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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狭路 第9节

作者:樱之雪歌 字数:28390 更新:2021-12-30 17:49:12

    37、喜欢1

    两个人沿着河边的林荫,慢慢地往前走,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万物沐浴在一片金黄色之中。一阵阵轻风袭来,吹皱了波光粼粼的河面,惊起了一两只飞鸟。走到一颗大树下,李希桐停下脚步,随意地靠着光滑的树杆,淡淡地问道“秦逸晨,你找我什么事。”

    秦逸晨也停下脚步,他觉得小桐是不是误会他和丹丹了不然为什么要有意回避他呢他想起丹丹很兴奋地跟他说,小桐鼓励她有喜欢的人就要大胆的去追,作为男人的他为什么要这么扭扭捏捏既然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心情,纠结了这么久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为什么不大胆的行动呢

    草是那么地绿,天是那么地蓝,阳光是那么地美好,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个磨人精,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独处的机会,他一定要将自己这种喜欢的心情传递给小桐,他更希望小桐能够回应他这份感情。他深吸了一口气平抑忐忑的心情,视死如归地说“小桐,我喜欢你”

    李希桐的双眼慢慢地变得冷淡,他收起平常那幅风采翩然的优雅模样,连声音也带着冷意“秦逸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胡说什么呢”

    秦逸晨望着李希桐已然严肃的脸,郑重其事地又重复了一遍,“小桐,我真的喜欢你。”

    “你说的喜欢,是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关于爱情的那种喜欢么”

    秦逸晨点头,两眼冒着希冀的光。

    李希桐站直身体猛然揪住秦逸晨的衣领往前一拽,身形一转将他按在树杆上,接着曲起右手用前臂顶住秦逸晨的咽喉,冷峻地说“你会对男人产生冲动”

    秦逸晨惊的两只手不知道要放在那里的好,他才发现这个看上去精致纤瘦的人居然有那么大的爆发力,那双深沉的眼还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嘴唇,他觉得喉咙发干,小桐这是接受他了么可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与他想的有点不太一样这个样子的小桐很冷很有侵略性。

    李希桐右手又用上了力,尽管他想压倒一片森林,但不包括眼前这个直男,“你以为同性相恋是那么好玩的你一个直男掺合什么呢你知道同性之间的爱情在现今社会是不被认可不被接受的么”

    秦逸晨觉得压迫感越发地重了,他甚至觉得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人生中第一次告白后,马上就要窒息而亡么他挣扎了一下,试着再点头。

    李希桐的双眼变得更凌厉,见秦逸晨的脸涨成猪肝色,右手稍微松了松,“你明明交往过几个女朋友,为什么还要掺合这种事情呢想想你的家人,想想你的朋友,你能够背负这么沉重的负担么”

    秦逸晨大喘息了几下,高声说道“我的家人和朋友,他们会理解我的”

    李希桐的眼神越发地冷,言词也更尖锐“你知道你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么你有在这条路上坚持到底的勇气么你知道我认识的一个人,他因为扳弯了一个直男而丢掉了性命么你知道那种死去的痛么你以为这种事情就是说说而已么”

    秦逸晨并没有深层次地考虑过这些,他只是想把心中的喜欢传达给这个人知道,可这并不妨碍他的辩解“我小桐,我是认真的。”

    “哼,你说的轻巧秦逸晨,我告诉你,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把你的这种心思收起来,就当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也从来没听过。”李希桐松开手,他的声音冷酷无情,朝那颗才萌芽的关于爱情的幼苗碾压过去。

    “小桐,我只是喜欢你,喜欢到忽略了你的性别。你的笑,你的声音,你的身影曾经一点一滴充实我的心灵。我们一起玩了两年的游戏,相依相伴共同战斗,你知道从你不玩后,我有多么落寞么,我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缺了一个角。你知道我曾经载着你的号,走遍了艾泽拉斯的每个角落么你知道我每次上线都会站在雷霆崖的悬崖边等你回来么你知道我房子里的家具位置和格局跟你家是一样的么你知道我在幻想和你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么这种只要一见到你就觉得欢喜一分开就会想念的感觉难道不是喜欢么这种喜欢难道不是关于爱情么”秦逸晨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急切,他试着组织词汇,将自己的心情转达给小桐,也试着让小桐相信他是真的喜欢他,“你说的这些负担,肯定有办法解决的,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面对。”

    李希桐往后退了几步,一本正经地说,“秦逸晨,你只是习惯了有人陪在你身边而已,那个号就算是其他人上线,只要陪着你,结果是一样的

    “小桐”

    啪啪啪,突然一阵掌声传来,他俩回头一看,卫浅从另一边走了出来,“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表白啊,我并不是有意要偷听的,只是,c场9号洞就在这里啊。”说完他耸了耸肩,指了指大树对面的球洞。可他俩都没有转头去看那球洞,因为在卫浅后面不远处的草地上,还站着三个人。

    李希桐看到那三人后,眼睛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下,那个有着一头长发的人,在他的记忆中是那么的清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定了下心神,一言不发地朝他们走了过去。

    “小桐”秦逸晨又喊了一句,刚想跟过去,可他觉得小桐那个很严肃的表哥,正用犀利又冰冷的眼神盯着他,让站在太阳下的他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小桐会不会因为他的告白而受到责罚小桐会不会受到伤害

    “秦逸晨,你先回去吧。”李希桐摆了摆手,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秦哥哥,我终于找到你啦。”周丹玫正往这边跑过来,老远就能听到她甜甜地声音。在她的后面,二胖也跟了过来。

    秦逸晨顿时觉得今天的天气真的是糟糕透了,他只不过选了个偏僻的地方表个白,怎么大家都凑了过来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追着小桐跑了过去他不能让小桐受到伤害。

    卫浅拦住一脸担忧的秦逸晨,笑道“帅哥,你先回去啊。有空来蓝夜玩呀,我请客。”

    周丹玫冲上前拽住秦逸晨的胳膊,“秦哥哥,我的练习球已经打完啦。你在这里干嘛呢秦爸爸还让你好好照顾我呢,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跑了”

    卫浅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然后转身快步跟上李希桐,小声地说“小桐,你惨了。”

    李希桐冷眼瞧着卫浅,“我怎么惨了。”他觉得他很好,会惨的是别人。

    云帆见李希桐走了过来,对他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小桐,来来我给你介绍下,他就是莫言。”然后又对莫言说,“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贺少的那位强悍的表弟啊呵呵,你千万不要得罪他哦。”

    尽管李希桐心中已有恨意,但表面上仍然风度翩翩,“你好,我是李希桐。”莫言么他脑海中有关这个名字的信息都蹦了出来,是的,明唯的那个主人么这一切就连贯上了,这个凶手将明唯从z市带出来再将他圈养么这人当初就看上了明唯么这人居然和贺文昆他们在一起,这群人之间又是什么关系等等,他好像还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你好。”莫言冷漠地打了个招呼,他今天是特意来找贺少的,并不想在这里打什么球,况且他根本就不会,现在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便转向贺文昆说,“贺少,我先走了。”

    “莫言,怎么小桐一来你就要走这么着急干啥呢”卫浅故意拖莫言的后腿。

    贺文昆朝莫言点了点头,欧阳家在东区制造了一些事端,虽然还没到产生冲突的级别,但属于贺家的航线,是能够随便让人借用的么他的心情刚好有点无聊,不如就陪他们玩玩。

    李希桐看着莫言转身离去,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既然这样,既然是这样,真的是非常的好真的是省了他很多事,他终于可以先收回点债务了。

    “莫言,等等我。贺少,我有事先走了。”云帆赶紧追了上去,留下的多半会变成炮灰。

    李希桐朝卫浅露出极富魅力的微笑,尽可能地表现他的友好,“卫大哥”

    “等等,我也有事先走了”卫浅赶紧接道,跟在云帆后面闪人了。

    李希桐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却听见贺文昆在叫他,“小桐”这声音好像不太高兴。

    他只得站住,眼睁睁地看着卫浅消失在视野,心想晚上再去找卫浅也不迟,便假惺惺地说“表哥,你找我有事没事我先走了”

    “小桐,你跟我来。”贺文昆说,声音不高但却透着让人不可忤逆的清冷与威严。

    “什么事”李希桐有些讶异,这个表哥莫非听到了秦逸晨刚才说的话这会开始充当家人教训他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况且这人有什么立场教训他可他还是乖乖地跟在贺文昆的后面走,给秦逸晨留下时间与空间。

    秦逸晨看着越走越远的小桐,双眼竟然觉得有些酸涩,他要怎么做才能追上这个人呢

    “你是不是打算躺好让我上了”刚走到车边,李希桐轻笑道。收不回利息调戏下也无妨说不定就能看到这张冷静的脸勃然变色。

    “回去再说。”贺文昆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室。

    “真的”尽管李希桐不相信这人会乖乖地躺下来,但愿望总是美好的,如果有个万一呢。

    “怎么不上车”

    “这辆凯迪拉克很符合我的喜好啊,你要不要考虑开我那台i车”李希桐敲了敲车窗,指了指角落里的i车。

    “小桐,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这种i车的。”贺文昆微眯着眼,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却让人感觉到淡淡的胁迫。

    李希桐淡然地隐去自己的情绪,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室。眼前的局势明显不对等,按理来说贺文昆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可这人为什么不直接拆穿他呢每次用这招来威胁他,考虑到被拆穿后他会变成各机构争相研究实验的对象,他又不得不隐忍。这人故意采取这样的策略,就是为了迫他就范么还是说这人就喜欢看他纠结苦恼这人还真的是恶劣真希望那辆i车自己会回家。

    38、喜欢2

    结果两人在车上就回哪里的问题出现了小小的分歧。

    贺文昆一向没有征求别人意见的自觉,他擅长按自己的思维掌控事态发展的节奏,便直接将车子开往碧海蓝天。而李希桐坚持要回茗香苑,他声称累了需要休息。当然他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尽管他自知他的理由对贺文昆没什么影响力,但曲线自救是必须的,他就想赌这人选择折衷的可能性他实际上倾向于去蓝夜,这样方便他去找卫浅。

    车内的气氛有点低沉,车子行驶的速度有点快,李希桐望着街边的花卉和广告牌,在他以为自己的意见被无视的时候,车子来了个急转弯,他的嘴角愉悦地勾起,拐过去的这条路是通往蓝夜的。

    充当司机的贺文昆看了眼李希桐的侧脸,略一思索就将车开到了蓝夜。抵达17楼后,他丢下一句你先去洗漱便去了顶楼。

    李希桐乐得自在,优哉游哉地开始洗澡。他始终觉得有必要去弄把枪,然后再去收收利息。血气渐渐浮上了他的眼,胸口隐隐传来莫名的痛,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心中的计划已然成形,欠他的注定是要还的至于这个表哥就先晾在一边,主要是他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方案,他可不想再把自己坑进去。

    这个表哥真的会好心地给他创造机会不管他怎么看怎么分析都觉得风险奇高这其实就是高风险与高收益相对抗的困境,就好比前面有个陷阱,他如果要压倒这个人,就不得不经过这个陷阱。成功了还好,失败了他不就是把自己坑进去了么

    他将冷水换成温水,感受着温水流过皮肤所带来的刺激和热度,仿佛这样能够洗掉那看不见的阴影似的。他不太理解秦逸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自从死过一次之后,他就像被蛇咬过一样有了点阴影,他认为一个直男要改变性向是有难度的,所以秦逸晨只是一时的迷惑,只是分不清习惯和喜欢,只是对自己未来的路还比较迷惘,分不清什么才是他所追求与想要的。他自以为是的认为给秦逸晨留下了时间与空间,总有一天秦逸晨会想个清楚弄个明白。

    此时在顶楼的贺文昆,正在翻看秦逸晨的个人资料这是他之前特意命人调查收集的。看了一会,拿起手机往b市拨了个电话。他相信发改委的秦主任会有所决定,明天就会有人来将秦逸晨带走,虽然他不太明白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但是他很明白很确定他不喜欢有人觊觎小桐。

    李希桐洗完澡后,在架子上发现了两套衬衣长裤,随手拿出一件,刚好是他的尺码,看样子是特意为他准备的。蓝夜的服务果然贴心,居然还给他在贺文昆的专用房间内备有衣物。换好后,镜子中的人依然是那么的清瘦,个子还只有那么点高,幸好还是那么的睿智风采翩然,自我安慰了下,顺便腹诽了下那个阴险的人,他顿时觉得情绪好了点。

    刚倒了杯水还没来得及喝,就见贺文昆走了进来,黑色衬衣褐色西裤取代了那身纯白的高尔夫球服,这人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他的眼光深邃了些。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视线相交后很快就错开。李希桐坦然地喝着水,接着思考怎么去弄一把枪。贺文昆则在思考什么样的表现叫喜欢,他刚在网上查了下资料,浏览了些书籍,从诗歌到散文再到小说,也没总结出个所以然来。以前他根本没考虑过这个关于喜欢的问题,可现在他发现他很介意。

    思考了一阵后,贺文昆决定采用排除法,先是仔细观察了下小桐的脸,小桐这样子像是陷入了他自己的世界,神态平静并没有异常,“小桐,你有没有感觉心跳加速”

    李希桐愣了一下,这问题还真的是匪夷所思,他摇头反问“你现在感觉心跳加速”

    贺文昆捂住自己的心口,一分钟后他确认了自己的心跳很正常,便郑重地回答“没有。”

    书上说遇到喜欢的人会不自觉地脸红心跳眼中含有蜜意,秦家小子说他因为喜欢而会有想念和忐忑的感觉。小桐会想念他么想念小桐只会想压倒他,小桐见到他会忐忑么忐忑小桐只会挑衅他。经过仔细研究认真分析后他得出的结论是小桐并不喜欢他,属于他的小桐居然不喜欢他他对这个结论很不满,比发现有人觊觎小桐还要不满。

    尽管贺文昆目前处于十分不满的状态,可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再加上李希桐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思考问题上面去了,根本没观察到旁边这人已经不动声色的黑化了,直到贺文昆端着一杯水来到他的面前打断他的设想,他才反应过来,“干嘛我已经倒了杯水。”

    “小桐,我忽然发现我们还有一笔账没算。”贺文昆一向喜欢运用策略,这次也不例外。

    “什么账”李希桐抬头,隐有不妙的感觉。

    “上次在这里,你给我下了肌肉松弛剂。我们现在来算算这笔账,我一向很民主,你是选择喝掉这杯加了肌肉松弛剂的水呢,还是选择喝催情剂”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李希桐往椅子后背一靠,似笑非笑道。

    贺文昆早已料到这人不甘就范,有条不紊的接道“你知道道上都崇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只不过是复制了你的方法而已,况且我还给了你选择的机会。”

    李希桐直觉头冒黑线,他站起准备闪人,“你先放在那里,我明天再喝,就这样,晚安。”

    “小桐,我记得上次我要出门的时候你锲而不舍地拽住我”贺文昆仍旧淡定地说,有着凡事都在掌握中的超然自信。

    上次那样的行为与他的修养和风度严重相悖,却又是已经发生的还不可逆转的,李希桐觉得面皮有点发热,这种丢人的事被当事人提出来秋后算账,还真的是十分的尴尬,他上次不是让这个家伙忘掉么微微皱眉辩解道“那是因为卫浅给我下了药。”

    “你已经与卫浅算过账了。现在我们来算算,你选择哪一种”贺文昆靠近,他发现这人脸色微微发红,顿时觉得心情好了些,遂将杯子举到李希桐的面前,附在他的耳朵边轻轻地说,“你是自己喝呢还是等我一口一口地喂”

    饶是李希桐再淡定这会也淡定不了了,这个冷静内敛的人是在调戏他他愣了下不由得笑了出来,一把抢过杯子将水倒在地上,“我已经喝完了”

    贺文昆一向奉行动脑不动手,但他现在却想速战速决,只想取得他想要的效果。他伸手揽向李希桐的腰,可对方根本非但没有配合他,还朝他踢了一脚。他反应一向迅速身手一向敏捷,身形一侧避开攻击,顺势抓住小桐的胳膊往怀里一带,右手捂上小桐的胸口,“你的心跳正在加速你看你面对我时会脸红心跳,这说明你是喜欢我的。”

    这要多强悍的逻辑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李希桐深吸了口气,“我这是被你气的”

    “我允许你喜欢我,所以你不准接受别人的喜欢。”无视李希桐的辩解,贺文昆严肃认真的宣告,那神情就像是金銮殿上的九五之尊在大赦他的子民。

    李希桐终于意识到他这个表哥的逻辑是多么的无敌,脸皮是多么的厚,简直就跟万里长城的外墙一样。这人根本就是把他划为他的所有物吧这人还真的将那一句他是他的贯彻的很彻底这人允不允许关他什么事他喜欢谁又关他什么事坐以待毙不是他的行为准则,防守反击他运用的还算是得心应手,嘴角微勾他笑道“你最好不要喜欢我,因为我的心很小,不保证会有你的位置。”说完抬腿就踹接着动手。

    贺文昆放开李希桐,漆黑的双眸中闪过晦暗阴冷的光。喜欢一个人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他之前自动屏蔽了他喜不喜欢小桐这个问题,那是因为他坚定的认为小桐是属于他的,这个结果是不可更改的,所以根本不用考虑喜不喜欢的问题,再说他以前又没有喜欢过什么东西。可现在他将记忆拿出来回味了一下,他发现他喜欢与这人有亲密接触,这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之一么也许他是喜欢这个人的像他这样冷情的人,也会喜欢上一个人么

    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还没有答案,可是现在也不容他细想,因为他对小桐刚才所说的话有很大的意见,他认为不管小桐的心是多么的小,必须且只能装下他一个人。要不是他晚上还有事,他不介意让小桐深刻认识下这条真理,“小桐,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吧。”刚走到门口,又淡淡地加了一句“我记得贺氏集团给卢教授赞助的实验室十分完善,在国内应该是首屈一指,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参观参观。”他还记得某个邻居刚表白过,他不允许小桐回茗香苑后,在他管控不到的范围内,与那个邻居纠缠不清。

    李希桐大囧,隐有不愤,心想这人不提实验室会被台风吹走么这人不威胁他一下会被台风卷走么

    39、番外莫言

    他叫莫言,这个名字是贺家大少爷取的。

    那些记忆有些遥远,远的他已经记不清他本来叫什么名字。用力回想的时候,依稀还记得他出生在一个黄土高原,那里缺衣少食也没有水,出门就都看见漫天的黄沙。

    他至今也想不透贺家大少爷贺斯宇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偏僻荒凉的地方,但毫无疑问,他像个救世主一样将他从那个穷苦的地方救了出来,还给了他一个名字。

    那一年他十岁,为了一根玉米,跟一群孩子刚打完架,他一个人将那群人全部揍趴了,只因为他们说这玉米是他偷的。当然他受的伤也不轻,脸上全部是血,鲜红的血,额头上还破了个口子,好了后留下了一条长疤,直到现在他都留着长发,好隐藏那经年旧伤。

    贺家大少爷将他带回贺家后,又出了远门。他听宅子里的人说贺家大少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一生酷爱自由,也酷爱漂泊。那个人就像一片云,他的脚步是他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的,所以他被留了下来,贺大少说“以后你就跟着小文吧。”

    第一次见到贺文昆,是在贺家的碧海云天,贺老爷子端正地坐在高位上,用锐利的视线像评估商品一样盯着他,还问了他几个问题,最后还通过一系列的考核,他才见到贺家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小小少爷,那个粉粉嫩嫩的小孩。

    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平等,这样一个才五岁的小孩,吃的是专门的厨师做的富有营养的食物,穿的是专业服装设计师定做的衣服,住的是他一生当中见过的最漂亮的房子,出门还有专人负责接送,只要这孩子想要的就能拥有。哪里像他,一个月前他穿着两片破布,为了一块饺子皮和村里的麻大打了一架。

    这样一个金贵的小孩哪是他能伺候得了的所以他决定讨厌他。但是,他又必须跟着这个小孩,因为只有跟着这个小孩,他才不会挨饿,天冷了才会有衣服穿,累了才会有床睡,脏了可以放肆的用水。

    他跟着贺文昆一起读书习字,一起训练。由于他比贺文昆大了好几岁,一些训练课程都是他监督的,所以他有时就故意恶整贺文昆,比如在体能训练时,本来跑十圈就够了,他就让他跑个十五圈,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在训练场跑得脸色发白,他就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他觉得这是老天借了他一只手,专门来整这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小孩。可是,不管他怎么样的恶性训练,这个小孩只是用酷似老爷子那双锐利的眼,静静地盯着他,从来没有一句怨言,也不撒娇求饶,于是他更加的讨厌他。

    不久以后,老爷子又带回来一个叫云帆的小孩,看上去也粉粉嫩嫩的,他就变成了两个孩子的保姆。六岁的云帆是从孤儿院里来的,小小的人儿只会哭,十圈的体能训练才跑了五圈就坐在地上哭,哭的他很烦,听到枪声也哭,真是烦不胜烦。

    一个小小年纪却十分老成,一个小小年纪只知道哭,两个他都很讨厌。以至于他偷听到教贺文昆搏击术的老师计划绑架他时,他故意没有做声。他们三个被关在废弃的仓库里时,他也没有做声。他想看这个小孩瑟瑟发抖哭泣求饶,他想看这个出身高贵的小孩被人虐成破烂,他甚至还恶意地希望,这个老师要是能够杀了贺家这个小少爷就好了,他就再也不用带着这两个小屁孩,他就再也不用重视贺文昆的性命胜过他自己贺家小少爷在接受名师指导各种技能时,他却在学习如何对一个小孩忠诚。贺家给了他食物和地位,却拿走了他的性命和忠诚。那一年他十三岁,那个时候的他是怨的,怨恨这个社会的不公,怨恨这个社会上所有的人。

    可结果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八岁的贺文昆用一把精致的外表像支钢笔的枪杀了那个教练时,鲜红的血映入他的眼帘,也溅了贺文昆一身,当这个孩子用无情的视线扫过他时,他居然有了一丝怯意,他居然对这个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孩子有了丝怯意,他才深刻地认识到这个他跟随了几年的小少爷,有着和老爷子一样的残酷和狠戾。

    那次绑架案,没有人去救他们,只因为贺家发生了一场变故,据说贺家大少爷与李家的二儿子出了什么事,把柔弱多病又忧郁的大少奶奶给气死了。他记忆当中没见过那女人几次,就连贺文昆也很少见到他的母亲,但他知道他们历经生死回去后,小小年纪的贺文昆是悲伤的,尽管那小小的身影依然挺的笔直。

    从那以后,贺文昆的洁癖变得更严重了,他开始厌恶别人碰触他,就连他的父亲他也不例外,能接触他的就只有他的爷爷和云帆那个爱哭鬼。而他,再也没机会和贺文昆一起学习。被罚跪了一夜后,贺家老爷子让他去学习杀人之术,只为了他有能力保护贺家的这位小少爷。

    再后来,贺文昆接受试炼时,他们接了第一个任务,与香港的军火商进行交易。少年的贺文昆已经开始独挡一面,个性也变得更加沉稳,但由于判断失误,交易时他们陷入了对方早已布好的陷阱,撤退时他本想牺牲自己保全贺文昆,就算是还贺家大少当年救他之恩,没想到这位冷情的少年居然替他挡了一枪。这位他一直不待见的少爷居然毫不犹豫地替他挡掉了那致命的一枪,过后在医院里却拒绝别人碰触他,据说老爷子迫不得已强行打晕他,才将他送上了手术台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醒来后一直没有想明白,贺家大少风流倜傥到处花心男女不忌,贺家的这位小少爷却有着严重的洁癖,而这样的一个人,却救了他。

    躺在医院的病房内,这位小少爷来看他,告诉他云帆转去学医了,末了这人问他“你是贺家的一份子,是我爸的义子,是云帆的兄弟,你还想成为谁的莫言只要你想,我帮你办到。”

    他想成为谁的莫言有记忆起他就没有父母,唯一记得的温暖是他躺在血泊中,贺斯宇拉起他的那双手。他就像没有根的浮萍一样,年少时只惦记那唯一的温暖而嫉妒贺文昆拥有的一切,而现在,他双手沾满血腥却轻得像一阵风,没有未来也没有归途。他是贺斯宇的义子,是云帆的兄弟,是贺少用自己的血救下来的莫言,他又想成为谁的莫言大概只有那个爱哭鬼才会欢天喜地的叫着他的名字,而那个爱哭鬼,也走了

    枪林弹雨中走过,贺家已然漂白,为了贺文昆,他甘愿当贺家最锋利的一把武器,愿意为他扫平一切障碍只求他双手不用再沾染血腥。像他这样行走在危险边缘的人,像他这样没有未来的人,只求他的兄弟们,一世安稳。

    而他的兄弟,贺少越来越沉稳内敛,这么多年以来,还是只允许他的爷爷和爱哭鬼触碰他。曾经的爱哭鬼却变成了满腹学问的大医生,做着与他完全相反的工作,他在收割人命,而云帆,却在拯救每一个受伤的人。

    静下来的时候他常想,如果当年贺斯宇没有带他来贺家,他又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假设没有丝毫意义,也没有答案。

    z市发来委托函时,他特意去调查了下这个目标。这个叫李弘扬的人,居然与贺少竞标过开发区的同一块地,让贺少多花了不少钱。李昕认为贺少会与李弘扬结怨,认为贺少会很乐意做掉李弘扬,他那样肤浅的人又怎么会知道,贺少连这个姓李的名字都记不住。

    这个叫李弘扬的,没想到是个专情的傻瓜。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傻的人,深爱一个人却换来人家满腔的仇恨,禁锢一个人又想让人家飞翔。这人能在虎视眈眈的一大群亲戚中劈出一片天地,却看不破这一个情字,真是傻的可以。

    他接下了这个委托,只因为那个叫明唯的提出要求,想亲手了结李弘扬的性命。对于这一点他很乐意协助,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上演着无数个剧本,有人哭有人笑有人悲伤有人死亡,而这个被深爱的人杀死的剧本,无疑是最出彩的。

    而明唯向他求救时,他不假思索的同意了。他想,那个死去的蠢蛋,有着一双深情的眼,他一定也不希望这个明唯就这样凄惨的死去吧。这还是他第一次救下一个外人,不知是因为明唯那充满绝望的悲伤,还是李弘扬那双颓然变色的眼睛,他终究是将明唯带回了s市。

    他的日子依然繁忙,索性将明唯安排在蓝夜。这个人的悲伤触及了他心中已然埋葬的关于绝望的回忆,他仿佛又看到了一个穿着破烂的孩子为了一点食物而打架,为了一点水而向人家磕头乞求,那是一个被他埋葬的有着深度自卑的影子。

    肉体的疼痛及不过精神上痛苦的百分之一,而有的人又喜欢借肉体的疼痛来缓解精神上的痛楚,明唯自甘堕落了无生机,又没有去死的勇气,他想,这样的人变成白痴了也未尝不好,至少恢复了年少无知,天真纯粹。

    这个世界上,如果有救赎,谁又能够救赎得了谁,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人。

    40、枝节

    贺文昆下楼,卫浅正在蓝夜的前台等着他。

    今天下午莫言特意过来告诉他,说环宇夜总会的欧阳凯约他晚上在帝豪会面。本来他可以不去的,但是对方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还借用了楚三的名义,他又正好无聊,就答应了去这么一趟。

    整件事是由东区那条航线而起,早在几个月前就有些人在蠢蠢欲动,当时贺文昆让莫言去盯着,可几个月过去了,东区还是不怎么平静。贺家在东区港口有条航线,贺老爷子在位时,这条线用来走私军火和石油,给贺家带来了巨大的财富。贺家漂白后,这条线仅用作海运,偶尔借道走私下军火,但做的十分隐秘。可现在,欧阳凯以自己为饵,亲身犯险只为收集贺文昆走私的证据。

    这些证据对贺文昆来说不足为惧,但他就是不高兴这人犯险时选择借他的航线还走私了一点毒品,欧阳凯以为他发现不了么真是夜郎自大不自量力。要知道贺家从他爷爷开始就从来没沾过这样的生意,这规矩到他手里又岂是别人能够破坏得了的

    帝豪是道上有名的销金窟,出售的是包装豪华的美人和酒,的是极致的服务和享受。是那些自诩为名流雅致的人,表面上摒弃嗤之以鼻,背地里喜欢秘密出席的场所。帝豪也拥有最大的地下拍卖场,拍卖的东西无奇不有,只要有人敢将东西拿出来拍卖,拍卖场就敢接下标的物。只不过在这里出售的物品,拍卖场都会从卖主那里抽取成交价的三成作为拍卖费。尽管拍卖费相当的昂贵,但每周一次的拍卖会还是座无虚席。

    欧阳凯之所以选择帝豪,是因为帝豪的老板楚三和贺文昆算得上是点头之交。楚三原名楚林笙,在家按辈份排行第三,在道上混的人都尊称他一声三哥,至于他的本名,倒没几个人叫得出来。楚林笙今年刚好三十三,人长得十分秀气,还带有一种书卷味,但人不可貌相,这人行事与外表完全不符,是个十分阴狠的角色。欧阳凯在邀请贺文昆的时候,顺便把楚三爷的名号也借用了一下。

    帝豪的气氛显然比蓝夜热烈些,可以称的上是人满为患。贺文昆极少涉入如此拥挤喧嚣的场所,好在楚三对他的这些怪癖有所了解,派了专人引导他们抵达501号房。

    这时楚三和欧阳凯早已经到达,他俩正在谈论今天晚上的拍卖品。房间里有个大屏幕,上面正在直播拍卖会的现场。

    楚三举杯朝贺文昆致意,“今天的风向果然不错,居然把极少在这种场合露面的贺少给吹来了。”

    欧阳凯也举杯打招呼,“难得贺少赏脸,还是三哥有面子。”

    “三哥,只不过才一个月没见,你越活越虚伪了啊。不是你请贺少来的么”卫浅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帝豪在某一层面来说和蓝夜是竞争对手,所以这两位管事的老板一向不对盘,常常故意斗嘴相互打击。

    “卫少,只不过才一个月没见,你越活越意气风发了啊,连客套也不会了”楚三笑着揶揄。

    “楚三,今天晚上的拍卖会,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在这两位相互攻讦前,贺文昆用他的强势成功转移了话题。

    楚三指着超大屏幕笑道“贺少,看到8号标的物了没那是一份密封的文件,里面的内容除了卖家以外没有人知道。”

    “你们拍卖行收取货物时都不用验货的么”卫浅仍然不忘寻找机会贬低对方的专业度,蓝夜的生意固然不错,却没有拍卖场。

    “这个是卖家特别要求的,买家开启文件后如果觉得不满意,可获得成交价两倍的赔偿。”楚三解释过后也不忘还击,“蓝夜没有这个业务,卫少不知道一些细节问题也不足为怪。”

    欧阳凯豪爽地说“贺少要是感兴趣的话,这文件就当我送给贺少的见面礼。”

    贺文昆随意的瞧了欧阳凯一眼,他来这里并不是和他们聊天讨论礼物的,“这样故作神秘的东西不要也罢。”莫言带回来的消息,里面就有这个文件,这是欧阳凯特意拿出来拍卖的,里面装着的是与他有关的内容,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是谁都拍不到这份文件。

    欧阳凯讪笑,“贺少,难得你今天赏脸,不管怎样我都得表示表示,不然出了这扇门后人家会笑话我小气。”

    卫浅接过话尾嘲笑道“人家笑话你跟贺少有什么关系。东区的那些破事,不是你故意倒腾出来的么。”

    欧阳凯拍了拍胸脯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语气有点急“这个误会就可大了,我怎么可能故意捣腾事故呢肯定是那帮兔崽子不懂事翘着尾巴翻了天,我回去就教训他们。”

    楚三也帮忙说话“东区那边还挺平静的吧,没听说出什么事了啊,再说贺家在东区的声望很高,没有人敢不给贺少面子吧。”

    贺文昆根本就不想听他们的说辞,他问欧阳凯“欧阳大少有话不妨直说。”他就想看看这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图谋的又是什么。

    欧阳凯平常就不喜欢拐弯抹角,他就算用脑过度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谋略,这次以身犯险的计策还是他的军师兼床伴给他的,听贺文昆这么一问他就直接回答“贺少,今后在东区,我一定会为贺家的航线保驾护航,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过了会他嘿嘿直笑,脸上粗犷的线条变得温和了些,他觉得他花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和财力,换一个贺少不待见的表弟应该绰绰有余,所以他认为还是先和贺少打声招呼比较好,毕竟他现在还不想明目张胆的得罪他,“贺少,听说你有一个不待见的表弟,长得还不错”

    卫浅拍了下桌子大声说道“欧阳大少,我记得我有警告过你。”刚说完他就感觉到了贺少那凌厉的视线,他记得他好像没和贺少提起这回事,他一直以为这个欧阳凯没那么大的胆量,这人是成心找死么可找死的时候为什么要连累他贺少要是迁怒他就糟糕了。

    贺文昆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他只是不易觉察地微微收缩了下瞳孔,就是再敏锐的人也察觉不了这细微的变化,他望着欧阳凯,声音没有起伏“然后”

    欧阳凯还以为他受到了鼓励,他庆幸自己这一步棋走的还算不错,贺少果然如传说中那样很不待见他那个表弟,这大礼他送的也值“我看他那个小模样还挺欢喜的,想邀请他到我那里住个几天。”

    卫浅已有怒意,刚想说话,却被贺文昆的眼神制止了。

    贺文昆对楚三说“你有什么话也不妨说来听听。”他记得今天晚上邀请他的还有这人。

    楚三笑“贺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一点情趣也不懂啊,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么我只是邀请你来喝喝茶而已。”

    这时,大屏幕上的拍卖师正在拍卖第五件物品,那是上个月某个博物馆失窃的小神像,竞价已经飙到了一百万。贺文昆按下竞标键,直接出价两百万,待拍卖师响槌成交后他吩咐道“卫浅,你一会将这个神像送去欧阳大少的府上。至于欧阳大少的邀请,我回去问问小桐。”

    欧阳凯有些愕然,他没想到贺文昆会去问当事人的意见,贺少这是委婉的拒绝他么刚想确认时,却见楚三神色凝重的站了起来。

    大屏幕上的拍卖师正在拍卖第六件物品,双龙戏珠琉璃盏。拍卖师面带微笑,拍卖的程序步骤完全符合要求,就连现场气氛也掌握的十分到位,唯一奇怪的是,这个琉璃盏是上个星期的拍卖品,也就是说,这段影像是上个星期的,这意味着现场的信号被干扰了。这种事情在帝豪出现过一次,那次是有人恶意入侵,还调换了一件拍卖品。

    楚三两眼盯着屏幕,声音有些冷,“我有事先走了。”待他抓到这个罪魁祸首,一定要将他沉海喂鱼。

    贺文昆看了眼大屏幕,“我也有事,呆会就走。”今天下午他听到有人向小桐告白,今天晚上又听到有人觊觎小桐,这还真的是非常热闹的一天,热闹到让他觉得有必要制造点事端,让这些人也忙上一忙。

    卫浅露出浮于表面的微笑,虚伪地向楚三说了声慢走不送,俨然一幅他才是这里的老板的样子。待楚三出门后,又皮笑肉不笑地对欧阳凯说“欧阳大少,你看这神像什么时候送过去比较好”

    欧阳凯也盯着大屏幕,空气中的气氛让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寻常,但他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懂得审时度势观察形势,他客气的询问道“贺少,你看这拍卖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贺文昆往椅背上一靠,眼神有些冷,“大致是某件标的物消失了。”

    气氛似乎越来越冷,房间里的人各怀心思。卫浅在心里默默地数数,刚数到二十大屏幕就恢复了正常,只是屏幕里面的众人脸上都是一幅茫然的神情,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的来电铃声打破了这阴沉的一幕,欧阳凯接通后,对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以至于欧阳凯的脸色变得不好,声音也很急躁“什么这怎么可能”他惊讶地站了起来,讲了几句后他面带歉意地说“贺少,我突然有急事,真是不好意思,改天再向你赔礼道歉。”

    贺文昆没有说话,只是摆了下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欧阳凯匆忙地出去后,过了一会莫言走了进来,手中拿的正是编号为8的标的物。

    “还说帝豪的保全固若金汤,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卫浅得意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和莫言合作,他负责派人干扰信号,莫言负责窃取文件。在楚三亲口说出那神秘的文件时,他把暗号传给了莫言,在贺少按下竞标键时,那些暗地里早已安排好的人接到暗号后开始制造混乱并干扰信号。

    今天晚上的目的已经达到,贺文昆还要赶着回去跟小桐算账,他很快就定下了策略“莫言,你把文件毁了,再把东区带头滋事的人的那些违法的证据,给有关部门送上一份。卫浅,你去收买欧阳凯的军师,然后高调支持旁系的欧阳磊,让他们自相残杀一会。”这下应该够欧阳凯如履薄冰忙好长一段时间,谁让他觊觎小桐,谁让他耽搁他与小桐算账的时间。

    李希桐在贺文昆走了后过了不久,他也跟着下去吃晚餐,这人让他住在这里他就真的乖乖地住在这里么简直就是搞笑,既然这人已经毫不含蓄的威胁他了,他傻才会继续留在这里吧。他愿意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来下注,赌这人只是想看他纠结懊恼,只是想让他遵从他的控制欲。

    吃完饭后他心情很好的去找卫浅,可惜天不从人愿,卫浅外出还没回来。想了想,他出门打车去了玩具市场,搞不到真枪搞把玩具枪也不错。

    逛了好大一会,才找到一把跟他练手的那枪十分相像的高仿真玩具枪,外观看上去差不多,就连上面刻的字也一样,只是多了个橙色套管。刚付完钱就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周丹玫在那边颤抖着说“李希桐,你快点来阳光立交大桥,秦逸晨在这里不肯回去要跳桥啊。”

    手机中还传来汽车的喇叭声,看样子对方真的在马路边,可他真的很不想掺合这两个人的事,淡淡地问“你想做什么”

    “我我要跳桥”周丹玫委屈的哭出声来,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骗你的”

    “秦逸晨应该没那个心情跳桥吧,我劝你最好也不要跳。”李希桐走到一个空旷点的地方,认真地说。他认为能够活着能够呼吸是一件美好的事,应当要珍惜。

    “我就要从这里跳下去。李希桐,你知道秦哥哥说了什么他说他喜欢你他说他要追你”周丹玫的哭声越来越大,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我要从这里跳下去,这里差不多只有五米高,肯定死不了的,等秦哥哥一到,我就跳下去,只要他一出现,我立刻就跳。”

    这个女孩还算是有点心机,知道选个死不了的地方跳,可是这样又能虐到秦逸晨么真是幼稚,“周小姐,如果秦逸晨心中没有你,你觉得你跳下去对他有用么如果他对你没有感情,你以为你伤害自己能够虐到他伤害自己又能换来什么,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珍惜自己,还指望别人会珍惜你么”

    “我只要跳下去,秦爸秦妈就一定会被我的痴情感动,一定会逼秦哥哥娶我的,他们绝对不会允许秦哥哥喜欢你的我一定要跟他死磕到底。秦哥哥就应该要喜欢我,这一切都怪你,我要让你受到谴责”周丹玫爬上立交桥的护栏,看着桥下的车来车往,她小心翼翼地坐下来,在流光溢彩的霓虹中晃了晃双脚。

    “你能够虐到他只不过仗着他把你当作妹妹,如果这点情份也消耗殆尽,他会觉得你连个路人甲都不如,你确定你还要跳么还是赶紧回家吧,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李希桐心平气和地说,这一切关他什么事况且真心求死的人,不会选个五米高的地方。

    “他对我是有感情的他会发短信关心我会提醒我天冷加衣会提醒我感冒了记得吃药出了极品装备也会优先分给我”周丹玫的情绪变得很激动,她努力回想秦逸晨对她的好,然后拿出来极力说服李希桐,也说服她自己。

    “几条短信几句问候就是对你有情么”尽管李希桐很想挂掉电话,但作为一个绅士,冷漠地挂掉情绪不稳的女士的电话是不礼貌的行为,“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只因为暧昧的成本过低。不是我故意打击你,你给秦逸晨打过电话了么他来了么”

    “他一定会来的,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来,我就把他喜欢男人的事告诉秦爸秦妈”周丹玫的情绪不稳,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很坚定。

    “我觉得你勇气可嘉,你应该拿出你那死磕到底的决心去追秦逸晨,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突然,手机中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其中还有个男声,好像在说小姐,你赶紧下来,上面很危险等等,周丹玫尖声大叫了一句“你们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紧接着,手机中什么声音都没有,电话中断了。

    李希桐看着手机出了会神,这个素来以自己为中心的女孩,真的会跳桥么就算是真跳了,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看了下时间,此时明月高悬二十二点整。如果他现在打个车去,说不定还赶得及瞧瞧这场美女跳桥的热闹。而那座默默无闻的桥,说不定还会因此事而声名大振。

    41、惩罚

    周丹玫眼尖地看到秦逸晨出现在路口,她立马挂断电话,小心翼翼地从护栏上下来,这出戏演得还真是辛苦,她真是太敬业了,居然还真的爬到护栏上,不过只要能够骗到李希桐她就在所不惜。没想到秦哥哥居然真的喜欢李希桐,她绝对要阻止这么荒唐离谱的事,她没事就去膈应他骚扰他,让他知难而退尽早远离秦哥哥,要是能够把那家伙骗去阳光立交就再好不过了,正好多浪费点他的时间,让秦哥哥等不到人。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旁边围观的两人嫣然一笑,“谢谢两位帅哥的关心,我这是排练话剧呢。真要跳桥谁会选择桥头这个不到五米高的地方好歹也要去桥中间吧”然后她指了指正走过来的秦逸晨,“我已经排练完啦,我哥来接我了。”

    “小姐,演话剧也不能选择在车道上面的栏杆上啊。”戴着眼镜的男人说完后,朝停靠在路边的车子走去,他深深地觉得自己老了,想当年他们那会演话剧的时候,都是在文体教室里。

    另外一位摇了摇头也把车开走了。

    周丹玫朝秦逸晨跑去,嘟着嘴说“秦哥哥,你怎么才下来接我啊。”刚才的立交桥只不过是茗香苑大门不远处的人行立交桥,通过这个天桥,就可以去到对面的商业街,商业街边还有一家五星级酒店,而周丹玫就暂住在那里。

    “丹丹,已经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秦逸晨皱眉。

    “秦哥哥,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些天玩的太开心忘记买礼物啦。s市号称不夜城,你陪我去逛逛街嘛,咱们给秦爸秦妈买礼物去。”周丹玫笑盈盈地说,她只是想让秦逸晨多陪她一会,再过两天她就要开学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面。

    他俩刚离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驶进了茗香苑。贺文昆在蓝夜没见到李希桐后,漆黑的眼越发的冷。

    李希桐翻出秦逸晨的电话号码,还没来得及拨,显示屏上电池图标在闪了几下后自动关机了。他抽了抽嘴角,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去看看情况,反正回去的时候走另外一条路的话,正好经过那里。

    当秦逸晨陪着周丹玫逛街的时候,李希桐正经过阳光立交大桥,这里路况非常好,什么异常也没有,他不由得头冒黑线,以后这位大小姐说什么都不能信,这种事情居然都能拿出来骗人,还演得真好,他是不是得发个贺电给她,表扬她演技进步了

    好在这样的插曲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笑置之。可等他回到家的时候,他发现他笑不出来了。那个阴险的表哥正一脸冷漠的盯着他。

    这个表哥有这里的钥匙不足为奇,就连吴妈都有这里的钥匙。自他还魂以来,这里的卫生是吴妈负责的,后来冰箱里的零食饮料是吴妈准备的,再后来他在柜子里居然看到了贺文昆的衣物,他也觉得不足为奇相当淡定,可这会看到了本人,他转身就想跑,可是他为什么要跑,这是他家好不好。

    想起这人不久前才威胁过他,还想起他将他的威胁置若罔闻,他露出风度翩翩的微笑,尽量轻松的调侃“快去把自己洗干净然后躺好。”以为冷着一张脸他就会怕了他哼。

    “小桐,你去哪里了”贺文昆寒声问道。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句话里面包含了担心。回到蓝夜后,他没见到小桐,本以为他会在家,可是,在茗香苑没看到人电话也打不通后,他意识到自己有了丝不安,也意识到他会为了小桐而担心,而小桐开始能够影响他的情绪。除了爷爷外,这个世界上,又有了一个人,可以影响他的情绪,想通了这点后,他的心情有些欢喜,但表面仍然不动声色。

    “我去买了个玩具,手机刚好没电了。”李希桐放下袋子,翻出备用电池给手机换上,然后打给秦逸晨,让那两个人自己折腾去。

    秦逸晨正在周大福珠宝,他看了眼正在挑选钻石项链的周丹玫,走到店外接通电话,关切地问“小桐,你没事吧”他很高兴能够接到小桐的电话,小桐要是能够接受他他会更加高兴的。

    “我能有什么事。秦逸晨,周丹玫说她要跳桥啊,你最好看住她多陪陪她。”李希桐单手拿起一瓶水,正准备拧的时候,贺文昆接过去帮他拧开又递回给他,他不客气的接过喝了一大口说了声谢谢。

    贺文昆说“慢点喝,你刚从撒哈拉沙漠回来么”

    李希桐被呛的咳了一声,这人居然会讲冷笑话明天台风入境么

    秦逸晨察觉到李希桐身边有人,他蹙眉问道“小桐,你在哪”至于周丹玫跳不跳桥,被他选择性无视了。

    这时周丹玫也发现秦逸晨不见了,她赶紧追出来大声说道“秦哥哥,你怎么不等我”

    “我当然在家啊,晚安。”李希桐笑着挂了电话,他居然从贺文昆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不悦,这是什么情况

    秦逸晨脸色有点冷,他黑着脸盯着周丹玫,这个一直围着他转的小妹妹不但长大了,还会耍心机了,以前耍的那些小聪明他可以当作没看到,但这次她居然又找上了小桐,他岂能再坐视不理他不想再放任她“丹丹,你以后不要再耍这种心计,最好是不要再去找小桐的麻烦。这个世界上,谁又比谁聪明几分今天你骗小桐说要跳桥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这次就不和你计较,要是有下次,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周丹玫美目含泪,楚楚可怜的说“我只是和他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个表哥会跟他摊牌么李希桐洗完澡坐在床边,有的时候他就想,这个表哥为什么不干脆点直接摊牌呢这样的话他也好背水一战。有的时候他又想,这个阴险的表哥应该还没有推测出他本体是谁,所以他还是这个游戏中的一颗棋子还不能出局。

    按理来说他俩应该针锋相对互相防备步步为谋,而不是他坐在床边,等着另外一个人洗澡,这情况怎么看都有点诡异。以贺文昆那个性来说,肯定不会是送上门给他压的,也不是来陪他聊天的,那么剩下的结论就是,这人是来跟他算账的。

    肌肉松弛剂催情剂他不由得大囧,下次他应该去找云帆拿点缓试剂。话说他算计这人两回,却没有一次成功,怎么看都是他吃亏的吧

    贺文昆出来时敏锐地察觉到李希桐有点心不在焉,好像为了什么事情在烦恼,小桐该不会是为了那个邻居的表白而犹豫吧他微微地皱眉,胸口隐隐有些发闷,这人换了个灵魂后,褪去了那身怯弱和神经质,风采变得超然,居然还遭到了其他人的觊觎不过,这个灵魂只能属于他

    今天晚上,小桐违背了他的要求,擅自离开了蓝夜,看样子用来威胁的这一招,能产生的效用越来越有限,小桐迟早会发现他根本不会送他去实验室,所以他得未雨绸缪另寻他法。

    但在那之前,他记得这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来找他了,所以有借口的时候绝对要利用,他坐在李希桐的身边,板着脸说“小桐,你为什么不留在蓝夜是不是真的很想去参观卢教授的实验室”

    李希桐头冒黑线,心中的火苗开始噼啪作响,他真想用床单蒙住这人黑打一顿。可这人不戳破这个假象,他才不会自招,自招了不就彻底输掉了这场博弈所以表面还得继续装,他避重就轻地说“我天天上班忙的很,没有时间去参观那个实验室。”

    “小桐,不乖的孩子是需要接受惩罚的,你认为是先算账好呢,还是先接受惩罚”贺文昆又出了个选择题。

    李希桐觉得这人的掌控欲还真的是不一般,看上去是给了人选择,其实是限制了人的思考,因为不管选哪个都在这人的掌控中。他还记得第一天这人就给他出了个选择题,选选选,能不能不选有没有第三种选择他稍做分析,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六月的债是逃不掉的,那么就不如先下手为强说不定还能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本着不输人也不输阵的原则,朝贺文昆扑了上去,“我决定先压倒你再说。”

    贺文昆的嘴角微勾,心情愉悦,他双手抱住小桐往床上就势一滚将其压在身下,嘴里还不忘提出表扬“有志气。”

    李希桐哪甘心就这么被压,他用力挣扎,先是曲腿吸引注意力,然后再趁机曲臂用力一翻将贺文昆压在身下。而贺文昆本着不能打击小桐的积极性的原则,他认为偶尔放点水是必须的。两人就这么在床上滚了好几个来回。

    不一会两人都开始冒汗,情欲也逐渐升温,呼吸也越来越粗重,身上的痕迹也越来越多,贺文昆觉得这情趣进行的差不多了,他心底的渴望已无法控制,便将小桐禁锢在身下,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缠绵。

    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意乱情迷。贺文昆轻啃着李希桐的耳垂,沙哑性感的声音逸出口“小桐,不管你是谁,来自哪里,你只能是我的,你只能喜欢我。”

    之后的剧烈运动中,贺文昆让李希桐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真理,其手段之腹黑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李希桐觉得他被拆了装装了又被拆掉

    刚开始时某人竭尽所能地展现他难得的温柔。

    “床头柜里居然有润滑剂”李希桐十分的惊奇。

    “我让吴妈特意准备的。”贺文昆很淡定的回答。

    “怎么和蓝夜的那么像”

    “床头柜里有蓝夜的全套产品,怎么,你没发现”

    接下来的画面有点不和谐。

    “快点滚下去,我要在上面。”

    “换个姿势也不错,你坐上去。”

    再下来的过程很黄很暴力。

    “我不要了”声音既嘶哑又暴怒。

    “乖,最后一次。”某人柔声诱哄。

    “滚,你刚才就是这么说的。”

    “这次说的是真的。”

    “这句你刚才也说过了。”

    “那你说说你的心里是不是只装我一个人。”

    “”

    “不回答那我们继续。”

    某个装死的人又被拖起来,连声音都有了丝颤意,“你还有完没完啊快放开我”

    “我们接着来说说,你的心里是不是只装我一个人。”

    尽管某人素来骄傲,富贵不淫威武不屈,可这会在无止境的索求下,他的理智已大打折扣,决定先敷衍过去再说,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是只装你一个人。”

    有人心情大好“这才乖嘛,快点睡吧。”

    某人终于被允许睡觉,他舒了口气眼一闭直接昏睡,却错过了极轻的一句话。

    贺文昆吻了吻李希桐的额头,轻不可闻地说了这么一句“小桐,我喜欢你。”

    生平第一次,他有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意识到这一点,他心情大好。

    42、狭路

    秦逸晨来敲门的时候,李希桐还在昏睡。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的傍晚,李希桐揉了揉朦胧的双眼,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小桐。”秦逸晨斜靠在门口,本来明亮的双眼有着黑黑的眼圈,显得有些颓废,脚边还放着一个大大的袋子,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愁,“我等下八点的飞机回b市。”

    二胖提着个袋子站在不远处,拿着个iad正忙于上网刷bbs。

    李希桐哦了一声,朝两人挥了挥手笑着说“那再见,路上小心。”

    秦逸晨用装满愁绪的双眼紧盯着李希桐,“小桐,我我把事情处理好后,就回来找你,你可不可以等等我”末了他又急促地加了一句,“我肯定能够把这一切都处理好的,你不用担心。”

    李希桐蹙眉,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他觉得秦逸晨根本就没搞清楚状况,于是很严肃地说道“秦逸晨,你有自己的人生之路要走,我也有我自己的路要走。你我本就是两个毫不相干的人,何必要搅在一起。”

    秦逸晨一把拉住李希桐,试图将他抱在怀里,可李希桐的反应也不慢,结果李希桐穿着的t恤衫被拉的歪在一边,露出那精致性感的锁骨上面还有不少红红的痕迹。秦逸晨看着那些红痕,眉头微蹙,“你”这些痕迹,是要多亲密的关系才会被留在这种地方。

    李希桐坦然地拉好自己的衣服,“秦逸晨,你不是要赶飞机赶紧走吧。”

    小桐这是有喜欢的人么嫉妒已冲昏了秦逸晨的头脑,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一个男人,但当他想通接受后,这个男人却拒绝了他,这怎么可以他甚至为他扭曲了自己的性向不,从小到大,只要他想要的,还没有得不到的。这次也不例外,他不接受失败。秦逸晨微眯了眼,猝不及防地上前将李希桐强行抱在怀里,朝那思之若狂的嘴唇吻了上去。

    李希桐头一侧,左手曲臂一挡,右手却扼住了秦逸晨的咽喉,接着用力将他摁在墙上,冷酷的声音响起“秦逸晨,你能接受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么”被贺文昆一直压着他已经很不爽了,连秦逸晨也想压倒他哼。

    秦逸晨深吸了一口气,此时的他已有了豁出的勇气,双手继续用力抱着李希桐,他终于拥抱了小桐,他好想做的更多,更想将小桐压在身下疼爱,可是小桐还没有接受他,迟疑了一会他艰难地说“到时我们可以猜拳决定。”

    小桐这是要掐死他么

    “小桐”一个冰冷的声音加入战局,“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纠缠中的两人转头一看,贺文昆一脸冷意地站在走道边,右手还提着一个袋子,看样子刚从电梯间出来。

    李希桐松手并挣脱钳制,对秦逸晨认真地说“将你说的话全部忘掉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就这样。你不是要赶飞机”声音有着不容拒绝的霸气,他的未来是一条已然扭曲的狭隘之路,何必要将行走在康庄大道上的秦逸晨牵扯进来。和他这种心已衰死的人纠缠在一起,说不定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果换成贺文昆,他就是去世界的尽头也要拖他一起去,这是他欠他的,欠他的注定是还的,哼。

    秦逸晨激动地说“小桐,我是不会放弃的”

    贺文昆走近,对秦逸晨说道“你趁早放弃,小桐是我的。”说完单手搂着李希桐的腰进门,再把门关上。他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小桐是他的,免得总有人觊觎小桐,这让他胸口发闷微有酸意隐有怒火,莫名其妙的有点堵得慌。

    李希桐为了杜绝秦逸晨的心思,十分配合贺文昆的行动。

    秦逸晨盯着紧闭的大门,面色阴沉地站了一会,提起袋子朝电梯间走去。二胖赶紧跟上,他本来就不看好这两人,这下秦哥该死心了吧。

    刚关上门,贺文昆就将李希桐往浴室里推,声音还很冷“先去洗澡,你忘了你有某种程度的洁癖以后不要跟别人有肢体接触。”

    他差点忘了这人有着变态的洁癖,不过这人还真敢说,还说的跟真的似的,“不洗,我要去睡觉。”他为什么要听他的。

    “小桐,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洗”贺文昆站在浴室门边,从容自若地说,“洗完就可以吃饭了。”

    李希桐本想反对,可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这才想起他好像快二十四小时没吃东西了,便火速冲凉洗漱,不一会就坐在餐桌旁,可为什么餐桌上全是粥艇仔粥鸡肉粥虾肉粥等等五六种七八碗。

    “小桐,你买把玩具枪做什么”贺文昆看着小桐有些纠结的脸问道,顺便也喝了一口粥,用行动表示他陪着他一起在喝粥。

    “当然是玩啊。”李希桐笑道,“之前看过一部电影,对射击游戏很感兴趣,卫大哥带我去练过几回,可惜水平不怎么样。”既然贺文昆问起,他就故意将话题引到这个上面,贺文昆要是能帮他弄把枪就再好不过了。

    关于练枪的这一段,卫浅已经详细地跟贺文昆说过了,他气定神闲地布局筹谋,“小桐,你要是搬去碧海云天,就可以使用家里的训练场和枪支。”这人就应该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最好是放在他的视线之内。

    “我从来不把自己当作交易的一部分”李希桐喝了一口粥,将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贺文昆。尽管他不是什么善茬,但是人有所为有所不可为。前世在家族的权势之争当中,他的特助曾提议联姻获取外援,好巩固自己的实力,可这个计划被他一口否决了,他宁愿花费更多的努力,也不愿把自己当商品,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骄傲。

    贺文昆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那明天我先带你去体验体验,以后我来教你射击之术。”

    “卫大哥说你技术不怎么样。”李希桐适当的反击,反正是帮卫浅拉仇恨。

    贺家的训练场果然很变态,他一直不知道碧海云天还有个这么隐蔽的训练场,地下靶场的设施比那个射击俱乐部还先进,防御保密措施也强了几十倍。看着那一排排各种型号样式的枪支,李希桐感叹了一句“你不怕我去告密私藏枪支弹药可是重罪,要坐牢的。”

    贺文昆似笑非笑道“小桐,凡事都得讲究证据才行。”

    “这还不是证据简直就是人赃俱获。”李希桐选了支sig 226,戴上护目镜,开始瞄准墙上的靶子,“你要是送一支给我,我可以考虑不去告密。”

    “等你能够打中移动靶子,你就可以随便选一支。”贺文昆认为小桐跟他在一起后,一不小心就会面临危险,小桐必须要拥有自保的能力,所以训练是必须的,顿了下他又加了一句“以后你有时间就来训练场训练,首先从体能训练开始。”

    李希桐见识到贺文昆的训练课程后,两眼露出怜悯的光,再一次感叹“你小时候还真的是十分繁忙,就跟个机器人似的,你这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中度过的吧,真可怜。”难怪这人体力这么好,他也得加强锻炼才行,不然什么时候才能压倒这人

    贺文昆作为贺家的接班人,从小就必须学习各种技能,居然从五岁就开始学习用枪,果然不愧是黑道世家的人。哪像他,小的时候只读书习字学礼仪,后来再练了点拳脚,拥有的权势还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正因为受过那么多训练,我才能安好地活到现在,所以那些训练是必须的。”贺文昆的眉目温和,隐有笑意,“小桐,你要不要跑几十圈试试”

    “等我有空再跑吧。”李希桐找了个借口拒绝。要跑步他在小区里面就能跑,还用得着在这里跑么

    尽管李希桐觉得训练是必要的,但有些事情也是一定要去做的。接下来的星期六,天气晴,万里无云可见度高。他买了一大束鲜花,驾车前往麒麟山疗养院,在门卫室查询了下,对方说并没有一个叫明唯的病人,正准备打电话问云帆,对方又说几个月前他们只收了一个叫明言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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