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原想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得把自己端着,不能表现地太关心对方“随你便你是不是又胖了,肚子都凸出来了”。
王尔厚羞得满脸通红,努力收腹想把肚子憋小点。
李逸被他害羞的模样逗乐,也不为难他了。
这悠闲日子还没过多久,李府就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日,王尔厚正在整理李逸的书房,他偶然发现一排书上都有李逸的读书笔记,便认真读了起来。
这时忽然李逸推门进来了,王尔厚来不及把手里的书归位,只能躲到最里边的书架间。
谁想,不消片刻,又有一人未敲门便进了书房,王尔厚窥看了一眼,顿时有些烦闷,闻雨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一世李逸还是要和她结婚吗
闻雨嘉没了上一回的狼狈样,相反整个人变得有些嚣张,她一双高跟鞋也是血红血红的,身上穿了件白色的连衣短裙,裸露的双腿十分勾人。
只是这屋内,一个是纯gay,一个心有所属,两人都厌恶她,生生浪费了这美景。
“李逸,你也知道我叔叔做到了那个位置,现在你们李家想要翻身,少不了要我们闻家出力。但是我叔叔也不是毫无干系的人也会帮忙的”闻雨嘉暗示性地用食指在李逸胸口画了个圈。
她自然记得上次李逸在私房菜馆羞辱她的事,但她怎么能放过李逸这块肥肉呢即便是现在李家处在困境,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李逸这人,内外兼修,这模样要带出去怎能不羡煞旁人。于是她便把上次的事记到了王尔厚头上。
在暗处的王尔厚下意识地咬住了手指,他在等李逸的回答,也在等审判,他不知道他逃了又回是不是赌对了。他不知道李逸会如何回答,会不会腻了他,会不会就此答应了,即便李逸要结婚生子,也希望他能找个好的。自己也是配不上李逸,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只是表面冷漠了一点。却是把人疼到了心窝里,王尔厚都懂,他只是迟钝,现在后悔了。若是自己被一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冷落和排斥,定是会心冷的。那么就让李逸找一个知冷知热的温婉妻子也好。
“啪”的一声,王尔厚被自己滴落在书上的泪水惊着了。幸而眼前的两人都未察觉。
只听得,李逸低低笑了两声,才悠悠地道“你叔叔那点能耐也值得,我用这么大的筹码去换”
“你什么意思”闻雨嘉站了起来,她上回被李逸讽为千人斩,本是脸面丢光了,在李逸面前无地自容了。这次却觉得被告上fa庭的李逸,即将沦为阶下囚的李逸和她是半斤八两,般配的很。
“你觉得你配吗”李逸眼里尽是嘲讽,每个字都像把利剑。
闻雨嘉气愤之下拿起桌上的笔筒作势要砸他,李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道“你可想好了,我这有哪样东西是你赔得起的”。这个笔筒也是有来头的,上面画着个抽象的小人,其实就是李逸思念泛滥的时候随笔作的。
闻雨嘉吓得抖了抖,还是把笔筒放下了,她起的跺了跺脚嚷声道“你给我等着”便摔门走了。
过了许久,待空气不再震动,书房回归平静后,李逸才道“还不出来”
王尔厚哆嗦了一下,从书架后走了出来,他和李逸现在的关系还是很僵硬,大白天面对面,还是被抓住偷听的情况下,实在惶恐的很。手里的书都要被他抓皱了。
他知道自己无能,无权无势,甚至连钱都欠着李逸的 ,那么自己留在他身边有何用呢
李逸站在书桌边上,阳光打在他脸上,他微眯着眼,却是没有躲开,这个人就像是他的光,照亮了他的世界,温暖了他的寂寞。可是终将属于别人了,王尔厚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悔恨感还夹着嫉妒,他小时候期待过父亲的夸奖,长大后期待过母亲多一点的偏爱,但这些克制着,忍耐着也就过去了。可是现在他真的不愿意放手,就好像自己的世界在抽离光芒。
李逸看王尔厚一直不言语,便道“吃饭了”
李逸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便要离开,王尔厚怕就这样失去了李逸,他连忙拽住李逸的手。李逸的手干燥而冰凉,王尔厚松了松手指,随即像下定决心一样握紧了。
“你不要和别人结婚我我没有叔叔在当官,也没有钱,我帮不上你的忙。但是,我”
“但是什么”李逸没有回头,只是为了隐藏已经上扬的嘴角,他想听听这个傻瓜到底会说出什么样的蠢话。
李逸声音冰冷,王尔厚觉得是自己寒了他的心,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有孩子”。
李逸一脸诧异,他转过身来,抓着王尔厚的手臂确认道“你说什么”
王尔厚脸色绯红,低着头,低声重复了一遍“有我们的孩子”他牵引着李逸的手往自己腹部上摸。
李逸下一刻忽然就失去了言语,他感受到手下是柔软的一团,甚至有跳动感。他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吃太胖了”
王尔厚脸烧得厉害,他怕辰辰太瘦,已经放开吃东西了。“不是,我这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去医院查过了我已经四个月了”
李逸还是难以相信,没有人比他了解王尔厚的身体,怎么也没看出来是双g人体质啊。还是说,王尔厚被闻雨嘉刺激大发了。
王尔厚见李逸不予相信正着急 。忽然,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顺着衣服下摆摸到了他的肚皮上。李逸的神情变得兴奋而惊奇“他会动”接着便半跪在地上附耳听了起来。“他在说什么我儿子是不是饿了”
王尔厚一脸黑线,他想起医院里的孕妇在讨论她们老公在知道自己当准爸爸的时候都变得很幼稚。
然而,李逸接下去的一句话让他心凉了半截“你是不是希望我这么说你别指望,靠怪力乱神的事我就能原谅你。你觉得我还是从前那么好忽悠我若是让家庭医生过来,你便会被揭穿”
“好”王尔厚仿佛突然下定了决心,若是换做以前,他是极度害怕看医生的。但是,这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瞒也瞒不住,不如自己主动招了。
李逸看着王尔厚坚定的眼神有些发懵,他方才多年的世界观也有些动摇,因为,他确切地感受到王尔厚腹部下有东西在动。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孩子下
李逸站在后园里抽了支烟,因为手控制不住地发抖,烟灰飘在了他的西装上,现在这张冰山的面瘫脸也难掩初为人父的激动之情。他自打决定和王尔厚在一起,就没想过这辈子会有孩子。而今不仅追回老婆,还带回来一只小的,会不会和王尔厚似的,蠢萌蠢萌的要是这样他这个当爸爸的任务可重了,他低低笑了一会才克制住。
一个小时前,在李逸的威逼下王尔厚吃了午饭。李家的家庭医生是个老中医姓莫,带着个古老的药箱就过来了。他进屋先是将李逸观察了一会道“要注意休息啊,小逸。钱可以少赚点。”
李逸对这莫老先生也十分尊敬“莫爷爷不是让您看我,你帮我瞧瞧一个人,估计胃出了问题”若要李逸一个三观基本还在相较江二而言的大好青年相信并接受男人怀孕非得有科学的证据不可。他本着趁机给王尔厚看看胃病,顺道调理身体,才把莫老请来了。
莫老摸了摸还有点白色胡渣的下巴,不禁寻思,是何方神圣让李逸这般上心。虽说,李逸从小喜怒不形于色,但是稍乱的呼吸和精神状态还是出卖了他。
王尔厚连着打了几个饱嗝,先前是拧着硬要等看过医生才吃饭,结果才吃第一口就停不下来了,在李逸诧异的眼神下才放下了筷子。门被推开的瞬间,他又冒出一串饱嗝,一个老头正微笑着看他。
王尔厚羞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
“小伙子你别弯着腰,你这是空气跑进胃里了,以后吃饭别那么急”莫老还没见过这么害羞的年轻人,他拉过王尔厚的手道“别抖,这么大了还怕看医生,我给你号个脉。”
王尔厚不由向李逸投去求救的眼神,李逸破天荒地用眼神安慰了他。
片刻,莫老“咦”了一声,抬起头来看了王尔厚几眼像是在确认什么。王尔厚被这狐疑的眼神弄的心中栗六,是不是脉搏看不出,还是孩子出了什么问题。李逸也没好到哪去,莫老从来给人看病都是笑眯眯的,这回却神情严肃,难道病情很严重
莫老可没空搭理这两位的胡思乱想,他隔衣摸了摸王尔厚的肚子,又示意王尔厚抬头,确认了喉结的存在。才恢复了他笑眯眯的寻常模样“怪哉怪哉老夫有生之年也能碰到这样的奇人,实在是三生有幸,祖上积德了,小伙子,你别怕,你这在历史上也不是头一例,老天送你个娃娃,你得好好珍惜。我给你开个保胎的药膳”
李逸懵了,莫老不是在开玩笑吧“莫爷爷,你先不急,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傻小子,胡说什么呢你这是要当爹了。这男人按理是不能生子的,但这小伙子身体估计有点特殊”莫老转头对王尔厚道“明天我带你去我徒弟的医院拍个b超,也把你这身体情况弄清楚,你不要担心这保密工作肯定能弄到位”
李逸闻言突然推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
王尔厚本听到医院两字脸色便有些发白,这会见李逸夺门而出,顿时毫无血色。
莫老安慰半饷无果,只能先去厨房交代张妈饮食的注意事项,以及教授药膳的做法。
李夫人今天去一个聚会,下午三点才到家,才进门,便见王尔厚拎着个红色格子的行李袋往外走。她情急之下喊道“你要去哪”
李逸闻声从花园里进来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前一秒钟还求我不要和别人结婚,这会就想走了。你要走可以把孩子留下来”。
王尔厚抬头呆愣愣地看着他,双目通红,估计哭了有一会了“你不是不要他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这傻瓜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知道我是怪胎我”王尔厚低下头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泪水。
“王尔厚”李逸厉声道,王尔厚惊地一抖把行李掉在了地上。
李逸收拾了一会情绪道“没有人说你是怪胎你只是怀了我的孩子”他上前搂住王尔厚,抬起他的下巴,有些粗鲁地给他擦了擦眼泪“不许哭”
王尔厚哭地更大声了,直接扑进李逸怀里痛哭。
李逸只能给他顺气,最后告诫王尔厚哭多了会伤害胎儿才让他制住了哭声。李逸不顾他人的眼神,横抱起王尔厚,就往二楼主卧去,夫妻间的事当然要关起门来解决。
王尔厚躺在那张kgsize的大床上,看着李逸坐在床边,虽然那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但是他很难从李逸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李逸的态度。他只能用一双通红的眼委屈地瞅着李逸。
李逸细细把王尔厚的呆样瞧了个遍,除了胖了点,真看不出来是个孕夫。“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债还完了才能走,我借你的钱利息可比一般人的高。你没个四五十年是还不完的,再说你现在吃穿用度花的钱也得从你工资里扣。你若能偿还,才有资格离开,知道吗”
王尔厚好歹是学会计的,多大的利息才会一辈子都还不清。他迷迷糊糊地意思到,李逸这是让他留在他身边一辈子,这是不是变相许了白头偕老。连忙点了点头。
李逸见此满意了一点,忽而又皱起眉头来“你真够笨的,今天又想逃必须扣你一个月工资。”
“啊我对不起,对不起”王尔厚又是那副泫然欲泣模样。
李逸瞧着即窝火又心疼“不许哭,你今天必须解释清楚你屡次想摆脱我是何意”
“我没有”王尔厚抬起脸来认真道“我以为你嫌弃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怀宝宝,反正你要是讨厌我,我会走的,我想生下他。钱我会还你的,你宽限一些日子,能不能分期还”
李逸的脸随着王尔厚的话愈来愈臭,直到听不下去了便打断他“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搞大你的肚子,把你赶走,还压榨你还钱”
“不是不是”王尔厚顿时有些语无伦次“我只是不想你讨厌我,我”
“好了,不哭了”李逸帮他抹去泪水“起先是我不对我没有讨厌你那个是太激动了,咳,反正我这孩子我是要定了”。
“真的吗”王尔厚脸上挂着泪水,问的真切,李逸却没笑的心思心疼的很。他吻了吻王尔厚的脸庞道“你说呢那你上一次逃跑是因为发现怀孕了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王尔厚心里咯噔了一下,上次是有计划有目的地逃离x市,不单单是怀孕这件事。他不敢言语,幸而,脸埋在李逸肩头,掩饰了他心虚的表情。
李逸叹了口气道“好好养胎,不许想七想八的。”
“那那你原谅我了吗”王尔厚心中不免忐忑。
李逸愣了一下,嘴角不由上扬“那要看你的表现”
“哦”王尔厚他觉得鼻子有点酸,杀手锏都使出来还是不行么然后,一个轻飘飘的吻就落在他额头上了。
“睡一觉,我有点事,今晚我们好好定下规矩。”王尔厚红着脸钻被窝了,一时也没理解“定规矩”是何意。
李逸把王尔厚送到楼上休息后,才意识到楼下还有一堆烦心事等着他,且不说方才被佣人围观要如何守住王尔厚以男人之身怀胎的事,就单单他妈惊愕的样子就够她头疼的。
然而待他下楼看到得却是李夫人和莫老相谈甚欢的景象,他母亲简直可谓喜上眉梢。阿玉姐在一旁拿着小本记着什么,张妈也在极尽所能地出谋划策。仔细听了一耳朵才知道,这几人已经谈论到婴儿房的布置了。那保密工作,自然也不用李逸愁了。
李夫人见李逸下楼了,难得板着脸训他“有你这么对媳妇的吗他怀着孩子你还不让着他一点。再说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会我一声,我还一点做奶奶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李逸见她眼里都是笑意,便知母亲这一关是过了。这阵子偷税案的事弄得自己焦头烂额的,现在虽是添了件喜事,但是要安排部署的事情愈发多了起来。他想趁天黑之前去一趟公司,搬倒宋家的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李夫人见儿子欲出门,连忙拉着他,交代了一番。李逸不免诧异,母亲的接受力竟比他还要强,然而,李夫人埋怨道“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别想有孙子,你这臭德行,肯定连代孕的都不肯。现在即便生出来的是妖怪,我也当宝贝疼。呸,我说什么呢你多顾着点他,别再耍小孩脾气了。”
李逸顿时有些气短,敢情他这几天冷着王尔厚在母亲眼里成了幼稚行径。他把母亲劝回屋后,低头寻思了一会,王尔厚那个笨蛋自然不能冷着他,当然惩罚还是需要的,必须让他长点记性,否则逃跑成了习惯还了得,振夫纲才是王道。
几日之后,二审开庭,原告又列了不少罪证,一切似乎都不利于李逸。然而,对方证人小朱出场时,局势却突然逆转了,小朱当场推翻了一审的证词,声称自己是受到了人身威胁,不得已做的假证。还将他与原告的录音当场公布了。李逸这方,也开始绝地反击,将对方所列罪证进行整理,并补充了己方的资料,充分证明了,所谓的不正当商业手段,和偷漏税等不过是原告的圈套。
最后李逸当然被无罪释放,至于原告会得到什么样的判决,他无心关注,这只是宋家的一只小鱼罢了。
话说,李逸忙于与宋家以及与宋家交好的林家、葛家周旋,本没有在意自己公司接的这么一个小单子。然而,一封匿名信,让他重视起这件小单子,他往下一查竟发现这个单子是他那不成器的舅舅介绍的。顿时,起了警觉心,请老夏zhen查后,果不其然与宋家有关。于是在有人威逼利诱助理小朱时来了个将计就计。
要说这匿名信,仅有一句话“小心,xx公司”,李逸为了抓出这个神秘人故意没搭理他。神秘人在暗中观察几日,发现这单生意照常进行,沉不住气自己招了。
两人约在一个僻静的咖啡厅见了面,李逸才发现匿名者就是他最讨厌的程墨。
程墨也知瞒不过他,只能暴露了身份。程墨未说明,消息从何而来,李逸也知,这事程墨不好透露。于是相看两厌的两人不欢而散。
自打上次,x大黄昏游后,程墨就开始忧心重重,他一旦见不着江二脑海里就会闪现江二血淋淋的模样。他花了整整三天才理清两世的记忆,仔细比对了现实发现还是有迹可循。比如,上一世江二好像在这段时间请过一段病假,估计是因为车祸。这一世,自己替他受了此难。江野前一世,也是突然回国才出了事,而现在受伤的是自己,江野断不会火急火燎地赶回国内。
程墨想了许久,唯一让江二摆脱黑色漩涡的方法只有江、李两家屹立不倒。首先,不能让李逸锒铛入狱,他依照上一世从新闻上得知的信息,查到了那家绊倒李逸的校公司。而该公司与李逸公司的合作案也验证了程墨的猜想并非多虑。他随即匿名发了封信给李逸,哪知自己奸诈不过李逸。
江二自程墨出院后,就半推半就地和程墨在校外租了个房子同居了。他爷爷虽不能说力挺,但基本上是随他胡闹了。他爸气炸了肺也不能把他怎样,只能威胁他,要打断他的狗腿。至于江野山高皇帝远,能奈他何
对于近来,程墨总是用怜惜,心疼,爱慕的眼神看他,江二虽表面上发出,离爷远点的信号。实则很享受程墨的黏糊劲,果然,我江小爷魅力不可挡。江二十分喜欢炎热的夏天,晒得黝黑,即便红了脸也敲不瞧不出端倪来。
如果两人从此过上了王子与王子的幸福生活,那就成了童话了。虽说,程墨不是个诗情画意的主,但是也耐不住江二是不是地破坏气氛,比如箭在弦上的时候提出要放水。比如,同吃一个冰淇淋的时候会嫌他咬的太多。再比如,嫌弃某教育片太过枯燥,换上了动漫欣赏。这些不解风情,以及糟糕的生活习惯,弄得程墨乐此不疲。
然而,总是会有那么一个黑暗boss此刻要出来搅局,比如一回国就直寻江二的某弟控江野。程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障碍。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有事,更晚了。
江小眼,表示真男人都是不拘小节的。
、约定修
周末是个大晴天,赖床的江二难得起了个大早,也不顾及耕耘了一夜的程墨是否疲惫,拽着他便直奔商城。
他那头标志性的红发在程墨的各种非和谐的威逼利诱下剪成了寸头,新长出来的黑发错落其间,红黑相间颇为引人瞩目,他戴了个黑超,穿着短袖和紧身牛仔,恨不得把好身材给秀出来。
程墨看了暗暗皱眉,这身体,他最早是羡慕嫉妒恨,后来是爱不释手,这会只想把这只骚包的蠢货藏起来。迎面走来两个女生误把江二当明星,正在索要签名兼搭讪。程墨脸又黑了几分。
待打发走两个女生后,江二挑衅地看向程墨,那嚣张的神情分明是在告诉程墨,他江小爷魅力有多大。
“蠢货”程墨顿时被戳到笑点了,自己居然为一蠢货吃醋实在是修为太低。
江二闻言要揍他,两人打打闹闹进了一家服装店。
程墨见江二挑了一件除了破洞就是叮叮当当作响的金属扣的裤子,颇感头疼。江二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示意他,自己只能妥协到这了。
程墨只能百无聊赖地翻看店里的衣物,连连摇了几次头,他实在无法苟同这样的审美。
忽然,江二从试衣间里探出一个头来,红着脸低声唤他。程墨侧着身子才挤进江二给开的门缝里。
眼前的情景有些让他哭笑不得,这裤子毕竟艺术感太强,江二试穿的时候拉链和裤子上的线纠缠在一块,卡在关键部位不上不下。
程墨想先剥去江二碍事的紧身外套,再来处理破裤子。那知江二见他离这么近,故意提胯去蹭他,还没等火蹭出来,更无奈的事发生了,那裤子上的线都死死缠住了程墨的皮带搭扣。这回真的是难舍难分了。
“怎么办”江二还是嬉皮笑脸的问。
“还能怎么办把这破裤子给撕了”程墨无奈道。
“不行,撕了就得买了,爷不喜欢这裤子了”江二拽住程墨不让他动手。
两人上下其手的时候,试衣间的门突然被从外大力推开,江野站在门外脸黑得堪比锅底。
江二衣衫不整地挂在程墨身上,一时间,思维短路,开口便道“嗨哥,好久不见”
江野在柜台要来一把剪刀,贴着两人的关键部位一刀剪了了下去。程墨冒出一身冷汗,江二咽了口口水道:“哥你也不怕伤到你弟弟的弟弟”
江野瞥了他一眼道“留着有什么用”刚回国的江野听到属下称在自家商场见到了江二,便抛下工作立马来看他,哪知是这番模样。
这话简直戳到江二的痛楚了,他倒是想用上几回,程墨不给机会啊,正要炸毛时,江野厉声道“江欧阳赫给我滚出来”
江二吓了一个颠簸,多亏程墨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江野见两人的黏糊劲更是怒火中烧“给我换条正常的裤子”
江二频频向程墨眼神求救,程墨边帮他套裤子,边用口型告诉他“跟你哥走”
江二正欲撒娇埋怨,却被江野一把拽出了试衣间,江二只能提着还没穿好的裤子,对程墨喊道“程摸摸你等我”
江野往咖啡厅里一坐,低气压立马开启,冷气都要自愧不如了。江二对此并不十分买账,也就方才被撞见狼狈模样的时候抖了抖。他哥这个冷脸模样对他都是装出来了,还没有李逸来的可怕。再说,他已经出柜了,这会要训他也只能是秋后算账了。
江野虽常年居于上位,严肃惯了,对自家弟弟却是过分宠溺。看着江二两眼只剩下菜单里的甜品时便自知威信扫地了。他最受不了江二的馋样,即刻给点了一个水果冰淇淋。他这巴掌还没打呢,甜枣先搭进去了。
“嘿嘿谢谢哥,嗯锅你要不要次哥你要不要吃”江二口齿不清道。
江野嫌弃地看了一眼伸过来的勺子,那上面除了冰淇淋、水果之外还沾着某人的口水。他却习惯性地吃进嘴里了,江二从小便是他带大的,后来吃江二的剩饭都成了后遗症了。
等江二馋过美味,叹道“好满足啊”
江野继续板起脸道“怎么又和程家那小子勾搭到一块去了”
“哥,你怎么跟咱家老头一样,什么程家那小子,他叫程墨,就是”江二纠正道。
“我没兴趣知道,都被甩了一次,还没脸没皮地贴上去,不嫌丢人”江野这会气早已消了,却是不愿让江二就此走上这条歪路。
“我我哪有,他都道歉了”江二提及此事心中不免有些轻微的刺痛感。
“小赫,你什么时候怎么好欺骗了你自个也是男人,难道还分不清情话的真假”江野一想到,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弟弟就这么被一只狐狸拱了怎能咽下这口气。
“他他能为了救我连命也不要,他心里要是没我,怎么可能在那么紧急地情况下推开我他现在身上还有地方没有拆线”江二一副你怎么能污蔑我家官人的模样。
江野气闷地感叹,弟大不中留啊“我看他倒是恢复地挺好的”。
“啊哥你怎么知道,医生都说没撞傻都算是有福气了”
江野来回端详了自家弟弟一会,直到把江二盯毛了才问“亏你长了一身腱子肉,怎么是下面那个”
“怎么可能我可是攻我是攻”江二愈喊愈大声,也隐藏不了他的心虚,倒是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那你倒是告诉我,大腿上斑斑点点的是什么”方才在试衣间时江野差点没忍住揍程墨一顿。
江二吱吱唔唔半天,也说不出个一二,偷看江野几眼才低声道“我总是会有在上面的时候”
江野看着不成器的弟弟,一时心中有不舍,有悲凉,甚至开始感慨物是人非。他深深叹了口气道“你真喜欢他”
“嗯”
“非他不可”
“嗯”江二连续两次坚定地回答,让江野最后一点动摇他的心思也没了。他人虽不在国内,眼线却是不少,怎会不知道江二对着程墨的时候是什么德行。若是他当初,没有程墨立下什么君子之约,至于让他登堂入室叼走自己的心头肉吗想他,江野也有悔不当初的一天。
江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江二见此,心中无比忐忑不安,爷爷放任不管了,哥哥便是他最有利的后盾。江二喝了口饮料润了润干涩的嗓子,正欲开口,便被江野打断了。
“要和他在一起也行”
“哥,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江二恨不得给江野一个熊抱。
“先别激动,我现在相信你喜欢他了,但是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样吧,你成功上了他,我就相信他是真心的,我就成全你们,爸妈那有什么也由我来挡着。”江野端着咖啡的姿势十分优雅。
江二直接呆住了,他哥提的条件也太奇葩了“那什么,哥你难道不要求我留个孩子找个代孕什么的”
“你要是愿意最好,不愿意我的孩子以后过继一个给你”江野淡淡道。
江二撇了撇嘴嘀咕道“老婆还没着落呢,还孩子”
江野给了江二脑门一下“你听清楚没,在上面,不是让你换个姿势”
江二连忙捂住江野的嘴“哥,你太可怕了,这是公众场合”
江野斜睨了他一眼道“怎样,答应了”
“哥这稍微有点难度”江二见江野眼神瞬间变犀利,有些吃不消,连忙改口道“你放心,我江小爷是谁啊,肯定不给老江家丢脸。”
江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忽然想起了一事“妈打你电话怎么都不接,你怎么老躲着她,都这么久了。去看看她。”
“哦,知道了”江二霎时情绪低落了。
在咖啡厅外头,等了许久的程墨终于被江boss召见了。在进行一对一极度不平等的谈判后,程墨签下丧an辱guo的若干条约。却不知回到家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王尔厚的孕夫生活十分惬意,且说,李夫人自打得知自己成了准奶奶后,巴不得一夜之间把x市的婴儿用品搬进李府。王尔厚自然是重点保护对象,被众人捧在手心。王尔厚在家干惯了粗活,这会让他享受衣来张口饭来伸手的半残废生活,是件十分痛苦的事。最后,李夫人与他分分让了一步,王尔厚还负责给李逸准备晚餐,但必须定期到医院产检。
最重要的是,王尔厚稀里糊涂地入住了李逸的房间,每晚在他怀里入睡,简直堪比美梦。
那日,王尔厚昏沉沉地在李逸的被窝里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察觉到肚皮有些痒,他费力地撩起眼皮来,便看见一个黑色的脑袋贴着他的肚子,在细细地亲吻着,顿时心口暖暖的。
李逸见他醒了,便扶着他坐起,给他腰后垫了个枕头。又给他倒了杯水。“本来想吃过晚饭才说的,但是你总爱胡思乱想,所以我在这说明了。关于你偷偷跑去t镇这件事暂时定性为离家出走。你自然要负很大的责任”
王尔厚闻言,双手开始不由自主地绞被褥,李逸把他紧张的手握进他的大手里,继续道“当然,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王尔厚诧异地抬头看着李逸。
惹得李逸想扑过去闻那双水润的大眼睛“咳,我是说,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不信任。”
“不是的,我”王尔厚无从说起,难道要说,是因为你上一世不够关心我,上一世让我等到死也没个结果,上一世负了我。我才这般不信任你,想逃开你。
“总之,戒子我已经送了,结婚也可以,如果你怕国外的结婚证书没有法律效益。我可以把财产转到你名下。”李逸此刻的眼睛黑地深沉,他停了下来,等王尔厚消化,等他的答复。
“我不要你的钱,真的不要”王尔厚早已泣不成声“我相信你”
李逸抹去王尔厚脸上的泪水,吻了吻他发红的眼角道“你听好了,方才是我的职责或者说是我的承诺。但这不是白白许给你的,你必须做到一下几点1无论发生什么,不许离开我。2不准把事藏在心里,不许私自下决定,你要和我沟通商量。3不准妄自菲薄,你贬低自己就是在uru我的品味。4你要承担起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余下的要求,日后我想到了,你也必须执行。这是保证书,签字吧”
“啊”王尔厚不解地看着李逸,当了近二十年好学生的王尔厚从未写过保证书。总觉得这时签保证书实在怪异的很。然而他无暇思考,李逸将钢笔塞进他手里,他糊里糊涂地签了。
李逸这时嘴角上扬的弧度开始变大“你若是还有什么瞒着我的,趁这次机会招供了,逾期不候。”
于是,王尔厚开始冥思苦想,他想到十万元的去向,便和李逸交代了。李逸点点头,显然早已知道。至于重生这样对于李逸而言太过怪力乱神的事,到底要不要坦白呢如若说出来李逸会不会觉得自己精神有问题,毕竟这不像是怀胎生子有证据可言。
王尔厚纠结了许久,楼下,李夫人见两人半天没下来吃饭,便上楼来喊了。这一打岔,王尔厚就此错过了与李逸坦诚相对的最佳时机。
下楼前,李逸捏着王尔厚的耳朵道“你不要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王尔厚只觉得,耳垂烫得吓人,他声若蚊蝇道“什么”
李逸没有回答他,而是牵起王尔厚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王尔厚手上的那枚戒子。
王尔厚这才顿悟,那枚属于李逸的戒子,他用红绳穿着戴在脖子上,藏在离心最近的地方。可是要怎么送回去呢,是要单膝下跪吗
作者有话要说 若文中有什么和谐字眼,大伙帮忙抓抓。
以后若是有缺更的情况,一律在周末补上。
还有,江二是反攻呢,还是不反攻呢,我本人倾向于不反啊
、生活
江二吃晚饭的时候双眼就没闲着,先是瞟了瞟程墨逐渐厚实起来的胸膛,再瞄了瞄自己较窄的肩膀,有些郁闷,转而又被程墨还绑着绷带的手给自愈了。不过这时候反攻,算不算趁人之危
江二乱飞的小眼神,落到程墨眼里便成了媚眼如丝,撩地他心火直往上窜,却是故作淡然地吃着饭。
江二突然“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我吃完了”,两人没事在饭桌上深情对望什么鼻血差点滴到碗里。
程墨见他碗底还有一些米饭,不由皱了皱眉头“多大了,还剩饭,吃完”
江二二话不说拿起碗两口扒完,含糊到我吃完了,便一溜烟跑了。
程墨见江二竟不与他呛声,诧异了好一会。
江二趁着程墨收拾厨房的时候,开始了身为攻应做的准备工作。他这样的意识完全来自程墨的影响。他像程墨往常那样,先是铺上了新床单,检查了床头柜的ky和tt。又将卧室里凡是妨碍他反攻大计的东西都清理了,比如皮带和领带必须锁进柜子里,要是被束缚了双手,他的胜算就不高了。比如他自个白天制造的一大堆垃圾杂物,若是压倒程摸摸的时候磕到碰到就不美了,再者程墨要是见到自己将房间弄的这么乱,死命不从怎么办
江二捣鼓半天将一堆杂物关进了衣柜,终于将房间腾空,只剩下中间那张大床要不要写成大炕。他歪头闻闻自己,觉得有些汗味,立马进浴室冲了个凉。
他看着手里的睡衣有些纠结,到底穿不穿呢,穿了会不会太怂,太受,要是只穿着底裤会不会太放荡不羁,吓到小程墨他纠结半饷还是穿上了,他必须是个温柔的攻。
江二在房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程墨翻牌子,他跑到客厅一瞧顿时不满了,天都黑了,正经事不干,拖什么地,分明是受的属性。“你怎么现在收拾,明天再弄不行吗”
程墨抬头看他,见眼前人早已洗得香喷喷的,睡衣不知为何扣错了几个口子,领口露出一片结实的肌肉,若是往下窥去,说不定“咳我明天要去新公司实习了。没空打扫卫生,你先去睡”
“让家政收拾就好了,快点睡吧,你看都诶,才八点哼我不管你了”江二垮着脸回卧室了。
程墨不由叹了口气,谁愿意大半夜在这拖地,他这不是为了消耗过多的精力吗江小眼一点也不懂体谅他。
江二在卧室里来回踱步,反思自己方才的行为是不是太受了。他寻思了一会觉得,今晚决胜的关键是秀出他最傲人的部分。于是他趴在地上先来了几十个俯卧撑,然后,撩起上衣,检查自己完美的肌肉线条。
恰逢程墨推门进来,霎时被眼前美景晃晕了眼。
江二见程墨眼睛微眯,有些紧张,立马拉下了衣摆。
程墨转移视线环视了周围道“你收拾的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我向来很听话呸爷这是这是心疼你”江二反驳道。
“好好,知道你心疼我”程墨摸着江二的背开始日常的顺毛“今天怎么不玩游戏了这么早睡得着”
“系统维修”江二含糊道。
“哦,那睡吧”程墨无视江二奇怪的眼神,洗涑完靠着床头坐下,便开始看财经杂志。
江二跃身跳上床,程墨也只是拾起被震落的杂志,翻到方才那一页,。
江二盯着程墨半饷,见他不为所动,便跨坐到程墨身上。程墨此时,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别闹”。
江二忽然觉得这个动作怎么这么熟悉,立即惊醒,改用两手撑在程墨身侧,将其照进自己伟岸的身影里,用深情款款的眼神传递信息。
程墨叹了口气,腾出一直手来扣住江二的脑袋迫使他靠近自己,吻了吻他的唇道“乖,早点睡每天都来,你受不了”
江二气闷,这么敷衍的亲吻算什么“你放心,今晚是你受不受得了,爷会很温柔的”说罢,江二俯身去咬程墨的喉结。
程墨被逗笑了,沉着声道“你会吗”
江二瞬间激动了“程摸摸,你以为爷这身肌肉是白练的今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yu仙yu死”
程墨哪会乖乖就范,自己一只手还未痊愈,和江二这个精力过于旺盛,一身腱子肉的二货斗争当然不能用武力。他趁江二嚣张时候,一手握住了小江二,不轻不慢地揉捏起来。
“嗯哼程墨你犯规,你放手手”江二被伺候时而舒爽时而疼痛,瘫软在程墨身上,生理眼泪都泛出不少来。
“让你多学点”程墨笑道。
江二迷离着双眼,只见程墨一副奸笑模样,另一失守还拿着本破杂志,顿时羞愤难当,敢情收拾自己只是小菜一碟。他费劲力气,夺过程墨的杂志扔了出去。
程墨微微加了点力道,江二的尖叫声就伴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了。
两人转头一看,均是一愣,衣柜门被杂志一打便弹开了,里面涌出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程墨厉声道“江小眼”
江二立即紧绷了神经“到”
程墨下床,清理衣柜里的垃圾 “我有没有告诉你不要在卧室吃薯片,掉地毯上怎么办没吃完的汉堡能塞在衣橱里吗江小眼,我西装上粘乎乎的是什么”
随着程墨愈发阴沉的脸,江二早把反攻大计抛诸脑后,只希望程墨能宽大处理。
“江小眼,这个月你别想再吃零食连个棒棒糖都不行”程墨甩了甩手上不知明的酱料。
“凭什么”禁食零食,简直要了江小爷的小命,江二非得据理力争不可。
程墨上前一把扯开江二前襟,恶狠狠道“就凭我能让你yu仙yu死”
次日,江二躺在床上背对着程墨,不愿搭理他。
程墨也知自己昨晚过分了,摸着江二的背讨好道“还疼不疼先吃早饭好不好”
江二往床边挪了挪躲开程墨的手,他总要觉得自己反攻不成反被jian,太过于丢脸了。
程墨只好拿着碗坐到床的另一侧,江二刚想反身,却是牵动了伤口。程墨立即给他揉起了腰“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先吃饭好不好,吃完我随你处置”
“你少骗我了,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我什么时候能处置你了,都是你在收拾我哼我要上你,你给吗你根本心里没我”江二哑着嗓子委屈道。
程墨绷着脸防止自己笑场,他亲了亲江二的脸颊,江二顿时没那么变扭了。程墨早将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顺毛不过是手到擒来。“我心里怎么会没你要不然战况也不会这么激烈是吧”
程墨摸着江二红透的脸继续道“谁上谁下,这不是各凭本事吗”
“嗯”江二觉得此话有理,但又觉得程墨有拐跑他思路的嫌疑“昨晚你耍诈”
“没说你不能耍诈啊你积累的经验多了,自然就会了”程墨道。
“那你等着”江二翻身爬起,端起碗开始大口喝粥,昨晚消耗那么大,方才装委屈,快饿死了。
江二吃了几口,突然放下勺子,咽下嘴里的饭才问道“你不生气了”
“什么你把垃圾装衣橱的事这次就算了,以后你不要再自己收拾房间了,零食也不能在卧室吃,知道吗”程墨舀起一勺粥递到江二嘴边。
“知道了”江二犹豫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道“那我能吃棒棒糖吗一根也行”
李怀平去b市开了个会,接着马不停蹄地去南方考察去了,等他回到家时已一月有余。李家与宋家的斗争,他完全抛给儿子李逸处理了,年纪大了总是想要安稳一点。小辈之间的蹦达打闹,他也无心参与。
想起这个儿子,从小便是x市公子哥里的佼佼者。阴的很,坏事没少干,黑锅都有人心甘情愿地背。虽说,在外玩得疯,事业也搞得风生水起,有自己年轻时候的风范。然而让李怀平皱眉的便是李逸的性向问题,对李怀平这种年纪的人,别说知道双g恋是什么,就连同g恋都是个完全陌生的词汇。而自己唯一的儿子却毫不吝啬的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时候,李逸也就十六、七岁,最为叛逆的时候,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李怀平最怕的是工作的时在酒店碰到开房的李逸,若是怀里搂着的还是个男的,李怀平的血压都能瞬间飙高了。前些日子,他也耳闻,李逸为了个男的失魂落魄,他撺掇妻子干预过,自己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身为一个与儿子关系僵硬的严父,最怕的就是开导这种儿女情长的事。况且,对方是个男的,这么多年了,他心里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正在烦恼如何与儿子在同一屋檐下和平共处的李怀平,没有察觉到大厅里的佣人都不知踪影。他搁下行李箱便瘫坐在沙发上,正欲闭目养神却瞥见对面有个男孩怯生生地看着他。李怀平习惯性地挺直了背,冲男孩点头微笑。以为是李夫人请的客人。
王尔厚手里还抱着本儿童漫画,正在做胎教。他见来人和李逸有几分相似,估摸着是李家亲戚,便壮大了胆子招呼他“您好,李夫人在后院,您先喝口茶,我去喊她”
李怀平见男孩把他当客人了不由好笑,正欲开口解释,却被他起身的模样吓着了。
王尔厚想着总得给客人倒个茶,五个月大的肚子确实是活动不便,他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
李怀平见状起身去扶他“你别动,这茶不用倒了。”李怀平将王尔厚按回了沙发。不由奇怪道“你这肚子,不会是生病了”
王尔厚红着脸连道没有,上一世也有不少人这么问他,他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淡定,不过是他比别人特殊些,是个会生孩子的男人。现在,李逸便是他的退路,他有什么可怕的。
李怀平有些不解,见男孩羞涩模样不由劝道“年轻人切莫讳疾忌医,我有一个老友是个中医,让他给你瞧瞧”
“李怀平你才有病呢胡说什么有你这么咒孙子的吗”李夫人谩骂道,她手上拿着一束鲜花,刚刚从后院摘下来。她一大早就领着张妈他们在后院忙活,要个孙子腾出一块玩耍的空地。完全忘记了丈夫今天回家。
李怀平,虽身居上位者,实际上是个惧内的,他下意识地耳根一抖,不由警告地看了李夫人一眼。两人感情一直不错,李夫人也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平时在外人面前,甚至在李逸面前,都是一副小鸟依人模样,关起房门来,李怀平不就得什么都听他的。
“哟,我忘了这件大事了”李夫人连忙将花插进花瓶里。挨着着王尔厚坐下,拿过湿巾擦干净了手才怜爱地摸了摸王尔厚的肚子。
李怀平不免有些吃味“你成天忙些什么,都忘了我今天要回来”他看着自家老婆的手还在那孩子的肚皮上,神情更是温柔地掐出水来,有些不自然的咳了声“与之,你这是干什么”
李夫人瞪了他一眼,仿佛被扰了好事“这事,本来应由李逸告诉你的,但是你看他最近忙得两脚不沾地,天没黑都回不来。我就替他说了。”
王尔厚闻言一愣,有些紧张地看着李夫人,不会是要告诉这位叔叔他怀孕的事吧
“小厚不怕,他就是个面瘫。”李夫人拍了怕王尔厚的后背又对李怀平道“老李,你可坐稳了,别吓趴下,丢了份”
李怀平不禁觉得好笑,难得见自个老婆这么大岁数了还和刚搞对象那会似得,有个新奇玩意儿,都要这么咋呼一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对面沙发,慢腾腾地说“我坐稳了,你可得把我吓出个好歹来”
“老李啊,你要当爷爷了不用再被大伯家那娘们闲话了”李夫人乐滋滋道。
“什么”李怀平手一抖,茶泼到了地毯上。“李逸那小子搞大哪家女孩的肚子了”
李夫人呵斥道“胡说什么”她偷偷看了王尔厚一眼,见他脸色有点白,对李怀平愈发不满了。“你懂什么,这年头只许女人怀孕”
“哈哈”李怀平笑了两声道“难不成男人也能生孩子”李怀平视线落在了王尔厚高隆的肚子上,顿时噤了声。他半饷才找回声音“小伙子,你这肚、肚子”
王尔厚已明白过来,这人是李逸的父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叔叔,我没有生病,我肚子里有个宝宝”
李夫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兔子也有不胆怯的时候。
只听“嘭”一声,茶盏跌在地上,撒光了茶,还不停地打着转。
李怀平摸着自己的胸口,眉头紧锁。李夫人见他呼吸都乱了赶忙起身扶他“老李,你是不是血压高了心脏不舒服阿玉快点拿降压片”
大伙一阵手忙脚乱,后来老莫也来了,正在卧室给李怀平诊断。
王尔厚在混乱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会一个人灰溜溜地坐在花园里,如果不是自己,李逸的父亲也不会发病,他那一刻甚至有逃跑的冲动。可是那张保证书还贴在床头,他摸了摸自己胸口挂着的那没戒子,自己的承诺还没送出去。他答应了李逸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离开。
李逸到家门口的时候,就见微弱灯光下有个黑影耷拉着脑袋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他脱下外套包住那人的身体,吻着他的发顶道“秋天到了懂不懂,穿这么少,坐这里干什么”
王尔厚先前还绷着神经不让自己难过,这会泪水却被这个拥抱暖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笨了”
李逸抬起他的下巴问道“又干什么蠢事,没逃跑就不和你算账了。”
王尔厚低下头道“我把叔叔吓病了”。
“什么谁是叔叔”李逸疑惑道。
“啊就是你爸爸,他让我吓出心脏病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王尔厚眼里满是愧疚,眼见新的泪水又要涌出来。
李逸摸着他颈后道“没事,我以前也经常干这种事,我们进去看看”
王尔厚晕晕乎乎地被李逸牵回了屋内,他怎么觉得李逸的安慰有些奇怪。
江二吃晚饭的时候双眼就没闲着,先是瞟了瞟程墨逐渐厚实起来的胸膛,再瞄了瞄自己较窄的肩膀,有些郁闷,转而又被程墨还绑着绷带的手给自愈了。不过这时候反攻,算不算趁人之危
江二乱飞的小眼神,落到程墨眼里便成了媚眼如丝,撩地他心火直往上窜,却是故作淡然地吃着饭。
江二突然“蹭”地一声站了起来“我吃完了”,两人没事在饭桌上深情对望什么鼻血差点滴到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