就给厨房的大娘们打个下手。”

    两个小丫头也不害怕,答应了一声就笑嘻嘻地跑走了。

    吉羽回身绕过转弯看见个人,猛地一吓,心跳都漏跳了几拍,忙拍拍胸口低声道“吓死我了,人吓人真是吓死人啊。你好好的站在这里做什么”

    另一个站在拐弯处、穿着浅蓝襦裙的大丫鬟冷淡地瞥她一眼,声音也淡淡的“薛家那德行去年也是看够了的。虽说云城也没有什么不能带姑娘出门会客的古板习俗,不过今年薛家带个嫡姑娘来是什么意思,又有谁不知道呢”

    吉羽为人厚道,私底下从来不随便议论主子,只是对着对面的大丫鬟摇摇头。

    叫素羽的大丫鬟心性冷傲,冷哼了一声“真是卖了一个儿子不够,还想把女儿也填进来。”

    吉羽倒没想到这上头,有些呆愣地看着素羽“这话可不要乱说。”

    素羽看着吉羽撇撇嘴,一转身就走了。

    等吉羽端着酒壶重新进来的时候,席上的气氛正好。

    按一般排位的规矩,都是主人坐在主位上,客人坐在下首;如果辈分不同,则是长辈坐在上首,小辈坐在下首。

    顾府这次是家宴,没有太过讲究桌位。顾钟鸣夫妇两个坐在中间主位上,左手下坐着薛老爷夫妻两个,再往下坐着薛家三个嫡子女,顾怀裕和薛嘉坐在后面;右手下坐着顾久德,因着顾久德是鳏夫,再往下是顾怀远夫妇及孩子,顾家的两个姑娘坐在殷静宜下首。

    薛老爷薛仁话头上来,对着顾钟鸣嘿嘿笑了两声“顾兄,话说这千金酒果真不同一般,口感真是又香又醇,在地底下埋了三十年的女儿红都比不过它。”

    坐在薛仁旁边的薛夫人忙笑着搭话“是啊是啊,这酒也亏得二少爷从陶城挖了回来,不然云城也喝不到这样好的东西。”

    顾钟鸣听人夸自家的酒倒是其次,最让他得意不过的就是自家的两个儿子,尤其是浪子回头的小儿子,让他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颇为圆满。年轻时走南闯北,该打拼的都打拼了,等过了不惑之年,可以安居在家,妻儿在侧,后辈有望,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满意足的呢

    薛夫人这句话显然是夸在了顾老爷的点子上,顾钟鸣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呵呵一笑“薛老弟和弟妹真是过誉了,怀裕不过是去陶城游玩,听了当地传说,顺手盘下了这个酒坊,没有他总还会有别人。他还年少,莫要多夸他,小心他得意忘形。”可看顾钟鸣的神情,哪有不乐意让人夸顾怀裕的意思

    薛夫人最有眼色,脸上堆着笑,闻言顺着话头说下去“哪里哪里,二少爷少年英才,又有这般出色的长兄帮衬着,将来想是必成大器。”

    薛仁和对面坐着的顾久德跟着连连附和了几句,说得顾钟鸣夫妇脸上堆满笑意。

    坐在下首的顾怀裕听了之后神情动也没动,只是侧头低声嘱咐薛嘉,眼里有着几分笑意“酒不要多喝。你要实在想喝,等回了咱们院子,随你怎么喝都行。”

    薛嘉今日听说薛家人要上门就有些神色淡淡的,看什么也提不起来兴致。若是往日听顾怀裕这么打趣他,总还会反驳几句,这会儿不过嗯地应了一声,没什么别的反应。

    顾怀裕抿抿嘴唇,伸出手为薛嘉盛汤。

    坐在席上的这几个人不由得互相迁就了一番,正说得热闹的时候,薛夫人笑眯眯地话锋一转“看大少爷如今就要儿女双全,想来二少爷很快也就会有几个玉雪可爱的小孩子了。”

    薛嘉刚从顾怀裕手里接过勺子,正在碗里缓缓搅拌着,闻言勺子磕地一下搁在了碗上。

    顾钟鸣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顾怀裕之前还斩钉截铁地和他们说过再不纳妾,孩子便是有也要过继,怎么可能一时半会儿就有了孩子这话有些不好接,顾钟鸣想大略说几句含糊过去“孩子嘛,早晚是会有的。”

    就听薛夫人打蛇随棍上,跟着便笑道“家里总是有了孩子才热闹。你们是不知道,嘉儿这孩子从小就老实听话,性情最是妥贴,最会照顾弟妹。在家里的时候,月兰也最是喜欢他这个哥哥,小时候老是嚷嚷着以后要一直和四哥在一起,真是感情极好的呢。”

    这是胡扯什么瞎话嘉儿和他们哪门子的兄妹情深

    顾怀裕嘴角微弯,眼睛里全是冷意。明面上看薛夫人不过是顺着话说起薛嘉兄妹小时候的趣事,但是什么叫“要一直和四哥在一起”这意思昭然若揭,在场的有哪个是听不出来的

    真是填了一个儿子不够,又想再添个女儿进来么真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现下城里都风传顾二少爷宠爱薛嘉,那乘着如今顾家和薛家最是交好的时候,正好来探探顾家的口风。当初送儿子过来的时候,薛家不舍得送出嫡子来,现如今看庶子在顾家一副站稳了脚根的模样,就想着把嫡女后脚送进来。

    薛嘉虽是他的夫郎,可终究不过是个庶子,如果真能谈妥了这桩事,嫡女进门自然和一般的妾不同。有着薛嘉妹妹的身份,想来薛家是想让嫡女入门做平妻的,至不济最起码也是个贵妾。而众所周知,顾二少喜欢男人又长情,后宅清净,就算将来会养几个男宠小倌之流的,约莫着也只会有薛月兰一个女人。而一旦薛月兰生下了他的孩子,那大约便是顾家二房唯一的孩子。

    这样划算的生意,薛家为什么不做

    呵,那也要看他愿不愿意

    还没等顾怀裕说话,就听柏氏看着薛月兰笑了笑“是啊,我看月兰这孩子好得很,长得秀气又精通四艺,这样好的大家闺秀,也不知道将来会有哪个有福气的明媒正娶地迎回去做正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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