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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第53节

作者:七六二 字数:7495 更新:2021-12-30 17:46:24

    白马隐约听见岑非鱼的怒斥声,不知他是不是被吓傻了,说话竟有些语无伦次。

    崩塌并未持续多久,不消片刻,扬尘亦已落定。

    白马尝试着动了动手指,继而慢慢挪动,心中一喜,发现自己好巧不巧,竟被一块大石块给护住,正卡在一处夹缝间,完全没有受伤。

    岑非鱼跪在地上,直接用手挖开土石堆,“白马?白马!”

    “我没事!”白马应了一声,被尘土呛得咳嗽起来。

    岑非鱼听见了他的回应,动作越发地快了起来,“你撑住!莫要乱动,等我救你!”

    白马一阵咳嗽,没能答话。他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冥冥中自有一股力量,将自己引至此处,心道,曹跃渊是祖父的结义兄弟,他必定不会害我,莫不是要与我传讯?

    他想了半天,仍未理出头绪,索性自己动手挖开泥土与木渣子。

    白马挖了两下,忽觉手中一凉。

    “这是什么?”他手中握着一抔土,土渣从指缝间滑落后,留下了一块冰凉的东西。那东西并没有多大,质地似是石头,又不全是石头,像是一块薄薄的玉石碎片。

    此刻视物不清,可白马的直觉让他不要扔掉此物,他便将东西收在腰带里,继续手上的动作。

    哗啦!

    头顶的巨石被岑非鱼掀开,他慢慢将白马从大石头下拉出来,整个抱在怀中,狠狠地亲了两口,“太好了,终于……呼!你莫要乱动,我先抱你出来。可有受伤?是我的不对,这宅子冤魂太多,闹鬼很久了,我实在是……”

    “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白马从岑非鱼怀里跳下,抖落身上的灰尘,整个人灰头土脸,像只钻了灶台的花猫。

    他踮起脚,伸手在岑非鱼脑门上重重拍了两下,笑道“给你去去惊吓。”

    岑非鱼还是后怕,背着他飞也似地逃了,小声嘀咕“他们怨气大得很,专门派猫来吓人。我就说了,让你不要叫我那个名儿。”

    第53章 变化

    银月皎皎,夜风送爽,吹去两人身上的尘土。

    岑非鱼思及此夜波折过多,白马定然累了,便不再飞檐走壁,背着白马,一步一步地走在空旷的大街上。

    白日里的浮华落尽,天地仿佛归于太古之初混沌中的一粒鸡子。

    父亲从未背过白马,但他曾无数次幻想过。

    此情此景,与他的想象别无二致,尚多了一点温暖——人的温暖,与衣物、棉被、炭火都不同。天是冷的,地是冷的,周遭都是冷的,甚至他的鼻尖、后背都是冷的,但两人紧紧相贴处的那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温暖不灼人。

    白马趴在岑非鱼背上,舒适惬意,昏昏欲睡,喃喃道“第一次听见你的名头,是小时候,在匈奴。那夜雨疾风骤,我们的帐篷塌了,三个小孩儿冒死跑到李雪玲帐中,她夜里经常不在,刘玉也知道,她是去陪乌朱流睡觉了。后来,天上落了个雷,把她的帐篷烧了,我们不得不跑出去,在一颗大树下抱成一团,瑟缩着躲雨。刘曜说,将来长大了,要做个像你一样厉害的大侠,把匈奴人杀光。我说不行,学武杀不光所有匈奴人。”

    “二爷的名头如此响亮?”岑非鱼开心极了,似乎除快乐以外的情绪,从未在他心中久留,笑道“好勇斗狠,确非君子所为。可现在不是君子的世道,三寸不烂舌,不如一对铁拳头。但若有一日你凭着武斗将所有对手都打趴下,也就到了不能再用拳头的时候——人若不服,你打不烂他们的心。”

    “是这么说。”白马思及自身,颇为感慨,“到了洛京以后,见过了中原的主子与奴才,我才知道,你们无须铁索铁链,也能让奴隶们不敢私逃。”

    岑非鱼沉声道“心里不将自己当作奴隶,那么你便不是奴隶。此间事了,同我一道回青州。”

    周望舒说“带你回江南”,岑非鱼却说“同我一道回青州。”

    白马感觉到腰间那块冰凉的玉石,因被压在两人中间,此时已如彼此体温般温热。他莫名鼓起勇气,再问了一次,道“二爷,你有过心上人么?”

    岑非鱼沉默驻足,不答话。

    白马从他的沉默中,读出了绵绵不绝的悲凉,“对不起。”

    岑非鱼叹了口气,“何故有此一问?”

    白马眨了眨眼,再闭上眼,“没什么。”

    先前那一问,因为岑非鱼打岔,没有听到回答。至此,自己已经问过三四次。岑非鱼一次不答,可说是他想戏弄自己;两次不答,可说是被别的事岔开了;可三次不答,白马不是愚痴儿,知道他是不想回答。

    其实,白马从头至尾,根本不关心岑非鱼是否有过心上人。他想问的,只不过是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可他没有这样的自信。岑非鱼何故会喜欢他?而自己说到底,除了长相而外,又能有什么值得别人喜欢的?

    “心上人,心上人……何谓心上人?”岑非鱼似乎陷入了回忆,并不美好的回忆,喃喃道“我离家时只有一腔热血,想像二爷爷说得那样,效仿汉之卫、霍,将十万骑驰沙漠,驱戎狄,立功建号。多年来,我不是在行伍中苦练,便是沙场拼杀,哪知道什么心上人?”

    白马不信,道“我记得孟子说过,‘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你那么好……风流的一个人,应当很早就知慕少艾了。”

    岑非鱼陷入回忆,“我幼时,羡慕父母恩爱,总去坏他们的好事。我父好喝酒,常因酒后直言得罪别人,母亲不让他喝酒,我便偷偷帮他打掩护,一来能让父亲开心,二来好在母亲不开心时哄她开心。我少时,嫉妒大哥英俊好人缘,常常与他打斗,他很厉害,却总是输给我,倒不是故意相让,而是他对我下不了手;我上阵杀敌,好逞威风,每每累得瘫倒在地不得动弹,大哥总会把我背回去,仿佛他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说到此事,竟有些哽咽,可见并不是胡扯。

    白马不知如何安慰他,只道“你大哥真好。”

    岑非鱼缓过劲来,继续说道“好多年过去了,我一直记得他的背影,他那对蝴蝶骨生得漂亮极了,却甚少有人能看到——他的背后只交给我来防守,他弯腰俯首,从来只是背我。”

    他长舒一口气,不知为何,忽然笑了一声,“我还有两个亲弟弟,离家时他们才两三岁,现如今,我连他们的模样都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们刚出生的时候,我把他们抱在怀里,小孩儿咿咿呀呀地瞎叫唤。我把手指头贴在他们唇边,小孩儿便抢着要吃,将我的指头吸得啵啵响。”

    他想了想,补了一句“他两个是冬天出生的,和我大哥一样,天生有些体弱。”

    白马听了,直觉心间暖意盈盈。

    不想,岑非鱼话锋一转,道“他们俱是我的挚爱,我亦只爱过他们,不曾有过什么心上人。只可惜,他们都死了,化作灰烬,一个不留,与我天人永隔。”

    白马半天没能反应过来,“他们为何……”他话说到一半,却觉得不应再问,免得勾起岑非鱼的伤心事,只叹了一句“死者已矣,我不问了,对不起。”

    “人又不是你杀的,要你道歉做甚?他们都是为朝廷而死的,死得不值。”岑非鱼苦笑,“想我曹某,从军征战数十载,江湖漂泊数十载,遇见过许多人——爱过的,天人永隔;恨过的,逍遥法外。而来十余载,无论爱恨者,皆常在夜中入梦,才知不应将人放在心上。”

    白马似懂非懂,“不放在心上,难不成放在肚子里?”

    “仇人见之则杀,爱人常伴身侧,心不可妄动,不动不伤。”岑非鱼被白马的问题给逗乐了,笑道“你怎的成日只知道吃?”

    白马微赧,“我饿呗。”

    “回家给你做菜吃。”岑非鱼爽朗一笑,道“知道么?爷见到你的第一眼,便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听见我那成日只晓得管这管那的大哥,附在我耳边说就是他了,你带他回青州去。”

    白马欲哭无泪,道“你莫要盗用逝者的名号。”

    岑非鱼“嗨”了一声,“不骗你,我真听见大哥的声音了。先不说这个,二爷有个很大的牧场,你这小马驹子会喜欢的。莫要嫌我比你大,老男人才会疼人不是?像姓孟的那种愣头青,走到床边都不敢上,他能给你什么?呵。”

    白马知道他又开始犯病,嘲道“我还是死了吧!岑大侠,白马银枪岑非鱼,竟然怕鬼怕到要钻进大花瓶里,当真是千古奇闻。”

    两人会心一笑。

    已是三更天,御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这大半夜的,怎有人御道跑马?果然大晚上的不能说鬼,定是爷爷追命来了!”岑非鱼倒抽一口凉气,背着白马逃命似的穿过重兵把守的城门。

    夜里只有浮桥能够通行,岑非鱼水性不好,因怕掉下去,故而走得很慢,带得浮桥左右摇晃。

    白马十分肯定,“守城的认识你。”

    马蹄声已远,岑非鱼一抹额头,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答道“我是洛阳生人。”

    “你还认识赵将军,曹祭酒,你是……”白马上下眼皮打架,脑袋已经不很灵光,咬着牙想了想,问“曹家的门客?”

    清辉遍洒伽蓝寺,岑非鱼背着柘析白马走到洛阳浮桥的中央,前后漆黑俱不望见尽头。

    月映千江,浮桥晃晃悠悠,河水涟漪阵阵,映照出成千上百个弯钩似的月亮,像是成千上百个破碎梦境。

    “门客?过客?”他喃喃着,像是在苦苦思索,忽然低声唱了起来“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白马没等到答案,已经睡着了。

    岑非鱼把他抱回青山楼,轻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他单膝跪在床边,盯着白马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

    少年郎长得飞快,早已不似三年前,那时的白马饿得瘦骨嶙峋,长相上还有些男女莫辨。如今,他健康了许多,轮廓日益显现,眉毛、鼻梁都生得很俊,只不过因为皮肤太白,将他英气的面庞柔化了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岑非鱼转身推门而出。他站在过道上,隔着门,又看了半天。天地间一片漆黑,房里也没有点灯,他其实什么都看不见,不知在看些什么。

    雄鸡打鸣,很快就要天亮了。

    岑非鱼翻身腾空数尺,迎风立在对面的屋顶上,对着白马的厢房,再看了半天,最后干脆坐在房顶。

    他伸手到腰侧摸了两下,抓了个空,略不自在。

    破晓时,天空有些阴沉,东边的云层被镶上了一片鱼鳞般的金边。

    贩夫走卒们起得都很早,开始忙活一日的生计。

    数十名杂役推着采买用的小车,轻脚默手地走进青山楼。为首的人身材颀长,身姿挺拔,仅看身形就知并非寻常之辈。他当先走进院内,单手解开下巴上的黑绳,摘去斗笠,现出一对凤目。只可惜,他还带着条黑色暗纹织锦的三角巾,遮去了下半张脸。

    他头也不抬,已知岑非鱼站在房顶,调笑一句“门关得连一道缝儿也不剩,咱们二爷还看得津津有味。”

    此人说罢扯下面巾,原来正是周望舒。他的双眼带着几丝红血丝,显是一夜未睡。只不过,他忙了一夜还有心与岑非鱼开玩笑,话比平日多,应当是办成了什么事,心里高兴。

    余者俱是双目通红,但同样十分开心,笑着附和道“二爷厉害”。

    “你眼瞎了,没见人在睡觉么?让爷看看今儿买了些什么好菜,给我家小马儿好生补补。”

    岑非鱼兔起鹘落,来到周望舒面前,绕过他去翻看挑夫们的菜篮,摘了两片小菜放在嘴里嚼,继而来到力役身旁,揭开推车上的木桶的盖子,惊呼“嚯?这是隔夜的啊!”

    推车里小菜已不新鲜。透过病蔫蔫的菜叶间的缝隙,能看见黑衣和乌红色的血迹——木桶里躺着个男人,半死不活,被麻绳捆着,盖在菜叶子底下

    周望舒把岑非鱼的手拍开,哐地阖上木桶盖子,低声道“细说。”

    ※

    清晨朝阳起,青山如是楼后院厢房中。

    周望舒解剑放在桌上,咕咚咚灌下一大碗水,道“昨夜收到消息已是亥时,我立马带人出城守着,未能知会你。约莫三更,终于见人骑马出城,拦下来一看,果然是谢瑛的信使。”

    岑非鱼拿来茶盘,支一个小炭炉,放上装满白水的茶壶,摆开茶盏,熟练地开始烹茶,说“怪不得,昨夜三更我走在街上,隐约听见马蹄声,还以为是老曹在地府寂寞,学祖父御道跑马。”

    周望舒喝完水,放下碗,一抹嘴,道“你与三叔、陈王,俱是性情中人。”

    他的反常动作被岑非鱼尽收眼底,后者笑了笑,道“亥时收到消息,三更便见人出城?这消息来得太晚。我早就说过,你们派女人去监视传讯,实在不明智,那些人的良心早都被狗吃了,哪里会对姑娘们真心相待。”

    与岑非鱼说话时,须自行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略去,否则便容易被他绕进去,如何分说也说不明白。周望舒深知这一点,不与他作口舌之争,反而问他“你昨夜带他去了何处?”

    岑非鱼正在洗茶碗,闻言一个不小心,碗盖脱手而出。

    周望舒迅速用两指夹住碗盖,哐地一下,盖在碗上。

    岑非鱼装作不在意,明知故问“哪个他?”

    没想到这人也有被自己问住的一天,周望舒失笑,反问“你有几个他?”

    两人既不争辩,也不回答对方的疑问。茶壶渐渐热了起了,水在壶中无声地翻滚,壶口渐渐冒出白烟。

    岑非鱼懒洋洋地侧卧着,一边掏耳朵,一边笑说“昨晚是吃多了,跑到老曹府上借他吐酒的大缸子用用,没成想把墙给撞塌了,”他说罢,用食中二捻着什么东西,对准周望舒,轻轻一弹,“撞塌了一面,有空你让人去补补。”

    周望舒迅速闪开,岑非鱼拍腿大笑。

    待得第一壶水煮沸,岑非鱼揭开茶碗,低着头倒水、洗茶,再灌一壶水,放在炭炉上烧,“我爹倒不在意,喝醉了躺在哪里都能睡,只怕我娘和那俩臭小子夜里头冷。”

    天光尚未大亮,本就偏僻安静的后院里满地落花,鸟儿在枝头叶间吮吸露水,没有发出鸣唱。屋内小炉里炭火烧得通红,只偶尔传出细微的剥剥声,更衬得天地幽静,岁月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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