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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王尔厚+番外 第9节

作者:z某人 字数:22176 更新:2021-12-30 16:39:35

    “没,没,我很好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那我挂了再见”王尔厚冲冲忙忙挂了电话,生怕多说一个字会露馅。他不知道,江二会不会告诉李逸,但是李逸那么骄傲的人,应该不会再搭理自己了。他很想李逸,哪怕是躺在他怀里睡觉也好,而现在他只能摸着手上的戒子入睡。

    江二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有些无奈,下一秒他就给李逸拨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小宁把这份资料重打两份,通知各部门明天开会”电话那头的李逸只对江二说了三个字就继续忙工作了。

    “卧槽,这都几点了,李逸还在工作。爷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电话那头还是嗡嗡的讨论工作的声音“那个王尔厚给我打电话了。”

    然而,江二并没有得到李逸激烈的回应,只有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在彰显着,李逸对他的嫌弃。难道两人的感情已经破裂了,夫夫两个人怎么都这个毛病,随随便便就挂别人电话。

    江二还没吐槽够,李逸就回拨了一个电话过来“他找你什么事”

    “嘿嘿,我还以为你不想听呢,当然是想我了才给我打的。”江二调侃道。

    “别说废话”李逸严肃道,其实他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借钱,他向我借十万”

    与宋家的斗争弄得李逸焦头烂额,江野早些年就未雨绸缪,这会已把自己剔干净了,到时即便事情查到他身上,最多落个管制不严。而李逸近来分身乏术,时常天只睡几个小时觉,他始终还是吃了年轻的亏。公司刚成立不到两年,国内的几单大业务的客户都因为闻风持观望态度,很多计划都搁浅了。再加上公司的突然出现的账目漏洞问题,以及李家因为他小舅在这风口浪尖上挪用公款而变得有些战战兢兢。

    李家老头子年纪大了,身上还有一些旧伤,也不适合再管这些糟心事,李逸两个大伯,都是无能的主,虽身居高位,却是奉行无为无措,也指望不上了。李逸的父亲倒是有不少业绩在身,也因此让人盯上了。剩下几个姑父倒是有些能耐,可惜要么是二把手,要么在这场斗争上插不了手。与李逸同辈的,除了他的堂姐有些能耐,剩下都是二世祖。

    李逸自己虽未从zheng,却免不了要花钱,花精力用人脉从中周旋。其实他也知道,李家早些年就有了衰退的迹象,他只能亡羊补牢。

    宁飞从李逸办公司开始就跟着李逸,当了这么久的秘书还没见过头这么低的气压,他想了想,那次在国好像还没这么严重,不会又失恋了吧。宁飞,把刚刚买的茶叶给装好,给李逸泡了杯浓茶,这几日来咖啡已不足以提神了。

    李逸看着桌上冒着热气的浓茶,突然想到,王尔厚喝热牛奶的时候,总爱伸出舌尖舔一舔试一试温度。每次,必定被烫得两眼冒泪光。李逸想着便笑出了声,回响空荡的办公室里,霎时有些苦涩。李逸打开上锁的抽屉,拿出一条毛了边卡通底裤,这是那时候清理王尔厚旧衣服时的一只漏网之鱼。现在却要承载他的思念了,他用力闻了闻只有洗衣液的味道,而不是熟悉的特属王尔厚的味道。其实,李逸也没有多余的脑细胞来想念,那个逃跑的家伙,只是像现在这样,偶尔睹物思人。只是在临睡前,拨打那个已经成空号的电话,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地做一个短暂的梦。

    王尔厚延迟了南下的计划,因为老家出事了。

    那天早上,正想办法忽悠母亲,一是自己因为大三学业繁忙无法回家,二是手机卡坏了需要换电话号码。

    余宝珠也不太懂这些,儿子说什么是什么,只交代换了新号码记得给她。

    王尔厚看着母亲头顶的几丝银发,有些内疚,有些鼻酸,前世的自己怎能,那么多年连个电话都不打回老家。那时母亲的日子定不会比现在好过。

    “嘭”地一声木门被猛地推开,王育德直接扑到王尔厚身上“弟,你有没有钱,借哥一点,快小乐在县医院躺着”

    余宝珠一惊险些站不稳“小、小乐怎么了”

    王尔厚在他哥扑过来了的时候下意识地抱住了肚子,这会他也疑惑地看着王育德。

    王育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小乐让车给刮了,这会在医院”

    等他们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王乐正呆在他他妈怀里痛哭。小孩右腿骨折,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大伤,只要手术即可。王育德因为之前接了电话就急冲冲地去通知王尔厚和母亲,也没弄清楚情况。

    女人骂骂咧咧地哄着孩子“兔崽子让你皮,这下刮了吧别哭了,马上就可以手术了”

    余宝珠急忙上前哄孙子。

    女人见了王尔厚眼睛一亮,瞬时挤出泪水嚷道“小叔,你可来了,这可咋办呢我们小乐,这么倒霉,这医院也不让手术,非得先交钱”

    几个路过的护士翻了个白眼。

    王尔厚刚松下来的心又提起来了,难怪小孩只有简单包扎,母子俩坐在过道的椅子上。

    王育德急了“咋能这样呢要要多少钱”

    “要三万多”

    “这么贵”王育德睁圆了眼。

    女人愤愤不平道“天杀的,什么破钢板要两万多”

    王尔厚见小乐脸都发白了,于心不忍,连忙道“还是快点交钱做手术,小乐疼得”

    “说的轻巧,钱你出啊”女人噎了他一句。

    王尔厚捏了捏口袋里的卡,里面只有一万元,也不够啊。

    王育德找来医生,央求给立马做手术。那医生瞥了一眼道“交钱没有,交了按程序来。”

    王育德只好将王尔厚拉到了角落,他踌躇了一会还是说出口了“弟,啊哥知道你挣钱不容易”

    “哥你别说了,先把钱垫上吧,只是我这只有一万块”王尔厚把自己口袋里的银行卡递了过去,他摸索着又掏出了一千元“这本来是给老妈的。”

    王育德激动地热泪盈眶“够了,够了,我那还有店铺下个月的租金,我现在打电话再向我朋友借点。”

    医生看在先交上来的两万多元,给小孩安排了手术。

    余下四人在手术室外着急地等着,王育德打了十几个电话才凑齐了手术费用。他那些个朋友多数是酒肉朋友,患难时刻,各种信号不好。有几个肯借钱的又怕他不还,总要是他媳妇太泼辣,之前就发生过把要债的人打伤的事件。最后还是村长借了不少。

    王育德在手术室外愈等愈焦虑,他看着自己媳妇穿得花枝招展的气不打一处来。“臭婆娘,你看什么孩子看到马路上你t欠抽”

    “你抽啊抽啊王育德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抽老娘,你就不是男人”女人两手叉腰和王育德对战起来。

    王尔厚和余宝珠都不敢上前劝架,王尔厚总要怕,万一动起手来伤到他肚里的宝宝,他现在只关心小侄子,和自己的孩子。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王育德不过是个纸老虎也不敢真动手,最后被护士训斥了,两人才得以消停。

    两个小时候,手术结束了,状况良好。王育德夫妇又为住院费的事吵了起来。王尔厚只能拉着母亲去给小侄子收拾衣物去。

    本以为这事要告一段落了,谁知这车祸还有猫腻在,也因此牵扯出一堆麻烦事来。王尔厚原先以为只是一起普通的肇事逃逸案。谁知这王乐是和他小舅,也就是女人的弟弟在外面玩耍的时候让车给刮了。女人的弟弟是这个村乃是这个镇有名的小混混,江湖人称海哥,带着才八岁的王乐和一大群古惑仔在压马路。几个非主流的未成年,在马路上乱窜,逗车,几个车主被迫急刹车,都在车里破口大骂,看脑残太多,寡不敌众也不敢下车计较。

    王乐看着好玩,趁他小舅不注意也溜到马路中央,哪知他个头太低,跑得又急,便让一辆宝马给刮了。海哥一看小孩躺地上了,上前就要揪起车主的衣领教训他一顿。哪知下来一个肌肉男,把他吓尿了,他哆嗦道“赔钱,把小孩给撞了”

    肌肉男满脸鄙夷神色,海哥一比较自己这小身板打不过,就想召唤大部队“别以为长那么大个了不起。老子有的是兄弟”哪知一回头,那群古惑仔见事情严重都趁机逃走了。

    肌肉男懒得搭理他,甩下一千元道“呸拿小孩碰瓷”便驾车离去了。

    海哥只能捡起那一千块,抱着王乐去了县医院。他把他接喊来后,愈想愈觉得窝气,他给道上的几个朋友打了电话,想要收拾那肌肉男。

    事情也因此变得愈发严重,在t镇叱咤风云的海哥栽到真正的黑色会手里。

    几天之后女人接到了威胁电话,要他用十万块去赎他弟弟。

    王尔厚那时,已经回到了t镇,他的东西都寄存在旅店老板的仓库里,一天十元。王尔厚在旅馆房间整理好东西后,拿出兜里的钱仔细地数了一遍,只剩下383元了。光是车费都不够,原先买好的火车票已经过期了,不知道能不能退点款。看样子必须先打一份工,存一点钱,否则他显怀后要怎么生活。

    然而,一阵疯狂的敲门声打断了王尔厚的忧愁。王尔厚才打开房门,就见一疯女人窜进了,他定睛一看,才知道是他那个阴魂不散的嫂子。

    女人也不客套,开腔就要钱“小叔,我知道你赚了不少,你再借我家一点。”

    王尔厚不明所以,只能道“嫂子,我真没钱了,只剩下383了”王尔厚摊开手掌,给女人看手里的钱。

    女人一把拍掉他的手道“呸,你骗谁呢借你的又不是不还。你住这么好的旅馆怎么会没钱”。

    王尔厚瞅了瞅,墙角的青苔,不知怎么回答。

    女人像是突然发现了罪证,她直接奔着收纳盒去了。王尔厚情急之下去拉她,被那女人一甩跌在床上。这一摔,吓了王尔厚一跳,他反复摸着肚子确认宝宝的安全。

    女人尖锐的声音在屋内重新响起“小叔行啊你你是搞大了哪个女的肚子。这些都是小孩的东西,这奶粉我家小乐都没喝过,一罐要好几千,你还说你没钱”

    女人一件又一件翻找着,满是妒忌的谩骂。王尔厚看着,给辰辰准备的东西都被扔在地上,心疼不已,却不敢上前阻止。

    “小叔,你也甭和我凭,我弟在外面欠了点钱,你既然能耐就多出点。好歹你也算,我和你哥拉扯大的”女人斜着眼看他。

    王尔厚连忙解释道“那些东西都是我以前存下来的,我真的没钱了,最后一万元,也给小乐做手术了”。

    “你骗谁呢”女人又去抢床上的钱袋,王尔厚不由往边上躲了躲。

    女人翻了半天连银行卡也没找到,又去翻王尔厚的行李袋,结果除了几件衣服外再无他物。女人不死心地拎起一件衣服道“你想骗我没门,这件衣服是名牌,我认得”

    “这是我朋友送的。”王尔厚后来的衣服都是李逸购置的,他根本不知价钱。

    “什么朋友会送你衣服喜欢男人的那种有钱男人”女人嗤笑道“我不管,你这些东西哪里来的,现在这钱你给不了也得去借。你上初中高中的钱是你哥出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被赶出去后,他还偷偷给你塞钱。那些钱算上利息,再加上这几天住木屋的钱差不多要十万。”

    “十万”王尔厚睁大了双眼,他怎么可能花了这么多钱,他去哪拿这十万。

    “你还了,你就和我家两清了。”女人抱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王尔厚。

    最后女人扣了王尔厚的会计证,才肯走。

    夜里,余宝珠也风尘仆仆地赶到镇上来找他,把事情缘由给解释了,希望他能帮得上忙,实在不行借借大学同学的。

    王尔厚对着白墙发了几个小时的呆,他忽然觉得他追求的亲情,向往的温馨的家,有些可笑。他犹豫着,最后还是用宾馆的座机给江二打了个电话。

    江二正和程墨在进行一些少儿不宜的活动,前两次都没接,最后被弄烦了才接起电话“谁啊大半夜打扰别人xxoo想被暴菊啊”

    “对不起”王尔厚红着脸道了歉。

    “卧槽小二货,你现在在哪卧槽你玩离家出走啊”江二惊讶道,程墨也竖起耳朵来听。

    “那个我有点事要麻烦你”借钱这种事,王尔厚还真没做过,何况是这么大的数目。

    “什么事你尽管说,没有爷办不成的。”江二给自己披了件衣服,拿着手机走出了病房,杜绝了程墨的偷听行径。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王尔厚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口。

    “啊哦,离家出走经费不够了啊哈哈,可以啊,要多少”江二笑道。

    “十万”

    “多少”江二以为是误听了。

    “那个十万”王尔厚也知道数目很有点夸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得起。

    “这么多钱,你要在外面待多久啊”江二疑惑道“李逸找你找了好久,都快把翻了个遍。”

    “你不能告诉他,千万不能告诉他”王尔厚闻言着急起来。

    “行了,我不告诉他。嘿真闹不懂你们。钱我明天什么时候给你打过去,你不会惹了什么事吧”江二想从王尔厚嘴里套出一点信息。

    “没,没,我很好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那我挂了再见”王尔厚冲冲忙忙挂了电话,生怕多说一个字会露馅。他不知道,江二会不会告诉李逸,但是李逸那么骄傲的人,应该不会再搭理自己了。他很想李逸,哪怕是躺在他怀里睡觉也好,而现在他只能摸着手上的戒子入睡。

    江二看着被挂掉的电话,有些无奈,下一秒他就给李逸拨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小宁把这份资料重打两份,通知各部门明天开会”电话那头的李逸只对江二说了三个字就继续忙工作了。

    “卧槽,这都几点了,李逸还在工作。爷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电话那头还是嗡嗡的讨论工作的声音“那个王尔厚给我打电话了。”

    然而,江二并没有得到李逸激烈的回应,只有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在彰显着,李逸对他的嫌弃。难道两人的感情已经破裂了,夫夫两个人怎么都这个毛病,随随便便就挂别人电话。

    江二还没吐槽够,李逸就回拨了一个电话过来“他找你什么事”

    “嘿嘿,我还以为你不想听呢,当然是想我了才给我打的。”江二调侃道。

    “别说废话”李逸严肃道,其实他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

    “借钱,他向我借十万”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码的比较匆忙,明天还要上班

    、借钱

    夜深的时候,小旅馆耐不住寂寞,窗外街边,还是隔壁房间,都是热闹的声音。唯有那间墙角长了青苔的房间安静的过分。

    王尔厚独自一人蜷缩在被窝里,一种被称为思念的情绪泛滥了。思来想去都只有李逸的好,他也不是没心没肺,即便再多的隔阂,冰冷的心也会被焐热。他潜意识里,已经承认遇见李逸,和他纠纠缠缠,陷入他的温柔是他逃不掉的宿命。却是害怕,惶恐,愈陷愈深的他,不知何时会被厌倦,会被厌恶。

    他伸手轻抚着肚子,这里有一个生命,和他,和李逸息息相关的生命。说来可笑,上一世他怀着偷了上帝的天使的念头,逃往了南国。他以为,至少这样,李逸不曾离开过他。他太渴望这样的陪伴,家人也好,恋人也罢,只要有一个人能陪他过完这一辈子,饭桌上不再是他一个人,被窝不再需要暖水袋驱寒。然而,他和李几乎是相顾无言,以他的智商,猜不透那人的想法,也害怕懂得太多,伤得太深。仔细想想,两世以来,他们除了床上的交流,言语的沟通匮乏的可怕。

    次日,清晨余宝珠一大早给送来了八宝粥,王尔厚埋脸,大口喝着,生怕一慢下动作,泪水会滴进碗里。母亲的八宝粥,其实并不正宗,里面只有红豆、黄豆、花生、绿豆和小米,糖也不舍得多放。但,煮的极烂入口即化,这是童年里唯一的美食,他有好些年没有尝到了,小时候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分到一小碗。

    余宝珠看着喝粥的小儿子,心里满是羞愧,王尔厚挣点点钱不容易,她都知道。可是大儿子的欠的债太多,小舅子又惹了事,昨天追债的人已经上门泼红漆了。她伸出干枯的手摸了摸王尔厚的脑袋“小厚,妈是偏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哥那实在是没办法了。你认识的人多,帮忙借点,帮帮你哥”她顿了顿又道“你别怕,妈跟你一起还债,别怕啊”

    王尔厚猛地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眼里的泪水还没退干净“妈凭什么你还你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不能再去打工了”。

    余宝珠低头剥着自己手上的老茧道“妈,没什么能耐,没帮上你哥忙,现在又连累了你”

    “妈你别胡说,这钱我借的起,我现在有会计证了,先去找个小公司做一两年,我就可以接其他生意了。借我钱的学长人很好,我让他再宽限几年,我按银行利息算给他。你不能再去工作了”王尔厚激动地道。

    “小厚,别怨你哥,他就是就是之前生意失败受了点打击。他还是很疼你的,以前那么困难的时候,还供你读书。你就当这钱还他人情了好不好”余宝珠说着,掉下几滴浑浊的泪水,她这个妈怎么专门往小儿子心口划刀子。

    “好”王尔厚呆愣愣地回道。

    余宝珠走后,王尔厚看着碗里剩下的八宝粥没了胃口。他发现自己重生后陷入了几个误区,他以为自己珍视的亲情回来,可是他还是会害怕和母亲靠得太近,是不是他太自私,才会觉得太委屈。他以为他不过是李逸的玩具,但是手上那枚怎么也取不下来的戒子,藏在兜里的那枚戒子,是不是在告诉他,他早就收获了李逸的真心

    王尔厚左等右等,终于在中午十二点接到了江二的电话。

    “小二货,这爷对不住你啊,我这钱被我家老头给扣住了,我实在拿不出那么多。我本来想向黄黄他们借的,谁知这兔崽子嘴上没把的。不知怎的就让李逸知道这事了,你说”

    王尔厚心里一慌把话筒掉地上了,他回过神来才拾起话筒,幸而电话没有挂掉。

    “喂喂,咋了”

    “没没什么”王尔厚咽了口口水,试探性地问道“他他他有没有说什么”

    “嗯”江二佯装思索了一会道“好想没说什么特别的吧。就是”

    “就是什么”王尔厚急切地问道。

    “他说,让我们别借你钱。”江二在电话那头别笑都快憋出内伤了,这回他一定要好好整整这两只。

    “为为什么啊”王尔厚急了,如果借不到钱,他该怎么办。

    “因为啊”江二继续假传圣旨“你欠他东西,他说你这人没有信誉可言。”

    “我没有”王尔厚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握着电话的左手,那枚戒子在阳光下闪烁的格外嚣张。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李逸绝对比我们财大气粗,你找他借呀,反正欠一份也是欠,还不如多欠几份呢”江二忽悠道。

    “不行不行,学长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王尔厚怎么还敢去麻烦李逸。

    “我也是没有门路啊,我前阵子出柜了,家里不给零花了了,现在又有人要养,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分花。咳”江二差点笑出声来。

    “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程墨学长,我忘记他手机号了”王尔厚犹豫道。

    “没门那个我是说不行,他现在也很穷啊”江二低低哼了一声,程摸摸那个老色鬼说不定还对你余情未了,爷才不给你们制造联系的机会。

    “你不用怕李逸啊,他就是个装逼的纸老虎。咳,这话你不能告诉他,知道吗”江二强调。

    “嗯”

    “隔着电话,你怕什么,再说了,他都发话了,你就别想在x市借到钱了。他之前找了你那么久,就算你抛弃他离家出走什么,也得交代一下是不是。你是没看见李逸那个小媳妇模样,就差天天以泪洗面了。啧啧”江二继续抹黑李逸。

    王尔厚沉默了许久。江二说了半天也不见回应,只好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王尔厚呆坐在床上,想了很多,他不知道,李逸会找他,他逃走后会不会恨他。这个电话要怎么打直至天黑他才鼓起勇气拨了李逸的手机号。

    电话响起的时候,李逸下意识地去点通话键,又立即将电话挂掉。他必须耗这傻瓜一会,怎么能轻易接他的电话。其实昨晚,他便查清了这座机的所在位置,居然是t镇,他一个闻所未闻的小镇,难怪他找不到。

    直到那倒背如流的号码响了第三次时,李逸才接起,他本想好的台词是“你是谁”好晾晾这傻瓜。

    哪知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嘀咕“还是不打了”。

    李逸顿时怒火中烧“王尔厚”

    这一声响在耳畔,惊着王尔厚了,他死扣差点被他甩出去的电话。

    “李逸”王尔厚的声音颤抖这,才张口就带了哭腔。“对不起,对不起,我”

    “别,我承受不起,既然走了还打电话做什么”李逸这会稍稍冷静下来了,他必须把握住语气,即不能让这傻瓜好受,还得哄他入陷阱。

    “我”王尔厚一听李逸这语气,心凉了半截,这个人是厌恶他了吗他想了一会还是厚着脸皮道“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会还你的”

    “你用什么还婚都能逃何况是债务”李逸冷冷道。

    “我没有不是,对不起,对不起我欠你很多我不想”王尔厚有些语无伦次。

    “你如果说不清,我挂了,记得把戒子还我,你不要自然有别人会要。”李逸故意刺激他。

    王尔厚只觉得这句话像是晴天霹雳“戒子拿不下来你是不是有新男朋友了”手指死死地扣住了电话。

    电话那头长时间的沉默仿佛佐证了王尔厚的猜想他几乎是自言自语道“戒子拿不下来,我不会给你”

    “凭什么”李逸对王尔厚的执拗十分无奈。

    “我爱你凭我爱你”王尔厚失声痛哭起来“就算你喜欢别人了,戒子也不还给你它是我的”

    李逸不是没听过王尔厚说这三个字,但多数都是在他意乱情迷被逼迫下才道出口。而像这样几乎要刺破耳膜的一句话却是直接震撼到心弦了。他忽然觉得心间有些什么满了出来,他之前的不安和恐惧消失得无影无踪。至于逃跑的原因,总会被逼供出来的,“钓鱼”切记勿心急。

    李逸缓冲了一会激动的心情继续维持冷漠的声音道“你怎么相信你”

    王尔厚没有回答,他一直在电话那头抽泣着,没能答话。

    那小猫一样的声音挠地李逸心疼,他最后斟酌了一下道“不许哭,再掉一滴眼泪,就去别处借钱”

    王尔厚吓得收住了声音,连忙抹干净泪水“我一定会还你钱的”。

    “你觉得我缺钱吗”李逸出口后才发现这话太土豪了又补充道“自然会让你用其他方式还债。家里还缺一个保姆,以后卫生和三餐你来负责,做到钱还完为止。十万元,我会算利息的。”

    “好”王尔厚灰暗下去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这样他是不是又可以呆在李逸身旁了,李逸是不是有些原谅他了。“我明天就回去”。

    “我让你回来的时候,你再回来我现在还不想见到你”李逸只能用这个当借口,王尔厚如果挑这个档口回来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宋家近来蠢蠢欲动,不知在预谋着什么。

    “哦”王尔厚只觉得心间痛了一下,是不是厌恶我了,是不是有了新欢,怕我打扰了他们 。

    最后李逸要了他的银行卡号,王尔厚才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

    他夜里睡不着,眼泪控制不住往外冒。他怕太消极的情绪影响胎儿,想让自己高兴点。于是,大半夜的他裹着一件厚衣服,下了楼,和旅店老板娘在前台看搞笑泡沫剧。

    电视里,女主出糗的婚礼把他笑哭了。

    自江二和王尔厚通完电话后就用愤恨的眼神瞅着程墨。程墨被他看得脊背发凉,只能停下吃饭的动作先顺毛“怎么了是不是医院的饭不好吃要不你去外面吃一顿好的。”

    “不要”江二把筷子戳在饭里,怒瞪他“你是不是不想看见我看到我就吃不下饭”

    程墨满脸黑线,也不知江二哪根神经搭错了,好声好气地哄着“我怕你吃不好,你现在瘦的都是骨头,咯得慌”。

    江拍掉程墨的手道“咯得慌,你昨晚还来劲,昨晚”

    程墨连忙捂住他的嘴,对门外路过的护士笑笑,然后低声道“公众场合你注意点。”

    “哼虚伪”江二白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程墨抱住他的腰,将人揽到怀里“别生气了好不好”

    江二继续哼了哼,最终在程摸摸的骚扰下没了脾气。他江小爷绝对,不会让程摸摸再喜欢别人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

    晚饭吃的太早,两人偷偷溜出医院去玩了。程墨这段时间恢复良好,不日便可出院。

    江二寻思着街上太乱,现在的程墨弱不禁风,他身为男朋友应好好保护他。还是在学校里看看风景散散步,顺便培养一下感情。

    江二拽着程墨在校园里闲逛,他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大病初愈就应该出来转悠转悠,这里空气多好。”

    程墨一到学校便进入警戒状态,那些骇人的梦境还在他头脑中挥之不去。

    “你有没听我说话我怎么觉得你把脑袋磕傻了。”

    “程摸摸你说话啊”

    “有你这样约会的吗你看人家小人口,在河边亲个小嘴什么。咳这条路,号称鸳鸯道,很多情侣都来这里幽会嘿嘿,上次黄黄还撞到一个果女,差点和她男朋友打起来欸你看前面那栋楼没,听说我们学校多研究生博士从上面跳下来,你看楼下的花花草草滋润的啧啧”

    “你说什么”程墨顿时心里一紧

    江二看程墨脸色惨白,吓得结巴了“有人有人在这边跳”

    程墨不顾身上的伤口裂开紧紧抱住江二,他狠狠地堵住这张满是废话的嘴。他害怕这只脑残啰嗦的又爱炸毛的江小眼会就此消逝。傻瓜你知不知道,你在我梦里就是从那里跳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唔这是学校你不是说嗯”此时江二想吐槽的是,程摸摸你不是说公众场合注意点吗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  黄黄你黑我两次了

    江小眼看你家小攻

    黄黄哪呢哪呢卧槽江小眼你别跑

    说实话,看到评论里一片憋屈的时候我有些幸灾乐祸。因为王尔厚的原型,也就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也是这样一个软弱的性格。我很多时候想要掐死他。在文里,重生只是一个重新认识世界,认识自己的契机,不会有太多金手指。我想写王尔厚在每踏出与前一世不同的一步时,有所感悟,有所改变,最终完成重生使命。谢谢你们的评论,但是能不能不负分啊o﹏o

    、回归

    王尔厚将旅馆的房间退了,回到了母亲的小木屋里,等待李逸给他判刑。他可以等,反正也逃累了,他奢望的亲情好像已经变了味。他期待,憧憬的,神圣的爱情,好想也被他丢了。他这么多年孤孤单过来,也只想有个称为家的地方,能容得下他这样一个傻瓜。逃什么呢到头来也是两手空空,满怀怨恨地离开这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李逸需要他,哪怕是给他当保姆也好,只要给他一个容身之地。

    然而,肚子里的孩子怕是等不及了,再过不久就要显怀了,就算可以撑过前几个月,但是等到肚子再大些的时候他要怎么解释。辰辰出生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光景,在这淳朴的村落,他是不是会被浸猪笼,成为坊间谣传的怪谈轶事

    这几日,余宝珠母子俩终于落了个清静。王尔厚的嫂子因拿了那十万元消停了一阵子。母子俩看是相依为命,却是貌离神合,余宝珠是因为愧疚,王尔厚是因为心凉。不是有多恨,只是不再有期待了。无论一个人会经历什么,母亲永远都是他心里最柔软的存在,因此被刺痛的时候也是最难忍受。

    王尔厚坐在村长家的彩色电视机前看新闻,老村长找他唠嗑,顺道给村长的孙子补补课。这会村长老婆秦大妈硬要留他吃饭,他推拒不得,只能看电视等吃饭。

    这台电视虽然是彩色的,也有些年头了,加上村里信号不好,只能收到几台新闻频道,他随便点开一台便开始发呆。现在他只要一空闲下来便会想到,他以后会以保姆的身份看着李逸结婚生子,这样是不是也算是参与了他的人生

    电视机里女记者甜美的声音伴着沙沙的声音钻进了王尔厚的耳朵里,只因为其中参杂了那人的名字。

    “据相关人士透露,x市前两年才崛起的新晋公司法人即董事长李逸涉嫌用不法手段进行商业竞争,更有其偷税漏税的证据。据悉”

    王尔厚紧盯着,电视屏幕,知道雪花过后闪现的是李逸那张刚毅冷漠的脸后,才确认李逸身陷困境。

    女记者仍然微笑道“这家公司如何在短短两年内成为x市一霸,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其公司员工朱某因看不惯这样的不良风气而选择作为污点证人。下周三此案将在x市fa院开庭”

    王尔厚听闻一刻也坐不住了,他不懂,李逸那么能耐的一个人,怎么会被人告上fa庭,到底是谁要陷害他

    “村长、大妈,我有事得先走了” 王尔厚朝着在厨房里忙活的老俩口喊道。

    待村长拿着勺子从厨房里出来时,王尔厚已经跑没影了。

    王尔厚风风火火地跑回小木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就要赶往车站。余宝珠劝也劝不住,王尔厚只告诉她,朋友出事了。

    一个月前他灰溜溜地逃离x市,是因为李逸市,而现在他又风尘仆仆地回到x ,也是因为李逸。他在看到新闻的那一刻,只剩下了心疼,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只是想看到那人好好的,他才能安心。他甚至没有多余的脑细胞来思考自己怀孕的事是否会败露。

    次日,当王尔厚打开他和李逸同居的那栋别墅的时候,才察觉了自己的鲁莽。这屋子空荡荡的,桌上积了一层灰,分明是被主人冷落了许久。

    王尔厚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李逸是有多厌恶他,这个曾经可以称作他们的家的地方,现在甚至连看都不愿看一眼了吗自己果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哪有人会包容他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还是说他真的把这场感情当作了儿戏。

    周三那天,王尔厚去听审了,他挑了一个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幸而来的人比较多,他被淹没在人群里也不怕引人注目。

    李逸站在被告人的位子上时,倒是看不出一点狼狈,笔挺的西装还是一丝不苟的,仍是千年不变的冰山脸。

    两方律师纷纷举证,最后因为污点证人,也就是李逸的助理小朱的证词,对方胜诉了。

    李逸若想扳回一局只能等二审了,才出fatg,就有一个年轻帅哥挑衅地向李逸竖了个中指。李逸仿若未瞧见,直径走向自己的爱车。

    李逸在庭上倒是一脸淡定,难为王尔厚在庭下听的胆战心惊。对方胜诉时,他差点叫出声来。他舟车劳顿了整整两天,这几日又没吃好,这会便有些不舒服,他只好蹲在地上缓一缓,这位置偏僻,应该不会让人瞧见。

    他拿出一块巧克力含进嘴里,轻揉着肚子,给宝宝哼起了儿歌“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他也不知怎的哼着哼着,视线就模糊了,幻觉般地看见了一双擦得发亮的皮鞋。他抬起头来,看见了,那个他思念的人因为背着阳光,被映衬地愈发梦幻。

    然后,李逸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心情不错,还哼儿歌”

    “李逸” 王尔厚呆愣道。

    “我让你回来了吗”李逸看他眼角挂着泪珠,终是不忍心,撇过头去道 “还蹲着做什么,都中午了,吃完饭再和你算账。”谁知道,李逸见到王尔厚的第一反应是想把他好好抱在怀里。只是不能在fa庭上表现出来,更不能让眼前人知晓。

    “哦”王尔厚缓慢地站起来,还是颠簸了一下。李逸下意识地就扶住他了。李逸发现,这双眼睛雾蒙蒙的时候才是最招人恨的时候。他待王尔厚站稳了,便立即松了手。

    王尔厚耷拉着脑袋跟在李逸身后,不敢离得太近,又怕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李逸的大长腿似乎放慢了速度。

    虽说,李逸想等饭后算账,可是王尔厚心里忐忑,也不敢用正眼瞧他一眼。即便再多美味也如同嚼蜡。

    李逸虽装作无视王尔厚的存在,却把对方食不下咽的样子给瞧了个遍。他偷偷打量了一会,暗恨道,这家伙过得很滋润啊,都胖了一圈。

    “不想吃就别塞了,把你委屈的” 李逸冷冷道。

    王尔厚闻言放下筷子,低着头等着李逸的怒火。

    李逸看着他害怕的模样也不知如何言语,太冰冷会不会彻底吓跑他,若是表现出一丝柔情会不会让他更为所欲为

    李逸沉默这档口,王尔厚的心跳频率只高不低,手指都快把桌布抠出洞来了。

    “我不是让你等消息谁让你擅自回来的今天你是去听审怎么我入狱了,你是不是就可以逃债,可以从此摆脱我了”

    “不是你不会入狱的,你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王尔厚惊醒般地抬起头,脸上已是两条泪痕。

    李逸撇过头去,不愿看到他这般模样“我入狱与否与你何干既然要走还回来做什么”

    王尔厚自看到新闻起心就一直揪着,就算这会他也怕突然有jc冲进来带走李逸。对于自己的屡次逃避李逸的情感以及这次失败的逃跑计划而言,他也反思过,痛哭过,李逸对他而言太过美好,在那么神圣的爱慕里自己早已低入尘埃。刚重生那会,自己想尽办法避开他,他那时候是有些恨李逸的,却一次又一次在名为李逸的光芒里沦陷。即便是一个拥抱都能让他激动地落泪。后来为了辰辰盗取李逸的小蝌蚪,也不过是为能待在李逸身旁找了个借口。他就是这么犯贱的人,即便是现在他也不完全相信李逸会和他白头到老。那么无论以什么身份留在他身边都好,每多一天都是自己赚了。

    “对不起”

    “呵”李逸忽然冷笑了一声,这笑里除了讽刺更多的是凄凉,“对不起”这三个字他听过多少回,从相遇的各种冷遇和躲避,到那张离别的信,他以为他早已把王尔厚拿捏在手里。然而,太早付出真心的自己却是被玩的团团转。而现在,他不会再有机会让王尔厚离开他的世界半步,即便用尽手段。

    对面的王尔厚已在这样的低气压下瑟瑟发抖,李逸无奈,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可怕“既然提前回来,就开始还债,明天就上班吧”

    “啊好那你是不是没事了下次上庭”王尔厚更在意的是李逸的安危。

    “这不是你该问的,你现在只是个还债的,好好想着怎么伺候我”李逸狠狠抓着方向盘,这心头肉又打不得骂不得,只能郁闷自个。

    王尔厚沉默了,他想了一会,觉得既然李逸让他明天上班,应该不会被判刑。车行约半小时候,王尔厚才察觉出不对劲来,又不敢言语。

    李逸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也十分憋屈“到底想说什么”

    “那个这好像不是回家的路”王尔厚小心翼翼道。

    李逸被“回家”这二字暖了心窝,和颜悦色道“去郊区别墅”

    要不是你这个风口浪尖回来我就直接在公司对付一阵子了,李逸暗道。

    李逸并没有交代这别墅即是李家大宅,王尔厚以为那不过是李逸众多房产中的一栋而已。所以当他花了五分钟才穿过花园走进大厅时,难免有些不自在,何况是见到正迎出来接儿子的李夫人。

    李夫人正等着李逸回家好好询问一番,哪知就见到了一脸拘谨的王尔厚,当下难看的脸色没来得及收起。

    王尔厚下了一跳直往李逸身后躲。

    李夫人挑了挑眉,怎么看着像是自己欺负后辈。

    还没等李夫人开口招呼王尔厚,李逸便道“阿玉姐,去把二楼的杂物间收拾出来”。

    “啊”二楼哪来的杂物间,阿玉姐在李家待了近二十年,还是深懂主人心,这躲在少爷背后的男孩不就是少爷钱包里的那个嘛“晓得,主卧边上那一间,我这就去收拾”。

    “咳”李逸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他故意将客房说成杂物间,似乎有点幼稚。“阿玉姐,先别忙,去把张妈他们都喊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个新成员,这是新来的保姆小王”

    王尔厚从李逸身后站了出来,接受大家目光的洗礼。不免有佣人疑惑,哪来的小伙子来头挺大,还得主人介绍。老资格的,像是张妈阿玉姐这样的自然晓得自家少爷的别扭劲,这小王定是不能使唤,说不定往后还是主子。

    王尔厚被老司机载走拿行李去了,李夫人拉着李逸开始质问他“你可别想忽悠我,他像是保姆吗还是说你会让他干保姆的活你怎么找到他的你是不是威胁他了”

    “妈,你想太多,我最近不太方便先让他住这。过了这阵子我们会搬出去。”

    “小逸,你以为妈要赶你走我是怕你吃亏,再说难保他不会再走一回”李夫人道。

    “呵,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这辈子只能和我耗下去了。”李逸神色冰冷悲伤,眼里还透着一股狠劲。

    李夫人摸了摸儿子的背,深深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固执”

    用晚饭时,李逸半饷没动筷子,李夫人瞧他心不在焉的那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自个说他是保姆,这会肯定在和其他佣人吃饭,要不要叫到我们饭桌上”

    “不用”李逸拿起筷子戳了两下饭道“张妈来一下”。

    “少爷,饭不合胃口吗”张妈见李逸碗里的饭一口未动,问道。

    “这饭有点硬,煮烂点,菜里的盐少放点”张妈正疑惑少爷什么时候改了口味了,又听李逸接着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吃饭不要错过饭点了。”

    张妈也是个人精,顿时明了,李逸喜欢男孩这事李府是无人不知晓,连道晓得。

    李逸见张妈要去忙活又补充道“晚上煮点宵夜”他记得中午王尔厚没吃几口饭。

    李夫人见此都要气饱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就这么被勾走魂了,就怕那人不在乎,到头来要怎么办。“我今天把话搁这了,你们这事我不管了,你爸出差回来,你自己解释。”她顿了顿又道“他要是再离开你,甭管你多喜欢,我都不会同意”

    李逸瞅着自己母亲的眼角有些红,心里多少有点闷闷的“我吃不了亏,妈你多吃点菜”说罢给李夫人搛了一筷子青菜。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的时候用手机码的,真是太机智太勇敢了└o┘

    夜里还有一章

    、孩子上

    王尔厚在李府呆了数日,虽睡的房间与李逸的卧室只有一墙之隔,却是没见到李逸几回。李逸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王尔厚只是能瞥见他的车绝尘而去。

    王尔厚来了李府,当真是来还债的,只是阿玉姐和张妈并不给他安排工作。张妈还时不时给他弄点点心,他十分过意不去,却又馋的很。他现在云孕吐现象减轻了,饭量倒是增加了不少,可是和大伙吃饭的时候也不敢多盛点。他只能舔着脸把张妈准备的点心下了肚。接着,又央着张妈给他点活干,张妈被他缠的受不了,才让他在厨房打点下手。还直嚷着,他是李逸的私人保姆,她张妈可使唤不得,把王尔厚闹了个大脸红。

    阿玉姐,给王尔厚安排了个轻省的活,李逸的卧室和书房都成了王尔厚的管辖区。王尔厚握着钥匙的时候,手直发抖,心里耐不住兴奋。这间屋子是李逸从小住到大的,上一世他都没有机会一睹真容。而现在,他却能仔细瞧瞧,甚至是摸摸那些陪着李逸度过童年的点点滴滴。

    他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发现这卧室并不像他们在朝阳小区的家那样简洁冷冽。这里的装修风格有些怪异,大床对着的那面墙上画着不少机器人,墙边的架子上都是各种手工模型,从坦克飞机到各种迷你枪械等。

    而房间其他地方的却以黑白色为主,估计是后来装修的,这面墙却被保留了下来。

    王尔厚拿着抹布,细细地擦拭过,那些模型上刻着某年某月某日李逸制作。原来他从小就写了一手好字。

    待收拾床铺的时候,王尔厚不禁有些脸热,这床也是kgsize,被子已经叠好了,他知道李逸的生活习惯很好,起床必定会叠被子。王尔厚扯平了床单,便开始收拾洗衣篮里的衣服,看到那大型衣橱的时候他忍不住打开瞧了瞧。衣服果然都按颜色由浅到深排列着,他一转头便看到衣橱内置镜子里,一个圆润的胖子,他确认般地掐了掐自己肉乎乎的脸。这才三个多月,已经胖成这副样子了,他撩起衣服的下摆,果不其然看到凸起小包的小腹 。他有些高兴,看着状况营养比上一世的好太多了,那时候四个多月了还没这么大。

    李夫人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少年在穿衣镜面前欣赏自己圆润腹部的光景,顿时愕然。

    王尔厚听到声响吓了一跳,连忙拉下衣服“那个那个我收拾房间”他这几日一直避着李夫人,今天居然让她瞧见自己的蠢样了。

    李夫人见王尔厚怪尴尬的,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答话,对这儿媳妇她多少还是有些怨言的。同时她又有些内疚,王尔厚之所以离开李逸,虽错完全不在她,但她毕竟也起到了导火线的作用。她再也不愿见到儿子消沉的模样。这一个多月,李夫人和不少国际友人来往,里面就有两个母亲的孩子是gay。李夫人往旧了说也是知书达理的千金小姐,在当前看来也是个时尚女士。不消多久也想通了,她不能迂腐到用传宗接代来约束儿子的幸福。既然儿子喜欢,她这个当妈的也得推波助燃才好。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要搞好婆媳关系吗,李夫人没有经验。况且,谁知这孩子还记恨她不“那你继续,我就是来拿李逸手洗的衣服的”。

    王尔厚连忙去拽李夫人拿起的衣物“这还是我来洗以前也是我洗的”

    李夫人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怎么听着像跟他抢儿子似得。“还是我来,我洗了这么多年”

    两人争执不下,衣物中抖落下一件底裤,顿时将王尔厚闹了个大脸红。李夫人见他那窘样,最后还是放手了。

    “我之前是反对你们,现在也不能算同意。我只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儿子”李夫人拍了拍王尔厚的肩道。

    王尔厚不知如何回答,他现在和李逸只是债主和还债人的关系。“我只是还债的”

    李夫人愣了愣自行理解成情债了“不要说的这么卑微,李逸他算了你们的事自己捣鼓去吧”。

    在李府的日子很安宁,每天除了打理李逸的卧室与书房之外,王尔厚还会在晚饭的时候露一手,累计两辈子的经验,他对李逸的口味拿捏的比张妈还要准。然后,又躲在角落偷偷观察李逸吃饭。

    餐桌上的李逸自然知道,这菜是出自谁的手艺。忍不住多吃两口。王尔厚见他胃口大开,心里也宽慰不少。

    这些日子李逸都不曾与王尔厚打过一个照面,好像遗忘了他的存在。王尔厚难过的同时,也不免为二审的事担忧起来,最后忍不住去问了李逸。李逸只道,这事不用他操心,被他问烦了才说,下周就开庭了。王尔厚顿时紧张起来,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证人如何如何,证据如何如何。直到看到李逸冷着的脸,才闭了嘴。

    李逸看着他,睁着大眼睛,泪汪汪的,一副想问却又不敢问的样子便道“你若是这么闲,为什么不会学校上课我咳江二给你办了休学手续,你自个去消掉。”

    王尔厚惊得一抖,不敢接话,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肚子“我我现在不想去,下学期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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