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解数。
“也许今晚看不到,明天早上,或者后天也总会看到的。”意思是,让他认命吧。
程钦脸色窘极了:“……反正你不准看。明天我就让人把它盖起来。”
“好,我不看。不过,程叔要以什么作为条件呢?”
“……你要什么?”程钦感觉不太妙。
最后在一寸寸讨价还价之后,程钦答应做他一个星期的男朋友。
“一个星期后,如果程叔还是不肯接受……“
“你会放弃吗?”程钦打断他,不知为什么尾音带着孩子气的焦急。
”如果程叔不肯接受,那就再想办法,总之我不可能放弃程叔的……”晏今宵揉了揉他的头顶,微微一笑。
程钦怔愣了好久。
而昨晚是第三天,晏今宵忍了两天,还是不肯放过他。
“说好了只是一星期的恋人……小祖宗,你能不能收敛点……明天我还要上班……”程钦在他身下一阵颤抖,仰着头脸微红。
“可是,我就是喜欢,喜欢上程叔,喜欢程叔红着脸哭,怎么办?”晏今宵声音低哑,声线动人,无辜的样子真让人无法责备啊。
“……”程钦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叩叩,一阵敲门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cloud站在门口好整以暇:“程总监,该下班了,免得有人等急了!”
程钦看向办公室外,晏今宵正坐在外面等他,cloud那副看好戏的模样,真是让人无语。
“没办法,有人偷懒,我只能多加一会儿班了。”程钦看也不看她。
这个漂亮的Omega到了马赛后,毫不意外得到了一众热烈的追求,现在似乎找到了真命天子,天天早早就下班去约会。
cloud耸耸肩:“话说,我突然发现你也挺帅的,以前我怎么没选你呢?现在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前阵子,我应该答应你的约会请求的。”
这种玩笑话,好像是为了让晏今宵生气的,程钦不为所动,实话实说,他还很迷茫。一个星期后,他和晏今宵的关系到底会变得如何,进也好,退也好,光是想想,似乎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cloud忽然又折返回来,欲言又止:“对了……”
程钦疑惑。
她指了指自己耳朵后,似笑非笑:“明天还是戴个耳帽上班吧。”说完她就走了。
程钦立刻抓起手机,揪着耳朵,照着黑色屏幕看了一眼,瞬间整个人都快爆炸了,他的脸成了一颗西红柿,昨天晚上被人在后面亲了许久,自己心神迷糊,也不知道那家伙究竟亲了哪里……
“这个小祖宗……”
cloud出门的时候,迎着晏今宵淡漠的目光,微微一笑,心里却冰冷。
为什么会感觉迷茫,对程钦是什么样的感情,她自己也看不清,她似乎从没有爱过程钦,又似乎不是。
来马赛的这两年,她对程钦有了很大的改观,可是程钦却不会再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不会再为她伤心失望,她知道,这个人的心里有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超出了自己,黄昏的路上,cloud的影子斜斜的融入港湾的碧波,她的思绪也陷入了迷茫。
Kester分部大楼,一颗西红柿围着围巾和帽子,躲躲藏藏的跑出了办公楼,看见草坪上跷跷板上坐着的罪魁祸首。
“晏今宵!我掐死你!”西红柿一见了年轻人,便化身吸血鬼,直抓着他的脖子。
晏今宵享受着程叔的特殊服务,这点力气更像是调情啊……还要一本正经故作疑惑得配合程叔:“怎么了?”
“问我怎么了,你看看!都怪你!”程钦猛的扒下围巾和帽子,耳朵后面一片嫣红,今天早上他照镜子光顾着看下巴和嘴角,居然漏了耳后这种地方。
一想到自己这丑相估计整个公司都传遍了,程钦就恨不得把罪魁祸首掐死。
“怪我,今晚不在那地方留了。”晏今宵搂着他,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
“你还来!”程钦左右看了看,四周无人,才没有推开他,明天周末,基本上员工都早早下班回去了。
“程叔,来……”晏今宵拍了拍跷跷板,示意他来加入。
程钦笑了笑:“你多大了还玩?”
“小时候,程叔经常陪我玩跷跷板,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这突如其来的煽情真让程钦不习惯,还是坐上了另一端,故意用力把他跷起来,笑道:“臭小子,来啊!”
晏今宵微微一笑,重心向下,程钦一下被他跷到了最高,这跷跷板是给员工用来娱乐的,比公园里的可高多了,程钦被他控制在半空,怎么按也按不下来,男人的脸都丢光了。
“你就欺负我吧!你也就仗着我宠你……”
晏今宵从跷跷板跨下来,程钦一下子落到地上,莫名其妙的看着晏今宵走到身边,然后把自己抱起来。
“你干什么?”双脚腾空,这偶像剧的感觉不对劲。
“昨天晚上累到程叔了,我抱程叔到车上。”
“我不用!晏今宵,放我下来,老子男人的脸往哪里搁?”程钦挣得脸通红。
“不要。”晏今宵难得不听他的话。
“……”程钦一愣,该不会是看见自己跟cloud有说有笑的,就吃醋了?
第35章 我该怎么爱你
马赛这几天的温度降低了很多,风吹过老树,哼哼作响,程钦刚从监狱探望父亲回来,面色沉重。
程良玉的身体情况一天不如一天,狱警告诉他,老人的身体很不好,最近查出了胃癌。
“不过他提出要放弃治疗,现在还是早期,有痊愈的可能性,希望你劝劝他。”
程钦恭敬的坐在他对面,父亲的脸瘦了一圈,皱纹顽固得盘在他眼角,声音粗粝沙哑:“你来马赛工作是个明智的决定,离晏家的人远一点,好好努力,虽然我进了监狱,董事会有部分人还是乐意支持你的。他们说你前些日子和cloud走的很近,我看她是喜欢你吧。”他的父亲虽然在监狱里,消息可比任何人都灵通。
程钦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不,只是在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不是您想的那样。”
程良玉眯着眼道:“我怎么觉得你变了?晏今宵来了马赛是吗?他来找你?还是说你真的喜欢了那个小子?”
程钦颇有些无奈:“求您别说了,我已经跟他一年多没见,最近才见上面。”
“你好像很有怨气。”
程钦道:“爸,他们说您生病了?”
程良玉声音雷霆般:“不,不要转移话题,我没有病!还是说说那小子的事吧,别说你不喜欢他,就算你真的有那份心,我劝你也趁早知体面,他都可以当你儿子了!程钦,你别让我在监狱里把老脸也丢光了!”
他的话像鞭子一样打在程钦身上,让他喘不过气,他点了根烟抽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想说大话,又觉得欲盖弥彰,只好艰难的吞吐:“我想我不喜欢他,爸,您放心吧。”
“我怎么能放心?!他已经闯进你家了!对吗?你们两个都滚在一张床上了,是吗?”他的声音锋利深沉的切进程钦的耳朵:“程钦,你知好歹,不要把我的脸丢尽了!”
程钦低头不语,烟头烫到手指无动于衷,眸子里逐渐的酸涩起来。
父亲张了张嘴,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一些,他的声音突然带了点无奈的语气:“cloud也好,其他人也罢,你尽快找个人结婚吧,除了晏今宵……”
程钦喉咙压抑着情绪:“我……不能这样……”
“你记得你三叔的故事吗?”
程钦一愣。
从监狱里出来的时候,厚重的层云像铁一样压在他身上。
他摘下手套,用手掰下了树上一点冰块,看着它被自己的温度慢慢融化,冰水从指缝流出,最后化为乌有,握不住的。
无能为力的痛楚覆盖心灵,焦躁,恶心,恨愤,然后他狠狠地用拳头砸向树干:“浑蛋!浑蛋!”
一拳,两拳,三拳……无数拳砸在树上,树上的冰花簌簌地往下落,覆盖在他肩膀和头上,冰雪细碎砸进他后领里,顺着脊骨滚着,冷得骨头一阵发颤。
和晏今宵一星期的约定,还有最后一天。
家里的天花板早就被布遮盖起来,晏今宵坐在沙发上,透过杏黄色的绸布,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手机上有人给他发了大堆的信息,是程良玉和程钦今天在监狱里谈话的内容。
晏今宵目光低垂着,面无表情。
三叔的故事……那似乎是个久远的故事了。
程钦带着酒气回来,每次遇到让他痛苦的事,先是暴躁的发泄,然后借酒浇愁,是他一贯的流程,如果极端了,就会把恨转移到别人身上。
“程叔……”
程钦脚步顿了一下,醉意朦胧的眼睛里,看见晏今宵那张生动年轻的脸,有时候过分低调就是一种嚣张,他的眼睛那么危险,稍微看一眼就会沦陷,可他还不自知,他总用那深邃的深情的目光看着自己,这就是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
程叔几乎报复性得想痛斥他一顿,他抓住他的衣襟:“你以为我就非你不可吗?”
“嗯。”晏今宵居然肯定了这个反问句:“程叔怎么可以没有我?”
“……你……”这完全堵住了后路,程叔哑口无言。
他猛的扣住晏今宵的肩膀按在墙上:“晏今宵!不要太得意,我不会喜欢你的!”
晏今宵被他按在墙上,酒气裹挟住他四周的空气,静静地看着程叔看似咄咄逼人其实十分委屈的发泄。
“你以为你坚持,我就真的会跟你在一起吗?你以为你的爱能保持多久?你还以为我会爱你吗?你以为等我老了,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爱我吗?“
“程叔……”
”闭嘴!你听我说!到时候你会抛弃我的,会看着我一点点腐烂变老……你会嘲笑我这个该死的老男人,为什么不自量力……”
程叔气势冲冲的朝他发泄着怨气,他的手抓着他的衣襟越来越紧,眼睛却不由自主盯着晏今宵的嘴唇,那微微讶然的双唇看起来有魔力一般,终于他狠狠地亲了上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晏今宵。
蛮狠过劲,是为了抢夺空气而狠狠进入,粗鲁暴躁,是为了拥有一切而疯狂侵略,激进苍猛,是为了掩饰慌张内心的绝望而最后的缠绵。
晏今宵任由他胡乱的亲吻,咬在下唇内侧的肉,硬生生扯破了,一丝血裹在两人唇舌间,混着津露充斥口腔。
两个人一路热吻,跌跌撞撞奔到床边,程钦将他推倒在床上,急急忙忙地解开他的衬衣扣子,胡乱亲吻一通。
晏今宵感觉他的手在颤抖,呼吸带着哭泣般的急促:“晏今宵……为什么非要是你……”
他心里一紧,抓住程钦的手,抱住他,安抚性的拂摸他的背脊,从上到下缓缓的,轻柔的,像拂过花海里一丛丛的花瓣:“程叔……慢一点……”
程钦伏在他肩膀上,肩膀颤抖着:“晏今宵……你让我该怎么爱你……”
晏今宵一怔。
程钦解开自己的领带,声音沙哑:“别浪费时间了,天亮我就告诉你,我的答案,现在只要……”他俯身亲吻晏今宵的脸:“什么都不想……”
两个人激烈的拥吻,心跳热烈的滚动,身体柔软的相贴,肌肤相亲,四肢相拥。
程钦主动而激进,坐在他身上,抱紧他的身体:“晏今宵!晏今宵……给我快乐吧...…”
窗外的月亮沉睡在港涛之上,一点点沉浸在浪涌之中,随水波低沉。
法国另外一端的监狱,医护室里,一名狱医正在整理医疗报告,程良玉目光精烁,对着狱医微微一笑:“谢谢了,很快,你们监狱长,会给你升职的。”
“程先生谢谢了。”
第36章 决绝
下午的阳光斜斜照进窗户,床上男人红艳的痕迹越发明显,晏今宵从他后面搂着他。
床头柜上的手机发来了信息:
找到了,关于程家以前的三先生。
程烟玉,巴黎著名小提琴家,代表作:《独夜》《火光》等,一生在音乐领域成就丰硕,获奖颇多。享年三十九岁,死于沉船事故。(以上来自网络,以下我自己所查到的)
程烟玉在三十七岁之前一直是琴迷,一天有二十四小时都与琴为伴,没有恋爱经历,后来遇到了一位姓曾的年轻人(现在身份无法确认),两人极速陷入爱河,该年轻人比程烟玉年少十七岁,因为程烟玉父亲的反对,两人私奔,音讯全无,两年后,程烟玉独自回程府,心情抑郁,对曾闭口不谈,多次自杀被救,后查出怀有身孕,于是放弃自杀,后在一次沉船事故中丧生,时年三十九岁,孕五月。
下面有一张图片,是一个容貌俊雅的男人,五官轮廓中隐约和程钦有几分相似。
晏今宵眸子沉下:程良玉对程叔说这些,是要以史为鉴吗?
旁边的人动了动,皱着眉醒来。
“晏今宵,你就不怕精尽人亡吗?”程钦声音沙哑,口干舌燥,一醒来就吐槽。
他真是后悔,为什么非要喝酒,还非要发酒疯去惹晏今宵。
他的腰已经要断了,现在他只想提起自己的脑袋把昨天晚上喝的酒一咕噜全倒出来。
“晏今宵,别碰那里……疼死了!”程钦躺在他怀里缩着身子,满是埋怨。胸前豆子一碰就疼,看起来像破皮流血,还没结痂。
“昨天晚上忘记了吗?是程叔自己要求的。“晏今宵一手抱着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