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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凭栏看月生 第20节

作者:thaty 字数:20207 更新:2021-12-30 17:41:04

    墨岘想把赵雁乐宰了,虽然他现在已经够惨了,但是对墨岘来说,他可是不稳定因素。可怎么说现在也是众目睽睽之下,墨岘不怕这些人多话,就怕七师兄听到了什么,反感于他,所以没明着动手,只是在赵雁乐的药里加了点料。

    当天夜里,山中先是下起了大雨,闪电雷霆直如天人之怒。墨岘有点担忧下山去的七师兄了,也不知他现在到了城里没有。临近清晨的时候,暴雨变成了暴雪,幸好这山寨里柴草还算齐备,几个人倒也没冻着。

    至于外边行动不得的一众盗匪,除了厨子夫妇面色犹豫的问了一问,结果得了墨岘一句“冻死活该”的回答后,所有人就都当成不知道了。

    不过也是因大学阻路,原定第二天就带着人上山的七师兄,三天之后才终于回来,那个时候,外边地上冻硬了的一群人,真的是冻死活该了

    080帮手

    等七师兄带着差役上山,外边的盗匪已经都死硬了便如现代冷库里的冻肉一般,确实是最为形象的死硬。

    这些人竟然还属于夸县作案,包括死了的几个,劫持来的男男女女都不是本地的,是在别处作案,跑到他们这里避风头外带过年来的。贼窝里的银钱细软被官差收拾好,七个男女,及那家丁与厨子夫妻,差役们原本也要带走,家丁和厨子夫妻却跪在墨岘跟前苦苦哀求。

    原来他们虽也是苦主,但毕竟算是“从贼”了,这般被带回去,少不得要挨一通板子,若是倒霉些,没入奴籍、发配充军,甚至砍了脑袋也不无可能。

    那家丁却不是为了自己,他那小少爷也是出自大户人家,只是庶子出身,外出踏青,被劫匪劫了,原本只要交了赎银,就能平安无事,谁知道大夫人太过心狠,老爷也是个吝啬人,况且家中男儿不止少爷一个,竟然咬死了不交赎银,最后甚至干脆把少爷从族谱上划去。

    家丁原本是和其他几个下人放回去送信的,见家主如此,心痛不已,跑到贼窝愿给山贼为奴,就是为了让少爷少受些皮肉之苦。如今哀求,也只是哀求墨岘能发发善心,收容他家少爷,否则若是交到官府手里,必要送回家中,但是他家少爷现在这个样子,若送回去

    他们见那些差役对墨岘无比客气,甚至还有人称呼他小侯爷,知道这个“侠客”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一味叩头哀求,却不知道真正的菩萨,是墨岘身边那位。

    赵雁乐是一定要带走的,无论过去的恩怨,如今赵雁乐这般模样,他们还不伸一把手,冯思定那里以后说不准要出矛盾。不过墨岘也已经下好了药,虽然鬼医能看出来,但那位心思比医术更鬼的师父,想来也不会多事。

    最麻烦的一个都解决了,对于其他人墨岘完全是无所谓,只要七师兄点头,那么他也就跟着点头。

    不过七师兄看了看苦苦哀求的三人,却是苦笑一声,摇了头“小墨,咱们带着赵公子走吧。”

    墨岘略一想明白了七师兄的用心,若他们自己无事,那带着这些人也无妨,可是要不了多久这江湖就要乱起来了,墨岘还是那动乱的忠心,这些人并无自保能力,跟着墨岘,那可真是找死了。所以不带他们,反而是为了他们好。

    到时候在官府帮他们打声招呼,想来也不至于太过悲惨。

    七师兄说走,墨岘自然不会留。寻来的草药被七师兄背在背上,墨岘则背着赵雁乐,两人别过了领头的差役,施展轻功一路下山去了。天还没黑,便已经回到了城里。

    长宁侯与鬼医早从县令那里听说了这两人在山上遇到了盗匪,他倒是并不担心,只是没想到他们又带回了一个人。

    冯思定虽说早就断了和赵家的联系,当初墨岘宰了石屏山庄的庄主,他也并未有何表示,可如今看见赵雁乐如此凄惨,面上却也忍不住露出不忍之色。毕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之后又护了数年的人,即便有怨有恨,但想出日久多少也有些情。

    花长怜却有些嫉妒,但看冯思定的脸色,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和冯思定一起谢过了墨岘,便把赵雁乐带走了。

    将采来的药也交给了鬼医,原本墨岘就要和七师兄回房的离别了两日,小别胜新婚啊。谁知道临走鬼医却给了他一个暧昧的眼神“你那红粉知己,我可是安置在你院中了。”

    七师兄“”

    “师兄,莫听师父胡说,你也知道我变了脸后,就日日与你在一起了,变脸之前,又哪里有女人敢正眼看我我根本就没什么红粉知己。”

    “那可说不定。”鬼医嘿嘿的说着风凉话。

    眼神如果能杀人,墨岘现在已经弑师了。

    “莫要乱想,我只是觉得,那小院不大,师父既安置了个姑娘,为了女儿家的清誉,你我今晚还是换个地方休息比较妥当。”

    “果然是师兄。”墨岘笑的好不肉麻,同时给了鬼医一个挑衅的眼神,“今夜也确实晚了,不管来的是谁,既是女子,你我二人便都不方便去打扰了,咱们还是早些歇息吧。”

    他二人也算是老夫夫了,墨岘现在的眼神、语气、动作,七师兄哪里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面皮顿时有些发热,斜跨一步躲开了墨岘伸过来的爪子“既是有客人,哪里能”

    “师兄,咱们这都停了快半月了。”墨岘现在可才二十二岁,正是经历最旺盛的时候,之前就是中间暂停的时间,两人也会挨挨蹭蹭,发泄精力,但这半月事多,夜里上了床,两人也都是老实睡觉,亲个嘴都只是浅嚐辄止,墨岘哪里还憋得住

    七师兄刚要张嘴,却见旁边鬼医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二人,顿时红晕连耳尖都染上了,嘴唇抿得紧紧的,转身便疾走离开了。

    墨岘要追,却被鬼医一把扯住了袖子“师父又有何事”

    “不与你玩笑,那占了你小院的姑娘,是沧浪宫宫主的妹妹。”

    墨岘皱眉“她来寻我作甚不会是让我娶她吧”

    “你便真的是朵花,也并非是是个蝴蝶就想扑。她并非是来寻你的,而是来寻我的。”

    “寻你还不如说是寻鬼医,是她哥哥命不久矣,还是她娘”

    “沧浪宫主。”

    “师父,你莫不是见如今没事,就想自己找事吧我可不替你出去给人治病。”

    “我也没让你替我,那姑娘已吩咐属下回宫,用不了多久,便能将人带来了。”

    “你这么好心要帮人治病。”

    “我的徒弟,为师原本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如今看来你也是个笨瓜。沧浪宫也算是江湖上排号考前的势力,若是日后动乱真起,就凭这侯府里咱们这六七个人哪里顶用”

    其实现在鬼医比墨岘还着急,墨岘的身份虽然危险,但他武功够高,七师兄虽不算一流高手,但也不能算是拉后腿的废柴,两个人身体又都不错,实在不行朝大山里一窝,谁都找不着。

    可他们家那位却不行,长宁侯这二十年表面上是身份尊贵,锦衣玉食,但实际上身子可以说都被掏空了鬼医其实到现在还没和长宁侯真正做到最后一步呢这样仔细将养着还能和他共度余年,要是再受个重伤,生个大病,鬼医哭都没地方哭去。

    “不过你也知道,萧云簇如今无论是为的什么重病濒死,他都是心病要比身病重”

    墨岘挑眉,知道鬼医这是要把主意打到萧猎人身上了“有那位老夫人在,你此时是把人推出去,反而弄巧成拙。”

    “你是不知,那老太太不在了。”

    “怎么说”

    “回来让那姑娘与你说吧。”鬼医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不过,看来你也同意要把你那邻居拉进来你这小子倒也干脆,原本我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唇舌。”

    “只要对我与七师兄好的,又有谁不能拉进来”师徒俩对视一眼,果然是一对混蛋

    墨岘和鬼医说完“闲话”,待要离开,却找不见七师兄了,拉住往来的仆役,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寻到了人踪,可进了屋时,人却已经睡下了。不过也只是表面,听呼吸墨岘就知道,七师兄在装睡,墨岘略一犹豫,最终是没将人拆穿。

    自己洗漱之后,爬上了床去,揽着七师兄的腰,渐渐睡去了。

    第二日,两人先后起身,七师兄正着衣时,冷不防被墨岘从后边一推,抵在了墙上,墨岘就从后边紧贴着他,一条腿挤入了他双腿中间,右手将他的右胳膊扭在身后,左手探进了衣内,说是摸,不如说是轻轻的掐着,一路从腰间掐到了他胸口处

    “小墨”七师兄又惊又羞,正想着要不要把那安全词叫出来,墨岘忽然在他胸口处狠掐了一把,随即便将他松开了。

    “今晚上师兄可别想躲了。”墨岘嘿嘿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刚掐了七师兄的那几根转身出屋了。

    七师兄站在那苦笑不已,低头看自己胸口,左边的那一个被掐得已经立了起来,且周边明显有些红肿。看墨岘这态度,今夜他是好过不了了,但心中如此想着,他却也忍不住觉得体内有些苏苏麻麻的,方才被掐的那地方,也不只是疼

    无意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口,待发觉后,七师兄立刻吓得收回了手,可那比往日急了三分的呼吸,却是在如何找借口,也骗不了他自己的

    081萧佐

    两人用罢了早饭,也来了仆人说小姑娘有情,墨岘便想拉着七师兄一起去见那位武林第一美女,但七师兄去拒绝了“萧姑娘认识我。”

    “杨九晨都生死不知了,哪里还会有人为难师兄况且,师兄你若并没不想见萧云清,那昨夜为何拒我”

    “”七师兄抿唇低头不答。

    “师兄,难不成你拒我便与同往日榻上,你叫唤不要时的状况一样”嘴里说不要,其实下边咬得他很紧当然,后一句话墨岘是不会说的。但是他不说,难道七师兄就不明白吗

    嚯的一声,七师兄面红耳赤的就站了起来,抬步便朝外走,墨岘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张口就说,固然让他气恼,但更恼的却是,偏偏墨岘说的还没错他昨日不过是习惯性的拒绝了一把,夜里上床之前还给自己净了身,那是装睡,其实也是等着墨岘来,可没想到,他竟然就真的什么都没做,老实睡觉了

    “师兄,别气,这不是房里只有咱们俩吗。”墨岘立刻窜了出去,挡住了七师兄出门的路。

    七师兄脸还是红的,但却并无气急败坏还之感,他虽面皮薄,但毕竟是男子,且两人毕竟相处时日也不算短了,再那么点火就着,也实在是过分扭捏造作了“还不去萧姑娘那里”

    “师兄,你若不想去就算了。我就是习惯了你在我身边,结果反而忽视了你的想法。我去见萧云清,不过是摸摸情况。哪里能为了这些许小事,弄得师兄不快。”

    语毕白影一晃,墨岘竟是运轻功径自朝原先住着的小院去了。

    他这自然不是小孩子赌气般的跑了,而是知道若按正常的速度走,以七师兄的脾气,不论他心里愿或不愿,都会跟着来的。只有他自己当先去了,才是让七师兄真正的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

    而七师兄,当然是选了不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萧云清认识他,即便杨九晨已死,终究还是多一事的,况且他又信得过墨岘,根本连想都想过墨岘与萧云清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当然是能不去就不去了。

    这边墨岘见了萧云清,两个人口不对心的叙了旧,萧云清感叹原来墨岘竟然是“小侯爷”,同时匆忙谢罪。墨岘做谦虚状,连道不敢不敢,也为当初他的失礼道歉。

    然后就开始真正的对话,不过依然是萧云清讲得多,她也清楚墨岘八成是对她的来意不放心,所以坦坦荡荡,墨岘问什么,她就实说什么,不过毕竟有些事是他沧浪宫内的私事,墨岘不能问,她也不会说。

    只在临走的时候,萧云清问了一句。

    “小侯爷,你那死士还随着你吗”

    墨岘一笑“夫人难道忘了,我已说过,他并非死士,而是吾妻。”

    “你这点就比我哥强。”萧云清呵呵笑了,却是无甚笑意。墨岘也是这时才仔细打量了对方装扮萧云清已然挽起了发,做妇人装扮,且这位天娇火凤今日也未着红衣,而是一身素白,发髻之上也是半点珠翠也无,难不成这是孝衣

    从小院出来,一个仆役便递给了墨岘一个纸卷,打开来里边十几张纸,记录的都是这半年来沧浪宫的风云变幻。半年虽短,可是这事情,却真是不少。

    首先是长宁侯打的招呼,沧浪宫没办法找墨岘麻烦了,沧浪宫老太太也知道进退,咬着牙把这口气咽下了,结果没两天就病倒了头疼、胸闷、食不下咽、睡不安寝。

    没想到,又过了两天,萧云清和人私奔了。这个“人”,还是老太太觉得江湖不安全,命萧云簇新进安排给萧云清的死士

    墨岘不由感叹,这姑娘可够大胆,这才几天,就跟着人跑了。原本就不舒服的老太太被气得昏厥过去,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命人把萧云清小夫妻给捉了回来,那死士也没让带回沧浪宫,直接在外边就处死了。萧云清当时还被发觉有孕,带回来后,强被她娘灌了打胎的药物。

    没想到,等到萧云清能下地,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她娘和她哥面前,戳破了当年的旧事

    她娘为什么这么厌恶死士原因是沧浪宫前任宫主,萧家兄妹的爹,最宠爱的一个妾室,就是死士出身,当然这妾室是个女的,且因为死士的训练毕竟损了身体,她生下一子之后,没活过儿子三岁,就撒手而去了。结果老宫主也在同年,悲痛之下心神不定,练功时走火入魔,经脉逆行,人没死,但是内力全失,外带变得疯疯癫癫了。

    于是老夫人便掌了沧浪宫的大权,也于是萧云簇根本不是老夫人亲生的,再于是,沧浪宫所训死士再也没有女人。十多年之后,老宫主疯癫而死,萧云簇登上了宫主之位萧云簇原先只知道自己父亲因练功失当以致疯癫还不知道有这个前因后果。

    而让老夫人没想到的是,女死士没有了,被她当做亲子养大的情敌之子,却看上了男死士,甚至自己的女儿也跟着男死士跑了。

    其实,就算是这真相大白,老夫人依旧是萧云簇的娘,毕竟她是自己爹的大妇,他这个儿子依旧要尽孝。但是,亲娘和养母,终究隔着些东西,而且当初萧云簇他亲娘的死,其实是有些疑点的。

    即便萧云簇不说什么,但萧云清大闹之后,老夫人自己先疑神疑鬼了。结果没出两天,老夫人竟然中风了,虽然发现的早,命救了回来,但也是嘴歪眼斜,连话都说不全了。

    萧云簇对老夫人表示,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娘,毕竟这近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并不是假的。当然,在如此表示的同时,他也开始追查前左护法的下落,追查了几天,得到的却是死讯。然后他就和他老爹一样,没俩月也走火入魔了,不过他幸运一点,命还在,还来得及找神医,比如鬼医,救命。

    “师兄怎么看”墨岘把这份情报也给了七师兄。

    “与其我们弯弯绕着下绊子,还不如直接对萧大哥说明了。”

    “我也这么想,过两日,等这萧云簇来了,把他身上的病稳住了,咱们就回一趟村子。”

    七师兄自然是点头,而萧云簇来得也不慢,两日之后,顶风冒雪的被一辆马车送到了侯府门口。

    墨岘的高深内力在治疗内伤上,自然是用处颇大,师徒两个忙活了两天,萧云簇的病情便稳定住了。

    “师父,你怎么不自己要点内力”墨岘累得要死,救人一场的消耗,几乎相当于他苦战数场,不休息个三四天,他是歇不回来了。

    “乱七八糟的内力都朝自己身子里塞,那是要经脉乱行,五脏出血而亡的。”

    “那我怎么没事”

    “你忘了你那玉蝶蛊了”

    “”那蛊虫还真是万能外挂。

    人命是救回来了,萧云清拉着萧云簇的大儿子六七岁的一个小男孩趴在萧云清床边哭,说“你是不是要让你儿子和你一样,要做个没爹的孩子”

    萧云簇才总算不再是一副生机匮乏,随时都要咽气的模样,不过也没好看多少。

    墨岘被七师兄按着休息了两天,总算内力恢复了八成,单身一人回了双桂村。一回村,他先是去向五爷道了声好,老爷子吸着烟袋,点了点头“有些事外人怎么看都是外人的看法,还是让居中人自己知道,自己选择的好。”这边是同意墨岘去找萧猎人了。

    虽说老爷子不允许,墨岘也一样会去找人,不过这样,墨岘却觉得心里舒服得多。毕竟老爷子,其实是村里所有人的大家长。

    推开了萧猎人的门,墨岘看见的却是个已经喝躺在地上的醉鬼。于是暗道一声这下方便了,他拿了萧猎人的被子,把人一裹,一捆,扛在肩上,一路扛回城去了。

    这也是幸好萧猎人酒品不错,喝醉了就是睡觉,而且口也紧,否则让墨岘这么折腾,定要吐他一身。

    不过总算墨岘还有点良心,不是把人扛回来,就立刻扔萧云簇床上了,而是夜里悄悄扛到了自家小院,灌了解酒汤和驱寒的药物,扔在了客房里。然后搂着自家七师兄回房,怎么说还有半个晚上的暖被窝能睡呢。

    萧猎人醒来一看被挪了地方,倒也吓了一跳,但他并没急着逃跑,只是出屋看了看这小院,就老实回房躺在床上闭目沉思了。直到第二天早晨,墨岘和七师兄起身,唤他用早饭,他才第二次出房。

    吃饱喝足,萧猎人一放筷子,就盯着墨岘不放了。墨岘还喝着稀饭呢,还是七师兄抓出一叠有些皱了的纸,递给萧猎人。

    从头看到尾,萧猎人脸上无喜无悲,也可能是大胡子遮了他半张脸,所以看不清楚,总之他看完了“宫主寻我”

    “是。”

    “小侯爷房主可有剃刀”

    “萧大哥,侯爷这称呼”

    “在下沧浪宫死士,萧佐。”

    很明白了,他是萧猎人的时候,自然是称呼墨岘与七师兄为弟,但如今他是沧浪宫的死士,为了主人,不能缺了礼数。

    萧佐剃了胡子,露出了硬挺的一张面孔,他年纪可能比鬼医还大些,沉凝稳重如山,冷锐肃穆如刀,即使内力几乎全失,但看见他,便知道这世上什么是死士。问清了萧云簇的所在,萧佐便自己去了。

    七师兄忽然想起来了萧佐与他讲的,何为死士,那里边有一句,死士非我、非人、非鬼。死士无物,无我,唯主人而已。萧佐其实从来都是死士,他的主人不要他了,他就走得远远的。如今主人找他,该是又要他了,他就立刻回去

    “怎么了”墨岘见七师兄脸色不对。

    “有点气不过。”

    “”

    “这是人家的选择,与我无关,但我就是气不过。小墨,你别让萧云簇好那么快,多给他点苦头吃。”这是第一次七师兄这么不厚道,墨岘虽然疑惑,但是伴侣有命,他自然是点头

    082十雀

    萧猎人回来这一天,墨岘和鬼医都有志一同的没去给萧云簇看病,倒是萧云清代她哥哥分别到墨岘的小院以及长宁侯的主房去坐了一会。虽没提萧猎人的事情,只说沧浪宫上下多谢小侯爷和神医救了宫主,但几个人都知道,这表示沧浪宫记下这份恩情了。

    转过天来,鬼医师徒才去为萧云簇复查。果然在萧云簇房中遇见了萧猎人,不过此刻他虽没戴着,却已是一身死士装扮,恭谨的守在萧云簇身边。

    萧云簇的脸色果然较之一日之前,红润了许多,一摸脉,也是虽不能说一夜之间已然康复,但能觉察的出他确实心结已解,舒缓放松。

    墨岘挑眉,他与萧猎人之间,哪里看得出是伴侣亲人分明还是主仆,难不成他认为这样收回他的仆人,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萧猎人虽然沉默寡言,但为人一直不错,赵五爷是大家长,他就是大哥,墨岘有一种自己家人被欺负了的感觉。

    鬼医开药方的时候,墨岘忽然咳嗽了两声,提笔在旁边纸上又写了两味药,两味药可替代鬼医药方中的另外两味药物,且效果犹有过之,但却有个副作用有弱毒,会让人身上起疹,痛痒难当。

    鬼医看墨岘“药下的重了点吧”就那小子的身体,能禁受得住吗

    “能早一日康复,下些猛药无妨。”你还是鬼医呢,怎么这么心慈手软了

    “萧宫主这些日子还是体虚”沧浪宫还是需要拉拢的,不要因为你逞一时之快,把人得罪了。

    “咱们可以问问萧宫主本人。”

    询问的结果,萧云簇自然是愿意尽早康复,至于那副作用,不过是起些疹子而已,他堂堂沧浪宫宫主怎可能耐不住

    结果鬼医给他用药了,半刻钟后,红疹起满了萧云簇全身,无论侧躺、仰卧、还是趴着都会压到疹子,便是衣裳被子也摩擦的红疹越发难受,但他是挠又能挠,抓更不能抓,便是了连热敷也不行热敷之后疹子会变成脓包,只能咬着牙硬撑。

    不一会汗水湿了满身,那疹子被汗水一浸,更是难过得他想要满床打滚。最后鬼医又给他喂了一晚安神的药物,睡死过去了事。

    鬼医和墨岘离开萧云簇的住处时,萧猎人送了出来,且临出门时叫了墨岘一声“小侯爷。”

    墨岘回头,看见的是死士萧佐满含警告的黑眼睛。

    “好心办了坏事。”墨岘回到自己住处正好是晌午,他与七师兄吃了饭,便把矮榻从房里搬了出来,两个人挤在榻上,一边在院中晒着太阳,墨岘一边讲着上午给萧云簇诊病的事情,并最后给自己下了如此的结论。

    “”七师兄略沉默后,叹了一声,“确实。”

    他们这是以自己的喜好,插手别人的家务,算起来比起那位老夫人甚至都有不如,毕竟他二人并没那个资格。墨岘以自己是个大夫,甚至还暗下黑手,这显然有违医道当然墨岘是没感觉医不医,只是七师兄对自己的一时任性越发愧疚了。

    “只折腾他一回,等明日给他重新换了药,便好了。”墨岘反手搂住七师兄,脑袋在他肩膀上挨挨蹭蹭,便如个撒娇的小兽一般,如此几回,七师兄至少面上不再抑郁了。

    来福却在矮榻边呜呜叫着,墨岘坏心眼的轻轻弹了它鼻子一下,狗儿吃痛,眼泪汪汪的跑到枣树后去了,但黑黝黝的圆眼睛却还是瞧着他两个主人。

    “哪里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七师兄看着心疼,便要下地去抱来福,墨岘弹了狗鼻子的胳膊却立刻伸过来揽了他的腰,人也压了上来。嘴唇堵着嘴唇,肩膀抵着肩膀,一只手隔着他的裤子揉开了。

    “别”嘴唇被吮得又肿又湿,七师兄抓着墨岘作乱的手,但自己那红起来的脸孔,粗起来的喘息却是瞒不过墨岘也瞒不过他自己的,他也并未想着拒绝,只是这光天化日的,怎能让他放开“进屋里去。”

    “师兄放心,我听的清楚,四下无人的。”

    “青天白日的”

    “那不是看得更清楚”墨岘轻轻一笑,空下的手一扯,却是扯落了自己上身衣衫,花绣精饰的身子露了出来,“黑灯瞎火,师兄可是许久没数过我身上的雀儿了吧”

    阳光下,墨岘玉也似的皮肤几乎发着光,纹于其上的锦簇丹青,更是美的更胜活物。男人都爱皮相,即便是他,虽说与墨岘在一起,并非为了这身皮相,但若说他丝毫也未有所感,那却绝对是假话,毕竟美色迷人眼

    来福奇怪的看着两个主人,清澈的黑眼珠里映出了一双纠缠碰撞着的人体,

    “呜呜。”轻唤两声,来福弄不清主人们到底是在做些什么说是打架吧,却感觉不到凶戾之气。若说他们俩在互示亲昵,那为何躺在下方的主人,不住的哀哀悲鸣呢

    云收雨住,两人都是一身汗水,墨岘躺在七师兄身上略回味了片刻,才“抽身而出”,捡起地上的衣物把七师兄裹起来,抱进了房内。虽说晌午阳光不错,但毕竟是冬天,受了寒可要不得。

    之后他自己草草的整理了衣裳,叫侯府下人抬来了洗澡水。

    七师兄拗不过墨岘,两人只得先是,墨岘打着帮助七师兄清理的旗号,实则是把人弄得软软湿湿了,又在水里吃了一回不过总算是在洗第二桶的时候老实了,两人洗的干净之后,七师兄趴在床上,墨岘给他上些药膏七师兄那里到并未红肿,这是保养的药物。

    完事之后,搂着不只是因刚洗了热水澡,还是因害羞而全身红彤彤的七师兄,美滋滋的躺在床上,其中一只手还不老实的在他腰上一摸一摸的。

    七师兄却是少有的没有装睡,也侧头看着墨岘,他如今黑发略有些湿,嘴角眉梢还含着春意,七师兄找不出词来形容,就是觉得很美。在一想他这春意由何而来,七师兄羞窘之余,竟也有些骄傲,不过再一想自己是下边那个,那点骄傲就可是他却心甘情愿

    “师兄,想什么”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图。”今天若不是墨岘提出来,他都有些忘了,其实他也从来没找齐过那十只雀儿。墨岘也不觉羞,很自然的把沐浴之后本来就没穿严实的衣裳脱了下来,任凭七师兄一脸好奇的翻来找去。

    “怎么只有九只”忍着腰酸翻找了半天,那好奇心甚至让他把看到墨岘身子的羞涩都掩了去,却就是找不齐。

    “师兄可要我告诉你这第十只雀儿在何处”

    “等等。”七师兄不甘心,又是一通找,甚至脚步虚浮着下地拿了笔墨来,在墨岘身上做了几号,弄的墨岘哭笑不得,不过他最终还是没找到。

    “算了,还是小墨告诉我吧。”

    墨岘哈哈一笑,伸手一指“这最后一只,最大的一只可不就在这”

    七师兄顿时脸红如血,原来墨岘所指的却正是男人胯下的那只雀

    “你你”七师兄觉得枉费他那么认真的寻找,这结果气得他拽过被子,裹了头就要入睡。

    墨岘连忙凑过去抱了他“好师兄,那王偷儿也说了,这是闺房趣事,哪只雀儿能比那只雀儿更能符合闺房趣事本来就不能朝正经的地方想,我早说了要告诉你的。不过也怪不得你想不到,我那里怎么说是小雀分明是只大雕”

    七师兄听了更气,依旧不理墨岘,连黑了三天的脸,结果还是墨岘一看继续下去不行,夜里搞了偷袭,在床上一通身体力行的卖力赔罪,这才终于让七师兄将此事揭过。

    天气渐渐变冷,墨岘的客栈也整理好了,但如今的时节,无论寻常客商,或是江湖人物,都不再出来走动了,因此刚装好的客栈便反而空荡荡的,但是酒楼和戏院却是日日高朋满座。

    毕竟这寒冬腊月的,读书人看书解闷,富庶人家也不过是和好友喝酒行令,寻常些的人家那只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来解闷了,如今墨岘弄的这酒楼和戏院却是雅俗共赏的。

    虽也有些其他老板看上了这个买卖,可如今墨岘小侯爷的身份已经放了出去,他们自然是不敢动长兴楼的脑筋的。不过国人精于盗版的本领也在此时显露了出来,如今这小城里已经不止长兴楼一处有说书,也不止一出戏楼了。

    每日墨岘这边酒楼开书,便能看着下边有人明目张胆的用纸笔记录。一开始小二还驱赶了几次,但却被墨岘制止了。如今驱赶了,他们是不会抄了,但也会死记硬背啊。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过耳不忘的本事,记了个磕磕巴巴,然后让他们自行修改得惨不忍睹,那还不如现在让他们抄呢。

    听说如今,便是仲州的大城中,也已有了说书唱戏的营生,且正在向四周的郡县蔓延果然古代精神娱乐实在是太少。

    “小墨,你那戏楼和客栈还要一直都挂着长兴楼的牌子”这一日墨岘和七师兄看戏归来,一出大闹天宫,虽然没有后来的精细,但也算是热闹出彩,叫好连连,七师兄也看的两眼放光,只是出了戏楼,看着牌匾,七师兄有些好奇了。

    不只是戏楼和客栈,其实长兴楼既然不再是原先赵家的了,那理应也换个牌匾,不过墨岘懒,一直没换。

    “那戏楼叫漱芳斋吧。”墨岘只知道紫禁城里唱戏的地方叫漱芳斋,可怜他这个宅本不知道某奶奶小说里的某两位人物也住在那地方

    “漱芳斋倒是文雅。”七师兄点头,穿越人士都不知道的,他这个本土原住民就更不知道了。

    “客栈同福客栈怎么样”墨岘恶搞的兴致又上来了。

    “走过一条街,有一家同福客栈了。”

    墨岘挑眉,原来已经迟了“龙门客栈不好不好。”那地方卖人肉包子的,所以还是免了,“仙剑客栈”

    “哪有叫这个名字的。”

    “悦来客栈”

    “这个不错,听着舒服。”七师兄微笑点头。

    “酒楼就叫全聚德好了。”

    于是,墨岘借鉴成功

    083乱起

    酒楼、客栈和戏院停业了两天,上上下下清洗干净,原本客栈和戏院就是新归置出来的,也无甚旧物,只酒楼里添换了新的摆置桌椅,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三家便挂了新匾,重新开门了。

    不过这都已经有了各个掌柜的打点,墨岘也只是在临开张前去逛了一圈,之后便回府了。

    沧浪宫的一家子又呆了半月,萧云簇好了五成,之后的便是调理为主了,寻常大夫也能应对。于是鬼医写了需避讳的吃食,又写了调理的方子,萧云簇道谢且留下了一块沧浪宫的令牌,带着人走了。

    长宁侯的腿也在渐渐愈合,只是他身体亏损得厉害,这愈合速度莫说没法和青春少年相比,就是比同龄人也是慢上许多。如天气冷了,他腿上套得铁箍连出门都不得,不然没走两步,铁箍就冷得如同一块冰了。

    就是在房里,也只是稍好而已,所以鬼医一有空就到床上抱着长宁侯的腿,帮他暖脚。两个人身体上虽依旧没捅破最亲密的那一层窗纸,可言行举止俨然已是一对情深爱侣了。

    倒是花长怜和冯思定又出幺蛾子了,冯思定大半夜了来敲了墨岘和七师兄小院的门,墨岘披着衣裳出来,一开门,冯思定眼一闭,就倒地上了。

    跟着他出来的七师兄一愣“怎么也不接着”

    “下意识的就躲开了,习惯。”

    弯腰扶人,七师兄一摸冯思定额头,烫得吓人。

    “怎么有血腥味”墨岘也是皱眉,且不只是血腥还有一种脓水特有的臭味。两个人都知道不好,匆忙把人扶进房里去,七师兄去拿药箱,墨岘把人放在扛上便解他衣袍。

    他衣裳上确实没血,但解开之后,却能见身上紧紧裹着绷带绷带其实不能裹太紧,有许多导致感染脓肿的病菌都是厌氧的。拆了绷带,那股臭味更浓了。

    “伤口不是已结痂了”七师兄拿了药箱,又亲手执了油灯,过来为墨岘照亮。

    “莫说伤口周围,他半条胳膊都肿起来了,里边八成都烂深了。”全身上下,连那地方墨岘都看了,伤口只有这里,墨岘又看了看他左手的指甲,虽油灯恍惚不清楚,但也知道那颜色不正常,“这条胳膊能不能给他留住还是个问题。”

    这传出去不是个笑话吗,家里就放着两个大夫,且其中一个还是当世名医,但却出了个把轻伤硬生生耽误成重伤,而且还差点耽误死的人不是冯思定自己跑来求救,再过两天就真死定了。

    “这是怎么弄的,前些日子赵雁乐来的时候,他不还是好好的吗”七师兄皱眉,冯思定可是他唯一一个从过去延续到现在的朋友了,而且两个人还有点同病相怜的意思,“现在就救人”

    “给他吃点药,用冰手巾覆头降降温,明天再说。”墨岘摇头,即便前世不是学医的,他也知道这种情况,用想用中药消毒是不行了,得用西医的法子切开了,放尽脓水,割净腐肉。这可要准备不少东西,而且黑灯瞎火的,万一割了大血管可就坏了。

    墨岘正要说他要去准备些东西,可能还要鬼医帮忙,却又听外边有人敲门了。示意七师兄在这看着病人,墨岘自己出门,结果一看,外边竟然是花长怜,且怀里还抱着个戴着半面面具的人,不是赵雁乐又是何人

    墨岘一挑眉,心说这外边没乱,长宁侯家里到时先乱起来了。不久前还信誓旦旦说要白首不离的人病得快死了,自己强撑着来找大夫,结果同一天晚上山盟海誓的人抱着两外一个人也来找同一个大夫,真是狗血啊

    “墨岘,快救人。”花长怜早没了昔日江湖上见着墨岘时的谨慎和畏怯,怎么现在都是知根知底的一家人了,墨岘一开门他就抱着人朝里跑,却被墨岘挡了去路“屋里有人,病人,冯思定。”

    墨岘说没有人花长怜无奈,八成是以为里边是衣衫不整的七师兄;墨岘说病人,花长怜疑惑还有些凝重,毕竟府里现在能称得上是病人的,只有他舅舅了;待墨岘说了冯思定,他就是不快外带不耐烦了“他能有什么病快让我进去。”

    “别让我一巴掌把你拍出去。”墨岘依旧挡着门。

    花长怜面色阴沉得直如同传说中的黑无常一般了“他有什么大病我真不知他竟然也学会姑娘家装病的把戏了,你竟然还帮他”

    只是他不敢去找鬼医,鬼医的那张脸和他的古怪脾气,也就只有他舅舅和墨岘应付得了,花长怜可是怕他。特别这又是深更半夜的,他只能找墨岘。

    墨岘也阴沉着脸,不理花长怜,伸手把赵雁乐的胳膊拽了过来,其实不拽他也知道这人怎么了,毕竟当初那药是他下的“油尽灯枯,回去准备棺材吧。”

    “怎可能他才二十出头,墨岘你再看看”

    “我现在有急事要去找我师父,可要同来”

    于是大半夜的鬼医也给敲起来了。房里虽燃着火盆,但鬼医刚一掀被子,长宁侯就是一哆嗦。鬼医就有心躺回去不动,但外边敲门的跟催命似的,而且长宁侯也醒了,也催促着他。

    鬼医只好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蹭出来,看得长宁侯闷笑不已。

    到了外边,墨岘是来让他去看一看的,同时找他寻药的,花长怜则直接抱着人来了。鬼医给赵雁乐把了脉,看了他舌苔眼底,又问了花长怜赵雁乐的日常状况,提笔写了个房子交给了花长怜。

    花长怜眼睛都亮了,暗道果然是鬼医,比他某个徒弟强了百倍。却听鬼医张口道“按方吃药,或可多活数月。”

    赵雁乐刚被带回来的时候,鬼医就看出来他被自己徒弟动了手脚了,做师父的当然要帮着自己徒弟了,所以怎会戳破如今给出药方,不过是因为花长怜是长宁侯外甥,既是求了上来,那当然要多少给点面子。

    “前辈,真的只有数月”

    “不信就再去寻别的大夫。”鬼医一甩袖子,和墨岘走了。

    第二日,墨岘用特殊的草药将自己小院的另外一间客房熏蒸了整整两个时辰。

    接着将脱得光溜溜,且也用药液清洗过全身的冯思定搬了进去。他用方巾裹了头发,捂了口鼻,看上去便如同个偷儿一般,七师兄还好奇他为何这般打扮。结果墨岘一刀切开冯思定脓肿处,腥臭的脓水喷了出来,溅了墨岘满脸,才知道为何如此不用面巾,这脓水就喷进嘴里了。

    墨岘折腾了进一个时辰,黄白的脓水放出来不知有多少,事先煮好的面纱扔满了一个小笸箩。特别配置的药液灌进伤口,即便是喝了麻沸散被点了穴道,且原本就是昏迷中的冯思定也疼得呻吟颤抖了起来。

    不过场面虽惨烈,这人的胳膊和命,终归都是幸运的救下来了。

    大汗淋漓的墨岘刚从房里出来,就见花长怜站在小院中,来福则站在一边,一脸戒备的看着这个闯入者。

    “他真的病了”

    “左肩伤口化脓,差点没了命。”

    “”花长怜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咬咬牙,转身走了。

    墨岘捏捏疲累的胳膊,准备进屋去睡一觉,不过还没进房,一个侯府的下人忽然跑了进来“小侯爷全聚德那边有人传话,说有人找您。”

    墨岘还愣了一下,疑惑什么时候古代也有全聚德了,然后才想起来,那是自家的买卖。不过若是普通人找他,那个胖胖的笑面虎掌柜的自会处理,如今这是谁,竟然连胖掌柜也出来不了,还要到侯府来专程请他。

    “可说了是何人”

    “说是什么玉华宫。”

    原本预计的是春节过后,这离着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就已经找来了吗

    “告诉酒楼里,我明日会去。”

    鬼医那里大概也得到了消息,晌午太阳足,长宁侯最不受罪的时候,还特意跑了一趟,给了墨岘一个小香囊,说是里边放着祛虫避蛊的良药。毕竟看他们传承的这玉蝶蛊就知道,玉华宫精于蛊虫。

    “师父,这不是你自己绣的吧”

    鬼医挑眉“地摊上买的。莫要嬉皮笑脸的,小心你死了,你们家师兄我可不会护着。”

    “师父也是同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会多管闲事。”

    同没心没肺的师徒相视一笑,各自去了。

    084劫持

    墨岘回到房里睡了两个时辰,因为肚子饿醒过来,发现七师兄没了踪影,出门一找,果然是在冯思定的病房里找着了。冯思定意志也是够坚强,烧还没退,麻沸散的药效过去没多久,他就清醒了。

    于是现在七师兄正坐在床边喂着冯思定人参鸡汤,看着鸡汤,再看着专注喂鸡汤的七师兄,墨岘肚子更饿了,且还感觉阵阵牙酸。

    总算七师兄已经快喂完了,一扭头看见墨岘,伸手招呼他过去,墨岘当然是立刻跑了过去,结果七师兄把碗、勺朝盆里一放,端起来都塞墨岘手里了,塞完之后还一摆手,很显然那意思是“没你什么事了”。

    墨岘“”

    于是心情复杂的墨岘端着盆朝外走,一条腿都迈出了门槛,七师兄又说话了。

    “小墨,厨里给你热着粥,记得喝。”

    立刻那点复杂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阳光明媚。

    冯思定看着两人间互动,眼中浮现淡淡羡慕,心中叹了一声,闭上眼睛睡去了。

    墨岘把盆碗拿到了院中的小厨房,打开一边锅盖,透着米香的热气冒了出来,果然是还热着的浓粥。

    墨岘给自己盛了一大碗,又从一边篮子里弄了两枚腌好的咸鸭蛋,剥好后在碗里搅碎了,再弄了两条腌黄光放在米粥上,却并不是自己吃,而是端着碗出了小厨房也不知道七师兄现在吃了没。

    可是刚出厨房门,墨岘便见小院里多了一个人。

    即便是沧浪宫的一行人离开,墨岘与七师兄也并未回到原先有枣树的小院。现在的院子里有一株山茶,如今正是花期,火红的花儿开得正盛。那人一身白衣,站在树旁,正用手拨弄着开得最艳的一朵。见墨岘出来,他才缓缓转身,那容貌,分明与墨岘像了六分。

    墨岘端着大海碗,刚睡醒的时候也没整理衣冠,如今外袍松松散散的披着,发髻也有些散乱,不过脸长什么样,对方还是看得清的。那男子上下打量了墨岘一番,眼睛立刻就亮了,一伸手便朝着墨岘抱来。

    “晨儿”

    墨岘退后躲过“阁下便是玉华宫宫主”

    “于外人,我是玉华宫宫主,于你,我却不过是个父亲。”墨岘的容貌,以及身为玉华宫主,对于玉蝶蛊的特别感应,让他立刻便确定了墨岘的身份。

    玉华宫宫主一脸激动的看着墨岘,又上前了两步。墨岘再次退后,在他眼前晃了晃那海碗“且容我”

    这位看着和墨岘差不多大的美人宫主有心让墨岘把那碗扔了,但是一看对方丝毫不见激动,冷冰冰还带着点警戒的黑眼睛,他自己的那股火热劲也退了温。一双作势欲抱的手老老实实收了回来,委委屈屈缩在胸前,只是一双眼睛依旧可怜巴巴的盯着墨岘不放。

    墨岘端着碗,站在冯思定病房外朝七师兄招了招手。

    “师兄可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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