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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珰 第14节

作者:童子 字数:6933 更新:2021-12-30 17:15:18

    他没有说出来,他是想谢一鹭再陪陪他,但谢一鹭听懂了“我走了,你怎么办?”

    廖吉祥有些惊慌地抬起头“哪有什么怎么办,”他不敢把目光投向他,“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还差一个你么。”

    差,谢一鹭在心里说,你就是差“那我不回去。”

    廖吉祥似乎是抖了一下,微乎其微的“还是北京好,你家在北京,前程在北京,心也在北……”

    “我心在这儿。”谢一鹭打断他,十二分炙热地盯着他,盯得他不大自在“先不说这个了,那天咏社……”

    谢一鹭突然又一次握住他的手,特别慌张、特别用力,狠得廖吉祥都有些疼,谢一鹭一定是头昏脑胀了,又绕回到那个老问题“老祖宗……真没碰过你?”

    廖吉祥是要发怒的,可被谢一鹭虔诚地捧着手,拜佛似地念叨“你别气,求求你,求求你……”他过分地扯着他,想把他怎么样似的,“他有没有……这样握着你,或是碰你的……”

    “只有你这样,”廖吉祥难受地把手抽出来,责怪地说,“怪怪的。”

    原来他也觉得怪了,谢一鹭不敢再轻举妄动,像个挨了手板的小生员,耷拉着脑袋,听廖吉祥不快地说“别以为我挨了那一刀,就什么都不懂。”

    沉默,漫长而干涩的沉默,谢一鹭忐忑地煎熬,直到廖吉祥拽了他袖子一把,说“扶我起来,回去。”

    夜里,谢一鹭做梦了,一场春梦。

    热烘烘的,怀里一具肉体,是一片背,雪花儿似地白,黑油油的长头发,汗湿在背上,刺痒着胸口,缠绕到嘴里,他吐了吐,更卖力地晃动腰杆。

    这是梦到北京了,他想,他的家,他久别的娘子,正因为是梦吧,他才会这么放肆地耸动,醒着时,他从不是这样一个纵欲的人。

    “疼么?”他问,从小,他就是同龄人中物件大的那个,和她,他都是小心仔细的,不敢这么狠弄。

    怀里没回答,他拼命把下身往前顶,顶得自己都受不了地哼哼,手从她大腿根往上摸,她瘦了,胯骨几乎没有肉,腰那样细,肋条窄小,摸到胸口,他突然停住,那地方扁平的,只有一对尖尖的乳头。

    像是确认,他在那儿挤了又挤、揉了又揉,然后连忙往上摸,摸到脸颊,上头湿淋淋的,都是泪。

    他扳着下巴把那张脸转过来,薄薄的双眼皮,一张菩萨似的嘴,紧咬着,是廖吉祥。

    说不清是惊怕还是狂喜,他猛地叫了一声,神魂出窍。

    霍地从床上翻起,谢一鹭干瞪着眼,直面夜半沉沉的黑,被子上全是汗,他一把掀开,裤裆里是一泡热乎乎的东西,湿嗒嗒黏在腿上。

    第20章

    轿子落地,前倾,外头长随给掀开帘,屈凤抖了抖袍子走下来。

    “这么急,什么事?”他问门口他父亲的跟班,小跟班年纪不大,却很老道“贵客。”

    屈凤斜他一眼,甩甩袖子进去了。绕影壁,直穿大院,快步上堂,他父亲躬着腰站在堂上,像个听命的下人,他慢下来,一打眼,看清父亲招待的那个人,是郑铣。

    郑铣仍然是一副金雕玉琢的样子,穿松花黄画绢,挂着笑,和煦地听屈尚书跟他唠叨,无外乎那么几句,表忠心罢了,屠钥在他身边,穿一身银条纱,挎着刀,端端站着。

    屈凤的脸僵住了,那震惊的样子十分生动,郑铣竟然在他家,俨然是他父亲的座上客,他想走,可又不敢就这么转身,郑铣看见他,傲慢地拔起背脊,一副上官的做派,屈尚书连忙招呼“凤儿过来,见过父祖大人。”

    屈凤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父祖?他用眼神询问父亲,屈尚书却不理会,转而向郑铣解释“父亲大人,晚辈不懂事,海涵海涵。”

    父亲!屈凤听过那些北京大员认权珰做干爹的滑稽事,可万万想不到,这种丑事会发生在自己家里。

    “凤儿!”屈尚书的语气严厉起来,“过来拜见!”

    屈凤呆站着不动,郑铣淡淡一笑“看来小少爷不大愿意。”他作势要起身,被屈尚书拦下,急急央求“父亲大人息怒!”

    他转而冲着屈凤来,张皇着,怒目着,两条老腿颤颤地抖“小畜生!”他压低嗓子,“你要害死你爹!”

    屈凤艰难地看他一眼“这是认贼作父……”

    “不认怎么办,”近处看得清楚,屈尚书满头大汗,显然也是无奈的,“不认,他不让我投靠!”

    屈凤倔强着,侧身听着父亲的训斥“因为你那什么谢一鹭,廖吉祥已经不接我的名刺了,郑铣这条路不能再死咯!”

    屈凤厌恶地别过头“何苦非投靠给太监。”

    “咏社的势大成什么样了你没看见?”屈尚书诘问,老脸显出几分狰狞,“不入咏社就是阉党,我让他给我扣个阉党的帽子,还不如豁出去真当个阉党!”

    疯了,屈凤心想,咏社把南京城的官场搅疯了。

    “咏社又不是他兵部的!”他猛地嚷了一嗓子,连郑铣都听见了,屈尚书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瞪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我们和兵部不合这么多年,他们得了势,我们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说的对,屈凤何尝不懂,犹犹豫豫的,他有朝郑铣走过去的意思,这时候屠钥来了一句“督公,按理儿,认亲是要敬茶的,”他吩咐左右,“来呀,取个蒲团来。”

    这是让屈尚书跪,他一个半百老人,当然不肯跪后生,涎着脸推辞“父亲大人,儿子老寒腿多年了,实在弯不下去……”

    郑铣点头,跟屠钥说“是,咱家就没见他腿好使过。”

    屠钥春风拂面般笑了,像那天在新桥时,屈凤对他笑的一样“子不能跪,不是还有孙么。”

    屈凤像被一巴掌拍在脸上,眼睛登时红了,他一不做二不休,转身便走,屠钥就等着他拂袖,当即大喝“反了你了,给我拿下!”

    堂下冲上来一伙番子,七八个人,刀都不抽,把屈凤别着膀子摁在地上,拿绳就捆,屈尚书吓得不敢出声,郑铣则厌烦地皱了皱眉头“扫兴!”

    他把袖口上的灰尘弹一弹,起了身,屈尚书也不敢拦,只得拉住后头的屠钥“带……带到哪儿去?”

    屠钥扯脱他的手“西衙门。”

    西衙门,在钟山之阴,南京没有诏狱,屠钥总喜欢借刑部的牢,屈凤被生猪一样五花大绑弄进去,直接拉到上刑的黑屋,由屠钥亲自招待,其实也谈不上招待,他笑呵呵的,只撂了一句“洗脚”,就摇着小马鞭走人了。

    所谓“洗脚”,是用冰水、沸水交替着泡脚,屈凤被绑在大黑木上,膀子上全是锁链,他今天穿的是件好衣裳,番子不管那个,全给他撕了,头上手上的值钱物件都撸下来,揣到自己怀里。

    不用说两轮三轮,就头一轮,脚刚一进冰水,屈凤就受不住了,嗷嗷叫着,让番子喊屠钥回来,他没受过这个,从下生到成人,他连稍大一点的风都没吹过。

    “我有钱!我家三代当官,多少钱都拿的出来!”他冲那番子喊,“我服了,你去告诉屠钥,我服了!”

    番子边烧开水边嘻嘻冲他笑“知道知道,看出你有钱了,没钱的还不让进这屋呢,”他把火拢得旺旺的,眼见着水面上开始冒泡,“等着哈,开水就来。”

    屈凤吓得眼泪都流出来,脚冻得不知道疼,仿佛断了,他满头大汗地哀求“求求你,把屠钥找来,让我给钱、下跪,干什么都行!”

    “我的少爷,”那番子很苦恼地看着他,“怎么着你也得挨一轮哪,要是个个骨头都这么轻,这我活儿也太好干了。”说着,他把冰水撤下去,把开水端上来。

    屈凤从嗓子眼里发出尖叫,无妄地在那根大木头上耸来耸去,连连喊着“我给钱”、“我给钱”,番子很瞧不起他的样子,抓着他的双脚往沸水里一掼,“滋”地一响,是皮肉离骨的声音。

    水盆里升起许多烟气,番子边扇,边取笑着说“你们拿钱当个事,我们屠千户可是出了名的不爱钱,别说钱,戏子、女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屈凤剧烈地痉挛,痉挛过后,像个痴傻的瘫子,哗啦一下尿出来,番子看着他笑,露出门牙中间一条大缝“我们屠千户呀,喜欢攀得高、望得远,你家给得了么?”

    说完,他站起来,又去冰匣子里取冰,屈凤听见冰块砸盆底的声音,再也熬不住了,哆嗦着嚎啕大哭。

    这么来了几轮,番子叫人把他从大黑木上解下来,四平八稳绑到刑床上,外头有人拎了两袋米进来,袋子不大,每袋七八斤的样子,叠放在屈凤胸口,这叫“压禄”,分“大压”、“小压”,一般人“小压”个一天一宿,也就断气了。

    屈凤不懂这些,刚躺下去还觉得松了口气,一个大男人,二十斤米不算什么,一开始确实没什么,可越久,越倒不上气,时间本身好像有了力量,像一把软刀子在杀人,那滋味,比“洗脚”有过之而无不及。

    压了不到两个时辰,屈凤呜咽着叫唤“劳……劳驾……”

    番子在边上忙活着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杀人利器,头都不抬“说。”

    “帮我带个信儿出去……我给你钱。”

    “可使不得,”番子说话很实在,手上不停,“千户大人不让我们私自往官员家去。”

    屈凤安静了,过了有一刻钟,他又说“一百两银子,去趟织造局。”

    番子放下手里的活儿,站起来“给太监的?”

    屈凤点头“我要写信。”

    番子擦了擦手,找了纸笔来,看屈凤颤巍巍写了几个字,问他“给谁?”

    屈凤艰难地从窒闷的胸腔里吸气“金棠。”

    番子没说什么,把信折起来,掉头就走,出刑房,绕甬道到后堂,屠钥正坐在堂上和刑部的几个小官吃酒,番子把信展开亮给他看,屠钥瞄了一眼,点了点头。

    梅阿查和几个底下人通宵玩叶子戏,一晚上没抓着好牌,天快亮好不容易抓到一张小李广花荣,还没来得及甩,金棠急惶惶推门进来了。

    “老大,”他开门见山,“有事求你。”

    金棠很少这样子,他和廖吉祥一样,骨子里有股书生的傲气,梅阿查让底下人下去,往罗汉床里靠了靠,给他让地方“什么事?”

    金棠也不坐,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他,上头就四个字春锄救我。

    这种纸,梅阿查正反面看看“西衙门?”他舒服地靠在软垫上,明显不大当个事儿,“谁挨抓了?”

    金棠垂下眼睛“兵部的,屈凤。”

    梅阿查的背直了直,离开软垫些许“你和他有交情?”

    金棠别开脸,像是怕他看“点头之交。”

    梅阿查又靠回去“点头之交,他给你带信?”闲闲地摆弄着手里那片纸,他笑了,“说不是点头之交吧,人家求的又不是你。”

    他指的是纸上那个“春锄”,金棠慢慢靠过来,坐到床边“谢一鹭,字春锄。”

    “哦,”梅阿查无所谓,这种数不上号的小人物,他才懒得管,“该怎么办怎么办呗,你是想替这个‘春锄’把事办了,讨屈凤个好?”

    金棠没出声,神情看起来很凝重。

    “别傻了你,”梅阿查把那张破纸扔到他身上,“人家瞧不起咱们,你就是救他十八回,他眼里照样没你。”

    “这个谢一鹭……”金棠忽然说,“认得督公。”

    梅阿查一挺身从床上起来,死死瞪着他。

    “应该……还很要好。”

    很要好?梅阿查眯起眼睛“怎么个要好法?”

    “就是每天写信,隔三岔五要见上一次……的那种要好,”金棠抬起头,轻轻看了梅阿查一眼,“你没觉得督公最近去柳满坡去得很勤?”

    梅阿查把那张纸从他身上捡起来,盯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多久了?”

    “一两个月吧。”

    “谢春锄,”梅阿查想不明白了,“督公之前不是要杀他?”

    金棠摇了摇头“搞不清,”他还要说什么,想了想又咽下,梅阿查难得烦躁地拿胳膊肘顶他,“说。”

    “他俩的信我看过,”金棠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这几次的信……”他话没说出来,脸先红了,“哎呀,不成体统!”

    怎么个不成体统,金棠没有说,但意思梅阿查明白,他空张着嘴,显然是震惊甚至恼火的,到了这个时候,金棠才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我把信给谢一鹭,万一他真跑去救人,有个三长两短……督公非要了我的命!”

    “不不不,”梅阿查连连摆手,“他一个六品小官,拿什么从西衙门救人,再说了,”他把一双大眼眯得极细,“一个文人,还是个探花,怎么可能真心和督公结交!”

    一霎时,金棠的眉峰吊起来“你是说……”

    “就算他没安坏心,”梅阿查抓住他的腕子,用力握了握“甘肃的事儿你忘了?”

    金棠双眼倏地睁大。

    “去,”梅阿查推了他一把,“立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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