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口,这是造成他大出血的主要原因。
他把人抱起来,开车飙去医院。
医生为他做了包扎,看着伤口道:“虽然伤口很深,但原本伤口宽度只有四五厘米,这么大的伤口很像是被人为撕裂才造成二次伤害。”
筑朗惊愕地看着医生。
医生缓了缓才道:“而且应该是病人自己撕裂的……”
自己撕裂伤口,那该多疼……
筑朗看着病床上的人,第一次觉得自己对沈耀清真的了解太少。
程家,程钦也醒来了。
卢恩正帮他把输液瓶换掉,见人醒来,面色无奈打趣道:“作为总裁身边的医生朋友,我可真是荣幸的每次都见证总裁的爱恨情仇和家族战争。”
程钦皱了皱眉:“什么玩意儿?小难忘呢?”声音沙沙的。
卢恩翻了个白眼:“重色忘义就算了,儿子女儿都不管了?就顾着老攻……”
“滚!”程钦拔掉针管就要起身。
“诶诶诶!你又发什么疯?”
“程叔。”晏今宵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娃娃。
程钦愣了一下,躺回去了。
如此行云流水,卢恩心里暗骂了一句:重色轻友。
“我回去上班了,你最好在家休息几天!”
“卢恩叔叔再见!”
厨房阿姨端了一碗清粥上来,晏今宵接过碗,一勺一勺喂到他嘴边。
程钦傲娇道:“小祖宗……不是说不来了吗?”
晏今宵惹他:“那以后就不来了。”
程钦闷着气,粥也不吃了:“随便你。”
“等我把程叔娶回家,当然就不来了。”
程钦傻了:“什么?”
晏今宵脉脉温情的双眼:“虽然这些话千篇一律,根本不值一提,但是我真的想。”
程钦心头猛跳,像恢宏的火焰在胸口燃烧,热烘烘的:“你想什么?”
晏今宵笑了,不说。
程钦急得尾音高扬:“你不说,我就不吃。”
“我说,程叔如果嫁不出去,我就勉为其难娶回家。”
程钦抬手想惩罚性的打他一下,偏偏碰也舍不得碰一下。
“程叔如果不愿意……”
“谁说的不愿意?”程钦脱口而出,暗骂自己没出息,虽然明知是被逗了,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晏执和晏汝从门外跑进来,双手撑在床边,天真烂漫的看着他们:“爹地,让哥哥做我们的哥哥好不好?”
程钦瞪大眼睛:“不许叫哥哥,叫爸爸!”
两个小孩最近这两天被这些称呼弄得晕乎乎的,不过他们太喜欢这个哥哥了,现在有了爸爸当然更好了,开心的大喊:“爸爸爸爸!”
晏汝伸出手:“爸爸抱!”
晏今宵抱起两个孩子:“让爹地跟爸爸结婚好不好?”
“好!”
程钦终于心满意足的吃了一碗粥。
晏今宵帮他擦了擦嘴巴,看两个小孩都出去玩了,便舒颈亲吻他嘴唇,一遍遍描摹过嘴角和口腔,唇齿相依,两个人吻到极致,程钦抓住他肩膀,渐渐反客为主,还想脱他衣服,被晏今宵按住了。
“……又怎么了?”程钦灰蓝色的眼中一片迷惑失落。
“输着液的病人还在想些什么?”晏今宵拉了拉程钦的衣襟,遮住那激荡着温情的肩膀。
程钦不甘心的侧了侧身,晏今宵低头重新亲了他一回,手心摩挲着他的脖颈:“程叔,跟我结婚好不好?”
良久的沉默:“好。”
卢恩回到医院上班,正看见筑朗从住院部出来,愣了一下。
得知沈耀清又受伤了,还以为又是一招苦肉计,不过当看见病床上的人,又马上否认了这个想法。
结果他还是太低估了沈耀清,那位为沈耀清包扎的医生告诉他,那个伤口看起来那么狰狞,主要原因还是被病人自己撕裂的。
沈耀清身体素质很强,当天晚上就醒了,当时筑朗不在,卢恩问他:“伤口是被你自己撕裂的?”
“那个杀手死了之后,我觉得这个伤口太小了,就把他撕开了,血流的多一点。”沈耀清冷笑着,轻描淡写,稀松平常。
“你疯了?是人吗你?”卢恩惊恐的看着他。
沈耀清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笑了:“不这样做,筑朗怎么能心疼我?”
卢恩惊愕的说不出话。
筑朗正从外面进来,看见沈耀清醒了,摸了摸他的额头,准备起身去拿体温计。
忽然手被人抓住,沈耀清满眼楚楚,害怕的发抖:“筑朗,你别走……我怕!”
筑朗怕他扯到伤口,只好坐下来安抚他。
沈耀清惊恐的缩在他怀里,无助的像小绵羊:“有人要杀我……我很怕……你别走好不好?”
卢恩生无可恋:真是好一朵绿茶霸王花。
今天的狗粮吃撑了。
第80章 他怕……
程良玉在自家医院刚刚被救醒过来,听见儿子和晏今宵要结婚的消息,转眼又气晕过去了。
再醒过来,晏今宵和程钦已经在跟前了,程良玉气呼呼:“怎么了?来看我死了没?”
晏今宵道:“您要跟我晏爸做亲家了。”
“混账!晏临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差了我一辈,凭什么让我跟他做亲家?!”
程钦冷道:“这次来是通知你一声,不是来听你的意见的。”
程良玉差点跳起身:“要结婚也可以,两个孙子必须给我!绝不能跟晏家姓!”
“您没看新闻报吗?”程钦难得心虚得看了一眼老父亲:“晏家已经正式将两个小孩认进族谱了,晏临还赠送晏执和晏汝AL的股份作为见面礼,新闻都报道了……”
程良玉噗通一声,栽在床上,又晕倒了。
古鄂被沈耀清勒令不准出现在筑朗面前。因为这次杀手事件,来了几个下属准备保护老大,几个大老爷们看着筑朗的眼神都古怪的很。
当看见一向高冷狠厉的老大柔柔弱弱的像一朵白莲花一样缩在一个哑巴怀里,身经百战的下属们怎能不被惊呆。
终于有一位资历高的前辈发话了:“沈爷,您不在的时候,东河那边把我们好几个人都挖过去了,鄂哥让我们来问问您,您要不发句话吧……”
一向冷冰冰的沈爷却躲在筑朗后面:“筑朗,他们太凶了……你快让他们走。”
众手下表情呆滞的退到门边:“……沈爷,我们得保护您啊!”
沈耀清抓着筑朗的衣角不说话,靠着枕头的脸上露出孩子气的冷漠。
下属们恭敬地站在门口不肯走。
筑朗见这几个还算忠心耿耿,也懒得管他们,给沈耀清削一个梨切好放在盘子里。
“我不吃梨,我要吃龙眼。”沈耀清旁若无人的张开嘴,筑朗只好剥了一颗龙眼放进他嘴里。
下属们麻木得给自己合上惊掉的下巴,转身面壁。
刚好护士通知家属去拿检查结果,筑朗刚出门,沈耀清上下唇吐出什么东西,咔嚓一声,下属们旁边的窗户哗啦碎了。
一颗龙眼核落在地上。沈耀清靠在床上:“滚。”
属下们毕恭毕敬退下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这才是他们熟悉的沈爷嘛……
走廊里,站在窗台下的筑朗捡起龙眼核,看着破碎的玻璃,默默去缴费,顺便把玻璃的费用一起赔了。
回来的时候沈耀清在床上已经睡着了,看情况是刚睡着的,床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筑朗看了一眼,一排排音频文件霸占了整个屏幕,都是有关于灼灼其华的配音。
筑朗放下手机,看着熟睡中的人,他眸中晦暗,眉头紧成山峰。
由于沈耀清伤口恢复的太快了,原本打算住半个月的院,一个星期不到就被医生严令出院了,虽然医生也是被卢恩撺掇着的,毕竟长期吃狗粮对胃不好。
院子里,火勺早就眼巴巴的等着,看见他们来了在腿边不停转圈圈。
筑朗把沈耀清放在床上,被床上的人拉住了:“你去哪里……”
筑朗手语复述:你睡一会儿,我去煮点粥。
“我不喝粥,你陪我睡……”沈耀清抱着他的腰,昔日威风凛凛的沈爷堂堂正正撒起娇,比枪炮还让人招架不住。
他知道筑朗吃软不吃硬,可是筑朗这一次却没有依着自己,他只是看着自己,眼神深邃淡漠。这让沈耀清心头开始慌起来,筑朗从不会这样看着自己。
筑朗觉得自己看不清沈耀清这个人,他像狂风骤雨一样来势汹汹闯进自己的世界,可当自己爱上他后,又毫无波澜的绝情推开自己,他说从没爱过自己,可是现在又总是以弱者的姿态靠近自己,总是担惊受怕的躲进自己怀里。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耀清。
沈耀清喜欢的是筑朗这个人,还是灼灼其华的声音?
也许他们都不应该再错下去了。
终于他放开了沈耀清缠在身上的手。
沈耀清惊愕的看着他:“筑朗……”
筑朗刻意忽略他慌乱无措的神情。
“筑朗……”沈耀清声音颤抖,不顾伤口的剧疼,赤着脚下床,从后面紧紧抱住他:“别走别走,筑朗……求求你,你是不是还恨我……”
筑朗还是决心推开他。
沈耀清抓住他的手:“信息素免疫根本没有成功!”
“一开始是为了信息素免疫,可是到后面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我害怕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我说那些伤害你的话,是因为我胆小,我懦弱!你对我太好,我怕我真的爱上你……”
筑朗一怔。
“和你分开后,我每次都忍不住在酒吧偷偷看你,你知道吗?我看见你跟卢恩在一起,一种从没有过的嫉妒充斥在心里,我厌恶你对其他人的好,我会嫉妒发狂,我知道我真的爱上你了……”这一刻,沈耀清终于把所有高傲都抛却,就在刚刚,当筑朗要离他而去的那一刻,沈耀清才明白,相比起失去筑朗的痛苦,他那些自以为是的高傲根本不值一提。
筑朗转过身看着他,沈耀清滞满了眼眶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我可以免疫所有信息素,除了你……”
筑朗心头一紧,抹去他脸上泪水,低头吻他。
沈耀清扑到他身上,两个人拥吻在一起。火勺趴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甩了甩尾巴。
结果两个人过于忘我,筑朗手肘碰到了沈耀清伤口,沈耀清吃痛,嘶了一声,呼吸急促。
筑朗把他放在床上,帮他检查伤口,见没有裂开才放下心来。
沈耀清躺在床上,看见这样细心温柔的筑朗,也许是拥有之后,心里反而更加无措,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错,筑朗一定可以拥有更好的人生,他搂住他,将脸埋在他颈间。
筑朗感觉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
“筑朗……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沈耀清的声音沉闷。
筑朗放开他,看见他哭泣的脸,张了张嘴,吐出无声的两个字,沈耀清看见他的嘴型说:别哭。
可泪水却更加汹涌,筑朗这无声的两个字触及沈耀清内心深处的痛楚。
筑朗,如果你知道当年害你的罪魁祸首,你还会爱我吗?
他怕……
第81章 躲过婚礼
晏家和程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因此婚礼也筹备的十分隆重。
气球一团团升在半空,用无数硬币堆砌的两位主人公模型,牙刷扎成的花束,别出心裁的婚礼策划,一切都象征着美好。
明天就是晏家和程家两位结婚的日子了。程钦看着这精心布置的一切,想着明天在场的媒体和名流,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抵触这场婚礼。
Kester董事长和gear教官的结合,一个Alpha变性成Omega,还嫁给了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年轻Alpha,并且生下了两个小孩,这可真是惊世骇俗啊。
前两天报纸上说的话还很难听,这两天又彻底改观了,听说是媒体们收到了gear的恐吓礼物。
他的小难忘一如既往体恤自己,程钦告诉自己不能这么矫情了。因为晏今宵何尝不是承受了太多的压力……
在这婚礼前夕,却出了事情,晏执和晏汝不见了。
程钦开车飞速赶到医院,果然程良玉也不见了。
拳头砸在墙上,程钦把头也抵在墙上,心头恨极。
晏今宵还算镇定,去询问前台护士。
护士道:“早上病人醒来后就办理了出院手续,他和我们院长认识,医生也不好阻拦。”
程钦一瞬间心头无力,只好抓紧晏今宵的手。
程家名下所有楼栋别墅都找过,也查过巴黎所有的酒店,连程家祠堂也找不到人,联系了一切,却依然一无所获。
那天晚上,巨型的广告牌充斥着寻人启事,街上飞驰的汽车扫描路边行人,天上的直升机狂风轰轰吹动郊外山野,探照灯把阴暗的角落光顾得一览无余。
程良玉虽然不是个好父亲,对两个孙子倒很疼爱。晏今宵不怎么担心,只是程钦显得很焦虑。
晏今宵只好安抚他:“我想他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伤害两个孩子的。”
程钦摇摇头:“我知道,可我真怕,他有时惹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最后是gear动用了关系,得知了程良玉就在郊外的莱米墓园。
程钦一愣,那里是华人墓地,也是母亲安葬的地方。
程钦走在循列规整的一排排墓碑间,晏今宵跟在后面,这时候天将黎明,旷野的风清冽柔和,吹过两人的衣摆。
终于在母亲的墓碑前,程钦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一坨矮坡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