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岘点点头,进屋去了。七师兄解了花长怜的穴道,也要跟着进屋。
而那花长怜恢复了自由,却也不恼不气,一翻身,在地上坐起来,掸掸袍子上的落灰,竟似忘了方才的狼狈,依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还朝着正要进屋的七师兄拱手问道“在下心仪天人公子已久,不知这位小哥可否将令主人姓名告知在下”
屋里一直听着外边动静的墨岘,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仪已久我出江湖的所有时间都算起来连半天都还没到。还什么天人公子我还神仙姐姐呢
七师兄虽然也是听的背脊发凉,但秉持着萧猎人所教导的死士理念,既未与花长怜搭话,更是连半点停顿也没有的开门进屋去了。
七师兄一进门,就被墨岘拽着胳膊直接拉到卧室去了。这让七师兄忍不住想歪了一下,直到墨岘问了一句“怎么处理”
在村子里被“再教育”的时候,众人教给他们的都是举手投足言谈举止,至于这个江湖到底该怎么闯,待人接物该怎么办
每次墨岘问到具体问题的时候,众人要么说“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等到你自己闯江湖的就知道了”,要么说“你本来扮的就是一个初入江湖历练的贵公子,要那么多江湖经验干什么”,结果,墨岘现在依旧是菜鸟一只连应付个花花公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严词拒绝”七师兄比墨岘经验丰富点,但是也没碰到过被纠缠不休的事情。
“什么叫严词拒绝”墨岘继续问。
七师兄脑海里忍不住浮现出了墨岘走出去,对花长怜说“我不喜欢你,请你不要继续纠缠我”的画面,顿时有一种自己被天打雷劈的囧囧之感。
“要不然把他打一顿”见七师兄半天没回答如何“严词拒绝”,墨岘忍不住建议道。
“罪名是什么”
“”调戏我这话不能说,而且那人现阶段其实也没做什么,他说的那些话要是无视那些让人寒毛直竖的称呼,其实也只勉强算得上是口花花而已,“算了,下次他再找麻烦的时候再说吧。”
“对了,方才我问过小二,何处能买到马匹。他说镇子北边有个集市,每月月底月中各有一次牛马集,正好明日便是这月月底的大集。”
三河镇这地方不止有河流运输,陆上的货运也算是繁荣。只是因为镇子的地形因素,东边和南边被山夹住了,所以一直只是个镇子。不过比起一些小城,不但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于是明天的安排有了,但是今天还剩下的大半个白天要怎么过呢墨岘下意识的看了看床,不愧是上房,花梨木的大床看上去很是诱人
注意到了墨岘的眼神,七师兄立刻退后了两步,大白天的,还是客栈,他对于床,以及任何能够在床上进行的运动,都是敬谢不敏的。
结果,两人决定出去遛弯。他们一出门,旁边的花长怜便也跟着走出来了,正好和墨岘走了个脸对脸,并且朝着墨岘抛了一个诱人异常的媚眼,结果墨岘却根本没看见不是故意的无视,是确实的没看见
听掌柜的介绍,这三河镇离着码头不远的地方,有几排门面,那街上南北杂货,古玩玉器,丝绸首饰一应俱全,又有卖小吃的,演杂耍的。甚至镖局、妓院、赌坊也能在那里边找到门面。
楼下掌柜的看他二人下来,再想到之前七师兄所问,自然猜到他们是要出去逛逛。于是自然而然的从柜台后边出来“这位公子可要找个帮闲做向导”
“帮闲”
“公子可放心,我兴隆客栈介绍的人手,必不会做那宰客的事情,定能让公子玩得开开心心,便如在家中一般。”说这话的时候,掌柜的略微有点心虚,毕竟那花长怜,可是正朝这边走呢。
“不用了。”墨岘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只是随便逛逛打发时间而已,不需要外人。
“当然是不用了,既有我在,还要那些闲汉作甚。”花长怜依旧摇晃着他的扇子,只是这次扇面上画了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竟与墨岘有着六七分相似,且看那墨迹显然是新的
作为死士,七师兄按着佩剑踏前一步,用行动明确的表示着“你若是再向前,小心我不客气了”的意思。
花长怜倒也识时务,于是一脸无奈的停住了脚步,勾人的描红凤眼控诉的看着墨岘的后脑勺。却见墨岘忽然一抬手,花长怜还以为有了转机,谁知下一刻便险些惊得掉了下巴。
只见距离墨岘不远处,一张饭桌上的筷子笼中,如同有谁用线拽着一般,突然窜出了那么一根筷子,瞬间那筷子就落在了墨岘的手里。墨岘手指一转,手腕轻抖,“啪”的一生,那筷子便擦着花长怜的靴子尖,插进了铺地的青石中。
“鬼呀”在大堂吃饭的普通百姓,瞬间尖叫着跑出了客栈,更有几个直接吓晕了过去。
“七,走了。”墨岘却是目不斜视的带着七师兄出门去了。这下花长怜果然没有跟来,因为他也被惊到了。
蹲在地上拽了两下只剩三分之一露在外边的筷子,却没能拽出来,花长怜摸了摸青石地面,又捏了捏筷子,确认这块石头确实是普通的青石,筷子也是普通的竹筷。皱着眉,花长怜又摇了两下扇子,却觉得不对,低头一看,那扇面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裂成了两半。
“这、这位这位大人”花长怜刚从地上站了起来,掌柜的就抖如筛糠的凑了过来,一脸哀求的看着他。那白衣公子可是真正的内家高手啊,若是这位爷一直没得手还好,万一得手了
他是能一走了之,但自己却走不了啊到时这白衣公子就算不会杀人,但八成也会把他这客栈拆了,那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放心,没事”花长怜嘿嘿一笑,无视了可怜掌柜的哀求,窜出客栈,追向墨岘去了。
040可爱
花长怜挺奇怪,这到底是哪里出来的神仙人物
他带着死士,那必定是世家出身。他腰间佩着长剑,但是他那死士背上却又背着双刀的刀匣,那刀匣雕饰精美且嵌有美玉,应该不是死士之物,八成是替他的主人也就是白衣公子背负的。
那么有哪个世家的家传武艺是双刀又或者有哪个世家与精擅双刀的武林名宿交好且他是坐船而来,即是说他的家族,或师门在这附近三条河的下游
思来想去,花长怜最后却依旧没能推测出他的“仙人公子”到底来自何方。
这边墨岘正沉着脸,无视周围因为他的出现而发生的各种交通事故,身姿悠然的朝那条古代购物街走去。
作为一个曾经标准的宅男,他本身就对逛街没什么好感,特别是这种无目标的,单纯的逛街在墨岘的理解里,上次与七师兄去赶集并非是逛街,而是有特定目标的买东西。
墨岘其实挺希望和七师兄留在客栈房间里喝茶、看书、谈心,顺便吃豆腐的。但是七师兄显然对卧室的那张床非常反感,而且有点演戏上瘾,就算在房里只有他二人,也不愿靠过来,而是异常坚决的站在角落里,
只要墨岘有什么动作,特别是抬腿之类的,他就会飞一样窜进耳房去。那种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回洞一样的行为,墨岘一开始看着还觉得有趣,甚至特意吓了他几回,但是次数多了,墨岘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聊了。
所以,两人也只能出门逛街,至少这个时候七师兄离他还近点,而且不会逃跑。
想到这,墨岘停下了脚步,头轻轻侧向一方,双眼一瞟,然后扭头,继续朝前走还记得那个特训之后练就的绝招,眼波横斜吗
墨岘满意于七师兄紧跟在他身后的身影,再次无视了伤亡率上升了一个新高的交通事故,抬脚迈向了右手边的一个小摊。
这摆摊的老爷子大概是眼神不好,在他的左邻右舍都寂静无声的流着口水发呆的时候,老爷子还在吆喝着“蜂蜜糕嘞”
这蜂蜜二字立刻让墨岘上了心,可近看时,蜂蜜糕的外形看着可不怎么样,和普通的米糕没什么区别,但是风一吹过,确实能闻到一股混合着米香、蛋香的好闻甜香。
“老丈,蜂蜜糕中,可有蜂蜜”
老爷子眯着眼睛,显然对墨岘问的问题有些不高兴“蜂蜜糕中当然有蜂蜜,我张家的蜂蜜糕可向来都是实打实的材料您可先尝了再说”语毕,不等墨岘再说什么,一刀切下了拳头大的一块蜂蜜糕,气势十足的递了过去。
墨岘只能接过,他并不喜欢甜食,但为了喜欢的那个人,却只能尝尝了。咬了一口,墨岘眼睛忍不住亮了一下,真是民间有美食啊。
这糕并不甜,或者说并不是那种腻人的甜,而是一种让人很舒服带有花香味的馨甜,和着软糯的米糕融化在了口中。
“老丈,那您剩下的这些我都买了。”
“不卖”
“为何不卖”
“我张家的蜂蜜糕,一人最多只能买半斤。”
显然这老爷子也算是个奇人,墨岘也并不觉得恼,很自然的点点头“那我要两人份的,请您老帮我称一斤。”
老爷子这才点头,给他称了两大块,有用油纸包好递了过去。
墨岘自然是转手就递给了七师兄,看似是主人的东西让死士拿着,但实际上墨岘和七师兄自己心里都清楚。
买了蜂蜜糕,墨岘顿时找到了今日出来逛街的目标蜂蜜,以及和蜂蜜有关的一切。并开始专心观察起街边小摊上的货物,看见了卖吃食的店铺也会钻进去看看,结果从街头逛到街尾,七师兄的背上就多了一个大包裹
远远跟着的花长怜见到如此可爱的情景,忍不住用扇子遮住嘴唇笑了起来。却不知墨岘买这些东西并非为了自己,正主是背着包袱看似是搬运工的“死士”。
而那位死士七师兄,现在却也是哭笑不得
拥有“甜”这个属性的食物,他确实喜欢,但其他如酸的、辣的、咸的,甚至是苦味的食物,只要好吃,他也都是喜欢的。也就是说七师兄是一个口味很杂,并不挑剔,只要好吃就会喜欢,即使不好吃,但只要需要也能吃下去的人。
他对甜食并不是像墨岘想象的那么偏好和痴迷,只是墨岘自己,对于幼年时期的某块野蜂巢印象太过深刻而已
但在无奈之余,七师兄却又会想起,在他吃甜食的时候,墨岘总是会坐在一边,看着他淡淡的笑,而那样的美景,除他之外,是再没有旁的人能见到的即便真的多这么一个嗜好,其实也是不错的
回到客栈,虽然买的都是食物,但是两人并不准备拿这些东西当做主食。要了饭菜由七师兄端回屋里,吃完后,收拾碗筷的也是七师兄。
吃饱喝足的墨岘随便拿了本话本,一边看书一边等人,无意中瞧见了旁边还没收拾起来的糖果包
七师兄一进门,就见墨岘坐在厅里主位上,手边桌上放着一包蜂蜜松子糖。未等他开口询问,墨岘已然朝他招了招手“七,过来。”
那声七他依旧听着难受,但却依言走了过去,随着他的走进,墨岘站了起来,抬手要去摘他的面具。七师兄侧身一躲,墨岘却抓住了他的肩头“七”
于是,还能怎么办
只能乖乖站着,让他脱咳摘下面具了。
墨岘眯着眼睛,抚摸着七师兄的脸颊,皮肤略微有些粗糙,但并不油腻,也没有坑坑洼洼或者丘陵起伏,很清爽的手感。
“我想你了。”
“我一直没离开吧”七师兄无奈。
“那也想,想见你的脸,想你不要离我这么远。”
“”七师兄不再言语,却伸手覆盖住了墨岘抚摸着他脸颊的手,并不是要将他的手推开,而是就那么轻柔的覆盖着
墨岘知道,这便是七师兄的允许了,他渐渐凑了过去,吻上了七师兄的唇。七师兄顺服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轻轻张开了双唇。墨岘的舌将他的牙关舔开时,七师兄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依旧没有躲闪,于是两人的舌纠缠在了一起。
不知何时,墨岘的手从七师兄的脸上滑下,变成了搂着七师兄的腰。又不知何时,他们已经并非相对而立,而是墨岘坐在椅子上,而七师兄坐在墨岘的腿上。这样的动作,便是在家中时都未曾有过。
“我可否下来”从激烈的亲吻中清醒过来后,七师兄问。
“和我玩个游戏,才可以。”
七师兄的脸顿时红了“不许脱衣裳。”看来墨岘之前有过类似前科
“不脱。”墨岘老实点头。
两人达成“共识”后,七师兄便听见了一阵纸制品碰触的窸窣声,那桌子正好在他背后,他微侧着头,才看见原来是墨岘拿了一块蜂蜜松子糖。
“张嘴。”墨岘道。
“”七师兄虽疑惑,但既然答应了,也只能微微张开嘴巴。
“别全都吞下去了,咬着一半。”
“”
七师兄咬住了一半糖果,墨岘脸上立刻漾起了无比灿烂的笑容,搂着七师兄的双臂一紧,他的嘴巴已经凑了上去。
“咔吧”七师兄震惊睁大了眼睛的同时,那糖被咬断了,一半仍旧被他咬着,一半在墨岘口中,但这却并没结束。墨岘的舌略微用力的一顶,七师兄咬在齿间的糖掉进了嘴里,墨岘的舌也跟着窜了进去。
七师兄吓了一跳,不知闭上嘴老实吃糖,还是
“嗯”墨岘的舌头在七师兄口中比刚才还激烈的翻搅着,七师兄的舌也只能无奈的随着他一起纠缠,模模糊糊间,被墨岘咬去的那块糖也落回了七师兄口中,两块糖,一起在他们舞动的舌尖上,慢慢融化
七师兄微微气喘着,他依旧坐在墨岘的腿上,背靠着那张放着糖果的桌子,如果不是墨岘的胳膊揽着他的腰,浑身无力的他,现在八成要跌到地上去了,至于那块两人分而食之的糖,早已消失在他们的口中了,不过到底谁吃了哪一半却是分不清楚了。
腰间一松,七师兄的腰带落到了地上,墨岘的手探入了他的以内。
“你说过,不脱”
“嗯,没脱,只是解衣带。”
“”
“放心,我不做到最后,只是摸摸。师七想要吧我也想要了,你也帮我摸摸。”
“”窸窸窣窣的衣衫响动之声。
“七,呼你真好”
“别说,别啊嗯”
“公子可在花长怜自知失理,如今特来赔罪”
墨岘心中暗骂,这家伙来的可真是时候
其实也不算太是时候,毕竟他两人都已经互摸完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收拾,裤子里湿黏黏的,客厅里也弥漫着一股雄性的麝香味道。
而前一刻还沉浸在余韵里的师兄,听见敲门声立刻就从他腿上跳下来了,险些因为腿软跌倒在地。于是对花长怜,墨岘的忍耐显然已经达到了极限
041悟了
花长怜拎着一个用红绳系住的精致白瓷罐子,罐子里的蜜饯可不是寻常人能够吃到的,他自然必信能够让这白衣公子喜欢非常,至少能缓和双方的关系,若是好运,说不准能将这白衣公子的名号问出来。
正想入非非间,花长怜忽听“轰”的一声响,接着劲风拂面,竟是门板从他身旁飞了出去,进而又是一声巨响,击碎了他身后走道的横栏,直落下二楼去了
花长怜扭头看看缺了数根的横栏,再一扭头,便见墨岘黑着一张脸,面露凶光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要是还不知道大难临头,那可是傻子了。且同时,花长怜这个花草丛中打滚的老手,竟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男人情欲之后的味道。他不由得一愣,且又见那一直随在墨岘左右的死士,却并没跟着一起出来,顿时便对墨岘刚才在做什么猜到了个八九不离十。
花长怜不由得暗暗后悔自己找错了时候,毕竟男人此时被打扰,都会是不快的,可同时却又有些隐隐的欢喜。
毕竟这说明这白衣公子也是喜欢男人这个调调的,时下男风虽是寻常,但还是有些男子对此敬谢不敏,又甚至是反感非常。如今既然他也是同道中人,那花长怜想要一亲芳泽,也就容易了许多。
其次,如今这主仆二人那可是白日宣淫啊这说明对方并非如外表看起来那么冰清玉洁,不可亵玩,而这清高在外边,却骚在骨头里的,更是让人心痒难耐
第三,这白衣公子八成是个初出江湖历练的雏儿,否则以他如此的样貌,哪里还需要抱着个硬邦邦的死士,不知多少男女要对着他投怀送抱了。
墨岘和死士的关系,花长怜是丁点也没朝伴侣的那个方向想。盖因为死士和主人之间的“深层”身体接触,就如贴身丫鬟和主人间会发生身体接触一样普通,甚至可能死士和主人的还更多些。
毕竟就算是丫鬟也会拈酸吃醋,甚至产生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而给自己给主人找麻烦。但是死士则不会,他们虽然比较麻木呆板,身子也大多不再年轻甚至疤痕累累,但练武之人特有的柔韧和矫健,再加上绝对的忠诚和顺从,若是用来单纯泄欲还是相当好用的。
花长怜心思转得虽块,但也必然是走神了,可怒气中烧的墨岘却又哪里管他走不走神,抬掌便朝他肩头击来
花长怜觉得不好时,却已经来不及躲闪其实他就算是没走神,八成也是来不及躲闪的。墨岘这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了他的胸口上,这一掌看似凶狠,但花长怜却不觉得疼,可这却并非是说墨岘手下留情
“哎呦”一声痛叫,花长怜瞬间就软倒在了地上,从被击中到胸口开始,一种诡异的难受劲瞬间蔓延到了全身酸、麻、涨、热便如同有小虫子在身体里窜来窜去啃咬着他的骨肉一般
花长怜本来就不是能受累挨苦的人,这股难受劲,顿时让他牙齿打颤,鼻子发酸,眼泪都落了下来。这时候掌柜的和小二匆匆自楼下跑了上来,但墨岘冷眼一瞥,那两人便立刻点头哈腰的跑下楼了。
墨岘拽着花长怜衣裳的后领,拖死狗一样把人拖进了房里,随手一扔,将他脸朝下扔在了地上。花长怜此时已经疼得就差哭爹喊娘了,墨岘一扔,他也老老实实的保持被扔的那个姿势,动也不动,只因就算是动了个手指那难受劲也是加倍的。
墨岘也不管他,扭头朝卧房走去,结果一开门,却正看见七师兄背对着他朝腿上套着亵裤,这景色可真是
七师兄被墨岘吓了一跳,也不敢回头,只顾着使劲朝脚上蹬,结果,“撕拉”一声,崭新的亵裤便成了分崩离析的两条裤腿。
七师兄抓着这两条裤腿,顿时浑身都红了。却听背后墨岘咳嗽了两声,随即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显然也是在换着衣裳。七师兄这才略略放了心,又拿出一条亵裤,快手快脚的穿上了。
他却不知,那边墨岘对花长怜更是恨得牙痒痒了,若不是那家伙横插一脚,跑来搅局,如此的好时机,便是碍着日后还要赶路,不会做到最后一步,他们俩也必然得以厮磨亲昵一番,如今
单单愤恨两字,不足以形容墨岘此刻的心情。
换好了衣裳,墨岘坐在厅里门虽然大开着,但是四周主客没有一个嫌自己命长跑来看热闹的,很认真的思考要怎么处置花长怜。
一掌劈了是最方便的,但墨岘到如今还没杀过人,毕竟前世形成的道德理念,没那么容易被突破不过一旦被突破那必然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
把他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对大多数男人来说,那脐下三寸的物件可是比脑袋还要重要得多,更何况还是个花花公子的脐下三寸。但是,墨岘只愿意碰触他七师兄的小兄弟,至于别人的无论是摸还是割,就算只是瞅瞅,他都没那个兴趣。
废了他武功墨岘虽然讨厌他,可他们俩仇怨还没大到那种程度。
七师兄换好了衣裳出来,又给墨岘沏了一壶茶,让他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慢考虑。
花长怜却是倒了大霉,墨岘那一掌拍得他无论如何也没法从难受中解脱出来,但即便如此,他也能明显感觉到对方刀子一样锋锐,且充满恶意的眼神,在他身上“刮”来“刮”去,直让他冷汗直流,外带尿意阵阵。
原本他的观点是胭脂马压起来更有味道,不过经过此事,他原本仅存的那点侥幸已经全都跑光了,而且终于明白什么叫有毒的花儿碰不得了。
如此花长怜就在地上趴了小半个时辰,他已经是汗湿衣襟,涕泪交加,外带口水横流了。如今无论是谁看他,也不会认为他是那个风流妖孽,拈花郎君花长怜,只以为是那个青年呆傻的可怜疯汉。
墨岘终于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抬腿轻轻踢了花长怜肩头一下。只见花长怜身子一颤,接着猛的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终于活过来了,花长怜在心中对自己说道。而正在他享受重新得到的生命时,突然感觉肩头又被谁碰了两下,一抬头,就见墨岘挑着眉对他笑着“如何还想与我亲近吗”
“”
瞬间,花长怜便如遇了采花贼的妙龄少女般,双手抱肩,满脸惊惧的缩到了角落里。
虽然没给花长怜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墨岘现在已经非常满意了“如果下次再让我见到你明白”
即使墨岘并未明说他还会遭遇什么,但是花长怜很识时务的接连点头。
“七,扔他出去。”
“是。”
于是浑身臭汗,满脸狼藉外带已经被折磨得手无缚鸡之力的花长怜就被七师兄从二楼扔了下去不过从扔的地点看,七师兄显然是很善良的,他没把人扔在大街上,也没让他顺着楼梯滚下去,而是把人直接扔在了站在一搂上楼处,扯着脖子朝上看的一众围观群众身上
而从墨岘这件事,花长怜算是悟了找情人不能只看脸蛋,否则碰上一个,武功比自己高,脾气也很坏,特别是武功不止高一点点,也不止坏一点点的人时,那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当天晚上便连夜出发,准备去找他的一个性格好,且武功也不过是和他相差仿佛情人又或者至少也要在两个条件里占到一个。
不过花长怜不知道,墨岘如此待他,其实一直捏着一把汗的,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七师兄会不会觉得他过分
“七。”
“嗯”
“我那么对待那花花公子,你不高兴吗”
这话有点莫名奇妙。七师兄想了半天才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你那做法若对付普通人是有些霸道,但对付花长怜那般的无赖,和柔手段只会让他死缠烂打,你这般的霸道手段却是正合适的,否则哪里能让他知难而退。”
墨岘听七师兄如此说,顿时放下了心,同时还多了一种“霸道手段不错”的认知。
七师兄顿了一顿,却又继续说道“小主人,出门在外,你便不要总是顾及我了。”
“为何”
“若是成了习惯,怕是要露陷的。”
“你怕我顾及你成习惯,就不怕我不顾及你也成了习惯而且若是之后,我改不回来了你要怎么办”
“那我就做你一辈子死士又有何妨。”
“七你真是你这话说得我心都化了”
“去又来胡说八道了”
没有了花长怜的打扰,墨岘和七师兄度过了一个平静的下午当然是在换了房间后,两个人的大多时间都被用来商量前往截云派的道路了。
到了傍晚,吃饭洗漱之后,墨岘把七师兄拽到了床上。七师兄有些僵,却并未反抗,毕竟今日晌午的时候,先是和墨岘“分糖”,赶走了花长怜之后,两人又说了那番话,七师兄自己也有些情动,觉得该有了。
如今墨岘这也算是顺势而为,只是七师兄到底记挂着这是客栈,不敢出声。墨岘也记挂着明日要去买马,所以两人到最后,竟然都未曾尽兴。
之后叫了小二打水清洗,两人回到床上时,墨岘习惯性的抱住了七师兄一条胳膊抓手指习惯的加强版身子也贴了过去。某个物件自然隔着衣物顶在七师兄腿上的物件,七师兄顿时便是轻轻一颤,感觉刚刚降温没多久的身子热了起来。
暗唾了自己一声,七师兄转过了身去,但一阵摩擦那东西却又大了些个。便是墨岘,也能觉出自己怀里的身子更加的热了。
墨岘忍不住便又有些意动,干脆放开了怀里那胳膊,一只手探向对方身下,一只手从上边搂了过去,唇也贴在了他耳后,轻声道“七看来咱们要在这里多住两日了。”
“”七师兄不答,他是死士,听候主人吩咐便可。
刚平静没多久的床榻,再次咯吱咯吱摇晃了起来
042麻烦
那日之后,墨岘与七师兄又在兴隆客栈连住了三日,就由七师兄赶着车,墨岘骑着马,双双离开了三河镇,一路朝北去了。
至于两人原本商量好的在牛马集买马,却并没买成。七师兄“养伤”那天的下午,有几个戴着与七师兄同样鬼面身穿黑衣的“死士”,为他们送来了马车与马,之后便和那些驾船的人一般转身离开,消失于人群中了。
墨岘不会相马,只觉得对方送来的两黑两棕四匹马,都很是漂亮。皮毛油亮如缎,四蹄挺直,马首高昂,马鬃修剪得整齐,马尾高高翘着。而且四匹马都很高大,特别是两匹黑马,马头几乎和墨岘同等高度。
都说z国没好马,其实z国好马不少,只是国人习惯将马匹特别是军马阉割,那可都是最好最强的马。结果最好的马都绝种了,之后也只能差中选优,再把这些次一等的马也绝种,那慢慢可就真没好马了。
不过,这两匹黑马中的公马却并未被骟,但如今虽是春季,这马却并不撒欢,而是老老实实的和另外一匹黑马并排站在一处原来是个妻管严。
那马车的车厢虽然从外表看只是普通,但那车厢的木头飘散着淡淡的香气,车厢里边的空间,也比实际看上去大上许多,堆上了他们的行李之后最占地方的是两个大衣箱,余下的地方还能让两个男人自在的在里边打滚两个男人是谁就不细说了。
所以上路时,七师兄赶着车,墨岘骑着那匹被命名为墨玉的母马,至于公马乌云,则被拴在马车的后边,老老实实的跟着。
却说这两人虽上了路,却并不忙着赶路,而是一路缓辔轻行。
看到景色不错,两人便将马车拐下官道,打猎抓鱼摘野菜,一边野炊,一边赏景。夜里,若是墨岘抱着人便进了马车里打滚,那便要在此处多歇上一日了。也有一次,墨岘兴致来了,幕天席地的便滚上了,当时也确实是兴致勃勃,深入浅出,酣爽淋漓。
但结果第二日才发现七师兄肩膀上不知被什么东西蛰了,整个肩膀竟然肿起了两指高,其他地方也有被小虫子叮咬的痕迹,只是没有他肩膀上的那么恐怖而已。
这事情让墨岘后怕不已,万一来个见血封喉,中者立毙的,就算他医术堪比鬼医,那也不行,因为根本来不及救治。这让墨岘深刻认识到,电视剧确实害人不浅,下次打野战一定要做好细致的准备七师兄。
而相比起七师兄,墨岘依旧光滑无比的皮肤就实在是很碍眼了,虽然年少时,便知道他不招蚊虫,但是那时的对比可并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要不然七来咬几下随便你来选地方。”墨岘这话本无深意,但却让七师兄想起来了他们还在村里时,他与墨岘培养感觉,对方让他“咬”的地方,顿时弄了个面红耳赤,翻身将被子梦上头睡觉去了,直弄得墨岘莫名其妙。但此事之后,七师兄倒也不再纠结挨咬不挨咬的问题了。
两人如此悠哉游哉了半月,却连仲州境内都没出。然而,墨岘在江湖却上已经是小有名气了,世人不知他姓名,却将他和现在的江湖第一美女合称为青鸾火凤,且他这个青鸾,可是在前的。
而既然入了江湖,终归不可能日日都如此悠闲,他们便是不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送上门来。
这一日两人依旧在官道上慢慢的走着,却听身后的路上响起了繁杂的马蹄声,两人立刻驱马赶车靠到了路边上,为后边那些骑士让出道路。
果然不到片刻,便能见一群人纵马而来,且这些人竟是追着另外一个而来。但其中蹊跷的是,后边骑马追赶的人虽吆喝得卖力,看似策马飞奔,实则一个个都勒紧了马缰,并没让马儿使出全力。况且明明有人追着放箭,但那箭矢却往往偏出许多,根本连那逃跑之人的头发丝也未曾擦到。
前边逃跑的一样古怪,毕竟若是逃命,钻进两边的林子岂不是更容易掩盖自己踪迹可他却偏偏明目壮胆的顺着官直跑,任由骑马的人追赶。
所以只看了一眼,墨岘就给了对方一个“哪家有怪癖的富贵子弟跑出来玩的”的评价,不过就算双方不是演戏,墨岘也不会多管闲事的。他只是和七师兄靠边站着,安静等着这群人跑过去。
但谁知,那当先逃跑之人,在距离他十几步远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把一个包裹朝他一抛,同时大喊道“东西我给你偷出来了,你可要救我性命”声音清脆,竟是个女子。
墨岘看着那包裹朝他扔过来,却一拉缰绳,马儿听话的跨前两步,包裹“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七,走。”
“这位公子,不知可否随我们走一趟”没等七师兄把马车赶回官道上,那后边追赶的人已经围了上来,众人见墨岘样貌都有片刻的呆愣,但最终打头的那中年汉子还是拦在了他二人面前。
“地上的包袱不去捡,却来拦我”
听墨岘如此反问,中年汉子表情顿时有些尴尬,其他骑士也面露古怪,你推我挤,最后有一人一脸晦气的下马把那包袱捡起,交给了领头的中年人。
中年人将包袱打开,里边塞的是些玉器珠宝,他随手翻捡了一番,装腔作势的对墨岘道“公子若是不想与我等回去也可,这里边缺了一对玉璧,还请物归原主。”
“七”
“是。”七师兄看着众人,仲州就在截云派所在的梁州旁边,仲州知名的武林人士他还都是见过面的。那领头的名叫董魁,乃是仲州天龙镖局的总镖头周天龙的结拜兄弟,使一口八十二斤重的鬼头刀。即便是萧猎人教导了他几个月,七师兄也自知对上这人他并无优势,毕竟他的底子太差或者说截云派武功太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随着墨岘的这声“七”转移到了七师兄身上,便是七师兄自己也以为墨岘下一刻就要命他出手,但是
众人眼前陡然一花,一道白影落在了七师兄的身边,除了墨岘还能有谁他站立静止的瞬间,他的衣衫袍带,满头黑发都因刚才的动作而飘洒舒展开来,衬着如玉俊颜,让众人又都是一呆。
墨岘却不管他们呆或不呆,巧劲在七师兄背上刀匣一拍,两柄弯刀直窜而出。那弯刀看似是并无不同的一双,实则却是雌雄有别的一对。左为雄名洪渊,右为雌名瑶光,洪渊略沉略厚,瑶光则略轻略薄。
轻踏车辕,墨岘飞身接住双刀,璀璨刀光耀得人双目一痛,竟让人不敢直视,却也将他们从呆愣中惊醒戒备了起来,但是戒备却又有何用
“啊”以一声惨叫为始,当先一人捂着右腕自马背上跌了下来,却是墨岘给了他手腕一刀,将人踢下马来,且又将马鞍一刀两断。
不过这却只是众人看那骑士惨状推断,并无一人看出电光火石之间墨岘是如何动作的。实则那骑士惨叫之后,众人只见墨岘轻灵灵的旋身落地,靴尖点地,已然迎着第二个人去了。恍惚间,只见他袍袖翻飞,衣摆轻摇,一头黑发随风而舞,直若天人将飞而未翔然则却并非天人,而是罗刹,带来一片腥风血雨
那假作偷儿的姑娘双眼迷离,檀口微张,已然是看傻了眼。直到墨岘来到她面前,给了她一刀,终于是将在场的众人都一视同仁了,墨岘方才重新跃回了七师兄身边,收刀入匣。
“走。”
“是。”七师兄的身体有微不可查的颤抖,只因为他刚才也同旁人一样看傻了眼,看迷了心窍。
重回墨玉背上,墨岘和七师兄重新上路。
“等等碧波仙子胡秀胡女侠与你是何关系”
墨岘一愣,微微侧头看了过来,那出口询问的正是同样捂着手腕的董魁,他那成名的大刀正落在脚边,根本没来得及挥出一招半式“正是家慈。”
董魁看着那单骑与马车越走越远,却动都不动一下的站在原地发呆那样的仙子,竟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也不知匹配她的到底是何人不过看他儿子的这番姿容,这身武艺,该也是个神仙中人吧直到自家小姐的哭闹声将他从回忆中惊醒。
“董叔董叔疼疼”原来这女贼就是周天龙的独生爱女,周岫。周岫自小娇生惯养惯了,在江湖上行走时,人家看她是周天龙的女儿,且容貌也算是俏丽,多少给她些面子。她又与江湖上一群身份相当的男女结成了朋友,所以即便是受伤,见血,却也是别人的,怎想得到也有轮到她的一天
偏偏墨岘那一刀也不算轻,只要再近一分那便要伤到手筋了,标准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董魁劝住了这位大小姐,给她点了穴止血、止疼,她这才老实些能让人包扎。刚包扎好没多久,她却又闹腾了起来。
“董叔,你要给我报仇”
报仇董魁苦笑,先不说那青年背后的家族,单是从他刚刚露的那手,就知道他不是轻易可以招惹的。包括他在内,所有人全都是一招之内,就捂着手腕从马上掉下来了,而且每个人手腕上的伤势也都相同,都是差一分就要伤到手筋这明显就是警告。
况且这事本来也是他们做得不得地道,也怪他,大小姐说要为好姐妹求公道,便拽着他们出来找那青鸾不痛快了。
不过得知了碧波仙子的下落,却也是意外之喜了,即使之前也知道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头,但现在他是终于死心,也是终于放心了
043教训
自从冒出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贼,外加一群七师兄后来说是天龙镖局镖师的家伙之后,墨岘和七师兄平静悠闲的江湖生活也就宣告结束了。
每天里,少说也要冒出三四波各色人等,剪径的盗匪,采花的淫贼,比武的、比美的、找茬的,找事的、竟然还有拉媒说亲的,男女老少各色人等,应有尽有。
对于这些人,一开始墨岘还能冷静对待。单纯看“景”的,完全无视。没事找事的,点了穴道扔在路上。找麻烦的,一概如那些镖师一般对待。
但若这些人不过是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如果这种状况持续的时间不过是一天两天三天也能忍受,四天勉强将就,但若是连续五天,莫说是在床上做运动,便是平时拉拉手亲个嘴的时间都不给他,墨岘的忍耐就要到极限了
这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原本孤身一人的时候,墨岘也没什么与人亲近的欲望,但是现在有了七师兄,墨岘甚至觉得整日与七师兄腻在一起才好。
这第五天一早起来原本还是不错的,天气晴朗,温度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还有微微的春风偶尔拂过,恁的是清爽舒适的一天,也让墨岘糟糕的心情略微平缓了些。
七师兄刚猎了一只兔子,正在他旁边烤着兔肉,于是墨岘就凑了过去,想搂一搂他的腰,摸一摸他的背。七师兄也几日没与他亲近,看墨岘凑过来,面具下的脸虽有些发热,但却没躲。
墨岘自然是不客气的将胳膊圈上七师兄柔韧的腰,两人紧密相贴的瞬间,墨岘便如餍足的大猫一般,眯起了眼,喉咙里也如猫儿一般发出咕噜声。七师兄别扭的动了动,却依旧没躲,于是墨岘搂得更紧了,且还得寸进尺的将额头抵在了七师兄肩膀上蹭了两蹭,最后却扔觉得不满意,干脆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七师兄的颈间。
鼻尖就贴着他颈项的血管,或许是在野地里住得久了,墨岘甚至能从七师兄身上闻到青草的香气
而墨岘轻缓的鼻息,也让七师兄感觉血流速度有些快,身子慢慢热了起来。
“七,今日清净,咱们上”车歇息如何
当然,这歇息必然是比不歇息还很耗费体力的,不过墨岘根本没来得及提出自己的建议,就听身后树林中的响动不对。
七师兄也已经猜到了墨岘要问什么,正在想着要不要答应,并且完全忘记了他正烤着的兔子以至于兔子早已经焦了一半,结果墨岘话没说完,却突然站了起来。七师兄先是一惊,继而很快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立刻放下了兔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他心中隐隐约约也有着那么一分的遗憾
“那自称青鸾的小子你可有胆出来一见吗”
“那小鸟快些出来让爷拔了你的毛炖鸟汤”第二声喊引来了一阵哄笑,且也让那边的喊声停顿了片刻。不过不管停没停,这些弄出声响的人显然是寻人不到,或是寻得烦了,干脆改作激将了。
墨岘当然知道那青鸾是叫的他,就算之前不知道,这几天里被各种古怪人士轮番纠缠,也变得知道了。鬼知道这名号是怎么莫名其妙的安在他身上,接着又在短短的时间内,传遍了大江南北的墨岘总算明白那句“比光速快的是流言”的真实性了。
他的嘴唇紧抿着,玉白色的脸上多了些红晕,单从外表看,到似是多了些生机,不过只有熟识的人,比如七师兄知道,如今的墨岘可是比上次被那花长怜纠缠的时候,更是怒火中烧了。
“七,在这照看行李。”抓起双刀,墨岘撂下一句话,飞窜入林中,白衣几个飘忽,便消失不见了。
七师兄犹豫了一下,离开村子前,赵五爷曾私下里找过他,让他看好了墨岘。
“别看那小子一副温和有礼的无害模样,实则煞气极重,且还有一股老头子我看着都心惊的怨气。所以出门在外,你可要看好了他。”
墨岘和七师兄刚来村里的时候,其实老爷子没看出来墨岘会武,只看出七师兄有些低微武艺相对于村子里的一干人来说,且看两个人性格还是不错,老爷子当时也是觉得村子里人太少,太孤单,就把他们给留下来。
但相处了一段时间,赵五爷很惊讶的发现,墨岘竟然会武,那他察觉不到墨岘内力的高低,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墨岘也会一些隐藏修为的小窍门;二,他的内力高到老爷子都无法察觉的境界,可是那要多高七十年还是八十年以他的年纪来说,除非是有什么如同话本小说中人物的奇遇,才能有此境界。
随着接触的进一步加深,很显然墨岘的情况是后者,且人老成精的老爷子同时也发现了墨岘隐藏得更深的东西。
如果不看那张脸,平日的墨岘是谦恭有礼的,但是不善言辞,也不善交际,甚至可以说是木讷,别看他总有自己的主意,但实际上他更习惯逆来顺受,甚至可以说是怯懦的人。不过这也只是表面,否则他与七师兄的关系,就不会是他作为主导了。
老爷子看得出来,墨岘本身的性格并非是这种内敛到近乎病态的,他就像是被压弯了的树枝,一旦反弹,释放出的破坏力超出人的想象。应该说幸好他找到了一个让他倾心的人,便如给他这根树枝加了条牵扯住的绳子,只要树枝不忍心将绳子崩断,那么多多少少就会弯着点。
所以这次让他们俩出去,老爷子才会半开玩笑的七师兄扮成死士逆来顺受的经典,墨岘对他的兴趣绝对超过外边任何的人或物;才让墨岘怎么惹眼怎么装扮到时候不长眼跑来惹他的就会少些,至少某些乌七八糟的家伙不会出来挑战他的忍耐限度;才让以“更气派”为由让七师兄背着刀匣,且禁止墨岘使用点穴以及刀法之外的任何武功怎么说开打的时候,墨岘会缓上一缓。
不过老爷子显然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七师兄的武功和墨岘的差距“有点”大,比如现在这种墨岘偷跑的情况,七师兄就是想追上去做缓冲,那他也得追的上啊
且说墨岘一路跑出了林子,林子外官道上站着的众人,正哄笑着还要再喊,便看见白影一闪,墨岘已然轻飘飘的落在他们面前了。
原本只是听说江湖上冒出了一个男人,容貌可以与第一美人天娇火凤不相上下,但除了见过墨岘的人之外,大多数人都觉得这传言太过夸大。一个男人容貌再如何美,也不过是与普通美女相仿佛,可说是与天娇火凤并驾齐驱,甚至说这青鸾能胜了火凤,便有些像是笑话了。
可是如今真的见着了青鸾,原本一干人等还还吆喝得兴起,现在却是一个个都变作了哑巴。
“岫儿妹妹,你说的恶人,真的是这人”一位一身红衣,英姿飒爽的女剑客,悄悄凑到了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身旁。
“淮樱姐姐,人不可貌相,他要是长得丑,也就没有青鸾的名号了。便是他偷了我天龙镖局的东西,还调戏于我可惜了他那张好面皮。”
原来,纠集了这么一群人,正是天龙镖局的大小姐周岫,且之前那些找麻烦的武林人士,也有不少是由她寻来,专为了拖延墨岘赶路的时间,好让她的这群帮手赶到的。毕竟镖局原本就是半黑半白的买卖,来往运货,不能只靠着武力,也和不少山头上的绿林好汉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至于现在在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是这周围数天路程之内,与周岫熟悉的年青一代高手。问她话的这红衣女子,便是人称红燕子的落英山庄大小姐。
“并非是容貌,我看他的衣着气质,还有刚才显出的武艺,不该是个”
“姐姐难道不信我”周岫作势欲哭,洛淮樱只好闭嘴不再言语,但却并非她信了,而是她更不信了,毕竟周岫这小姑娘是出了名的刁蛮,今日来相助的几位,要么是想着做周天龙的女婿,跑来讨好周岫。要么是和天龙镖局有着利益上的牵扯,不愿惹麻烦。
洛淮樱却两者都不是,她落英山庄是该天龙镖局巴结的仲州大家。如今来此,因为周岫把墨岘形容成了一个猥琐浪荡的采花狂徒,且还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周天龙最早也是出身绿林,所以家教不严,周岫自小与镖局中的趟子手镖师厮混,市井混话倒是学了十成十。
也是那些乌糟的话,才让洛淮樱一怒之下随了周岫出来。不过现在看见了墨岘模样,她也冷静了些,这一冷静也让她想到了周岫最大的破绽以周天龙的性子,要是她女儿真被怎么样了,怎可能还让周岫自己出来找人报仇
周岫看洛淮樱神色便知道八成要糟,但即便之前拖延了墨岘些时日,那最大的两个帮手也依旧没能赶到,且她也并非完全不知深浅,以墨岘当日的伸手,如果众人中武功最强,所带人手也最多的洛淮樱退出了,那就更不可能报仇了。
正在她思量如何说动洛淮樱时,却见眼前忽的白衣飘飘,一抬眼,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墨岘插进了人群中,正立在他面前。原来,以双方的距离,方才出声说话之人又少,墨岘的耳力自然是将周岫与洛淮樱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
虽然不虽然没认出来她就是那天的女贼,也不知道这几天他和七师兄如此倒霉有这女孩大半的功劳,不过墨岘只要知道今天这群人是她找来的就好了
“啊”周岫一惊,作势欲叫。
“啪”的一声,墨岘一巴掌就打在了周岫的左脸上,顿时把她那声尖叫声拍了回去。