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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颂之三世不相离 第15节

作者:公子紫庭 字数:13255 更新:2021-12-30 16:35:05

    “先生方才说了何话”

    “殿下应寻一些名家拓本,勤练才行。”文臻漓轻声说道。他神情的淡然让人根本不知,他是否有些气愤恼怒。华政一听,不假思索的回道,“我想与先生一般,便是不知先生可有自己的拓本。”

    文臻漓一怔,似乎没有想过,华政竟是想要仿他的字。其实文臻漓也知晓,自己的字迹清秀,并不适于华政。他微微低敛着长睫,凉凉回道,“臣有一些名家拓本,若是殿下需要,臣明日便是一同带进宫来。”

    “政儿便是想学先生字迹,其他的,宫中也有,不必劳烦先生。”华政眸子十分坚定的望着文臻漓,说道。其实,他从与先生最初相识之后,便是喜欢仿先生。

    “殿下莫要说笑,臣的字迹并不适于殿下。明日臣将几位名家的拓本挑选来,让殿下仿练罢。”文臻漓缓缓说道,随后又是轻握住华政的手,动作轻柔,一笔一划的显现在纸上。

    华政一笑,便觉得罢了。既然先生要挑选几位名家,想必是先生特别赏识的才对,不然府中也不会有这些人的拓本。若是自己的字能让先生赞扬便是好了。

    文臻漓低敛着眉睫望着华政的侧脸,觉得这个太子殿下并没有别人口中所说的那般,令人不适。那双眸子虽然深邃,宛若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可这孩子终究是个孩子。

    且,文臻漓不得不承认,华政正因为性子沉稳,成熟,所以比起其他皇子,要乖巧得多。不过,或许是因为他身为太子的关系,才要端正品行罢但如此小的孩子,不应会知晓那么多事。文臻漓看得出来,华政的沉稳乖巧的性子,并不是装出来的。

    他甚至能从华政的眸子里看到浓郁的敬意。这孩子并不是那般,让人看不透。

    文臻漓并不知晓,唯独他一人才会看到如此的华政。只因,他是文臻漓。

    应有手段

    文臻漓离去之后,华政依旧正襟危坐在低案前,怔然的望着案上那一张张写满字的宣纸。指尖还残留着先生的体温,与那丝丝墨香。

    其实,他好想将先生拥入怀中,让先生永远停留在他怀里。他现在还觉得,这一切或许是一个梦境,他会再某一时刻,醒转过来。回到那个,没有先生的地方。

    他已经不止一次,梦见先生还活着,还在他身旁,轻笑着,宁静不语,抚着他的鬓发。那些宛若现实的虚幻,已经一次次让他醒悟,撕心裂肺,残忍的不让他忘记,先生已死的实情。他好怕,好怕如今也只是他的梦境,会在他不经意之中,让他醒来。

    其实先生的字迹一直未变,都是这般清秀飘逸,“先生”华政轻声一唤,想起那一日,低案旁混乱成一片的缣帛,记载着一段段的琴谱。而那缣帛旁,满目猩红,侵染了那人的月白衫,还有那人,逐渐冰凉的身子。

    或许,或许自己没有逼他,就不会发生那般的惨剧。本以为再一世与先生的相遇,他不会再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可最终,先生却还是在自己的怀中,悄无声息的,逝去了。

    他不要如此,不想再发生如此之事皇位他可以不要,但是,他决不能再失去先生他已经,失去先生两次了,那样的感受,几乎可以让一人绝望。

    华政伸出手,轻轻抚着宣纸上的字迹,一抹晶莹便是不禁从他晦暗的眸子里滑落出来,滴落在墨色的字上,晕开了一片。

    “太子殿下,皇后来了,在偏殿候着您呢。”殿门外传来一声有意压低,却又那般尖锐沙哑的声音,华政缓缓抬起衣袂将自己的晶莹失去,声音平静没有任何波澜,“嗯,你退下罢,和母后道,我会立即过去。”

    殿门外的人应答了一声,就是退下了。

    华政将散乱的宣纸整理好之后,拂去衣上的灰尘,才推开门,往旁边的偏殿走去。

    走入偏殿之时,只见皇后轻抿了一口热茶,那动作优雅,不愧身为一国之母,如此雍容华贵。只是,在这深宫之中,所有平静内敛的妃子,均是心机极深之人,皇后也是如此。

    她既然能当上皇后,自然是有她的手段在。可对于她来说,只是当上皇后,还远远不足够。她唯一的子嗣,华政,必须要当上皇帝,她才会满意。

    不过华政知晓,像他母后这般的人,若他真的当上皇帝,她绝对不会满足,一定会想着干政。史上太后干政之事,也不算少,不仅男人,女人也会想着达到权利的顶峰。

    或许他母后,只是想让他成为一个傀儡也说不定。对于华政来说,想要让他成为傀儡是不可能的。不过,华政这一世,并不想再为什么皇位,而伤了先生。若他不是什么华国的君上,天朝的皇帝,便不会有那般的结局罢。

    可是,若他没有这些身份,便又不会与先生相遇。

    华政走进去,站定了身子,朝皇后微微一作揖,道,“儿臣见过母后,不知母后前来有何吩咐”皇后听到华政的声音,缓缓将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下,一双美眸顾盼生辉,怜怜动人。如此美貌,却也不难想象当初皇上为何会如此迷恋她。

    只是她秀眉微蹙,似乎有几分隐隐的不满。其实,华政如此的成熟并不是不好,反而会更得圣上的赏识。可,虽说这是自己的孩子,就算是对自己,还是这么生疏,从未有像其他皇子一般与自己的母后撒娇。

    “倒是没什么大事,只是过来看看,你觉得新上任的太子太傅如何”皇后又是拿起那茶杯,那纤纤玉指动作如此细腻,看上去倒是美艳非常。

    “不”劳烦母后费心。华政本是想如此说的,却没料到皇后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若是不行,母后便是替你去与你父皇道,将人换了罢。母后倒是知晓有一人学识渊博,应该会适合你才是。”

    华政如何会不知晓,所谓的这人,必定是母后的人。这时候,母后就已经想将许多人拉上来,安插在他身边了。只为了以后做准备。可是,要论起手段,华政要更加凛冽得多。

    甚至,可以更加心狠。只是,华政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如此罢了。而且,对于他这个母后,他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情愫。可以说,他并不认为这女子是他的母亲。

    杀兄弑父的事情他华政并不是没有做过,若是这个女子妨碍他,他也不会犹豫半分。他所在乎的,便只有先生一人。他暗下决定,若是先生讨厌的,他华政必不为之。

    “不必了母后。儿臣听闻,父皇十分赏识这个状元,若是这般推了,怕是与父皇会心生芥蒂。且,儿臣认为,这人,倒真是一人才。”华政自然是拒绝了皇后的要求,他好不容易能和先生重逢,怎能被他人妨碍

    皇后一怔,没有想到一个十岁的孩童,竟然能想得那么远。她隐隐察觉到,这孩子若真当上君王,必是比他父皇还要心狠手辣。她甚至有些惧怕她这个孩子。

    “看来,你还颇为满意这名太傅,那便是好了,母后也不多说。那,政儿你要勤学才是,莫要母后失望啊。”皇后神情淡然的说道,将手中的茶杯放下,随后缓缓站起身来。

    华政见皇后站起身来,就是长长作了一揖,应答道,“儿臣知晓,必会谨遵母后教诲。”

    待皇后走了之后,华政唇角便是勾起一抹冷笑,颇为不屑。其实深宫之中的很多小手段,他一看便破,这些妃子之中的勾心斗角,令他发笑。

    决定不参与这些女子的勾心斗角,华政虽为太子,却一点都不想出风头。只要这些女子,井水不犯河水,他华政也不会作出什么事情来。

    “李德,我想沐浴,替我准备冷水。”华政的声音十分轻,若是隔得太远,必定是听不清他所言。只是,那个李德就躲在一处偷听,他有意如此放轻了声音。这个李德,其实就是皇后的眼线。若是他没有遇见先生,恢复了记忆,他也不会想到如此罢。

    “是,太子殿下。”李德知晓自己被发现了,颇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便是灰溜溜的退下去准备了。

    看来自己有必要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了。虽然他并不想去争那个皇位,但是也要有手段可以保护自己,还有先生

    屏后之人

    华政乃当今的太子,说来也不是因为华政如此沉稳的性子让皇帝喜爱,而是因为华政乃皇后所生,嫡出,才会一出生,便是册封为太子。

    华政身份上的优越,自然是让很多人心中暗有不满。只恨当时没有让皇后不能生育。只是,皇后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对付起来也极其的麻烦。

    当今皇帝的皇子并不少,且皇上也正值壮年,皇子们的年岁甚小,华政在皇子当中,若是按出生时日排序,他乃三皇子。前面两位皇子比他大上三四岁,知晓的事情也比其他年岁小的皇子多。他们自小便是被灌输了,华政乃最大的敌人。

    但是,虽然心里这般想,表面却还是要作出兄友弟恭的模样来。若是让别人揪住了什么小辫子,那可是,什么好果子都没得吃。且,还很有可能就此与太子一位无缘。

    不过,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便是让华政犯错,将华政从太子这个位置上摔下来,而且越狠越好只是,华政做事总是沉稳小心,想要让他犯错,难上加难。

    这两位皇子自然也是知晓,华政和其他那些皇帝并不一样,他的确如外界所传的那般,十分聪颖,就是因为如此,他们也很难抓住什么把柄。反而父皇还越来越喜欢这个华政。

    只是,他们都不知晓,从华政想起前世的种种之后,皇位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种想要摆脱之物了。若是他因为这个皇位而伤到先生,他华政宁愿不要。

    他因身处这个位置,让先生痛苦了多久所以,他绝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见过太子殿下。”前去给父皇请安的路上,不巧,便是碰见了他那两位皇兄。耳旁响起不情愿的恭敬,华政也并未太过在意,转身过去,微微作了一揖,以示回礼,“两位皇兄,近来可安好”

    “托殿下的福,我与二皇弟自然安好。”言语中浓郁的讽刺韵味,大皇子却是面上笑脸相迎。华政更加不会在意这种情况,他经历了那么多事,怎可能还会沉不住气。更何况,这种如儿戏一般的讽刺,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对于这种人,华政也是懒得与他们周旋,作了一揖,轻声道,“皇兄安好便是好的,我先行一步,向父皇请安。”说罢,缓缓转身,华政神色淡淡的离去。

    皇子请安自然是按照顺序而来,也可一同请安。只是,要华政或者大皇子与二皇子和华政一同去请安,估计这三人也不会愿意。如此一来,便是由华政这位太子殿下先行。

    “儿臣给父皇请安。”华政朝着面前一名神色威严,身着金色龙袍的男子长长作了一揖。这名男子见到华政,神色也没有缓和多少,只是听到华政的声音,他才淡淡的道,“太子啊,过来这边。”

    华政一听,自然是走近了几分。只听皇帝缓缓道,“坐下来。”华政恭敬的应了一声之后,便是跪坐在皇帝的对面,与皇帝对视着,没有丝毫的胆怯情绪。

    皇帝也不介意华政敢如此与他对视,只是他突然轻轻一笑,带着几分柔和,将他眉宇间的那股威慑力缓和了不少。只听他询问道,“今日晨读应已见识过了文太傅学识了罢你觉得如何”

    华政早已料到父皇会如此询问,要说他并不是因为先生有如何博大的学识,只是因为,他是先生。要说之前几名太傅,论起学识来,也并未差到哪里去,只是他们要辞退,也不是他华政所为。而且,若真的要说学识,先生可能不如几位宫中的老太傅资深。

    毕竟,先生乃今年的文状元,在某些方面上,还是有些不足罢但是这些都不关华政的事,他只要先生,其他的,他并不想管。只听华政微微颔首,回道,“多谢父皇这般替儿臣着想,文太傅此人,想必是父皇赏识之人罢”

    “哦何出此言”皇帝微微一挑眉,望着他面前这位,神情比他更加没有波澜的孩子。要说当自己还是华政这个年龄的时候,可还是闹脾性的时候,怎会有华政如此沉稳。

    不知皇后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竟是将这孩子教成这般成熟老练的模样。只是他不知道,华政这般的镇静沉稳,与皇后没有丝毫的关系。

    “要说儿臣之前的太傅,在宫中也颇有学识,虽说文太傅乃今年状元,但毕竟也太过年轻,或许也未有如此经历,比起宫中其他老太傅来说,文太傅还有些不足才是。但父皇却是让他任职为儿臣的太傅,自然是比他人更有才能。”

    华政如实的回答,如若不是这般,先生也不会被任职为太子太傅。

    皇帝一听,却是爽朗一笑。他深深明白,他这个孩子,的确是不得了。就算不是因为嫡出,最后他很有可能还是册封他为太子。他比其他皇子都想得深,看得远。

    “好罢,你退下罢。”皇帝并没有给华政一个回答,说华政是说对了还是说错了,只是轻笑的让华政退下了。华政缓缓站起身来,又是朝皇帝长长作了一揖,道,“父皇安康。儿臣告退了。”随后转身离去。

    皇帝知道,像华政这般聪慧的孩子,一定早就知道结果是对是错,只是即便如此,他已然喜怒不形于色,明明才是十岁的孩童,不得不说,就连他是皇帝,都有些惧怕这个孩子。

    华政出去之后,外面候着的大皇子与二皇子均是横了他一眼,因为父皇的笑声在外边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父皇心情定是愉快的。

    华政也懒得与他们对视,只是平平淡淡的作了一揖,便是离去。

    待大皇子与二皇子一同进去之时,皇帝的神情又恢复与平日一般的威严,见到这两个皇子,他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听了他们俩的请安之后,淡然的应了一声。

    这两位皇子就有些纳闷,分明在外头听见父皇的笑声,深知父皇心情应该愉悦,可却又不是这么回事。莫不是父皇对他们俩并不满意

    心中沉郁,两人只好先行告退离去。

    待大皇子与二皇子离去之后,皇帝缓缓开口了,“觉得,这三人如何”

    “臣怎敢妄自断定皇子好坏”屏风后有一人轻轻的说,他的声音宛如清风一般柔和,听上去是如此令人觉得舒服。皇帝却是一笑,道,“你何必如此介意朕要你说,便是让你说,莫不是你想违命”说到后半句之时,皇帝的语气重了几分。

    “臣不敢。”屏风后的人,语气里听不出一丝焦急与惧怕,依旧宛若清风一般,不紧不慢,只听他又是缓缓道,“若要臣道,臣仍旧认为,太子为上。”

    “朕便知晓你会如此道。也罢,多说也无益。”皇帝轻轻一笑,只听他又道,“出来罢,无人在此,你也不必再藏于其后。”皇帝话音一落,屏风后的人缓缓走出,只见是一名眉清目秀的男子,眉宇间有几分阴柔,显得他神情温和。

    只是,他笑得很淡然,宛若没有生命的木偶。若不是他方才走动了几分,真会让人以为,这不过是一个与人十分相似的人偶。

    “以歌。”皇帝轻轻握住他的手,唤道。

    思如梦寐

    华政请过安之后,便是回到自己的殿中,寻到了文臻漓所说的庄子内篇齐物论来随意翻翻。要说前世之时,也学过其文。只是,那时他已然十五六七,传授十岁孩童如此高深之学,怕是过早了。只是不知此时的先生在想何事。

    他该再内敛一些,不让先生发现他已然将所有该学的均学完。若是被发现了,怕是先生也会辞退太傅一职罢他是一点都不愿这般的事情发生的。

    轻轻一叹,华政将手中的书卷放回,又是拿出了一本书册,乃论语。既然先生不愿从诗开始授起,便由论语开始罢。他一定要想好一番措辞让先生信服他。

    华政一直都知晓,先生极其敏锐,若是在他面前藏拙,必定要藏得极好,不露出一丝破绽。今早一事让华政明白,先生敏锐得让人难以应付。

    对于华政来说,每日的晨读,是那般令人期待。

    第二日,文臻漓来之时,的确带上几位名家的拓本,放于案上,让华政挑选。要说这几位名家,说是文臻漓赏识的不错,不过他要从名家之中挑出几位来适于华政的,的确费了他一些心思。

    但挑选之后,虽是认定了一位名家,却又觉得自己不该如此决定华政的字迹如何,便又是多拿了一些拓本,让华政自行抉择。

    “先生最喜欢何人”华政看着案上的拓本,抬起眸子望着文臻漓,扑闪着那深邃的眸子,顿时觉得那眸子也有几分清澈明亮。

    “太子殿下何必事事询问臣从中挑选便是。”文臻漓既然让华政自行选择,就是决定不干涉。如今华政又是询问,他如何能说出自己的喜好来

    可华政便是想要让文臻漓替他抉择。只是,看文臻漓如此生疏清冷的眸子里蕴含着拒绝,华政倒是无奈的暗自一笑。从以往就是如此,还未与先生亲近之时,先生总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些拓本便是先放于此处,事后政”说到一半,华政停了一下,随后却又是用轻笑掩盖过去,“事后我再自行选择罢。”若是他自称政儿,怕是先生又会蹙眉罢

    文臻漓自然是听到华政停了一下,只是华政既然掩盖,他也不会去询问。他微微颔首,一样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一般,声音淡漠,“昨日与太子殿下所说的,今日太子殿下可有决策”

    华政回道,“我已将庄子看了一段,却是觉得先生现今授我不合时宜,毕竟论语一书,我还有许多疑问,所以先生还是先授论语可好”

    “殿下如此道,庄子一书,殿下看懂多少”文臻漓跪坐在华政对面,将案上的拓本整理好之后放置一旁,轻描淡写的询问。华政眸子依旧紧盯着文臻漓,回道,“些许。”

    “些许么”文臻漓轻声的复述了一遍,并不是询问华政,而是自言自语。只见他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只是,他并未花去太多时间,便是微微颔首,对着华政说道,“既然殿下对论语还有不解,便从论语开始罢。”

    华政根本未想到先生竟然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他甚至还想好了一番措辞来让先生信服。只是所有准备好的一切都未派上用场,却是变成了无用功。

    或许是文臻漓认为他仍旧是个孩子,便也未太过怀疑他的言论。更何况,若是他藏拙,文臻漓也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藏拙。毕竟华政让多少太傅辞退,已然不是秘密了。

    华政虽有些诧异,但是多少也安定下来。他静静的望着文臻漓,明明是距离如此近,但是先生给他的感觉,却宛若咫尺天涯。好似随时都会从他消失一般,让他忍不住想要伸手去将先生牢牢的抓住,让先生不再离去。

    “殿下,殿下”耳旁响起熟悉的声音,可这个称呼却是如此陌生。若是以前,他定是唤他政儿的。华政一想,随后蓦然惊醒过来,望着文臻漓,却是见文臻漓依旧神色淡淡。

    “请殿下专心一些。若是这段已然明白,与臣道明,臣会跳过不说。”语气与他的神色一般,淡漠而又无情。华政颇有些失望,但却仍旧笑着掩盖道,“并不是已然明白此段,只是”华政一顿,随后道,“我不该如此,请先生责罚。”

    “念在初犯,便是罢了。”文臻漓回道,听他的语气,似乎真有准备责罚华政的打算。可却又不知是何种原因,让他打消了这种念头。或许是因为华政身为太子的原因。

    要说当庭有哪位大臣敢责罚太子恐怕是还未有一人罢

    只是,华政却是相信,若是下次他再犯,文臻漓绝对会责罚他。

    华政望着手中的书卷,不知自己才会让先生正眼相看。微微抬起眸子偷看了文臻漓一眼,却是见到文臻漓低敛着眉睫,唇齿轻启,正在讲述论语一书。随后文臻漓抬眸,与华政对视,却是没有丝毫的惊讶,神情也未有变化。

    “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此句可有不明”文臻漓询问道。

    华政答道,“有。”文臻漓一听,也并未急于给华政解释,只是继续询问道,“殿下对此句可有自己的理解”

    “先生倒是奇怪。”华政轻轻一笑,说道。文臻漓一听,反问之,“为何如此道”

    “若是我如此询问,以往前来授课的太傅必会如数告知我。可先生却是先询问我可有自己理解。”

    “凡事有思考,才会深刻。这也并未有何奇怪的。”文臻漓轻声回道。闲聊了几句,便又是回到正题上了。华政想好了如何说才能藏拙,这一次,他掩藏得很好,并未被发现。

    晨读之后,文臻漓并未让华政练字。或许是让华政自己好好选择,便也未催赶。

    见文臻漓要离去,华政急忙说道,“先生要离去了么”文臻漓一怔,有几分疑惑的望着华政,问道,“殿下是否还有何处不解”

    “倒不是如此。”华政不知该用如何的说法让文臻漓再留下一会,每次面对先生,他似乎总是如此手足无措。很想对先生道,想一直陪在先生身旁。可是那样是如此突兀。

    “不知先生可有进膳与我一同,如何”华政一般在晨读之后才会用膳,却是不知先生会如何。只见文臻漓低敛着眉睫,似乎在考虑,只是并未过多久,却是听见文臻漓缓缓回道,“罢了,臣已然用过膳,便是先行回去了。”

    华政一怔,什么都还未开口,就见文臻漓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便是离去了。

    拒绝之意太过明显,让华政都不知该有何反应来。以往他总能抓住先生喜好,逐步接近先生。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再也没办法和以前那样,让先生的眸子里,有他的影子。

    他怕伤害先生,怕先生讨厌他,与他疏远,太多太多害怕的事情,让他不敢再像以前那般对待先生。长叹一声,华政望着案上的论语一书,再是看到一旁的拓本,从中挑出一拓本,便是执笔而书。

    既然不能用强硬的手段,华政也只好如此讨得文臻漓的欢心。

    宫中传闻

    若说文臻漓不惊讶,那便是怪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华政所选的拓本,竟然与他之前所为华政挑选的拓本一致。这又让他不得不认为,太子殿下,也许并不简单。

    不过一切却又没有任何的异样,除了殿下依旧喜欢盯着人看以外,任何的一切,都是那般平淡无奇。

    近来,宫中传出太子殿下勤于练字的消息,要想之前的太子殿下,可说是没有任何一名太傅可以搞的定他。如今这个文臻漓任上太子太傅之后,竟会让太子殿下专心致志的学习。实在令人惊奇。当初反对文臻漓任为太傅的人,也不再开口反对了。

    “以歌,你判断的果然没错。”皇帝在自己的寝殿之中,盘坐在低案前,拿起案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那慕以歌跪坐在皇帝的身旁,唇角勾着温和的笑意,始终没有变过。他唇齿轻启,回道,“并不是臣判断没错,而是皇上有独到眼光。”

    慕以歌挽起自己的衣袂,伸手去轻轻磨墨。那动作柔美细腻,就只是这般,就宛若一幅极致的画,那般的令人痴迷。

    只听殿门外有一尖细的声音打破了这场寂静,虽然知晓慕以歌一定察觉到自己在望着他,皇帝也并未有任何的尴尬,只听皇帝声音慵懒的问道,“有何事”

    外边的宦官轻声的回道,“主子,文太傅已然来了,正在殿外候着。”

    “好罢,让他进来。”皇帝声音依旧慵懒。一旁的慕以歌听到之后,轻轻一笑,道,“皇上,臣退到屏风后罢。”以往有何人来,都是如此,慕以歌也是习惯了。

    可是皇帝这一次,却不用他如此做了。只见皇帝伸出手来拉住他,说道,“不必,你在此也并未有什么奇怪,更何况,文臻漓此人,向来不会多问。”

    慕以歌神色依旧没有任何的波澜,总是那样的温和轻笑着,好像并没有任何的事情能让他的神色一变。甚至可以说,就好像任何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般,所以他也不必惊讶。他平静的跪坐着,继续磨墨。

    文臻漓得令进入殿中,朝皇帝长长作了一揖,如皇帝第一次见他那般,清冷的神情,淡漠的眸子,一身的生疏与远离,似乎容不得任何人靠近他半步一般。

    文臻漓声音清脆,宛若珠落玉盘,“臣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唤臣来,所为何事”

    “文太傅不必太过拘束。”皇帝慵懒的摆了摆手,说道。文臻漓自然是发现了一旁的慕以歌,清冷的眸子轻轻撇了一眼,向慕以歌行礼,“慕国师。”慕以歌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行礼之后,文臻漓便是上前了几步,跪坐在皇帝的对面,长睫低敛着,并未与皇帝对视。只听皇帝先开口问道,“听过太子近日十分好学,可有此事”

    “太子向来好学,并不是从近日开始。”文臻漓轻声回道,其实他所言不虚,只是之前的太傅找尽了借口去辞退太傅一职,才会让华政落下不好学,却又聪慧过人的名号。

    “哦这般么”皇帝轻轻一挑眉,其实要这样说来,看来华政也是极其喜欢这个文太傅的,若不是如此,如何会乖巧的练字来甚至是练到夜深。虽然知晓之前的太傅所说的有些虚假,但是他真的未见过太子如此努力过。

    “文太傅认为,太子如何”皇帝说得轻描淡写,似乎这句话并未有太大的深意在里面。文臻漓长睫轻颤,抬起眸子望着皇帝,没有丝毫迟疑的回道,“臣并不会妄加评论任何皇子,皇上若是想要问,请寻他人罢。”

    拒绝的太过明显,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很有可能会引来杀头大罪。可是,文臻漓依旧是如此回道。皇帝先是一怔,随后朗声大笑,似乎并未介怀文臻漓所说的这句话。

    “文太傅说得如此明白,难道不怕朕一恼怒,降罪于你么”皇帝微微眯起自己的双眸,问道,文臻漓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缓缓回道,“若是皇上因此要怪罪臣,臣也无话可说。”

    要说文臻漓,他向来说什么,便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不愿屈服于人。其实这样的臣子,不适于官场。因为太过直言直语,若是一不小心触怒皇上,那便是连性命都会丢了。

    可偏偏这样的性子,却是又让人赏识。而且文臻漓所具有的傲气,是任何人都仿不来的,属于他,独有的傲气。

    朝堂之上,其实已然分有了几个派别,毕竟那些后宫的妃子,就有几个身份不一般。要说支持太子的,背后全是因为皇后娘家的大臣们在动手脚。

    皇子们虽还小,这些妃子大臣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争夺了。

    让文臻漓退下之后,皇帝便是将视线转移到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慕以歌。只听他缓缓道,“朕现在觉得,你让文臻漓任为太子太傅,还有别种目的。”

    慕以歌的美目流转,虽是温和的神情,却宛若有一股妖魅一般的勾人,他笑着问道,“皇上认为臣还有何目的”“你在护着这个文臻漓。”皇帝回道。

    他凑近了慕以歌,轻声说道,“这文臻漓若是在朝堂之上,必然是得罪人的性子。那样会,被人暗地陷害。”他不着痕迹的抓住慕以歌的手腕,将慕以歌往怀里一拉,语气里有几分佯怒的味道,“你也不怕朕会作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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