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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奴 第27节

作者:七六二 字数:8201 更新:2021-12-30 17:46:07

    白马听了这话,只轻轻瞟了二爷一眼,他对二爷那些惊人的不要脸的言论已经见怪不怪,而且此人武功确实高强,这话别人说来是自负,从他口中说出,其实还挺有点道理。

    白马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疯魔了。

    二爷“找到周溪云以后,我的酒劲更大,脑子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你小小年纪走上歪路,十分的要不得,就将你点了穴道扔在洞中面壁思过。离开的时候,我嫌周溪云聒噪,更怕他因你是胡人又曾为难他的缘故想要杀你,便将他点了穴道强行带走。谁知阴差阳错?这一走,差点将你害死。几日后,我知道了实情,心中万分懊悔,幸而再回到那洞穴前去寻你的时候,你已经离开。”

    往事历历在目,白马脑中风雪漫天,他摇摇头,将冰冷的苦楚抛诸脑后,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人各有命,该发生的,任谁也改变不了。”

    二爷点点头,看着杯中酒水印出自己的轮廓,道“诸行无常,是生是灭。因缘与劫数,皆是命中注定。不过,自那次喝醉办错事害你受苦,并非天意,而是我错。我心里万分悔恨,循着你的足迹却找不到人,被周溪云打了个半死。此后我便发誓喝酒不过三爵,你看着,此乃第二爵。”

    二爷举起酒杯,对着白马敬了一下,继而一起饮尽,酒气渐渐浮上脸来。

    白马吃了个五成饱,整个人彻底冷静下来,有了力气,心中就开始算计此人短短数日间,往返于洛京与江南,必定是日夜不停、狂奔数百里,此刻好容易坐下来休息喝酒,心里松快,也是嘴最松的时候,我可趁机多灌他几杯,许能套出些话来。

    他可不信这个每次与自己相遇、身上必定带着酒气的男人能戒掉杯中物,趁二爷陷入回忆,偷偷为他再倒了些酒,随口道“二爷,你真的不必再说这个,我都忘了。”

    此话其实也不假。

    白马心里装了太多东西,那些与自己有关的苦痛,除了深入骨髓的饥饿,其余的大都在岁月光阴的作用下渐渐变淡了。

    二爷闻言一愣,继而摇头轻笑,道“梁彦没死的时候,有个狂士,此人最爱在家中赤身裸体。别人讥笑他,他便反驳到我以天地为栋宇,屋室为褌衣,诸君为何入我褌中?”

    白马听着故事,心想,此人竟敢直呼先帝名讳,怕是对朝廷不满,他们的秘密那么多,我且多给他灌些酒,总能旁敲侧击问出一些。

    于是,他挖苦二爷一句,反问“你俩挺像的,他是你爹?”

    趁机,又偷偷添了些酒。

    “你爹!”二爷给了白马一个爆栗,又在他脑袋上胡乱揉了一把,道“爷的意思,这大千世界自然万物,本都是无主的。有人欲将其占为己有,才想出礼法、规矩来约束人。我自认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大俗人,你在我面前,不必谨小慎微,想什么便说什么,要什么便拿什么,失去不必伤怀,得到也不必惴惴不安。我若是你,遇到我这样的人,被害成如今模样,心中怎能不气?”

    白马这个年纪,毕竟未读书识字,对二爷所说的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似懂非懂,也并不在意,反倒好奇他的身份,“我说不气就是不气,我气了难道还能撒在你身上么?既然不能,我又何苦与自己过不去。反倒是你,原是做过和尚,有人供养没有忧虑,才能说出这种天真的话来。”

    天真?二爷摇头,知道眼下与白马说不通,也就不执着了。

    他看着白马饿死鬼投胎似的吃相,不禁想起当年云山边集的馄饨,想到这孩子幼年遭逢巨变、三年为人奴役,好容易吃了碗馄饨,还被自己抢了,心里更加过意不去。

    他是个胸怀坦荡的人,心有愧疚毫不掩藏,当即说道“我那时不仅吃了你的馄饨,还抢了你快到嘴边的馄饨,哎,再给你赔个不是。”

    说罢,又举起一杯,朝白马敬了一下,喝掉半杯,“此乃第二爵,又小半爵。”

    白马“……”

    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人,摆摆手,道“我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昨日不可追,今日能过得好,我便心满意足了。真的,你不要以己度人,你自个小心眼,便觉得我也跟你似的小心眼儿。哼。”

    “人,当真能心满意足?”二爷摸了摸白马的脑袋,动作中颇有些宠溺的味道,“别看你不识字,说话一套套的,我很喜欢。”

    白马吞下滑溜溜的热豆腐,烫得直哈气,道“檀青教我,他,呼呼,好烫!他生在富贵人家,读过很多书,也时常读书给我听。我小时候不聪明,读书认字根本就学不会,这几年哪里有时间精力?如此也就……你就瞧不起我吧。”

    白马别的都不太在意,却因为总也学不会写字认字,在这一点上很怕被人看不起。

    “爷三岁能识千字,每学古诗、随口成诵,可这又有何用?”

    二爷与周望舒不同,后者是听十句、说半句,当年他带白马走出白头镇时,见白马不认字,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城门上的“白头镇”三个字念给他听。可二爷却是听半句、说十句,他全不在意白马是否识字,不仅不在意,反倒长篇大论地劝慰他,道“你没听过吗?都说人生识字忧患始,知道得越多、日子越是不好过,要不然怎么总说穷书生、酸文人?依我看,人只要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自己做事问心无愧,不识字原就没什么。”

    白马突然松了一口气,觉得在极少数的时候,二爷也是个不错的人,自己与他相处时异常轻松,甚至时常忘了伪装。

    二爷拈着个酒爵,轻轻碰了碰白马的筷子头,借他的筷子尖儿弹起颗醋溜花生米,迅速张嘴接住,道“檀青那个绣花枕头,读书认字马马虎虎,功夫几乎没有。你人机灵,武功也不错,那时候连我也能骗过,总不能是那小子教的。他个三脚猫的功夫,半夜起来偷偷练那佛门心法,估摸着也是哪个野和尚传授的。”

    你才是野和尚!

    白马咬碎一根鱼骨,心里唾骂,面上却乖乖答道“我的招式都是从客人身上看来的,春楼中来的人物形形色色,不是达官显贵,便是江湖客,他们喝多了就爱显摆,看不起我们这些人,自然从不设防。”

    他只说招法,对自己的内功避而不谈。

    “看?用……眼睛,”二爷伸出食中二指,微微弯曲,作了个挖眼睛的动作,“你就这么用眼睛看来得?你可莫要诓我,若真有人如此,那各门各派早就倒台——没人缴钱缴粮作学费,饿死祖师爷了!”或许是白马所言太过惊人,或许是二爷知道他不想谈及内功,他也就没有多问,而是顺着白马的话,发出一声惊叹。

    不用眼睛难道用屁股么?

    呸!真是近墨者黑,被这人带得粗俗了。

    白马不反驳他,只吐出三根拇指长短的鱼刺。

    他将鱼刺夹在指尖,摊开手掌,猛然甩出。

    三根鱼骨破风而出,不发出丝毫声响,却半点不差地钉住了墙面挂饰上的同一颗珍珠。

    “飞鸿踏雪!”二爷拊掌赞叹,一眼就认出了白马的暗器手法,说道“此招手法独特、针势凌厉,且悄无声息。行军作战时,往往为伏兵所用,尤其在暴雪天气,埋伏在雪地中的伏兵以钢针施展此招,钢针借力而行,瞬间扎穿马儿的……哈哈哈!让它们目不能视,剧痛发狂,失去作战之力。乃是幽州军队里的武功。”

    “扎穿什么?目不能视,扎穿是马儿的眼……你!”白马面色微红,别过头去,低声骂道“你连马都要调戏!我,算!此招乃是我陪禁军里的大爷们喝酒时,遇到有人滋事,见其中有人使过一回。”

    二爷随口问“幽州军跟定梁伦,单独出来干得不多,李峯、孟殊时、唐未……总不过十来个,还有何人?”

    他竟连这事都知道?白马打了个激灵,提起防备,含糊其辞道“我就是见过罢了,不晓得什么幽州并州的。”

    此招飞鸿踏雪针,乃是禁军殿中中郎将孟殊时授与白马的。

    两人相识于两年前。

    当时,孟殊时刚刚升任殿中中郎,被同僚请来喝酒。禁军们路过偏院,见庭院中风吹落木萧萧,正在练舞的少年人赤发如枫、肤白胜雪,不顾大周律法与楼里规矩,强行将他带去陪酒。

    禁军是洛阳唯一的戍卫军队,向来在坊间横行,且人多势众,故而无人敢为白马发声。他用尽花言巧语曲意逢迎,暗中灌酒、掺寒食散,把几个闹得厉害的色鬼灌倒。

    抬头一看,孟殊时正看着他摇头轻笑,招手便让他退下了。

    后来,孟殊时单独来找过白马几回,只不过此人谦和有礼,每次前来酒也不喝,几乎就是与白马说说话,也曾数次为他解围。

    白马发间插着的钢针,便是孟殊时教他一招飞鸿踏雪的暗器手法后,亲手为他系上,再三嘱咐他时刻防备客人,出了任何事情,孟殊时都会为他担着。

    虽然白马不相信区区一个殿中中郎能有多大能耐,可他不得不承认,此人算得上是这几年里,唯一对自己真心相待,甚至有些痴情的……客人。

    当董晗说出烦忧后,白马立即就想到了孟殊时,还准备过几天就托人给他传话,让他前来与自己相见,到时候再探探口风,将他骗去给董晗差遣。

    此时,白马听了二爷的话,很有些心不在焉,满心都在琢磨着,原来孟殊时竟是幽州军出身?那么,他是否曾参与过玉门关一役,他的刀刃,是否曾经沾上父亲的鲜血?

    白马暂时不愿多想,他也不敢再多说,只怕多说多错,反问二爷“您是幽州军?”

    二爷总有很多歪理邪说“我最是怕冷,不喜过冬,如何会去幽州参军?爷这辈子最为不耻的便是幽州军,穿得那身袍子比别人铠甲还厚,心眼子忒多。”

    他摇头晃脑,道“不过,爷打小跟随大哥从军,立下军功无数。”

    白马见怪不怪,吃得几乎顶到了喉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嗝儿——!哦,爷您厉害,要我为您鼓鼓掌么?”

    二爷“切”了一声,提起白马的筷子开始比划,问“那你看我此招,如何?”

    白马能看出来,他所使用的乃是剑招,招式灵动多变,非常眼熟。

    二爷出招迅速,几乎是一晃而过,收招后朝着白马一扬下巴,道“武功都是用眼睛看来的,这话是你自己所说,那便学学方才我出的这招。若是学不会,嘿嘿。”

    “这样么?”

    白马翻了个白眼,提起另一根筷子,依样画葫芦,把二爷比划的剑招原样重现,最后还挽了个漂亮的剑花,道“这是周大侠的剑法,但他只教过我一招锋霜影雪,其余的我虽见过,然而未得他的许可,我是不会偷学的。”

    二爷不高兴了,忘了惊讶于白马的武学天赋,只是嚷嚷道“别人的就可学,偏他的不行?”他见白马一脸不屑,似乎很是气恼,开始咋咋呼呼地说道“我跟你说,他那人不行!你看他来了这楼中也大半个月,虽然日日念叨着你……”

    白马禁不住喊了一句“偷他的就是不行!”

    周望舒乃是白马的救命恩人,这几年中,每当白马遇到令自己厌恶的中原人,都会把周望舒从记忆深处挖出来想上一想。每每想到此人忍着“第二恨的就是胡人”的心思,向自己伸出援手,他便更加坚定地相信中原也有好人,自己不可仇视他们,要不然就会沦为与他们一般令人厌恶的人。

    因此,白马渐渐遗忘了周望舒的冷淡,记忆力保留下来的,都是周望舒的好,他不容别人亵渎自己心目中的英雄。

    白马不是很高兴,起身开始收拾桌子,用胳膊肘拱了二爷一下,是赶人的意思,低声道“夜深了,小的来收拾打扫,还请您回去歇息,我会记得二爷的好。”

    “我再教你几招么?你也好多记得记得我。”二爷捧着个大脸,捉住白马的手,拉他过来与自己对视,“春宵苦短,少年人刻苦学习才是正途。”

    白马不答,甩开二爷的手,开门揖手送客,道“夜黑风寒,二爷慢走。”

    二爷深深地看了白马一眼,点点头,双手抱胸,懒洋洋地走到门边。

    白马以为他闹了大半个晚上,也应该累了,就等二爷快点离开,自己好上床歇息。

    然而二爷一只脚踏出房门,却突然转身回来,“啪”地一掌拍在门框上,把白马锁在自己与门板中间,低头,将嘴唇贴在他耳边,问——

    “小马儿,你不是,想接近我么?怎的,总把我往外赶?”

    “二爷何出此言?”

    白马抬头望向二爷,双眼湿漉漉的,活像只被豹子狩猎的麋鹿。

    “起先你打听我,这本身很合常理,我如此英俊风流的人物,你不打听才是奇怪。令我生疑的是,我这么个生生的美男子与你近在咫尺,你竟半点也不动心——自然,我也特地看过了,你并非不举。能撇开人之大欲,奇也怪哉……”

    灼热的气息带着酒气,扑打在白马脸上。

    白马闻到酒气,暗道糟糕,他怎知道二爷如此没有酒量,自己只偷偷为他添了几杯而已,这就喝醉了?

    二爷眼眶微微发红,眼神有些迷离,直勾勾地盯着白马,仿佛又变回了初遇时,那个疯癫模样。

    第29章 掩饰

    此番,白马听了二爷不要脸的言论,不仅没有发怒,反倒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他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心道,此人表面粗粝,却并不是个糊涂人,他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差,况且还比我多活了十数年。方才的话看似没头没脑,然而细想之下,必定另有深意——起先我探听他的消息,他或许觉得我……看上他了,想要抱他的大腿;然而一段日子过下来,他发现我对他并没有那方面的念头。

    如此一来,白马的所作所为确实显得十分古怪。

    可这不能怪我啊,白马苦不堪言,谁曾见过这样不要脸的人?心想,我若是个渔夫,他便是一条不待我放饵抛钩,便已经蹦跶上岸自投罗网的鱼。试问谁人见了能不吃惊?

    白马这一发散,直觉脑中仿佛有几千条鱼在岸上瞎蹦跶。

    他迅速摇摇脑袋,将这些荒唐念头抛诸脑后,稳住心神,想着,二爷即使再神通广大,也不是我腹内的蠕虫,他不知道我的目的,只不过是在吃我豆腐的时候随口试探我,呸!然而若我装傻充愣,不让他试探出东西,只怕会弄巧成拙更令人疑惑。

    白马看着二爷,见他目如朗星、神情温柔,当即心生一计。

    “二爷。”

    “你说,说你倾慕我已久,想要一亲芳泽。”

    白马翻了白眼,继而望向饭桌。

    桌上杯盘碗盏一片狼藉,最为空荡荡的乃是方才两人所用的饭碗,那是江南特制,碗底浅、碗口小。

    他看着小碗,说道“那是江南的碗。听闻,江南几乎没有人挨过饿,故而大家吃饭,都拿小碗。”

    二爷天生健谈,任谁说一句话,他几乎都能接上来,立即点头道“对,江南是鱼米之乡,物阜民丰。南方开化比中原晚,风物多柔美秀丽,人不大讲排场、端架子,去过日子确实不错。然而,哪里都会有人挨饿,小碗是有钱人家的东西。”

    白马叹了口气,道“三年前,我刚从乌珠流的营地里逃出来,你知道白头镇么?我在镇上无端受人侮辱,因反抗而被打了个半死。周围全是人,却没有一个敢出声。是周大侠救了我的命,此事他想必是没有放在心上,应当未曾与你说过。”

    二爷机警地向门外探出脑袋,迅速望了一眼。

    白马脑中思虑万千,不觉有异。

    二爷两眼一瞪,用一种并不必要声量大声说道“提他做什么?他没说过,你也不必多感谢他。哎!你先不要生气,”他说着话,见白马面色不对,连忙一手捉住他两个手腕,将人死死压在身前,“我了解他还是你了解他?他那时自顾不暇,带着你只是个累赘,想也知道不可能有救你的心思。最后决定带上你,多半是你自己聪明,用什么办法把他糊弄过去。”

    白马甩开二爷的手,却挣不脱他的压制,无奈道“他看破了我的谎话,却没有拆穿。纵使他确实是被我哄骗才出手救我,可他救了我却是不争的事实,我认定他是个好人,我必须报答他。”

    话虽如此,白马还是不禁感叹,二爷确实很了解周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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